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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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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来吧!!!”

    伊太妃颤抖着手拾起一份证据一看,顿时就是天旋地转——只是好不容易借着下人的搀扶缓过来后,她却连回府都顾不上了,赶紧赶去找梁王,请求与女儿一叙!

    梁王之前去拿人时堪称六亲不认,此刻倒是没摆架子,很是爽快的答应了她。

    伊太妃见到被暂且关押在一处小楼里的陆凝夜后,抱着万一的希望问她到底是不是谋害了简清越的人——见女儿犹豫着点了点头,伊太妃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天!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陆凝夜本来一直默不作声,可听着伊太妃一遍又一遍的念叨“你怎么能这样”,又哭得死去活来,她烦了,忍不住出言反驳道,“与其坐以待毙,我宁可殊死一博——如今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伊太妃蓦然住了哭声,不认识似的看着女儿:“你……你说什么坐以待毙?!啊?你好好的郡主……”

    “我这样的郡主,算什么郡主?!”陆凝夜轻蔑的打断了她的话,“先帝钦封的清江、南漳,还有衡山王府的新乡、信陵、安阳,那五位才是正经郡主娘娘该有的金尊玉贵!成天被锁在伊王府里战战兢兢过日子的我,说是郡主,实际上慢说跟其他郡主比了,就是晋国皇姑那两个所谓的义女,哪个过得不比我好!!!”

    “你竟是为了这些,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伊太妃这会想死的心都有了,她颤抖着嗓音道,“纵然我一直劝你们不要出门,免得惹气,可家里什么时候短了你的吃喝?就算咱们家进项有限,不能跟你那晋国皇姑家里比,可跟常人比起来也算是锦衣玉食了不是吗?!你……你好糊涂呵!”

    陆凝夜冷笑出声:“左右在娘家已经熬了这些年,但凡我若还能有一线指望,我也不会踏上这一步!可是娘您摸着良心说一说,太皇太后所谓的心疼我这个孙女儿,却给我找了个什么样的夫婿?!”

    ——青州苏氏的次子苏少歌,名满天下的苏少歌,才貌双全的苏二公子,皇太后的嫡亲侄儿,以及,玉山长公主与卫银练都求而不得的心上人!

    公允来说,即使苏家眼下情况很不妙,但苏少歌凭借本身的风采,也有得是高门闺秀心甘情愿嫁给他。

    问题是,陆凝夜绝对不属于这一类高门闺秀!

    “打我落地起,看到的就是门庭冷落车马稀!看到的就是上上下下一家子的战战兢兢!看到的是里里外外的指点,以及坊间都知道的‘鹌鹑王爷’!”

    陆凝夜脸色铁青,一字字切齿道,“在代国皇姑府里一个奴才就敢横冲直撞趾高气扬的时候,咱们家连没了的父王在内,却始终要低眉顺眼的过日子——哪怕偶尔奉召入宫参加宴饮,席上听到那些没规矩的官家小姐,窃窃议论我是‘小鹌鹑’,我也不能反驳!”

    她猛然转向已经泣不成声的伊太妃,“我是谁?!”

    “我嫡亲曾祖父是开国之君,太祖皇帝陛下!”

    “嫡亲祖父是太祖之子,惠宗皇帝陛下!”

    “父王亦是惠宗血脉!”

    “论血缘,宗女之中,除了帝女,再没有比我更尊贵的!”

    “可事实呢?”

    “同为郡主,两位皇姑的女儿,根本不姓陆的人,反倒都过得比我恣意比我风光!”

    “哪怕是与陛下血脉已远的衡山王府一脉,新乡、信陵、安阳那三位,哪个又不是众星拱月长大的?!”

    “这五位也还罢了!”

    “晋国皇姑膝下那两个义女——裴幼蕊同聂舞樱!”

    “前者只是臣子之女,不过侥幸得了皇姑垂青!”

    “后者说是义女,实际上是什么来路,谁不清楚?!”

    “这两人因着晋国皇姑之故,都封了县主且不说,都过得比我好,我也不讲!”

    “——只说她们的婚事!!!”

    “跟裴幼蕊定亲的是上一科的状元郎贺楼独寒!”

    “此人传闻白皙俊秀,年岁与裴幼蕊也合宜!”

    “既有状元之才,又与顾相颇有渊源,将来还能得到晋国皇姑的襄助,所谓的寒门出身,又岂能阻他一飞冲天?!”

    “至于聂舞樱!”

    “她嫁的肃王哪怕是夺储的失败者,又在先帝去后就就了藩,可怎么说也是个王爷!”

    “而且肃王就藩之前已然出继,难以威胁今上,今上为了名声也好,念在先帝的面子上也罢,想来等闲也不会动他的!”

    “所以即使远离帝都,聂舞樱同肃王夫妇两个,终究也是尊贵非凡的王爷、王妃!”

    “而太皇太后将我许给的苏少歌——他再才华横溢再容貌出色再出身名门,单凭他们苏家曾撺掇着肃王夺储却失败这点,他所有一切的优势,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陆凝夜无视伊太妃的惊骇,自顾自的说道,“毕竟咱们王府,就是在皇祖父,惠宗皇帝陛下那会的争储里,站错了队,这才沦落到今日这样的下场!”

    “当初父王死得那么不明不白,结果还不是宫里发句话,就那么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过扯了几个下人顶罪?!”

    “如今太皇太后还要给我也挑个争储失败者做夫婿,这岂不是,要我一辈子都脱离不了这种低人一等、卑躬屈膝,受尽委屈也未必能够求全的日子?!”

    她咬牙切齿道,“说句不好听的话:太皇太后就是把我许给那顾韶做续弦,我也未必会冒险行下这等事!!!”

    “可她把我的活路我的希望统统都断掉了,与其像父王一样谨言慎行数十年,仍旧难逃一朝飞来横祸,我做什么不相信玉山堂姐一回?!”

    “玉山?!”原本已经想去行宫之前撞死明志,只求皇家能够放过伊王府其他人的伊太妃,闻言一个激灵,猛然抓住女儿的手,急声道,“你是说……这事儿是玉山指使你做的?!”

    伊太妃简直是喜极而泣了,“我就说么!你虽然出过花,可那都是你还抱在手里的时候的事儿了,这些年来又一直在我眼皮底下长大,你就是想用天花害人,却又从哪儿弄这等脏东西?!合着,是玉山蛊惑了你!”

    ——陆凝夜尽管是瞒着家里人做事的,可太皇太后亲自抚养大的燕国公父女都出了花,这么大的事情,她一个不受重视的郡主哪里承担得起?!

    哪怕伊太妃已经有一死以乞皇室手下留情的决定了,却也晓得:她这个太妃在皇室面前未必有这等体面!

    所以此刻听女儿提到玉山长公主,不啻是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不不不,怎么会是玉山蛊惑了你呢?!”

    “必定是她恐吓了你才对——也是,她可是长公主!先帝爱女,陛下的亲妹妹,你怕她,那是应该的!”

    涉及合府前途乃至于性命,伊太妃脑中念头转得飞快!

    她很快就整理出了一个思路,警惕的四顾,见室中只有自己母女后,才压低了嗓子道,“夜儿你乖,听母妃说:事情其实是这样的,谁都知道玉山长公主殿下爱慕你那未婚夫!想当初先帝还在的时候,正值静养期间,玉山长公主却为了苏少歌,愣是把生身之父气晕过去!”

    “饶是如此,这位长公主也没有悔改!”

    “对着先帝,长公主她都那样忤逆,何况是你这个堂妹?”

    “而且你也根本不知道她给你的脏东西,乃是天花!你以为只会让简清越难受个几日罢了——谁能想到玉山长公主殿下那么狠心?!说起来,燕国夫人同这位长公主殿下还相处过些日子哪!”

    伊太妃一口气说到这里,见女儿呆呆的看着自己,她略一思忖,“是了,还缺一个理由:玉山长公主殿下的目的是取代你嫁与苏少歌,那么她指使,不,逼迫你去谋害燕国公之女,是什么缘故?”

    在合家大小生存的压力下,太妃很快想到了一种说辞,“当然还是因为苏少歌——朝野上下谁不知道这位金枝玉叶,那是见了男人就把爹娘都忘记了的?!”

    “而燕国公乃今上嫡系,在今上的登基中出过大力——玉山长公主殿下心疼心上人,可不就恨上他了?”

    但太妃转念又考虑到,端化帝的嫡系不少,玉山长公主何以偏偏选择了燕国公呢?

    “是因为燕国公素来宠爱夫人,他夫人又同卢家有罅隙!”伊太妃咬着唇,急速思索片刻,终于有了主意,“所以,玉山长公主殿下希望借你这傻孩子之手,先行谋害燕国公爱女,继而,栽赃卢家!”

    “如此挑拨陛下嫡系之间的矛盾!”

    “搅乱朝堂!”

    “没准,去年才就藩的肃王殿下,尚有机会!”

    “肃王乃苏少歌嫡亲表弟,纵然被过继出去,血缘仍存——他若登基,苏少歌必定炙手可热!”

    “那样蒋太妃等人,又怎会再阻拦玉山长公主殿下下降于他?!”

    陆凝夜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母妃,半晌,才吃吃道:“可、可是我……我明明……”

    “什么明明?”伊太妃目光幽深的凝视着她,轻声说道,“事情明明就是我说的这样——不管你方才同梁王殿下怎么说的,总而言之,你给我记住:我说的经过,才是真相!!!”

    她眼神严厉起来,“否则,咱们整个王府都会给你陪葬——懂么?!”

VIP卷 第三百八十一章 幕后真凶?
    

    伊太妃虽然决意要拖肃王跟玉山长公主下水,好给自己女儿开脱,以让伊王府躲过覆灭之灾,但她也知道,她这番说辞再像那么回事,朝堂上下也都不是傻子——想让这番说辞变成真相,首先她就要说服眼下主管此事的梁王!

    正当她思索着对策时,避暑别院内,宋宜笑堪堪接到陆凝夜乃是谋害了自己女儿的人的消息!

    “她利用自己曾出过花,不惧此症这一点,将天花病人擦痘痂的棉絮,装在有皮革夹层的香囊里,趁抱清越时,在清越皮肤上擦拭,从而导致清越出了花?”宋宜笑听完铃铛的禀告,微微冷笑,“可是她一个人的主意?”

    铃铛知道她心情不好,小心翼翼道:“回大小姐的话,梁王殿下才把她拘起来,因着山上没有宗人府的牢狱,这会还只囚在别院的小楼里。具体的,梁王府的人说待会梁王殿下会亲自审问的,审问结果一出来,立刻就会飞报咱们!”

    说到这里打量了下她的脸色,试探着道,“奴婢觉得这事儿恐怕有幕后主使呢!毕竟伊王小郡主同燕国公府这边根本没什么瓜葛,好好的做什么要下这样的毒手?如今连伊王府上下都要被她害惨了!”

    “幕后主使肯定有!”宋宜笑冷笑出声,“毕竟谁不知道伊王府不得意?连伊敬王舅生前都战战兢兢过日子,那陆凝夜区区一个郡主,除了近身伺候她的丫鬟婆子,又能使唤得了谁?叫她自己弄了那些脏东西谋害我儿,她弄得到?”

    “更不要讲,没人给她通风报信,她哪来的本事,在山路上同我们娘儿两个‘恰好’遇见?!”

    如果不是在山路上“偶遇”的话,陆凝夜就算是伊王府的小郡主,简虚白的嫡亲表妹,想近距离接触简清越,哪有那么容易?

    毕竟伊王府跟燕国公府从没来往——不,应该说伊王府跟任何人家都没什么来往。

    所以陆凝夜如果主动提出要到燕国公府的别院来拜访的话,很难不引起注意。

    尤其宋宜笑这会还在守着母孝,不是相熟的人家根本不好上门打扰!

    即使陆凝夜厚着脸皮上了门,宋宜笑这边的人一出花,哪能不立刻怀疑上她这个稀客?

    也就是山路上仿佛凑巧碰见,双方无怨无仇的,才不会有人怀疑她!

    当然陆凝夜决计没想到,宋宜笑从前虽然只跟她碰了一面,却也留了印象,涉及丈夫与爱女的性命之忧,更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愣是提醒禁卫把她查了出来!

    “那大小姐可知道这主使到底是谁?”铃铛一脸杀气腾腾的问。

    她这副神情倒也不全是为了讨好宋宜笑,也是真心痛恨这幕后真凶——本来她作为韦梦盈的心腹,可以说前途一片光明!

    结果韦梦盈说没就没了!

    虽然留下一位少主陆冠云,可陆冠云才七岁,将来能不能有成就还不好说!

    这种情况下,已经是燕国夫人的宋宜笑毫无疑问是铃铛与薄妈妈这些人眼下最强大的靠山了!

    一旦宋宜笑也出了岔子,却叫她们怎么办?

    是以铃铛此刻绝对是巴不得把幕后凶手找出来,完了千刀万剐什么的,都是应该的!

    “当然不知道。”无奈宋宜笑凝眉思索良久,还是叹了口气,“我若知道,当初怎么可能让陆凝夜碰到清越?”

    不过,她也不是全没头绪,“我们一家三口都没出过花,因着清越着了暗手,如今夫君也……”

    提到简虚白,宋宜笑神情黯然了片刻,才继续道,“仅我侥幸无事——这一点大家想也十分惊奇,毕竟论健壮,夫君胜我实多,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出了花,我反倒没问题了!也就是说,害我们的那人原本的算计,很有可能是我们这一家子,统统都逃不过去!”

    她冷笑,“这可是屠家灭门啊——就是抄家,也讲究留孩童稚子一命哪!如此歹毒的手段,你说这要什么样的仇怨?”

    “还是说,要什么样的利益?!”

    听到“利益”二字,铃铛心念一动,下意识的看了眼空荡荡的庭中,才壮着胆子,小声道:“奴婢说句诛心之语,若有说错的地方,万望大小姐饶恕:因着这两年您与简公爷先后守了几回孝的缘故,您两位膝下至今无子!”

    “而简公爷身上,却有着国公之爵!”

    “这事儿……?”

    宋宜笑看了她一眼,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颇有些赞许:“到底是娘亲自调教出来的,这份机敏,我教了锦熏多少年她都不会!”

    想到韦梦盈,她心里更难受了——从去年避暑到现在,她没了亲爹没了亲娘,没了亲祖母没了亲妹妹,现在连丈夫与女儿还能不能保住,也不好说。

    “自从出了阁,又给芝琴报了仇,我这两年,委实是懈怠了!”宋宜笑自家人知自家事,她两世为人,虽然不乏手段心计,却一直没什么野心。

    许是前世过得太苦,尽管这一世与前世已有天壤之别,但她的要求依然没什么变化:恩怨了结,好好过日子也就是了。

    所以,在给芝琴报完仇,又与丈夫彼此坦白了心迹后,她的注意力,就放到了做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上面。

    有了简清越后,更是大部分精力用于做一个好娘亲——这种情况下,她是越来越像个真正温柔谦和、体贴宽容的燕国夫人,而不是才做简家妇时,那个叫太皇太后与晋国大长公主都亲自出马敲打的宋宜笑。

    “只是倘若谁以为我懈怠了这两年,又吃了这许多亏,就好欺负的话……”宋宜笑想到这儿,目光锐利一瞬,屈指敲了敲眼前的案几,缓声开口:“你说的不错!我也正怀疑问题出于简家!”

    相比只是猜测的铃铛,宋宜笑可是亲耳听丈夫说过,当年趁他懵懂无知,随大军讨伐乌桓时,暗下杀手欲置他死地的幕后主使——可是他的嫡亲祖父跟亲爹!

    要不是简虚白有太皇太后跟晋国大长公主这两个靠山,又有端木老夫人及时援手,早就被坑死在异国他乡了!

    而简平愉同简离旷当初没能得手,难道就一定死心了吗?

    偏偏简虚白从乌桓回来之后就成了亲,去年还当了爹——虽然说简清越只是女儿,但凭他跟宋宜笑的感情,女儿有了,儿子还远吗?

    也就是夫妇两个这两年陆陆续续的守着孝,方使膝下就简清越这么一个孩子罢了!

    本来简平愉父子想把燕国公之爵转到简夷犹头上,就希望渺茫了,一旦简虚白有了儿子——那还有他们什么事?!

    所以他们想方设法的下毒手,也不足为奇!

    总而言之,眼下宋宜笑最怀疑的就是这两位。

    要不是这种对长辈的猜忌不好公开宣扬,这会别院又是被封锁着,她出不去,她早就亲自去找婆婆晋国大长公主,哭诉自己的怀疑了!

    当然除了简平愉父子外,宋宜笑也不是没有其他猜测了。

    比如说,肃襄二王的余党!

    毕竟宋宜笑虽然到现在还没听说外界有谁被自家人传了天花,但之前翠华山上下惶恐万分,担心被简虚白的出入,迂回传了全山人都有可能感染天花——这种担忧,其实未尝不无可能!

    而此刻在这翠华山的,可以说是整个天下的枢纽!

    如果天花在这儿蔓延开来的话,民心之惶恐、局势之动荡,可想而知!

    到那时候,肃襄二王,不定就有机会了——到底他们就藩也才一年不到,距离他们争储失败,亦不过两年不满,而且因为显嘉帝处理手段的相对温和,这二王的整体实力其实没有受到很大的打击。

    如今趁端化帝登基未久,全力一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说肃襄二王为什么选择燕国公府作为切入点,宋宜笑是这么想的:“夫君乃太皇太后抚育长大,深得太皇太后欢心!本来太皇太后去年白发人送黑发人,看着先帝驾崩而去,已经是大受打击!倘若再来一回……哪怕太皇太后没有染上天花,十有八。九也是撑不过去的!”

    而肃襄二王哪怕被过继出去了,他们的嗣父依然是太皇太后的亲生儿子,有理由返回帝都来吊唁太皇太后!

    包括被远远流放到琼州的代国大长公主一家,亦有理由要求还朝给太皇太后送行。

    如此,先以天花扰乱人心,继而以简虚白的生死设计太皇太后,最后借口吊唁回帝都,混水摸鱼,趁火打劫——谁敢说大位没有变数呢?

    “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宋宜笑沉吟,“甚至,是二者兼之……偏现在我被拘在院子里不好出去,只能依靠外头的人查明真相,但望梁王能够明察秋毫才是!”

    然而当天梁王那边派人来隔门告知,却说:“我家殿下已经亲审了伊王小郡主,只是郡主所言委实出人意料,殿下不敢贸然外传,决定彻查之后,再告知各处,万望夫人海涵!”

    宋宜笑跟梁王虽然是亲戚,但平常不算熟悉,她对这样的回复很不满意,可此时此地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讲了几句场面话,委婉表达了自己迫切希望找到真凶的心情,也就打发那人走了。

    次日,梁王尚未再遣人来通报彻查结果,宫里倒先出了事儿:当今二皇子,就是端化帝那个没有封王的庶子,出了花。

    二皇子年岁尚幼,那么当然是随生母住在行宫里的。

    他出了花,意味着行宫已经不安全!

    虽然说二皇子由于不怎么得宠,平常跟太皇太后、太后、帝后这些要人基本没有接触,而太皇太后等人也还没出现染上天花的征兆,却侧面证明了与简虚白接触过的人,的确可能染上天花!

    ——甚至,二皇子都不曾亲自与简虚白接触,仅仅只是他跟前服侍的内侍,在前些日子,曾在宫道上遇见简虚白,避到路旁请了个安而已!

    固然小孩子体质难免柔弱些,却也足以引起翠华山上新一轮的惶恐了!

    就在端化帝惊怒交加之际,梁王终于结束了对陆凝夜的审问,沐浴更衣后,往行宫请求陛见!

VIP卷 第三百八十二章 旧账重提
    

    “事情其实很简单!”梁王知道端化帝现在面临的压力,所以行礼之后毫不赘言,直截了当的说道,“伊王府这几十年来一直深居简出,处处低声下气,这本是伊敬王叔的谨慎之举,但落在凝夜堂妹眼里,却是伊王府低人一等——她又自诩乃太祖皇帝陛下血脉,生来便合该骄行众人,自然心里不服!”

    “而皇祖母为她择苏少歌为婿后,她因苏家曾支持肃王夺储却失败,越发不满!”

    “本来她虽然满怀怨怼,区区一个郡主原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偏偏咱们还有个妹妹玉山,皇兄您也晓得,玉山至今对苏少歌念念不忘——这么着,凝夜堂妹不想要苏少歌,玉山呢对苏少歌却是朝思暮想!”

    “所以前段时间凝夜堂妹出了孝,在伊太妃的提点下,开始时常入宫给皇祖母请安,玉山趁机同她谈判上了!”

    “两位妹妹谈下来的结果,是凝夜堂妹照玉山的安排,算计阿虚之女,事成之后,玉山则设法替她解除了同苏少歌的婚约,再给她说门她满意的婚事!”

    端化帝皱着眉,听到这儿忍不住冷笑出声:“她跟苏少歌的婚事乃皇祖母所定,朕都不敢妄言,玉山竟能给她办成?!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又怀疑,“玉山却为什么要算计阿虚之女?朕记得她跟阿虚一家似乎都没什么恩怨吧?”

    “这个臣弟也问了,凝夜堂妹说她也不知道——她虽然是郡主,可皇兄也晓得,一直养在伊王府,深居简出的,跟外人都不怎么打交道,能懂什么?瞧着玉山过得光鲜得宠,就以为玉山真能帮她另择如意郎君,所以玉山的宫女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了。”

    梁王道,“索性臣弟从清江表姐那儿得到一个消息:早先宋弟妹才过门时,不是曾随清江表姐,陪聂表妹去占春馆里住了些日子吗?那时候苏少歌正要参加春闱,嫌帝都过于嘈杂,是以也去了占春馆请求借住。”

    “结果那年的占春馆格外热闹,苏少歌由肃王陪着到了之后不久,代国皇姑也领了子女、女婿赶去消遣,同一天抵达的,还有玉山以及博陵侯夫人!”

    他顿了顿,“本来清江表姐以为是凑巧,因为怕博陵侯夫人同代国皇姑一家子碰到了尴尬,就请宋弟妹专门去招呼玉山及博陵侯夫人——结果宋弟妹给她们安排好了住处后,回去同清江表姐复命时,却悄悄告诉表姐一个消息:玉山纯粹是为了苏少歌,才会去占春馆的!”

    端化帝沉吟道:“你是说,玉山由此恨上了宋表妹?不过就算没有宋表妹通风报信,她后来都公然闹到父皇、皇祖母跟前了,怎么可能瞒得住?如此她又何必记恨宋表妹?”

    “这话臣弟也只敢在您跟前说,此外不管是阿虚还是皇祖母、晋国皇姑那儿,臣弟都是万不敢吐露分毫的!”梁王露出郑重之色,尽管偏殿里此刻就兄弟两个,他仍旧压低了嗓子,凑前几步,才小声道,“据臣弟旁敲侧击问到,那年在占春馆,苏少歌看出玉山心思后,是一直躲着她的;反倒对宋弟妹……十分尊重!后来聂表妹突发风寒,馆中唯一的韩太医却在赶往诊治时摔断了腿,宋弟妹不得不向住在附近的苏少歌求助,苏少歌对宋弟妹可以说是有求必应,随叫随到。”

    又说,“甚至连阿虚接到消息赶过去,都是苏少歌帮忙送的信!”

    “这话不可乱说!”端化帝不禁变了脸色,“宋弟妹朕是见过的,瞧着很是端庄稳重,皇后也说她是个好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何况其他人看中苏少歌也还罢了,阿虚姿容风仪绝不在苏少歌之下,且有国公之爵在身,又待她如珠如宝,她做什么还要有其他想法?!”

    就算宋宜笑有个一度抛夫弃女改嫁的亲娘,但一来端化帝觉得苏少歌论家世论富贵论姿容可都比不上自己表弟简虚白;二来,韦梦盈当年改嫁,明眼人谁不知道主要还是因为她生不出儿子,面对庞老夫人的压力吃不消,这才选择了一走了之?!

    而宋宜笑婚姻美满,婆婆慈祥还护短——这种多少人求都求不到、想也不敢想的好日子,她怎么可能为一个各方面都不如自己丈夫的人红杏出墙?!

    梁王忙道:“皇兄您误会了!臣弟不是说宋弟妹不守妇道,臣弟却是怀疑苏少歌!”

    “苏少歌料想也不是这样的人!”端化帝摇头道,“你看玉山到现在都对他死心塌地,他那样的人哪怕不是苏家嫡子,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宋弟妹虽然姿容出众,却也算不得绝代佳人,还是有夫之妇,苏少歌何以会对宋弟妹起心思?朕虽然不放心苏家,但苏家的家教,朕还是心里有数的——扶风堂丢不起这样的脸!”

    端化帝做太子那会,对他威胁最大的就是嫡弟,而苏家是他嫡弟的外家,他怎么可能不上心呢?

    苏少歌又是苏家目前最出色的子弟,端化帝就是再不擅长勾心斗角,也会重点了解一下这位苏二公子的。

    所以这会听梁王说玉山长公主怀疑苏少歌同宋宜笑有暧昧,端化帝一点都不相信!

    “臣弟原本也不相信!”然而梁王道,“只是前些日子冀国公故世,冀国公府遣散了不少下人,臣弟这两日派人从其中一人那儿问到,当初臣弟那原本的未婚妻,即司空家大小姐病逝之前,不是在路上叩开了苏少歌居住的别院求助么?”

    “当时与司空大小姐同行的,有宋弟妹,以及皇嫂的娘家妹妹卫夫人。”

    “那会卫夫人被吓得六神无主,所以借用了苏少歌的别院后,主持大局的是宋弟妹。”

    “中间由于大夫迟迟不到,宋弟妹曾留了卫夫人照拂司空大小姐,自己出去打探消息——回来之后,她鬓发上少了一支翡翠簪子,而苏少歌府里的下人,则有看到管家亲自拿笤帚簸箕扫了回廊,拿出去倒进了河里。”

    “之后不几日,苏少歌命人去铺子里择了一支极好的翡翠簪子,假托代冲撞了宋弟妹的仆妇赔偿之名,将簪子精心包好后,送到了燕国公府!”

    “当然,据说宋弟妹随后将那簪子赏了下人!”

    梁王偷瞥一眼端化帝越来越黑的脸色,小声道,“所以臣弟想着,宋弟妹对苏少歌肯定是没什么心思的。但苏少歌对宋弟妹……就算是发乎情止乎礼,然而若玉山晓得这番经过,她向来不怎么懂事,不定就嫉妒上宋弟妹了呢?”

    如果说端化帝不相信苏少歌与宋宜笑会有私。情,乃是因为他对二者的了解与印象的话;那么此刻听了梁王之语,他也怀疑上了玉山长公主,也是出于对玉山长公主的了解与印象。

    ——在端化帝看来,玉山长公主这个妹妹,活脱脱是自己所厌恶的那个姑姑,代国大长公主的翻版。

    任性、刁蛮、妄为、不孝。

    性情还偏激,爱之则欲生,恨之则欲死。

    也就是年纪还小,心思暂时只放在追男人上面,所以目前尚且没有干涉朝政的苗头。

    但她下降之后,再长大点,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梁王暗示玉山长公主可能因为听说了苏少歌与宋宜笑的种种交往,怀疑这两人有什么,从而指使陆凝夜对宋宜笑之女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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