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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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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洛维奇想了想,点点头:“我同意您的说法,我们首先要消除政治影响。不过我还有有疑问。”

“你说。”李晓峰和颜悦色地说道。

“我很怀疑米罗诺夫是否值得挽救,如果他是一个铁杆反革命份子,将他重新拉过来,这不是在伤害革命吗?”

如果是其他人跟李晓峰这里啰啰嗦嗦的问个没完没了,他早就让那厮滚蛋了。但是亚历山大洛维奇不一样,这位还是优秀的特工招募大师,必须让其充分地发挥出主观能动性,那才能让他充分地展现出才华。

李晓峰点点头,道:“你提出的问题很有意义,我们确实要提防这一点。所以我授权给你,全面的观察米罗诺夫的一举一动,研究和分析他的政治倾向,最后得出一个客观的结论。我将根据你的结论决定米罗诺夫的命运!”

可怜的米罗诺夫并不知道,他的命运被某仙人交给了亚历山大洛维奇,对于这位年轻得过分的贵族参谋长,他没有多少好感,他不喜欢跟贵族打交道,更不喜欢小屁孩……(未完待续。)

436挑拨离间

察里津郊外。

邓尼金死死地盯着桌面上的地图,一张脸阴沉的能挤出水来。原因是最近一段时间他收到了太多的坏消息,高尔察克在喀山被打得溃不成军,被图哈切夫斯基撵着屁股追到了乌法。

邓尼金原本以为高尔察克能在自己的老家和大本营挡住赤匪的攻势,谁想到布柳赫尔忽然从背后又插了他一刀,一战下来,高尔察克之前还声势惊人的军队几乎全部四散逃亡。

如果不是布柳赫尔的兵力太少,不能完全封闭包围圈,这位俄国最高执政阁下带着他的阁僚和部长们已经成为了红军的阶下囚。不过就算高尔察克逃过一劫,但后面的日子也绝不好过,士兵们对他失望透顶,之前被他打压得很惨的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也乘机反戈一击。幸亏高尔察克还拥有协约国集团的支持,否则邓尼金很怀疑他会不会被愤怒的士兵、贵族和流亡的资本家和神职人员大切八块。

当然,高尔察克的死活邓尼金不关心,这位自命不凡的无畏上将表现得越拙劣,对邓尼金来说就越好。那样世人都能看到谁才是俄国的真命天子,谁才能带领俄国走出困局。

不过邓尼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位无畏上将的败亡竟然是没有底线的,当他拖家带口带着几十万人狼狈的向远东转移的时候,当乌法和车里雅宾斯克接连沦陷的时候,邓尼金知道大事不妙了!

基本上赶绝了高尔察克的红军,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这边,随着奥伦堡再次“沦陷”,他和高尔察克之间的联系基本上被切断了。可以想象,北面的赤匪东方方面军将很快整兵南下,从侧后方包围他,很快可能将其歼灭在伏尔加河东面。

邓尼金所要面对的形势相当的严峻,察里津死活拿不下来,而且随着西南方面军开始反击,他的部队一点点被挤出察里津,现在后路又被切断,如果他不赶紧想办法摆脱困局,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而现在让邓尼金头疼的就是怎么摆脱困局,是乘着东方方面军在奥伦堡立足未稳,赶紧地从察里津抽身一口气冲过去,跟高尔察克汇合,然后再谋东山再起。还是干脆不管高尔察克,直接整兵南下,向黑海和高加索方向发展,等待协约国的援助呢?

应该说,这两条路都有优点也都有缺点,向东发展,跟高尔察克汇合,胜在安全。在远东地区布尔什维克的力量一片真空,那真是天空任鸟飞海阔任鱼跃,而且日本和美国的远征军正在向西伯利亚地区挺进,同他们会合似乎很理想。

不过邓尼金却想得很远,向东固然安逸,但是问题也相当大。固然远东地区布尔什维克的力量很差,但是那里人烟罕迹,人口基数以及工农业都相当的差劲。如果没有外国的援助,向远东走等于是死路一条。

当然,协约国确实同意援助,但问题是,他们更信任更欣赏高尔察克,接受他们援助的前提就是接受高尔察克这个白痴的指挥。野心勃勃的邓尼金可不想继续接受高尔察克这个外行摆布了。那一位的政治和军事能力在邓尼金看来根本是一塌糊涂,将大权交给他,就是对俄国的未来不负责任。

而且实话实说,邓尼金对协约国集团也是抱有戒心的,这群人打的什么主意,他能猜到一二。而他并不打算当一个外国势力的代言人和傀儡,作为一个铁杆的民族主义者,他对俄国的独立和自主相当的重视。而去远东基本上也就意味着什么独立和自主都化为泡影,恐怕以后他就只能当一条狗了。

邓尼金自然不愿意当狗,所以他更倾向于后一种方案,向黑海沿岸和高加索地区进军,如果一切顺利,他将夺取高加索地区作为根据地,背靠土耳其和黑海继续跟赤匪周旋。

这种方案的优点是不用长途跋涉,而且也不用继续看高尔察克的脸色,而且离俄国的内陆核心地区更加近,方便他开展反共复国运动。并且靠近黑海沿岸和土耳其能非常方便的接受协约国的支援,跟遥远荒凉的西伯利亚比起来,高加索无疑是个更好的选择。

不过这种方案的危险性却相当的高,首先高加索地区现在是布尔什维克的地盘,布琼尼带着他的骑兵北上之前基本打垮了当地比较大的白军组织,要想在高加索站稳脚跟,得一刀一枪的打。并且高加索地区回旋的余地小,当赤匪西南方面军和东方方面军以泰山压顶之势压过来时,邓尼金实在没把握能击退他们。

总而言之,邓尼金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作何选择。

“阁下,不能再犹豫了,不管是南下还是东进我们都必须做出选择了!”

望着弗兰格尔,邓尼金有些不快,他对这个凶残的男爵很不感冒,如果俄国的问题仅仅用屠杀就能解决,那他早就解决一切麻烦了。何至于如此的被动?

确实,跟弗兰格尔比起来,邓尼金更有“觉悟”和“理想”一些,与之相比弗兰格尔手段更残酷也更直接。总而言之,双方都有点不喜欢对方的处事风格。

比如邓尼金就不太欣赏弗兰格尔纵容士兵抢劫、强女干以及虐杀俘虏的举措,觉得那厮就是一个屠夫;而弗兰格尔则觉得,不抢劫。强女干哪里来的军资、士气和兵心?不给赤匪一点颜色看看,不用极端手段震慑他们,他们怎么会投降?

再比如对于当前的困局,弗兰格尔觉得完全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七七八八弯弯绕绕,不管是东进还是南下随便哪个都可以,重要的是赶紧行动起来,否则就迟了。

邓尼金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相反他还是很坚决的,但是这一次的选择非常不一般。在他看来一旦做出了决定,俄国的命运也就被决定了,他必须为俄国为白军的命运负责,断然不能草率。

这么一来他和弗兰格尔之间的矛盾就被激化了,如果不是大敌当前不能公开翻脸,双方可能早就刀剑相向了。

“先生们,我认为现在面临的问题不仅仅是南下还是东进的问题,”就在邓尼金和弗兰格尔气呼呼地准备对骂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插了进来,担任空头参谋长的亚历山大洛维奇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对军事方面的问题不太了解,但是我只知道一点,不管我们做出何种选择,首要的就是保密!”

“什么意思?”邓尼金有些不解地问道。

亚历山大洛维奇解释道:“我们面临的局势相当危急,如果我们的计划被赤匪察觉,很有可能他们会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来对付我们。”

邓尼金嘴角抽了抽,还是不明白这个小贵族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们中间存在赤匪的奸细,所有的军事行动必需严格保密!”亚历山大洛维奇还是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邓尼金愈发地无语了,白军的成分相当的复杂,几乎不可避免被布尔什维克所渗透,所以强调什么保密多少有点扯淡的意思。因为完全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绝对保密的。所以他不明白亚历山大洛维奇到底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难道一定要我说穿么?”亚历山大洛维奇很轻蔑地哼了一声,“绝对意义上的完全保密当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总不能对我们高级将领中的红军探子不闻不问吧?”

“你这是在指控?”邓尼金皱起了眉头。

“我是在以防万一!”亚历山大洛维奇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邓尼金不依不饶地问道:“谁是万一?”

“当然是米罗诺夫,这个家伙太可疑了!”

听到米罗诺夫这个名字,邓尼金有些意外,虽说米罗诺夫这个家伙鸡婆和多事了一点儿,他并不觉得米罗诺夫可疑,如果他是红军的奸细,完全没必要提那么些画蛇添足的建议,奸细不是更应该迎合他们才是吗?

“我不这么认为。”亚历山大洛维奇胸有成足的回答道,“可能对于一般的奸细来说,迎合我们、讨好我们更容易打入我们内部。但是像米罗诺夫这种高级间谍,如果想要彻底地获得我们的信任,必然要表现得与众不同,必然要提出一些看上去想那么回事的建议。”说着他看了邓尼金一眼,道:“不得不说,他伪装得十分成功!”

邓尼金嘴角抽了抽,他可没想到亚历山大洛维奇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你说他说得有道理吧,又完全没有证据,又完全似似而非;可你要说他说得不对,似乎又像那么回事。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逮捕他,处死他?”邓尼金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亚历山大洛维奇还没回答,弗兰格尔却抢着回答道:“为什么不呢?”他一脸鄙夷地说道:“赤匪都是魔鬼,这个米罗诺夫加入过赤匪,是魔鬼的一员,而且正是他才导致了捷克军团几乎全军覆没。处死他合情合理!”

弗兰格尔不喜欢米罗诺夫,不光是因为米罗诺夫给予了捷克军团重创,更重要的是,之前一直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强烈地谴责他军纪败坏是个杀人魔王。

说实话,弗兰格尔早就想给他一点儿颜色看看了,正好今天亚历山大洛维奇开了这个口子,不利用起来太可惜。

“那是以前的事,”邓尼金不耐烦地说道,“那时候他被赤匪迷惑了,做出错误的行动是可以理解的。现在,他已经幡然悔悟了,没道理无凭无据地怀疑他!”

“怎么是无凭无据呢!”弗兰格尔不高兴了。

邓尼金耐着性子问道:“证据在哪?”

“他曾经是赤匪,还获得过赤匪授予的红旗勋章和什么革命纪念武器,这充分说明了他是个铁杆赤匪。铁杆赤匪怎么会醒悟,又怎么会在我们情况不是特别好的时候投降我们?很显然,他就是奸细,就是来刺探我们军事情报的!”

邓尼金无语到了极点,这些是什么狗屁的证据?完全都是臆测么!所以他不得不强调道:“这仅仅是你的猜测和估计而已,没有真实可靠的证据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弗兰格尔火了,在他看来邓尼金简直是莫名其妙,不就是一个投降的赤匪吗?杀了又如何?完全不值得一提么!在他看来邓尼金之所以不同意,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故意打压他,就是驳他的面子!

这已经不是弗兰格尔第一觉得邓尼金故意不给他面子和故意打压他了。之前他提出的每一条建议,邓尼金都不会痛快的同意,而且还不断地指责他太残暴神马。说实话,弗兰格尔已经受够了!

“我强烈地要求防患于未然!”弗兰格尔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气冲冲地说道。

邓尼金纳闷了,不明白弗兰格尔这厮是吃错了什么药,干嘛总跟米罗诺夫过不去?在他看来,没有证据就乱杀人,尤其是杀一个刚刚投降过来的红军红旗勋章获得者,这种政治影响实在太糟糕了。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了米罗诺夫,今后红军中还有谁敢投靠他?

邓尼金可是要做大事,有大野心的人,怎么会让弗兰格尔这样的屠夫坏了他的大事?

所以他也瞪了弗兰格尔一眼,硬邦邦地反驳道:“没有证据,不能乱杀人!”

面对强硬地邓尼金,弗兰格尔只能拂袖而去,不过谁都看出来了,这位屠夫已经是一肚子火气,他跟邓尼金之间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甚至只要一个火星,他们之间的矛盾就会爆发。

亚历山大洛维奇对几千公里之外的某仙人愈发地佩服了,派他前来卧底时李晓峰就特别交代过——邓尼金和弗兰格尔之间的关系很糟糕,有可能的话,请尽量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这对于我们平定叛乱有着重要意义!

现在,亚历山大洛维奇看到了某仙人所言的重大意义,这场军事会议的议题本来是讨论东进还是南下的问题,可是随着他插了一句嘴,会议就被搅和了。没有得出任何结论,邓尼金的部队将继续停留在伏尔加河东岸,如果西南方面军能够抓住这个机会……一瞬间,亚历山大洛维奇的心就火热起来了,他看到了自己行动的重要意义,顿时更加的积极起来。

而米罗诺夫很快就得知了军事会议上关于他的争论,顿时是压力山大。虽然邓尼金强硬地否决了弗兰格尔的要求,但是他也有了强烈地危机感。弗兰格尔已经明确无误地表现出了杀意,多少他也得防着点。

可是怎么防呢?

对这个问题,米罗诺夫是一筹莫展,从此闭嘴,再也不提建议,再也不管弗兰格尔部队的烂事?这么做确实可以保命,但是如果他这么做了,那他就不是米罗诺夫了。

就在米罗诺夫敏思苦想对策的时候,邓尼金犹豫不决,不知道东进还是南下的情报被反馈到了西南方面军司令部,图哈切夫斯基断然做出了反应,之前慢慢吞吞如温吞水一般的反击行动顿时变得猛烈起来。

在萨拉托夫,西南方面军断然出击,打了邓尼金一个措手不及,红军强渡伏尔加河一举攻占了萨拉托夫对岸的波克罗夫斯克,开始威胁乌拉尔到察里津之间的交通线。

这一招确实太狠了,如果乌拉尔和察里津之间的联系被切断,那邓尼金的白军将被分割包围!

面对这种极其不利的局面,邓尼金不得不再次召开军事会议,倒不是他准备继续讨论东进还是南下的问题,因为图哈切夫斯基已经帮他下定了决心,他决定南下,而召开军事会议主要讨论的是具体的行动方案。

可是让邓尼金没有想到的是,军事会议刚刚召开,他还没来得及进入正题,弗兰格尔就打乱了他的节奏。

“我们的形势相当的不利,红军随时有可能将我们分割包围,而造成眼下被动的重要原因就是总司令阁下的优柔寡断!”

邓尼金脸色很不好看,阴沉沉地盯着弗兰格尔,谁给了这货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他直接开炮了?

弗兰格尔有些得意的看了邓尼金一眼,对方的脸色他看得真真的,能让这个老顽固不痛快,这让他觉得相当的爽快。而且他的炮弹还不止这么多,不等邓尼金开口,他继续说道:“不光是优柔寡断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您的放纵导致了我们内部被赤匪严重渗透,让他们对我们的机密了如指掌!”

邓尼金的胡须抖了抖,终于开口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指控我?”

弗兰格尔冷笑了一声:“我只是在尽一个爱国者的义务,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微微一顿之后,弗兰格尔冷笑道:“我强烈地要求纠正这一系列的错误!”

邓尼金冷冷地看着他,阴森森地问道:“纠错?”

“对!”弗兰格尔挺起了胸膛,断然道:“就是纠错,首先我们应该立刻采取行动,摆脱当前被动的局面,其次应该立刻对内部进行一次大清洗,将那些赤匪的奸细统统铲除!”(未完待续。)

437你来我往

弗兰格尔来势汹汹,气势相当的强大,邓尼金眯着眼睛看了他片刻,心中冷静地开始分析弗兰格尔的意图。

看上去弗兰格尔是一心为公,提出的那两点建议很有实际意义,但却是一肚子坏水,颇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怎么说呢?先说第一条,他强烈地要求邓尼金不要在犹犹豫豫婆婆妈妈,要求他立刻做出选择。

乍看之下这很合理,但问题是,邓尼金还没说话呢!他之所以召开军事会议并不是讨论东进还是南下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邓尼金已经做出了选择,他现在要讨论的是南下作战的具体行动方案和计划!

也就是说,弗兰格尔是故意抢在邓尼金前面说这番话的,目的是什么?目的就是让邓尼金难堪!他这边用逼宫的姿态让邓尼金早作一个不需要做的决定,邓尼金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的话,下面的这些军官会怎么看?又会怎么想?恐怕他们会认为弗兰格尔很强势,能够给邓尼金施加足够大的压力,大到迫使邓尼金服从他的意志!

对邓尼金来说这是完全不可接受的,这意味他的威信受到了严重地挑战!

不答应呢?似乎能保住权威?不答应危害更大!只要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了,现在决不能按兵不动等死了,必须要有动作!如果邓尼金为了维护权威继续傻等,那恐怕弗兰格尔可以做一篇更大的文章了。

他可以动员同僚和战友们一起反对邓尼金的决定,这无疑也是动摇邓尼金权威提高他弗兰格尔个人威望的好办法。甚至弗兰格尔还可以向协约国集团告状,控诉邓尼金军事能力低下,不足以指挥部队神马的。

虽然邓尼金不太鸟协约国集团,但是还没有狂妄到蔑视协约国集团的影响力的程度。不客气地说,俄国国内这些白军,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上上下下都眼巴巴的望着协约国集团搭救,都渴望他们的援助。

一个跟协约国集团不对路,不受协约国集团待见的指挥官,恐怕是没有前途的。没有前途的人谁会愿意给他卖命?

可以说一旦邓尼金选择了后一种应对方案,那真心才叫掉坑里了,绝对会被阴得非常惨!

不得不说,弗兰格尔真心不是个省油的灯,在他貌似一心为公的外表下面,隐藏的全都是歹意!

邓尼金遇到了大问题、大挑战,似乎不管他怎么选择都会掉坑里面。以至于弗兰格尔看他的时候都已经流露出得意的情绪了!

你得意得太早了!

这是邓尼金的心声,从1917年3月风风雨雨两年多走过来,他之所以屹立不倒,绝不仅仅是在军队有影响力,在政治上方面,邓尼金也受到了一次次锤炼。跟他比起来,弗兰格尔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鸟而已!

“彼得,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提出这么幼稚的问题?更不明白我又有什么错误需要纠正!”

弗兰格尔刚想说话,邓尼金却自顾自地将身后被幕布遮挡的地图掀开了,一副军事行动示意图摆在了所有军官的眼前,只要没有瞎眼都能看出,邓尼金已经做出了决断。

弗兰格尔变了脸色,他察觉到了周围军官的情绪变化,之前刚刚开始偏向他的那些人瞬间对他流露出鄙视的意思,很明显,这些家伙还是更信任邓尼金一些!

邓尼金的反击可没有这么简单,这不过是第一击而已,他还有后招,“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不要纠结你和米罗诺夫之间的那点儿个人恩怨,将目光放长远一些,现在杀他政治影响太恶劣了。不要说你对他的所有指控都是子虚乌有,哪怕是确有证据,我们也不能杀……你为什么如此的狭隘就不能照顾一下大局呢!”

弗兰格尔又变了脸色,邓尼金竟然在米罗诺夫的问题上倒打一耙,指控他不顾大局,甚至还说他就是公报私仇。这很打脸啊!

他必须马上反击,否则,今天这个会就成了他的出丑大会了!

可是让弗兰格尔尴尬的是,他还真没有证据,如果继续说那些臆测成分居多的理由,绝对会被邓尼金挖苦和嘲笑一番。

邓尼金似乎也看出了弗兰格尔的窘迫,心中轻蔑地哼了一声,准备给这个蠢货最后一击。

“总司令阁下,”亚历山大洛维奇忽然出声了,“您一直说米罗诺夫无罪,一直说没有证据。如果有证据呢?”

说着他站了起来,望着邓尼金的双眼说道:“如果有证据能证明米罗诺夫是赤匪的卧底,您是否还会继续包庇他!”

邓尼金脸上一寒,亚历山大洛维奇似乎是意有所指,看上去成足在胸,尤其最后那句话相当的犀利,对他很不利啊!

“我并没有包庇任何人!”邓尼金镇定的说道,“我一直都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我看不见得!”亚历山大洛维奇猛地站了起来,用控诉地语调说道:“之前我和弗兰格尔将军就已经向您反映过米罗诺夫的问题了,他太可疑了,而您却对我们的意见嗤之以鼻?我很不理解了,难道我们这些一直反对布尔什维克,一直跟他们艰苦作战的人,还不如一个半路来投靠您的赤匪可靠?”

这话简直说道在座军官们的心里去了,弗兰格尔更是频频点头。确实,对这些铁杆反革命份子来说,半路出家的赤匪,尤其是之前给他们造成了极大损伤的赤匪绝对是不值得信任的。

邓尼金看了看侃侃而谈的亚历山大洛维奇,一直以来他并没有把这个过分年轻的小伯爵放在眼里。如果不是他爵位够高,如果不是他投奔过来的时候带来了大笔真金白银和粮食,在这个会议室里哪里轮得到他有发言的资格。

反正,之前邓尼金对亚历山大洛维奇的看法就是——傻乎乎地二世祖。为什么这么说呢?按照亚历山大洛维奇自己的说法,他跟那些失去了财产的贵族地主不一样,他“逃到”罗马尼亚的时候,带走了相当的财富,小日子其实过得还不错。他返回俄国资助白军,更重要的是为了理想,是为了恢复俄国的秩序。

在邓尼金看来,这无疑是相当蠢的,如果他是亚历山大洛维奇,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在国外安居乐业,乘着还有钱,赶紧置办一份产业,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翁吧!

邓尼金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原因很简单,亚历山大洛维奇来的时候,高尔察克已经失败,他这里也是朝不保夕,虽然雪中送炭让人感动,但是将全部的赌注都投进去就太傻了。一旦白军输了个底朝天,那根本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甚至小命都得搭进去。

退一步说,就算白军侥幸度过一劫,那也不意味着形势会马上好转,哪怕是邓尼金自己,最乐观的估计,想要反败为胜需要一个相当长的过程,而且这个过程会非常曲折!

而白军的这些军官,之所以现在还欢迎、还表示对亚历山大洛维奇的尊重,那是因为他出了钱,是他用钱买来了尊严。而随着内战的长期化严峻化,这点儿用金钱买来的尊严很快就会被挥霍一空。到时候,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傻小子直接就可以丢在一边了!

可以想象,那时的亚历山大洛维奇将会多么落魄,将会多么可怜。这个天真的傻瓜将被上一堂最残酷的社会实践课,从而明白什么叫人心险恶!

这是之前邓尼金对亚历山大洛维奇的判断,但是今天,他不得不修正这个印象了,因为他发觉,这个傻小子似乎并不傻,从他刚才的发言能够看出,这小子很有政治智慧和语言技巧,而且相当的野心勃勃!

这样一个不安分的家伙,恐怕不是为了理想,不是为了恢复俄国的什么秩序而来的。他恐怕所图非小!

邓尼金不得不修正对亚历山大洛维奇的印象,不过让他疑惑的是,如果某人有足够的政治智慧,那么对于当前的形势,他应该做更清醒的判断才是啊?怎么会支持弗兰格尔呢?

这个问题让邓尼金有些困扰,不过他很快也找到了他认可的答案——没错,他邓尼金现在是总司令不假,但正因为他是总司令,亚历山大洛维奇投靠他政治利益反而不太大。

因为邓尼金已经是老大了,他的阵营不缺少像亚历山大洛维奇一样的新来者。不管怎么说邓尼金都必须照顾他的老朋友,这么一来,亚历山大洛维奇就很难出头了。

而弗兰格尔不一样,他是“弱势群体”,为了巩固和壮大必然“求贤若渴”,投到他那边地位更高,将来获利更大!

邓尼金分析得有道理吗?应该说还像那么回事儿,不过他分析的出发点一开始就是错的,后面推导出的结论自然是谬也千里。亚历山大洛维奇都不是白军的人,根本不会向着白军,这些所谓的分析不是浪费脑细胞是什么?

亚历山大洛维奇为弗兰格尔说话,站在弗兰格尔一边,原因相当简单。这是他的任务,他兢兢业业按照某仙人的要求激化邓尼金和弗兰格尔之间的矛盾,分化和瓦解白军,为西南方面军歼灭他们创造更好的客观条件。

这也是没办法,谁让西南方面军内部也是问题多多,托派和列宁派谁也不会服谁,指望他们上下一心搞定邓尼金几乎不可能。于是李晓峰也只能想办法在白军当中制造矛盾,设法分化和瓦解他们。这样一样大家都有内部问题,大家也都回到了同一条起跑线上,多公平啊!

而且从长远看,弗兰格尔必然会取代邓尼金,提前在敌人内部设下伏子,总比临时抱佛脚强吧?如果亚历山大洛维奇能够获得弗兰格尔的赏识和信任,今后消灭这个魔鬼也更加容易。

当然,亚历山大洛维奇如今之所以不遗余力的帮弗兰格尔,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以米罗诺夫那厮的脾气,让他主动吃后悔药吃回头草几乎是不可能的。当年,他也是被俘之后,做了一系列的思想工作才重新回到红军的队列。

而现在,李晓峰没办法做他的思想工作,因为他叛变的根本原因是战时共产主义政策,一根筋的他绝不会认为自己有错,而李晓峰现在也不可能攻击战时共产主义政策,不光因为他是铁杆列宁派,更因为这么弄是作死。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挽救米罗诺夫,让他弃暗投明,就必须另想办法了。李晓峰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离间计,让白军主动的抛弃他。一旦他被抛弃,走投无路之下,只要递过去一根橄榄枝,他必然会马上接受。而这将省掉一大堆麻烦!

李晓峰怕麻烦,邓尼金一样也怕麻烦,而现在亚历山大洛维奇就让他觉得非常地麻烦,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回答对方的质疑:“我自然是更加信任众位!”

不过他才开了一个头,亚历山大洛维奇就抢在了前面:“抱歉,总司令阁下,我看不到您所谓的信任!如果您真的信任我们,为什么不听一下我们的意见,为什么不对米罗诺夫这个赤匪采取必要的措施呢?”

他看了邓尼金一眼,毫不客气地指责道:“您没有采取任何有效的手段,就放任这个极其可疑的家伙在我们的营地里转来转去,就放任他大摇大摆的窃取我们的军事机密,我看您是充分地信任他才对!”

亚历山大洛维奇的话引起了一片哗然,军官们,哪怕邓尼金那边的军官,也觉得亚历山大洛维奇说得很有道理,邓尼金似乎确实有点过于放纵这个赤匪了,就算要维护政治影响,也必须防他一手,至少要派人牢牢地盯着他不是?

邓尼金也觉得一阵头大,他必须反击,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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