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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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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回头少不得要换人——譬如说陆鹤浩,那人也不是什么好心性的,与卫家同流合污也就同流合污罢,左右不能把蜀王这孩子给他们带坏了!”

    太皇太后现在虽然很不高兴,但心里也没有很担心——主要是因为简虚白刚刚跟她说,不日肃王就会出现在朝堂之上。

    所以蜀王这儿只要拖着绊着不让他继续被卫家利用,或者不让卫家利用得太顺手,想来卫家怎么也要换人了!

    毕竟到时候朝堂大战,卫家这边扶持的人选三天两头的缺席,这大位之争还怎么争啊?

    但这个消息过于机密,太皇太后当然不会告诉许太妃。

    是以安慰了一番,也就打发许太妃回去了。

    不知就里的许太妃当然不会像太皇太后这样心有成算,她回到自己住的偏殿后,当时就哭了出来:“卫家势大,太皇太后虽然地位尊崇,然而因着从前朝起就不干涉朝政,在朝堂之上的势力,如何能与卫家比?现在卫家铁了心要拿我儿做幌子去跟苏家拼,我儿年幼无知竟也信了他们——将来可要怎么办?!”

    她的心腹宫女自然要劝:“娘娘您冷静些!事情也还没到最坏的时候呢,您现在就这样难过,万一哭伤了身子,可要怎么办?您想太皇太后不是说了吗?接下来会让蜀王殿下一直在清熙殿,叫卫家老是见不到蜀王殿下的,到时候卫家哪能继续打殿下的主意?”

    “太皇太后哄我的话你也信吗?”许太妃低喊道,“方才太皇太后还说要打发蜀王去帝陵呢——可你看到了吗?一直到我告退,蜀王都没出现在清熙殿!如此又怎么可能指望太皇太后扣得住蜀王!”

    宫女语塞,想了想,看了看殿中无人,遂凑到许太妃耳畔,小声道:“要不……要不奴婢去正殿那边瞧瞧?”

    “不能去!”许太妃闻言立刻警觉,“你要是敢瞒着我偷偷去找太后娘娘,仔细我打断你的腿!!!我这么发愁就是怕蜀王被卷进夺储的风波里去,既然拒绝了皇后,又怎么能去靠近太后?!”

    “其实照奴婢说,正因为您拒绝了皇后,才应该靠近太后呢?”宫女抿了抿嘴,小声道,“卫家势大,凭咱们,再加上太皇太后的庇护,也难以抵挡!眼下不借助苏家之力,却怎么护得殿下安全?”

    这宫女这么说倒也不是收了苏太后那边的好处,而是真心这么认为:两边都不选就是得罪两边啊!

    “那你觉得肃王一准能够登基吗?!”许太妃流着泪反问,“万一登基的不是肃王,到那时候我儿会是什么下场你想过没有?!如今我只是不想我儿掺合这些事情,将来不管谁登基,顶多冷落我们,甚至去掉我儿的爵位,把我们赶出皇城——留下性命的指望还是很大的!但若是站错了队,我死不足惜,我儿尚且年幼,他……”

    许太妃说到这儿愣了愣,忽然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疲倦摆手,“罢了,你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宫女知道她心情不好,不敢多言,福了福退下。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到饭点了,宫女过来叩门,不见许太妃回答,只道她还在伤心之中不思茶饭,手举在半空想了好一会,到底没敢直接进去——如此到了傍晚,蜀王来了,宫女看到他又是松口气又是有点埋怨:“殿下您可来了!娘娘今儿个为了您的事情跑了一整天,伤心得午饭都没用,这会子还一个人在寝殿里呢!”

    蜀王是许太妃独子,母子两个感情一向很好,他虽然性情有些骄纵,这两天又被卫家那边蛊惑得越发有些狂妄,但对生母还是很关心的。

    闻言既担心也有点惴惴:“母妃很生气吗?姑姑跟孤一块进去罢?”

    “现在知道怕有什么用?”这宫女伺候了许太妃十几年,是看着蜀王长大的,不似寻常宫人那样敬畏他,此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到底也怕许太妃愤怒之下把话说太重,导致母子之情出现罅隙,越发给卫家可趁之机,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奴婢替您去叩门——娘娘许不许奴婢陪您进殿,奴婢可就不知道了!”

    说话间他们到了寝殿门口,宫女叩门之后无人应答,忙道:“娘娘,是殿下来了!”

    再叩,依旧无人应答——这时候只道许太妃哭累了睡着了——但宫女加大力气叩了近一刻钟,也不见内中有动静后,傻子也知道出问题了!

    宫女按捺住心慌,顾不得招呼一声蜀王,迅速离开,绕路跑到寝殿后窗:她知道许太妃这两日因为担忧儿子处境,很有点心急上火,所以虽然是寒冬腊月天里,殿后却一直半开着扇窗子透气的。

    此刻抱着最后一丝指望攀上这扇窗,心惊胆战的望进去,顿时整个人都如坠冰窖——宽旷华美的殿中,一张被踢翻的绣凳上方,三尺白绫如雪,将华服罗裙的许太妃高高挂起。

    北风从打开的窗中吹入,许太妃的尸身随风摇晃,说不尽的凄婉与悲凉。

    

第五百四十三章 何修仪的希望 

    许太妃的死在后宫掀起了轩然大波!

    太皇太后亲自赶到了徽仪宫的偏殿——她都到了,苏太后、卫皇后、蒋太妃这些人自然也得赶过来。

    “你们满意了吗?!”当着蒋太妃以及众多宫人的面,太皇太后几乎把手指戳到了苏太后与卫皇后的脸上,近乎咆哮的吼道,“给先帝生下过子嗣的统共就那么几个人,崔氏死在先帝之前,飞暖那个贱妇死不足惜也还罢了,现在许太妃也没有了,你们究竟还要造多少孽才高兴?!要不要连蒋太妃以及哀家都弄死了才心满意足?!”

    苏太后跟卫皇后皆拜倒在地,连称不敢。

    蒋太妃本来跟这些事情没有关系的,太皇太后也没有骂她,但太后都跪了,她也不敢站着——如此众侍纷纷俯伏,只余玉果扶着太皇太后的手臂,强忍悲凉的站着。

    “不敢?!”太皇太后环顾四周,看着里里外外的人群,怆然说道,“哀家看你们是求之不得!!!”

    太后跟皇后都被骂得不敢作声,只拼命磕头请罪。

    然而纵然太皇太后为许太妃的自。尽大发雷霆,让苏太后跟卫皇后在地上足足跪了一个多时辰才许起来——许太妃到底是回不来了。

    “厚葬了这孩子吧!”最后筋疲力尽的太皇太后,望着许太妃的遗体,悲哀的叹道,“她的遗书拿来与哀家!”

    遗书的内容猜也猜得到:许太妃给自己自。尽的解释是,缅怀先帝到了希望早点下去侍奉先帝的地步,同时因为舍不得蜀王,希望他能够在自己死后,到帝陵为自己与先帝守孝三年。

    ——这时候群臣反对将蜀王过继给陈国大长公主的表书还没递上来,不过递不递都无所谓了:蜀王如果能够出继,那么就从皇子变成了帝甥,如此自无资格承位,也失去了被卫家当作幌子,推到前台跟苏家争的价值,自可得安稳。

    有太皇太后在,许太妃也不担心儿子仓促出继之后衣食无着。

    如果群臣还是反驳成功,蜀王未能记入陈国大长公主名下,那么生母离世,且要求他往帝陵守孝,于情于理他也不可能拒绝。

    三年的时间,新君人选再拖也已经决定了。

    无论哪种情况,蜀王都可以从这场大位之争的风波里脱身。

    只不过,代价是许太妃的性命。

    “姑姑,孤……孤错了吗?”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蜀王茫然的跪在孝帘后,看着帘缝外火盆里静静燃烧的纸钱,怔忪的问许太妃留下来的心腹宫女,“可是孤也是先帝的亲生骨肉……而且,二哥、四哥都已出继,大哥要退位,三哥不受内外欢迎,新君不是孤,是谁?”

    那宫女满脸泪水,沉默了会才道:“那么太子殿下遇刺之前,为什么卫家人没有想到殿下您才是最名正言顺的新君人选?!”

    蜀王愣住。

    “殿下快点长大吧!”宫女胡乱抹了把脸,悲声说道,“毕竟,这一回有娘娘拼死护住您,可将来您再遇见什么麻烦,娘娘却是再也帮不了您了!!!”

    语未毕,她忍不住失声痛哭!

    而此刻的奇宝宫中,何修仪也在嚎啕出声:“祖父好狠的心!他这么做,何家是安全了,可我的将来要怎么办?!!”

    太皇太后寿辰那晚,庶人陆鹤浩当众揭露了端化帝乃庆王生身之父后,何修仪就觉得天都塌了!

    她当天半夜回来之后,足足哭到天明。

    之后虽然左右侍者好说歹说,何修仪到底还是一路憔悴下去,这两日更是索性病倒在榻——本来眼下这种紧要关头,区区一个修仪别说病倒了,就是直接病死了,皇后等人也是没功夫管的。

    但因为有个好娘家,卫家如今又非常担心何文琼会被苏家拉拢过去,所以卫皇后闻讯之后,特意下了一道懿旨,许何家人进宫探病。

    这不何修仪的母亲连氏起早就来了?

    只是眼下何修仪倒情愿卫皇后没有这么体贴呢!

    她见不到娘家母亲,也不会知道祖父何文琼已经作出选择,决定秘密放肃王进城——自不会绝望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我的儿,你不要慌!”连氏只有何沁婉一个亲生女儿,自来如珠如宝,看到女儿生无可恋的样子,自是心疼万分,慌忙上前安抚,附在她耳畔悄悄告诉,“你真是糊涂了!也不想想这么紧要的消息,若是你爹爹当真赞成的话,还会告诉了我?又暗示我这会告诉你?”

    何修仪闻言微怔,止了哭闹,低声道:“娘,您的意思是?”

    “悄悄放肃王进城这个决定是你祖父做的,你爹跟你那三个叔叔却是没有一个赞成的!”连氏小声说道,“只是你祖父做了主,你爹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这不,正好皇后娘娘许我进宫来看你,你爹得知之后,昨儿个晚上就把这事当说笑似的告诉我了——这是个什么用意,别告诉我你听不出来!”

    又嗔她,“我跟你爹成亲这么多年,就你一个女儿,我们怎么可能舍得你吃亏?!”

    “当初我也没有说要进宫来谋富贵!”何修仪委屈的说道,“苏太后挑上咱们家时,祖父发话说让我进宫也好,我才来的——要不然我好好的大小姐不做,非要跑宫里来看眼色做低伏小吗?祖父打发了我来,如今遇见事情却就不打算管我了,可见祖父重男轻女!”

    抱怨了一阵,何修仪定了定神,冷静下来,说道,“娘,您是说……我把这事儿告诉皇后娘娘去?只是……这么做了之后,祖父……家里不会有事吧?”

    她虽然对何文琼放弃她的做法很不满意,但毕竟平时跟家里人关系还是不错的,让她为了自己的前途,牺牲全家,她可是做不出来。

    连氏闻言对女儿很是满意,摸了摸她鬓发,温和道:“我的儿,你有这一问,回头叫你祖父知道你爹做的这场手脚,也没什么好责怪的了!”

    夸了这么一句,方解释道,“现在最不可能出事的就是咱们何家了——毕竟当年先帝为了当今陛下考虑,将禁军兵权从苏家手里夺下之后,是坚决不让卫家插手,专门拣了你祖父执掌的!如今帝都内外的将士都只认你祖父,卫家这会哪怕知道你祖父欲对他们不利,也不敢拿你祖父怎么样,因为这等于把你祖父彻底逼到苏家那边去!到时候他们卫家的下场可想而知!”

    何修仪担心道:“但如果卫家赢了之后……”

    “那就是你爹跟你立下来大功,卫家是名门大族,自有气度,怎么会做出杀功臣的嫡亲父亲与嫡亲祖父的事情呢?顶多,让你祖父提前致仕罢了!”连氏眯起眼,小声说道,“到时候啊你祖父的东西少不得要传给你爹,有爹娘给你撑腰,即使你跟陛下不能再住这皇城,料想也没人敢欺负你!”

    又说,“陛下只是退位,又不是驾崩,我儿尚且年轻,还怕将来无所出吗?等有了孩子,也就有了盼头不是?”

    被亲娘这么一顿说,何修仪也松快了下来,喜道:“还是爹娘对我好——对了,我见到皇后,该怎么说呢?”

    “能怎么说呢?”连氏朝徽仪宫方向抬了抬下巴,小声道,“你那四叔,跟那边的那位金枝玉叶有婚约在身,过两天就要大婚的。一旦肃王登基,四房必定得势,到时候咱们大房算什么?而且我这话也不算冤枉了你那叔父,你爹亲口说,原本他跟你二叔、三叔都是不赞成你祖父向苏家妥协的,后来是你四叔站出来一番慷慨陈词,结果怎么着?你祖父迟疑了大半日,最后还是决定给苏家卖个好!”

    “你想你那四叔平素也不是爱出风头的人,忽然站出来撺掇着何家倒向肃王,不是因为他是肃王的准姐夫又能是什么缘故?!”

    连氏冷笑,“有道是长幼有序——你祖父虽然没有爵位,宦海沉浮数十年,又得先帝看重,为陛下执掌兵权,手头哪能没点好东西?本来这些都该是咱们大房的,若教你那四叔仗着尚主,将来弄了去,这也太不公平了!”

    其实何智让连氏进宫来,通过女儿把何文琼的选择透露给卫皇后,倒没有连氏这许多的想法。

    何智只是单纯觉得何文琼那种两不得罪的做法很不靠谱,其结果必然是两都得罪——那还不如索性选择一边呢!

    而何智一早是支持卫家这边的,那么叫他选择他当然也是选择卫家了。

    最重要的是,肃王有出继这个障碍,他若登基,引起的后患太大,朝野赞成的可能性很低。

    何况只要何文琼不放水,肃王想悄悄摸进帝都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如此肃王面都露不了,更不要讲说服群臣拥立他了,到最后这帝位争来争去,无非就那么几个人,苏家却是怎么个赢法?!

    当然何修仪现在也不在乎连氏自己脑补的那些对何谦防备与不满的话语——卫家得胜对她这个修仪大有好处,那么即使四叔何谦不存私心,她也是要反对的!

    当下边听边点头,正色道:“娘您放心,我待会马上就去求见皇后娘娘,把这些话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连氏闻言却摇头,嗔道:“你这孩子真是傻了!你道皇后娘娘真的只是开恩让娘进宫来看看你的吗?当然,皇后娘娘确实也有这个意思,然而更重要的,就是想看看娘这回进宫来看你,有没有带进什么要紧的话语或消息——你且躺着罢!待会等娘走了之后,皇后娘娘那边必然要派人过来询问你的!”

    “你这时候跟她说,既方便,也免了宫外猜疑!”

    “毕竟你那祖父也是个精明的人,万一知道为娘才走你就迫不及待的去了未央宫,你道他会猜不到你爹做的事情?”

    “到时候你爹挨骂事小,万一你祖父担心生变,直接把肃王弄进帝都来怎么办?!”

    何修仪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前途出现曙光,何修仪心上大石落下,又是在生母跟前,很快就恢复了几分闺阁中的娇憨之色,撒娇撒痴,惹得连氏笑声连连,对她愈加怜爱。

    享受了半日天伦之乐,宫人进来添茶时含蓄的提醒之后,母女两个才醒悟过来时间不早,方依依不舍的彼此告别。

    连氏离开后未久,果然有卫皇后跟前的大宫女带着药材来看望,说是卫皇后一直牵挂着何修仪的病情,特派她过来瞧瞧,何修仪是否因生母入宫陪伴,病情有所起色?

    何修仪按捺住激动的心情,遣退左右,将连氏带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

    

第五百四十四章 肃王入都 

    未央宫。

    卫皇后听完底下人咬牙切齿的禀告,脸色更苍白了些,不过眉宇间却没多少怒色,只有些疲倦道:“何文琼虽然是跟着陛下的老人了,但如今陛下即将去位,太子呢又重伤在身,他担忧何家前途,倒向肃王那边也不奇怪,到底他跟蜀王没什么关系,其子却即将尚长兴。”

    说到这里苦涩一叹,“而他不愿意公然支持肃王,只肯稍微放水,显然还是念着陛下,对咱们这边存着一线指望的!”

    馨纤见同伴没其他事要禀告了,暗示她退下之后,对皇后道:“但许太妃以自。尽阻拦了蜀王参与争位,现在咱们的选择只有陆鹤浩跟襄王二人——襄王跟肃王一样也是出继的,如果他有资格参与大位角逐,那么肃王更不在话下!也就是说,现在咱们竟只能选陆鹤浩了!”

    她知道卫皇后不是放不下私人恩怨的人,问题是,“陆鹤浩在朝野的风评都不佳,只怕很难得到诸公的认可!如果肃王一直回不来,诸公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说不得只能认了。但现在何文琼要放肃王回来,到那时候,只怕……”

    毕竟肃王给朝臣们的印象,比陆鹤浩好太多了!

    “肃王想进城就进来吧!”卫皇后没什么表情的理了理袖子,淡淡道,“其实这也是件好事:之前他一直游弋在外,本宫也拿他没什么办法!等他进城之后……”

    馨纤忙提醒:“只怕何文琼既肯放他进城,恐怕未必肯帮咱们对付他?”

    “那就让何文琼不得不帮咱们对付他!”卫皇后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她的儿子至今躺在病榻上忍受着痛苦,凭什么肃王可以好端端的?还妄想争夺大位——皇后慢慢吐了口气,心道:“璀儿,你放心,为娘保证,那肃王绝对不会比你好过!!!”

    她定了定神,掩住心中的愤恨,对馨纤道:“何家大房送了这么要紧的消息来,不可不赏!只不过眼下事情未成,恐怕惹人注意。这样吧,你再拿点药材去一趟奇宝宫,好生安慰一下何修仪,告诉她,只要咱们赢了,她决计不需要担心前途这个问题!”

    馨纤应下去办。

    何修仪接到这个承诺之后自然喜出望外,她的病本来就是心中忧愤惶恐造成的,有道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如今担心尽去,却是转眼之间就好了起来。

    而她之前病倒,不但卫皇后许了连氏可以入宫探望,一块进宫的同伴,也不能不来嘘寒问暖一番——尤其是连氏来过之后,薛嫔等人也希望可以从何修仪这儿打听些外头的情况,虽然说她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可是听点风声,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听天由命好不是吗?

    所以何修仪的好转瞒不过这些人,薛嫔是最不甘心陪端化帝悲剧的,看出问题,当下就旁敲侧击道:“娘娘今儿个气色真好,这精神瞧着也健旺起来了,可是连夫人跟您说了什么好消息?却不知道能不能给妾身这些人也说上只字片语,叫咱们也陪着乐一乐呢?”

    闻言,一同来探望的田宝林、钟美人、姜才人一干人也露出期盼之色。

    “眼下的情况薛妹妹你还不清楚吗?”她们五个人虽然是一块入的宫,但在宫外时其实也没有特别熟络,顶多就是场面上见到点个头的交情。

    所以何修仪此刻自然不可能把那么紧要的事情跟她们分享——何况给她们说了,她们的娘家又不是何家,又哪儿帮得了她们?是以只避重就轻的敷衍道,“便是有什么好消息,又同咱们这些苦命人儿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好几日没见到娘家母亲了,不忍叫她为我操心,不得不打点些精神出来罢了!”

    “原来如此!”薛嫔等人闻言都流露出分明的怀疑与失望,只是论位份她们统统不如何修仪,论皇后的重视以及娘家,也去何修仪极远,这会纵然很想追问下去,但在何修仪明显转了话题的情况下,到底不敢逼迫,只彼此交换着眼色,强笑道,“娘娘真是纯孝!”

    何修仪看着她们四个,论年纪都跟自己仿佛,十五岁上下的女孩儿,容貌娇美,肌肤白皙,通身洋溢着青春韶华的气息,就这么被端化帝牵累也着实可惜。

    只是这事儿不是她一个修仪能帮忙的,实际上连她自己在内,也不能说前途一准没问题了——因为万一赢的是肃王呢?

    所以此刻虽然心中有些发虚和不忍,到底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只微笑着与她们说了几句首饰跟衣料,看看时间差不多,就端茶送客了。

    薛嫔等人告退出奇宝宫的正殿,脸色都不太好看。

    走到一半,看了看路上没其他人,钟美人忍不住举袖半掩了嘴,有些忿然有些委屈的说道:“连夫人早就出宫回去了,修仪娘娘却到这会眼角眉梢都是喜色,看来果然还是皇后娘娘善解人意,知道修仪娘娘这回的病乃是思念家人,所以连夫人一来,修仪娘娘就大好了!”

    “她有个好娘家,什么情况都不愁退路,那当然欢喜了!”薛嫔是五人里头脾气最娇纵最偏激的一个,本来就因为嫉妒,对何修仪暗藏敌意,这会子听了钟美人的话,冷笑了一声,脱口道,“只可惜咱们这些真正苦命的人啊却只能过一天是一天了!”

    其余三人没作声,在神情之间,都流露出来对何修仪的不满——这也难怪,本来她们五个人进宫之前都是呼奴使婢的大小姐,进宫之后景况却立马见了分别,何修仪位份高,得宠,受重视,现在皇帝要悲剧了,她也有生机,还偏偏叫同伴们发现,做同伴的心里岂能好受?

    “咱们都是跟着陛下的人。”田宝林在五人里脾气最绵软,这会看气氛不对,就想说几句话缓和下,也是自我安慰了,“若修仪娘娘能够平安无事,咱们是不是……也能沾点光?”

    “田妹妹你也忒是天真!”但话音未落,薛嫔已拧着帕子嗤笑道,“莫忘记本朝的规矩,无子妃嫔除非太皇太后、太后娘娘还有皇后娘娘那三位怜惜,开口特许,否则都是送去行宫等死的命!纵然曾为比邻姐妹,但当年太皇太后下令将傅太妃从行宫接回皇城时,其他太妃太嫔谁沾上光了?”

    田宝林抿紧了唇,眼中闪过黯然。

    “可是,咱们现在又能怎么办呢?”一直没说话的姜才人幽幽一叹,低声道,“在这皇城里,咱们这样的妃嫔,说到底也只是不起眼的角色罢了……眼下前朝后宫风起云涌,哪儿有咱们说话的地方?!”

    薛嫔等人听了这话神情俱是一僵,不约而同,攥紧了帕子!

    这些少年妃嫔迷惘于前路之际,初临的暮色下,宫城不远处的一条僻静巷子里,驶入一驾不起眼的油壁小车。

    拉车的马只是寻常的驽马,车夫也平平无奇——只是马车在巷底一扇对挂福字灯笼的门前停下后,半旧的青布车帘一挑,一个浑身都裹在狐裘中的人影动作有些僵硬的跳下车辕后,四周突兀的出现了许多白衣劲服的戴。笠人!

    连日大雪,帝都内外一片皑皑,这些人身上的衣袍与雪成一色,不仔细看的话,甚至近在咫尺,也难以察觉。

    但四周陡然凝聚的肃杀,却似名剑将出鞘,似强弓将引弦。

    原本轻盈飞舞的雪花,也仿佛沾上了别样的沉重。

    有一种一触即发的平静。

    狐裘人却没有理会这番变化,只伸出一只修长白皙、指腹关节处却有分明茧印的手,按了按头上的兜帽,举步进门。

    而那些白衣人对此丝毫没有阻拦,反倒越发警觉的四顾。

    寒夜易暮,很快暮色如墨泼向大地,将皑皑雪色遮掩。

    半个时辰后,冀侯府的苏少歌接到消息:肃王已平安入城,正被安置在一处与苏家毫无关系、之前帝后满城搜捕裴幼蕊时亦未曾察觉的宅院中!

    “让他好好安置一夜!”苏少歌长笑起身,看向窗外茫茫夜色,一扫向来的儒雅清贵,仿佛是即将出战的统帅,锋芒烁烁,气度铮然,负手道,“从现在起,该告诉这天下,谁才是最适合的新君了!”

    与此同时,暮色下的燕侯府,正迎来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裴幼蕊!

    “义姐这两天去哪了?”简虚白夫妇看着风帽掀开后露出的容貌,皆是一惊,“帝后至今都在到处找您……”

    说到这里怕裴幼蕊误会,忙解释,“我们都很担心您!”

    “我那天忽然失去知觉,再醒来已经为燃藜堂所制。”裴幼蕊的脸色有点苍白,但从气色来看,她失踪的这两天并没有受到亏待,此刻下意识的抚着小腹,低声说道,“今儿个能够过来,也是因为燃藜堂想要跟你们单独谈一谈!”

    简虚白夫妇对望一眼,眼中都有疑色——宋宜笑瞥一眼裴幼蕊身后仿佛富家小公子的甲十一,没跟他招呼,只上前挽住裴幼蕊,轻笑道:“姐姐这两日在外辛苦,如今回来了这儿,便跟自己家一样,且随我去歇一歇罢!朝平他们也想念您想念得紧!”

    裴幼蕊本不是特别有心思的人,自从落入甲十一之手后,虽然甲十一对她一直很客气很迁就,但她因为不能信任甲十一的缘故,心里始终绷着一张弦——此刻终于见到简虚白夫妇,晓得这弟弟弟媳都是有成算的,这口气才松弛了下来,却是半点都不想再跟甲十一待一块了!

    闻言毫不迟疑的点头!

    见宋宜笑引着裴幼蕊离开,简虚白打量了一番甲十一,微微一笑:“未请教?”

    

第五百四十五章 机会! 

    甲十一自有简虚白对付,宋宜笑挽着裴幼蕊进了专门招待亲近女客的小暖阁,命人呈上花露、点心,因为两人现在都是有孕在身,这饮食倒也不必特别预备。

    宋宜笑问过裴幼蕊的口味之后,又叫厨房按着她的喜好再去做一份——裴幼蕊苦笑着阻止了:“我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你们,真的就像是死了之后又活过来一样,这些吃的喝的却不急,你听我把事情经过告诉你,当然我也想知道这段时间帝都都发生了些什么?那甲十一到底骗了我不曾?”

    “这么几日,姐姐竟就觉得再世为人一样了,可是那甲十一怠慢了姐姐?!”宋宜笑虽然从她的气色打扮推测,她这两日生活上没受苦,但这会听了裴幼蕊的唏嘘,当然要表态,忙作出怒色,腾的站起,就要去找甲十一质问!

    裴幼蕊忙拉住她:“要说怠慢的话,除了不经我同意就把我从自己家里带走外,其他倒也算不上!只是我这两日被拘在城外一个庄子上,不通消息,什么都只能听他讲,谁晓得是真是假?这心里自然忐忑万分!”

    “原来是这样!”宋宜笑闻言这才坐回去,沉吟道,“不过即使如此,燃藜堂也忒过份了!纵然要帮姐姐,哪有说招呼不打一声直接劫人的道理?!”

    她说到这儿又有点奇怪,“不过……据我所知,当日贺楼姐夫去往东宫之后,苏家也是遣了人去接姐姐的,燃藜堂既然也是一样的目的,如今又把姐姐送回到这里来,却又为什么横插这一手?”

    说起来燃藜堂跟燕侯府并非全没交情,他们这一代的宗子刘竞城,与简虚白是时常来往的。

    所以如果他们有什么事情要找简虚白商议的话,根本不需要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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