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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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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想靠着读书写字混口饭吃,暂时是指望不上了,没有人会聘请一个连字都不会写的先生的,哪怕这个先生讲经讲的再好也不会,更何况,要洪过讲解孔孟经书,他也没那个能耐啊。
那个……剽窃?
突然,一个念头在洪过脑中划过,想想前世那些穿越众,哪个不是剽窃的大师,也不管念出来的诗词是否符合身处时代的韵律和习惯,顺嘴胡柴。这种荒唐到极点的事情,偏能博得举世词名,无数美女贵妇艺妓千金争相投怀送抱,无数士子书生文官武将宰相争着要斩鸡头烧黄纸换帖拜把子,无数商人哭着喊着要送钱过来,不干还不成,不干的话那些人就去上吊喝毒药。
天,这种生活,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哇塞,洪过猛吸一口嘴边的哈拉子,低头看看因为沾上口水而显得模糊的“墨宝”,又无奈的低下了头。唉,没有一笔好字,就算能吟北国风光又能如何,难道一个诗人竟然要别人代为抄录自己的诗句,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不用别的,光是士林那些书生,就能将自己当做无耻的剽窃者揪出来狠狠批斗到死,不要以为批斗只有后世那些革命小将才会,这个时代的所谓封建文人练就的是用文字整死人的真功夫,一经他们出手,保证不死不休,死了还会在书上帮你留下绝世臭名,迎风臭上几十里那种。
眼看着最有钱途的职业离开自己翩翩飞走,洪过心头那个不甘啊。
现在的他与以前那个榆木脑袋大不相同,自杀前的洪过,做事之前首先想到的是气节,是清名,是流芳百世。
而穿越过来的自己,带着极重的后世现代人的利己主义实用主义思维,为了能活下去,为了能吃饱饭,为了能活的更好,自己可以与那些穿越众一样,无耻的利用手上一切资源,只要能帮助自己活下去,活的更好更舒服。
在宋金的时代,什么人能活下去还受人尊敬?自然是读书人。
那句“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方为好男儿”可不是随便说说,在这个时代,文人已经将男人一生中所能得到的荣耀完全包揽,只有成为一名文人,才会受到尊重,从而活下去活的更好。
在洪过的内心深处,不排除还有一个隐隐的念头,虽然这个想法尚未完全显现,也没有上升到他的思维意识中,但是,如果有钱了,他未尝不想离开这个穷地方,回到南方,回到大宋那个真正令他心仪的国度去。
只可惜,就凭洪过现在的一笔烂字,以及家里的现状,想要从头供养一个读书人想来不大可能了,有母亲需要赡养,还要为母亲抓药治病,这些都需要钱,可是,家里有什么值钱东西呢?
若是能有几件值钱的东西拿出去当掉,说不定可以换几个钱先为母亲抓点好药调养调养,想到外屋那位还在昏迷的妇人,洪过就感觉心头一阵酸楚,唉,既然回不去了,就将妇人当作是自己后世的父母一般供养吧,母亲,儿子不孝啊……
洪过抹干眼角的泪水,起身首先将书房翻找一圈,除了几十本发脆发黄的书籍外,这间屋子再无什么看着值钱的东西,有些不甘心的他又悄无声息的溜到外屋,看看妇人好像还是人事不知,他开始一点点的搜索起来。
这间屋子很多地方根本不需要翻动,一眼就能看清楚的地方还用得着翻么,饶是如此,在昏暗的光线下,他也花费了近一个时辰才仔仔细细的将屋子搜刮干净。
呆呆的看着桌面上摆着的东西,洪过半晌没有动作。
知道家里穷,谁想到竟能穷到这个地步,十枚铜钱,有政和通宝,也有靖康通宝。
放在后世,政和年间的宋代制钱实在不值钱,毕竟那个时代大量铸币,存世的数量极为丰富。
但是靖康通宝则不然了,靖康这个年号拢共才用了不足三年,还赶上了北宋被人灭亡天下大乱,从东京汴梁府到各地能铸造出来的制钱少的不能再少,任何一枚虽然不能说是价值连城也可以说是价格高不可攀。
不过,放到现在,铜钱就是铜钱,没有半点附加价值,十枚铜钱,放在上京城里,能买十几二十斤的谷子就到头了,回到家自己脱壳,估计能剩下十七八斤的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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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六章 古怪的邻居们
看着洪过向下滑去,那个叫做林钟的年轻人慌了,忙不迭的要将他扶起来,忽听不远处响起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笨小子,还不快将洪家小子送回炕上。”
林钟答应一声,双臂一用力,竟是将并不瘦弱的洪过一下拎起来,腾腾几个大步来到火炕前,方小心翼翼将之放好。
这个时候,洪过的眩晕感正慢慢消失,看着兀自趴在炕沿的洪家妇人,急忙对林钟求道:“快,小哥,快去将我,我,娘亲,也抬到炕上。”
林钟转身一看洪母,心里暗自叫声惭愧,这么半天闹哄哄的折腾,洪母都没能苏醒过来,只怕被伤的不轻。
手忙脚乱的将洪母抬上火炕安置好,这时屋内挤进了一群老少男女来。
一名身穿布袍留着山羊胡的老人抢到炕前,抄起洪过的手臂,三指轻搭双眼微眯,“咦,过小子,你的脉象平稳,竟是身子骨大好的迹象,不至于啊,昨日你还是脉象疲弱中气不足,怎么一日之间……”
看着山羊胡还要研究自己的脉象,洪过一下急了,指着火炕里面的洪家妇人道:“既然我没事,就看看我娘,她为什么一直没有苏醒?”
山羊胡这才发现了洪家妇人,赶忙为妇人号脉,过了一阵,长叹一声:“中气虚弱,脉象无力,被打只是诱因,最关键的是寝食不好,再加上过度惊吓,这才昏厥不醒。”
洪过吃了一惊,山羊胡的话放在现代就是营养不良休息不当,还有外力刺激导致的暂时昏迷,乖乖,这可不是小病,这种病一个不好会做下隐患成为积年累月的慢性病,活活能把一个正常人折磨成废人的。
不等洪过说话,一边的林钟将铁叉用力在地上一磕,恨恨道:“那终归还是严五和冯狗那两个龟蛋搞出的事情,”说着,他转身就要出屋。
一个猎户模样的中年汉子一把拉住林钟,“孽子,你干什么去?”
“当然是追过去宰了那两个龟蛋。用他们地心肝为洪家婶子补补身子。”林钟地铁叉一挥。煞是威风地道。
这话听得洪过胃里一阵翻滚。妈呀。这个林钟看上去憨憨厚厚地。怎么说起话来就像是山上那群野人。端地是个杀人地魔王。难道这个时代地人都是如此么。比现代社会地职业杀手还冷。还酷。
那林家猎户气得满脸通红。巴掌挥起冲着林钟就是一个耳刮子。“孽子。你是不是觉着今天地祸事还不够大?非要将洪家母子从这宋王庄撵走你才甘心?”
林钟捂着脸退到一边。委屈地看着自己地父亲:“我。我是要替洪家哥哥出口气么。那疯狗子和严马面不就是因为北庄子是完颜秉德地庄园么。狗仗人势地东西。以前就是村里地泼皮。现在竟然欺负到自家人头上。再不教训教训然后还不要把我们欺负死……”
不等林钟说完。林猎户已经指着他地鼻子大吼:“闭嘴。”继而。转头对山羊胡道:“胡医官。洪家大娘需要吃什么药?”
听了林钟地话。洪过心中一动。完颜秉德。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好似以前上学地时候听到过这个名字。看起来此人并不是在历史上籍籍无名地鼠辈。但是。现在脑子太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完颜秉德到底是个怎样地人物了。就在这时。那边胡医官地话将洪过吸引过去。暂时抛却了对完颜秉德地回忆。
那山羊胡郎中先是摇摇头,而后取出一张发黄的纸笺与一支几乎秃了毛的毛笔,随意的将笔尖伸进嘴里沾口吐沫开始写方子。
“倒是不必吃什么良药,我看看那后山上的草药尽管足用,唯独这寝食不好,需要多吃一些肉类补补身子,再不能吃那个诸葛羹了,而且要多睡觉,最好夜间还是住在火炕上,如此三五个月就能好转,用个一年半载的也就能将养过来。”
睡在炕上?洪过心头一紧,难道说,这么冷的天,每天夜里妇人都是睡在地下,让自己一个人享受火炕?
天,且不说外面还是天寒地冻,仅仅这间屋子的地面比平地低了将近一米,屋内的地面潮湿阴冷可想而知,纵然是在建房时被人用重物反复夯实,也挡不住地面的阴冷潮气啊。
后世解决的办法是用三合土铺地夯实才能挡住潮气,看看家里的条件,即便这个时代有三合土只怕也用不起。
洪过虽然知道妇人的关切都是用在这具身体前一个主人上,可他还是无法忍受眼中发酸的感觉,为了不让自己当着所有人的面留下眼泪,只得抬头去看屋里的其他人,试图分散下注意力。
屋子里一下涌进许多人,让本来就狭小的房子好像变成了沙丁鱼罐头,刚刚听到山羊胡的话,这群男女七嘴八舌的议论开:
“吃肉?这后山上雪没化,还封着山呢,要想抓点东西可太难了。”
“山里倒是可能有些狍子兔子什么的,可是听说最近山里不太平,山阳面很是有些客商进了山就再没出来。”
“就是,山里太危险,要不鱼汤吧,河里的鱼虽然还没肉,好歹也是点荤腥。”
“前阵子刚刚凿冰抓过,现在一时半晌的哪里还会有啊。”
“听说那天庆寺去年是大熟,很是有些存粮,洪家大娘不如去向那寺主借些来,也好熬过这一阵,等开春了后山上有些走兽河里出些鱼虾就能进补了。”
“天庆寺?就凭释檀图那老东西,怎么肯将仓房里的东西平白外借,与其让洪家娘子去求那个色迷迷的秃驴,还不如大家上山去试试,说不定就能打到几个饿急了的兔子狍子什么的。”
“也是也是,唉,说不得,还是回家把剩下的那点腌肉拿来吧,好歹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再说。”
“子曰,肉虽多,不使胜食气。别说肉啊,五谷杂粮也要多吃一些,这样才能将养身体么,当家的,回头把家里剩下的半袋黍米送过来,好歹让洪家妹子吃上几碗黍米粥。”
“嗯,在理,不用回头了,我现在就去拿。”
“婆娘,听到没有,家里还有点粟米,你去拿来,洪家大娘多好的人,怎么也要让她多吃几碗小米饭。”
听着一群村人杂七杂八的要向自家送吃食,洪过感觉心头微热,什么叫远亲不如近邻,什么叫守望相助?眼前的一切不就是最好的诠释么。
在课堂上,老师总说宋代世风日下,人的头脑被钱串子灌满了,为了钱可以出卖良心,现在看起来,这些话距离事实还是有出入的。这就如后世研究前代的历史学者们,观察历史事件的时候,总好似有一种隔着毛玻璃的感觉,看的不够真切。
洪过听着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心头始终有个疑团萦绕不散,他可以理解村中男人们是不是冒出一句文邹邹的话,毕竟洪皓曾经在村子里住了十几年,要没点“教化之功”,洪皓就不是那种传统的儒家文人了。可是,看着大手大脚的农村女人嘴里也能说出子曰诗云来,洪过感觉自己要崩溃了,洪皓再大能耐再乐意教化蒙昧,也不至于跑到人家屋子里去教化女人吧?可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又要如何解释一个乡下山村里,出了百十多号知书达礼的男女呢?
一时间,洪过感觉自己的头比后世的南瓜还大上几号。
“好了,”一个上了年纪须发皆白的老人,被一个年幼的少年搀扶着走进来,看到老者,整个屋子里一下没了声音,所有人齐齐闪开一条通路,让老者颤颤巍巍的走到炕前。
老者先低头看看洪家妇人,然后正色对洪过道:“过小子,你今天不错,我等均是圣人门徒,虽然身陷这膻腥之地却也不能失了气节,更不能向两个无礼家奴低头,很好很好。”
说着,老者语气一顿,沉默了很久,才叹气道:“过小子,我们指望不上了,若要彰显这极北之地的气节,全靠你一个人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让洪过听得是一头雾水,什么圣人门徒,难道说,这个村子里的读书人还不止他一人?倒是那句“身陷膻腥之地”可以理解,这里是金国的都城上京附近,纵然建国三十年,在很多南宋士大夫眼中,金国女真人也还是与野人无异,既然被拘押在上京,也算是身陷膻腥之地了。
不过,这个身陷也就是洪过和他的母亲吧,与村子里的人有什么关系?还有,什么彰显极北的气节,为啥又是落在他洪过一个人头上了?要说气节,怕是已经被那个便宜老子洪皓彰显的差不多的,还能轮到他洪过什么干系?
老者没有解释,只在说完话后慢慢转身离开,洪过清楚的看到,比起来的时候,老者这时的身子愈发的佝偻。
与刚才的热闹相比,屋里的人们也一起沉默下来,继而,这些村人接二连三的走出屋子,就如他们来的时候呼呼啦啦一下将整间屋子填满一样,走的时候也是几乎一瞬间,让屋子变得空荡荡的。
只有山羊胡没有动,轻轻的将手上发黄的纸笺吹干后,才小心翼翼的递给洪过:
“过小子,这份方子你拿好,等下去老林家取药,所有的药都是在山上能采到的,估计老林家里还有存货,足够你母亲吃上两个月。唉,我走了,一会我让我那个不争气的丫头给你家送点柴草,今天的开春来的可够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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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五章 日你娘,老子叫洪过
从门外吹进来的冷风激的他身子一颤,整个身体好像重新回到了那个寒冷刺骨的冰窟窿里,一点浮雪卷过,又让他想起了光滑如镜的峭壁之上飘过的几片白色,一股子冷风刺激的他双眼微微眯起。
经风雪一吹,灶膛里的火苗腾的旺盛起来,整间屋子里明亮不少,至少可以微微看清屋内几人的轮廓了。
进来的两人身子都很臃肿,头上带着外皮内毛的狗皮帽子,身上一袭平滑的皮裘直到脚脖处,腰间用一条束带随意系着,脚踩一双皮靴。
这样一身真皮行头,若是放在后世,怕是要几千上万大元才能置办下来。如此一来,他还真不好判断来人的身份了。
两个人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先在屋里猛跺脚,驱除身上的寒意,而后一个圆圆脸的家伙扯着公鸭嗓子,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跑到灶膛边上:“哎呦,洪家娘子,日子过的不错么,这么香的肉味,我来看看,”
圆圆脸掀起锅盖用大木勺在锅内搅和几圈,看到的除了一点清的好像白水一样的肉汤,再有就是巴掌大的煮的飞烂的肉块,圆圆脸失望的扔下木勺,这块肉实在太小了些,实在出乎预料之外。
即便如此,圆圆脸也不想放过洪家老妇人,从袖口抽出一件物事在妇人眼前晃晃,“洪家娘子,这个物件是你拿去质押的吧。”
看到那件物事,策明显感觉老妇人的身子颤抖下,身形向横里微微挪动,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屋内光线实在不好,他只能接着灶膛的火光朦朦胧胧的看出那是一个不大的长圆形物事。
老妇人虽然挡住了他的视线,可并不惊慌,放下木碗缓缓起身,“没错,正是我拿去质押的,你们庄子上开着几十里内唯一的一家质坊,不去你们庄子质押,难道还要我去上京城么?怎么质押一件玉佩也犯了王法不成?”
玉佩?策微微一愣,直觉脑中似乎有一种冲动,好像有一种情感想要找到宣泄的突破口,刺激的他全身血液涌动双眼微酸。
感觉到他的异常,老妇人伸手在他身上轻拍几下,这才转身镇定的面对两个不速之客。
“呃。”被老妇人地气势吓住。圆圆脸竟是一时不知应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见到圆圆脸受挫。一边地长脸马面男子嘿嘿笑道:
“洪家娘子。我们赵总管说了。你们洪家是远近有名地财神爷。这质押玉佩地小钱想来也不会放在你们心上。听说洪家公子生了大病。赵总管让我们哥俩过来瞧瞧洪家公子。炕上躺着地就是洪家公子吧。哎呦呦。洪家公子是远近闻名地才子。是文曲星下凡地人物。可不要就这么病死才好……”
“放屁!”老妇人早被气得全身直哆嗦。没有一个母亲能忍受外人当面说自己孩子要死掉地。她指着来人地鼻子大骂:“冯狗。严五。你们这两个没有祖宗地泼皮。不要以为投靠了南庄子地大管家。就可以欺负到我们洪家门上。告诉你们。如果你们再敢放一句狗屁。小心老身不客气。”
“呦……”圆圆脸拉长了声音。脸上地横肉抖动着。本来拢在袖子里地双拳伸了出来。向前迈出一步。竟是要对老妇人动武。
那马脸一把抓住了圆圆脸地胳膊。低声道:“老冯。还记得总管大人是如何吩咐地么?”
圆圆脸冯狗听到这“总管”二字,竟是比听到他亲爹的话还管用,立时收了拳头,脸上挤出笑容来站到一边。
马脸的严五皮笑肉不笑的对老妇人道:“洪家娘子,赵总管说了,”
不等严五说完,老妇人又一次暴怒,这次的怒火竟是比刚才还要剧烈,猛地一跺脚大喝道:“他也配姓赵?不就是以前汴梁宫中的一个小阉人,竟敢僭用国姓,不知羞耻的东西,无父无母的奴才,少在我面前提那个奴才。”
这些无论冯狗还是严五的脸色都变了,老妇人的一段话,算是把他们两个连同那个没见面的什么赵总管一起骂了,一个庄子上的阉人总管都是无父无母,那他们两个给阉人奴才当奴才的家伙又是什么?
“老东西,给脸不要脸,看来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这老不死的和小不死的也不知道你家严大爷的厉害。”马脸严五恨声骂着,竟是从袖口中抽出了一根鞭子来。
那圆圆脸冯狗也带着狞笑,握起碗口大的拳头慢慢逼近了老妇人。
老妇人有些惊慌的看着两个恶奴逼过来,“你们好大的胆子,还敢在这里伤人不成么,别忘了,这里虽然是金国,也是个有王法的地方,难道你们就不怕我去告官么。”
马脸严五冷哼道:“老乞婆,也不看看你们娘俩的德性,还告官,呸吧,自从你那个便宜男人跑了以后,有几个官愿意来你们家?你还真以为现在是你那便宜男人在的时候?哈哈,老子今天就是要教训教训你,让你以后在这个宋王庄里也知道知道什么是王法尊卑。”
说着,严五手上的鞭子劈头盖脸的抽过来,猛一鞭子下去,就在老妇人脸上留下一个大大的血印,再一下,竟然卑鄙的冲着炕上不能动弹的洪过身子抽了过去。
看到这个情形,老妇人赶忙转身扑到洪过身上,任由鞭子落在她的头和后身上。
两个家伙并不因为洪家妇人放弃抵抗而停手,相反的,这种全无抵抗的肆意凌虐感觉更让他们兴奋。
不仅是鞭子,就连赤手的冯狗也慢慢靠上前,脸上挂着残暴的笑容,准备好好享受一下欺凌弱者的快感。
眼见妇人因为保护自己已经被人抽的衣衫破碎,整个人明明已经撑不下去,却依然咬牙苦苦支着,为躺在炕上的策支起一片暂时安全的天空。
这就是母爱啊,为了自己的爱子,母亲宁愿豁出性命去默默付出,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还有比这种爱,更无私,更伟大。
策的心中好似有一股火在燃烧,脑中轰的一声,顺手抓住手边能抓到的一件长条物事,就在马脸严五又一次挥舞鞭子的时候,身上一冲动,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坐起身子,用手里的家伙对着严五的头狠狠砸下去。
“啊呀,妈呀——”
严五捂着额角血流满面的喊叫着向后倒去,直到这时候,策才发现,原来手里握着的竟然是一根长条的黄铜镇纸。
这东西一尺来长,足有半寸厚一寸宽,快赶上公门里的兵器铁尺了,严五挨了一下狠得,估计伤的不轻,一时半刻别想再撒野了。
一边的圆圆脸冯狗先是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然后猛扑上来,碗口大的拳头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
策刚想躲避,却感觉身上好像被人抽干了力气似的,刚刚的劲道气力一齐消失,眼睁睁的看着拳头落在自己身上,躲都躲不开。
吃了冯狗大力一击,策顿时感觉眼冒金星,两手一松仰面倒在炕上,但手上不甘心的抓向冯狗的脖子。
见到这个样子,冯狗索性发起狠来,也死死卡住了他的脖子,几乎是三四秒之间,策便感觉到全身呼吸困难,力气好像被抽干一样,两手无力的耷拉下来。
眼前的冯狗那张圆圆脸,变得好似阴曹地府的勾魂小鬼一样可怖,不仅满是凶煞的黑气,嘴里还在不断的一张一合的叫喊着。
策在心头一叹,纵然坠下悬崖大难不死,自己的穿越之路只能走到这里了,真真是命运多桀躲都躲不开,冲动啊,前后两次都太冲动。
不过,策心头却再没坠下悬崖时候的急躁和懊恼,双眼冷冷的望着距离不到两尺的冯狗。
当一个死过不止一次的人,用一种全无生机,怜悯,诅咒的目光看过来,内里含着无数的咒怨和阴毒,若是需要形容的话,怕是只有地狱里死神鬼怪的目光,才能与之相提并论了。
这道目光看的冯狗一阵阵心悸,手上愈发的加重了力道,不知为啥,看着躺在床上的洪家小子的眼神,冯狗就感觉心头慌乱阵阵害怕,若是不能杀死这个小子,自己就好像永远无法睡好觉似的。
双手用力,冯狗看着洪家小子的舌头慢慢吐出来,心头那种暴虐的快感,又一次逐渐充盈,那种亲手扼杀了危险的兴奋让他更加用力。
眼睛已经渐渐失去焦点,策只感觉自己又一次失去力气,这一次没有慌乱,没有七手八脚的瞎扑腾,静静倒在炕上,好似一种轻飘飘的感觉要将他的身子托起来。
力量越来越强,从一开始微微的拖动到后来的生拉硬拽,似是要将他的身子从炕上拉起来似的。这种形容也不对,策感觉整个身子还是软绵绵的全无着力之处,根本就是没有力量在拉动身子,偏偏那股力量又是越来越强的拉扯着。
到底是在拉什么呢?
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的意识,根本无法解决这种高难度的问题,事实上,策已经无力思考,耳边好似响起了一种缥缈的音乐,在遥远的天际,竟像是有一股仙乐在歌唱,渺渺而来,似有似无。
策脑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好美的乐曲啊,真想到音乐响起的地方去看看……
就在这时,一声断喝将策的所有意识重新拉回来:
“住手!”
不仅如此,断喝声也像一盆冷水,瞬间将冯狗心头的兴奋浇熄。
冯狗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光头不戴帽连皮裘都没披的年轻壮小伙子站在门口处,手里一柄插草的铁叉正指着他,看着年轻汉子眼中冒火的表情,冯狗完全相信,只要自己继续打下去,这个汉子就敢把那根铁叉塞进他的后背。
但是,刚刚的骄横与恣意,容不得冯狗就这样放手,另外,来的这个人他也不大害怕,于是气哼哼的道:“林钟,你这奴隶娃子少他妈管闲事,他们洪家欠了我们质坊的钱,我们只是来要账的……”
不等冯狗说完,就觉着脸上被人猛地一抓,立时出了五道血印,只见老妇人脸色狰狞的张着两手,十指对着冯狗的脸上抓过去,恨不得每一下都能撕下一块肉来:
“放你娘的狗屁,谁欠你们的钱了,你们这两个腌臜奴才,给我滚出去,滚出我家!”
看着老妇人不断挥动的十指,无论冯狗还是倒在炕上的他,都毫不怀疑,如果冯狗稍有迟疑,就真的会被人从脸上撕下一块皮肉。
这种情形冯狗哪里还在乎什么脸面,更不要分辨了,倒退两步被身后倒着的严五一下绊倒后,忙不迭的从地上扶起哀叫不已的严五,两人飞也似的跑出了洪家的门。
稍稍跑出百多步,冯狗这才想起自己的面子,当着村道两边不断走出屋子的村人的面,对着洪家大喊:“臭小子,你等着,你冯爷爷还会回来的。”
被年轻汉子扶到了家门口,策对着渐渐远去的冯狗与严五二人,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放声大喊:“日你娘的狗奴才听着,你家爷爷叫洪过!”
长长的声音在村子上空回荡着,久久不能散去。
可是,待到策吐出最后一个字,已经是全身无力的瘫在年轻汉子身上,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
‘以前的策已经已经随着以前的洪过死掉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洪过,洪过就是我,过去的一切已经与我再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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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四章 姓洪,名过,字……改之!??
耳边又是一阵阵的吵杂声:
“胡医官,怎么过儿还没醒,你不是说他的热已经退了么。”说话的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女人。
“希奇,以脉象看,过儿早就应该苏醒才是,难道,是因为浸了河水,又从高处跌下,被山中邪神侵体?若是那样,就不是老夫擅长,要巫医官出手才成。”说话的是一个语气慢悠悠的男子。
此话一出,又听旁边响起了七嘴八舌嗡嗡的议论声,天知道有多少嘴巴在一张一合的:
“对对对,要论驱邪祛病,还是巫医官最拿手。”
“如果不成,只怕要请天庆寺的法师过来驱魔了。”一个人怯生生的提议道。
“天庆寺那班和尚?他们没有个二三十贯肯来我们这个穷地方么?”另外一人反对道:“还是巫医官吧,又便宜又可靠。”
“是哦,巫医官不仅驱邪拿手,到了这极北所在与那蛮人学了些萨满,神力大是提升,恐怕那些钻进钱眼的和尚法力也要大大不如呢。”
正在那些人七嘴八舌的功夫,策的心头却是大惊失色,‘萨满,我靠,跳大神?晕死,跳大神的能当医生使唤?治病到了要跳大神的神汉大仙出场的地步,那就不是救人是坑人了,不成,不能由着这些家伙在自己身边开跳。’
再也躺不下去,即便千难万难,策还是奋力出声:“啊,啊,啊……”
屋内众人一时皆惊,齐齐盯向躺着的策,稍稍寂静的功夫过后,又是一阵惊呼:
“巫医官神力通玄。这还没开始跳。过儿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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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疲乏地躺在火炕上。火炕是东北特有地取暖方式。用砖土在屋内砌出一个比正常床铺还要高些地土床。下面烧火。坐在火炕上整个身子热热乎乎地。
一般地家庭为了节省柴火。通常将火炕地烟道与灶台连接。这样烧饭地时候就顺带将火炕烧热了。
虽然身体已经没了那种刚。电脑看小说访问WWW.16K.CN从冰水中爬出来时候地彻骨奇寒。也不曾有在山中逃命时候地冰冷感觉。但是依然没有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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