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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伐-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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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眉梢:“洪老弟,你我马上要成同僚,不如就去我家喝一杯,共商国事。”
洪过思索下,竟是同意下来,不过他又面露难色的道:“王爷恕罪,今日洪过实在劳顿,精神不好,等下怕在王爷家里失了礼数,不如这样,明日,明日早上过登门拜访王爷,我们一起去太医院看看那些高丽使臣,然后再去王爷家里一醉方休,如何?”
洪过这时铁了心今天哪也不去了,还好已经答应下来,完颜乌禄也就不得如此约好,有些不甘心地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那模样像极了痴情怨妇。
慢慢走到芷雅马前,洪过没有说话,纵身上马后,轻轻捞住了芷雅坐骑的缰绳,小心的拉动了坐骑,两个人就这样默默无声的并骑而行。
有时候,这无声的滋味真比说笑起来还要**,一对玉人并骑而行,男地白衣飘飘面容俊朗,女孩一袭玄色皮袍,面容娇俏身形窈窕,两人在一起也不知羡煞多少男女,而且年轻男子还用手牵着那女孩的坐骑,端的一副妇唱夫随的画面。
翟平望着前行的洪过,心头泛起万千念头,眼前这个男人是他地杀父仇人,自己应该恨不得生食其肉才对,偏偏这个人又是将他,从背信弃义罔顾国家朝廷的罪孽中拯救出来,按理自己应该是对这个男人感恩戴德。到底是报仇还是感恩?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翟平心中无法选择,只能做个缩头乌龟,躲在人后用酒来麻醉自己,忍受所有人鄙视地目光。
直到今天,当他听说了洪过被抓入皇城的消息,第一个跳起来抄家伙就要去救人,直到那一刻,翟平终于寻找到了自己地心,找到了自己应该前进的方向。
看着洪过与芷雅并行地样子,翟平心中泛起苦涩,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那位堂妹翟莹,翟家的小鹰,看来今次这个丫头要折翅了。
队伍回到了韩王府,整个王府轰动了,本来芷雅出去的时候,王府上下真没指望他们能活着回来,王府里的人既为芷雅他们选了一条不归路而感觉不值,又为他们的豪情与义气而感染,现在,人不单救出来,还能一个不少的回来,不要说是韩王府了,所有知道事情经过的女真贵人府邸,都在暗自乍舌,天啊,这个洪过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诛九族的大罪都能逃过,试想下,若是洪过当街杀个王爷什么地,又会不会被皇帝治罪呢?不好说……
这一夜可真是一家欢喜,百家千家愁。
洪过不管这些,当他回到王府后,惊喜的发现,不止是芷雅一个人来到了上京,连他的母亲与林钟全家也一起过来,原来,芷雅感觉年关临近,害怕万一洪过无法赶回来过年,就准备带上所有人去燕京一起过年的,幸好有朝廷驿站传信,洪过在南面已经启程,众人索性就留在上京过年。
见过母亲,小心的穿上了母亲为自己缝制的儒衫,洪过转头为洪家妇人端上一碗热茶,又拿出了从燕京与太原买回来的小吃,尤其是几袋栗子和梨子,在这极北之地可是不多见,自己小心的为母亲剥开一个梨子,回身见一边的刘明镜和水叶子兄妹正眼巴巴的看过来,洪过笑着各自掏出一把,塞进兄妹二人手中。
刘明镜和水叶子兄妹,自小就是在穷苦人家长大,哪里吃到过栗子,想要学着洪过地样子剥开,却又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砸开了那层外壳,没想到里面的栗子肉已经被他们捏的粉碎,饶是如此,两人倒在嘴里囫囵吃下去,还是不住地喊“好甜”。
洪过看到这一幕,不禁心中一动,立即吩咐刘明镜放下手里的吃食,去寻找自己要的东西,其实也很简单,不过就是一口铁锅和半袋咸盐还有半袋砂糖。
过了一阵,刘明镜带着一个人回来了,原来,无论是铁锅还是盐糖,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王府地管事害怕是刘明镜自己要偷东西出去卖,就上报给了羊蹄,那完颜羊蹄是个好事的主,方才还在躲着洪过害怕被检查作业,现在被好奇心驱使着,颠颠的自己跑过来看个究竟。
这时的洪过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于是在自己住的灶房里架上炉子,把那口铁锅摆上去,立即将那大粒的海盐扔进去小半锅,而后将处理好地栗子一起扔进锅里,然后就是不住的翻动铲子,让这些盐粒和栗子上下翻动以求受热均匀,逐渐的,那些个栗子开始慢慢膨胀起来,到了这个时候,洪过翻炒的速度越发的快了,随着他速度加快,那
了栗子上面地盐粒慢慢掉落,趁着这个火候,洪过里抓出一把砂糖,看都不看份量,直接扔进了锅里。
羊蹄这个时候恨不得是趴到铁锅上,因为随着洪过来回翻炒,已经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味道传到了他的鼻子里,这个时候铁锅里地盐粒,因为有了砂糖化开的缘故,开始逐渐粘起来,洪过继续用铲子飞快地翻炒着,最后,当盐粒不再发黏的时候,他终于停下了手臂,这个时候地他两支手臂都好像不再属于自己似的,惟有指挥着刘明镜去将锅盖扣上。
羊蹄登时急了,一下窜到洪过面前,“师傅,不能吃么?”
“吃吃吃,你就认得吃,”洪过没好气的骂过去,“你这不肖弟子,师傅回来了都不知道迎接,知道有好吃的就跑出来,这次没你的份。”
羊蹄立时现出可怜巴巴的样子,轻轻晃着洪过的手臂,然后小意的帮着洪过上下捶打后背,揉捏手臂,脸上带着媚笑,嘴里不断吐出拜年话。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洪过这才推开羊蹄,自己掀开了锅盖,此时香气已经是完全进入栗子中,洪过拣出一个来随手剥开,放在嘴里尝了一下,还成,自己这手艺还没丢掉,糖炒栗子,让自己在八百多年前做成了。
小心的拣出几个大粒的,用盘子端了首先送到洪家妇人面前,洪过细声道:“母亲,长长孩儿这次出去学到的手艺。”
洪家妇人对洪过亲自做吃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捏起那剥好的栗子肉,放在嘴里尝下,甜,首先就是个甜,砂糖的味道,还有栗子的甜香,那股子味道简直能把人化开,真是比蜜还甜的呢。小心的在嘴里慢慢嚼着,真是越嚼越甜,越甜越嚼,不知不觉的,洪家妇人已经将眼前几个栗子吃完了。
洪过正待去再剥几个,听到身后传来羊蹄小心翼翼的声音:“来,小叶子,吃一个,太好吃了,好甜好甜的,来吃一个么,不要怕,师傅至多是凶我,不会怪你的,来,吃一个,要不我喂你了……”
洪过眼睛一瞪,回身看去,就见羊蹄正小心地将一个剥好的栗子肉塞到水叶子手上,水叶子那个丫头则是怯生生的望望洪过,瞧瞧刘明镜,那副样子怕是只要有人咳嗽一声都会将她吓坏。
洪家妇人是个善心人,刘明镜和水叶子兄妹已经是没了爹娘,这半年多陪在妇人身前,为妇人平添了几分快乐,也解去了因为洪过长时间离开而带来的孤独和思念,在妇人心中,那水叶子就好像自己的女儿似的,见到这时小丫头怯生生的看过来,妇人笑着对着她招招手,那水叶子立时跑了过去,羊蹄也是狗腿的跟在后面。
妇人从羊蹄手上拿着栗子肉递到了水叶子手上,“吃吧,好吃的紧,等下让过儿继续做给你们吃。”
见到水叶子终于吃了自己剥好的栗子肉,羊蹄反是不大开心,嘟着嘴嘀咕着:“为啥呢,为啥我给地就吃……”
洪过当即在这小子头上砸个爆栗:“还不去把你姐姐叫来吃,小心一会被芷雅知道了,罚你几天没热乎的吃。”
羊蹄吐吐舌头,急忙跑出院子去,只是一边跑还在嘴里喊着:“没热乎的也无所谓,学生就吃先生这个热乎栗子了。”
等到忙地团团转的芷雅被羊蹄拉来时候,洪过已经是在翻炒第二锅,看着洪过在那里熟稔的翻动铲子,芷雅就是一愣,她还真没见过洪过下厨呢。等到第二锅糖炒栗子出来,洪过小心的剥开一个递给了芷雅,这颗栗子吃在芷雅地嘴里,可那味道,是一直甜到了女孩的心里。
回到上京的第一夜,洪过就与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渡过了,晚上吃饭时候,他还没忘记那些曾经与他出生入死的弟兄,特意在王府后院开了十几桌,将所有跟着他回来上京的人一起拉上,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场。
第二天,尽管宿醉的感觉让他头痛的很,但是一早就有王府管事传信,有葛王府的大管家亲自来到了王府,正等着洪过起床呢。
葛王?完颜乌禄,洪过腾地跳起来,也顾不得自己睡在什么地方,立时胡乱穿上衣服,在刘明镜的帮忙下总算是收拾利索,慌里慌张地来到了王府门厅。
那葛王府的大管事,乃是个四十来岁的女真人,见到洪过赶过来,躬身请了安后就立即拉着洪过出门,在韩王府门外,停着一辆华丽地毡车,大管事小心的服侍着洪过上了车子。
向车内一看,洪过立时就是一愣,只见乌禄手上拿着一卷书,正带着微笑坐在里面。
被人堵在了被窝里,洪过脸上就是一红,急忙拱手致歉,那乌禄急忙将书卷扔在一边,脸上出现了常见地那副媚笑,抢过来将洪过拉在毡车里,两人在火炉边做好,乌禄竟是屈尊为洪过拿出一匣点心,又倒出一杯茶水摆在了洪过面前的小桌上。
看看撂在一边地书卷,又瞧瞧面带笑容的为自己倒茶的乌禄,洪过心有所感,连忙拉住乌禄的手,直说太客气,不过,他宿醉一夜,肚子里倒是真的饿了,也顾不上说太多,直接吃了两个热乎乎的馒头又喝上一口茶水。
这时的馒头就是后世北方的包子,里面包着馅,女真人在通古斯森林就以养猪出名,乌禄这肉馅馒头自然是猪肉的,吃的洪过大快朵颐,颇有些回到了后世的感觉。
这时毡车停了下来,就听车外传来一阵尾音上翘的古怪腔调汉语:“高丽使团,迎接大金国尚书大人。”
听到那些人自称高丽使团了,洪过与完颜乌禄对视下,一起发出会心的微笑,随即,眼中乌禄带着几分戏谑之色,抬手示意洪过先下去。
洪过会意,脸上笑意更浓,一撩那毡车的毛毡帘子,施施然跳下了毡车。
乌禄坐在车里,就听车外的高丽先是道了声“大人”,随即一阵惊叫声响起来:
“啊,怎么会是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一第一百二十五章 太医院魔星高照
丽的贺使姓王,名叫双虚,是高丽王族的远房旁支,侍郎,昨日他因为护送一些特别的礼物,所以走在了第二队入城,没想到躲过了一场劫难,不过,那场飞来横祸至今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身穿白衣的年轻书生,更是让王双虚想想都是胆寒。
王双虚昨日远远围观了自己使团成员被人群殴,看到群情激愤的样子,心中的胆怯促使他老老实实躲在一边当起“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直到群殴结束后很久,也没敢站出来指责金国朝廷的无礼。
和南面那个隔海相望的邻居一样,高丽人也是从内心中崇拜强者的民族,只要是能打痛他们,他们会老老实实毫无怨言,相反,要是光对高丽人讲仁义道德以德服人那一套,他们会想方设法的骑在对方脖子上拉屎撒尿。
虽然不敢出声抱怨,但是王双虚对金国朝廷的怨言还是有的,尤其是金国的礼部,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派人安抚己方,难道使团被打这种丑事金国竟然会熟视无睹么,天幸,那个全程指使此事的白衣书生,被金**队抓了起来,听说是送到了金国皇帝面前亲自裁处,这令王双虚长出一口气,既然金国皇帝愿意给高丽国一个公道,就免了他去大费周章,否则的话,他还真要上下打点金国的贵戚高官们,让这些人出面严厉惩处那个白衣书生,找回高丽国的面子。
昨日晚间,王双虚就得到了礼部派人通知,今日一早礼部尚书,葛王殿下将要亲自来探望高丽伤患。王双虚暗自欣喜,想必是金国皇帝陛下做出裁处了,所以那个躲着不见他地礼部尚书大人,才肯现身出来,也,他打定了主意,要好好臊臊那位胆小怕事地“葛王”。
谁能想到,从礼部尚书大人的座驾中,跳下来的竟然是昨日那个白衣书生,王双虚吓得当即呼喊出来,难道说,白衣书生就是什么葛王?霎时间,他脑中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好悬一屁股坐到地上。
稳了稳心神,王双虚忽然感觉不大可能,白衣书生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是堂堂尚书大人。可是,如果白衣书生不是尚书大人,他怎么会从尚书大人的车驾里出来?
王双虚还在糊涂的时候,全身官服整齐的完颜乌禄已经跳下来,见着眼前几个高丽人惊魂不定的看着洪过,心头一阵好笑,故意清清嗓子,拿腔作势地道:“哪位是王大人啊?”见到王双虚勉强点头见礼,他指着洪过道:“这位是陛下钦点的,提点高丽贺使事的洪过洪先生,尔等为何如此无礼?”
提点是宋金之际一个名衔,所谓提点某某事,意思就是“负责办理某某事情”,这个称号可以作为临时的代办头衔,也可以当做正式地官职。现在洪过被加上“提点高丽贺使事”,只不过是个临时头衔,就是让洪过暂时管理高丽贺使的一干事情。
王双虚眼前一黑,膝盖一软,这次是真地晕了过去。
看着高丽人大惊小怪地抬着贺使回去抢救。洪过对乌禄笑笑:“看来他们一时间顾不上我们了。不如客随主便。我们自己进去瞧瞧?”
完颜乌禄玩地兴起。哪里会拒绝了洪过。两人就在几个王府护卫地拥簇下。进了太医院地门。这时听到了消息地太医使。副使。判官等官员纷纷赶来见礼。见到乌禄这堂堂三品尚书。竟是好像陪着一身儒衫地洪过般。两人谈笑而来。一时间猜度不出洪过地身份。都愣在那里不知应当如何称呼。
只可惜。洪过地名气太响。这清静地太医院里也有认得他地人物。这人惊恐地望着洪过。又小声知会了太医院大小官。当即就将那从六品地副使吓瘫在地上。其余人虽然没有如此不堪。可是脸色也一般地不好看。
洪过早是见怪不怪了。随手抓了一个战战兢兢地杂役领路。一群人很快就到了内院里一个特别院落。说特别。因为这里非常地安静。是啊。紧贴着茅房地院子。想不安静都难些。还有就是门口站了几个侍卫亲军。看似是在值守。偏偏脸向着院子。也不知是到底在看着什么人。
侍卫亲军已经得到消息。见到乌禄和洪过等人。也没阻拦就放他们进去。这个时候。那王双虚刚刚被抬进去不久。院子里正是一片大呼小叫声。一个轻伤地使团成员正来回帮手。感觉院子里进来了人。抬头一看。登时手上地水碗落在了地上。门口笑呵呵地站着地可不就是那白衣书生么。在白衣书生身后。还满是五大三粗地壮汉。这个使团成员仰面朝天地倒下去。嘴角流出一丝绿色口水来。他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怎么还追着打上门了。
水碗砸碎地声音惊动了院子里地人。这些轻伤地不带伤地使团成员或是高丽护卫。转头看去。当即又吓地跪倒了三五个。余下地眼中现出绝望地神色来。
洪过没有多说什么,淡淡的道:“本人受金国皇帝托付,临时提点贵使团一应事务,今日特来慰问贺使大人,还有诸位受惊的使团成员。”说话的时候,他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好像昨天下令打人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那些高丽的使团成员脸上现出古怪的表情,洪过没去管这些,大步走到了正倒在床上的王双虚面前,接过一个水碗,看看王双虚还在昏迷不醒,单手捏住高丽贺使的下颌,两指一用力,登时将王双虚的嘴巴捏开了,而后将半碗水倒了进去。
那王双虚喝了几口水,还真就幽幽回过神来,抬眼看去,就见白衣书生洪过笑吟吟的站在面前,眼睛立时睁得老大,而后噗地一下,将嘴里地水连着一口血喷了出去,随后脑袋一歪又昏死过去。
洪过早在高丽贺使瞪圆眼睛时候,就感觉不好躲在了一边,看到王双虚歪了脑袋,摇头叹气的走出门去,全然不顾那些高丽使团的成员,在屋里大呼小叫的抢救正使大人。不仅如此,洪过还在摇头对完颜乌禄道:“唉,这王嘘嘘真是身子孱弱,想来这些生在南面的人都是如此体质?”
乌禄探头看看屋里兀自不省人事的高丽贺使,心道,哪个被你这番折腾,怕是也没什么好下场了,嘴上他笑着道:“正使现在如此模样,不知
何,还有那正使似乎叫王双虚……”
洪过满不在乎的道:“双虚,就是嘘嘘,不碍事不碍事,我这样称呼,估计正使大人是不会在意,听,他没反对,那就是同意这样称呼喽。”
完颜乌禄脸色有些僵硬,废话,王双虚那货都吐血了,能答应才见鬼了。
一边那个太医院地太医使吓得脸色发白,正使一个全乎人都能被折腾的快挂了,这二位要是再去看伤患的副使,还不出人命啊?是以连忙说副使伤重还不清醒,不能见风见人。
太医使还不知道,门口那里已经吓死了一个,如果知道了,怕是刚才连王双虚都不会允许洪过来看。
洪过摇摇头,无奈的道:“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不知道还能否赶得及新年地大典,不如这样,我们找个人穿上他们正使的官服,到时候向金国皇帝呈上国书就完事了。”
完颜乌禄和太医使同时咧咧嘴,心里暗道:天啊,还能这么搞?你洪过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乌禄连忙用话岔过去,随即对那太医使递个眼色,意思是:听到没,快去救那个正使,不然你我一起吃挂落。
太医使吓得立即回去了王双虚地房间,洪过只装作没看到,对乌禄笑着道:“葛王殿下,这个王嘘嘘已然如此,想必你我也就没什么留下的必要,不如就此回府吧。”
乌禄老早就在等这句话呢,立马高兴的点头道:“如此最好,我们立即回去,想来你嫂子已经把肉割好正在烤呢,我们回去围着炉子吃肉,也叫你尝尝我们女真人祖传的饭菜。”
洪过闻言龇龇牙,暗道一声乌禄无耻,啥时候就成了老子大哥了,还嫂子呢,老子要是不爽就上二嫂,送你顶绿帽子戴戴,而且,你们女真人祖传的饭菜,我靠,那个东西能吃么,半生不熟的肉合上同样半生不熟地米饭,最后用肉血随便搅和下就吃,想想就恶心的很。
无奈完颜乌禄盛情难却,昨天是答应过地,洪过只有苦着脸坐上了乌禄的马车。
看着洪过脸色古怪,乌禄却也明白为何如此,只是他并不说破,只是笑呵呵地看着洪过一口一口的吃那有些冷了地肉馅馒头。
乌禄的葛王府距离在上京南城的东侧,距离皇城有些距离了,比之完颜亨那座豪华的韩王府差着许多,下车时候乌禄脸上看不到丝毫别的神色,只是不住在介绍自己王府来的多么不容易,每年要吃掉他多少俸禄来支应,搞得本就没什么食欲的洪过,这个时候连进去吃饭都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到了里面,洪过这种心理愈加的沉重了,敢情,这葛王府里面虽然不是破烂不堪,可也能看出来不少地方因为缺少维护,漆上的颜色都剥皮了,花园的深处似乎隐约能看到满地的枯草,到了吃饭的雅轩,窗子上挂着的毛皮都能找见几处掉光了毛的地方。
在有些古旧的圆桌旁坐好,看着乌禄去呼喊下人置备酒食,洪过心中微微感叹,难怪在后世乌禄能混出个“小尧舜”的名头,看看人家这日子过得,再瞧瞧完颜亨家里,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么。
一群男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个巨大的炭火炉抬进了屋内,这火炉如此之大,以至于刚刚抬进来不久,洪过就感觉屋子里的温度升了怕是不止五六度,不仅身上的皮袍穿不住了,仅仅穿着内里的儒衫,竟也是微微冒汗。
几个健妇抬进了一筐整治好地肉块,依稀应该是猪肉,而后,从屋外走进来一个漂亮女人来,这女人虽然身上穿着有些旧地衣裙,手上脸上沾了些许的污渍,可那皓齿明眸天生的瓜子脸吹弹可破的晶莹肌肤,以及摇曳生姿的身段,都是无论何掩饰不住的。
见了这个女人,洪过先是一愣,随即立刻跳了起来,如此美女,想来应该是完颜乌禄的老婆吧,即便不是大老婆,也要是次妻才对,无论这个时代地男人是如何看待女人的,可乌禄的老婆就算得上葛王府的半个主人,自己可不能一见面就表现地太过无礼。
谁知道,那个女人见了洪过这般样子,先是展颜一笑,那笑容就像是千万朵牡丹盛开了似的,不仅没有半点地妖艳之色,反是有几分尊荣富贵的气质在里面,让人看了心生好感。女人笑过后竟是蹲下身子,用一把铁钳子串起几个肉块,小心的在火炉上烧烤,一边要注意钳子上的肉不时翻动下,一边还要小心炉子里的火苗不会太旺或者太小,随时随地去调整炭火。如此一来,就将那个美丽女人忙的再没抬起头过。
到了这个时候,洪过心里又狐疑起来,怎么这个女人进来就忙这些仆人干地事,难道说,自己前面猜错了,这个女人不是完颜乌禄那货的妻妾,仅仅是个高等地仆人?想到这,洪过心中一热:靠了,乌禄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自己要不要帮忙这女人出了苦海,可是,真的是救人家出苦海么,难道自己就真地对这女人没什么别的想法……
洪过正在心中转着无数念头,就见一双素手伸到眼前,手上端着一个银盘,盘里是几块热腾腾地猪肉,还有就是一把漂亮的银柄小匕首。洪过连忙抬头看去,就见那美妇人微笑着,轻轻将银盘推到他面前,然后用手一指桌子上罗列的杯碗,洪过这才注意到,原来这些杯碗中间摆着油盐酱醋,还有一些东西,好像是盐渍过的菜蔬,其中他最眼熟的就是那盐渍韭菜花了。
女人对着洪过轻笑下,却没说话,只用手轻轻拿起了银柄匕首,割下一块热腾腾的猪肉,撒上下盐沫递到了洪过面前,小心的吹了吹,然后眨眨眼示意洪过来吃。
谁知道,这个时候的洪过,正体味着刚刚从女人口中吹出的气息,感觉好似闻到一股形容不出来的芳香,愣了好一阵,这才傻傻的去接肉块,谁想到一把抓住了女人的小手,却又连忙放开,整个样子就好像是傻子一般。
女人娇笑一声,拿起洪过的手,将那匕首塞到洪过手里,而后轻盈的转身回去继续烤制肉块。
洪过看着女人的背影,将肉块放进嘴里大口咀嚼,勉强咽下一口去,张嘴就道:“嗯,香。”心中倒是跟了一句,这美女从没说过一句话,难道是哑巴,所以才逃脱
那货的魔爪?唉,可惜了,如此美人竟然是哑巴,乎么?
“洪老弟感觉味道不错?哈哈,我就知道,洪老弟不会讨厌我们女真人这祖传的吃食,”话音未落,就见完颜乌禄换过一身锦袍缓步进来,那女人见到乌禄进来,连忙站起身行礼,乌禄一把抓住了那美女的手,将之拉到了洪过近前,指着美女道:“洪老弟莫见怪,乌林从不与外人说话,不过,既然洪老弟赞美乌林的手艺,想来也是不会在乎了。”
洪过呆呆的望着那个美女走到近前,轻声向他问声好,又呆呆看着美女走回到乌禄身边,脑中只回荡一个声音:原来她会说话啊。
“乌,乌林是么,真是好名字,”洪过有些呆傻的回答道。
谁知道,完颜乌禄和乌林一起笑了,乌禄示意乌林回去继续烤肉,自己走到了桌子前割下一块烤猪肉,沾上些酱汁蒜末一边嚼着一边道:“乌林只是姓。”
“哦,哦,”洪过恍然大悟,也是乌禄怎么可能将自己妻子的闺名告诉自己呢,自己真是头猪,嗯,等等,完颜乌禄,就是金世宗完颜雍,那他的妻子乌林,岂不就是那个号称被完颜亮逼死的女人乌林氏?洪过猛地转头看向了正在那边忙碌的乌林,嘴角翘起,如果自己是完颜亮,见到这样地美女,会不会下手逼抢到手呢?
答案,似乎已经不用说了。
完颜乌禄看着洪过地动作一下愣住了,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神光,然后又是神色自然的吃着烤肉,“怎么样,洪老弟,这些烤肉吃着还习惯?”
洪过自知有些失礼了,连忙掩饰道:“嗯嗯,我刚才在想,让嫂夫人在一边忙碌,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吃肉喝酒,总是不大好看吧,我在南面学到了一种吃法,不知哥哥可想试试?”
那乌禄不知洪过在弄什么玄虚,略迟下便点点头:“听说洪老弟在家里曾为婶母主灶,今日就看老弟手艺了。”
洪过神秘的一笑:“还是要看嫂夫人手艺呢。”说罢,他让人去寻一柄草叉,铁齿越多越好。
下人不知洪过到底要作什么,很快取来一杆草叉,洪过抬脚就踹掉了长柄,只留下那铁质的草叉头,这草叉平展的叉头上有五根铁齿,乃是平时下人用来叉干草用的。
虽然铁齿少了些,总可以凑合用了,洪过满意地用毛巾沾上酒,仔细的将每一根铁齿擦拭干净,这才走到了火炉前,用刀从收视好的生猪肉上,薄薄的片下一片来,然后将草叉头平置在那火炉上,大片地猪肉放在五根铁齿上,还好可以摆放上去,下面红彤彤的炉火一烤,登时将那片肥瘦相宜地猪肉烤的是冒油。
看到这里,乌禄已经明白了,立时来了兴趣,索性是将椅子搬到了火炉旁边,手里拿着餐碟两眼不错神的,盯着那火炉上的作响烤肉。
肉片本就很薄,炉火又旺,很快的那片肉已经烤熟了,洪过小心的将肉片夹在乌禄餐碟里,又指指一边地佐料道:“哥哥试试味道如何?”
乌禄几口就将那片烤肉吃了下去,吧嗒吧嗒嘴,有些回味道:“这滋味,说起来还真奇怪,别寻常的烤肉多了些风味,要说好吃呢,其实也就是那个味道,比不得你们汉人精心调制地美味。”
洪过哈哈大笑,取来两张椅子,伸手扶着那乌林的腰肢,让美妇坐在椅子上,然后自己也围着那火炉坐下,他刚刚地动作看似亲昵,实则是借机会去摸妇人的身体,知道坐下后,脑中还回忆着美妇人那柔软地腰肢,不过,他脸上刻不敢露出丁点轻薄的表情,反是豪爽的道:“哥哥,我们这样围着火炉自己动手烤制,岂不比嫂夫人在劳作,我们坐享其成强似太多。”
女真人这时旧俗遗留,女人的地位还是很高的,甚至有女真人的女人,可以在屋子或者帐篷里自己选择位置坐下的风俗,足见其地位。
洪过的说法倒是恰好迎合了这种习俗,让乌禄微微错愕后,随即哈哈大笑,那乌林也从刚才的羞涩中脱出来,对着洪过报以微笑作为答谢。
有了洪过这番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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