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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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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钱胖子的意思,谢月脸上笑意慢慢变成了冰寒,“那王寨一直是我们西河乡亲的心病,也该整治一下了,你们放心,就算没有汾阳军那些脓包,我一样能把天王寨这个子挤破。”看到钱郭两个人探究的目光,他这次到没隐瞒,“天王寨最近不是一直在找人手么,很好,我倒要看看,他们的粮食能供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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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汾阳军兵力严重缺额?”洪过和温敦蒲阳温一起吃惊的站起来,乌古论习失地答案真的让他们感觉全身冰寒,虽然从刚刚知了乌古论习失干的事情,洪过就没指望汾州上下能有什么好人了,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这个汾阳军节度使胆子大到这个份上,又极度愚蠢到这个程度,这也就容易解释了,为什么从一开始,出来剿灭山匪乱民的,净是些地主大户的私兵。
    忽然,洪过对温敦蒲阳温笑着道:“你那个提刑司地官还想继续当么?”
    就见温敦急忙用力的摇晃着脑袋,脸上表情不是一般的绝决。
    温敦蒲阳温或懦弱胆小,或许是好摆官架子,但并不意味着他愚蠢,现在地汾州官场就像是个烂透了的果子,从里到外没一个好人了,他要不是因为和洪过一起赴任,一脚踩进去汾州这鬼地方,怕是日后就只有跟着掉脑袋的份。
    洪过哈哈大笑起来,现在笑总算是将刚刚郁闷之气发散出去,刚刚调侃温敦也是如此,转过头看看乌古论习失:“你地奏折怕是也被随从拿走了吧,底稿呢,不会是连奏折递稿都没了?”
    乌古论急忙高博示意,“底稿倒是还在,即便没有了,这份奏章我已经是倒背如流,大不了再烦劳洪先生誊写一份就是。
    ”
    听着乌古论习失也学着温敦称自己“洪先生”,这称呼和刚刚自己进来时候的那种冷言冷语变化之大,洪过心中不禁一阵鄙夷,脸上倒是淡淡的道:“我要誊写它作甚,向你要来也是为了烧掉。”
    “啊,烧掉?”乌古论习失瞪眼睛,随后一转念,是啊,还递上去做什么,给自己送催命符么?现在烧了,整个事情还有转机,若是奏折真的递上去了,且不要问其他人,光是他一家上下老小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于下面,”洪过临出门前,对古论习失和温敦蒲阳温道:“你们就老老实实住着吧,我虽然是人轻言微,但突然想去汾州的州城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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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洪过地想法,现在那个完颜国可劲的折腾,碍着自己什么事了,他地目的是只要不出民乱什么都好说,他才不管完颜安国地作为会给金国朝廷带来多大的危害呢,别看他嘴上大谈什么规矩什么官场道德,私心里面想地倒是,要是完颜安国这般干法能普及到整个金国才好,自然这是不可能的,但不妨碍洪过在这里能力之内包庇下这些蛀虫,从总管府提刑司再到州县两级,这上上下下可是几百给贪官污吏啊,只要给这些人机会扩展开,一个人就能腐蚀一大片,到时候给金国朝廷造成的危害,将是翻几番都不足以形容的。
    所以,洪过在发觉那个所谓的汾阳军根本不堪用后,立即看到了整件事的另外一种解决办法。
    洪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后,立即招来全面的质疑和忧虑:
    李光宗对能兵不血刃解决整件事自然高兴,尤其是山下那千把人堵着山门也不是回事,可是,这位天王寨二当家地对洪过的能力全面质疑,认为洪过不过是耍嘴皮子,根本就是胡吹大气;
    翟进则是对洪过此行的安全非常忧虑,在他看来,洪过这次去州城无异与虎谋皮,不要说成功或失败,光是所要冒的风险就实在太大了,他不忍心看到洪皓的儿子就这样轻易的丢了小命;
    翟义虽然是大寨主,其实对洪过还是有些不大放心,要说洪过舞文弄墨刷笔杆子,他看得出来,怕是整个山寨上都没人能比得上,要说洪过去搞什么,什么“调停”,翟义真的怀疑整件事是不是个笑话;
    韩思古虽然刚上天王寨,不好多说话,但是对于洪过的这个请求,还是投来忧虑地目光;
    最出奇的是翟兴,山寨的三当家,同时也是翟平的父亲,这一次竟是非常激烈的反对洪过地计划,虽说翟兴每次说话都是在附和李光宗,但任谁都能看出来,翟兴是从心里不同意洪过的想法。
    洪过看着聚义厅里如此整齐划一的反对声,脸上微微苦笑出来,不过,这件事还是一定要做,如果他不想不久之后汾州浮尸四野,不想秋后地汾州血流成河,就必须走一趟汾州城,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在洪过看来,他现在能为更多的汉人做点事,就是自己的有所为,他胆小,他功利,他虚荣,但是他一样有着与这个时代迥然不同的心,在这个将家和家族放在第一位地时代,他已然明白了什么是国,更清楚民族对于自己来说,有这怎样的含义,这就是他领先整个时代一千年的观念和意识。
    自然洪过也不认为自己有了觉悟,就一定要去当烈士,他听到了汾州城的兵力之后,不禁对此行的安全有了一些依仗,按照他的盘算,还有前几次地经历来看,只要给洪过五十个人,想来从州城安全退出来还是能够做到的。
    打定了,洪过慢慢走到聚义厅中间,对着翟进拱拱手,然后朗声道:“诸位或许不知,就在不久前,我在上京城里干了一件事,带兵杀了粘罕地所有子孙亲戚。”
    这话一出,聚
    霎时静得可怕。这里的人都是在河东住了几十年地是谁,粘罕干对汉人过什么,没有人会比他们更清楚的了,咋听洪过地话,所有人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洪过很满意这个效果,“我是个宋臣,这一点我须臾不敢忘记,是个宋臣,我就要为汉人做点实事,在上京杀是为汉人讨还血债,现在我要去州城,也是要为汉人寻一条活路,汾州的情形大家明白,汾州上下十几万人,能挺到年底会有几个?现在必须要有人出来赈济饥民,否则,到时候汾州百姓不是死于饥荒就是死于屠刀,如果能和完颜安国达成和解,早赈济一天,不就是能少一个汾州百姓成为路倒尸。这一次的州城我一定要去,现在,”洪过对着翟进又是一拱手,“我希望老寨主能帮我,帮我出些人手,我,”他嘿嘿一笑道:“我也不想就那么死在州城。”
    洪过的笑话很冷,聚义厅里没一个人笑,翟进面色凝重的看看所有人,提到汾州百姓,李光宗再也没办法嘲讽洪过,他也是汾州人,外面的大灾到底如何他自己心里清楚,不要说外面,就是这隐泉山的水源也干了好几个,要说不急那是假的,但是,他又感觉不可思议,自古哪有官匪和解的,难道说官匪一家了?
    洪过听了李光宗的忧虑,笑笑道:“谁说是官匪勾结了,我们是官官相护。那个胖子温敦就是女真人的官,从六品的提刑司判官,还有那个救上来的路倒尸,叫乌古论习失,从七品的侍御史,授河东北路巡查御史,有他们两个在,就不愁完颜安国不好好掂量掂量。”
    虽然听说温敦和乌古论两人的身份,聚义厅里又是微微一,不过震撼性远没有刚才来的大,再说了,洪过自己都说是率兵杀了粘罕全家,怎么可能会和女真官没联系?翟进思索再三,又看看韩思古和李光宗,最后他终于拍板,答应洪过,好歹去试试。
    待到从聚义厅了,翟进将洪过领去后山,在那里站着一百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一指这些人,翟进自豪地道:“这些都不是外人,全是当年老兄弟们家的后生,没一个是后招进来,从身板到忠诚,没有什么可说的,这次你带上他们,保证你能从州城杀进杀出。”
    看着老人自信的面孔,洪突然感觉眼中发热,好像有什么湿乎乎的东西,借着去看这些小伙子的功夫轻轻弹开那些液体,这才对着老翟进敬重的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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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国今已经五十的人了,他是渤海人本姓郭,郭安国才是他地本名,提起他或许有些陌生,不过一提郭安国的老子郭药师,那可是在宋辽金三国交往历史上,写下过重重一笔的人物,先是辽国渤海人,在辽东为常胜军统帅,然后投宋,作了燕京守将,后来以燕京降了女真人,又作为女真人的先导进攻宋朝,终于以大功被女真皇帝赐姓了完颜。
    从郭药师死后,完颜安国就被安在这汾州作节度使,已经是十来年没挪窝了,汾州没有州官,节度使就是最大的官,上马统军下马治民,金人地意思很明白,就是让完颜安国在汾州当个逍遥的诸侯就足够了。完颜安国充分领会了这个意思,在汾州任上下大力气捞钱捞女人,再没了当年追随他老子打仗时候的精神头。
    不过,最近地完颜安国常烦心,几年前,有个地方上的土豪给他出了个主意,也是帮他找了个谋财的道:谎报天灾,侵吞国家税粮,他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还真就干了,而且这一干就是一发不可收拾,这跟着他一起从里面捞钱的人,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从一开始地汾州自己的官,到河东北路总管府的判官、府判、推官,还有各房的主事,一个个都要来捞一把,到最后,竟然是连太原府和石州的大小官也掺合进来。
    本来,这些都还没什么,大家一起干了五年都没什么事,朝廷被瞒的死死地,而皇帝呢,那是最大的傻子,大家不捞白不捞,可是,谁能想到今年就真遇上旱灾了,如果只是旱灾还真没啥,照实上报就完事了,大不了停干一年,免了老百姓地税粮,再从朝廷领些粮食赈济一下,谁知道怎么就这么寸,偏偏遇上朝廷里大换血,本来已经喂饱了的户部地官,一股脑都给换的干干净净,不仅如此,朝廷里也不知哪个缺了损德地玩意,给新皇帝出主意派下来一群巡查御史,专门挑毛病找茬子,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啊。
    事情闹到最后,他不得不出手去死那个白眼狼乌古论习失,抢先将奏章抢到手,谁知道已经熟透的鸭子都能飞了,现在巡查御史不知所踪,境内的乱民越来越多,完颜安国开始后悔,当初为了点小钱就把汾阳军的兵员弄到不足一千人,现在可好,自己都要被那个可恶的邪月给抰制了。
    谢月的小算盘,完颜安国是洞若观火,谢月不就是想弄个官帽子戴戴,另外还不想撒开手上的兵权,甚至再进一步的,想用那些兵来挟制他完颜安国,当整个汾州的太上皇。嘿嘿,完颜安国心中冷笑:小子,咱们的斗法还早着呢,骑驴看唱本,我们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不过,完颜安国也明白,现谢月之所以老神在在,还不是看清楚了自己这里已经拖不起,若是短期内没个成效出来,怕是朝廷不是继续派官就是直接派兵过来。不过完颜安国也不怕谢月拿大到那个时候,要真是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两边可是一拍两散大家一起玩完了。
    正在里扳着手指头计算日子,完颜安国突然听到门房通禀,说是一个名叫洪过洪改之的书生求见。
    洪过?洪改之?完颜安国先是感觉着名字有些耳熟,想了想,立时就是一阵心惊肉跳,洪过,上京屠夫,他怎么来了?


第一第一百零三章 调停
      
    章写的不大好,状态老是不能找准,大家看后帮我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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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过被门官请进了汾阳军节度使的府邸,一路上亭台楼阁好不繁多,而且这来往其间的都是正值妙龄的少女,看的他有些眼花缭乱,暗叹这里主人会享受,只是心中对完颜安国的评价更低几分。
    完颜安国是在一处隐秘的小厅接待洪过,就在洪过进门时候,一名侍卫拦住要他解下腰间的倭刀。拍拍身上二尺来长的倭刀,洪过轻笑起来,对着花厅内朗声道:“完颜节度使也是武人出身,难道还会怕洪过一介书生?”
    完颜安国脸色不大好看的走出来,对侍卫挥挥手让放行,自己很没礼貌的先坐下来。洪过也不以为意,施施然抱拳行礼后也不用人说话,自己坐在了完颜安国下首客位。
    斜眼瞧瞧洪过,完颜安国心中暗自称奇,这么个面相普通的书生,怎会在上京做出好大一番风波?现在距离上京之变过去几个月了,金国各地也渐渐知道了那场动乱的大致情形,尤其是事后完颜亮的大清洗,着实让不少金国的官倒了霉,更是有很多人受到牵连,就连洪过那上京屠夫的名声也随之传出来,至于洪过在上京之乱中的作用,因着洪过本人不欲多炫耀,完颜亮也出去某些原因,才没太多人知晓。
    看过之后,完颜国状似漫不经心的道:“洪书生不在上京纳闲,怎的跑到我这汾州来了?”
    洪过神情恭谨的道:“前日到皇帝所托,到汾州查看灾情,这一路下来,跌跌撞撞的总算见到了节度使大人。”
    心神剧震,颜安国又重新看了一番洪过,那股子惊惧别说多剧烈了,他怎么都没想到,本来以为皇帝派人下来查看,不是户部地就应该是御史台的,这两个地方他都走通了路子,只要是有人出上京他就会知道,谁想到新上来的这个皇帝,竟然是如此信任眼前这个书生,将勘察的任务交到这么个布衣书生身上。
    想到此处,完颜安国脸上时出现笑容,摆手就下令给洪过安排筵席接风。洪过也不推辞,就一边和完颜安国聊上京地风土闲话,一边坐在了酒桌前。酒喝了几巡以后,完颜安国就已经和洪过拍着肩膀互相叫起兄弟来,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试探着讯问洪过对汾州印象如何。
    洪过放下了筷子正色道:“安国大哥。弟这里有件东西想给大哥看看。”说话。他从袖口取出几页纸张。摆到完颜安国面前。
    完颜安国不道洪过这葫芦里卖地是怎么一副药。诧异地看看洪过。这才拿起纸张前后看过。只看第一眼。完颜安国就吓得面色一变。抬头盯着洪过好一阵。希望能从这书生地脸上看出些端倪来。让他失望地是。洪过脸色如常继续喝酒吃菜。丝毫看不出有多惊慌。
    完颜安国慢慢放下了那几纸。用手敲打着酒桌。沉吟下才缓缓道:“洪老弟已经见过这位乌古论御史?”
    洪过点点头。“那是头白眼狼。我现在开始后悔。后悔出上京之前。怎么就在皇帝面前保下这个家伙地家人。还不如让那些人都为奴为婢算了。也好给大哥出口气。”
    什么出气。完颜安国一下听出来。洪过这是在暗示。他可是能在皇帝面前说上话。甚至是说地话很有分量地人。自己最好别有其他心思。尤其是不要指望用对付乌古论习失地手段对付他。完颜安国心道。那乌古论白眼狼奏章地底稿你都拿到手了。人也不知被你藏到哪里去。我哪里还敢动手?看起来。现在只能暂时拖一下。尽快去找那个谢月回来商议。他娘地谢月。大包大揽地胡吹大气。什么封锁了前往太原府地大小路。现在可好。事情办砸了吧。还封路呢。人家钦差都跑到我衙门里了。也不知这货到底能不能剿灭西河县境内地匪患。
    完颜安国心中想定。试探着去问洪过地态度。或者说。他要花多少钱。才能堵住洪过地口。
    洪过也很干脆,直接开出的条件有许多,比如说:点检汾阳军兵额,检查汾阳军十年以内来往账目,重新对汾州土地进行丈量,管束并裁撤汾州境内大户私兵,出兵剿灭现在正为患汾州的部分私兵,立即打开汾州府库赈济灾民,如实上报汾州灾情,以通匪为乱名义查抄周雄的家田宅,将周雄名下所有水田划到洪过名下等等。
    这些条件看的完颜安国眼花缭乱,他现在已经不害怕洪过的淫威,倒是吃惊于这个生地胆大和贪婪,更有些闹不清楚,这个洪屠夫到底是一心为朝廷,还是个极度贪婪的家伙,怎的开出的条件中间公私有?
    因着对洪过太不了解,完颜安国哪里敢尽数答应下来,惟有用需要时间办理的名头拖延下来。不过,他极力邀请洪过住在他地府内,却被洪过淡淡的拒绝了。
    现在双方还算是“兄弟”,完颜安国吃不透洪过手上还有什么底牌,惟有笑盈盈地亲自将洪过到了府门口,看的阖府家人目瞪口呆,这十几年来,有哪个官能让完颜安国如此客气,更不要说是一个白衣书生了,一时间,对洪过身份地猜测弥漫了完颜安国节度使府的各个角落。
    洪过哪里敢住到完颜安国府上,别看今天地完颜安国好像个慈祥的老人,看看那个乌古论习~下场吧,完颜安国是头老虎,不要幻想老虎年纪大不吃人。如果不是因为洪过要继续和完颜安国谈价码,他都想立马出城去住,那样万一出事跑起来还方便。
    洪过住在州城西北的富源老店,他和林钟马三齐七包下一个独立的跨院,表面上他们是主仆四人,实则,就在这家富源老店周围分散住着足足四十人,还有四十人被洪过安排到了州城西门附近的牛马市场周围,余下二十人则在西门外的店房安住,只待城中乱起,这些人就是手持弓弩接应冲出来的人马。如此安置,一来是能尽量分散开人手不至于引人注意,另外地,这牛马市都是大牲口,万一要跑路也能立即抓到脚力,而
    西门近便,可以就近控制西门打开通路。
    洪过微醺的跨上马,带着林钟施然回到富源老店内,浑不在意身后的尾巴。而完颜安国,当洪过走后立即气急败坏的寻人去找谢月。
    被人从毛氏地被窝里找出来,当谢月听说朝廷的钦差已经进了州城时候,本来的怒火立时消失的干干净净,先是呆了下,然后立即安排坐骑回去州城,他很了解完颜安国这个人,如果不早点回去看住完颜安国,这个混蛋怕是得了钦差的许诺就会翻脸不认人。
    赶了一夜的路,谢月终于在天明时分进了州城,顾不得一身尘土,他急匆匆就钻进了完颜安国的府宅,见到完颜安国就问洪过开了什么条件。
    谢月听完洪过的条件,坐在椅子上呆了半天,他有些搞不明白了,洪过已经得到乌古论习失,想来对整个汾州的情形了解了一些,怎么会开出这么多前后矛盾地件来,就拿点检兵额和剿灭私兵吧,点检兵额就说明洪过知道汾阳军缺额严重到了一定程度,难道他真的指望汾阳军一个顶十个,然后出去镇压战斗力不在汾阳军之下的那些个私兵?
    不对,谢月第一法就是洪过的条件有问题,这些都是障眼法,都是洪过用来漫天要价的迷雾,就在这些条件中间应该藏着洪过的底线。
    可是,谢月不准备和洪过了。谈?那样一谈地话,完颜安国眼前的危机就能轻松过关了,他完颜安国没事了,自己的全部希望和梦想又到哪里去实现,自己怎么用手上的兵员和汾州境内的纷乱,去要挟完颜安国就范,完颜安国一直就想吞掉汾州这些私兵,现在他不抓住机会披上官衣,这些兵一旦进了完颜安国的嘴里,可就变成一块肥肉会被吞地干干净净,到时候,怕是自己这个撺掇完颜安国谎报灾情又乘机要挟过他的人,会第一个倒霉。
    为了自己前程和身家性命,谢月咬咬牙,阴阴的看着完颜安国,“老大人想去和洪过谈?万一这是那个书生的缓兵之计怎么办,这里面可是要收束私兵地,等到我的人从天王寨下面撤走,要是那个书生立即把乌古论习失送走了,到时候可怎么办……”
    忽然,谢月顿住了话头,呆下,慢慢抬起头,正好,那边完颜安国也抬头看过来,两人眼神一对,一起说出来:“退兵!”
    这下两人明白了洪过地意思,在他看来,什么赈济灾民,什么整肃私兵都是假的,洪过地想法就是让私兵从天王寨下面退走,至于随后的动作,怕是没那么简单了,说不定私兵前脚离开,那乌古论习失后脚就会跑掉。
    完颜安国突一转念,不对啊,刚才谢月信誓旦旦地说,洪过就是从天王寨跑下来的,既然洪过这个大活人都能走下来,难道乌古论习失就不能从那条小路走掉么?如果是这样的,洪过争取撤兵好像很没意义。
    谢月听了脸色微微尴尬,而立即露出狞笑,“这事包在我身上,给我三天时间打听,看看乌古论那头白眼狼,到底在不在天王寨,只要在的话,我一准堵住那条小路,至于老大人这边,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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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转眼过去两天,完颜安国都没派人来找,洪过也只是老老实实的在客店里呆着,没事喝几口小酒,再有就是拿着一叠纸涂涂抹抹,谁都看不出来他到底在画什么,只见到堆起的纸张越来越厚,自然花销的钱财也着实不少。
    第二日傍晚,林钟还是院中练习枪法,他的枪法自称是传自本朝初年杨家一脉,虽然洪过看不出来他练的枪法,是否就是当年杨家将用过地,不过经过前几次打斗也能瞧出,林钟的枪法怕是更适用在马上,无奈林钟始终没有真正施展的机会,这也是他最郁闷的事情。
    就在练枪地时候,马三神情紧张的走进院子,按照分工,林钟和齐七负责贴身保护洪过,马三则负责指挥富源老店周围的弟兄,而阿里孙则在牛马市附近指挥其余的人手。见到林钟正在练武,马三在错身时候轻声说了一句:“风紧。”林钟立时会意的点点头,慢慢收了架,一边穿衣裳一边佯作不经意的向周围扫视。
    马三连门都没敲就快步走进洪过房间,不等开口,就见洪过缓缓收拾起桌子上的纸张,淡淡的问道:“他们来?”
    马三登时愣住,一脸不可置信的看过去。洪过也去解释,有时候上位者略略保持一定地神秘感,有助于凝聚属下的忠诚心,当然如果好像三国里面诸葛亮那样,就做的过分了,简直成了装神弄鬼,最后搞到手下一个个变成了简单的机器,都懒得去思考,动不动就是“丞相锦囊如何说”,那就算是弄巧成拙了。
    其实这事说来也平常,洪过从一开始就对这次的州城之行没抱多大希望,不是说他不认为完颜安国会答应他的条件,如果是自己认为对手不会答应下来,他还愣头愣脑地跑过来,除了送死还能如何去解释。从后世读史书的经历上看,任何一种所谓的调停,都要有其自身实力作依仗,而且这股力量还不能太轻了,否则就不叫调停,那叫不知轻重,被人利用都是轻的,动辄是要丢了性命的。
    这一次就是如此,洪过现在不过是依仗了皇帝的恩宠,还有一个乌古论习失在手,好听地是过来要求调停,说难听点,实际就是来要抰完国的。所谓恩宠是虚的,人如果不在了还讲什么恩宠,而完颜安国连朝命的巡查御史都敢杀,还有什么他不敢作的?至于乌古论习失就更容易了,只要确定了乌古论这货没跑出河东地界,怕是完颜安国都能宰了这条白眼狼。
    ‘还是要有实力才成啊,’洪过在心中暗自下决心,这次回去隐泉山,定然要想办法撺掇翟家好好打一仗,只要狠狠宰一批大户手上地私兵,打出威风来,就不愁到时候完颜安国不低头,‘老子文劝不成,就他娘的
    停,拉偏架,这是老子跟后世那个超级大国学地。’
    略略收拾下行囊,洪过配上倭刀,手里端着已然上弦的神臂弓,大大方方地走出了房间,本应该正是店中最热闹繁忙的晚饭时间,在夜色中地店房偏是寂静无声,一阵晚风吹来,竟有了几分秋风萧瑟的味道。
    这时林钟和齐七已经穿戴整齐,一人拿枪一人持刀分站两厢等候,马三力大手拿一柄后背大砍刀战列最前,正好与林齐二人组成一个三角,将洪过护在了当中。
    按照约定,只要洪过几人出了富源老店,二十名天王寨子弟兵就能围过来,可是,看现在的架势,好似这富源老店已经被人所控制。几人小心的在院子里走出几步,突然嗖的一声,一支羽箭自夜色中钻出,好似毒蛇一样奔着马三的身子而去。
    马三早有准备,身子不退反进,向前猛地一冲踏出一大步,那支羽箭擦着他的后背而过,钉在了林荫下的地上。
    洪过大喊一声退,整个人窜进了自己房中,随后林齐马三个也一个不少的钻进来。马三最有经验,见到黑暗中有弓箭手,立马下令:“卸门板。”
    门板加上衣被,只要不是弩弓近距离射击,想来不会出大错。这一次,洪过几人轻轻松松的走过了小院中的空旷地带。可刚刚踏出小院门,就见到人影晃动,好像前面有几十个人在走动,隐隐间好像还有寒光闪动。
    “不好,是弓。”
    这下他们没辙了,对面这弓手已经将去路堵死,冒然冲出去必死无疑,几个人只有冒险再退回房间里。就在他们退回房间后不久,院子外面一阵脚步声,然后是大堆的柴草被人扔进来。
    “他娘的,这群王八羔子要闷死我们。”不久才见识过山道里周雄的下场,马三登时了解状况的大骂起来。
    洪过在房间来回走几圈,突然抽出了倭刀,对着一侧墙壁狠狠刺下去,噗,这倭刀着实锋利无匹,这刀竟是直接没柄。原来,这客店的房子虽然是用石头垒成,可整个后院大房都是通长建成,只有在最清净地一侧用小院墙间隔出一套上房。至于那一溜房子的房间之间的墙壁却是夯土而成,而且这层土墙不过一巴掌厚,两侧夹着木板,看似结实也吃受不住那柄锋利无匹的倭刀一刺。
    有门。
    几个人立时扑过去将木板碎,而后用兵器猛劲刨土,最后是马三几脚之下,连另一层地木板一起踹坏,几人钻到了隔壁房间。到了这间房,几个人照刚才办理,转眼间就打通了两道房间,最后一面土墙是与院外另一间客房相连的了,几个人刚破墙过去,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借着从墙洞里透过来的火光,可以隐约看到,在房间地上床上倒着三四具尸体,这下能明白为什么整座店房突然没了声息的原因。
    门外就是几个正在闷头向院子里扔草的家伙,身上穿着汉军的军衣号坎,不防那边已经全是死人的房间门大开,几个疯了一般的人物从里面冲出,几个照面就将四五个家伙尽数放倒。
    这时整座富源老店已经点起火来,大街上响起了“走水”地呼叫声,不过,借着火光可以看到,就在客店的屋顶上还站着三四十个弓弩手,一个穿着千户锦袍的家伙站在正中,冷冷的望着正在着火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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