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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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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长兴公主再三坚持,她又跟周围的人告了罪,这才随公主离席。

    总之,务必不给人挑刺的机会。

    她们两个一走,附近的议论声顿时就大了起来:“还以为殿下会在众人面前给那姓宋的好看呢,居然还是给她留几分体面,到人后再收拾?”

    “蠢的你!姓宋的才被赐婚,殿下在人前一闹,她固然没脸,殿下的清誉怎么办?”

    “就是!再说这不也是打简公爷的脸么?”

    玉山公主放下金盅,轻咳一声……四下之人一惊,这才想起来长兴公主虽然走了,玉山公主还在呢!

    赶紧住嘴。

    ……宋宜笑随长兴公主出了正堂,原本应该去抱厦更衣。

    但长兴公主就近找了个没人的花厅走进去,宋宜笑也不能不跟上。

    “你倒是有胆量!”长兴公主落座后,让宫女守了门,把锦熏也拖了出去,只留宋宜笑在跟前,一边打量着她,一边淡淡道,“本宫还以为,你一进来就会跪下来求本宫饶命呢!”

    “殿下说笑了。”宋宜笑微微垂眸,以示尊敬,语气平和,“一来臣女没有作奸犯科,问心无愧,这朗朗乾坤之下,怎么会需要忧虑性命呢?二来殿下一看就是有主意的人,下定决心的事儿,臣女求您恐怕也没用。”

    长兴公主“呵”了一声,眯起眼:“你倒是个聪明的,知道本宫就算贵为公主,碍着皇祖母的懿旨,也不好把你怎么样?”

    她忽然起身,走到宋宜笑跟前,抬手向宋宜笑面上摸去……照她之前的动作看,应该是想捏宋宜笑下颔的,只是这动作要想显得有气势,动手的人得个子比较高才好。

    长兴公主不算矮,可宋宜笑体态修长,竟比她足足高了半个头。

    公主伸出手后才发现不对,只能遗憾的改成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她脸颊,嗤笑道,“但是呢,宫里既然许本宫走这一遭,显然也是纵容本宫出一出气的!”

    她惬意勾唇,“虽然本宫也知道,这事儿根本怪不得你。可本宫舍不得怪简表哥,也只能拿你出气了!”

    宋宜笑看着她温柔一笑:“殿下凤体要紧,可千万莫要气坏了身子!”

    “你在藐视我?!”长兴公主哪里听不出来她这仿佛关心的话语下,那浓浓的讽刺?

    手顿时扬起,就待要给宋宜笑一个耳光!

    宋宜笑这会却不像之前那么乖顺,任她拍打面颊作为警告了,非但灵巧的一闪躲过,还平静的威胁:“方才众目睽睽之下,公主殿下说了要亲自陪臣女出来更衣,但咱们现在根本不在更衣的地方也还罢了,臣女这身被酱汁染脏的衣裙还穿在身上呢!殿下请想,倘若臣女现在尖叫一声,引了人来,把事情闹大,殿下特特引臣女离席的这番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长兴公主冷笑:“莫忘记让你招呼本宫,是太妃之意!你想引人来?问过太妃不曾?”

    “这儿的当家主母,是臣女的生母!”宋宜笑针锋相对,“今日的寿宴,尤其是后堂诸事,哪样不是家母操持?何况蔻儿郡主忒心急了,早在公主殿下进府时就说出了太妃的安排,殿下以为家母会心里没数?臣女敢保证,这会外间角落里,不定就有人看着花厅,一有不对就去喊人呢!”

    长兴公主冷下脸,忽然退后两步,抓起桌上茶壶,照她就砸!

    宋宜笑一闪避开,就听公主拍案冷笑:“喊人来,又怎么样?本宫就说你无礼刁蛮,冒犯本宫了!韦氏敢说不让本宫好好教训你?!届时你还能不能做简表哥的未婚妻,也未可知!什么东西也敢恐吓本宫,既然知道自己只是臣女,在本宫跟前就该有俯首帖耳的觉悟!”

    “那殿下还要引臣女到花厅来做什么?”宋宜笑嗤笑了一声,竟是越发有恃无恐,“您直接在路上拣个没人的地方说臣女怎么怎么您了,这样不是更加可信也更加方便?”

    她淡淡看着满脸愠色的长兴公主,好整以暇道,“殿下,明人面前何必说暗话?您这回虽然被允许来寻臣女出一口气,但肯定也是有底线的。至少,不能影响了臣女过门,是吧?”

    长兴公主神情阴沉的看了她良久,方嘿然道:“本宫倒是看走了眼!听说你身世颇为漂泊,还以为是籍此引动了简表哥的怜悯之心!谁想是个会装的,连对本宫也这样咄咄逼人……如此看来本宫倒也未必需要怎么样你了,只管回宫禀告皇祖母,自有你的处置!”

    “殿下这话说的真是可笑。”宋宜笑却丝毫不为她话中的威胁所动,反而笑意盈盈道,“殿下既然知道臣女身世飘零,就该知道臣女的婚事照理是很艰难的。能入简公爷之眼,臣女不知道多么意外!如今这门亲事已经过了明路,谁都知道臣女将来要进简家门……万一出了岔子,殿下您说臣女以后还能有前途?”

    她漫不经心的拨着腕上镯子,眼神瞬间冷下来,“前途都没了,苟且偷生也没有什么意思。您说您把臣女都逼到这地步了,臣女哪还顾得上尊敬您?”

    “蝼蚁……尚且贪生哪殿下!”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长兴公主呆了好一会,才体会出来宋宜笑话里的意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扳回气势?

    两人正僵持之际,外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跟着有人沉声吩咐:“开门!”

 第63章 不要说的好像我辜负了你一样!

    长兴公主正被宋宜笑气得死去活来,闻言想也不想的怒叱:“什么人敢在本宫跟前喧哗?!”

    回答她的却是守门宫女的一声低呼,跟着花厅的门被人猛然踹开……简虚白玉冠华服,面无表情的负手而立,淡声问:“长兴,你在做什么?”

    “表哥……”长兴公主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他,怔了一怔,下意识的问,“你怎么跑到内院来了?”

    按说简虚白今日虽然过来了,但也应该在前堂饮宴啊!

    她跟宋宜笑几乎同时想到了韦梦盈,前者差点没气死:就知道这种贪图富贵的妇人最狡诈不过!偏偏韦梦盈既是王妃又是她长辈,就算长兴是公主,没把柄也奈何不了她!

    宋宜笑倒是暗舒口气:没拖陆冠伦下水就好!

    简虚白没理会长兴公主的询问,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宋宜笑,薄唇微抿:“这一身狼狈,怎么还不去收拾?”

    “是!”宋宜笑很欣慰有他接下长兴公主,福了一福就高兴的朝外走……至于这对表兄妹怎么个掐法,还是简虚白很快会软了语气哄表妹,她都不关心。

    只是才走一步就被长兴公主猛然扣住手臂,愤然质问:“就这么个装模作样的东西,无非略有姿色,表哥你何等风仪,怎么就看上了她?!”

    简虚白剑眉微皱,凤眸中寒芒闪烁,语气森然:“长兴,你既然喊我表哥,该知道这天下没有做表妹的干涉表哥婚事的道理!”

    “我与表哥青梅竹马!”长兴怒极反笑,“如今表哥变了心,我也没办法!但表哥要娶个天仙,我也认了!可这姓宋的,我横看竖看也看不出来她比我强在哪儿!你叫我如何甘心?!”

    “你不要说得好像我辜负了你一样!”简虚白对她的悲声质问却无动于衷,波澜不惊道,“当年我随军出征时才十一岁,还没到知慕少艾的时候;今年还朝以来,政事都忙不过来,哪有功夫风花雪月?自始自终我都没招惹过你,你自己任性胡闹,可别扯上我,传了出去,我可没法跟皇舅还有皇舅母交代!”

    宋宜笑默默替长兴公主吐了口血:哪怕说的都是实话,可也够伤人的!

    尤其听的人还是金枝玉叶,怕是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当面羞辱吧?

    摊上这么个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的表哥,长兴公主也真是造孽。

    果然原本气势汹汹的金枝玉叶,闻言如遭雷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她细瓷般的肌肤不断滑落:“你……你、你竟然说我喜欢你,是任性?是胡闹?”

    她话语中的悲愤与难以置信,听得宋宜笑都有点唏嘘了,然而简虚白竟丝毫不为所动……

    “只看你对你准表嫂做的事儿,说你任性有什么不对?”他甚至理所当然的点头,“我忙得很,没功夫陪你耍这些小女孩子脾气!这回不跟你计较,再有下回,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告到皇舅跟前,给你长长记性!”

    警告的目光落在长兴扣着宋宜笑的手上,声音转冷,“还不放手?是不是要我把你拖开?!”

    长兴公主眼中含泪,倔强的跟他对视片刻,鸿轩凤翥的少年贵胄没有丝毫软化的意思,凤眸中的冷意反而愈来愈重……那样轻慢且毫不在乎的态度,短短片刻,就让娇生惯养的帝女无法承受,狠推了一把宋宜笑,举袖掩面,狼狈的跑进了花厅后的内室。

    未几,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嚎哭声!

    看着简虚白无所谓的神情,宋宜笑嘴角扯了扯,心想你这还叫不计较?长兴公主的一颗少女芳心,这会怕已经碎成饺子馅了都!

    “见血没?”简虚白没理会公主表妹的心情,他甚至没允许门外的宫女进去安慰公主,只朝宋宜笑抬了抬下颔,问。

    宋宜笑怔了下,方明白过来他指的是刚才被长兴公主扣住的手臂,忙转过身,背对着他拉起袖子查看……雪白的肌肤上,与瘀青的箍印、泛紫的掐痕望之可怖。

    但许是隔了层绸衣,公主又素来娇养在深宫,虽然之前没留手,到底不是武人,所以没破皮。

    “谢公爷关怀,没什么事儿。”宋宜笑见状松了口气,放下袖子,回身福了福。

    “去更衣吧。”简虚白淡淡看了她一眼,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而去。

    宋宜笑早知他对自己没什么爱慕之意,这回肯过来帮忙解围已经很讲道义了,所以看到他离开也没什么怅然若失的心情,利落的离开花厅,带着锦熏去抱厦收拾。

    谁知她重新打扮好了,一出抱厦就看到简虚白拢着袖子站在不远处的柳树下。

    那株垂柳已经很有些年数,三五个人方能合抱,万条倾下的绿丝绦,像是一挂浩浩荡荡的碧色瀑布。

    风吹过时,叶背浪花般翻起,略带苍白的艾绿色,在四月天的阳光下反射出粼粼的光亮。

    他穿着水色盘领衫,石青绉纱罩衣,羊脂玉冠,御赐金带,那样随意到漫不经心的伫立在树下,皎洁如月华的面容上,眉睫眼眸仿佛浓墨勾勒,偏唇色鲜红似血。

    正好长风过庭,无数柳枝在他身后摇晃,哗啦啦的水流声绵长不绝,犹如千万忠心侍从,热烈的想要触碰、追随韶秀闲雅的主人……这一刻的简虚白飘逸得不似真人,却使人想起坊间志怪小说里,那些嘉树瑶花幻化的精魄。

    宋宜笑在心底由衷的赞叹了一声,方微笑着欠身:“公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听说你住的地方在王府极僻静。”简虚白看着她,说的是问句,语气却极笃定,“而且少有人至?”

    宋宜笑不明白他这么问的用意,谨慎问:“您的意思是?”

    “带我过去,悄悄的,别让人看见!”简虚白平淡一句,宋宜笑不由愕然。

    但她很快转头对目瞪口呆的锦熏下令:“你去席上,帮我向四郡主、六小姐解释下,就说我搁这儿的备用衣裙勾了线,只好回含霞小筑去收拾,怠慢公主殿下的地方,还请她们帮帮忙!”

    重点是,“记得禀告时让其他人也听到!”

    要不这么交代下,回头有心人把她跟简虚白离席的时间一对照,不定生出什么风言风语呢!虽然说两人已有婚约,但没成礼之前,来往过密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毕竟连代国长公主也不会承认,自己下降之前就存心勾引富阳侯不是吗?

    宋宜笑这种没靠山的,那就更加不敢拿自己名誉开玩笑了。

    交代锦熏去善后,她才示意简虚白跟上自己……其实正堂这一带,她也没怎么来过。

    好在今儿的宴席吸引了众人的视线,下人们要么忙着、要么也去看热闹了。所以中间她虽然走错了几次,一路躲躲闪闪的,倒也在没撞见任何人的情况下,把简虚白带到了含霞小筑。

    只是进门后难免把赵妈妈等人吓了一大跳!

    “小姐,这位是……?”赵妈妈问是这么问,但基本已经猜到了……她带大的孩子她还不了解吗?宋宜笑最谨慎不过的,如今既跟燕国公定了亲,那是绝对不会跟其他男子走在一起。

    只是不等宋宜笑肯定她的猜测,进门时还神情自若的简虚白,忽然眼一闭,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天!”赵妈妈惊得一把抓住宋宜笑的手,“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宋宜笑也是吓得不轻,眼睁睁看着简虚白摔在青砖上,才忍着心慌道:“是他问明咱们这儿偏僻,没人过来,才要求我带他来的……许是受了伤或病着,不愿意被人知道?”

    当务之急是,“先把他安置好!”

    于是问题来了……含霞小筑这儿就宋宜笑一个主子,韦婵来了之后才设了间客房,其他屋子要么空着,要么就是下人住的。

    以简虚白的身份,还有他跟宋宜笑的关系,这会要安置他,除了宋宜笑的卧房也没其他地方合适了。

    宋宜笑让赵妈妈喊来人,一群女眷好不容易才把简虚白弄到楼上。

    毕竟这人虽然不胖,到底是个身量颀长的男子,这时候绣楼的楼梯又都窄得很,为了防止碰到磕到他,抬的人少不得得小心翼翼。

    终于把他放到宋宜笑的绣榻上,众人都累得气喘吁吁。

    “你们都跟我下来!”赵妈妈顾不得抹去额上汗水,忙把下人们都喊到楼下敲打,免得给宋宜笑惹麻烦。

    而被留在楼上的宋宜笑也顾不得害羞,赶紧试了试简虚白的鼻息,感觉他应该不会忽然断气,这才放下了提着的心……只是心中非常疑惑,前世听到的传闻里,这人深得皇太后宠溺,显嘉帝对他也非常喜爱,可以说前朝后宫都混得风生水起,不然也不会被大家闺秀们视作头号如意郎君了!

    “但这会不管是病是伤,都晕过去了,也不敢叫人知道……”宋宜笑望着榻上微皱双眉的未婚夫,感到前途阵阵叵测,“怎么看都跟风生水起不沾边啊?!”

    她没苦恼多久,赵妈妈又匆匆上来,手里拿着一瓷瓶一玉盒,神情凝重道:“刚刚巧沁过来,说简公爷的欠安,如今不好外传,所以他带来的下人,得在前堂那边帮忙遮掩,无法过来!只能设法把药送来,让咱们赶紧伺候公爷用上!”

    宋宜笑一边接过瓷瓶跟玉盒,一边问:“可知道他是伤了还是病了?为何不能叫人知道?”

 第64章 命犯黄莲

    赵妈妈苦笑道:“巧沁风风火火的,说要赶紧回去给王妃娘娘复命……除了交代两种药都要用到,其他话都没来得及说!”

    宋宜笑也没指望立刻就能解惑,不过随口一问,闻言就安慰道:“既然有药,看来他这样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应该吃下去就能好,咱们倒可放一放心。”

    “但望不是痼疾才好!”赵妈妈却没她这么乐观,瞥一眼帐中脸色惨白的简虚白,叹了口气,衷心祈祷,“公爷他,才十七岁哪!”

    要这么年轻就落下病根了,谁知道还能再活几年,到时候他倒是两腿一蹬一了百了,却叫她家小姐往后怎么办?

    宋宜笑心里未尝没有这样的担心,可如今木已成舟,再懊悔也没有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知道茶水会不会影响药性,妈妈下去弄壶温水上来吧!”她先打开瓷瓶,见内中是大半瓶黄豆大小的药丸,微微蹙眉,“巧沁也真是胡闹,其他话不说,这药怎么个吃法她总该交代下啊!现在要怎么办?”

    赵妈妈想了想:“是药三分毒,不如先给公爷喂一颗试试?”

    也只能这样了。

    宋宜笑没有更好的法子,又怕耽搁了简虚白的救治,便就着赵妈妈下去取来的温水,给他喂了一颗药丸下去……可能这药丸确实不需要多吃,简虚白服下不久,气色虽然没有明显好转,呼吸却分明平稳了许多。

    “还有玉盒里的药!”赵妈妈接过喝剩的半盏温水,转身放到桌上,提醒道,“巧沁说也要用。”

    但玉盒一打开,主仆两个都有点发愣:“这是……药膏?”

    盒中盛满了暗紫色的膏体,药味不浓,倒有一种凛冽的冷香,非梅非竹,让人想起严冬之季,雨雪靡靡的塞外,那样寥廓苍莽的天与地。

    “难不成简公爷是受了伤?”赵妈妈感到不可思议,“这可是天子脚下,谁敢动太后娘娘养大的外孙?”

    宋宜笑心想我哪知道?抿了抿嘴:“……先给他敷上吧,别出了事儿!”

    “小姐说的是。”赵妈妈叹口气,就朝楼梯走,“奴婢去给您守着,以防人上来撞见!”

    “……”宋宜笑看了看榻上昏迷不醒的简虚白,又看了看手里的“药膏”,面无表情了下,才弱弱道,“妈妈,这宽衣……?”

    “小姐,奴婢倒是想帮您,可您想,寿宴还没结束呢!”赵妈妈提醒她,“就算您之前打发锦熏去席上解释了,但咱们含霞小筑本就偏僻,一来一回就得好一会了。如今又不比往常,冲着太后亲自赐婚,宾客们也不可能忘了您啊!恐怕过会就会有人来问您怎么还不还席,您说奴婢能不给您挡着点?”

    含霞小筑的人不多,顶用的那就更少了。

    如今锦熏不在,真有人过来探问,没赵妈妈坐镇,不定就会被看出破绽!

    宋宜笑知道乳母说的是事实,但到底未经人事,对简虚白也没有爱慕之心,对于帮他宽衣解带实在抵触得很。

    权衡片刻,索性把心一横:“要不妈妈你在这里给他敷药,我这就回席上去?”

    “虽然不知道今儿这事的内情,但您跟简公爷已经是未婚夫妻,公爷的事儿也是您的事,他没脱险之前,您最好还是不要走!”赵妈妈不赞成的压低了嗓子,“不然公爷醒来后知道了,认为您不关心他怎么办?”

    而且,“您忘记上回六小姐过来弄脏寿礼的事儿了?那次咱们为什么拦不住她?不就是因为您这主子不在,表小姐到底只是客?万一您走之后,也有人强闯进来找简公爷,您说奴婢几个哪儿挡得了?到时候……”

    宋宜笑悲伤的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我知道了!”

    她想起前朝某位也姓宋的皇后,少年时被人批命乃是“命犯桃花”。

    ……呵呵,自己一定是命犯黄莲!

    认命的叹了口气,宋宜笑等赵妈妈下楼去把风后,心情复杂的拉开了简虚白的腰带。

    时已入夏,简虚白穿的衣物不多,绉纱罩衫、水色深衣下,就是雪白的中衣,拉开衣襟,肌理分明的胸膛便展露无疑……让宋宜笑失望的是,白玉般的胸膛好端端的,别说伤痕,简直是毫无瑕疵!

    她忍住吐血的冲动,小心翼翼的将简虚白的双臂从衣袍中褪了出来。

    ……然后是绸裤、罗袜。

    看着全身上下只剩一条亵裤的少年国公,宋宜笑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把他翻过去,看看伤口是不是在背部……

    可怜的真弱柳扶风大家闺秀,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累出一身香汗后,终于成功的让简虚白从仰卧变成了俯卧。

    悲!剧!在!于!

    依!然!没!有!找!到!任!何!伤!口!

    连疑似淤痕都没有!!!

    也!就!是!说!

    目前唯一可能有伤口的部位……

    宋宜笑奄奄一息的看向不远处的柱子:怎么办?好想撞一撞!

    ……抓狂半晌,她总算冷静下来,开始权衡接下来的做法。

    经过激烈的天人交战,最后到底理智压过了羞耻:“救人如救火!他又是我未婚夫,在这里出了岔子,即使没人找我麻烦,我这辈子也完了!”

    ……但她马上就发现,她确实命里犯黄莲。

    因为,就在宋宜笑鼓足勇气,颤抖着手搭上简虚白如今唯一蔽体的亵裤上时,还没使力,忽被人钳住皓腕,冷声问:“你在做什么?!”

    是的,简虚白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会、醒、了!

    看着他发现自己此刻的情形之后,丹凤眼中迅速聚起的怒意,宋宜笑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

    “……上药!”她虚弱的举了举玉盒,几乎是用哽咽的语气解释,“但我不知道你伤在哪?”

    简虚白只看了那玉盒一眼,就冷笑出声:“我根本没受伤,身上哪来的伤?这夜乌膏,只需以温水化开送服即可!”

    宋宜笑:“……”

    “还愣着做什么?”好在简虚白虽然神情不善,倒没有继续追究自己差点被剥光的事儿,说了玉盒中药膏的真正用法后,就不耐烦的催促,“快给我弄盏温水来!之前吃的那个药丸只是暂时压住毒性,不服这膏我撑不了多久!”

    宋宜笑这会憋屈得没法说,咽了把辛酸泪,才道:“我这就去!”

    然后才起身就愣住了……

    她刚才独自给简虚白翻身,因为站在榻边不大好使劲,是脱了丝履爬到榻里,连拉带拖的才把他改成了俯卧。

    这会简虚白醒了,当然不可能继续趴着,问话时就又翻成了仰卧,还伸臂到榻里,捞了个隐囊靠坐起来……也就是说,宋宜笑现在要去给他弄温水,得先从他身上爬下榻。

    要命的是简虚白醒来后只是换了个姿势,身上依旧只穿了条亵裤!

    “您让一下,我好下去?”宋宜笑小声提醒。

    立刻招来简虚白的嘲讽:“桌子上就放了水,当我没看见?我要能动,还要你帮我取水?”

    ……好吧!

    宋宜笑再次忍着吐血的心情,拉开自己的被子给他盖上,然后小心翼翼的爬过他,下榻后连丝履都没套,直接就穿罗袜冲到桌边,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倒水、兑药膏,转身递给简虚白。

    “我在乌桓时着了些道儿。”简虚白喝了夜乌膏兑的水后,闭目片刻,才渐渐有了力气,却不等宋宜笑旁敲侧击,就开门见山道,“虽然在还朝之前就寻着了解法,但下手的人太歹毒,为策万全,这药至少得吃上一两年,才能彻底无恙。”

    宋宜笑暗松口气,正打算说几句宽慰心疼的话,再视他神情决定要不要痛骂下手的人卑鄙无耻狡诈凶残不要脸、将来一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结果简虚白继续道,“所以你不用担心你会做不成国公夫人,或者做几年夫人就成了寡妇!”

    宋宜笑:“……”

    她沉默了下,起身道,“这里是我的卧房,您歇着,我得还席了,方才来过好几拨人催促。再不去,怕是要惹人怀疑!”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人来催,但她觉得,自己现在急需换个场合冷静冷静!

    “我也得还席!”简虚白闻言倒没留难,但随手摸出中衣后,他脸黑了,“你……方才……都……做了……什么?!”

    刚刚转身的宋宜笑茫然回头:“就是误以为夜乌膏是敷外伤的药,给您宽了下衣……”

    看清简虚白手中皱得跟抹布似的中衣后,她立刻噤了声。

    简虚白的身份,穿戴当然都是最好的。

    他今日穿的中衣跟深衣,都是织云绸所裁,这织云绸虽然是公认的上佳绸子,但!

    它终究还是绸!

    所以也继承了绸的娇贵,易皱易勾丝……如今这两件衣袍勾丝没勾丝,宋宜笑不清楚,但她刚才手忙脚乱的给简虚白脱了衣袍后,因为迟迟找不到伤口正心急,哪还顾得上爱护它们?直接就扔榻里了!

    然后她为了给简虚白翻身,爬到榻里折腾良久,没少在上面踩来踩去。

    如今简虚白虽然只拿出中衣,但可想而知那件深衣也好不到哪里……中衣反正穿在里面,皱了脏了都能遮掩下,但深衣外可就一件绉纱罩衫,根本掩盖不住深衣上的褶皱好吗?!

    “呃……您应该带了备用衣物吧?”宋宜笑心虚的赔笑,“要不,我着人帮您去拿?”

    “我这身就是备用的!”简虚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以为我怎么从前院到后堂的?我故意让姬表哥浇了一身酒,借口更衣才退的席!”

    见宋宜笑想说什么,他冷着脸截断,“我就带了这么一套备用衣袍!”

    好吧,现在,要怎么办?!

    未婚夫妻面面相觑。

 第65章 名声不好?我过得好!

    “要不,委屈您等会去个偏僻角落里躺一躺,回头就说喝多了?”宋宜笑沉吟片刻,硬着头皮建议,“不小心在那儿睡了会,所以才把衣物弄皱的?”

    简虚白用看傻瓜的目光看她:“我中毒在身,保养调理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肆意醉酒?方才姬表哥之所以拿酒浇我,就是因为他的劝酒我没理会!”

    “……”宋宜笑默默咽了把泪,“或者我着人悄悄去您府上,再拿一套衣袍来?”

    “然后等着下人传出闲话,闹到满城风雨?”简虚白冷笑。

    宋宜笑不可思议道:“您自己府上的人,您会管不住?”

    她觉得简虚白应该不会这么废物啊!

    “你没听我方才跟长兴说?”简虚白阴着脸将皱巴巴的中衣勉强套上以蔽体,“六年前我一直住宫里;从还朝以来,我正事都忙不过来,哪有功夫去打理自己的府邸?何况那府里好些人是我祖父致仕前留下来的,怎么可能没几个倚老卖老的糊涂东西!”

    听这语气,显然他跟那些老仆的相处不是很愉快。

    宋宜笑闻言不免警觉:“对简虚白这正经主子都不尊敬,下半年我过了门,这些人怕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不过到时候她也是正经女主人,只要简虚白不给她使绊子,纵然要顾简家长辈的面子,也不是没有办法治这类人。

    ……毕竟她这六年寄居衡山王府,旁观韦梦盈打理上下,也不是白看的。

    宋宜笑这么想着,放了点心,重新纠结眼下的困境:“要不,我着人去问问娘,能不能跟三公子借套衣物?”

    “陆冠伦的身量跟我不一样,他的衣物我穿了肯定不合身!”简虚白一脸“你怎么可以蠢到这地步”,冷冰冰的道,“何况你莫忘记他是衡山王太妃的心肝,太妃能不在他身边放人?”

    宋宜笑无力的扑在桌上,绝望道:“那您倒是拿个主意啊!”

    “你派人去给纪粟带个信,让他以我恼了姬表哥无礼,负气离去为借口,当众向衡山王赔个罪!”简虚白沉着脸良久,才道,“等晚上天黑了,我假扮一下,从角门离开吧。”

    “我这就去!”宋宜笑才转身,却又被他喊住:“对了,方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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