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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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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移里堇”。部落墟砦之首领。
详稳、移里堇。本辽语。金人因之而稍异同焉。
秃里。掌部落词讼。察非违者。
乌鲁古,牧圉之官。
斡里朵,官府治事之所。
人事
孛论出,胚胎之名。
阿胡迭,长子。骨赧,季也。蒲阳温,曰幼子。
益都,次第之通称。第九曰“乌也”,十六曰“女鲁欢”。
按答海,客之通称。
山只昆,舍人也。
散亦孛,奇男子。
散答,老人之称也。
什古乃,瘠人。
撒合辇,黧黑之名。
保活里,侏儒。
阿里孙,貌不扬也。
阿徒罕,采薪之子。
答不也,耘田者。
阿土古,善采捕者。阿里喜,围猎也。
拔里速,角牴戏者。
阿离合懑,臂鹰鹘者。
胡鲁剌,户长。阿合,人奴也。
兀术,曰头。粘罕,心也。畏可,牙,又曰吾亦可。
盘里合,将指。
三合,人之靥也。
牙吾塔,疡疮。
蒲剌都,目赤而盲也。
石哥里,溲疾。
谩都謌,痴騃之谓。
谋良虎,无赖之名。皆不美之称也。
与人同受福曰“忽都”。以力助人曰“阿息保”。
辞不失,酒醒也。
奴申,和睦之义。
讹出虎,宽容之名也。
赛里,安乐。
迪古乃,来也。
撒八,迅速之义。
乌古出,方言曰再休,犹言再不复也。
凡事之先者曰“石伦”。以物与人已然曰“阿里白”。
吾里补,畜积之名。
习失,犹人云常川也。
凡市物已得曰“兀带”,取以名子者,犹言货取如物然也。
○物象
兀典,明星。
阿邻,山。太神,高也。山之上锐者曰“哈丹”,坡陀曰“阿懒”,大而峻曰“斜鲁”。
忒邻,海也。沙忽带,舟也。
生铁曰“斡论”,釜曰“阇母”,刃曰“斜烈”。
婆卢火者槌也。
金曰“桉春”。
银术可,珠也。
布囊曰“蒲卢浑”,盆曰“阿里虎”,罐曰“活女”。
乌烈,草廪也。
沙剌,衣襟也。
活腊胡,色之赤者也。
胡剌,灶突。
物类
桓端,松。阿虎里,松子。孰辇,莲也。
活离罕,羔。合喜,犬子。讹古乃,犬之有文者。
斜哥,貂鼠。
蒲阿,山鸡。窝谋罕,鸟卵也。
姓氏
完颜,汉姓曰王。乌古论曰商。纥石烈曰高。徒单曰杜。女奚烈曰郎。兀颜曰硃。蒲察曰李。颜盏曰张。温迪罕曰温。石抹曰萧。奥屯曰曹。孛术鲁曰鲁。移剌曰刘。斡勒曰石。纳剌曰康。夹谷曰仝。裴满曰麻。尼忙古曰鱼。斡准曰赵。阿典曰雷。阿里侃曰何。温敦曰空。吾鲁曰惠。抹颜曰孟。都烈曰强。散答曰骆。呵不哈曰田。乌林答曰蔡。仆散曰林。术虎曰董。古里甲曰汪。
其后氏族或因人变易,难以遍举,姑载其可知者云。
金国语解终。
首发
第一满江红
岳飞《满江红&;#8226;写怀》: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首发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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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与祝允哲述怀》(调寄《《满江红》》:
怒发冲冠。想当日、身亲行列。
实能是、南征北战。军声激烈。
百里山河归掌握。一统士卒捣巢穴。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励臣节。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金城门阒。
本欲饥餐胡虏肉,常怀渴饮匈奴血。
偕君行、依旧奠家邦,解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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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允哲《和岳元帅述怀》(原调):
仗尔雄威,鼓劲气、震惊胡羯。
披金甲、鹰扬虎奋,耿忠炳节。
五国城中迎二帝,雁门关外捉金兀。
恨我生、手无缚鸡力,徒劳说。
伤往事,心难歇;
念异日,情应竭。
握神矛、闯入贺兰山窟。
万世功名归河汉,半生心志付云月。
望将军、扫荡登金銮,朝天阙。
首发
第一第四十七章 完颜宗弼
阿鲁带一句话在所有人心头蒙上一层阴霾,这个光景正是年初无事的时候,究竟会有什么大事需要用到急脚来传达呢?
芷雅想不透,索性一夹马腹又加了一鞭子,坐骑吃力长嘶一声向前猛地窜出去,几个眨眼功夫就跑出去七八个马身远,见到姐姐这般,羊蹄也是急忙抽鞭子跟上,如此一来整支队伍也都是匆匆加速,神色之间再没了方才的轻松。
这下可苦了洪过,他是初学骑马,仗着坐骑温顺老实总算能跟上大家,现在这般飞奔起来,不要说他能不能让自己这只温顺到极致的小母马跑动起来,就算能撒开四蹄飞驰,洪过还要担心自己一个不留神再栽下来,这从奔马上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就会送了小命。
眼见着芷雅姐弟跑的远了,洪过坐在马背上犹豫着是不是也要抽几下鞭子,一只大手探过来抓住了他的缰绳,跟着旁边这匹成年马慢慢跑动着,洪过的坐骑也得以跑起来。
抬头一看,竟是阿鲁带,只见阿鲁带脸上憨憨的一笑:“放心吧,洪先生,忘了谁也不会忘记你的,这荒郊野外的把你一个文人扔在这里,回去郡主还不扒了我们的皮。”
洪过心中大定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你是王府护卫头领,小雅无论如何都不会拿你怎样吧。”
“这可不见得,府里行的是军法,有功赏有过罚,前次护卫世子不利被擒,郡主回去就罚了我们一个月的月钱,那还是因为,呃,郡主那话是怎么说的来着,非,非什么过来着?”
洪过心思一动,顺口接上:“非战之过。”
“哦,对,就是这个词,你们汉人真是奇怪,能编出这么多乌七八糟的话来,听着还蛮是个道理,可为啥你们汉人的骨头就那么软,当年随着老王爷杀到杭州,那大江可真宽,俺老阿长那么大都没见过那么宽的水,洪先生你也知道,俺们女真人要说过个沟沟汊汊还可以,那几十里宽的大江怎么可能过得去,若非是你们汉人的官投降,带了战船送大军过去,我这辈子也到不了杭州啊。”
这话阿鲁带说的无意,听着洪过心里蛮不是滋味,当年宋金交战,宋军从黄河边退守汴梁城,又从汴梁城退守淮河,退过了淮河去守长江,最后竟是连长江这道天险都守不住,竟然连临时首都建康都丢了,几十万宋军就像是后世那支得了恐XX症的足球队,见到金**队就麻爪,也不管金军里面到底是女真人还是汉人契丹人,只要看到金军过来,甚至是没等看到,仅仅听到风声就丢下兵器转身亡命而逃,甚至创造了金军还在百十里之外就宋军就开始逃命的笑话。
更大的笑话就是,那南宋的皇帝赵构逃跑逃成了阳痿,真是中国几千年历史上的奇闻了,让人在哭笑不得的同时,未尝不在心里偷偷骂上一句:活该。
在洪过看来。宋代地军人也是很有战斗力地。当年柴荣赵匡胤一手打造地那支禁军。是从全**队中精挑细选出来地骨干组成。经过几次整肃军纪后拉出去也能足以一战。不然宋军如何藉此扫荡**统一中华?
只可惜。赵匡胤死地太早也太冤。经过银烛斧声后离奇上位地赵光义就是个大流氓。在军事上连个白痴都不如。一边急着把自己几个侄子弄死。一边为了控制军队也为了清除哥哥赵匡胤在军队中地威望。对大宋地禁军展开了一系列地阉割手段。这个政治流氓地后代们也无不奉行这种办法。本来在北方边境与契丹这个游牧国家还能一战地军队。到了百年以后。生生从虎狼变成了一群绵羊。赵光义后代们地帝位倒是稳固了。可就毁了整个中华文明。
也难怪在宋金交战地时代。会有人喊出把帝位还给赵匡胤后代地口号来。连徽钦二帝地所谓北狩。也算是为赵光义这个流氓祖宗还债吧。只是。这次还债行动地代价实在太高了。
阿鲁带在那边兀自说话。到底说了什么洪过是一概没听进去。他地神思已经回到了靖康年间那次浩劫中。虽然整个大宋都几乎毁灭。可是在那场战火中成长起来地宋军。却是一步步地发展壮大。最终能与金军在疆场一战。岳飞。韩世忠。张俊。刘光世。还有四川地吴家兄弟。带出了几支在当时极有战斗力地军队。只可惜。宋代那种自赵光义阉割过地体制。实在是最能破坏军队地战斗力。待到岳飞死后二十年。由岳家军韩家军这些精锐组成地南宋禁军。又是暮气沉沉望风南逃地一群绵羊了。
洪过地紧紧握起拳头。南宋啊。难道真地就是北伐无望么?
“……嘿嘿。那次可真爽快。从建康过江。然后俺跟着老王爷直下杭州。明州。那一路上撵着赵构地屁股追。可惜啊。这家伙他娘地是兔子。跑地也太快了。我们大金地铁骑都没追上。就被他跳上船跑了。洪先生。你也知道。我们女真勇士都是马上威风。到了海上可玩不转。俺跟着上了海船漂了一天就吐得昏天黑地了。还是回到岸上安生啊。”
那边阿鲁带还在口若悬河的说着自己过往的光荣战绩,洪过听到他几次说到老王爷,想来那位宗王应该就是芮王的父亲了,暂时熄了心头的哀叹,洪过有些好奇,这位宗王到底是什么人,竟会有宋徽宗亲自送画过来?
瞧住一个空当,洪过打住阿鲁带的话头,“阿大哥,你们家老王爷到底是哪个,他带着你们去过江南大宋?”这话一出口,洪过就后悔了,他这么问实在太直接也太鲁莽了,难道以前的洪过会不知道芮王府的来历么,现在这么问岂不是露了马脚?
阿鲁带是个粗人,对洪过这种低级错误倒是没注意,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女真勇士已经完全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这时脸上带着自豪的表情道:“俺们家王爷可不就是大金太师,天下兵马都元帅,沈王兀术老千岁么,呃,老王爷的汉名好像是叫宗弼的……”
再下面的话洪过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的脑子已经完全空白了,天啊,宗弼,完颜宗弼,那不就是金兀术吗,说书的嘴里的大金国四太子的那个,历史上完颜阿骨打的第四个儿子,曾经独力支撑了金国十数年之久的人物,更是迫使宋国上表称臣自降为藩国的那个人物,嘿嘿,也是岳飞一辈子的重要对手那个。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也太离奇了,阿鲁带的话就像是天上打了一个霹雳炸雷般,几乎是将洪过的脑子霹晕了,整个人有如在梦中一般,身子晃了几下险险从马背上摔下去。
幸好阿鲁带探手一扶,憨厚的笑道:“洪先生,你身子不好么?”
洪过扶了下头,感觉脑子还是有些晕,索性伏在马背上点头道:“嗯,有些晕,趴一会或许能好些,老阿,你们老王爷那是大金国威名赫赫的人物啊,怎么芮王现在会到这个荒山野岭的来住呢?”
听了洪过的话,阿鲁带脸色有些不好,沉默了一阵才低声道:“按说这种事不应该对外人说,不过洪先生和郡主关系好,又是世子的先生,说说也没什么。我们家王爷那是被老王爷亲手撵来的,”看着洪过吃惊的表情,他细细分说了一下。
原来,当年完颜宗弼一手握着兵把子,一手掌控着金国的朝政,权势滔天比今天完颜秉德强出何止百倍,甚至他入朝见皇帝的时候,皇帝完颜合剌都不敢坐下等,要毕恭毕敬的到寝殿门口去恭迎。可就在这种时候,那完颜宗弼也就是金兀术,找了因头就狠狠打了儿子也就是现在芮王完颜亨一百军棍,然后请动圣旨将完颜亨撵出了上京城,这还不算,金兀术甚至是剥夺了完颜亨身上一切职司,只保留了一个世袭的猛安头衔,就这样给撵到了荒僻的松蓬山脚下。
一说到这事,阿鲁带就是愤愤不已替完颜亨打抱不平,完颜亨不仅仅是金兀术的独子,更是从十岁就随金兀术从军征战,那个世袭猛安头衔可是完颜亨十几年来一刀一枪在军中杀出来,当年在军中也是官拜都统,可以率领数万军队手下管着好几个万户,腰挂金牌虎符的人物,金国女真皇族年轻一代中的翘楚,为什么因为一点小错就给撵回家?
洪过也没琢磨透整件事,还好这时南庄子芮王府的高墙已经在望,先前打马如飞的芷雅和羊蹄已经到了庄子大门下,也没下马就在和一个管事说话。
隐隐望过去,阿鲁带希奇的道:“是大管事,他一向都是在内宅跟着王爷的,怎的到了大门外?”
两个人很快跑到了庄子门前,那大管事看见洪过拱拱手算是见礼,又继续对芷雅禀告道:“……这些强盗闹得太不像话,王爷怕一开春又腾不出人手,索性在春耕前剿了他们,以绝后患,这不么,急脚来来回回的总算是协商的差不多,约莫后日就要由王爷亲自带人进山了。”
点点头,芷雅见到了洪过,脸上突地现出怒色来:“这群强盗太可恶,必须尽快剿除,不然还不知要祸害多少蒲辇的庄子。”
洪过在旁人搀扶下几乎是滚下马来,这个时候听了芷雅的话,心头一动:土匪强盗,难道是要对付山上那些人么?可是,如果把那些人清剿干净了,自己以后还要靠谁去端了天庆寺,要靠谁去帮助自己凑足路费啊?
想到这里,洪过好似随意的问了大管事一声:“敢问大先生,王爷现在府里么?”
虽然芷雅吩咐了所有管事要好生敬重洪过,可洪过毕竟只是个还没到二十的半大小子,王府的大管事已经跟了完颜亨三十几年,要他去对着洪过陪笑脸,还真拉不下这个脸子。现在洪过跟着府中下人一起尊称他一声“大先生”,叫的大管事这个舒坦,当着芷雅的面不敢露出得色,反是慌忙抱拳道:“洪先生客气了,王爷就在后园,正在与几个猛安谋克的户长们商议这件事。”
洪过点点头,又对大管事尽了礼数,这才扭头对芷雅道:“我想见你老子。”
这句话将在场人吓得不轻,芮王爷什么个身份,眼前这个洪过竟然如此称呼,难道他不要命了?就连芷雅也是诧异的看了过来。
洪过这么说话自是有他的用意,上次挨了完颜亨一顿乱棍可是打得不轻,再者说,行束脩之礼的时候完颜亨自己不到场,也太不给自己这个西席先生面子了,在任何人家,西席先生都顶半个主人了,既然完颜亨要学汉人不是,那好了,老子洪过也要拿出点汉人傲气,别以为女真人刀子快就能让汉人屈服,老子的爹就是那个不卑不亢的样子,自己还年轻,傲气一点自然没人指指点点,倒是如果自己太贱了,还不等着被宋王庄上下戳脊梁骨啊。
正待迈步走进去,洪过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对那傻坐在马背上的羊蹄招手道:“过来一起去,这件事和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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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
第一第四十八章 进山
听见洪过要见自己,还是带着自家的宝贝儿子羊蹄,完颜亨眉头微微皱起,本来自己是要请个大儒来教导羊蹄的,谁想到自家闺女竟然提出来请洪过这个书生,洪过才多大年纪,嘴巴上连毛都没有呢,也能当先生?可是小雅提出来,洪过好歹也是当初汉人大儒张用直的弟子,来为羊蹄开蒙当个启蒙老师完全够用了,再说了,从洪过还能与张用直拉上关系,在汉人子弟中不也有了些影响力么。
可是,无论完颜亨多么欣赏洪过,这个家伙实在是有些不识相,前次见面顶撞自己不说,这次竟然还搞得宋王庄上下风风雨雨,最后是自己亲自出头才算帮助洪过摆平了事情,自己是什么身份,那是堂堂大金国的王爷,父亲更是曾经权势煊赫的完颜宗弼,竟然要给一个汉人小辈擦屁股,这种事情让完颜亨要多憋屈就多憋屈。
虽然完颜亨迫于芷雅的意思不得不出头,可是呢,芮王爷自然有自己的办法找回面子来,后来羊蹄送束脩拜师,完颜亨索性有着芷雅操持,任芷雅说破了天自己就是不出面,好好敲打敲打那个不知好歹的汉人小子。
今天洪过不是带着自家那些小豆丁出去玩耍了么,怎么这个光景就回来,还要见自己?完颜亨心中疑惑,不过现在的洪过可是芮王府的西席先生,在汉人家中,这西席先生也是当了半个智囊的人物,无论自己多么不乐意,出于礼仪,完颜亨都必须见见洪过。
故意溜达几步整理下刚刚烦琐的思绪,完颜亨这才慢慢踱到后院花厅,现在已经过午,连未时都快过去,完颜亨吩咐大管事去开一桌小宴,他要和洪过喝几杯,正好问问羊蹄日后的学业。
待进了花厅,完颜亨愣了下,但见洪过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打瞌睡,而自家的世子羊蹄却是站在了洪过身后,悄然连个大气都不敢出,这副样子要是放在拜师年余后海说得过去,可现在……
完颜亨干咳几声将个洪过惊醒,他矜持的与洪过打个招呼,继而脸色有些难看的面对羊蹄:“先生在此与我叙话,你还不快快回去后面读书?”
“等等,”洪过急忙叫停了,解释下是自己叫羊蹄留下的,见到完颜亨脸色稍稍好看些,他又问了下出兵剿匪的事情。
完颜亨有些奇怪的看看洪过,怎么一个书生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感兴趣?不过既然是西席先生动问,又不是什么机密,他自然简单解说下,基本与刚才大管事说的没有两样,不过就是后山上的强盗已经有两三年光景,从一开始不过劫道抢点翻山越岭的庄客,到现在竟然是仗着胆子下山去打劫了,前几天还洗劫了山南面一座契丹人谋克的庄子,杀了几个人抢了许多粮食上山。
洪过听了并不吃惊,他在山里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些野人一样的强盗人数不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怕是总有百多口子,全数躲在山洞里居住,连个正经房子都没有,怕是更不要指望他们能种什么粮食,这么一群人要说不愁吃喝才真见鬼。不过洪过有些想不通,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些强盗如果真的要抢劫粮食什么的,为什么不去更远点的地方,怎的会下山来洗劫松蓬山周围的庄子?这不是逼着松蓬山周遭的女真人联合起来清理他们么?
不过这个问题暂时压下,洪过继而又问了这次出兵的具体布置。
完颜亨诧异地看看洪过。沉吟下才开口说了个大概:松蓬山周围大约八个猛安。六十多个谋克。共计有女真契丹男丁约莫一万一两千人。另外还有汉人渤海人奴隶地男丁两万多人。将这些人悉数动员起来。以三万人按照谋克分队把守住进山地大小路口。将松蓬山团团围住。然后精选出两千壮丁分成十队。分十路进山。逐步向山顶合围。一点点将土匪挤压到山顶最后全歼。
洪过看看完颜亨。这个计划看上去很稳重没有大纰漏。用三万多人收拾百多号土匪。击败不算本事。能全歼才是真地胜利。就是用大炮打蚊子。以重兵犁庭扫穴。几乎算得上是毕其功于一役了。在松蓬山这种小地方。能有这种气魄和决心地人。也就是眼前这个带过兵打过仗地芮王爷了。
可是。在这种情形下。如果想让土匪活着跑出来。怕是不难吧。洪过心中转过万千心思。下意识地抬头。忽然看到完颜亨脸上挂着一股神秘地笑容。
嗯?怎么回事。这个计划没有什么错误啊。可是。为什么完颜亨会用那么古怪地表情看自己?洪过心中一跳。难道说。这个计划还有什么遗落或者是……其他目地?
按照这个思绪想下去。洪过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在这个季节出兵。劳师动众地上山守山。无论是那件事怕都不会一天就完成。而且这干架地事情必然要吃地好些。如此一来。即便按照五天计算。三万多人五天人吃马嚼可就是不少数目。从宋王庄地情形来看。那些个庄客奴隶家里到这个时候已经没多少余粮了。再要组织这么大地动作。怕是要从女真人家里补充不少。这笔损失谁来支付?
另外,七八个猛安,大家都是平级,纵然有完颜亨这个王爷居中指挥,难道其他人就真的能安心听命么?这么大的动作,只要有一个猛安或是一个谋克在其中拿奸使滑,这事就做不成,更不要提七八个猛安六十几个谋克,如此一算,这胜算怕是要大大缩水了。
可是,明知道要做的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什么完颜亨还要如此积极主动的,把所有附近的猛安谋克们拉在一起做这件事呢?忽然,洪过想起刚才大管事的一句话:主子明后天就要亲自带人上山。无论完颜亨如何想的,今次他来可就是为了这句话。
想到这里,洪过不再去想完颜亨的心思,反正又不是芮王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了又能如何,现在的自己不过是想要如何更好的当老师混日子。
所以,洪过微微一笑,并不去评论完颜亨的整个计划,反是轻轻的一拳砸在掌中:“既然要带人上山,想来王府是要自组一队,何不让世子领队上山围捕,世子乃是女真勋戚功臣之后,若是能早些见识些战阵搏杀,想来对以后也是大有裨益。”
完颜亨心里愣了下,洪过到底是西席先生,刚才还是事无巨细的打听了整个计划,怎么现在却是轻巧的一拐,就要自己的儿子带队上山?这个洪过打的是什么算盘?
一时间,整个花厅里没了声息,完颜亨与洪过彼此对坐,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对方,想要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他的用意来。过了一会,就听一股鼻息声渐渐粗重,两人转头一看,齐齐微笑起来,原来是羊蹄。
羊蹄第一次听到父亲策划这个围剿计划,一想到几万人的大动作他心头就有些兴奋,继而又听见洪过为他争取带队上山的机会,这股子兴奋好似火堆一样一下窜上天去,眼见父亲与洪过两人彼此对视却没了下文,一开始还能屏住呼吸忍住了不去打搅两人,到了后来,羊蹄一颗心乱跳的厉害,呼吸更是无法抑制住,自是扰了两个人的沉思。
微笑下,不待完颜亨出声,洪过首先训斥羊蹄:“怎么还是这样沉不住气,今早教导你的浩然之气哪里去了?出去,到外面站着,我不说话不许回来。”
因着洪过在为自己争取进山的机会,羊蹄脸上一点脾气都没有,老老实实的走出花厅,按照早上洪过要求的姿势,在花厅外的园子里站起了军姿。
远远可以看到儿子挺拔的身子,完颜亨完全诧异了,自家儿子他还是了解的,虽然平日里显得惫怠实则也是个鬼滑头,怎的才跟着洪过出门一天,就老老实实的好像个小猫一样听话,看这个架势,好像洪过说话都要比他这个阿玛说话要来的有用呢。
暂时放下心中疑惑,完颜亨沉吟下才慢慢开口:“洪先生既然有这个意思,本王倒是不反对,可是,羊蹄这样累日玩耍,他的学业……”
洪过把脸一板,严肃的道:“难道王爷以为今日洪某是带着世子出门玩耍么?王爷可明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道理,世子天真烂漫聪慧绝顶,书是一读就能朗朗上口,可是,这书里圣人之言的意思,世子可真的明白么?洪过在屋子里说破天去,哪里比得上让世子自己走出去看看大千世界?”
这通歪理却也说得像模像样,看到完颜亨微微点头,洪过这才将小心肝慢慢放回肚子里,暗道一声:过关了。
其实,完颜亨也有自己的打算,他们女真人当官不难,以羊蹄这样皇族子弟,只要满了十八岁就可以出来作官,若是能放到军队里有些军功,几年就能做到三品四品的高官,他让羊蹄读书不过是为了多些教养和底蕴,和那些粗鄙不堪的女真人区分开,难道还真的指望羊蹄去参加科举考试么?既然目的不在科举,那么洪过这种因材施教的方法倒不是不可以试试,大不了过上一年半载的感觉不满意,就将洪过辞退了。
完颜亨再没其他意见,反正当年他就是在羊蹄这个年纪,开始跟随父亲宗弼出征的,现在羊蹄带兵上山清剿土匪,在他看来也实属平常,既然羊蹄要上山,洪过这个作老师要跟着去也就没什么问题了,二百多芮王府的家将,还会两两个人都保护不来么?
出了花厅,洪过看着满脸渴求的羊蹄,微微一笑,背着手检查了下腆胸叠肚的羊蹄,这才平静的道:“后日早起,记得多带铜锣铜盘。”
“啥?”羊蹄听得愣住了。
首发
第一第四十九章 重掌大权
佛光谈心里就像踹了头小鹿一样,脚下用力飞快的窜上一百零八级台阶,那动作轻盈的和他不久前出去的时候完全不似一个人,看的门口知客僧一时傻了眼,直到佛光谈哧溜从他面前冲过,带起的凉风才将个知客僧惊醒,忙不迭叫住了佛光谈。
佛光谈万般不耐的站住身子,若是放到一个月前,他哪会将面前的知客放在眼里,知客僧到了他面前,从来都低低的弯下腰小意的陪着笑脸说话,他只要用鼻子哼一声就成了,根本不用回话。现在年节不同了,经过一个月的磋磨,佛光谈已经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世态炎凉,便是心里有一百个不乐意,还是暂且站下来听听知客说些什么。
知客僧好像不大愿意和佛光谈多说话,也是,这佛光谈以前是寺主面前的红人,现在已经是过气的红人了,寺里只等着寺主最终发话,看看将以前傲气的佛光谈打发到哪个院子去,一旦事情到了那个份上,就算是尘埃落定再也没半点波折了,可就是到了有仇报仇的时候,别看现在佛光谈还能大大咧咧的寺里寺外闲溜达,到了那个时候,嘿嘿,既然这样,知客僧怎么会轻易接近这个倒霉的扫帚星?
知客僧用鼻孔对着佛光谈,大声大气的说了几句后,便甩甩袖子忙不迭的打发他走人,知客的位置油水不少,还不用整日去念经上早中晚课,全寺上下眼热的很,他花了不少手段才上位,如果话说多了,万一被哪个混账告诉了几位长老和首座,怕是下场会比眼前这个佛光谈更惨。
事情不大,不过是戒律院的首座发现佛光谈又溜出寺去,命令知客僧见到佛光谈就让他去戒律院报到,在知客僧看来,这一次佛光谈怕是没法全乎着从戒律院出来了,戒律院的首座早看佛光谈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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