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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君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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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里那么多下人,宫里还有皇上皇后惦记,就不劳小叔费心了。”穆蓉扭过身子不去看殷崇诀,“我这个做大嫂的还是难得见崇诀你如此清闲,还记得在绥城的时候,你日日围着你爹打转,深得你爹的欢心;后来皇上一众到了殷家堡,你更是筹谋打算了许多…怎么天下就要平定之时,崇诀反倒是没了大战拳脚的机会,天天在府里晃荡着,倒成了个闲人了?”

    “大嫂。”殷崇诀脸上也不见恼火,平静自若道,“大哥此番攻梁,你觉得,有几成把握?”

    穆蓉微微愣住,随即道:“崇旭胸有大略,必能凯旋荣归!怎么,你不想你大哥得胜归来?”

    “殷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怎么会不想大哥好!”殷崇诀蹙眉道,“大嫂带着城儿来徽城,临行之前,爹可有嘱咐过你什么?”

    穆蓉大眼顿住,垂眼想了想道:“爹是与我说过几句,爹说…到了徽城,一切都要小心为上,凡是…凡是…”穆蓉忽的看向神色镇定的殷崇诀,颤着低声道,“凡是照你说的去做…”

    殷崇诀嘴角透出丝丝笑意,收回抚着殷邺城的手别在了身后,转身望着院外道:“爹还是这样老辣通透,他送走你们母子时,就料到了今天的局面。”

    “什么局面!?”穆蓉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敢去想,“爹要你做什么?”

    “爹早早预料到。”殷崇诀道,“皇上看似好心接定国侯妻儿入京,名为让功臣一家团聚,实则…扣为质子,攻梁也只会由殷家一人去,还有一子…便是和你们母子一样,寸步难行。”

    ——“质子!”穆蓉惊慌的看向城儿,随即又平复着心绪强作镇定道,“崇旭对皇上对大周忠心耿耿,你口中的质子,做与不做能有什么分别?崇旭没有异心,我和城儿在徽城府里也是好得很,用不着忧烦什么。你自幼惯会唬人,我可从不吃你那一套。”

    殷崇诀微微一笑转身看向穆蓉对自己满是不屑的脸,竖起指尖贴近自己的唇边,压低声音道:“很多事我从不想与你说,谁让你我自小就合不来呢。可你是殷家的媳妇,又生了殷家的长孙,我再不喜欢你,也不能抛下你们母子。”

    见穆蓉的脸色愈发慌乱,殷崇诀只觉得有些得逞的好笑,“大哥没有异心不假,但爹和我…从一开始,就早已经为殷家做下了打算!”

 第134章 心火

    殷崇诀微微一笑转身看向穆蓉对自己满是不屑的脸,竖起指尖贴近自己的唇边,压低声音道:“很多事我从不想与你说,谁让你我自小就合不来呢。可你是殷家的媳妇,又生了殷家的长孙,我再不喜欢你,也不能抛下你们母子。”

    见穆蓉的脸色愈发慌乱,殷崇诀只觉得有些得逞的好笑,“大哥没有异心不假,但爹和我…从一开始,就早已经为殷家做下了打算!”

    “你口中的打算,是什么?”穆蓉见殷崇诀故意不再说下去,急着追问道,“你快说!”

    殷崇诀环顾着定国侯府奢华不输王府的恢弘,悠悠的背过身望向高墙外宫门的方向,眯起黑眸啧啧道:“若有机会,大嫂想不想越过宫墙…”

    “殷崇诀你好大的胆子!”穆蓉怒斥打断他道,“你刚刚每一个字,都足矣让自己落得李驸马的下场!”

    “李重元自不量力,拿什么去和柴昭斗?”殷崇诀不屑道,“柴家雄踞北方,盘根错节他拿什么驾驭柴家军?就算那夜他侥幸宫变成功,柴昭只要不死,大周还是柴家的,轮不到旁人觊觎。”

    “那你又是在谋算什么?”穆蓉狠狠瞪着殷崇诀道,“你要死,我不拦你,你别连累了殷家堡上下才好。”

    “大嫂惜命,我也怕死的。”殷崇诀愈发觉得穆蓉慌张的样子有趣,不紧不慢道,“北方不成,殷家便往南方去!与柴昭以绥城为界,划淮河而治,大嫂觉得如何?”

    “以绥城为界…”穆蓉颤着眸子道,“是你和你爹的意思?我爹…又知不知道?”

    “穆都尉怎么会不懂殷家?”殷崇诀笑道,“穆都尉不告诉大嫂,也是生怕你妇人之见误了殷家的大事。”

    “崇旭也是毫不知情…”穆蓉喃喃自语着,“你大哥带着数万大军攻梁,也是被你们父子蒙在鼓里…你们到底是如何打算…崇旭不能有事,不能有事的!”

    殷崇诀脸上的笑容愈发自信,“梁国早已经不堪一击,大哥此行必能直捣梁都灭了梁国纪氏!到那时,大哥战功赫赫,又手持梁国的传国玉玺,号令半壁天下绝非不可能…柴昭远在徽城也只能鞭长莫及,半数不止的大军又被大哥带走…周国不战而自伤元气,柴昭也是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殷家坐拥南方。”

    ——“荒谬!”穆蓉冷笑了声,“你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嘴皮子惯会唬人自说。且不说我和城儿被扣在徽城,殷崇诀你如此珍爱你异于常人的性命,也甘愿为了你大哥的霸业,与我们母子一道被柴昭困死在这里?我可不信!你大哥重情,有我们三人在,他绝不会逾越半步,臣子就是臣子,你大哥绝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大嫂。”殷崇诀自若道,“你我几个手脚又没有被人捆住,为何出不去徽城?”

    “你手脚伶俐,功夫也好,自然是困不住你的。”穆蓉哼了一声,“我和城儿如何出的去?”

    “崇诀已经把一切告知大嫂,剩下的事…”殷崇诀故作玄虚道,“大嫂只需跟着我就好,到了该离开的时候,我们一定可以离开徽城。”

    见殷崇诀就要起步离开,穆蓉想起了什么喊住他道:“我还是不懂。崇旭攻梁一身功劳,若真如你若言,殷家自立为王…他是长子大哥,你殷崇诀一个幼子,又能占到什么好处?”

    殷崇诀顿住步子,扭头看着穆蓉轻轻一笑,低声道:“所以崇诀刚刚才问大嫂——想不想跃到那宫墙里头?阿蘅可以母仪天下,大嫂也未尝不可的。大哥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殷崇诀说着,黑眸有意无意的瞥了眼酣睡的侄儿殷邺城,“都是…殷家的福气。”

    殷崇诀说完这几句转身离去,穆蓉目送着他英挺的背影正出着神,酣睡的儿子忽的哇一声哭喊了出来,穆蓉赶忙抱起儿子怜爱的低哄着,亲着城儿湿漉漉的小脸,心底泛起一股子难言的惊恐。

    御书房

    ——“殷崇旭和吴佐已经夺回了嘉邺关!”柴昭哈哈大笑道,“朕就知道,殷崇旭是有些本事的,才不过一月,就呈上这样的大礼给朕,有嘉邺关做跳板,直捣梁都两月内便可以实现。”

    云修翻来覆去的看着捷报,捷报上大半字都不认识,可见柴昭喜笑颜开,心里也是高兴,放下捷报道:“天下分崩离析已经有百年不止,要是皇上这次可以一统天下,可就是千古一帝名垂青史了?哈哈,也算是有我的功劳,是不是?”

    “朕身边的人,个个都有功劳,云修的功劳啊,最大!”柴昭笑道,随即收起得胜的笑容,又道,“殷崇诀近日可有动静?与朝中哪些人走的略近?”

    云修顿住脸上顽劣的得意,低声道:“照皇上的吩咐,两座侯府周围都有暗卫日夜盯着,并无异样。穆蓉母子足不出户,殷崇诀三五日才过去一趟见见侄儿,其余的…除了上朝,也就是在徽城随意闲晃,徽城内外的景致古迹都是看了不少,来往的朝臣,却是一个没有。”

    云修说到此处,挠了挠头费解道:“我有些不明白,殷家得势,朝中诸人都应该忙不迭巴结殷崇诀才是,怎么…反倒是毫无往来?”

    柴昭拾起狼毫笔不紧不慢的翻阅着案桌上的奏折,口中道:“朕说给你听。殷家得势,却仍是犹如悬崖攀行,前途看似光明,却仍是叵测。朝中一个个都是千年的狐狸,看的可是通透无比。谁都知道阿蘅在殷家堡的那几年,殷崇诀到了婚娶之年还是孑然一身,朝中定是有窃窃私语妄论他心中难忘旧爱。攥着这样的火药桶在身上,朝中的人就算有心和殷崇诀结交,也还是会观望一阵,不敢贸贸然适得其反。”

    “原来如此。”云修点头道,“皇上什么都看得出来,云修佩服!”

    “要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怎么坐得稳那张龙椅。”柴昭扬起唇角道,“不过朕倒是听说…每七日的徽城夜市…苏星竹都会与殷崇诀一道逛着,相谈甚欢…”

    云修一拍大腿道:“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怪我只当苏星竹是个娇滴滴的女人,没有放在心上…”

    “这样的女人,有时候胜过男子十倍的厉害,你忘了沈泣月么?”柴昭放下狼毫笔道,“朕与叔父早有借机端去太尉府的意思。可惜…叔父动意之时,苏家暗中助柴家毒杀了初云公主南宫燕,而且还做的很是干净利落,叔父记着此功劳,这才暂缓了动太尉府的心思。朕虽想动,可朕登基不久,苏瑞荃三朝元老,要动,却不可以妄动,还得好好想想才是。苏家父女一贯小心机敏,苏星竹更是心比天高谋算颇深,她盯上年少得志的殷崇诀,朕也不觉得奇怪。”

    “皇上随便与我说几句,怎么我就像是住在井里头的人,什么都不懂!”云修羞恼道,“怪我难成大器,不能替皇上分忧。”

    “谋术算计是天生的。”柴昭淡淡道,“云修天性纯真豁达,碰不了谋术,这是羡慕不来的好事。朕爱惜的,这是你的这片赤子之心。”

    云修红着脸垂头不语,沉默片刻道:“皇上还要批折子…云修先退下…”

    ——“又去长乐宫?”柴昭挑眼看着云修红通通的俊脸,“朕听说,你一日都要去个三五趟,是长乐宫的茶点美味,还是那里的人让你牵肠挂肚?”

    “不是!”云修抽着鼻子急道,“不是…我…我…”云修吞吐着挤出话来,“我在长乐宫院子里种…种了样东西,和长公主打赌,定是能种活的。这不是怕输嘛…可得多去瞧瞧…输给了女人,可不是羞的很。。。”

    “这样…你什么时候盘弄起花花草草了?”柴昭悠悠看着云修,“难不成,种下的是一颗真心?”

    云修有些听不懂柴昭的话音,手背贴近唇边尴尬的啃咬着,柴昭不发话,他也是不敢走出御书房。

    “长公主昨日和朕提了句。”柴昭打破沉默道。

    ——“说什么!?”云修脱口而出。

    柴昭像是听不出云修的急躁,不急不缓道:“长公主说,先帝驾崩,驸马变节…一件件都是痛心的事,她深居宫中也是心灰意冷…”

    “那就赐长公主宫外一个大宅子,住到外头去…”云修忽觉失言,赶忙捂住嘴。

    柴昭继续道:“朕也希望长公主可以忘记与李重元的过往,身边能有个忠心体贴的人陪着…”

    云修眉间泛起喜意,唇边酝着浅浅的笑容,嘿嘿的哼了几声,腿脚还不自觉的往柴昭跟前近了几步,腰背也故意挺直了些。

    “只可惜…”柴昭摇头轻叹了声,“长公主像是已经心如止水,对世间男子也是失望透顶。她与朕说…”柴昭瞧瞧瞥了眼神色有些僵住的云修,“她想搬去城外的清云庵…带发修行…”

    ——“不可以!”云修大喊道,“长公主怎么可以出家做尼姑!绝不可以啊皇上!”

    “朕都已经苦劝过…长公主的性子你知道…”柴昭还未说完,云修转身已经推开了御书房的门,一个跺脚直朝长乐宫奔去。柴昭看着他急冲冲的背影,垂眉一笑。

    乾坤宫

    岳蘅听柴昭说完,咯咯笑着直不起腰来:“你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模样,还能这么逗趣云修?他冒冒失失冲到长乐宫,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

    柴昭一把搂过岳蘅,深藏笑意道:“朕也不全是逗他,婧儿前几日是与朕提过去清云庵静修的事,只不过被朕劝了劝,她便打消念头罢了。阿蘅忍心看云修日日饱受爱慕不得之苦?你我都希望婧儿身边还能有个靠得住的男人,纵观徽城上下,能让你我放心的,也唯有云修。”

    一旁哄着柴桐的封碧儿眉心微动,嘟着嘴瞥了眼岳蘅道:“云修说他不会婚娶的,皇上皇后忘了?”

    岳蘅忍俊不禁道,“那人若是愿意嫁,你看云修娶不娶?碧儿不用理他那样的人,不解风情无趣头顶,待碧儿长大些,阿蘅姐姐替你挑个最好的。”

    封碧儿脸一红,抿嘴笑而不语。

    长乐宫

    ——“公主!公主!!”云修扯着嗓子疾奔进长乐宫,“公主!”

    几个婢女一把拉住云修,急道:“云将军小声些,公主用了午膳才睡下,有什么事待公主醒了再说啊。”

    “等不了了!”云修扯出手,瞪着眼挨个儿看过几个婢女的脸,凶道:“难不成你们也甘愿一个个跟着公主去尼姑庵做姑子去?还不快让开!”

    几个婢女面面相觑,才一个走神就被云修挣脱开来,云修几步穿过院子,扫了眼自己种下月余的蔓陀花,见还有星星点点的残雪遮盖着,心中怅然若失。

    ——“公主!”云修扶着窗沿朝屋里的柴婧低喊着,“你不要去清云庵做尼姑啊…云修…求你!”

 第135章 山美人

    几个婢女面面相觑,才一个走神就被云修挣脱开来,云修几步穿过院子,扫了眼自己种下月余的蔓陀花,见还有星星点点的残雪遮盖着,心中怅然若失。

    ——“公主!”云修扶着窗沿朝屋里的柴婧低喊着,“您不要去清云庵做尼姑啊…云修…求您!”

    见屋里无人应答,云修顿时觉得有些沮丧,手指触向淹着的轩窗,可又没有勇气推开。云修倚着墙壁失落的滑在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嘴里怔怔道:“公主一定要去姑子,那我就去清云庵脚下的祈恩寺做和尚,也算是陪着公主一道…”

    ——“你做和尚没有拦着你,谁要去做姑子了?”

    轩窗被里头的柴婧一把推开,窗沿边差点撞到下头坐着的云修,云修蹭的跳起身子,不敢相信道:“公主不去做姑子?刚刚…刚刚皇上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不去就好,不去就好…”

    柴婧打量着云修因乍悲乍喜的傻气模样,杏眼缓缓垂下道:“你急冲冲过来,就是为了这事?本宫与你说,带发修行一事已经被皇上劝回,本宫也不会再和皇上提起,本宫这一世只会留在长乐宫里,仅此尔尔。云修…你走吧。”

    “不走。”云修一屁股又忿忿的坐了下来,“我有东西落在长乐宫,是不会走的。”

    柴婧看向云修种着的蔓陀,残雪点点哪里有半分开发芽冒枝的迹象,在看云修倔强的孩子气,柴婧轻轻叹了声道:“蔓陀花初夏便是花季,既然你这么坚持,本宫就再许你进出长乐宫两月,夏天一到,蔓陀能否长成就是定数,云修也没有借口再来长乐宫…如何?”

    ——“两月!?”云修喘着气支起身子,忽的翻过身直直盯着面容淡漠的柴婧道,“公主此话当真?若蔓陀开出花来,又如何?”

    柴婧背过身不去看云修炽热纯真的眸子,低声道:“本宫从未见过什么蔓陀花。要真能开出花,就看传说中最美的蔓陀花,能不能让本宫动容吧…”

    “一定!”云修斩钉截铁道,“公主信我!”

    话音才落下,轩窗已经被柴婧关上,狭小的缝隙里,云修看见柴婧沉默的走近床榻,侧身搂住柔软的被褥,像是睡下,又像是避着窗外的他。

    云修走向种着蔓陀的院落,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拭去上头掩着的残雪,凝视着毫无动静的黑色泥土,垂下有些失望的眼睑。

    见云修落寞,几个婢女怯怯走近,蹲在地上托着腮道:“都是五月了,徽城还是残雪难融,花啊草的都是没个动静…云将军,奴婢几个都会天天替您照应着此处,定是会好好打理的。”

    云修露出些许感激之色,手指拨弄着有些干硬的泥土,轻声道:“多谢几位姑娘。我千里迢迢能把蔓陀花籽带回来,就信它一定可以生根发芽!”

    云修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怀抱长剑澄定的踱出长乐宫,回望紧闭的轩窗屋门,嘴角轻悠一笑。

    梁都

    兵临梁都城下比殷崇旭和吴佐预料的时日都要快上许多,谁也不曾想过,嘉邺关又失让梁*心大动,后头的城池降的降倒的倒,本以为还需两月才能打到梁都,不过一月,殷崇旭已经看见了面前巍峨古老的梁都城,在暮色里强撑着最后的荣耀。

    “天下一统,就看此战了。”吴佐擦拭着手里的银枪道。

    殷崇旭身披金甲,暗黑色的斗篷掩住了他刚毅英武的面庞,那一双眼睛比起初出绥城殷家堡时也是更加果决,言谈举止间也满是大将气魄,让三军将士威慑折服。殷崇旭挥开斗篷,冷静道:“今夜大军好好休整一番,明日…攻梁都!”

    “兵贵神速。”吴佐疑虑道,“大军士气高涨,何不今夜就战?”

    殷崇旭转身看向说话的吴佐,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吴佐忽然觉得有些慌乱无措,低下头道:“属下只是一说,并无质疑都统的意思…”

    “梁国纪氏气数已尽,不差也一夜半日的工夫。”殷崇旭低缓道,“纪冥罪孽深重,自打我们出兵以来定是日日辗转反侧寝食难安,我就是要见他这样!”殷崇旭目露厌恶之色,“大周将士围住梁都,今夜的纪冥,怕是更难将息了吧…这苟延残喘的一夜,只会让梁*士更加绝望,明日攻城,定是不堪一击!”

    后头的将领听殷崇旭所言,相互对视着不住点头,吴佐细细想着也是觉得有些道理,恭敬道:“属下蠢钝,殷都统说的极是。”

    殷崇旭挥散众人,独自矗立在营帐外,遥望着单薄的梁都,眼前满是明日大战的壮烈景象。

    ——“纪冥…”殷崇旭口中低声道,“谁又何曾想过,攻进梁都取你性命的,会是我殷崇旭?”

    殷崇旭从怀里摸出岳蘅赠予他和穆蓉大婚的那块金锁片,抚摸着上头的“安乐”二字怎么也不舍放手,“纪冥,你攻入沧州害了阿蘅全家,岳家满门深仇,却是我替阿蘅得报,这份情义,阿蘅该感激我一生吧…”

    殷崇旭瞥了眼城楼上警觉巡视的军士身影,嘴角幽幽笑道:“如此说来,我倒是该谢谢你,若非是你,又怎么会有我殷崇旭的今天。”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殷崇旭微蹙眉头,将手里的金锁片塞回怀里贴身收好,别着手傲然望向不远处的梁都城楼。

    ——“大少爷!”

    身后来人是殷家堡的亲卫丁宁,也是殷崇旭的亲信,丁宁见殷崇旭没有应自己,又匆匆凑近几步,机敏的眸子环视了下四周,见无人看着,从袖口里摸出一封盖着殷家印鉴的信函递到殷崇旭手边,压低声音道:“大少爷,绥城堡主的密信,嘱咐说——阅后即焚!”

    “爹的信?”殷崇旭前后翻了翻,指尖摸向赤红的印鉴,心里泛起疑虑。

    丁宁懂事的退后了半丈之远,殷崇旭拆开密信,掸开就着皎洁的月色细细看去——“吾儿崇旭,依照父命谨遵,入梁都之日,先取传国玉玺藏之;灭梁捷报,切勿即时送达徽城,切记押后再报!切记!切记!”

    殷崇旭反复看了好几遍,每一字都深入脑中可以背下——“传国玉玺…灭梁捷报押后再报…切记…切记!”

    殷崇旭抬头望着明月,刚刚还皎洁的月色已经藏入密云,暮色骤然黑暗,难见五指。殷崇旭手心揉紧信函,一个使力薄薄的纸片已经碎裂成沫,殷崇旭猛的挥洒开来,细密的纸屑向雪花一样随着夜风散到了各处。

    丁宁见状,疾步走近殷崇旭,俯首道:“堡主有何吩咐?有什么是需要属下去做的?”

    “爹说…”殷崇旭欲言又止,眉心不住的颤动着,吞咽着喉咙走开几步道,“你先退下,让我一个人想想…好好想想…”

    丁宁见刚刚还笃定沉稳的殷崇旭忽然有些错乱之色,心知殷坤的来信定是说了些什么,丁宁知趣的远远走开,留下殷崇旭独自锁眉不语。

    ——“爹…”殷崇旭重重的喘着气,“你是要儿子做什么?做什么?扣住传国玉玺,秘而不报梁都大捷…这一条一条…都是大逆不道的死罪…爹要把殷家堡置于何地…爹究竟要崇旭怎么做!”

    殷崇旭心口忽觉喘不上气的沉闷,掌心摸进怀里,触到的却是柴昭亲赐给自己的虎符。殷崇旭艰难的掏出虎符——这块满是暗纹雕花的黑色石头,那盘踞的纹路,像是泽天大殿满目的龙纹,又像是缠绕惑人的藤萝,乱了每一个人的心智。

    殷崇诀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这块虎符——那还是在岳蘅的手上…

    ——“大哥有所不知,执虎符者,可号令三军,若是主帅暂有不便,虎符所托之人也可行此号令。上下将领军士,是只认虎符不认人的。”

    手掌心里的虎符似有千钧之重,凝视着的这块物件,像是有无尽的魔力一般,殷崇旭本不想再看,可它就这样稳稳的躺在自己手心里,自己只需紧紧握住,便是无人可以夺去。

    ——“阿蘅从未见过…像大哥这样憨直的人。待家人待旁人都是一样的仁厚。”

    “阿蘅…”殷崇旭咬紧下唇,急促的从怀里又摸出那块深藏数载的金锁片,紧紧的攥在手心像是怕被人夺走,“阿蘅…大哥在你眼里,从来…永远…都不会改变。”

    左右手的重量压坠着殷崇旭坚实的身体,像是要把这个男人拽进无底的深渊,碾踏致死。殷崇旭想甩开惑人的虎符,但那块魔力的石头仿佛黏在了自己手里,怎么甩也是甩不去;而左手紧攥的金锁片,早已经与自己的血肉长在了一处,殷崇旭,宁死也不愿放开!

    ——“大哥愿意种下半壁蔓陀,只求阿蘅再看我一眼。”

    “阿蘅,你如今安好的在皇上身边,大哥想见便可得见,如此已经是最大的幸事…大哥不应该欲求不满,再让你受心痛折磨…”殷崇旭缓缓松开握着虎符的手,将虎符安好的放回原处,凝视着被自己无数次爱惜摩挲的金锁片,释然道,“大哥不要江山,大哥只要你,安乐一生。”

    殷崇旭正要转身回营,只见才离开的丁宁又急匆匆的朝自己跑来,面容有些惊慌焦虑。

    ——“大少爷!”丁宁上气不接下气的疾步奔近殷崇旭,警觉的环顾着四周,喘息着道,“楚王纪冥…悄悄派来使者…邀大少爷…有要事…谋议!”

 第136章 最冷一面

    殷崇旭正要转身回营,只见才离开的丁宁又急匆匆的朝自己跑来,面容有些惊慌焦虑。

    ——“大少爷!”丁宁上气不接下气的疾步奔近殷崇旭,警觉的环顾着四周,喘息着道,“楚王纪冥…悄悄派来使者…邀大少爷…有要事…谋议!”

    “纪冥的人…”殷崇旭面露紧张,“使者潜入我军营,可有旁人看见?”

    “没有。”丁宁肯定道,“纪冥的人行事谨慎,偷偷摸进殷家的人马里,并没有柴家军的人看见,大少爷放心。”

    殷崇旭略微松了口气,剑眉挑起道:“纪冥派人见我做什么…丁宁,你说此人我到底该不该去见?”

    丁宁追随殷崇旭多年,听他这样问自己,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犹豫着道:“大少爷…属下觉得,可以一见。梁国只剩一座孤城,纪冥手中还能有什么筹码?大少爷虽是可见也可以不见,但此刻看来,不如见上那人一面,咱们总不会亏上什么吧?”

    “我也想知道纪冥到了此时还能打什么主意。”殷崇旭点头道,“不论如何,天一亮,我大军就要攻下梁都,不过半夜的工夫,他还能使出什么法子护下梁都不成?走!”

    殷家的人马行事严密小心,并未把使者留在殷崇旭的帅营,丁宁把殷崇旭带到僻静处的营帐,恭顺的替他掀开帐帘,营帐里,是一个着夜行衣的男子,尖脸狭眼,看着就是机敏厉害的模样,见殷崇旭走近,单膝直直跪地,“小人见过殷都统。”

    殷崇旭也不应他,径直走到营帐当中的椅榻边,挥开衣襟淡然坐定,又不急不缓的给自己斟上半盏茶水,晃荡着悠悠道:“纪冥,派你来见本都统?”

    “正是。”来人起身道,“王爷料定的不错,殷都统定是会见小人的。”

    殷崇旭垂眼冷淡道:“今时今日,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分别。你回去告诉纪冥,他欠下的债也该还了,若他想保住梁都百姓不受损伤,还是该弃甲投降才对。本都统受皇上皇后所托,饶他一命怕是绝无可能,但…总还能成全他速死,保他一具全尸。”

    “梁国只剩孤城一座,绝无回击的可能。”来人见帐中只有殷崇旭和他的亲信,压低声音道,“梁都从外头看甚是平静,里头…”来人意味深长的瞥了眼梁都的方向,“已经暗涌迭起…殷都统,咱们皇上自知回天乏术,带着几个皇子已经自缢殉国了…”

    殷崇旭微微愣住,“梁帝自缢了…那梁都里头…”

    “梁都皇亲只剩楚王殿下。”来人窃窃道,“王爷深知自己与柴昭岳蘅的大仇,所幸…领兵之人不是柴昭,殷都统这边,该是还有的谈!”

    “谈什么?”殷崇旭不屑道,“本都统胜券在握,纪冥凭什么觉得我会与他交易?他一切尽失,还有什么筹码?本都统累了,言尽于此,你回去吧。”

    “殷都统!”来人又上前一步,“您肯见小人,就是有的谈!”

    来人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殷崇旭顺着看去,只见他腰间悬着一个锦囊,里头沉甸甸的放着一个偌大的物件,来人嗤嗤一笑,解下锦囊正要呈给殷崇旭,丁宁伸手挡住他道:“给我!”

    来人也不坚持,含着笑意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丁宁,“有劳这位将军。”

    丁宁捧着这压手心的物件,狐疑的拆开锦囊,手才摸进去,神色已经凝固在了脸上,“大少爷…这…”

    殷崇旭紧盯着丁宁的手,命令道:“呈上来!”

    丁宁捧起锦囊里装着的东西,殷崇旭才看一眼,后背就惊出一身冷汗,“纪冥这是什么意思!”

    ——“此乃梁国传国玉玺!”来人注视着殷崇旭有些惶恐的眼神,窥视着那汪深湖里藏着的悸动,冷静道,“携此玉玺,犹得梁国传位诏书,号令半壁江山。王爷已经无力和殷都统抗衡,但求保住性命尔尔。王爷愿意退居南方蛮夷之地隐居,今生不再踏足中原半步,这玉玺,就是王爷的诚意,还求殷都统收下!”

    殷崇旭平复着心绪强作镇定道:“本都统要此物又有何用?灭梁之后,天下便是大周柴家的,有没有这方玉玺根本不重要。就算今日你带走它,明日我大军杀入梁都,本都统一样可以找到这方玉玺,带回徽城献给皇上。纪冥多此一举根本无用!”

    “殷都统。”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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