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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太子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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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说的没错,按规矩,她虽然是上了玉牒的太子侧妃,可这样的身份还不足够称袁皇后为‘母后’,可她这样喊了,袁皇后也没说什么不是,还同她挺亲厚的,谁能管?
南荣觉得自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肚子的怒气无从发泄,又转头对着润润恶狠狠地道:“你同这么个妾室在一起?怎么,你也上赶着想进东宫当妾吗?”
南荣一口一个‘妾室’,不说李念玉,就是润润听着都觉得刺耳。
照她这么说,除了袁皇后,后宫嫔妃谁不是妾呢?那她的母妃不也是个皇妾么?
润润听了自然不高兴,脸上带着几分冷意地笑道:“这些事就不劳烦您操心了。只是臣女不懂,您这样尊贵的身份,未出嫁的公主之尊,怎么就想着兄长后院的那点子事呢?”
这话无异是说南荣的《女训》《女戒》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姑娘家该有的矜持都没有了。
南荣被气了个大红脸,死死盯着润润,恨不得用眼刀子活剐了她。
润润不为所动,挽上李念玉的手臂,“出来也有些时候了,皇后娘娘该操心了。咱们回去罢,也好同她说说咱们出来见识到的趣事。”
南荣咬紧牙关,才忍下胸中澎湃的怒气。若不是自己这几年被母妃拘着学了好多的规矩,早就扑上去撕了她的嘴!
润润拉着李念玉很快离开。
南荣的坏脾气有多坏,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从前如意还被叫做‘小魔星’,等南荣长大一些,开始交际了,如意在这方面的风头可就被她压过了。况且如意只有被触犯到的时候才会反击,南荣却要人时时当心,时时捧着。
听说有一次花宴上,有个翰林家的才女,赋诗一首,抢了她的风头。她就让人在人家的茶水里下了泻药,让人当众出丑。那位才女此后就深居简出,再也不出来赴宴了。
润润是真的不知道,如果再不快点离开,南荣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
远离了御花园后,李念玉忽然轻声道:“看不出,你还有这样勇敢的时候。”
润润笑了笑,“李姐姐方才也勇猛得很。”
李念玉微微摇头,“你要明白,这宫里是最没处说理的地方,若是自己不够强硬,别人便会欺到你头上去,今日是二公主,明日就不知道谁了。”她顿了顿,又道:“况且是你,今日被她下了脸面,往后就……”
她没有说下去,润润却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
李念玉怕是也觉得她未来会入主东宫,那么她们二人代表的就不只是自己,而是整个东宫的体面了。也难怪她方才一步都不肯退让,同南荣那么针锋相对。
两人回到坤宁宫前,袁皇后那头已经听说了御花园发生的事。
听完,袁皇后的脸上倒是多了几分笑意,“倒是两个厉害的。”
卉珍姑姑在一旁服侍,便接口道:“可不是厉害么,听说二公主都给气坏了,如今正在御花园毁东西呢,不知道弄坏了多少花草。”
袁皇后摇摇头,“随她去吧。南荣这性子,也是太火爆了些。往后能有人治着她,挺好。”
卉珍姑姑看袁皇后的脸色,便知道她是极满意的。
虽然东宫的位置稳固多年,可这皇家中纷争可从来不会少。东宫确实是需要一个强硬的女主人的。
宫中消息向来传得快,等润润傍晚出宫的时候,这事儿已经人尽皆知。
太子算是知道消息早的,当时他在练字,听说了这件事,当即就把手中的狼毫笔掷在白玉笔洗里。
东来赶紧递过手巾给他擦手。
太子擦过手,将手巾往桌上一掼,脸色已经是十分的难看。
东来忙道:“主子息怒,县主和侧妃娘娘并没有吃亏,倒是二公主给气上了。”
太子冷哼道:“南荣这是在宫里作威作福惯了,便觉得天下人都要忍着她,让着她了?本宫的人,她也敢这般放肆!”
东来善于揣度人心,但这是一时也摸不准他家主子到底是在心疼富阳县主还是李侧妃,便含糊道:“幸好县主和侧妃娘娘都是有本事的,不曾被她欺了去!”
太子背着手,烦躁地绕着书案走了两圈,而后又悻悻地坐了回去。
润润现在差的就是个名分,若是有了名分,看南荣还敢不敢欺负到她头上去?
要不是不想吓他的小姑娘,太子真是恨不得立刻就去皇帝面前请旨了!
真是想打老鼠,又怕伤了玉瓶!
“来人,更衣,本宫要出宫!”有些丧气的太子准备去看看他的小姑娘。
润润白日里遇上了南荣的刁难,心里便觉得太子知道了,多半是要来瞧自己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可当晚她就是早早地让丫鬟都下去水了,自己守着一盏纱灯等着太子。
太子果然涉夜而来。
润润虽然有所预料,却还是带着小小的惊喜问:“你怎么来了?”
太子熟练地从窗户爬了进来,“自然是来瞧你的。”
他在榻上坐定以后,润润将面前给他准备的温热茶水往他面前推了推,“我没喝过的。”
太子接过茶盏,端起来猛喝了几口,“喝过也没事,我又不嫌你。”
这话说的,真是想让人不害羞都不成。
太子喝过茶,便问起来:“白日里南荣为难你了?”
润润道:“也不是单为难我,对着李侧妃态度也是很不好的。”
“李侧妃自然有她应对的办法,我是问你,你有没有怎么样?”
润润摇头,“没啊,我没事,二公主不过是在言语上为难了几句,我并不会放在心上。况且她也没说过我们,生气的也该是她。”
听她亲口证实了,太子也总算放了心,“你不放在心上是好的。只是南荣那脾气,你也知道,往后遇着她多加小心。”
润润道:“我省得的,表哥别担心。”
太子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她的小姑娘这么好,又这么软,她都恨不得捧在手心,怎么就有那么不长眼的人上赶着欺负她?
不过眼下确实还不到时候,他的小姑娘还没有及笄,也没有弄明白自己的内心,太子觉得自己还得再等上一等。
这一夜,睡得最不好的当属庄妃了。
南荣在御花园里发了一通脾气,回到自己寝宫也是砸了许多的东西。
一直到惊动了她母妃庄妃,她才稍微收敛了些。
如今皇贵妃已经失去圣心,端妃不成气候,年轻些的妃嫔品级又不高,庄妃这段日子过的可谓是顺风顺水。
连带着南荣,也是因为这样才越发大胆了。
不然从前她母妃被皇贵妃处处压着,时常叮嘱她谨言慎行,她也不会冒然去招惹叶家的那个丫头和东宫的李侧妃。
庄妃起先还不知道是谁惹着她了,温言软语地哄了她几句。
待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庄妃脸上也挂不住笑了,当即就指责她道:“本宫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太子殿下的人你也要去招惹?不知道她现在在皇后和太子面前都颇得脸面嘛。那可是天天往坤宁宫跑的比谁都勤快的,你得罪了她,她少不得要在皇后娘娘面前说道你。你这眼看着大了,再不得皇后娘娘的青眼,你说你往后怎么办?”
南荣噘着嘴道:“皇后娘娘向来喜欢南璇多过我,有这么件事和没这么件事,有什么差别?”
“那怎么一样?!”庄妃道,“你今天下的可是太子的脸面!”
太子那是皇后的亲儿子,得罪他比得罪南璇什么的严重多了!
“不行,你赶紧跟我去坤宁宫请罪!”庄妃不由分说地就抓了南荣一起去坤宁宫。
可她们一行人到了坤宁宫门口,宫女却说皇后娘娘今日精神不济,不见客。
这可就越发急坏了庄妃,皇后这明显是恼了啊!
☆、97|看地再瘦十斤
第九十七章
庄妃诚惶诚恐,自然有她的道理。
别的不说,端看大公主南璇的婚事。
南璇眼界高,等闲世家公子入不了她的眼,好不容易定下了,人家出了意外,端妃带着南璇连夜进坤宁宫求了一求,皇帝那拟好的圣旨就被压而不发了。
南荣也是一天天大了,婚配之事尽在眼前。
庄妃是云南镇南王府的嫡女,王府希望她大哥的的小儿子尚主,既然享受到驸马的特殊待遇,又不用顾忌南荣的特殊身份——毕竟是自家带着血缘关系的女儿,到时候就算有触怒她的地方,也不担心她会借着公主的身份惩治自己的外家。
可庄妃,那是不愿的。
云南再好,到底不能同繁荣的京城相提并论。
况且若是女儿远嫁,庄妃可就一辈子见不着她了。
她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是舍不得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庄妃还是偏向自己的女儿的。
她从小长在王府,知道镇南王府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花团锦簇,私底下阴私事儿也不少。
南荣被他养的脾气大了些,但还是带着少不更事的天真,把女儿放到那样一个地方,她是有千万个不放心的。
所以,她想过斗端妃,斗皇贵妃,但对着袁皇后,她一直是规规矩矩的。就是想等到南荣大了,让袁皇后出面给她指一门好婚事。
如今南荣却把太子的人给得罪了,庄妃生怕自己打好的算盘打不响了。
第二天一早,她又带着南荣去了坤宁宫。
袁皇后这回倒是没避而不见了。
庄妃陪着笑脸请过安,拉着不情不愿的南荣坐下,“昨儿个南荣不懂规矩,冒犯了太子殿下的侧妃,娘娘念在她年纪小,别同她一般见识。”
袁皇后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才开口道:“今日这茶,是你娘家嫂子送来的新茶,这眼瞧着都快入秋了,还能有这样的好茶,你娘家是有心的。你也别忙着说话,先品一品这茶。”
庄妃像模像样地端起茶盏尝了尝。
可那茶水是这样的滋味,她是一点都没品出来。
家里的上供她也有一份,但并不知道镇安王府还越过她,跟袁皇后有来往。袁皇后这句话,无疑给她敲响了警钟。
她有着自己的小算盘,镇南王府未必没有。可能她那个大哥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所以才想着幢袁皇后的木钟。
这下子她更是坐立难安了。
可袁皇后像忘记她方才说的话似的,开始说起宫里其他的事,跟她拉起了家常。
饶是庄妃进宫这么多年,一时也摸不清袁皇后的意思了。
就这么忐忑地坐了半个时辰;庄妃起身告辞,袁皇后才忽然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孩子们的事,就让她们自己解决罢。咱们就别早在里头掺和了。”
前言不搭后语的,庄妃却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当下大喜过望地道:“哎,臣妾明白了。臣妾这就邀请李侧妃来我宫里一聚,让南荣给她赔罪。”
袁皇后眼睛都没抬,“当日在场的,恐怕不只是李侧妃一人罢。”
庄妃作恍然大悟状,“瞧臣妾这脑子,还有富阳县主呢。臣妾记得了。”
袁皇后也就没多留她,让宫女送她出去了。
一处坤宁宫,南荣就老大不情缘地道:“母妃怎么不问问我,就擅做主张要让我给她们道歉?明明是她们说话冒犯了我,我堂堂一朝公主,还要同她们道歉?!”
庄妃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母妃自然是为你好。你听话些,这次服个软。下回不去招惹她们就是。”
南荣噘着嘴,极其地不情愿。
可她母妃那般坚持,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当润润接到南荣的帖子的时候,她整个人还有点懵,一时摸不准南荣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难道是觉得前头吃了亏,现在来找补了?
不过人家到底是公主,她就是再不愿意,面子还是得卖她几分的。
当天晚上太子又悄悄地摸进了她的闺房。
如今她的房间,他真是越发来去自如了。
润润也不知道她是施了什么手段,能这么多次都来去自如,问起来,太子狡黠一笑:“谁说都不知道的?你爹就知道。”
润润一下子就睁大了双眼,“我爹?他知道?”
太子笃定地点了点头,“太傅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屹立朝堂这么些年了。”
润润赶紧推他:“那你快些离开吧。”
太子往榻上一躺,“怕什么,太傅若是要赶我,早就同我说了。也不会放任我来去这么多遭。”
话是这么说,可润润还是觉得像做坏事被抓了个她爹抓了个现形,教她无地自容。
太子跟她说了几句闲话,又问:“我听说南荣今日给你下帖子了,邀你明日进宫?”
润润点头,“恩,白日里送到的。”
太子摸了摸她的脑袋,“放心去吧。母后已经敲打过了,她不会为难你的。到时候李侧妃也会一同去,有她在,就算南荣存了什么坏心,她也会把你挡着的。”
润润不禁疑惑地看向他。
他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起来可爱极了,太子又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脸颊,“早就同你说了,李侧妃是东宫的人,她自然是向着你的。”
想到太子同李侧妃挑明了自己同他的关系,润润又忍不住脸红。
太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事,早晚都要知道的。早说总比晚说好。我今日还有事,奏折还没看完,这就回去了。你也早些睡。”
想到太子特地过来就为了说几句话让自己安心,润润润也是感动,亲自将他送到窗边,这才躺回床上歇息。
第二天早上,她梳洗更衣后,给老太太请过安就进了宫。
南荣跟庄妃住在福和宫。
润润是第一次来,心里本有些打鼓,在门口遇上了李念玉。
李念玉到的比她早,也没有先进去,而是在门口等着她。
润润见着她,快走几步到了她身边。
“姐姐这是在等我?”
李念玉点了点头,“咱们就进去略坐坐,一会儿再去坤宁宫请安。”
见她也是胸有成竹,丝毫不见慌张的样子,润润也心安了不少。
福和宫里,南荣好正好整以暇地等着。
☆、98|看的再瘦十斤
第九十八章
庄妃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过南荣,叫她这天千万别再发公主脾气。
南荣虽然心底有些气愤,到底也是要听她母妃的话的。父皇不喜她,只有母妃才是全心全意地为她好。
润润和李念玉到了以后,南荣一挥手,就让宫女上了茶。
润润和李念玉见过礼,落了座,茶水也端上来了。
南荣道:“这是我舅母从云南送来的新茶,吃着还算爽口。”
润润和李念玉便端起茶盏尝了尝,也跟着赞美了几句。
南荣玩着手里的茶盏,也不说话。
润润和李念玉对视一眼,也都选择了沉默。
就这么坐了一刻钟,南荣忽然抬起眼道:“前两日是我唐突了,你们见谅。”
虽然话说得干巴巴的,可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然是非常不容易。
李念玉道:“二公主严重了,原是我们扫了您的兴致。”
润润也道:“臣女当时说错了话,惹您不太高兴了,该给您赔罪才是。”
南荣也不接话,不阴不阳地‘嗯’了声。
又坐了大概一刻钟的功夫,南荣起了身,“时辰也不早了,我去看看我母妃在做什么。”
润润和李念玉便起身告辞。
出了福和宫,李念玉似笑非笑地道:“这二公主,赔罪道歉也不知道给个笑脸,就这样便是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了?”
润润道:“二公主性子骄矜,能这样纡尊降贵同我们说话,已然是很难得了。”
李念玉就也不再说什么,和她想一起往坤宁宫方向去。
到了坤宁宫门口,李念玉便挨到润润身侧,挽上了她的手臂。
对于她这样亲热的行为,润润起先有些惊讶,却也没有挣脱,便由她挎着自己,一道进了坤宁宫。
袁皇后正在跟卉珍姑姑商量着什么,她们二人进去了,她也没有避开她们,而是把她们招到了身前。
“润润来的正好,本宫正有话同你说。”
润润见过礼,“娘娘请说。”
袁皇后让人给她们看了座,“敬安郡主听说这几日身子不大好?今儿早上刚递了牌子进来,要请太医过府去瞧。说起来,本宫也是许久没有见到了,你可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润润颇为惊讶,她并不知道敬安郡主身体有恙。敬安郡主这几年虽然一直住在叶府,但是已然不跟他们来往,只关奇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不过对着袁皇后,她也不能说明这些,毕竟自家的事情,不可外扬,“母亲进来请御医,想来身子上肯定是有些不爽快的。不过母亲吉人天相,想来不会有事的。成女先代母亲谢过娘娘的恩典。”说着又起身福了福。
袁皇后摆手道:“都是自家人,不用这样许多的规矩。你母亲病着,一会儿你出宫,就让太医跟你一道回去。”
袁皇后这意思,就是让敬安郡主将这情分记在润润头上了。
润润又道了谢。
因为有这件事,她也就没有在坤宁宫多待,略坐了坐就同袁皇后拜别,带着太医回了叶府。
这回袁皇后派了两个太医同她过府。
一位姓张,一位姓钱。都是在太医院供职许多年的老太医了,别说给宫外人诊治,便是宫内,位分低一些的,都请不动这两位太医。
进了叶府,润润让人去给老太太说了一声,自己便带着他们去了敬安郡主所居住的昭安院。
昭安院是叶府里最安静的园子,离主院和前院都有一定距离。早年间敬安郡主并不住在此处,只是同叶檩关系日益渐冷后,才搬到了这里。
润润记得幼时在敬安郡主处学规矩。那时她住在荣安院,离自己住的地方很近。里头有许许多多伺候的人,都是敬安郡主从信王府带来的,一进院子就能看到来往丫鬟婆子的忙碌身影,十分热闹。
只是此时的昭安院,静悄悄的,处了看守的婆子,就瞧不见其他人了。
整个院子甚至透出一股死寂。
许是太久没用外人来过这里,那看门的婆子见了她,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边给她行礼一边道:“三姑娘来了?老奴这就进去通传。”
润润点点头,就看她脚步飞快地进去了。
没过多久,蓁蓁就亲自出来了。
“润润,你怎么来了?”
蓁蓁的脸色不太好,惨白惨白的,人也比之前瘦了一大圈,身上的裙子套在身上都显得不太合身了。
润润上前握住她的手,“我今日进宫,皇后娘娘听说母亲病了,就我带了两位太医过来。”
蓁蓁看向她的身后,见到两位太医,面上一喜,拉着她往屋里去。
待走到屋前,帘子一撩开,润润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
时值夏末秋初,外头已比之前夏日时凉爽不少,可一进屋,润润就感觉到一阵憋闷,再仔细一看,屋里的窗户都关的十分严实。
难道敬安郡主已经病的见不得风了?竟这么严重!
润润也不多说什么,赶紧让两位御医去床前为敬安郡主诊治。
敬安郡主的床上挂着厚重的帷幔,里头的人影都看不太清。
蓁蓁将帷幔挂起来,里头伸出一只惨白枯瘦的手。
润润看着心惊不已,记忆中的敬安郡主永远是雍容华贵的,头上的一根发丝都不见乱的。何曾变得这般颓唐枯槁?
两位太医先后替敬安郡主把过脉,两人面上都浮现起凝重之色。
蓁蓁请两位太医到外间说话,润润自然也跟上了。
年纪更大些的张太医问:“叶大人呢?可在府里?”
这就是不想同她们这样的小辈说,而是想直接跟叶檩陈述病情了。
蓁蓁脚步微微踉跄,润润赶紧一把将她扶住。
站住脚后,蓁蓁闭眼定了定心神,道:“父亲还在上值,您有话直说。”
两位太医还有些犹豫。
润润便道:“您二位直接说罢,父亲下了值后,我们会转告的。”
两位太医是跟着润润一道过来的,自然也知道这位县主破得袁皇后的看重,因此张太医才肯开口道:“郡主的病,乃是肝气郁结,气滞血瘀所致。
钱太医又补充道:“思虑忧郁,损伤心脾,则病及阳明冲脉。”
两人虽然表述各有不同,但说完后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蓁蓁惨淡地笑了笑,脸色越发惨白。
润润也急道:“就没有办法了么?”
张太医道:“沉珂难愈,唯有尽力一试。”说着便和钱太医商量着,开出了一个药方。
蓁蓁拿到药方,立刻就让墨香去抓药。
两位太医也起身告辞,回宫复命去了。
润润握住蓁蓁的手,蓁蓁屏退了其他人,忽然就给她跪下了。
润润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拉她起来。
蓁蓁却跪在地上没动,泪眼婆娑地道:“润润,我不曾求过你什么,你能不能让父亲来看看母亲?这么多年了,母亲一直在盼着他。”
润润拉她,她不懂,便索性也蹲下来,“你说什么呢?我们自家姐妹,你不用这样的!”
蓁蓁却拉着她道:“你答应我好不好?好不好?”
一直到润润点头,郑重地应下,蓁蓁才肯起身。
润润又在昭和院陪了她半天才回去。
这天叶檩下了值,去老太太那里请过安,本准备回前院,却在半路上见到了正候着她的润润。
“怎么了?特地在这里等。”
润润道:“我有话同爹爹说。”
叶檩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不去你祖母院子里等着,夜里风大,着了凉怎么办。”
润润的脸上是少有的凝重,“是关于郡主母亲的。”
叶檩也察觉到一些,将她带到了前头书房。
进了书房,润润便开门见山道:“郡主母亲病了,病的很严重。今日太医来瞧过了,说是很不好。爹爹能、能不能去瞧瞧她?”
虽然当儿女的不便掺和长辈之间的事,但白日里蓁蓁都那样求她了,她说什么都得帮蓁蓁的。
她长大后,也曾埋怨过静安进驻插足自己的父母,导致自己的母亲早亡。可如今敬安郡主瞧着就要不行了,再多的恨意都到了该消散的时候。
叶檩对敬安郡主谈不上感情,却还不至于冷情冷性,润润亲自来说,敬安郡主怕是真的病入膏肓了。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说完这些后,润润便回去了。
卢青兰看她回来的晚些,便问起她去做什么了。
白日里,润润没有主动提起敬安郡主的事,此时她姨母问起,便跟她说了。
卢青兰听完,先是愣了片刻,而后忽然大笑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笑着笑着,她的眼泪猝不及防地就掉了下来。
“姐姐!姐姐!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她状若癫狂,润润让丫鬟都下去,自己拥过她姨母。
卢青兰又哭又笑,抱着润润的身子却瑟瑟发抖。
“十三年!润润,我等了十三年!”
润润不禁鼻酸,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她。
叶檩当天晚上就去了昭和院,留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回了前院。
润润安抚好她姨母,带着一腔颇为酸楚的复杂情绪上了床。
丫鬟都出去后,她拥着被子狠狠哭了一场。
哭完了,她昏昏欲睡,窗户那却发出了熟悉的声响。
润润坐起身,便看到太子正负着手,站在床前,脸上带着暖如春阳的笑意,“怎么了?谁欺负我们润润了?”
润润的眼泪就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太子本是想逗她开心,没成想一句话又惹得她掉眼泪,忙上前安慰道:“别哭了,表哥在呢。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同表哥说说好不好?”
润润摸了摸脸,带着鼻音道:“郡主生了重病,太医束手无策。”
太子颇为疑惑,据他所知,敬安郡主跟润润的感情绝对说不上好,甚至还间接害死了润润的亲娘。没道理润润现在会为她这般伤心。
润润没说自己是被姨母的情绪感染了,想到了自己的娘亲。只是拿着帕子擦干净了脸。
太子试探地问道:“那需不需要我派太医院院使过来?那个老头虽然脾气古怪些,可真本事也是有的。”
润润沉吟良久,方才点了点头。
太子又好言安慰了一番,哄她入了睡才离开。
于是第二天,东宫出面,着太医院院使亲临叶府,替敬安郡主诊治。可结果,依旧是不如人意。
润润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想的。她不甘于敬安郡主抢走属于自己母亲的一切,却也不忍心就这么看她死去——若是她不在了,蓁蓁就也变成跟自己一样没有娘亲的孩子了,自己还有姨母,有爹爹,可蓁蓁,似乎就只有敬安郡主,她心疼蓁蓁。
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
☆、99|看的再瘦十斤
第九十九章
敬安郡主缠绵病榻,从初秋一直撑到了冬天。
寒冬料峭的时候,她又犯起了咳疾。
宫里派了几位太医,轮流在叶府守候诊治。
饶是这样,敬安郡主的状况仍是每况愈下。
蓁蓁守在病床前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人也变得憔悴不少。
润润时常过去看她,只是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安慰安慰她,宽宽她的心。
叶檩下值后,也会去昭安院略坐一坐。
算起来,这是敬安郡主进叶府多年,叶檩陪伴她最长的一次了。
而此时最按捺不住的,要属太子了。
太医都说敬安郡主怕是撑不到来年开春了,若是她一去,润润便要守孝三年。太子可等不了三年。他本是想等润润及笄前后,让他父皇下旨的,那也是他能等候最长的时间了。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啊!可怎么等!
某个停了雪的冬夜,太子又熟门熟路地摸进了润润的房间。
屋里熏着四个炭盆,暖和的很。
太子为了节省时间,骑马过来的。在外面还不觉得,一进屋,就感觉耳朵都被冻得发烫了。
润润拿了擦脸油,细致地给他涂到耳朵上。
太子歪着头,眯着眼,颇为享受地让她给自己上油。
润润的手指肌肤细腻,在他耳廓上慢慢地打圈,太子的心头也不禁泛起阵阵涟漪。
摸完擦脸油,太子趁机捉了润润的手,把她的一双小手捏在掌心细细把玩。
润润一时脸红,想抽出自己的双手,无奈挣了挣,却完全不敌太子的力气。
“好啦,被动。”太子轻声道,“给我捂捂手。”
润润这才发觉太子的手还是冰凉的,于是老老实实不再挣扎,挨着他坐下。
“敬安郡主,可还是不大好?”
润润点点头,“这几日下雪,咳疾越发厉害了。听蓁蓁说,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
太子蹙着眉想了想,“那咱们的事,也该往前提一提了吧?”
润润瞪大了双眼,一脸惊讶。她还只有十三岁,马上过完年才十四。她祖母的意思是,要把她在家里多留几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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