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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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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游湖时翻了船落水的人里,我娘遇刺身故,曹表姐病逝,六小姐神智失常。”宋宜笑叹道,“下人们更是频频出事——也就我那表妹好一点,只是她原定上个月出阁,这会因我娘之逝需要守姑孝,却不得不同程家商议,把婚期延后,但望这事儿不要叫程家生出厌烦之心来才好!”

    她垂睫道,“可见姐姐所言极是,那湖……不祥!”

    其实蒋慕葶当初忌讳那湖也不过是随口说说,并没有非常把这事放心上,此刻见宋宜笑这么数算下来方觉得毛骨悚然,喃喃道:“看来今年咱们去翠华山时,可真要离远点了!”

    “不说这些事情了。”宋宜笑目光闪了闪,似怕怠慢了她一样,温和道,“姐姐特意来看我,总不好老是扫你的兴——说起来,我还得给你赔个礼:这两日因着我哀伤的缘故,夫君放心不下,时常过来看望,料想公事上必有疏忽,他啊多半又是请侯爷帮忙了罢?却是因为我耽搁你们夫妻相处的辰光了!”

    “什么呀!”蒋慕葶闻言有点不好意思的睨了她一眼,才道,“说的好像我们成天黏在一起似的!其实夫君虽然不曾入仕,但平常也不大在后宅的。所以我说你不要觉得会打扰我,我就是不来你这儿,待府里也闲得很!”

    宋宜笑意外道:“侯爷不常在后宅?”

    说到这里看了眼左右,等下人们都告退出去后,便用关心的口吻问,“这是什么缘故?难道侯爷对姐姐你……?”

    面上恰到好处的划过一抹担心。

    蒋慕葶忙替丈夫分辩:“你误会了,侯爷对我很好。他之所以不常在后宅,绝非故意冷落我。却是因为他之前身陷乌桓,你也晓得他那继祖母同叔父一家都居心不良,这么着,袁家祖上传下来的产业,这些年竟被折腾得乱七八糟的——前两年他才回来,既要调养身体,又要关注朝局,自是无暇。如今尘埃落定,可算腾出手来了,哪能不好好同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算一算账?!”

    又有些羞愧道,“原本我想帮他的忙的,只是你也知道我远不如你聪慧,领了两件事,反倒是越帮越忙!所以也只能让他一个人操心了!”

    “原来如此!”宋宜笑这才松了口气,轻笑道,“只要不是侯爷亏待了姐姐就好——姐姐可不是不如我聪慧,而是因为咱们两个夫家的情况不一样:我们祖父没有存心害我们的意思,不过是老人家念旧情,但再念旧情,祖父终归还是向着我们的!而你们那位继祖母,那可是卯足了劲儿打袁家爵位的主意呢!这么着,底下人有她撑腰,哪能不肥了胆子?”

    蒋慕葶深以为然:“可不是吗?这会没其他人,我悄悄说一句:我以前还觉得老人家难免一时糊涂,到底偌大年纪了,我们好好孝敬她,大家和和气气的相处不是很好吗?可进门之后接触下来才发现,偏就有人好日子不过非要折腾!”

    宋宜笑道:“好在侯爷是明白人——只要他护着姐姐,我啊也就不担心姐姐受委屈了!”

    两人这一叙话就叙了大半日,蒋慕葶走的时候很高兴:“可算看到你脸上有个笑模样了!你要不嫌我烦,明后日我再继续来陪你!”

    “怎么会嫌姐姐烦?”宋宜笑微笑道,“说到明后日我倒想起一位远客了,乃是夫君姨祖母介绍的故人,道是与我同族,这回陪夫赶考,其夫已然名列杏榜,昨儿个夫君说打算在家里弄个家宴招待他们——要是其夫殿试之后得入翰林院,没准咱们往后可以多个说话的人了!”

    蒋慕葶会意道:“那么这两天我就先不来打扰你招待客人了,等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当下两人这样约定好了——宋宜笑特特送了她到门口,看着马车出了府,才折身回屋。

    回到屋里后,她摆手把包括锦熏在内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独自支颐沉思:“娘怀疑同爹合谋想害她的人,在袁雪沛、金家、崔家这三者中间,只是由于种种原因,始终未能确定。但我倒是有线索,怀疑这盟友最可能的就是袁雪沛……”

    当初宋缘头次主动登门探望长女与外孙女时,提到宋宜笑将衡山王府的补偿转赠陆冠伦之事——宋宜笑曾经问过他,袁雪沛为何要告诉他这件事?

    宋缘的解释是,袁雪沛想买下宋家几个庄子给袁雪萼,谈交易时偶然提到的。

    那会宋宜笑正被亲爹突如其来的拜访打了个措手不及,满脑子都在猜测宋缘登门的目的,听了之后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袁雪沛是出了名的疼妹妹,哪怕当时袁雪萼已经出阁,他要再给妹妹置点脂粉田也不稀奇。

    至于为什么跟宋缘买,从宋宜笑才怀上简清越时,宋缘给的那份田产来看,宋家的田庄非但众多,而且位置都很好。而袁雪沛疼妹妹,给妹妹的东西当然也是拣好的,兴许他恰好看中了宋家的田庄呢?

    一直到今年年初,宋宜笑拜访祖母庞老夫人未果,乘车回府的路上遇见苏少歌,向他请教暗卫令牌时,回想起来这一节,方生出了些许疑心。

    只可惜那时候薄妈妈不曾向她坦白,她对生身父母之间的纠葛还停留在雾里看花的推测上;更不知道,宋缘还有个盟友,是连韦梦盈都没能查出来的。

    而韦梦盈出于争取女儿偏袒的想法,在描述山谷遭遇时撒了谎,反而让宋宜笑冷静下来之后因为觉得宋缘再恨韦梦盈,也不可能伙同他人一起侮辱前妻——所以所谓的其他人纯粹是韦梦盈胡诌的!

    这种情况下,宋宜笑根本不认为除了韦婵几个女眷外,宋缘在谋害韦梦盈时还有其他帮手,又怎么会怀疑袁雪沛?

    但现在,“即使袁雪沛是偶然看中了宋家田庄,想买给袁姐姐,但他为什么要跟我爹说我把衡山王太妃给的那份妆奁,转赠陆冠伦?!”

    宋缘对长女的苛刻,袁雪沛不是不清楚,何况宋缘跟陆冠伦又没什么关系——袁雪沛有什么理由,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宋缘?

    最可能的缘故:他就是韦梦盈怀疑的那个同盟,把这事儿告诉宋缘,为的是安宋缘的心,让宋缘下定决心与前妻做个了断,反正只要死之前厚待长女,以长女的性情,必然会帮他照顾幼子,可不就可以安心的去了?!

    此外让宋宜笑怀疑袁雪沛,是宋缘当时虽然没说袁雪沛从他手里买了多少田庄,但当时蒋慕葶已经过门,虽然说蒋慕葶不是苛刻小气的嫂子,可袁雪沛哪怕出于对妻子的尊重,也不可能砸下小半个博陵侯府给妹妹吧?

    到底陆冠伦即使被过继到昭德侯名下,也不算贫困,袁雪萼跟着他又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这种情况下,袁雪沛送几个田庄给妹妹,那叫长兄如父,心疼妹妹;他要是手笔太大,恨不得跟已嫁之妹平分家产似的,别人还以为他对这个妹妹有什么心思呢!

    而宋家家产万贯——宋缘随手给女儿外孙女都是数十万两银子的价值起步,小规模的田产交易,用得着他亲自出面?!

    底下管事难道都是吃白饭的?!

    宋宜笑想到这儿不禁微微冷笑:“恐怕买田庄不过是个幌子,真相是他们借着买卖田庄联络,好商议怎么对付娘罢?!”

    ——方才蒋慕葶说,袁雪沛在储君之争的尘埃落定后一直很忙,谁知道他是在忙博陵侯府的产业,还是在忙着跟宋缘联合下毒手?!

    这个消息可不正应对了她的这份怀疑?!

VIP卷 第三百七十一章 族人
    

    只是宋宜笑此刻虽然已经疑心上了袁雪沛,但单凭从蒋慕葶那儿套来的话,到底不能完全确定。

    毕竟袁雪沛是她丈夫自幼交好的朋友,其妻其妹,又都跟自己关系不错——就因为疑心便对他下手,哪怕做得干净没人知道,宋宜笑也觉得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何况这位博陵侯可不是曹怜秀,他要真是那位幕后主谋,这会哪能不防着宋宜笑追查他以及对他下手?!

    宋宜笑这才跟蒋慕葶套了话,虽然她觉得蒋慕葶的城府应该看不出来自己的用心,可她会套话,袁雪沛难道不会吗?

    别看芝琴的事情上袁雪沛低了头,宋宜笑知道,这人跟自己服软,主要还是不愿意同简虚白生份。

    而且芝琴虽然残疾,到底没死,有化干戈为玉帛的可能。

    但韦梦盈却是实打实的香消玉陨不说,年仅三岁的安阳郡主陆萃儿都因受牵累夭折!

    这可是杀母害妹之仇——一旦确认,哪怕宋宜笑说自己愿意原谅袁雪沛,凭着她当初算计崔见怜等人的干脆,袁雪沛能信?

    这样的仇怨,要么没有,有了,必然就是你死我活!

    到那时候,袁雪沛又怎么可能再服软呢?到底他跟简虚白关系再好,也不可能为此引颈受戮罢?且不说蝼蚁尚且贪生,单说他没亲兄弟也没亲儿子这点,他也绝不会甘心坐以待毙,将好不容易保下来的爵位,让与虎视眈眈的叔父一脉的!

    总而言之,不管袁雪沛是不是她的仇人,目前都不是动手的良机:他不是,宋宜笑就是错杀无辜;他是,韦梦盈新丧,所有算计过她的人,此刻都会猜到薄妈妈必将韦梦盈所知的一切告诉宋宜笑!这些人的防备目标,也必定从韦梦盈本身,转向宋宜笑!

    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贸然轻举妄动无疑是十分不智的!

    尤其是宋宜笑现在有女儿、有弟弟妹妹,这么多人需要她牵挂,她根本不可能豁出一切去给亲娘报仇。

    “左右娘已经不在了,便是查出真相,难道娘还能活过来吗?”思忖良久之后,她终究还是暗叹一声,“先查着罢!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当真有份的话,我不信天长地久的会不露破绽!”

    她摇了摇头,暂且把这事儿放下,盘算起该怎么招待自己那位远道而来的同族姐妹?

    ……沈边声一行人是在两日后,参加完殿试方正式登门拜访的。

    沈边声等人自有简虚白在前头接待,宋宜笑则在衰服外穿了件素色外衫,在二门处迎住了沈宋氏等人。

    照面之后,双方叙礼毕,她自要赔个不是:“原该到门外迎接的,然而娘家母孝在身,不便外出,却是怠慢诸位了!”

    东胡刘与西凉沈虽然祖上非常显赫,但到本朝却没落得厉害,甚至比一脉单传的宋家还不如了。沈宋氏等人的丈夫或兄弟这会固然杏榜有名,但哪怕过了殿试,究竟才入仕,论地位与宋宜笑却有天壤之别,纵有端木老夫人介绍,此刻自也不敢露出什么轻狂或不满的神色,纷纷表示不妨事。

    又说:“原是我们打扰了夫人尽孝。”

    边寒暄边到了后堂,分宾主落座后,宋宜笑方仔细打量这几位:今日来的女客统共三位,领头的当然是唯一的已婚妇人沈宋氏。

    她自报闺名珞嫣,虽然已然出阁,叙起长幼来,倒比宋宜笑还小了一岁,今年十六,因着去岁下半年才成亲,跟着就随夫赶来帝都的缘故,膝下尚无子嗣。

    宋珞嫣与宋宜笑虽属同族,究竟血脉已远,两人容貌并不相似,宋宜笑容貌俏美艳丽,窈窕修长,明媚而不失端庄;这宋珞嫣却生得眉若远山目含秋水,一双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挑,哪怕大大方方的看人,也仿佛带了几分似嗔似喜的诉说。

    这样妩媚风流的眼睛,叫宋宜笑短暂的想到了苏少歌,不过就好像苏少歌面相风流却举止稳重一样,宋珞嫣长了一张媚态横生的脸儿,性情却爽利得很。

    她端起丫鬟呈上的香茗轻抿了口,将茶碗放到案上后,便解释为什么明知道宋宜笑热孝之中不便见外人也贸然拜访打扰:“自幼常听长辈提起嫡支,可谓是神往已久!是以这回夫君赴考,原本是不打算带上我的,是我想着嫡支这两年都也在帝都,缠磨了他好几日才得以同行。”

    而她既然这样盼望能够早点同嫡支的姐妹照面,那么得知宋宜笑正在守孝也登门,倒也无可厚非了——毕竟热孝之中只是不便见外人,宋珞嫣同宋宜笑血脉再疏远,同为江南宋氏之后,总也是正经姐妹。

    何况江南宋氏嫡支的小姐,除了宋宜笑之外,宋宜宝与宋宜娇都尚年幼,宋珞嫣再对嫡支满怀仰慕,也不可能仰慕两个还不需要避忌男女的小女孩儿罢?

    是以她此行倒可以说是专门冲着宋宜笑来的了。

    宋宜笑正要说话,宋珞嫣下首的一个女孩儿插口道:“宋嫂子幼承庭训,最是歆慕嫡支风采!之前宋嫂子与沈表哥的婚期原本在七月里呢,因成亲前夕接到宋氏宗主去世的噩耗,宋嫂子的父兄特意同沈家商议,将婚期推迟了三个月,待为宋宗主守满了齐衰才办了婚事!”

    宗族成员为宗主、宗子守丧的条例,宋宜笑当然是知道的——只是她两世为人,唯一见过的宋氏族人就是宋珞嫣,只当宋家嫡支已与分支均出了五服,是以不再来往,这条规矩,大家也就心照不宣的不提了。

    哪知西凉那样遥远地方的一支宋氏族人,居然还会遵照自古相传的习俗,为宋缘这个宗主守三月齐衰。

    宋宜笑意外之余,对宋珞嫣也不禁肃然起敬:“妹妹高义,还请受我一礼!”

    说着起身朝她福了福——宋珞嫣忙闪身避开道:“这话真叫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这原是我该做的不是?”

    由于此事,双方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毕竟宋宜笑即使对宋缘没什么感情,族人这样敬重她的生身之父,她也必须表示出应有的感激。

    宋珞嫣又谦逊了几句,才同她介绍方才说话的女孩儿:“这是刘家妹妹,小字蓓娘。”

    刘蓓娘肌肤皎若新雪,但五官乏善可陈,总体来说,论容貌只是清秀。

    她是随她兄长刘竞城来的,理由是父母不放心兄长独自远行,她长兄长嫂都脱不开身,偏她也对帝都十分好奇,就与刘竞城一块过来,路上既可以做个伴,如今兄长中了榜,人情来往什么的也好帮忙打个下手。

    当然说是这么说,宋宜笑心里有数,无论刘蓓娘还是宋珞嫣的小姑子沈画晴,此来帝都其实都是为了嫁人。

    这也不奇怪,沈刘两家避世已久,如今既然遣了子弟下场,宣告出世,那么女孩儿的婚事,也肯定要从振兴家族的角度来考虑了——而遣她们同来帝都,除了如刘蓓娘说的,可以帮忙处理一些人情来往外,也可以利用女眷的优势,先行打入帝都目前的贵胄圈子。

    譬如说她们今儿个不就以宋珞嫣与宋宜笑同族这层关系,拜访燕国夫人成功了么?

    这些盘算宋宜笑心知肚明,不过也不反感,毕竟无论沈边声还是刘竞城,年纪轻轻就能高中,又有一个蛰伏多年但底蕴深不可测的背。景,这样的人才,简虚白如今也正需要。

    否则端木老夫人也不会亲自做这个介绍人了。

    是以双方谈得非常融洽,宋宜笑留她们用了顿素宴,还叫人带了简清越出来给她们见礼——才满周的孩子学步未久,心性也懵懂,被放在锦毡上后,哄了好一会才勉强躬了躬身,倒已叫宋珞嫣抱在怀里逗弄起来。

    这日前院后堂都到傍晚才送客。

    客人走后,简虚白顾不得更衣梳洗,到后面来找妻子:“如何?”

    “什么如何?”宋宜笑正命人收拾残茶,闻言诧异抬头。

    “看来你与今儿来的女客谈得还好?”简虚白见状也就放心了,“我想着你这两日兴致都不怎么高,今儿招呼了这么久,别累着了!”

    宋宜笑听出他的意思,是怕自己这会心情不好,嫌客人待得太久,不禁微微一笑:“不过陪着说说话,能累到哪儿去?何况今儿几位都是大家子里出来的,言谈举止颇有独到之处,我瞧着都很喜欢。”

    简虚白闻言笑道:“看来回头还是要常请人来陪陪你才好,我瞧这这会眉宇间比今早明朗多了。要不明天就请蒋夫人过来吧?左右雪沛不好出仕,里里外外一把抓,诸事都不必她操心,她在府里也空闲得很。”

    “说是这么说,可人家成亲也才经年,膝下尚无子嗣,老去打扰可不好。”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宋宜笑之前请蒋慕葶过来时别有所图,这会见丈夫提起,心头暗惊之余,下意识的就委婉分辩了起来,“上回我也只想跟她问几句皇后娘娘的喜好,哪里晓得锦熏自作主张,也不知道怎么同她说的,竟教她亲自跑了趟!”

    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有些悻悻道,“也是我平常太宠着锦熏了,这丫鬟如今越发的没规矩!等她们这四个人出了阁,往后的大丫鬟看来却要给一给规矩,免得一个两个胆大妄为,全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她这里扯了锦熏出来做替罪羊,简虚白却笑道:“锦熏也是关心你,到底是陪你长大的丫鬟,总是把你的身体看得比其他都重要的,你又何必怪她呢?”

    “清越今儿个穿得有点多,我问过她乳母,说是今早还没给她穿太多的,只是中间觉得她手有点凉,怕她着了冷,这才加了衣。”宋宜笑秉承着多说多错的原则,转移话题道,“方才客人们在我也不好说什么,这会是不是请芸姑来给她瞧瞧?可别积了寒气!”

    提到女儿的身体,简虚白也紧张起来了,命左右:“没听见么?还不快去请芸姑?”

    又有些埋怨的说道,“下回就是客人们在,请芸姑过来也没有什么的,横竖是小孩子,哪有那么多讲究?”

    “我也是瞧她还算精神,不像有事的样子。”宋宜笑忙解释,“要不然我怎么会拖到现在才跟你讲?”

    片刻后芸姑过来,给简清越诊断了一番之后,表示这孩子一切正常,没什么事情——至于说为什么手有点凉,没准是临时抓了冷的东西,乳母们没发现?

    总之她再三肯定简清越身体安康,夫妇两个也就放心了,将照顾简清越的乳母喊到跟前敲打了一番,又赏了些东西,这时候天色已晚,简虚白也不好再在后院待下去,抱了抱女儿,也就回前面书房了。

    次日殿试放榜,沈边声与刘竞城、陆冠伦皆榜上有名,而且名次都不坏:沈边声是二甲传胪,刘竞城是头甲探花,陆冠伦不如这两位,在二甲的榜单上却也排到了中游。

    宋宜笑闻讯,一面命人备了贺礼送去,一面派锦熏去给端木老夫人报信兼道谢——这两位良材美玉都是老夫人介绍的不是?

    再过了一日就是卫皇后的千秋节,由于宫里早就传出风声,是以各家把礼送到也就是了,倒是不必大妆入宫道贺。

    时间转眼到了三月下旬,宋宜笑还在不动声色的追查生母之死的真相,裴幼蕊却已出了父孝。这一天贺楼独寒期待已久,忙请了顾韶登门提亲。

    而晋国大长公主早已首肯了此事,自是爽快应下,双方很快开始了六礼的流程,不几日,就定了婚期,是下半年的九月。

    这主要是考虑到现在三月已经快过去了,五月底又要去翠华山避暑,想着索性从翠华山回来之后,再定定心心的举办婚礼,让裴幼蕊可以风光出阁。

    消息传出,各家自然都纷纷遣人送上贺礼——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消息刺激到了,隔日,长兴长公主借口身子不适,乘车出城,说是打算去城外庄子上小住几日。

    但她这一住,却住到了避暑快开始了,依然没有返回长公主府的意思。

    苏太后如今就这么一个亲生骨肉离得近,尽管知道长兴长公主哪怕在庄子上也不会缺了伺候的人,到底不放心,特意派了芳余去看望。

    也不知道芳余去时看到长兴长公主是怎么个样子,向苏太后复命后,苏太后哭了大半日,午膳晚膳统统没心情用,将太皇太后与卫皇后双双惊动了。


VIP卷 第三百七十二章 和离,谢依人有喜
    

    “所以,现在就是太后想让两个孩子和离?”被太皇太后急急喊进宫的晋国大长公主,听完底下卫皇后的大致描述后,微微皱眉,“这是太后的意思呢,还是长兴自己的意思?”

    “母后说长兴这会连话都不怎么说了,孤零零的独自在庄子上,芳余看到了都觉得心酸。”卫皇后字斟句酌的说道,“是以母后想着,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

    晋国大长公主自己就嫁了三次,她也不是那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所以对于晚辈和离,倒也没什么特别反对的意思,尤其还是简夷犹对不起长兴在前,是以闻言沉默了会,叹了口气,也就点头了:“是我没教好夷犹,委屈长兴这两年了!好在她尚且年少,和离了之后好好调养下身子,再嫁个好的也是来得及的。”

    太皇太后与卫皇后见事情这么顺利,也觉得松了口气,圆场道:“这事也不能全怪夷犹,到底是两个孩子缘分不足。”

    于是掐着帝后奉太皇太后与苏太后前往翠华山的前夕,长兴长公主与驸马正式和离——这是本朝第二位和离的金枝玉叶,她的驸马不但是她嫡亲表哥,当初两人还是炮灰了裴幼蕊才成的亲,谁想这才几年,居然就要分道扬镳了,难免引起许多议论。

    好在这会大家主要还得忙碌于收拾行李,且无论长兴长公主还是简夷犹,都是有靠山的,众人也不敢很冒犯,私下说了几回也就算了。

    这年抵达翠华山后,宋宜笑尚未指挥下人把东西归置好,徐惜誓却匆匆赶了过来,也不管简虚白刚被简离邈喊走,直接冲到她跟前:“弟妹,芸姑可在?太医说,依人似在路上动了胎气!”

    宋宜笑吓了一大跳,谢依人这两年一直都在操心子嗣之事,没想到好不容易有了消息竟就动了胎气——她哪敢怠慢?赶忙把芸姑喊了过来。

    打发了芸姑跟徐惜誓走后,想想还是不放心,又叫了粉蔷到跟前:“你替我去徐家那边打听下消息!”

    去年宋宜笑说要让锦熏她们在今年上半年出阁,原是考虑到夫妇两个统统出了孝,可以好好的给她们办一下。哪知二月初九那日韦梦盈遇刺身故,夫妇两个旧孝未尽又添新麻——只是她实在不想再耽搁丫鬟青春,所以拨了个别院让她们过去出阁,到底没再拖延她们的终身大事。

    锦熏四人出阁后,宋宜笑将她们走之前栽培的人手提拔了四个上来补充,便是粉蔷、朱蔷、赤蔷、红蔷。

    这会粉蔷奉命而去,半晌后却同了谢依人的心腹大丫鬟绿意一块回来,绿意先是谢了宋宜笑的援手之情,跟着请求:“我家世子妇这会虽无大碍了,可是芸姑跟太医都说,还是卧榻休养个几日比较好。太医究竟男女有别,不好久留,是以世子想让芸姑在那边小住几日,以策安全,未知夫人可否成全?”

    “这是应该的。”宋宜笑同这个表嫂向来要好,这会谢依人好不容易才有消息,那当然要行方便,闻言不假思索道,“一切以表嫂母子安危为重。”

    摆手止住绿意的连声感谢,宋宜笑这才问起谢依人妊娠经过,“来翠华山之前却没听说表嫂的好消息,可是最近才发现的?”

    “其实动身之前世子妇因为小日子没来已经有些怀疑了。”绿意知道自家主子跟宋宜笑关系好,此刻自不隐瞒,“只是那时候日子还浅,悄悄请大夫看了之后说是吃不准,世子妇怕是误会一场,故此没有声张,却不是故意要瞒着人。结果这回来翠华山的路上受了番颠簸,才到别院就觉得情况不对,请了太医一看,方知果然是有了!”

    说到这里她脸上也露出分明的喜色——谢依人说是比宋宜笑晚一年出阁,其实也就差了几个月。

    算起来成亲足有三载,哪怕婆婆早逝,但公公的几个姨娘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两年没少抓着子嗣这个问题做文章,变着法子给徐惜誓塞人。

    也就是谢依人出身高门,有娘家做依靠,又有太皇太后的维护,加上徐惜誓品行也不错,这才撑到了现在。

    只是哪怕是曾经替她拦过徐惜誓纳妾的太皇太后,也不可能坐视嫡亲外孙无后——谢依人再拖些日子没动静的话,少不得要给丈夫物色姨娘了。

    如今总算有喜,身边人同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帮着高兴。

    宋宜笑闻言也很是喜欢,命赤蔷去取了些适合孕妇用的药材,让绿意带给谢依人:“我身上有孝,怕冲了表嫂这会的喜气,就不亲自过去贺她了!等回头表侄儿落了地,我再去给她道喜!”

    绿意恭敬的代谢依人道了谢,这才告退而去。

    谢依人有喜之后不几日,蒋慕葶来看望宋宜笑,说到此事,道:“她这一胎也怀得真是时候,不然连娘家妹妹都要受牵累了!”

    “这话说的可叫我想不通了。”宋宜笑诧异道,“谢表嫂妊娠,同她娘家妹妹有什么关系?”谢家是国公,门楣比毅平伯府还要高,要不是太皇太后心疼鲁国大长公主早逝,亲自给外孙拣了这门亲事,谢家还未必肯把谢依人许给徐惜誓呢!

    哪怕谢依人无所出,徐家这边除了给徐惜誓纳小之外,又能把她怎么样?总不可能痴心妄想到继续打她妹妹的主意罢?

    何况据宋宜笑所知,谢依人的堂妹这两年都陆续定亲的定亲,出阁的出阁——唯一没说亲也没出阁的,只有她那个同胞妹妹谢嘉绮。

    不过谢嘉绮与陆冠云年岁仿佛,都才六七岁呢!

    “之前梁王妃横插一手,将谢大人调回朝中任国子司业,依人的父母胞妹不是全部都回帝都来了吗?”蒋慕葶摇着团扇,轻笑着道,“谢大人还朝叙职,颇得圣意,是以皇后娘娘也召见了他的妻女,以示恩宠。结果你猜怎么着?依人瞧着端端庄庄的,她那个妹妹却是极伶俐的性。子,一张小嘴儿能说会道,而且丝毫不知道何谓怯场——在长乐殿上,把皇后娘娘逗得合不拢嘴,对她喜欢得不得了!几乎是三天两头召她进宫陪伴,跟皇后娘娘半个女儿似的,竟把东海跟豫康两位公主殿下都比下去了!”

    东海公主与豫康公主是端化帝做太子时的侍妾所出,端化帝登基之后,册嫡长子为储,也给两个女儿封了公主。反倒是还有个庶子什么也没有,至今还被喊着“二皇子”。

    皇帝这么做,不问可知是怕这个庶子得了王爵之后,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虽然说二皇子年纪还小,不过架不住有人私底下撺掇啊,端化帝的嫡弟参与夺储时也才几岁?

    而两位公主虽然身为女儿,没法同太子争储,无奈姑祖母与姑姑都不是省油的灯,端化帝担心再宠出两个嚣张跋扈的金枝玉叶来,到时候学晋国大长公主跟长兴长公主养面首、抢男人,也还罢了,最多把皇室早就丢得差不多的脸面再丢一次。

    若野心大一点,学代国大长公主干预朝政,学玉山长公主胳膊肘朝外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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