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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君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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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奖赏让柴昭大为满足,顿了片刻便顺从的翻身起来,理了理黑衫道:“那就听阿蘅了,待酒席散了,你可不要再想逃了去。”
岳蘅拢紧领口系上绾扣,哧哧的笑出了声。
正厅
柴昭到时,厅里已经到了不少人,皆是军中重将,见柴昭进来,众人齐齐跪地道:“末将等叩见王爷!”
柴昭悠悠踱近上座,灰眸笃定的扫过众人,抬起手心道:“都起来吧。”
寥寥数字,在每一人听来都有着心惊聩耳的气魄,柴昭就算还是昔日军中的柴少主柴将军,但眉宇间的王者之气却已经是掩也掩不住。
柴昭见大家伙儿站着不动,笑道:“都傻站着做什么?驸马爷备下这桌酒席,难不成你们想站着吃酒?坐,都坐下。”
李重元寻了个末座悄悄坐下,云修也不顾忌什么,拉开椅子坐在柴昭右边。吴佑低哼了声,嘴里嘟囔道:“看云修那个样子,真当王爷是他拜过把子的兄弟?”
“你少说几句!”吴佐狠狠掐了把弟弟,“他俩还真就拜过把子。”
岳蘅才沾上椅子,见殷崇旭搀扶着殷崇诀迈进门槛,赶忙起身招呼道:“大哥,你和二哥往这边坐。”
已经坐定的重将见殷家兄弟到了,都是纷纷起身抱拳毕恭毕敬道:“见过两位殷将军。”
殷崇旭的脸色微微发红,回着礼谦逊的低下头。殷崇诀黑眸闪亮的朝众将一一看去,不卑不亢一副宠辱不惊的得体姿态。
云修见岳蘅亲自给殷家兄弟让座,也是急急起身跳到一旁,跟着岳蘅后头往边上挪了挪,将靠着柴昭的尊位让给了殷崇旭。
众人见殷家二人分列柴昭左右,也是啧啧对视着不敢言语。
“崇诀的伤还未痊愈,一定要小心些。”柴昭倒掉云修才给自己个儿斟满的酒水,招呼下人道,“替殷将军倒杯热茶,该他的酒,本王替他喝了便是。”
见柴昭对自己弟弟此等照顾,殷崇旭更是手足无措,小心翼翼探视着弟弟的神色,可殷崇诀却甚是镇定自若的模样,毫无半点战兢。
“驸马爷怎么坐的这么远?”殷崇诀寻着李重元的身影故意道。
李重元淡淡一笑道:“上座自然要留给居功至伟的大功臣,殷二少夺雍城立下如此大功,重元。。。自愧不如。”
“不过是赌的一把运数。”殷崇诀不急不慢的回应道,“驸马爷才是真真的本事,该自叹不如的,是我殷崇诀。”
李重元低眉一笑不再说话,端起面前的酒盏远远的敬了敬殷崇诀,仰头一饮而尽。殷崇诀晃了晃手里的茶碗,冲他挑眉轻笑,凑近唇边抿了一口。
云修也不介怀被殷家兄弟抢了自己柴昭身边的位子,大口吃着菜甚是欢喜,见旁人觥筹交错敬来敬去,自顾自的小酌着独饮,仿若周围的一切与自己无关。
岳蘅偷偷踢了脚云修,压低声音道:“傻子,也不去陪你家少主喝一杯?”
云修满不在乎道:“我与少主什么时候不能痛饮?非得在这时候凑什么热闹?我一无官职,二无抱负,才不去逢迎这虚虚实实的一套。”说着大口喝干自己的杯中酒,又赶忙满满斟上。
看着众人一轮轮的向殷家兄弟敬酒示好,吴佑看着沉默的李重元愤愤道:“重元大哥已经是当朝驸马,这些人都是瞎了眼么?”
李重元冷冷瞥了眼殷崇诀道:“世态炎凉就是如此,你在柴家多年,还没见惯这些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今时不同往如!”吴佑急道,“王爷登基为帝,您可是他的女婿,当朝驸马爷!”
“驸马又如何?”李重元按下手里的酒盏,“不过一个虚位罢了,不值得旁人恭维奉承的。父王称帝,少主封王,可有我李重元什么事?”
“重元大哥。。。”吴佑一时语塞,悻悻的低下头。
李重元深吸着气继续道:“攻梁还得指着少主,殷崇旭和殷崇诀个个有功,已经是少主跟前最大的红人,往后。。。只怕更是贵不可言。。。”
“那又如何?”吴佑不屑道,“你我跟了少主多少年?他们俩兄弟才几日?日久才能见人心,让他们得意一时便是。”
二人正低声说着,岳蘅已经端着茶碗笑盈盈的走到跟前,“驸马爷,阿蘅敬你。雍城血战多日,你也是功不可没。”
李重元慌忙起身,目露不安道:“王妃。。。言重了,重元不敢当。”
岳蘅宽厚道:“阿蘅这阵子也是多有得罪,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毕竟。。。”岳蘅低声道,“这会儿一派祥和。。。”
李重元何等聪明,当然知道岳蘅话里的意思,迟疑着抬眼吞吞吐吐道:“少主不在军中的那些日子。。。重元对您的多番冒犯。。。您都没有与少主提及?”
“没有。”岳蘅俏皮的挤了挤眼睛,“哪里是冒犯,不过是你忧心少主,此乃忠心耿耿,何来冒犯之说?我不会和柴昭说什么,大哥他们也是明事理的人。。。驸马爷不必担心。”
“多谢。。。王妃。”李重元硬着头皮道,心里却是暗暗松了口气。
瞧见祁王妃岳蘅亲自向李重元敬酒,几个眼尖的将军也不甘落后的端起酒盏过去,看新任驸马的尴尬缓解,岳蘅也是放下些心来。
“你理他做什么?”云修瞧着李重元道,“少夫人忘记了么?少主不在的这段日子,他和吴佑明里暗里给咱们使了多少绊子?光是出言不逊就不下十回,还差点把咱们几个五花大绑军法处置。。。还有你二哥殷崇诀那条命,也差点搭上。。。”
“都别说了。”岳蘅瞪了眼云修道,“难不成你比我一个女人还小气?”
云修不敢再吱声,埋头又猛灌了几杯酒。
岳蘅忽的凑过身低笑着道:“柴昭与我说,公主有话让他带给你。。。”
“公主带话给我?”云修差点蹦起身子,见自己有些失态,赶忙又捂住嘴,哀求着岳蘅道,“快说快说。”
岳蘅又笑了几声道:“她说啊。。。你家少主封了王,叫你切勿把尾巴翘上天,凡事都要收敛小心些。”
“就这么多?”云修竖着耳朵还想听,见岳蘅不再发声,失望道,“这就没了?”
岳蘅瞥了眼他道:“你还想听什么?”
云修抽着鼻子嘿嘿笑道:“我也觉着差不多了,公主还是看重我的,是不是?”
“是是是!”岳蘅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耿直坦荡的男人,“一定是。”
云修瞬时忘了刚才的不快,美美的又自己干了一杯,啧啧道:“怎么这酒喝着也更有滋味了。。。”
临近子时,宴席才散去。柴昭喝了不少,但面色自如并无醉态,殷崇旭几壶下去已经有些不胜酒力,云修赶忙搀扶住他往偏屋去了。
殷崇诀看着哥哥的背影道:“大哥平日里也甚少饮酒,王爷见笑了。”
“崇旭是为你高兴。”柴昭道,“他有这么出类拔萃的弟弟,今晚是该多喝几杯的。”
殷崇诀颔首一笑道:“待崇诀伤好,一定与您多喝几杯,不醉不归!”
“一定!”柴昭嘴角扬起恰到分寸的弧度,拍了拍殷崇诀的肩膀转身离开。
岳蘅踮着脚尖看着云修和殷崇旭摇晃的背影,嘴里嘀咕道:“喝成这幅样子,要是被穆蓉知道,大哥可就惨了。。。”
正要再看上几眼,手腕已经被柴昭紧紧拉住,“走了,也不挂心自己夫君?”
岳蘅转过身道:“谁不知道柴昭是千杯不醉的海量,这还灌不倒你吧。”
“鬼机灵。”柴昭拖着她的手腕直往寝屋而去,面色荡起难以言喻的喜乐。
殷崇诀的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不远处的吴佑戳了戳李重元道:“您看殷崇诀,终是意难平呐。。。”
李重元幽幽打量着殷崇诀恍然若失的面容,转身冷冷道:“人各有志,又与我们何干。”
人去酒散,院中顿显戚戚,殷崇诀独自执起桌上的半壶残酒吞入腹中,冰冷的身子这才略微温热,拾起衣袖擦去唇边的酒渍,黑眸精光闪烁。
寝屋烛火已经亮了许久,红烛已经燃了半截,岳蘅拾起剪子小心的剪断耷拉下坠的灯芯,见火光又亮了些,满意的瞧着自己的杰作露出小小的得意。
柴昭坐在桌边,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半睁半闭的眼睛映着晃荡的烛火泛起暖情爱意,放下茶盏低哑着声音道:“阿蘅,到我身边来。”
第81章 柔香软玉
寝屋烛火已经亮了许久,红烛已经燃了半截,岳蘅拾起剪子小心的剪断耷拉下坠的灯芯,见火光又亮了些,满意的瞧着自己的杰作露出小小的得意。
柴昭坐在桌边,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半睁半闭的眼睛映着晃荡的烛火泛起暖情爱意。柴昭放下茶盏,低哑道:“阿蘅到我身边来。”
岳蘅收起剪子,顺从的倚近丈夫,指尖顺着他的手腕慢慢向上拂去,按住他的颈脖轻轻的揉捏着。
柴昭顿感无比惬意,难以自制的叹出声来。
“赶了多日的路,我让人在偏屋烧了热水。”岳蘅伏在他的肩上呵气如兰,“泡着也解解乏舒坦些。”
“你在军中随我颠簸那么久,也是才在雍城安顿了几日,你吃得苦,不比我少。”柴昭抚住岳蘅的手,拉过她坐在了自己身上,大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面颊,像是要再看清些他朝思暮想的那张脸,“我与叔父说,六个月便会灭了梁国纪氏,到那个时候天下尽归我柴家,我们便会有真正的安生,你不会再受半点的委屈。”
屋里的气息越来越炽热,岳蘅的俏脸也发起热来,埋怨道:“你再絮絮说个不停,热水可就凉透了。”
“是热是凉,阿蘅和我一起去试试不就知道。”柴昭不容分说的横抱起岳蘅,低声笑着往偏屋走去。
热气缭绕,笼罩着肌肤相亲的二人,柴昭粗粝的手延顺着岳蘅的玉颈慢慢滑下,探入那可以*浊骨的沟壑,触着那份绵软只想陷入其中。
凝望着澈冽的浴汤里岳蘅微微隆起的小腹,柴昭又是一阵快慰,想要抚上却又迟疑的不敢去碰。岳蘅扶着他的手轻轻按上,低喃道:“他每一日都在长大。。。”
“临行前。。。”柴昭梳理着岳蘅湿润的青丝,低声道,“叔父和我说,待我灭了梁国,便会立我为储君。”
“公主知道叔父的意思么?”岳蘅绕着发丝问道。
“叔父说这些从不避讳公主。”柴昭继续道,“公主看着也是没有异议。”
岳蘅忽然止住手里的动作,“储君。。。你。。。也要做皇帝了?”
柴昭哑然失笑,泼了岳蘅一脸水花道:“傻阿蘅,你这会儿才明白?”
岳蘅抹着满脸的水花,怔怔笑的说不出话来。热雾笼着的这张脸,与自己初见他时一样年轻坚韧,看着自己的神情也从没有丝毫改变。
见岳蘅傻傻的看着自己,柴昭沉默的拾起帕子,蘸着热汤顺着她的酥肩缓慢温柔的擦拭,小心的缕起她及腰的长发盘绕成髻,延绵着清晰的骨脉幽幽掠下。
岳蘅惬意的伏在柴昭的肩膀上,久别重逢的悸动让她忍不住的轻咬着丈夫的耳垂,口中呜呜咽咽的发出暧昧撩人的声响。
柴昭的指尖停在了岳蘅的腰间,有孕的身子让她本就玲珑的身子愈显丰腴动人,柴昭听着耳边的阵阵娇喏轻唤,沉着的呼吸声开始渐渐浑浊。
“柴昭。。。”岳蘅感受不到背上的揉擦,低低的喊道,“。。。柴昭。。。”
“我在这里。”柴昭指尖一松,帕子滑入清冽的汤水,沉进池底。不等岳蘅再次发声,柴昭的双臂已经覆上她瘦削的背,大力炙热的抚触着这渴求许久的身体。
柴昭直直站起身,深吸着气一把扯下挂着的浴衣,粗粗抹干自己,俯身抱起湿漉漉的岳蘅,细细擦拭着她的湿发,抹净每一寸他爱不释手的柔肤。
柴昭怜惜的亲吻着岳蘅白滑的肩胛,将一旁绣着并蒂莲花的寝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拖起她的手心往寝屋走去。
坠地的嫣红色衬着岳蘅如玉的脚踝,柴昭时不时扭头看向她娇羞的脸,就算二人已经将为父母,可岳蘅满脸的羞涩还是与头一回一样。
岳蘅忽然顿住步子,扯出柴昭攥住的手心,揉着低头不语。
“怎么了?”柴昭低头探视着她红着的脸。
岳蘅嘟囔着道:“你若真是做了皇帝。。。后宫又怎么会只有我一人?”
柴昭先是愣住,随即大笑了出来。
岳蘅见他笑话自己的模样,恼的赤足踩了他一脚,“你还笑?是不是想着也觉得美极了?那时要是我拦着,只怕天下人都要说我不识大体,善妒跋扈了吧!”
“谁敢!”柴昭止住笑道,“阿蘅记不记得在绥城的林子里,我要你跟我回云都,答应你的事?”
岳蘅撇过头道:“我不记得了,你说给我听。”
柴昭低笑了一声道:“这第一件就是——此生,我柴昭只可以有你一人。我既然答应了你,不论是庶民,是少主,还是祁王,抑或我他日真的登基为帝。。。我身边都只会有你岳蘅一个女人!你还觉得我说的不够明白?”
岳蘅见他一字一句甚是严肃的样子,拢紧寝衣的袖口没再说话。
柴昭揽住岳蘅的肩,爱怜道:“其实我最最好奇的,是你没有开口的第三件事。而下过了这么久,你想好了没有?”
“没有。”岳蘅摇着头道,“哪怕我想上一辈子,你也只有等着。”
“我等着!”柴昭刮了刮岳蘅的鼻尖,瞧着她乍现的孩子气忍俊不禁,“哪怕我老了只能躺在床上,只有你想到了那第三件事,我也即刻起身去做,好不好?”
“傻!”岳蘅哧哧笑着傲娇道。
柴昭凑近她的耳根,低热的喘着气道:“可眼下最最重要的事,只能去床褥上做,阿蘅可愿意与我一起。。。”
岳蘅还未来得及发声,红唇已经被他紧紧包裹着,湿热的唇齿交缠,仿若都急着探寻对方久别的深处。
红烛已经渐渐燃到尽头,滴落在地的赤红烛油蔓延着肆意的情/欲,帐帘缓缓落下,岳蘅瞅着摇曳将灭的烛火道:“我去吹熄蜡烛。。。”
柴昭拉紧帐帘,按下她半倾的身子道:“随它去就好,也让我好好看看你。”
岳蘅仰望着身上的男人朝自己缓缓覆上,双手攀附上他的肩膀,闪亮的星眸刹那间流光溢彩,宛如五彩宝石一般。
利箭入鞘,久违承欢的岳蘅轻咬着唇尖压抑出声,柴昭吮吸着她的玉颈耳后,恨不能把此生所有都倾尽予她。
“阿蘅。。。阿蘅。。。”柴昭克制着激荡的动作,半抬着身子生怕一不小心伤到了她,看似剧烈的出入,却都是半忍着没有尽没,他爱她,爱到怎么样都是好的,爱到只要有她,便已无他求。
岳蘅起初还担心小别重逢,柴昭定是会肆意一番,见他如此顾及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强忍着一贯而入的冲动,面色都有些潮红,心里也是有些不舍。
大颗的汗珠滴落在岳蘅微张的红唇里,岳蘅扶住他晃动的身子道:“是不是难受的很?”
柴昭已近巅峰,闷哼着说不出话来,只是重重的摇着头,猛的进出了几下,便把一腔热流统统交予了身下的爱人。
柴昭不敢伏倒在岳蘅的身上,却又不舍得从她身体里抽出,努力撑住手腕倚卧着,不住的喘着气。
见一贯长久的柴昭这次有些急促了事,岳蘅擦着他额头渗出的汗水道:“是不是只要有孕,你。。。就不能尽兴做这事?”
柴昭直直看着岳蘅略带无助愧疚的大眼,忽的大笑出来,“阿蘅委委屈屈的模样真是有趣极了,这会子想的,竟会是这个?”
岳蘅扭过脸道:“这辈子你都只有我了,还不得替你想着。。。”
柴昭哈哈笑着翻身仰卧在了床褥上,扳过岳蘅的脸贴进自己汗湿淋漓的怀里,狠狠亲着她的额头道:“你替我想着,我自然也要为你和孩子好,后头等月份再久些,便又会不一样了。”一边说着,柴昭掠起她面颊上的发丝撩弄着自己的心口,低声道,“你的夫君,像是贪恋此事的人么?”
岳蘅抬眼瞅了瞅他,蹙着秀眉摇头道:“这个。。。真不好说。。。”
柴昭半带恼火的戳着她的鼻尖,“好你个岳蘅,我要真是这种人,你一早便已经是我的女人,还用让我生生惦念了数载?”
岳蘅竟是无言以对,二人怔怔对视着,又是缠搂到了一处。柴昭温柔的翻过岳蘅的身体,从身后环抱住她温热的腰身,伏在她耳边道:“这样。。。好不好?”
岳蘅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身体又被填满,满足又快慰的低喊出了声。这样的深重是难以言喻的感觉,岳蘅觉得自己已经飘飘忽忽的几欲昏厥,她想抓住柴昭,可却只能揉搓着被褥低低的唤着他的名字。
“这样。。。便不会。。。不会伤到孩子。”柴昭颤着声音道。
“不要离开我。。。”岳蘅迷离的眼睛只能看见一道道飞掠的白光,“不要。。。离开我啊!”
“不离开你。”柴昭轻咬着她嫩滑的背,“永远不离开。。。”
红烛燃尽最后一滴,灯芯骤暗,寝屋顿时漆黑一片。岳蘅却觉察不到这突来的黑色,她眼前的白光幻做无数绚烂的魅影,五彩摇曳如梦似幻。她感受到几乎从没有过的快乐,她想叫,但她不敢,指尖深深的按进被褥,揉捏成团。。。
“好多的光。。。”柴昭喘息着愈发快了起来,“阿蘅看见了没有。。。看见了没。。。”
岳蘅睁开眼睛,她看见了扑面的金色,像是泽天大殿巍立的龙椅那样耀目的金光,又像是午时高悬的烈日,她一箭射落琉璃铃铛时那晃过眼睛的一缕阳光。。。散落下五彩熠熠的光泽。
“啊。。。”岳蘅终于叫喊了出来。
还想继续的柴昭在这一刻再也无法自持,伴着岳蘅的喊叫低吼着喷/涌而出,二人如同坠入深海的水草,缠绕着无法分离,只愿愈陷愈深,至死不渝。
第82章 此生不渝
岳蘅睁开眼睛,她看见了扑面的金色,像是泽天大殿巍立的龙椅那样耀目的金光,又像是午时高悬的烈日,她一箭射落琉璃铃铛时那晃过眼睛的一缕阳光。。。散落下五彩熠熠的光泽。
“啊。。。”岳蘅终于叫喊了出来。
还想继续的柴昭在这一刻再也无法自持,二人如同坠入深海的水草,缠绕着无法分离,只愿愈陷愈深,至死不渝。
后院
云修搀扶着满是醉意的殷崇旭,走到后院便也是走不动了,一手扶着树干喘气道:“看着也没多大份量,怎么灌了几壶酒就跟滩烂泥似的。。。累死你云爷爷了。”
殷崇旭吹了些冷风也是清醒了些,推开云修的手腕倚在了树上,“有劳云将军了。”
云修揉了揉酸麻的手臂,嗅着夜半院子里清幽的草木香气,舒爽的叹了声。这般歇了片刻,云修又瞥见角落里绽开的蔓陀花,别着手踱了过去,弯腰细细看着,像是忘了身后的殷崇旭。
“云将军也识得蔓陀?”殷崇旭顺着看去道。
云修故作老道的应道:“当然认得。蔓陀喜温热,只有南方才有。”
“不错。”殷崇旭直起身子笑道,“所以周国断不会有此花,只有梁国和昔日的晋国可以种植。怎么?云将军之前也来过南方?”
云修吞吐道:“我曾经游历四方,哪有我没有见过的东西?不止蔓陀,什么奇珍异草我云修都统统见过。”
殷崇旭没有在意云修的话,手指拂过娇艳的蔓陀花瓣,自言自语道:“阿蘅最喜欢的,就是这蔓陀。。。”
这声音低如针尖落地,却被耳尖的云修听的一清二楚,云修半张着嘴看向眼神恍惚的殷崇旭,“殷。。大少爷。。。你。。。”
——“我这幅模样,哪里像是岳家的女儿,大少爷,是不是让您见笑了?”
云修有些坐立难安,试探着道:“殷大少爷,我扶你回去吧。”
殷崇旭歪倒着倚着树干缓缓坐下,云修见他赖着这里的模样,抬腿想离开,可又担心他独自在这树下睡了过去,踌躇片刻只得也耷拉着坐下,扯着地上的草枝出着神。
殷崇旭晕晕乎乎瞧了眼云修,笑道:“云将军似乎待我们兄弟比起以往也亲厚了些。”
云修甩下手里的枯草道:“起初是不大喜欢你俩,可一路过来,你们兄弟胆识不错,也够的上义气,倒也是可以交下这个朋友。不过,只是朋友尔尔,绝非兄弟!我云修的兄弟,只有少主一人。”
殷崇旭笑出了声,转过头道:“够直率!能得桀骜不羁的云修这样几句话,我也知足了。不求与你称兄道弟,你能交下我这个朋友,崇旭已经受宠若惊。”
见殷崇旭望着天上的明月不再说话,云修道:“是不是惦记家中的夫人了?你俩新婚也不久,留她一人在家也是难舍吧。”
“穆蓉。。。”殷崇旭眼前闪过那张灿若芙蓉的脸,“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该待她这样。”
“什么?”云修又听得有些迷糊,只当殷崇旭喝多了胡言乱语,“你快起来,都过了子时,还要赖到什么时候。。。我扶你起来。”
云修正要起身去拉他,殷崇旭忽的直视着云修道:“云将军,你可有真心喜欢过哪个女子?”
“我?”云修清冷的脸上忽然有些燥热,就算夜幕下的殷崇旭压根留意不到他神色的变化,可云修自己还是禁不住有些羞涩,“男儿志在天下,什么女人不女人的。。。”云修胡乱搪塞着道,眼角却偷偷瞥了瞥殷崇旭,见他紧闭双目,面容落寞,云修吞吐着道,“莫不是。。。殷大少爷心中所爱,并非你的。。。你的妻子穆蓉?”
云修只是好奇一问,也不曾想殷崇旭真的会应自己什么。谁料殷崇旭果真是喝多了烈酒,听着云修的问话,落寞之色愈发深郁,自嘲的垂下头颅不住的摇着,像有无限懊恼悔恨一般。
“换做你是我。”殷崇旭忽的抬起眼看向云修,“父命难为,非要你娶你一个你不爱的女子为妻,你又会如何去做?”
云修不假思索道:“人生苦短,若是非要做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妻子是要与我相守一生的那个人,若非我云修真心所爱,我绝不会违心娶她。我不快活,也是害了人家。”
“我也想像你一样随心所欲率性而为。”殷崇旭迷离着熏醉道,“可我是家中长子,如何率性随心?你教教我。。。”
云修哈哈大笑道:“大户子弟便是如此了,人人笑我无父无母,这样也好,谁也管束不了我什么,想不到,我也有让人羡慕的时候。”
殷崇旭小觑片刻,拾起脚边一杆断落的碎枝,又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小的匕首,摩挲着斑驳的碎枝,信手刻画起来。最后一丝木屑散落,殷崇旭呆呆凝视着自己刻下的字迹,指尖一松碎枝滑下,滚到了云修的脚下。
云修好奇的捡起,就着隐约的月色看了看——“蘅。。。!”
——“蘅。。。?少主,这上面刻着一个蘅字!”
“是你。。。”云修错愕的看向半倾身子的殷崇旭,“竹箭上每一个字,都是你。。。”
——“不悔。。。终身。。。”殷崇旭低声喃喃着,“崇诀失了你,阿蘅,我又何尝不是。。。”
云修怔了片刻,拇指大力的揉搓着手上枝干的字迹,知道抚平不见痕迹才扔到一旁,“竟然是你!亏我一直以为是殷崇诀所为。。。只怕少主也是丝毫不知情吧。。。”
云修忽的对眼前这个男人泛起大片的怜悯,这一个个看似比自己高贵显赫的男人,却也做不得自己喜欢的事。
殷崇旭抬起头,见云修看着自己的眼神不似往日的犀利,含糊着口齿道:“云将军至今孑然一身,可有钟意的女子?”
云修本也不想应他什么,见他又低垂着脑袋像是半睡半醒的模样,自己憋了满腹话语倒也像是可以冲这个棒槌树洞倾吐一番。云修轻缓的站起身,绕着殷崇旭细细打量着,见他真是有些不省人事,嘴角扬起一抹坏坏的笑容。
云修抬起高傲的头颅,见明月时隐时现的像是与自己逗趣一般,掸了掸手心道:“我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活到今日会没有钟意的女子?你当我是石头铸的不成!我心里的那个人,才是顶顶好的那个。好到。。。”云修像是忆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幕,“好到。。。”
——“大哥和父王不在府里,你们又寻思着欺负云修?”柴婧杏眼圆睁狠狠瞪着吴家兄弟,“云修跑到哪里去了!”
——“郡主。”吴佑撇了撇嘴道,“云修那么好的拳脚,我和大哥哪里欺负的了他,不过是,不过是。。。嘴里胡乱吵闹了几句。”
——“你又骂他是石头缝里蹦跶出来的是不是!”柴婧叉着腰愤恨道,“云修无父无母已经够可怜,好不容易跟着大哥和咱们算是有了安身之处,你揪着人家的痛处不放,还是不是人?”
吴佑吴佐红着脸垂头不敢看柴婧,柴婧哼了几声,望着就要落雪的阴暗天际,“云修跑到哪里去了?该不会是。。。”
吴佐怯怯的指着山上道:“郡主,他就是。。。往山上去了。。。”
“大雪一落,便会封山,云修若是被猛兽叼去,或是冻死在山上。。。你俩真是要命!”柴婧急道,“还不快和我上山去把云修找回来!”
云修也不记得自己那一次逃了多远,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人,到哪里都是一样吧。鹅毛大雪愈落愈大,不过片刻地上已经白茫茫的一片,他抱紧身子蜷缩着,耳边隐隐传来自己的名字——“云修!云修!!”
不过几声,他似幻若梦的美意就被寒冰碎裂声和阵阵惊呼打断。
——“郡主!!郡主坠湖了!!”
他像一只被骤然惊醒的豹子,寻着声音的方向箭步冲去,只见吴家兄弟指着冰湖的窟窿大声的哭喊,都是十来岁的孩子,纵使柴婧是郡主的贵重之躯,又有谁敢跳进苍山澈寒入骨的冰湖中。
云修来不及多想,一头扎进冰窟窿里,那个青衫的少女越坠越深,像是怎么也触碰不到。。。就在云修绝望想哭的时候,求生的信念让快要吐出最后一口气的柴婧奋力的向云修伸出手去。。。
云修咬牙扣住柴婧的十指,那一刻,他只知道——郡主若是沉入湖底,他便也随她一起吧。
冻成冰渣渣的二人被吴家兄弟连拉带拽的拖上岸,两个孩子看着面色青紫的云修和柴婧,惊恐的嚎啕大哭了出来。
柴婧哆嗦的拉住吴佐的衣袖,颤声叮嘱道:“若是。。。父王问起。。。你们只需说。。。”
云修也不知道柴婧要说什么,怔怔的侧头看向柴婧,仿佛可以听见她齿间打颤的声响。
“你们只需说。。。”柴婧眼角滑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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