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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君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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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蘅停下步子,蹙眉装作细看了看,“额。。。看着挺好,没胖也没瘦,还是这副样子。”

    柴昭轻声笑着,见前头自己安置的别苑很是清幽,凑近岳蘅耳根低低道:“苏家的人倒是很懂事,知道你我新婚,这别苑。。。真是贴心的很。。。”

    岳蘅脸一红,扯开丈夫的手急急走出几步,柴昭含笑跟在她后头,只觉得看着她的背影,也是如此快慰。

    偏屋里,侍女已经烧好了热水,岳蘅推开屋门,冉冉的热气芬芳的扑面而来,禁不住舒爽的按住潮润的面颊,轻抚烧的热腾腾的香汤,惬意顿起。

    “你们退下吧。”岳蘅示意旁人出去。

    “夫人有事就唤奴婢们一声。”侍女们顺从的掩上屋门退了出去。

    数日风沙,岳蘅虽是没有半句怨念,可也满是乏意,眼见久违的香汤就在跟前,几下褪下衣衫滑进浴盆,禁不住的轻叹了声。

    “偷看别人沐浴,也是柴少主所为?”岳蘅浸泡片刻,憋住笑道。

    身后的屋门咯吱一响,沉稳的步子慢慢靠近,环搂住岳蘅的玉颈,炽热的气息紧贴着她的耳后,愈来愈近。。。

 第39章 锦屏春意暖

    “偷看自己夫人沐浴,也是柴少主所为?”岳蘅憋住笑道。

    身后的屋门咯吱一响,沉稳的步子慢慢靠近,环搂住岳蘅的玉颈,炽热的气息紧贴着她的耳后,愈来愈近。

    岳蘅侧首去看,唇尖与之相触着又急促的闪开。柴昭哪里容她躲闪,按住她的身子与自己缠吻在了一处,顺着她湿漉漉的颈脖,痴痴凝视着香汤里岳蘅一览无遗的美好身体,再难抑制自己澎湃的情/欲。

    耳边的呼吸声越发难耐,岳蘅嗔怒着推开他道:“这可是苏家的地方。。。要是被别人瞧见了,可就有损你柴少主的威仪了。”

    “在我看来,越是陌生的地方,才越发可以随心所欲。”柴昭解开衣领的绾扣,不等岳蘅回过神,大片的水花溅起,身后的丈夫已经闪至了眼前。

    柴昭俯身压住她欲退的身子,水雾缭绕着如同仙境一般,岳蘅朦胧的面容愈发娇嫩欲滴,脸颊潮红星目含情,柴昭从背后搂住她,靠在了自己宽实的肩上,低头温柔的亲吻着她的耳垂,手心轻抚着她滑润的肌肤。

    “柴昭…”岳蘅有些眩晕,伏在他的肩上低吟了声。

    柴昭也不加动作,一只手扯下边上的帕子,轻柔的拂搓着怀里心爱的妻子,岳蘅只觉得舒服至极,闭着双目任他弄着,不时发出难忍的轻哼。这一声声压抑的呻/吟在满是热雾的屋里尽情蔓延流转,撩人心扉。

    本来就是新婚的夫妻,□□上也都是初次,往京师来的这一路风餐露宿也是难以亲近,柴昭血气方刚又是初尝甜蜜,早已经是按捺了多日,这样过了许久,二人愈发情动,可知道外头还有侍女候着,声响太大也是不便逾越。

    觉察着丈夫颤动的脉络,岳蘅咬着他的耳垂道:“回房去就是了。”

    柴昭深吸着气站起身,披上寝衣抱起岳蘅直往内室而去,沿路侍女哪敢睁眼去看,纷纷俯下头颅不敢瞥上半眼。

    院落外,殷崇诀倚着老树干幽幽望着岳蘅安置的屋子,心中百转千回——明明该是寂静无声的夜晚,怎么自己的耳边嗡嗡尽是那屋里传来的欢笑之声,他想转身离开,可腿又似灌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这二人的亲昵,并不像是装出来的。阿蘅,你应该畏惧着他的!殷崇诀深重的喘着气,屋里烛火骤暗,殷崇诀心一沉,如针刺般酸痛难忍,指尖深深的按进树干里。

    “长夜漫漫,殷二少也无心睡眠么?”不远处,那盈盈含笑的莺声又起,“还是太尉府的床褥不得你的心意?”

    殷崇诀低头注视着脚尖,沉着道:“初到府上,觉得什么都是好的,就出来随便走走。”

    “当真?”苏星竹几步走近背着身子的殷崇诀,“这一走,就走到柴少主夫妇的地方了?”

    殷崇诀有些不悦,“说了只是随便走走,柴少主住在这里?”

    苏星竹遥看幽暗的别苑,哧哧笑道:“谁不知道他们是新新的夫妻,自然要挑个最隐秘的地方给他们独处。一路辛苦,看来。。。他们已经。。。就寝了吧?”

    “苏小姐不必说下去!”殷崇诀拂袖道,“在下回去歇息了。”

    才走出去几步,身后的苏星竹笑出了声,对着他的背影压低声音道:“我果然没有猜错,岳蘅隐姓埋名藏身绥城,你俩是旧相识无疑,这交情。。。看来也匪浅吧。。。”

    殷崇诀愤愤侧身,欲言又止,鼻子里哼了声,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苏星竹也不见怒意,翘首看着烛火已熄的院落,嘴角泛起若隐若现的笑意。

    里屋。

    院子里,暮色幽冥暗醉,星星点点的灯笼闪着暧昧惑人的红光。屋里,低低垂落的锦帐拂动着,金丝楠木雕花的大床也不时的轻轻摇晃,发出咯吱咯吱让闻者脸红心跳的颤音。

    嫣红的锦帐里,景象靡丽灿艳,终是略微平静下来,柴昭轻伏在岳蘅满是香汗的心口,指尖滑上她微张的唇瓣,岳蘅含住他的手指,胸口起伏着轻喘不已。

    “外头。。。”岳蘅侧身看了看,“该不会是还有人守着吧?”

    “那又如何?”柴昭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你我都是夫妻了,还要羞怕什么?”

    岳蘅轻捶了捶他的肩,蹙眉道:“怎么说也是苏家的地方,刚刚那么大的动静,要是被旁人听见传出去。。。”

    “他们听不见的。”柴昭俯下头缠吻住她的红唇,“这样,动静会不会小些。”

    还不等岳蘅开口应他一句,利剑再次入鞘,岳蘅嘤咛了声紧咬住他汗湿的肩,迎承着丈夫仿佛永不见尽头的冲/撞。

    柴昭动作之时也不忘寻着她的酥手紧紧攥住,不住的揉搓她的手心,炙热的灰眸紧盯着自己身下眼神已经开始迷离的女人,她的星眸犹如一汪清湖,引着自己步步情迷,再难自拔。

    朦胧里,岳蘅那汪清湖触到了柴昭的深眸,陡然间,那清湖流光飞舞,闪烁出灿若星辰的动人光泽,柴昭顿觉迷醉,冷峻的面容早已经被沉沦覆盖,那一抹灰色也愈发炙热/情/乱。

    柴昭低低吼着贴紧岳蘅的耳边,喃喃道:“阿蘅,好阿蘅,给你,都给你好不好!”

    骤然的热流让岳蘅娇嫩的身子颤抖不已,口中早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搂住丈夫的背,呜咽着像是回应一般。

    当一切归于平静,柴昭这才翻身躺倒一侧,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浑身湿漉漉的像是才金戈铁马止息。岳蘅撑起身子依靠在他的肩上,捻起一缕青丝拨弄着他的心口。柴昭把她又拢紧了些,狠狠又亲了几口。

    “阿蘅。”柴昭低哑道,“给我生个孩子。”

    岳蘅扑哧笑了出来,伏上他的肩头笑道:“子孙福是老天赐的,柴少主说了可不算。”

    柴昭爱怜的抚着她的发丝,脸上却不见笑意,“柴家子嗣单薄,到了这一辈,除了我,只有郡主了。。。”

    岳蘅像是听出了他话里隐隐的忧虑,抬起头道:“郡主成亲是也有两载,可李重元随你们征战,郡主暂无所出也是正常,不用急的。”

    柴昭替岳蘅拉上被子,轻托起她的俏脸良久看着,像是怎么也看不够,“叔父却是急的很,他身子日益不好,那么多眼睛叵测的盯着柴家,他要忧心的实在太多,太多。。。”

    岳蘅眼前闪过柴逸苍老憔悴的脸,沉默着没有接话。

    “而这最心急的。。。”柴昭灰眸收起温情,顿显平日里的凛冽寒光,“该是重元才对。”

    “李重元。。。”岳蘅暗念了声,“郡马爷。”

    柴昭继续道:“当年郡主与重元大婚,本也只是下嫁李家,可重元坚持要入赘柴家,诞下子嗣也愿皆随柴姓,叔父膝下无子,便也应了下来,只当是他深爱郡主,也颇为懂事。按大周祖例,郡主下嫁外姓,所诞子嗣承继不了她父亲王候的爵位,可若是郡马入赘。。。”

    岳蘅若有所思道:“郡马入赘王府,所生的子嗣便遂了柴家的姓氏,柴家的儿孙,自然就可以继承叔父的王位。”

    “不错。”柴昭点头道,“到那时,郡马爷,便也不再只是一个郡马爷。。。”

    “柴少主英明又骁勇,定是从来没有觊觎过你叔父的这些虚位。”岳蘅搂住丈夫的颈脖笑嘻嘻道,“是不是?”

    柴昭宽慰一笑,“世间懂我心思的,也只有阿蘅了。今时今日,我柴昭想要的,都在自己剑下,又何须从叔父那里窥得什么。”话语间,柴昭眉宇间又显凝重,“我不想,不代表别人不想,重元本性纯良,只盼他别想得太多才好。”

    “叔父睿智,定是什么都看得出的。”岳蘅戳了戳柴昭的额头,托着腮道,“柴少主是不是累极了,你这脑袋里,还有什么是不想的?”

    柴昭握住她的手腕,贴在自己的心上道:“原本只想活着,如今是想为了你好好活着。阿蘅,刀光剑影,人心难测,柴家如今看似风光无限,却暗潮涌动依然是步步惊心。。。你真的心甘情愿与我一起?”

    岳蘅吮吸着他湿润的指尖,“甘苦与之,是你说的。我岳蘅像是贪生怕死的人?”

    柴昭一阵快慰,二人相拥着又说了些话,这才沉沉的睡去。

    春日渐近,天才刚亮,莺雀的啼鸣声已经不止,柴昭见岳蘅还睡的正香,小心翼翼的翻身起来,披上黑衣执起床边悬着的佩剑,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见别苑玲珑,生怕剑声惊扰了梦中的爱妻,想了想,便往太尉府的花园寻去。

    柴昭还没走进花园,已经隐约听见阵阵剑气的凛冽声——竟有人比自己还早?

    如钩新月还在天边,只有这样的英姿才不负如此,剑式如虹,又似游龙穿梭,两尺长剑在手中轻旋如风,手掌骨节分明,灵巧的驾驭着一招一式。

    看那身形英武,柴昭一时分辨不出是殷崇旭还是殷崇诀,正欲走上前细看,那人的剑术渐渐收住,唇边似笑非笑,挽起一个潇逸的剑花将长剑别在身后。

    ——殷崇诀。

    “柴少主?”殷崇诀目露笑意,“您怎么也起的这么早?”又见柴昭手里执着剑,顿悟道,“柴少主也有早起练剑的习惯?”

    “嗯。”柴昭低应了声,灰眸打量着意气风发的殷崇诀,“看来我没有看错人,殷家的男儿果然这样的有本事。”

    殷崇诀难掩嘴角轻扬,颔首看着柴昭手里的剑笑道:“不知。。。崇诀有没有与少主切磋的资格。。。”

    “与我?”柴昭垂眉道,“你这样好的身手,我该自愧不如才是。不过,切磋切磋也无妨。。。”

    “少主谦虚了。”殷崇诀欢喜的执起手里的长剑,弯月已落,旭日东升,映着剑刃闪出夺目的青光。

 第40章 猎天下

    柴昭垂眉道,“你这样好的身手,我该自愧不如才是。不过,切磋切磋也无妨。。。”

    “少主谦虚了。”殷崇诀欢喜的执起手里的长剑,弯月已落,旭日东升,映着剑刃闪出夺目的青光。

    柴昭缓缓拔出剑鞘,剑刃相碰,火星四溅,殷崇诀求胜心切,手腕轻翻,一招凌厉袭来,柴昭沉着的抵挡开来,感受着殷崇诀沉稳的腕力,也是暗暗吃惊。

    殷崇诀恨不能让柴昭见识到自己所有的本事,剑法变幻无常,虚虚实实,柴昭倒是不急于求胜,一招一式不急不缓的拆解着,乍一看倒像是落了下风。二人缠斗了四五十个回合还是不分胜负,柴昭自若的挡开殷崇诀又欲挥下的剑锋,唇齿微张道:“不如暂且如此吧。”

    殷崇诀忽觉有些失态,急促的收起剑锋,俯首退让了几步,抱拳道:“少主莫怪。。。崇诀鲁莽。”

    “都说了是切磋,又怎么会计较结果。”柴昭放下佩剑,见殷崇诀难掩面上的惊慌,淡淡笑道。

    殷崇诀走到石桌前,给柴昭斟上茶水,柴昭慢悠悠的接过缓缓喝下,再看殷崇诀都有些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知道这个殷二少虽是气盛世故,可多少还是稚嫩了些。

    柴昭示意殷崇诀坐下说话,见他陷入尴尬的沉默,缓和道:“今日进宫,皇上会钦赐领兵的虎符予我,回到云都,我们便会马不停蹄的往绥城集结。刀剑无眼,崇诀,你们兄弟二人可愿与我柴昭生死与共?”

    殷崇诀抬眼看着对面的柴昭,顿了片刻单膝跪地,俯下头颅道:“属下与大哥选择追随少主,自当忠心耿耿,生死与共!”

    听他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柴昭满意的点了点头,冲他抬起手背,殷崇诀站起身,迟疑着坐了下来。

    “阿蘅的事。。。”柴昭随意说着,眸子却不经意的扫过殷崇诀澄定的面孔,“我记在心里,殷家堡与你殷二少的情义,待天下一统,自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殷崇诀竭力平复着心绪,强作镇定道:“殷家不图什么回报,只愿与您一道为天下谋得安定。”

    柴昭不再言语,起身意味深长的按了按殷崇诀的肩膀,轻笑一声执剑转身离开。

    柴昭走出去老远,殷崇诀似乎还能觉着他周身的莫测气息,半响动也是不敢动。

    辰时,皇宫,泽天大殿。

    柴逸身着淡金色绣蟒朝服,头戴鎏金冠,面色比起昨日也红润精神了许多,苍老的双目掩不住暗藏的喜悦。

    柴昭一身黑色锦衣绣着暗金色的旭日暗纹,低调中不失高贵,腰束衿带,身姿如雪中青松般傲然,神色淡然,不见喜怒,冷冷扫视着殿上群臣,威压得志架势尽显淋漓。

    柴昭身后紧跟着殷家兄弟,朝臣见这二人虽是陌生,但皆是气度非凡并非俗人的模样,窃窃私语中也是猜出几分。

    殷崇诀昂首看着周国恢弘的泽天大殿,黑眸闪出奕奕神采,再遥望正殿里那张金光四射的龙椅,心潮一阵澎湃。

    “大哥。”殷崇诀压低声音道,“你我还是头一回面圣,这阵势,怕是连爹都没有见识过吧。”

    殷崇旭比起弟弟固然要沉稳许多,可也是初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低声道:“你我看着听着就好,切勿多话。”

    大殿中央,南宫辰晃荡着腿眨巴眼睛看着,见岳蘅也在众人之中,欢喜的冲她挥了挥手。

    “少夫人。”云修戳了戳岳蘅的手臂,“皇上好像冲您笑呢。”

    岳蘅抬头看去,见南宫辰果真睁大眼看着自己,抬起腕臂做出拉弓之势,又对这少帝挤了挤眉眼。南宫辰咧嘴露出笑颜,正要说些什么,身旁端坐着的长姐南宫燕不悦的咳了声,南宫辰赶忙捂住嘴,悻悻的垂下了头。

    太傅洛辛上前接过南宫辰的诏书,缓缓打开高声道。

    ——“盖有齐天之功,必待非常之人,故马或奔而致千里,将有负而立功名,亲王柴逸,上将军柴昭,得圣上之令,驭十万雄师,伐梁国纪氏,猎万里河山,盼不辱圣令,凯旋得归,钦此!”

    南宫辰接过内侍呈上的虎符,战战兢兢的跳下龙椅,腿肚子一软还踉跄了几步,一旁的内侍忙搀扶住这个还不满十岁的孩童。

    殷崇诀听见动响微微抬头看去,见南宫辰涨红了脸很是羞窘害怕,再看柴逸与柴昭昂首直立着身子宠辱不惊,仿佛顷刻便可傲立南宫一族之上,心里也是若有所思。

    “柴将军。”南宫辰稚声道,“朕将领兵虎符赐予你,望柴将军。。。领兵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回朝!”

    柴昭上前单膝跪地,接过南宫辰手里的虎符,高声道:“末将定当为皇上,为大周,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柴昭正要起身,南宫燕盈盈笑道:“柴将军先别着急着起来。”

    柴昭止住动作,抬眼看向南宫燕妖媚艳丽的瓜子俏容。

    南宫燕丝帕半掩面容,揉搓着喏声道:“柴将军,皇上与本宫,还有这满朝文武都对你们柴家寄予厚望,大周南宫江山能否屹立不倒,就全指着柴家此番攻梁。这押上的筹码实在太大,太重。。。本宫昨夜思量着,都是心悸难眠。。。”

    岳蘅眸子微动,与云修对视一眼,不知南宫燕是何用意。

    “本宫。”南宫燕注视着神色笃定的柴昭,继续道,“本宫想知道,若是。。。若是柴家攻梁兵败,又该如何?”

    此言一出,殿上一阵交头接耳,私语声此起彼伏。

    柴昭目不斜视道:“柴家军此战必胜,兵败。。。?末将真的没有想过。”

    “有胜自然有败。”南宫燕嗔笑道,“本宫虽是个女子,可也知道自古将领出征,也有立下军令状的。不如。。。让本宫稍作宽心,柴将军,你也在大殿众臣面前,与皇上和本宫立下军令状,如何?”

    “军令状!?”云修咬牙念道,“这也能逼少主立下?”

    岳蘅示意云修莫要多嘴,低声道:“你小声些,别坏了事!”

    殷崇诀不禁多看了南宫燕几眼,又将眼神定在了柴昭屹立的背影上。

    见柴昭迟迟不做应答,南宫燕眉眼轻挑道:“柴将军刚刚也说柴家军此战必胜,既然必胜,又何必惧怕立下军令状!可是柴将军。。。还是有些忧心是否会败?”

    柴昭骤然抬头,一字一句道:“末将只是以为,此举有些有余罢了。既然长公主发了话,末将。。。遂了长公主的意思,立下军令状便是。”

    南宫燕露出得逞的笑意,抿唇道:“好!皇上与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人。若是柴将军此次攻梁兵败,柴家便拱手让出爵位官职,退居苍山,此生不再踏出半步,可好!?”

    大殿寂静无声,众人的心跳声仿佛也就此顿住,不过片刻,柴昭低哑坚定的声音已经响起,“末将应下此军令状,此战若败——柴家拱手让出爵位官职,退居苍山,此生不再踏出半步!”

 第41章 □□

    大殿寂静无声,众人的心跳声仿佛也就此顿住,不过片刻,柴昭低哑坚定的声音已经响起,“末将应下此军令状,此战若败——柴家拱手让出爵位官职,退居苍山,此生不再踏出半步!”

    “好!”南宫燕拍着手掌起身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皇上与本宫,就静候柴将军的捷报了!”言罢轻挥水袖在宫人的搀扶下转身离去。

    南宫辰见长姐离开,大眼瞅着一言不发的岳蘅道:“岳蘅,你也跟柴将军一道攻梁吗?”

    岳蘅先是一愣,随即道:“回皇上的话,岳蘅。。。自然跟在夫君身边,他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南宫辰欢喜道:“朕信,有你跟着,我大周将士一定无往不利。也是你,让朕试一试的。”

    岳蘅注视着这个满面纯真的少帝,笑着点了点头,“皇上圣明。”

    南宫辰离开之时,又扭头看了岳蘅几眼,也不顾那么多朝臣还在,忽的张嘴道:“待你回来,朕要与你学习骑射,朕还要做千古一帝呢!”

    群臣见南宫辰待岳蘅如此信任亲厚,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喘。

    见这南宫姐弟离开,柴昭踱近柴逸低声道:“叔父,长公主咄咄逼人,侄儿刚刚擅自与长公主立下军令状。。。”

    柴逸摇头示意他无须再言,凹陷的鹰目环视着大殿群臣,苍老的声音幽幽响起:“锦绣山河谁人不喜,我大周乃天命所归,自当傲立中原!”

    众人退下大殿,柴昭停住脚步,转身回望身后的泽天大殿,已是午时时分,红日当空高悬,大殿的琉璃彩瓦被照射出耀目绚烂的光泽,飞扬入天的檐角仿若想向他昭示着大周皇朝的屹立巍峨。

    正殿已经空无一人,当中金光熠熠的帝王宝座龙纹盘绕,似乎在等着谁一般。柴昭灰眸注视着空荡荡的泽天大殿,良久驻足。

    岳蘅循着丈夫的眼神看去——龙椅如此沉重宽大,年幼的南宫辰连椅柄都无法用双手按住,又如何坐得稳它。椅背上雕刻的金龙双目直视着自己的丈夫,欲说还休。。。

    “走么?”岳蘅低低喊了柴昭声,“叔父还等着。”

    柴昭回过神来,收回与金龙对视的眼眸,垂眉道:“这就走。”

    殷崇诀尾随着柴昭,像是想起了什么,也回头多看了眼,遥看金龙宝座,吞咽了下干涩的喉咙。

    太尉府,后花园

    见柴昭独自在水榭里站立许久一动不动,云修远远看着暗搓手心也是急得慌,牙痒痒道:“也不知道是何人给长公主出的主意,军令状?这也能逼少主立下!”

    见云修抓耳挠腮的心焦模样,岳蘅摩挲着手里的袖刀轻轻一笑没有言语。

    “少夫人。”云修疑道,“你怎么瞧着很是轻松的模样?”

    “急有什么用?”岳蘅淡淡道,“你家少主而下忧心的不是柴家终生不得踏出苍山,而是如何运筹帷幄早日大胜梁国纪氏,这都不明白?亏你跟了他这么多年。”

    云修一时哑然,揉了揉鼻尖悻悻垂头,嘴里低喃道:“果真还是我不明白少主的心思。。。”

    “云修,你跟了柴昭多少年?”岳蘅随意问道。

    云修粗粗想了想,道:“算到现在,整整十二年!”

    “十二年。。。”岳蘅打量着面露得意的云修,“够长的。”

    云修点头道:“少夫人还不知道吧,我自幼孤苦,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旁人阿猫阿狗的叫我,我也不曾在意。少主与我结识,说人怎么可以连个姓氏都没有,带我回云都之时,他便赐了一个云字为姓,唤作云修。我这才不再是一个无名无分的浪人,我叫——云修!少主再造之恩,我此生铭记不忘。”

    “云修。。。”岳蘅轻念着,“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一个修字,柴昭想的也够深远。。。”

    “那是自然。”云修那听得懂岳蘅在说什么,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也不妨与少夫人说,少主与我的交情胜过吴家兄弟许多,连郡马爷,也比不上。那可是可两肋插刀,同生共死的情义。”

    岳蘅憋忍住笑,侧脸看了看字字铿锵的云修,“昨日你还说此生替我执箭,这会子又要给柴昭两肋插刀,若是。。。”岳蘅存心逗一逗他,笑道,“若是,我与柴昭同时有难,你先护谁?”

    “这。。。”云修一个粗人,哪里顾得了许多,张嘴便道,“当然先护下少夫人!”

    “哦?”岳蘅端直身子,“说来听听。”

    云修一本正经道:“先不说你是个女子,少主视你如命,你安好无恙,少主此生才有指望。”

    岳蘅蹭的站起身走出去几步,“你先护好你自己再说吧。”

    岳蘅边说着边往水榭走去,见柴昭想的出神都没闻见身后的动静,戳了戳他的背唤道:“柴。。。少主。。。”

    柴昭悠悠转身,只见一个黄橙橙的柑橘已经递到自己眼前,轻轻笑着接过,在手上掂了掂。

    岳蘅闪到他身前,盈盈道:“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果子,也不来一个?这个是我在太尉府偷偷顺下的,你可不能说出去,就得赶紧吃了才好。”

    柴昭抚了抚她的粉颊,轻轻舒出口气,侧坐在水榭的长椅,手里虽是剥着柑橘,侧倾着身子眼神却凝望着看似平静的池面,沉默不语。

    岳蘅见他攥着橘瓣迟迟不放进嘴里,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直接柴昭忽的将橘瓣抛进池子,本来毫无波澜的的池面忽的蹦起大群的锦鲤,争夺着散落的橘瓣吃的欢实。

    “阿蘅。”柴昭缓缓收回眼神,“天下逐鹿,众人就如同这争食的锦鲤一般,都想分得一杯羹,我,叔父,殷家兄弟,南宫一族。。。觊觎的人,实在不少。”

    岳蘅倚着他坐下,扣住他的指尖道:“细水流年也好,锦绣河山也罢,本就以为会嫁到苍山,我都没回绝什么,权倾天下抑或是枯骨成沙,都有我在你身边。”

    柴昭释然的笑了出来,掸了掸衣襟起身道:“阿蘅尚可以失而复得,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凡是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

    池子里,一尾尺长的金鲤翻腾而起,嘴里衔着数瓣柑橘,其余锦鲤见无食可争都纷纷散入湖底,金鲤坠入水池,游曳着朝柴昭和岳蘅轻摆金尾。

    太尉府,书房。

    “爹,你找我?”苏星竹款款走近书桌前神色不定的苏瑞荃,“爹有心事?怎么女儿到了跟前也不看我一眼?”

    苏瑞荃轻轻敲了敲书桌,咳了声道:“你看看。”

    苏星竹见桌上摊着封展开的信笺,酥手正要拾起,苏瑞荃阴沉道:“看完就烧了它。”

    苏星竹低低嗯了声,拾起信笺看去,不过数行,白皙的面庞泛起了阵阵青色,可神情依旧镇定,“爹,这。。。”

    苏瑞荃抽出女儿手里的信笺,凑近烛火点燃,直到烧做一撮烟灰,这才像是略微安生。苏瑞荃抚须坐下,注视着女儿道:“这是。。。楚王纪冥几近周折差人送来的,你怎么看?”

    “楚王真是。。。”苏星竹眼眸忽闪,“听岳蘅说,她父亲靖国公岳晟就是遭纪冥所害,串通奸人里应外合还不止,更是让人向武帝递进谗言,使之六军不发让沧州孤立无援。而今。。。”苏星竹嘴角荡起酒窝,“竟是与咱们太尉府搭上线,楚王纪冥真是。。。无所不能呐。”

    见书桌一角有个未曾见过的漆木匣,苏星竹缓缓打开,见里头满是流光溢彩的奇珍珠宝,星眸流转又合上木匣,“纪冥出手也算是阔绰,梁国富饶,果不其然。”

    “你爹,看着像是奸佞之臣的模样?”苏瑞荃拂袖问道。

    “爹是大周肱骨之臣,忠心耿耿天下人都知道的。”苏星竹捂嘴笑道。

    “那。。。”苏瑞荃看向那漆木匣,“差人退回去?”

    “这倒不必。”苏星竹收住笑意,“楚王那头,也不必得罪。”

    苏瑞荃抚须的手微微顿住,“你已经有办法了?”

    “其实。”苏星竹看着父亲的眼睛,“希望柴昭败的,不止楚王一人。”

    苏瑞荃会意一笑,“长公主。。。也是畏惧柴家的紧。柴家若是败了,柴昭一众便会退回苍山,此生不再踏出半步。如此看来,我们帮了楚王不说,还能遂了长公主的意思。真乃,一举两得,不能再好!”

    苏星竹嗔笑的身姿微颤,摩挲着漆木匣子精致的纹路道:“爹打算怎么做?”

    “星竹比爹更知道该如何做,是不是?”苏瑞荃老辣道,“你在云都与柴家的郡马李重元单独见过面,你与爹想到一处,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做。”

    “你又派人跟着女儿?”苏星竹装作恼道,“也罢,谁让星竹是爹的宝贝,当然,也要替爹您分忧了。”这样说着,苏星竹灿若明星的眸子划过一丝阴意,按住漆木匣道,“柴昭,既不能做苏家的女婿,那他与柴家便就生生世世困在苍山,再无翻身之时吧!”

 第42章 温酒暖情

    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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