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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皮,噬骨香-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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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看到,天灵灵,地灵灵……
而牢房内,两人各怀心思,却是越用越紧,难舍难分。
火把的光明明灭灭,斑驳的光影照在女子精致俏丽的面容上,衬的那神色晦暗难明。
她突然偏过头去,避开了佛玖释的追逐,贝齿轻轻的含住了对方的耳垂,眼眸缓缓的浮现了一抹诡异之色。
那神色却是被站在牢房之外的胡二看了个正着,面色大变,惊呼:“尊主当心!这女人有异!”
却是慢了一步。
女子猛然一口咬在了佛玖释的肩膀上,那肩上的衣衫早在两人亲吻之时微微敞开,露出光滑白皙的肌肤,锁骨精致而优美。
有血液从慕千雁的口中流出,她抬眸看向站在门口的胡二,脸上缓缓的绽放出一抹如花的笑意,温婉动人,却带着一丝不分明的邪恶。他吓得退后了一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男子却是笑了,神色还有些慵懒,那笑容一如方才,压得低低的,喑哑而诱人。那狭长的眸子微微睁开了些,复又垂眸看身前的女子,似乎挑逗的抚摸上她的脖子,然后是那柔软的乌发,再是脸颊,“娘子,你总算是有了些眼光。”
慕千雁不语,嘴里的力道却是大了些,更加用力的咬住了男子的肩膀。难得此人送上门来,她怎能轻易的放他走?不多占些血的便宜,可是遗憾。
“所以说,在为夫这样上等的鲜血面前,娘子怎么能再去偷情呢?”
这般说着,佛玖释揽着怀中女子腰的手用力一提,便带着慕千雁一道侧了个身,让她能看到被他打晕在地上的御林侍卫,口吻鄙夷不屑,“说你之前眼睛被*糊了吧?那么低劣的家伙也看到上,找‘小三’也不能这么找。”
“唉?不对,是小四,梁谨夜才是那千人骂万人剁的小三。”
似乎想起什么,他又改了口,得意洋洋的宣布。
“……”
慕千雁瞥了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侍卫,有些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终于抬头说道:“幼稚。”
……
已是将近夏末的日子,便是一场夏雨一场凉。此时接近正午,天色还是有些灰蒙蒙的,虽说比以往凉快了些,却是依旧闷的很,阴云渐渐聚集,没过多久便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点猛然降落在泥地,很快便形成了一片片的水洼,泥水四溅。
京城郊外,野草丛生,一眼望不到边际。有风吹过,伴着大雨压了枝头,草野随风而舞,姿态柔软,却似摇摇欲倒。
朦胧大雨中,恍惚有一处建筑,精致高大,看似简朴,却隐藏华美。
远处小路由鹅卵石铺就,藏于草丛之中,隐隐通向那独立于荒野之中的建筑。
一把油纸伞由远及近,渐渐清晰起来,那身着布衣的小生正走向那别院。走过蜿蜒的小路,一手撑伞,一手提药,步履匆匆。随着其走近,那处别院也渐渐清晰起来,虽高大却不张扬,木是上好的木,字,是金雕的字。看似秀丽,却是恢弘。
上书,风府。
此处正是风翼国三殿下的府邸,传言是个病秧子。
倒是所言不虚。
那布衣小生匆匆走进府邸,卷起衣袖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子,又便收起伞进了大门,沿着冗长的长廊向内走去,转眼便失了身影。
红木依旧,浮萍随水波荡。,水中亭内,一袭白衣,墨发随风微舞,部分长发以玉带相束,那男子面容清俊,却是有些虚弱,似乎注意到什么,那黑眸投向远方,随即微微一笑,轻拨琴弦,不为所动。
“殿下。”
那小生熟稔的踩过池中的浮萍,踏进亭中,复又收了伞,抖了抖上边的水珠,这才走到男子跟前,垂首静待。
男子依旧专注的弹琴,轻挑银弦,那声音宛然动听,犹如天籁。那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却是白得有些透明,略显病态。过了许久,他才结束了这首曲子的弹奏,缓缓站起。
“回来了?”
“是。”
“她呢?也来了?”
“这……”
那小生沉吟片刻,“不曾。”
“哦?”风浅墨眯起了眼,“之前张无存一路跟随她,也不见得有异。”这女人,莫不是想吊着他,以防他病好的太快,帮不了她了么?只是之前可不会隔那么久的,真是狡诈。
“在下也是下了番功夫,方才得以打探到。那女子应被当今皇上打入了天牢。”布衣小生低头,又将手中提的药交给候在一边的小厮,轻声道:“这药是按着之前的方子取的,因为不曾联系的到那人。”
“哦?”男子似乎有些讶异,挑了挑眉,不过愣怔功夫,却是一声轻笑。
“呵,这女子如此机敏狡诈,竟也有这么一天,真是难得。”
“那……您的身子?”一边的小厮接过对方递来的药,有些担忧的看向眼前负手而立的男子,欲言又止。
他们风翼国的三殿下本应叱咤天下,本应坐上九鼎之座的,却是被这病拖累,若非如此,怎么还会受一个女人的牵制!当年……
第294章 注定孽缘,何必执念
罢,也是命数。
见风浅墨并没有要提的意思,小厮终是长吁一口气,不再多言。转而对那布衣小生道:“既然你将事情办好了,自然是给你之前允你的位子,且跟我来。”
“是”
……
牢房之内,幽暗难明,原本紧紧拥着身前男子的双臂缓缓松开,慕千雁退后一步,随即与佛玖释并肩看向站在拐角处低眉顺眼的胡二,神色看不分明。
“如果我记得没错……”
她伸手拉住了男子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恶意的与其十指紧扣,道:“如果我记得没错,胡二啊,你方才不是已经答应做我的人了么?”
“这……”
胡二咬牙,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略有些惊怕。他终究是跟惯了尊主,虽说不是尊主身边之人,但毕竟是血莲门门下阎令楼的人,尊主方才遇到危险,他自然忍不住脱口而出……
却说完才意识到那个意图伤害尊主之人已经是他现在的主子了。
“胡二,你可别背叛我。”
她向前走了一步,左手依旧拉着佛玖释的手,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却是带着明显示威的意思。她慕千雁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找个人当自己的属下呢?当然是故意膈应身边之人的。
此人太过强大,又与阴间颇有渊源,地位更是不低,在阳世更是叱咤风云的存在。说是会帮她助她,但怎么会如此轻易?虽看不出对方除了十年之约是否还有其他的目,不过的她还是得瞧瞧佛玖释此人对自己到底有几分防备。她从来不怀疑眼前之人心狠手辣的程度。
虽说那皮囊好看的人神共愤,可越是好看的东西越是有毒,何况是人?
且看看这胡二此番回到阎令楼能否平安吧。
“娘子,为夫以前怎么不知你对为夫以前的属下那么感兴趣?”被她拉着的大手突然一紧,反手便抓住了她的手,反包裹在掌心中,看起来当真浓情蜜意。
佛玖释侧头在其耳侧低语,随即突然转言笑道:“你回京城的路上收下的那个臭小子,现在吵着闹着要见你。”
“当然,奴家觉得你曾经的属下可比相公有意思多了。”
她娇笑低嗔,却是瞬间收了神色,蹲下去翻那晕倒的御林侍卫身上的东西,冷声说:“你且告诉他,没有能力前不要来见我,我不需要废物。”
“娘子当真那么狠心?”
“他不过是我路边随手救下之人,何来狠心?”
“倒是冠冕堂皇。”男子摇头一笑,只是那神色不知是玩味还是冷酷的,却是都淹没在那双专心注视着身前女子的黑眸里,看不真切。
好像感觉到了身后微妙的气场,慕千雁微微偏头,露出好看白皙的侧脸,却是泛起了一丝冷意,“我倒是忘了,身后的绛大人原本可是个悲天悯人之徒。”
“悲天悯人?”他沉默了片刻,莞尔失笑。
他虽说原本在阴间地位非凡,但做事却像失了心似得,对那些小鬼孤魂都是出了名的残忍可恨。对魂魄前世之事又从来不多加注意,像慕千雁之事,他虽说前世今生看了个便,也不过依照案例随意一瞥。就算冤枉了人,那也是那些冤魂遭罪,与他何干?
只要阻挡妖魔祸乱苍生即可。
从前的他,一直如此。
手上多是冤案又如何?与他何干,天下之事与他何干?他总有这些不该出现的想法,总觉得自己应该想要些什么,却是迷迷糊糊的在阴间过了几百年,惹得上下之人无不畏他惧他。
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偏偏有一股力量引导着他走,似曾相识。
管他错觉还是真实,反正乱了秩序也不见得有人管的了他。
这般想着,佛玖释突然冷笑出声,随即一把将慕千雁扯入怀中夺走其方从御林侍卫手中拿来的牢房钥匙,掌心微微用力。
“你这是做什么?”她蹙眉看他。
“助你。”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怀中女子一眼,白皙的掌心缓缓的晕染出一片蓝光,慕千雁只觉得眼前一花,那蓝光便已散去,一把一模一样的牢房钥匙被塞进了她的手里。
“拿着吧,既然约了十年,为夫自好生陪娘子玩玩。”
那声音有些飘忽,却动听的紧,却是话方说道一半,身侧的温热便已消失不见。
那话音尚在耳畔,佛玖释却早已带着胡二离去,不再见一抹绛红颜色,“你且放心,这御林侍卫不会存有之前的记忆的。”
脑海中响起男子轻佻的声音,慕千雁蹙眉,同样千里传音道:“既然要陪我玩,那你可得多准备些花样,不然,我可是会腻的。”
……
——呼呼。
——呼呼。
一阵阴风突然刮过,卷起地上的残叶飞舞,又被大雨冲刷进了泥地里,明明是闷热的天气,却偏偏有些森冷,令人毛骨悚然。
天际阴云密布,却好像有黑色的残云随着那森森的风席卷成巨大的黑洞,带着嗖嗖的风声和无尽的黑暗,诡异而神秘。
远处似乎有婴儿的啼哭声响起,由远及近,又由近至远,恍恍惚惚,隐隐约约。
突然天际被一抹血色遮掩,随即消散,似有绛红衣衫摇曳肆虐的铺展,宛如无数曼陀罗绽放,伴随着嘹亮的婴儿哭声,妖冶却可怖。
有狂风刮过,那抹色彩突然狂肆的飞舞起来,随即湮灭无踪。隐约间墨发飞舞,露出轮廓优雅的侧脸,那红唇似乎勾着,眼眸狭长而蕴藏着锐利,却是似笑非笑。那种未知的感觉当真诡异至极。
“不要急,慢慢来,慢慢的开始,再慢慢的结束……”
男子的声音慵懒动听,却好像带着恶毒的符咒,消散在狂风之中,再无踪迹可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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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奈何桥。
沉重的玄铁大门突然凌空落下,轰然声起,震的桥面石灰四起,连忘川河都开始有些不安的波动了起来。那些争先恐后想要过了奈何桥投胎的魂魄皆是一震,慌忙后退,却是前魂压了后魂,后边的魂魄又不知踩了谁一脚,一瞬间乱成了一团。
那些被堵在半路上的魂魄皆是不曾喝了孟婆汤的,吵吵嚷嚷,却有些失了心神,正毫无意识的在桥上挤来挤去,晃荡着,叫嚣着,不安着。
奈何桥尽头望乡台侧,孟婆依旧坐在三生石旁,用那不知是何年留下的大汤勺不停地搅拌着那药锅,垂眸敛目,那神色平静的好像眼前什么都不曾发生,嘴巴一张一合。
“忘川河上奈何桥,奈何桥前望乡台,望乡台旁三生石。奈何前世今生,自饮孟婆汤。”
“既生生世世有缘无分,又何必强求?”
老妇人突然发出一声长叹,面色依旧是没有表情的,只看看了那不安动荡的忘川河一眼,双目清明泠然,“放下执念,究竟自在啊。”
此言一出,那奈何桥下的云雾突然愈加浓重起来,不安的水波似乎有片刻的停止,转眼却愈演愈烈。忘川河之上,云雾缭绕弥散,又有丝丝缕缕的黑气说出逃窜,似乎要挣脱什么束缚一样,来势汹汹。
“殿下,苍生如此,你当真狠得下心毁灭……”
那话似乎还没有说完,但依旧是如之前一般的平静,视线却已经从忘川河之上收回,好像不曾看到眼前的异动一般,轻轻的搅动着手里的汤勺,沉静莫测。
不过须臾,远处传来衣衫猎猎之声,伴随着一些小鬼的脚步声,一老者持蜉蝣琉璃珠匆匆赶来,面色严肃。
“这可怎么办啊!”
阎王停了脚步,一手拿着手中散发着柔和光辉珠子,一手叉腰,面色不安。“老太婆你来说说,你每天都待在这边,里边有什么动静你不清楚么?”
似乎想到了什么,阎王突然吹胡子瞪眼的走到孟婆身前,一通的指手画脚,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毫无形象可言。“这可怎么办呢!”
“你才老太婆!”老妇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表情,口吻有些发怒,随即又平静下来,“若是普通人,过了一千年早就忘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可他……”
她沉吟片刻,道:“老朽从来没有赞同过三界的做法,执念如此,只会愈演愈烈,终究得不了太平。”
“不赞同?”
那阎王的眉毛瞬间就倒束起来,面色不善,“那女人注定为祸人间,我等怎能放任他一同堕落,本就是孽缘,就该长长久久的束缚在忘川河底!反正该给的我们也给了他,一切都是上头的意思,我等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该来的终归会来。”孟婆看了他一眼,说道。
不远处还传来魂魄熙熙攘攘的叫唤声,嘈杂却不安。那忘川河水波阵阵,更是许久不曾太平。
阎王抬头看向远处,神色凝重,“你看,他还尚未出来,便已经开始阻碍众生轮回,若不能及时阻止,人间大乱,躯体无魂,末日定然不远。”
“其实我孟婆自从千年前开始便不认为这是孽缘,本为良缘,因尔等苦苦相逼,故而成了孽缘。世间如此,最畏人的,便是执念。”
老妇人的声音有些悠远,苍老的面容无波无澜,她亦抬头看向远处,却已表明逐客之意。
这整个地府,也就只有孟婆敢这么对待阎王了。
阎王却好像习惯了似得,也不气恼,正要起身看那蜉蝣琉璃珠,然,异象突生!
“阎王!不好了!”
白无常惊呼一声,手下施法,隔空便将拥堵在奈何桥上的游魂封在了一个密闭的保护层里,随即连连后退,眼神中还有些慌乱。
此刻的忘川河,雾气越发的浓重,那离奈何桥几千丈之远的云雾几乎要蔓延到桥上。水波动荡,那水位也开始快速的上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涨上来。这样的情况在好几个月之前也曾发生过,却是很快就克制住了。
然,这一次,却是不祥。
那忘川河中的的水位从来没有涨的那么汹涌过,就好像要淹了整个地府。对,以要淹没阴间的姿态在上涨。那上方的云雾却成了看似无害的利刃,凡接触者,必定受伤,或者死亡。
“不对。”
阎王神色一凌,正要冲上前去看个究竟,却突然眼前金光乍起,高空之中似乎有虚幻的金色铁索在微微的震动,欲要冲破牢笼。
“这……”
他猛然瞪大了眼睛,大惊失色,“万万不可啊!殿下,万万不可!”
他对着那虚幻的金锁大吼一声,随即厉喝:“黑白无常!启阵!”
为了防备这一刻的发生,他让小鬼们整整练习了七年阵法,却不想当真是派到了用处。
一时间,四周动荡,阵法之力与那云雾金锁相抗衡,两股力量互相撞击,难舍难分,坚持不下。
忘川河水却又上涨了些,隐隐有漫出的趋势。
就在这时,望乡台突然一阵异动,狂风吹过,金色锁链的力量隐约强大了些,一抹绛红诡异的席卷开来,银色藩莲随着那红色肆意的铺散在阴石铺就的望乡台上,强大而诡异,神秘而莫测。
那广袖张扬飞舞,红衫之后,望乡台下尽头,云雾缭绕,画面不甚清晰,却有一名女子身着宫裝盘腿坐于牢房之内,闭目沉思。
那女子的容颜极其精致,唇红如鲜血又异常薄情,虽是朦胧,却赞其倾国倾城。
来人一身绛红衣衫,背对众人,一头墨发随意披散,却随风凌乱,狂傲而孤高。他似乎是在看望乡台之下的那个女子,长袖随意一挥,便是狂风起,暗藏之力惹的一众小鬼步履艰难,险些乱了阵法。
阎王转过身来看向来人,眼中浮现一抹犀利,却是早已恢复那一副平静的模样。“绛,你也知晓回来?”
他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问道,试图换回眼前背对着他的男子的神智。
“呵?回来?”
前方传来一声低笑,几分清雅,几分轻佻。
“为何要回来?”
来人收回了手,那衣衫随着动作舞动,望乡台的风灌进宽大的袖口,衣衫舞动之声猎猎作响。他微微偏了偏头,墨发侧,隐约露出一张侧脸。白皙如玉,轮廓精致,薄唇带笑,却是危险至极。
第295章 冲破封印
“这里是你的家,自然该回来。”
阎王沉吟了片刻,再次试探着说道。
“家?”
来人似有疑问,重复低喃。
“对,家。”
“呵呵……”前方却是传来一声清河,来人突然转过身来,负手而立。那衣衫狂舞,姿态孤高。那眉似是精雕细琢,薄唇似笑非笑的勾着,细长而蕴藏着锐利的眸子微微掀起,好像在看眼前之人,又好像在看别处。
“阎王爷,您这是老糊涂了,我的家,可不是在这里。”他有些慵懒的开口,视线似是而非的看了眼天的方向,再次看向阎王的黑眸染上了些嘲讽。
那面容如玉,举止间风姿卓绝,只是微微勾了唇角,低笑间,竟是风华绝代。
“呵呵。”阎王捋了捋自己有些花白的胡子,摇头苦笑,“可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哪儿的人,就应该做该做的事,被关了一千年,你倒还是想尽办法的想要回到这具身体里,竟没有一点儿悔改之意么?”
“你不必假惺惺!吾的女人,吾的事情,与苍生无关,与天庭无关,更与你无关!”
“吾自愿为贼做嫁衣,自愿毁这天下!”
“她想要安逸,吾给她,她要这天下,吾助她,她想要毁了人间,吾自陪她!”
来人的神色开始有些狰狞,可这样的神态出现在这样的一张脸上,却依旧是好看的紧。
他冷笑着,一字一句的说着,说着当年都不曾敢对那个女子说的话,神色孤高,黑眸锐利。
太难了,被关了千年,太难了。千年间,他费尽心思的采集那奈何桥之上魂魄的精气,费劲心思的挣脱束缚,可一千年的时间,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场景。
到如今,他依旧要花费巨大力气才能将魂魄附到这具身体里,附到这具少了他这个主魂的身体里。
所以,既然如今局势动荡,他倒不如拼死一搏,趁短暂拥有躯体的时间,冲破忘川河的封印!
来人的面色渐渐冷静下来,他突然勾唇一笑,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的抚上别在腰间的白玉笛。长风拂过,绛红的衣衫飘摇铺散,孤冷狂肆。
细长锐利的眸微微眯起,喉间逸出几缕轻笑。
“阎王,别怪吾不客气!”
来人突然一跃而起,那绛红的色彩肆意渲染开来,一瞬间便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只觉眼前一片血色,狂风四起,阴冷至极!
……
不同于此刻京城的大雨瓢泼,苏格城内,晴空万里,街道热闹,却是早已不似之前繁华。
战事连连告急,终究苏格城也难保啊!
连日来,将军府邸遣散下人之事传的沸沸扬扬,欧阳络没落更是众说纷坛,将军府门前,一片萧条。
“将军!是欧阳将军回来了!”
唯一被留下来照顾将军夫人的婢女看大远远行来的马车,惊喜的叫了两声,随即急匆匆的跑了进去,想要通报将军府夫人此事。真真是喜形于色。
将军府外,百姓来往匆匆,不远的拐角处,一辆推车正卖着精致的绣花扇子,几个姑娘围在边上,悄声耳语挑选着。
“按道理我们接了朝廷任务,以梁谨夜的性格,根本不会让欧阳络活着回来。”
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从推车之后走了出来,不知对那卖扇子的小贩说了些什么,那小贩便点头哈腰的推着车离开了。
“可能梁谨夜又有什么奸计吧。”
酒葫芦仰头喝了口酒,随即一脸酣畅的抹了抹嘴边的酒渍,眼见着欧阳府的大门轰然关上,便拍了拍身侧男人的肩膀,道:“六子,走吧!”
“不行,我就不信朝廷不会玩什么猫腻。”
刘擒一个闪身躲过酒葫芦伸过来拉他的手,神色强硬。
“可你现在心急又有什么用呢?反正在这干站着也拿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去喝喝小酒,自在一番。”
见他躲开,酒葫芦也不生气,自是哈哈一笑,又伸长臂去揽刘擒的肩膀,拉拉扯扯的向巷子深处走去。
“六子啊,我知道你性子急,但凡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如今我们焰火队在雇佣兵界的地位已经非同小可,做什么不是手到擒来?知道你憎恨朝廷心中一直怨愤难平,但凡事有急有缓,你且跟我回去。”
“不是我说你,酒葫芦,你真特么的烦。”
肤色黝黑的男子显然不甘心就这么被他拉走,一边走一边还骂骂咧咧的说着。“上回要不是你硬要拉我去喝酒,咱俩也不会被队长惩罚。”
……
“嗖!”
利箭从耳侧擦过,带起一阵森凉。如玉的脸微微一偏,那唇角的笑容残酷而决绝。
激战,从未停歇。
望乡台侧,忘川河之上,白色的云雾缭绕,看似无害却暗藏锋锐。隐隐的杀气包围着那金色而神圣的光芒,隐藏在烟云之间的金色锁链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正不安守的震动着。
避过一箭后,男子突然凌空腾起,那一身精致的绛红衣衫瞬间渲染了所有人的视线,孤高肆意。却令所有人都明显的感受到了危险的靠近。
好看的手高高抬起,那右手虚空一抓,便凭空幻化出了一把宝剑,剑光如水,隐隐化作了一道丝线,直直向前方击去。
猝急不防之下,老者一个闪身,那剑光化作的丝线竟灵活曲折,转顺便穿越众小鬼,直击半空之中那虚化的金色锁链。
“万万不可!”
阎王大惊,连忙命令下方小鬼加重阵法,手腕翻转间一道符咒凭空印出,直击那凌厉而来的剑光,其势惊人。
然……
那符咒还未接触到剑光,竟已片片破碎,转瞬便化作了灰烬。
那云雾越发的浓重起来,浓重的再也看不到忘川河对面的景色。可那被云雾包裹的金光却更加强烈,那金色铁锁随着剑光的接近逐渐变大,发出剧烈震动的嗡鸣。
那原本围聚成阵对着忘川河深处施法的小鬼被那强烈的剑气波及,皆踉跄连连后退,倒了一地。
阎王缓缓的合上了眼,终于不再与来人相对,握紧了一直拿在手上的蜉蝣琉璃珠,面容沧桑。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一片杂乱之中,响起一道悠远而苍老的声音,老妇人依旧坐在三生石边,轻轻的搅动着药锅,神色平静,无波无澜。
虚空之中,一道白影一晃而过,携带着一道柔和的力量,转眼便出现在了云雾之前。
长发飘飘,白眉须发,一身上等水缎云衫,似世外高人。
那一身气场强大,竟是连阎王都畏惧三分。
“——呼。”
有风声响起,那长衫竟化作了一片水光,其势轻柔,包容万象,瞬间便阻挡了来人的攻势。紧接着,那金色铁锁也安稳下来,不再震颤。
“你……”
细长而蕴藏着锐利的眸子一眯,黑眸中冷光乍现。却是难以遮掩那一闪而过的诧异之色。
“令狐上仙。”
那声音轻浅,轻飘飘的在众人耳畔响起,听者却是不寒而栗。
“绛儿,许久不见。”
一道苍老而沉静的声音响起,老者转过身看向那望乡台之上的男子,清明而锐利的眸子里染上了一丝怜爱之情。虽已白发苍苍,身姿却依然挺拔,很是健朗。
“参见令狐上仙。”
瞬间的怔愣之后,阎王终于回过神来,连忙鞠礼,满是愁绪的脸上终于浮上了一丝喜色。
周围的小鬼们也分分站起身,跟着行礼,更不敢多说一言,皆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若非上仙您及时赶到,只怕今日这封印便会破除,到时他们二人汇聚,定然天下大乱,祸国殃民啊!”
阎王走到那老者身侧说道,话末却是长吁一口气,喃喃:转瞬便已隔千年之久,几番轮回他的力量已经强大了许多,只怕日后越发难以控制了。
“阎兄不必多礼。”
心知身侧老友的担忧,但此刻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关键还是在于眼前之人。
“为何叫吾绛儿?”
男子嘲讽一笑,倾城如玉的面容此刻竟沉静的可怕。上仙?什么叫上仙?那些神仙们真真是每日里守着那些命数睡觉,当初说他不可与雁儿在一起,那他偏不!当初不会,今日苦等千年,他更不会妥协!
“你问我为何?”
老者轻轻抚了抚花白的胡子,摇了摇头,确实不知在叹息些什么。
“虽说千年前殿下主魂被封于忘川河底,其余魂魄与肉身更是化为幼童被为师收入门下,但你又怎会不知道这俱身体发生了什么?你对这身体里的记忆可谓了若指掌。如今你魂魄暂时归位,记忆只会增加恢复,何来失忆一说?你又何必问为师为何叫你绛儿?”
老者突然严词说道,声音清冷,“你是绛儿,绛儿也是你。你更是上头的殿下,你自有通天的本领。在老夫的印象里,从来只有你不想知道的事,没有你不能知道的事。”
第296章 别急,本宫会让你更生气
话音落下,余音仍在虚空之中回响,令人心中生畏。
黑白无常闻言皆抬头看向那浮于望乡台半空的男子,生怕其因此话发难。
然,凌空而立的男子却不曾发出一言,似乎陷入了沉思。
那眉眼如画,一身气度非凡,只是一瞬呆怔,也是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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