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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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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怕妻子担心,也是觉得有点说不出口,所以到现在都没说自己曾经拒绝暖太妃的事情。

    实际上,他现在跟端化帝一样怀疑庆王的血脉。

    毕竟暖太妃哀求他无果后,却依然有了孩子,且靠孩子离开了行宫——这也太巧了!

    那么端化帝怀疑到自己这个表弟头上来,是否暖太妃见事情败露后,既为了保护庆王的生父,又为了报复自己,所以招认庆王是自己的孩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恐怕比他想得还要麻烦。

    绝望中的女人会有多么的疯狂,之前没了的懋妃,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该怎么办?

    简虚白一面写信,一面心念电转,思索着对策。

    简家的恩怨刚刚告一段落,妻子正值芳华,幼。女尚且懵懂,膝下还寄养了个年幼的小姨子——为了这些人,他也不能垮台!

第四百十四章 软禁


    只是简虚白不知道,此刻的大睿后宫里,被他认为是始作俑者的暖太妃,也在心神不宁:“怎么回事?最近两回见太皇太后时,我似乎没有得罪她吧?”

    ——显嘉帝在时,太皇太后由于前朝申屠贵妃与贞媛夫人之事,对容貌绝世的暖太妃,是很不喜欢而且深怀戒备的。

    但显嘉帝驾崩后,许是太皇太后不必再担心暖太妃蛊惑君王,加上年幼可爱的庆王,太皇太后对暖太妃母子倒是越发和颜悦色起来了。

    这一年来,太皇太后差不多隔上三五日,就会派人召他们母子过去承欢膝下。

    不只太皇太后,连卫皇后也经常会专门把庆王接过去逗弄个一天半天的,再随若干赏赐送回来——卫皇后亲生的幼子落地即夭折,太子现在又独居东宫,母子两个数日才能见上一回;两位庶出的公主虽然乖巧,但看出端化帝不希望宠出骄横跋扈的帝女后,皇后自不可能对这两个庶女太偏爱。

    如此宫里能让卫皇后放心寄托母爱的,也只有庆王了。

    可是最近这一个月,太皇太后与卫皇后却不约而同的忘记了暖太妃母子一样,竟连底下人都没派过一个来。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踩低拜高之人,尤其暖太妃乃亡国公主出身,在大睿根本没有任何宫外的靠山。

    早先见太皇太后与帝后对他们母子都十分看顾,宫人自然也是格外殷勤。

    这一个月安安静静的下来,母子两个似已被太皇太后与卫皇后遗忘,宫人们嘴上不说,很多人心里都认为他们已然失宠——暂时还没出现故意苛刻,但平常的服侍,多多少少透出了懈怠之意。

    暖太妃察觉到,自然焦心。

    她之前才到行宫时,因为还没发现身孕,自然不会有优待。

    而且又长得年轻绝美,惹了许多人嫉恨,没少给她苦头吃——有了这样的经历后,她自然非常恐惧落魄。

    此刻不免细细回想最近一回到太皇太后跟前的经过,怎么想也是一切如常啊?

    “难道问题出在皇后那边?”暖太妃左思右想无果,顿时又怀疑庆王年幼不懂事惹恼了皇后——但皇后虽然跟太皇太后一样喜欢庆王,却从来只把庆王单独接去未央宫,从来不请暖太妃过去的。

    这当然是因为暖太妃虽然年纪比卫皇后小了好几岁,论名份却是帝后的庶母,帝后怎么会公然把她呼来喝去呢?

    何况端化帝固然还在为显嘉帝守孝,所以不到后宫,但卫皇后究竟是一国之母,有些事情皇帝总要找她商量的,偶尔也会到未央宫——若是撞见暖太妃这年轻美貌的庶母,不但不方便,也容易引谣言。

    所以庆王在皇后面前表现如何,暖太妃却是看不到的。

    她只能把服侍庆王的乳母跟宫女喊到面前,旁敲侧击的盘问:“我儿年幼,去皇后那边时,没给皇后惹麻烦吧?”

    “回太妃娘娘的话,殿下秀美聪慧,怎么会惹麻烦呢?”乳母闻言,忙道,“上回皇后娘娘还说,等咱们殿下长大了,让太子殿下亲自教咱们殿下骑马呢!可见皇后娘娘有多喜欢咱们殿下!”

    暖太妃看了眼左右,待闲人都识趣的退出去后,才蹙眉道:“那,为什么两位娘娘那边,这些日子都没着人来接过我儿?”

    “娘娘您忘记了?宫里才出了懋妃那件事,太子殿下卧榻休养,皇后娘娘自然要先紧着太子殿下,自然暂时没空逗弄咱们殿下了。”乳母提醒道,“至于太皇太后,可能也在牵挂太子吧?毕竟太子是太皇太后的嫡亲曾长孙呢!”

    “也是!”暖太妃这才恍然:其实懋妃的事情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她不该想不到。

    问题是暖太妃自从因孕还宫后,一直都是关起门来小心翼翼的过日子——懋妃的事情她以为跟她没什么关系,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现在被乳母提起,不禁暗笑自己虚惊一场,她想了想,道,“太皇太后与皇后娘娘素来对我们娘儿俩个十分关照,如今两位娘娘都在为太子殿下担心,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也不好坐视。不如我带庆儿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吧!”

    谁知她梳洗打扮了一番,抱着庆王才出殿,迎面就有个眼生的内侍上来拦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太妃娘娘,好好的这是要去哪呢?”

    “这位公公是?”暖太妃有些惊异的看着他,她住的这偏殿里,似乎没有这样一位内侍吧?

    “咱家奉陛下之命,专门在这儿守着的。”内侍一抖拂尘,朝宣明宫方向拱了拱手,继而道,“还请太妃娘娘留步,回去吧!如今正值春末夏初时节,百病容易发生,庆王殿下年幼体弱,陛下体恤手足,所以特意让咱家劝说娘娘:往后没什么事情,娘娘就不要到处乱走了,只管待在殿里专门照料庆王殿下便是!”

    暖太妃听着,脸色煞白,呆若木鸡,险些失手把儿子摔了,半晌才微微哆嗦着问:“为什么?!”

    “咱家不是说了吗?”内侍叹了口气,和蔼可亲道,“陛下体恤手足——娘娘,这儿风大,仔细吹着殿下,是不是这个道理?”

    ……端化帝软禁暖太妃母子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一来这母子两个原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人;二来卫皇后给丈夫善了后。

    她私下透露给左右:“懋妃之事,说到底是因为她没了唯一的亲生骨肉!暖太妃如今也才六弟一个孩子,虽然皇祖母与本宫都很喜欢那孩子,但小孩子家身体弱,成天这么抱来抱去的,固然叫咱们看着喜欢,若来回路上有个闪失,或在咱们这儿过了病气,却怎么跟暖太妃交代?”

    如此众人自然认为,端化帝是怕幼弟步上二皇子的后尘,出于保护的目的,才建议暖太妃母子没事别乱出门。

    当然也有些人私下嘀咕,说是端化帝这是被显嘉朝时候的争储争怕了,看到庆王受太皇太后宠爱,生怕这弟弟在这种宠爱里长大,以后生出什么不该生的野心来。所以才找借口敲打暖太妃母子,免得往后再生波澜。

    不过这种怀疑没多少人相信,毕竟庆王比太子都小了近九岁,生母还是个亡国之后没入后宫的太妃,他长大后即使想打皇位的主意,又拿什么觊觎?

    ……但这消息经袁雪沛收集,送抵辽州,告知简虚白后,不啻是证明了简虚白的推测:问题正出在暖太妃身上!

    “倘若真是暖太妃栽赃了你的话,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出真正的奸夫。”简虚白不好意思跟妻子说暖太妃当年的求助,但这件事情关系到三房的未来,他却不能不告诉简离邈。

    此刻简离邈也看了袁雪沛的信,沉吟道,“如此可以彻底洗清你的嫌疑,以陛下的为人,定然对你十分愧疚,非但无损你们的兄弟情谊,反倒可以让陛下对你的信任更上层楼!”

    简虚白道:“若要做成此事,我便不能继续留在辽州。只是孝期未满,如之奈何?”

    “孝期不是问题。”简离邈思索片刻,道,“太皇太后与晋国大长公主殿下,这两位随便哪位传点玉体欠安的消息出来,你赶回帝都探望都是理所当然的。”

    顿了顿,“怕就怕,这也在幕后之人的算计中!”

    毕竟,“老实说陛下不是很精明的人,而且里里外外,从来没人怀疑过庆王的血脉。如今陛下忽然生出疑心,还找理由软禁了暖太妃——你觉得这可能是陛下自己想到的吗?”

    简虚白默然,他这个皇帝表哥他清楚,正是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典型代表,但也因为显嘉帝这株大树过于庞大,把所有风雨都挡了个点滴不漏,非常缺乏勾心斗角经验,更缺乏勾心斗角心态的端化帝,在阴谋算计方面别说敏锐了,连最基本的辨别能力都很弱!

    所以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是端化帝自己发现的,幕后必然有推手!

    而这个推手既然敢揭发此事,岂能不做好后续的应变准备?

    如果父子两个现在都在帝都,也还罢了,如今身处辽州的他们对前朝后宫都是鞭长莫及——甚至连事情经过都只能从来信中的只字片语里揣测,连帝都真正的局势都无法完全把握!

    这种情况下,想要找出暖太妃真正的奸。夫,找出幕后推手,戳穿此番阴谋……谈何容易?

    简离邈沉默了许久,到底说了出来,“去年翠华山上的天花之事发生时,你那祖父倘若就在翠华山上,他跟你那二伯,也未必会死得这么爽快了!”

    曾经把名年天下的顾韶逼得黯然致仕的简平愉,死得竟如此憋屈,说到底,不就是远离中枢,被政敌陷害后,连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爹是说……”简虚白眯起眼,“祖父生前?”

    “你膝下尚无男嗣,就算有,一旦陛下厌弃了你,你的孩子承爵的指望是多少?”简离邈目光沉沉,“有晋国大长公主在,不定就会落入简夷犹手里——最重要的是,这世上欲置你我于死地的人,能有几个?”

第四百十五章 宁错杀,不放过!
  

    简虚白闻言沉思片刻,却摇头道:“祖父生前也许会留下什么叮嘱给三哥,好在他跟二伯去世之后,继续算计咱们。但暖太妃这件事情,未必是他们做的——我是因为乃皇外祖母抚养长大,这才能在年长之后依然可以轻易出入宫闱。”

    “但即使如此,我也只是去皇外祖母那儿很方便,后宫其他地方,我却是从来不曾涉足的。”

    “何况二伯跟三哥与皇家素来不算亲近,三哥幼时,除了年节领宴,就不怎么进宫的。长大之后,更是如非必要,连宫门都不踏!”

    “所以他们两个哪有机会跟暖太妃联络?”

    “但你不要忘记,暖太妃乃是冀国公献入宫闱的。”简离邈平静道,“而简夷犹虽然去年就已经跟长兴长公主和离,可他终究曾是苏家的外孙女婿——他本人确实一直不怎么跟宫里来往,问题是长兴长公主作为先帝嫡女,哪怕下降之后,也是三不五时的回宫探望的,你怎知他们没有通过长兴长公主传递消息,暗中勾结?”

    顿了顿,又道,“甚至简夷犹偏爱侍妾沈氏,怠慢正妻长公主,以至于苏太后与长公主不堪忍受,请求太皇太后与晋国大长公主让他们和离,没准也是苦肉计呢?目的,就是掩饰如今的这场阴谋!”

    简离邈吐了口气,“苏太后出身扶风堂,又素得先帝敬重,她主持六宫时,将宫闱打理得可谓是滴水不漏,连今上生母崔贵妃,都未能母凭子贵在她手里讨得了多少好处!这样一位正宫,即使在先帝驾崩之前的大半年,由于亲生儿子夺储失败,倦怠了宫务,但多年经营搁那儿,暖太妃哪来的本事,在她眼皮底下怀上庆王?”

    他意味深长道,“阿虚,你永远不要小觑了望族的力量!尤其是苏家这种传承数朝的名门!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们鼎盛的时候留下过多少后手,更不知道他们祖上攒下来多少逆境乃至于绝境之中翻盘的经验!”

    简虚白脸色凝重起来,他们父子两个虽然论起来与锦绣堂都颇有渊源,但到底不姓端木,所以对于阀阅的了解,自然有限。

    简离邈由于是姨母端木老夫人抚养大的,端木老夫人的亲生儿子全部夭折,将外甥当自己儿子看,是按照记忆中锦绣堂栽培嫡子的例子栽培简离邈的——所以论到对于海内六阀的认识,简离邈即使不如苏家子弟,却绝对在简虚白之上。

    此刻简虚白自然不可能无视他的警告。

    “如果这回的幕后之人与苏家有关系的话,他们的目的不外乎是篡位。”简虚白思索片刻,缓缓开口,“但,为什么是冲着我来?”

    不是他妄自菲薄,但实际上他在端化帝的嫡系中,身份虽然尊贵,论地位的要紧,却绝对算不得首屈一指。

    文有顾韶武有何文琼,这两位是显嘉帝亲自给端化帝择的膀臂,亦是名副其实的端化朝栋梁。

    而简虚白对于端化帝的作用,最显著的还是因为他的身份:晋国大长公主爱子,太皇太后亲自抚育,为端化帝争取宗室长辈的支持,起到了重大的作用。

    ——毕竟他实在太年轻了,入仕日子也短,起点再高,论本身的势力、威望,又怎么能与顾韶、何文琼这两个论年纪给他做祖父都够了的人比?

    所以如果有人想篡位的话,怎么也不该是拿他开刀——因为他的倒台对端化帝不能说没有影响,但影响绝对没有顾韶与何文琼出事后大。

    当然简离邈提到了简平愉与简离旷,这两位,以及现在还在世的简夷犹,确实是有理由把矛头对准他的。

    这么说……

    简虚白沉吟道,“难道二房知道那份关于顾韶和雪沛的凭据,出自苏家之手,由此反过来抓到苏家什么把柄,迫使苏家帮他们设下这个圈套?”

    当初苏家把那份凭据送去简夷犹书房时,整个过程被端木老夫人与简离邈派的人看在眼里。

    后来端木老夫人也正是凭借此事,半是劝说半是要挟了苏太后出面,说动端化帝,将简虚白过继到三房——这件事情,简虚白之前就被告诉了。

    此刻不免联想到,“祖父素来老谋深算,这回即使输给了顾韶,但因着二房与咱们一块归来,祖父哪能不盘问二伯帝都诸事?不定从中推断出真相,继而留下后手给三哥?”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你如果要回帝都,这一路上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二房的谋算,更有苏家的针对。”简离邈负手在屋中转了一圈,停步道,“二房已经不足为惧,但苏家的‘黛锋’,却不可不防!”

    “苏家未必敢让‘黛锋’全力以赴!”简虚白摇头道,“爹您想,苏家无论是于公于私,现在都没理由非铲除我不可!即使受二房胁迫,不得已而为之,又怎么肯尽力?苏家眼下的景况可算不得好,他们根本不敢引起朝廷注意不是吗?”

    顿了顿,“我倒更担心顾韶!”

    “顾韶你不用担心!”但简离邈摇头,“你祖父已死,别说你二伯也死了,就是他还活着,给他十份八份顾韶的把柄,也不过是催命符罢了!你那祖父死之前还没糊涂,必然会交代二房绝对不要再去招惹顾韶——所以二房疯了才会想到去利用顾韶!”

    这不是说苏家勾心斗角的本事被顾韶甩了十八条街,主要还是这两方目前的处境不同:前者是夺储失败者,还跟肃王有血脉关系,根本不可能洗白了转换阵营什么的,所以除非肃王登基,否则他们的结局只有两种:要么在猜忌中消亡、要么在猜忌中爆发。

    这种情况下苏家当然禁不得一点风吹草动,不然当初卢以诚以血书揭发苏少歌与宋宜笑有首尾后,苏太后也不会采取悬梁这么激烈的方式为侄子证清白了——太后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保全侄子,更是惧怕端化帝会以此为借口,朝整个苏家下手!

    但顾韶作为夺储胜利阵营的中流砥柱,还因为做了太子的老师,天然受到皇后、后族、太子这三者的庇护,虽然是端化帝亲戚却没什么圣宠、手段也玩不过顾韶的简家二房想用把柄威胁他,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爹说的是。”简虚白想想也是,吐了口气,道,“不管怎么样,我最好还是尽快回帝都——否则一旦陛下被说服,咱们家可就不好了!”

    回去也许会落在幕后之人精心预备的圈套里,但不回去的话,却只能坐以待毙。

    简虚白当然选择回去,至少回去还有机会——何况他纵然离开帝都已有半年多,但在帝都也不是全没安排。

    其他不说,袁雪沛可是一直没离开过帝都的!

    “那你跟善窈那孩子商量下吧!”简离邈点了点头,“此刻回帝都只有探望长辈这么个理由合用,这样肯定就要赶路了,带上她们却不方便。”

    “我原也没打算带上她们。”简虚白颔首道,“兹事体大,万一……她们全赖爹了!”

    简离邈叹了口气:“这还用说吗?你且去写信——我也去给你安排下路上!”

    打发了简虚白去后院,简离邈原本平静温和的神情,蓦然冷了下来!

    他唤进门口一名不起眼的老仆:“查得如何了?”

    “回老爷的话,简夷犹自从将家小搬到辽州城后,自己只在坟上守了数日,就时常行踪不定了。”老仆低声禀告,“只是他为人非常警觉,辽州这地方又不似帝都或江南那边,地势十分平坦,尤其之前天气冷,大雪皑皑的,他与人说话时都选在一目了然的旷野,而且走来走去——咱们的人虽然算好了地点,提前埋伏在雪地里,也只能偷听到只字片语,有次还差点被他踩到!”

    顿了顿,老仆又道,“不过眼下气候转暖,野外亦是草木发生。他想再用这个法子避人耳目却是不行了!再说咱们虽然难以偷听到他与那些人的具体交谈过程,却可以跟上那些人摸清底细。从目前看来,他……”

    “没时间了!”简离邈听到这儿却打断了他的话,平静道,“我儿现在已经卷入了大。麻烦里,这简夷犹的嫌疑最大——我没功夫继续防着他!”

    老仆躬了躬身:“老爷的意思是?”

    “为了我儿的安全。”简离邈望着窗外新抽的绿芽,顿了顿,吐字如冰,“宁错杀,不放过!”

    老仆并不在乎简夷犹的性命,他迟疑的是:“但晋国大长公主殿下那儿?”

    “我自会与大长公主殿下交代!”简离邈垂眸,露出冷淡之色,这是他失去谈兴的征兆,“你只管去办就是!”

    老仆闻言,不再踌躇,躬身道:“是!”

    顿了顿又问,“简夷犹尚有一子,虽然年幼,但有道是斩草要除根……”

    “……看在清越亦是年幼的份上,那孩子就不动了。”简离邈思忖了片刻,“沈氏是个聪明人,她该知道往后要如何教导那孩子!”

    如果沈绮陌不知道,他也无所谓,二房父子都死了,再死个孙辈难道很难么?

    总而言之,无论满手血腥还是千夫所指,他都要保护好简虚白一家!

第四百十六章 太皇太后的担忧


    只是老仆奉命而去,次日却神情凝重的回来禀告:“老爷,简夷犹那边出事了!”

    简离邈讶然道:“什么意思?”

    “咱们的人去晚了一步,已经有人先朝他们下手了。”老仆低声道,“那沈姨娘跟孩子都没了,简夷犹现在下落不明!”

    顿了顿,“平常跟他联络过的人那儿都找过了,没发现任何踪迹——最后的线索是在附近的山林中消失的,老奴以为,不排除毁尸灭迹的可能!”

    简离邈沉着脸,思忖片刻,道:“是谁干的,可有线索?”

    “咱们的人去的时候,那边人已经死光了。”老仆道,“所以并没有看到下手之人,因怕被认为是凶手,所以咱们的人很快就撤走——眼下恐怕只能等衙门的结果了。毕竟老爷您也晓得,咱们同简夷犹那边不是很近,之前帝都那边又给您送了信来,说已经有人在拿简家二房、三房之间的矛盾做文章了,这眼节骨上搞不好这口锅就得砸咱们头上!”

    “我先修书一封与晋国大长公主殿下。”简离邈负手在屋子里走了一圈,道,“你派人立刻送往帝都——顺便把这些事情告知姨母!”

    其实这时候端木老夫人已经有所察觉。

    所以在入宫给太皇太后请安时,故意露出忧色。

    太皇太后看了出来,不免惊奇:“你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今儿这样愁苦,可是有什么事情?”

    “其实没有什么事情,不过近来时常梦到仪水,还有臣妇那苦命的妹妹。”端木老夫人道,“想来也是我年纪大了,快要去见她们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征兆吧!”

    “简家三房才有了子嗣,你又何必这样悲观?”太皇太后闻言,自要劝慰,“等阿虚父子守完孝回来,少不得把你接到国公府去尽孝——到底阿虚现在的爹虽然只是你外甥,却是你养大的,如今他养你岂非应该?”

    端木老夫人似乎把这话听了进去,展容道:“娘娘说的是,却是臣妇糊涂了!”

    接下来两人说了会闲话,端木老夫人看看时间不早,也就告退了。

    她走之后,太皇太后抚着手里的茶碗片刻,到底唤了玉果到跟前:“最近辽州可有什么消息送来?”

    玉果讶然道:“没有啊!”

    “真没有?”太皇太后扬了扬眉毛,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别当哀家老糊涂了,净想着糊弄!若不是阿虚那儿有了麻烦,端木老夫人今儿个怎么会在哀家跟前流露愁容?她乃望族之后,这不动声色的本事是打小练起来的,就是当初哀家的皇儿登基,城阳王府覆灭时,她都依然举止从容,不失王妃风范——你还敢说没有?!”

    玉果听得额上见汗,强笑道:“回太皇太后的话,辽州那儿确实没什么消息传来!不过,最近帝都倒是有些不大好的传言,但陛下已经都处置了,绝对不会对公爷有什么不好的!之所以瞒着您,也是因为怕您听了生气,这是陛下一片孝心,奴婢们才没说的!”

    “是皇帝的意思吗?”太皇太后皱着眉,想了会,沉吟道,“你且说来听听,哀家不告诉皇帝就是了!”

    “说起来都是懋妃娘娘那件事情闹出来的。”玉果将自己所知道的来龙去脉描述了下——她跟大部分蒙在鼓里的人一样,认为之所以会有人弹劾简虚白,纯粹是因为太子摔断了腿,这些人打量着帝后没准会对燕国公存下罅隙,想看看能不能用这种方法讨好帝后。

    所以道,“但陛下没理会,只因里头涉及简家二房,陛下怕晋国大长公主殿下担心,特意把折子拿与大长公主殿下过目了。”

    太皇太后静静听着,片刻后才道:“那么弹劾的人呢?”

    “陛下想着,简三公子目前处境已经不是很好了,若还要处置为他说话的人,恐怕落井下石的更多。”玉果是偏心简虚白的,不过作为宫中女官,她更得罪不起端化帝,皇帝那边派人给她下了指示,她自然只能遵行。

    这会小心翼翼的给太皇太后解释,“到底,简三公子也是晋国大长公主殿下的骨肉,是您的嫡亲外孙。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倒也难怪端木今儿个专门过来给哀家请安了!”太皇太后沉默半晌,叹了口气,“可知道皇帝做什么同阿虚生了罅隙?可是阿虚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玉果尚未回答,太皇太后却已摇头,“哀家带出来的孩子,什么为人哀家最清楚不过!阿虚虽然向来得宠,做事却素有分寸——何况他现在正是顺风顺水的时候,何必要与皇帝离心?”

    “会不会是简三公子的近况,勾起了陛下的怜悯?”玉果抿了抿唇,猜测道,“前两日,衡山王爷不是以继妻逝世已满一年为理由,递了折子替崔王妃所出的王府二公子陆冠群请封世子?本来衡山王爷是没想过要立这位二公子的,却是咱们陛下让梁王殿下透了句话过去,道是二公子乃是咱们陛下与梁王殿下的嫡亲表兄弟。衡山王爷听出圣意,这才立了二公子!”

    “这么着,陛下既然怜恤姨表弟,又怎么会不管另一位姑表弟呢?”

    “当然简三公子落到今日的地步,说到底是他那祖父与父亲不争气,怨不得三房!不过那弹劾表书里也讲了,三房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对二房的攻讦与冷落。但这种时候他们没有站出来维护二房,本身也难免叫人以为三房是赞成的——奴婢想着,陛下也许是希望公爷与简三公子兄弟友爱,好为晋国大长公主殿下分忧吧?”

    太皇太后听罢,却嗤笑了一声,朝后靠了靠,懒散道:“这会殿里又没外人在,你讲这么多鬼话糊弄谁呢?”

    见玉果面露尴尬,太皇太后叹了口气,“阿虚打小跟着皇帝,夷犹却与皇帝十分生疏!皇帝虽然性情仁厚,却又不是不分是非的滥好人,怎么可能因为阿虚与夷犹兄弟不和,就对阿虚生出罅隙呢?说句不好听的,别说阿虚现在没有直接对付夷犹,他就是当真把夷犹怎么样了,到时候皇帝顶多场面上训斥他几句,回过头来,少不得要帮他在晋国跟哀家面前说情求饶!”

    玉果闻言,沉默了一会,望了望殿外无人,这才小声道:“奴婢想着……是不是……燕国夫人与肃王妃姑嫂素来要好,即使肃王妃随肃王就藩后,年节来往也没断过。”

    ——尽管显嘉帝把肃襄二王过继了出去,又打发他们到远离帝都的地方就藩。但端化帝对这两个弟弟的猜忌,一直没有消失。

    不然去年翠华山的天花之事,梁王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提议栽赃肃襄二王,端化帝也不会点头了。

    若非晋国大长公主及时得到消息赶去阻止,这会肃襄二王是什么下场都不好说。

    但即使端化帝念在姑母的面子上,打消了趁机解决两个弟弟的盘算,并不代表他对这两弟弟的芥蒂就消除了。

    而因为宋宜笑与聂舞樱的姑嫂关系好,一直与肃王府有来往的燕国公府,引起端化帝的不满,却也说得过去。

    玉果这样的推测,实际上也是朝中很多人的看法。

    “未必!”但太皇太后沉思片刻,仍然摇头,“那样的话,皇帝该来与哀家商议此事,托哀家暗示阿虚,与肃王减少来往。不至于直接在朝堂上流露出对阿虚的罅隙,叫那起子小人盯上阿虚!毕竟晋国还在,阿虚是肃王妃的兄长,他的妻子照拂些小姑子,有什么问题?阿虚根本没理由为了肃王背叛皇帝!这么简单的道理皇帝怎么可能不明白!”

    “那……”玉果垂着头,道,“奴婢愚笨,猜不出来了!”

    太皇太后转过头来,深深望了她一眼,道:“哀家也不知道,这么着,传出消息去,说哀家身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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