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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君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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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佑身子一动,见提到自己的名字,赶忙又朝里头缩了缩。

    “泣月别无所求。”沈泣月哽咽着道,“只求您把我留下,就算为奴为婢,我也心甘情愿。”

    李重元没有应她,垂眉颔首终是转身而去。吴佑窥视着李重元的背影,再偷偷朝屋里探去,见沈泣月手捧水灯,肩膀微微耸动着像是在抽泣一般。

    吴佑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脊梁骨渗出一股子寒意,不敢再多想下去,赶忙悄悄疾步离开。

    正厅

    “我柴家军又是连取梁国三城!”柴昭按下手里的捷报,面色大喜,“殷崇旭果然不负本王所托,当真是个极好的帅才。”

    殷崇诀竭力压抑着得意之色,谦逊道:“军中不光有我大哥,还有吴佐将军和云修做先锋,想必他们两个的功劳也是不小。”

    柴昭将捷报朝殷崇诀晃了晃,“崇诀看看。”

    殷崇诀几步上前接过捷报,粗粗看了眼念道:“云修连挑梁国三员大将…每每头一个杀入城中…居功至伟…”

    “云修器盖云天,他的身手确实无人能敌。”柴昭低沉道,“可崇诀跟在军中也有阵子,应该知道大军作战,有勇可是远远不够,运筹帷幄才是关键所在。云修有功,可功劳最大的还是你殷家堡的大少爷,殷崇旭。”

    “王爷谬赞了…”殷崇诀谦卑的放下捷报,“论及运筹帷幄,大哥又怎么能和王爷比?”

    柴昭满意的笑了笑,打量着殷崇诀道:“听大夫说,崇诀的箭伤已无大碍?”

    “多谢王爷关心。”殷崇诀道,“崇诀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等王爷一声令下,崇诀便可带着殷家堡的人去追上大哥,助王爷一统天下。”

    “前头有你大哥暂且足矣。”柴昭不动声色的挡回殷崇诀的请战,“身子宝贵,崇诀还年轻,可得养好才是,往后还有的是立功的机会,不必急于这一时。殷堡主待我柴家如此,你这个幼子是他的心头肉,无论如何本王也得替殷堡主好好护住你。”

    殷崇诀何等机敏,只听柴昭寥寥几句便明白了他话中蕴含的深意,俯身退后道:“崇诀知道,静待王爷吩咐。”

    柴昭审视着殷崇诀镇定自若的姿态,继续道:“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崇诀去做。”

    “王爷请说!”殷崇诀赶忙应道,“刀山火海,崇诀在所不辞。”

    “倒也不用刀山火海。”柴昭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是阿蘅的事了。”

    ——“阿蘅…?”

    “离阿蘅生产的日子也没多少时候了。”柴昭面上的轮廓顿显柔和,“军中没有可靠贴心的女眷,帅府虽有不少下人,可毕竟…多是梁国旧人,本王始终难以尽信。”

    “王爷说的是。”殷崇诀神色不变道,“王爷是想…让崇诀替阿蘅寻些可靠的产婆嬷嬷早些在府里候着?”

    柴昭点头道:“本王正是此意。虽然还有两三个月,可日子过起来也是眨眼间的事,趁着雍城一带日益安定,早些置备好本王也放心些。你是阿蘅的二哥,眼下本王最信任的,也是你…”

    见殷崇诀低头不语满目谦顺,柴昭继续道:“此事不比你大哥浴血沙场的胆子轻,阿蘅在本王心中的位置,也绝不比这锦绣河山轻半分,崇诀…”

    殷崇诀抬起头,“阿蘅”二字每在柴昭嘴里说出一遍,他的心就如同被针尖刺中,钻心啄骨,可他面上仍强撑着笃定微微笑道:“阿蘅是我妹子,她待产那么大的事,崇诀一定会替她和王爷筹备的妥妥当当,王爷只管放心。”

    柴昭嘴角扬起含笑的弧度,灰眸闪烁着道:“还有就是,梁国气候温热怡人,听闻产的酥梨甘冽甜美,对肺疾咳嗽甚好。叔父肺疾多年,这几年为国殚精竭力更是日益重了,明日有信使带捷报回京师徽城,你置办些上好的酥梨,让信使一并带回去给皇上。”

    “王爷对皇上如此忠心孝顺,崇诀也是感动不已。”殷崇诀俯身道。

    柴昭把玩着案桌上的狼毫笔,悠悠道:“皇上登基不久,要根基稳固,身子才是重中之重。本王能多做多想些,也是为皇上分忧,是本王份内的事。”

    “要想根基稳固,还有一事也是不得不趁早筹谋。”殷崇诀顺势接话道。

    “哦?”柴昭止住手里的动作,灰眸瞥了眼站立的殷崇诀,“还有何事与皇上的龙体一样重要?”

    “册立储君!”殷崇诀直白道,“听说皇上登基时也未提及立储的事…此事若是真真定下,皇上才能真正的无忧吧…”

    屋里忽的陷入尴尬骇人的寂静,柴昭摩挲着狼嚎笔杆,面无表情道:“立储是天大的事,皇上心中自有打算,也不是你我在外的将士可以私下议论的。本王与崇诀亲厚,也知晓你的忠心,本王听过也就罢了。”

    “王爷。”殷崇诀脸上也不见惧色,仿佛随意唠嗑一般继续道,“我爹一早便与王爷说过,殷家堡归顺的不是大周,从来都只是柴家,而这个柴家…也唯有王爷您一人。”

    柴昭淡淡一笑,放下笔杆道:“本王年少丧父失母,叔父如同我再生父亲一般。昔日大周还是姓南宫的,而今已经改姓柴了,你爹和你们兄弟二人,该效忠归顺的也总该是大周国了吧。”

    殷崇诀黑眸收住精光,会意笑道:“王爷说的是,崇诀明白。若是没有别的事,崇诀就先退下了。”

    “恩。”柴昭挥了挥手,“方才说的那几件事,就有劳崇诀。”

    秋日阳光煦煦,温暖的洒在倚亭的岳蘅身上。岳蘅一手将酥梨递进嘴里,一手翻阅着书卷看的出神,连有人到了身后都没有察觉。

    粗粝的大手温柔的蒙住岳蘅的双眼,肩上微微一沉。岳蘅自顾自的咀嚼着果肉,一口接一口咬着也不开口问话。

    顿了片刻,柴昭只得无可奈何的松开手,恼道:“真是无趣,就算知道是我,阿蘅也不能装出个样子么?”

    “无趣之人才做无趣之事,是你太过无趣吧。”岳蘅哧哧笑着放下梨核,拾起帕子抹了抹手心,看完最后一行字才不急不缓的收起书卷,侧脸绽开明媚的笑颜。

    柴昭揽住岳蘅的身子,一手轻抚住她隆起的小腹,“身子愈发重了,怎么不在屋里歇着?”

    “大夫也说要时常出来走动,再说你的王妃像是困的住的人么?”岳蘅刮了刮柴昭的鼻梁,“听说…大哥他们连取三城?”

    “消息传得还真是快。”柴昭倚着岳蘅坐下,将她环抱住,“如此一来,梁国已经丢了半壁江山,我与叔父立下六月灭梁之约,如今看来,指日可待!”

    岳蘅转身端详着柴昭意气风发的得志模样,理了理他领口细微的褶皱,随意道:“二哥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你可有想过…让他去与大哥他们汇合?”

    柴昭轻轻握住岳蘅动作着的手,澄定自若道:“刚刚才和崇诀聊过,他在雍城也闲不得。”

    “你不打算让他…”岳蘅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略微想了想就会意的笑了出来。

    “此生我柴昭可以倾其相付的,唯有阿蘅你一人。”柴昭亲吻着岳蘅的额头低哑道,“就算是对叔父他老人家,可报恩情,却也不能完全指望。”柴昭大手轻柔的抚着岳蘅隆起的小腹,“为了阿蘅和咱们未出生的孩子,我自然是要步步谨慎小心。”

    “二哥踌躇满志,你让他留在雍城做些琐事,他就不会有怨念?”岳蘅笑道。

    “殷崇诀是个极其聪敏的人。”柴昭俯身贴近岳蘅的小腹,屏住呼吸细细感触着,忽的惊喜道,“阿蘅,他在动!在动!”

    岳蘅嗔怒的拍了几下柴昭的肩膀,“祁王殿下什么世面没有见过?未出生的孩子踢他娘亲几下,你也能高兴成这样?”

    柴昭像是没有听见岳蘅的话,挡开岳蘅的手“嘘”了声,“别出声,本王要听他想说什么?”

    岳蘅撇过脸不去瞧他傻气的样子,柴昭有模有样的听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的抬起身子,点着头自言自语道:“父王知道了。”

    岳蘅饶有兴趣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柴昭垂下灰眸幽幽道:“这是我们父子的秘密,不能与他娘亲说的。”

    岳蘅哧哧笑了几声,拉了拉柴昭的衣袖道“刚刚才说到二哥…你再多说些给我听听。”

    柴昭揽过岳蘅的肩,食指贴住她的红唇道:“战事烦扰,在妻儿面前,本王不想多提那些事,只想静静与你们母子待着。”

    “你一口一个父子母子。”岳蘅故意道,“要生出的是个女儿…那又如何?”

    “女儿?”柴昭的眉头忽然纠作一团,做出踌躇之状。

    岳蘅瞪大眼怔怔看着柴昭的纠结之态,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女儿…”柴昭叹了声道,“一个阿蘅就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再多一个和阿蘅一样玲珑可人的闺女…我怎么疼的过来这两个心上的宝贝。阿蘅,还是生儿子好,本王大概还能舍得多训几句吧…”

    岳蘅还没来得及说上话,红唇已经被柴昭覆上…池中的金鲤翻腾跃上,像是也好奇的想瞧见水榭里这对缱绻缠绵的爱侣。金鲤一头扎进池面,溅起大片的水花,荡漾着涟漪久久不散。

    殷崇诀也着实能干,不过数日,已经寻来不少老道的嬷嬷婢女,见这群人在府里甚是熟练利落的忙乎着,柴昭也是放心许多。

    后院里,沈泣月捧着厚厚一叠的衣裳晾晒着,吴佑皱着眉头走近道:“府里新来的那些下人都很是能干,怎么还要你张罗这些?沈姑娘放下就好,粗活还是让旁人来做。”

    沈泣月擦了擦额头的香汗,梢眼带着笑意看向吴佑道:“泣月被柴家军收留,也愿意做柴家军的婢女,既然都是下人,又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旁人可以做的事,我也可以。”

    “沈姑娘怎么会是婢女!”吴佑急道,“吴佑和重元大哥也从未把你当做下人看待。”

    沈泣月憋忍住笑转过身,扬起衣衫晾晒在架着的细竹竿上,“不与吴将军说笑了,泣月还有活忙,吴将军也去忙吧。”

    吴佑悻悻的半张着嘴欲言又止,扭头见岳蘅倚着长廊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后背阵阵渗汗,顾不得和沈泣月再多说什么,疾步朝岳蘅走去。

    “王妃…”吴佑怯怯低头不敢看岳蘅。

    岳蘅淡淡道:“吴将军七尺男儿,怜香惜玉也属人之常情,无妨的。”

    吴佑心里咯噔一下,恭敬的退开步子,可岳蘅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打量着吴佑涨红的俊脸,忽的道:“你是自己想待她亲厚,还是…替旁人?”

 第91章 山河为谁撼

    吴佑悻悻的半张着嘴欲言又止,扭头见岳蘅倚着长廊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后背阵阵渗汗,顾不得和沈泣月再多说什么,疾步朝岳蘅走去。

    “王妃…”吴佑怯怯低头不敢看岳蘅。

    岳蘅淡淡道:“吴将军七尺男儿,怜香惜玉也属人之常情,无妨的。”

    吴佑心里咯噔一下,恭敬的退开步子,可岳蘅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打量着吴佑涨红的俊脸,忽的道:“你是自己想待她亲厚,还是…替旁人?”

    吴佑一时听不出岳蘅话中的意思,顿了顿支支吾吾道:“沈姑娘跟了咱们一路颠沛,在雍城也已经有了不少时日,照顾王妃也算是尽心尽力。吴佑不过力所能及的照应着她些…王妃的意思…吴佑不太明白。”

    “梁国未灭,咱们凡事还是谨慎些好。”岳蘅缓缓走出去几步,背对着吴佑道,“王爷即为人父,后头一阵子只怕这里少不了要嘈杂忙碌。吴将军是柴王府的老人,又深得王爷器重,王爷和我还有许多地方要依仗你和驸马爷,事事多留个心眼儿,不会错的。”

    吴佑一个激灵挺直身子,忙不迭道:“吴佑定是打起精神,绝不会有丝毫懈怠,还望王爷和王妃放心。”

    岳蘅回首轻笑,握拳冲吴佑晃了晃道:“咱们还要一起凯旋回朝呢!”

    岳蘅寥寥数语甚是轻描淡写,吴佑耳里听着也是觉得舒坦,可再细细回味几句,又如同警钟敲击。吴佑回头去朝后院寻去,刚刚还在忙碌的沈泣月已经消失不见。

    里屋

    殷崇诀请来的千金名医替岳蘅摸着脉象,不时捻着胡须点头含笑,却又故作玄虚的迟迟不语。一贯沉默寡言的柴昭也有些按耐不住,几欲发声又迟疑的不敢打断。

    殷崇诀看在眼里,轻轻咳了声道:“大夫,阿蘅胎像如何?之前的大夫可是说好得很呐。”

    “王妃是将门之后,身子自然是没话说的。”大夫自若笑道,“王爷都还没开口,这位将军倒是急躁的很。”

    柴昭挥了挥手示意殷崇诀不要多言,按了按岳蘅的手,客气道:“本王心里也急,崇诀不过是替本王问出来。阿蘅和孩子…可好?”

    “好得很!”大夫起身收拾着药箱,“王妃脉象有力,胎象也稳实的很。就快足月入盆,王爷就安心等着做爹吧。”

    柴昭释然一笑,“那就好!大夫辛苦,崇诀,送大夫出府。”

    殷崇诀引着大夫往府外去,见四下无人,踌躇片刻张口问道:“敢问大夫一句…都说女子生产都如同鬼门关里走一遭,甚是凶险。您刚刚说阿蘅身子极好,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大夫抚须悠悠道:“老夫行医多年,方圆百里千金第一圣手的美誉殷将军也是知道的。就刚刚的脉象来看,王妃这一胎好得很。殷将军忠心耿耿,为祁王一家劳心劳力,难怪得王爷如此器重。”

    殷崇诀没有接话,像是自嘲的笑了笑,伸开手道:“大夫您这边请。”

    途经小厨房之时,大夫忽的顿住步子,吸了吸鼻子道:“怎么有山茱萸的气味?”

    “什么?”殷崇诀疑惑道,“山茱萸?”

    大夫使劲嗅了嗅,肯定道:“确是山茱萸的气味。山茱萸是保胎所用的药材…怎么会?”

    殷崇诀顿悟道:“之前也来过不少大夫,给阿蘅开过些方子,您闻到的该是给阿蘅熬过的汤药吧。”

    “不应该啊。”大夫摇了摇头道,“山茱萸所用的药方,多是开给怀胎三月上下时作为保胎之用,王妃已近生产,胎像早已经稳固,哪个大夫都不会再用这山茱萸呐…莫非帅府里,还有初孕的女眷不成?”

    “这…”殷崇诀也是一愣,“这我便不知道了,府里进出的婢女下人也不少…回头我再差人问问就是。”

    大夫一步一顿的若有所思,摆了摆手也只有作罢。

    殷崇诀正欲回房,见沈泣月也要往府外去,别着手冷冷挡在门边,“沈姑娘也要出去吗?”

    沈泣月托起手里的一叠孩童衣衫,不慌不忙道:“殷将军请看,王妃生产不久就要入冬,这里的夹袄都是我替小王爷一针一线做的,泣月手拙,绾不好袖扣,正要出去寻个铺子。殷将军若是不想我出去,那就有劳您差人替泣月走一趟。”

    殷崇诀打量着她手里的物件,低哼了声转身离开。沈泣月听着身后的步子渐行渐远,理了理微松的发髻澄定的踏出了府外。

    长街尽头隐秘的茶馆里,无霜已经候了许久,茶水续了又续几无茶色,时不时探出窗朝帅府张望着,眉头深锁难解。

    “哥哥已经等了有半日了吧。”沈泣月笑吟吟的走近,揭开茶盖朝里头看了看,“啧啧啧,哥哥最不喜欢淡茶,都如白水了还喝得下去?”

    “我每隔七日便会在这里等你,这是之前就与你说好的。”无霜推开沈泣月的手目露怒意,“算一算已近三月…哥哥的泣月,竟是如此的无用么!”

    “哥哥当我是什么?”沈泣月扶着桌角不急不缓的坐下,“柴昭和岳蘅并不信我,泣月进出少不了有暗人跟着,与其如此,不如不见哥哥,为的是…不连累哥哥。”

    “那今日!”无霜警觉的环顾着四周,见并没有可疑的人影才微微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今日会不会有危险?”

    “哥哥惜命,泣月也怕死。”沈泣月嗤嗤笑着给自己斟了杯茶水,嫌弃的晃了晃道,“若非有十足的把握,泣月又怎么会出现。”

    无霜关紧身旁的窗户,瞥着沈泣月掩面喝下茶水,还未来得及等她尽数饮尽,急道:“李重元…那边如何?”

    沈泣月梢眼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失落,可唇角仍带着笑意道:“总算不负哥哥所言,泣月已经是李重元的人…”

    无霜深眸忽亮,紧紧按住沈泣月的手道:“做得好!可说的…却不对。泣月怎么会是李重元的人?就算他要了你的身子,泣月也是哥哥的人,是哥哥一个人的!”

    沈泣月没有抽出手心,淡淡笑道:“哥哥说的不错,泣月…是哥哥的。”

    “他既然要了你,以李重元优柔的性子,就不再会舍了你。”无霜指节轻敲着案桌得意道,“军中孤独寂寞,你不仅仅是他的红颜知己,更已经是他枕边的女人。你的话,他听得进去。是不是!”

    “那次之后…”沈泣月落寞着道,“他就一直避着我…不愿也不敢见我…”

    无霜本已缓和的神色顿时大变,攥住沈泣月纤细的手腕压抑着怒声道:“废物!这样都不能成事,哥哥要你何用!?”

    无霜用力甚大,沈泣月白嫩的手腕顿显红印,秀美紧蹙却没有痛喊出声,“哥哥…”

    无霜像是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迟疑不甘的缓缓松开手,按住桌角道:“等不了多久的…泣月应该知道的,柴家军连下三城势如破竹,王爷虽然下令死守嘉邺关,可就目前来看,嘉邺关也是岌岌可危守不了几时。嘉邺关一失…大梁便在生死边缘,只怕回天乏术…哥哥来时,王爷有令,若是你我杀不了柴昭,挡不住柴家军的步子…你我便无须回去见王爷了…”

    沈泣月抬起妩媚的梢眼楚楚看着怒火中烧的无霜,红唇轻张露出一口如玉芽的皓齿,“王爷…不想再看见泣月了么…王爷怎么会舍得…”

    无霜猛的抬起沈泣月如锥的下巴狠狠盯着道:“你当你是什么,我是什么?你我游走流离,不过为了活着,为了荣华尔尔。李重元要了你,王爷还会把你视若至宝么?就算你是冰清玉洁的身子…”无霜笑了声道,“也不过是王爷的一个玩物尔尔,只不过这个玩物…格外有趣些…”

    “哥哥也当泣月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么?”沈泣月幽幽问道。

    “哥哥…”无霜冰冷的掌心重抚着沈泣月柔滑的面颊,深眸闪出诡异莫测的光泽,“哥哥与泣月的命紧紧相连,哥哥舍不得泣月…怎么能失了你!”

    沈泣月僵硬着身子道:“李重元刻意避着我,不愿见我。但泣月知道——他心里已经再也放不下我。”

    无霜顿住摩挲的掌心,顿悟道:“我知道了!李重元并非无情寡义的人,恰恰是无力拒绝你,无法忘记你,这才看似绝情的不再见你…”

    “他只需看我一眼…”沈泣月嘴角微微扬起憧憬的弧度,“只需一眼…便再难自拔。”

    “那就让他速速看着你!”无霜一把捏住沈泣月的肩膀,疼的她俏脸都微微变色,“哥哥等不了,王爷等不了,大梁等不了!”

    沈泣月如同一具木偶被无霜肆意摇晃着,垂下眼低声道:“泣月知道的,哥哥…放心。”

    无霜对峙着她勾魂摄魄的梢眼,忽的柔和起声音,抚上她的颈脖道:“哥哥的泣月生的这样美好,哥哥不应该怀疑你的。好泣月,待大事成了,王爷便会给哥哥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到那时,哥哥便寻一处最好的地方,建造一片大宅,唤做…霜月山庄可好?哥哥便会和泣月日日对霜赏月,朝朝暮暮,永不分离…泣月…泣月…好不好!”

    “泣月做梦都等着那一天。”沈泣月站立起身,“暂且为奴为婢也好,永不见天日也罢,能想着这些好事,再多的苦累也会觉得快活。”

    无霜深眸滑过她婀娜的身姿,目送着那副如柳翩翩的背影,吞咽着干渴的喉咙,执起茶壶几口饮尽又重重按下,深重的呼吸声郁郁不止。

    书房里。

    戌时已过,书房的烛火还亮着,柴昭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国嘉邺关的沙图,眉宇深锁目光蓄愁,良久无语。

    李重元按耐不住道:“大军被挡在嘉邺关外已有半月,人马粮草都是耗不起。王爷,不如让重元我率五万人前去增援…”

    “驸马爷。”殷崇诀不动声色的打断他道,“眼下不是缺兵少将的事。前方的书信里也说了,纪冥无计可施,让嘉邺关的无辜百姓当做人墙挡在城外。柴家军一路以仁德宽厚闻名,颇得沿途百姓的赞许,人墙面前,你让我大哥怎么做?铁骑踏破万千百姓的血肉之躯?得了城也会失了人心,这买卖可不值!”

    吴佑厌恶的看着殷崇诀傲娇自负的神色,不悦道:“殷二少这句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楚王纪冥用嘉邺关的百姓铸做人墙挡我大周铁骑,为何最后负百姓的就只是我柴家军?他纪冥泯灭人性在先,我柴家军被逼无奈在后,这笔账可不能尽数算在我柴家军身上!”

    “吴将军这话说的实在太蠢!”殷崇诀黑眸看向沉默不语的柴昭,“梁国百姓人墙可谓护城卫国,就算是被纪冥逼至于此,纪冥一众也可用此大做文章。柴家铁骑只要伤了其中一人,便会遭天下百姓唾弃,更是会让后面城池的梁国百姓万众一心,誓死护国。到那时,只怕…”殷崇诀瞥了眼忿忿的吴佑继续道,“只怕雍城这些依归我大周的城池,也会掀起反周之势。到那时候又该如何收场?吴将军,你得想一想,一句话说的固然容易,这后头的风险,你担不担得起!”

    “你!”吴佑一时哑然,想反驳他几句又是无言可诉,只得求救似的看向李重元。

    李重元不敢再言,避开吴佑的眼神低下头。

    “崇诀有何想法,说来听听。”柴昭灰眸从沙图上抬起,看着殷崇诀沉着的脸庞低声道。

    殷崇诀露出自信的笑容,扫视着李重元和吴佑纠结的神色道,“细作!”

    “细作!?”柴昭喃喃着,捻起一撮细沙又挥洒开来,“你的意思是…派细作混入嘉邺关,扰乱城中百姓心智,也可伺机游说梁国将士,投我柴家军?”

    “正是。”殷崇诀点头道,“既然不能从城外攻入,便可由内部瓦解,王爷以为如何?”

    “可笑!”吴佑哼了声不屑道。

    “我的法子可笑?”殷崇诀恼怒的瞥了眼吴佑,“那我倒要听听,吴将军你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我吴佑一介莽夫,没有你那些个旁门左道之术。”吴佑冷笑着道,“既然强攻不行,我便已经是无计可施。只是你刚刚说的那法子,根本不可能行得通。嘉邺关城高墙厚,固若金汤,外头连只鸟雀都飞不进去,如何混入细作?我知道你们殷家堡的人有通天之术,但也绝不可能在战时即刻混入嘉邺关!人心非数日可以瓦解,我柴家军等不起!”

    殷崇诀面色微囧,正欲冲撞吴佑几句,书房门咯吱一声推开半面,岳蘅探进半个身子看了看。

    “王妃来了…”吴佑赶忙收住怒意恭敬道。

    ——“阿蘅。”

    岳蘅倚着门梁垂眉轻笑,幽幽抬眼看向神色严峻的柴昭,不紧不慢道:“阿蘅刚刚在外头也听见了一些,其实…还有个法子…”

 第92章 春风沉醉

    殷崇诀面色微囧,正欲冲撞吴佑几句,书房门咯吱一声推开半面,岳蘅探进半个身子看了看。

    “王妃来了…”吴佑赶忙收住怒意恭敬道。

    ——“阿蘅。”

    岳蘅倚着门梁垂眉轻笑,幽幽抬眼看向神色严峻的柴昭,不紧不慢道:“阿蘅刚刚在外头也听见了一些,其实…还有个法子…”

    “阿蘅有法子?”柴昭朝岳蘅伸出手去,“到本王身边来。”

    岳蘅擦着殷崇诀的身子走过,酥手才一搭上柴昭的手心就被他紧扣住贴近自己。

    李重元与吴佑对视着满脸疑惑,不知道岳蘅还能想出什么办法。

    岳蘅注视着面前嘉邺关的沙图,侧脸看向柴昭道:“这个时候,云都该已经落下初雪了吧。”

    柴昭点着头道:“这里虽才是秋天,可北方的云都早该落下雪了。阿蘅怎么忽然问起这个?”话才说出口,柴昭顿悟道,“阿蘅的意思是…梁国这里也就要入冬了…”

    “入冬…”殷崇诀低声念着,“原来如此。”

    李重元眉心一动,看着柴昭身旁神色澄静的岳蘅,心底也是暗暗赞叹她超凡的智慧。

    “阿蘅的意思是。”柴昭若有所思道,“嘉邺关就要入冬,冬寒一到,百姓日日伫立在荒郊城外,自然会苦不堪言难以忍受,到那时…无须我们做什么,民心必乱,嘉邺关必定不战而败!”

    “百姓本来就是被逼守城,天寒地冻的谁受得了?就算不被柴家军铁骑践踏至死,也得在寒风里冻死累死…自己的主上这般丧尽天良,倒不如顺了柴家军的意思…”殷崇诀猛的重力击掌高声道,“阿蘅此计实在不能再好!”

    李重元掐指算了算道:“不过十日就近小寒,若是天公给力,凛冬再快些来,我们也无须再等上多久…重元也觉得王妃所言极是。”

    “他们都觉得阿蘅的主意好。”柴昭爱怜的轻抚着岳蘅的发髻低柔道,“本王,也觉得好。我们商量了半日也是没有个定论,阿蘅是怎么想到的?”

    岳蘅嗔怒着道:“我在书房外头已经等了半个时辰,听你们说个不停起了争执也是不敢进来打扰。秋风一起,冻得我浑身哆嗦,这不…就豁然大悟了。”

    柴昭哈哈笑出了声,一把揽过岳蘅的身子,也不顾及还有人看着,贴住她微凉的额头低声道:“本王这样搂着你,还冷不冷?”

    殷崇诀盯着自己的脚尖出神,仿佛看不见眼前的缱绻。

    “那就如阿蘅所言。”柴昭敲了敲案桌道,“传信给崇旭,让他们按兵不动无须强攻那嘉邺关,凛冬将至,纪冥逼迫百姓血肉之躯挡住我大周铁骑,必将适得其反,嘉邺关自当不战而败!”

    殷崇诀三人退出书房,殷崇诀挑衅的看着吴佑道:“是不是不论哪个法子,都比你的脑子要好使的多?”

    “你!”吴佑正欲顶撞已经被李重元死命拉住。

    “阿蘅是靖国公岳晟的女儿,自幼由岳晟亲自教导,文韬武略不逊于任何一个男子。”殷崇诀故意冲涨红了脸的吴佑道,“她几句话便可以说到王爷的心坎上。反倒是吴将军你,不要整日只会舞刀弄剑争强好胜,要多用用这里。”殷崇诀戳了戳自己的脑门笑道。

    “殷崇诀!”吴佑再难憋忍急道,“就算你得王爷器重,还不是一样只能和我同留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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