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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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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孩吃吃的笑了一会,也端起碗来安静的吃饭,岳震的粥碗已经见底了。
“啊,好吃!再来一碗。”岳震仰起头把最后一滴倒进嘴里,舔着嘴唇正要把空碗递给拓跋月,手和碗却一起停在了半路。“嘘···你们听,好像有人过来。”两个女孩赶忙侧耳倾听,果然,从他们的北方一阵马蹄和銮铃的声响,隐隐约约传来。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岳震听出来这不是偶尔的路过的马匹,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而且人数还不少。他放下碗站起身,凝神看向声音的来处。
“哦,是铁鹞子,没事没事,是西夏的边防军。”光线已经很暗,岳震还是远远看到了骑队黑黝黝的铁甲,他对两个女孩摆手示意让她们不要担心,自己挡在了火堆的前面。
铁鹞子骑兵距离他们大约十丈的地方停了下来,看见只有一个人下马走过来,岳震有些忐忑的心也放回肚里。他揣测是西夏军队也看清楚了他们,确定他们并无危害,只是过来例行公事问问而已。
果然不出他所料,等那个铁鹞子骑兵看到了他们的羊群,还有两个女子,人家连问话也省了,只是打量了岳震几下,那骑兵转身就回去了。
岳震暗笑着这倒省事,也转回身坐到火堆旁,不料刚刚坐稳,就听布赤低声说:“阿哥,他们没走,又过来三个人。”错愕的他再次起身回头看去,可不是吗,这次过来的三个人是一前两后,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可能是一位将官。
笔直走过来的三个人没有丝毫的停顿,径直来到了岳震的面前。
铁鹞子骑兵的头盔上配有面甲,岳震只能看到这位将官露出来的一双眼睛,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让岳震能看见对方眼睛里倒影着自己身后的篝火。
咦,这个人很年青啊。
凝视着来人亮晶晶的眼睛,岳震有些惊异,也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这位将官很年轻,应该和自己年龄相仿。他们在前面对视打量,火堆旁的拓跋月和布赤也站起身来,两个女孩一左一右慢慢的靠近岳震的身后。
或许是年轻的牧人面对犀利迫人的目光,表现的过于无动于衷,年轻的将官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竟然又逼迫式的踏上了一步。
看似简简单单的一步,却引发了强烈的反应,这位年轻的军人始料未及,而当他看到和感觉到威胁的方向时,更是骇然色变,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就在他一步踏出脚掌落地之时,年轻牧人身后那位个高的女子就像变戏法一样,手里多出了一张白森森的小弓,弓弦上搭着一支短箭,弓似满月一触即发。更让这位军人心惊肉跳的是,那只幽寒的箭头死死的瞄着自己的眼睛。对面年轻美丽的女箭手,瞬间就锁定了他最致命的弱点。
拓跋月手里弓箭的威胁,足以让这位西夏军人不敢轻举妄动。而从小布赤那边直射而来的杀气,却令他遍体生寒,欲退而不敢动。
看不到小姑娘的武器是什么,小姑娘也不像箭手那样盯着他,她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站在那里看着他的手出神。
西夏军人的手背上顿时有了一种针芒迫近的感应,有一点痒还有些微微的痛,但是多年训练而来的警觉告诉他,不能动!此时此刻就算是手上轻微的颤抖,也会引发那个小女孩一连串的攻击。
岳震来不及惊骇于阿妹若有实质的杀气,看到将官身后的卫兵已经准备拔刀,他慌忙转身连连摆手说:“月亮,阿妹住手!这位将军无意伤害我们。”
拓跋月分神看了看他,迟疑一下还是放下了弓箭。安抚了这边,他又走到布赤面前,拍拍阿妹的肩头,凑到她眼前耳语道:“没事的,阿妹,他们不是咱们的敌人。”布赤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小姑娘微微一笑,也同样低声说道:“不管他是不是敌人,我都不会给他伤害阿哥的机会。”
他们兄妹交流的功夫,那位西夏军官才感到压力顿失,后退一步的军人,手扶腰刀厉声喝道:“几位何方高人,乔装接近我大夏国,意欲何为!”
听到他语气还是这么严厉,拓跋月和布赤双双脸色一变,岳震无奈的又是一阵摆手后,这才转身笑道。
“哈哈,将军此言差矣,我们不是什么高人,更不会对西夏国有何图谋不轨,在下和妻妹只是路过而已。”岳震脸上笑容可掬,心里其实挺佩服眼前这个人。面对这样临危不惧的军人,很容易让他想起自己的亲人。
稍稍退后的西夏军人手握刀柄,看得出也是有些犹豫。这时候他身后的卫兵靠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话,虽然卫兵的声音很低,还是被岳震听到了“少帅”两个字。
竖着耳朵偷听的岳震不禁眼睛一亮,这两个字对他来讲实在是太亲切了,哥哥岳云亲切的面容一下子就跳到了眼前。“呵呵,这位将军,我们只是普通的牧人,而且明天就要转头向西去鱼儿海子,将军请放心离去,我们无意进入西夏国境。”
诚恳的话语,加上岳震那张绝对无害的面容,让西夏将军的手慢慢的离开刀柄,挥手示意身旁的随从退下,这位年轻的军人做出了一个出乎岳震预料的动作,他抬手摘下了遮住面容的头盔。
“小将李正道,大夏国草椤河军司,西平铁鹞子大队千夫长。请问这位阁下高姓大名,兄弟你不是吐蕃人吧?”
岳震没想到他会这样坦诚相见,微微愣了一下后,摇头苦笑道:“李将军还是戴上头盔比较好,看着将军如此英俊的面孔,小弟我不但信心全无,就连老家在哪里也忘记了。”
他身后的拓跋月和布赤忍不住笑了起来,两个女孩眼见确实已经没什么危险,也就手拉着手坐回了火堆旁,继续被打断的晚餐。
李正道被岳震变相的称赞臊红了脸,把头盔递给身后的卫兵,他抱拳拱手道:“小将奉命巡边,并非成心惊扰几位用餐,兄弟见谅见谅。正道虽然身为军人,但是也曾拜师习武,与几位也算是武林同道,失敬失敬。”
本想三言两语结束这次偶遇的岳震,这下真的有些无奈了,人家摆出了江湖礼节,他也只好抱拳还礼。“不敢,不敢。小弟和妻妹只不过学了几招粗浅的功夫,不敢自称武林中人。李将军既然有公事在身,小弟的饭也是刚刚吃到一半,你看···”
李正道微微一笑,摆手道:“兄弟请便,小将巡视边境整天,不怕兄弟见笑,真的有些劳累了。假如兄弟不介意,小将借你们的篝火暖和休息片刻如何?”
心有感应·狼警
第二百三十三节
虽然明知李正道此举还是为了探寻自己的来路,但岳震也讲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他走到两个女孩那边笑着说:“将军保一方平安,辛苦辛苦。|//|月亮、阿妹,咱们挤一挤,给李将军和二位大哥空出个地方。将军请坐···”
“不必,不必。小将稍坐一会,我的兄弟就让他们归队把。”李正道对两位卫兵丢个眼色,那两位就捧着他的头盔,转身往大队方向走回去。
岳震三个紧紧挨在一起,火堆旁就空出了一大块地方,只坐着李正道一个人。四人隔着火堆面面相对,气氛不免有些尴尬。再次接住拓跋月递来的粥碗,岳震对着李正道笑笑,便埋头喝粥。有陌生人在场,两个女孩吃饭的动作就更加安静斯文,一时间,只能听到柴火哔哔剥剥燃烧的声音。
李正道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烤火休息,一直等到岳震他三个都放下粥碗。
“小妹妹,请留步。”
拓跋月和布赤收拾一番,正要相伴走回帐篷,一直沉默的李正道突然开口问道:“小妹妹的刀气绵韧而霸道,小将自叹不如!不知小妹妹师从哪位武林前辈,贵派也一定是名震天下的大门派吧?”
和布赤手拉手的拓跋月微微一怔,站定了脚步。岳震的嘴角一颤,皱眉之间不觉有些心生反感。
他们措不及防,思考的片刻,小布赤却笑盈盈的转过身来,一板一眼的说:“不大明白将军大哥说的是什么,我是一个牧人家的小孩,也不知道什么是刀气。将军所说的先辈···”说着,小女孩一脸庄严的双手合什,接着道:“一位慈悲的菩萨,曾经教导过我怎样保护自己和亲人。”
李正道满脸迷惑的看着两个女孩的背影。莫说他,就算岳震听过阿妹的话,一颗心也好像被谁揪了一下。虽然布赤回答的很巧妙,但是从阿妹的脸上,岳震看到了发自内心的尊敬和感激。他从来没想到,法刀和尚在阿妹的心里,会有这么高的地位。
“呵呵,李将军不必费心了。”岳震收拾情怀,干笑了一声说:“我家小妹说的不假,在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小羊倌,我们也都是草原上最普通不过的牧人而已。”
“哦!小羊倌?”李正道眼睛一亮,若有所思的重新上下打量着岳震,嘴角慢慢的翘了起来。
岳震看着李正道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禁有些后悔,后悔不该把‘小羊倌’三个字脱口而出。可是说都已经说了,他也只好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小羊倌,小羊倌···”李正道满脸含笑的盯着他,念叨着这个不算名字的名字。“听朋友说起过,这个名号在青宁原可是如雷贯耳响亮的很呢。小将对这位闻名遐迩的少年英雄也是仰慕已久,只是不知道茫茫人海中有没有相见的机缘。”
“哈哈···”岳震轻声笑道:“江湖传言大多捕风捉影,恐怕将军真正见到的时候,要大失所望了。”
李正道笑容一敛,点头说:“也许吧,名不符实确是大有其人。像兄弟这样畅游天下,寄情天地之间,才是真正的高人。”听他语气一转,无意纠缠身份的事,岳震微微有些愕然,又暗自松了口气,也就随着他点头笑笑,没有再接茬说话。
两人间的气氛再次沉静下来,他们静静的望着跳动的火苗,各怀心事。
就在岳震倦意渐浓,暗自猜想他耗在这里有何用意时,李正道拍拍手站起身来,拱手道:“时间不早,小将就不打扰兄弟休息了,此去鱼儿海子大多是荒草丛生的野滩,听说还偶有野兽出没,兄弟一路顺风多加小心。告辞了···”
看他转身而去的背影,岳震抱拳相送,嘴巴动了动,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
熄了火,岳震刚刚走回帐篷,却又听到马蹄伴着清脆的銮铃距离帐篷越来越近,他以为李正道又回来了。
出来一看,马上之人顶盔戴甲,但是身材明显比李正道高大了许多,岳震一阵迷惑,正要开口询问,来人已跳下马,手里拎着大弓、腰刀,腋下还夹着一个满满当当的箭壶。“小兄弟,李将军命我将这些送给你,将军说你们深入草原,或许用得着。”
岳震赶忙双手接过沉甸甸的刀和整套弓箭,铁鹞子士兵也不多话上马就走,他只好对着人家的背影喊了一声:“多谢李将军。”
再回帐篷,把李正道递来的武器放在一边,岳震打着哈欠,走上用厚厚毛毡和羊皮铺成的睡榻,这才发觉黑暗中的拓跋月和布赤双双坐在那里。
“阿姐,你听,那些军人走了。”
三个人竖起耳朵倾听着马队的蹄声渐渐远去。岳震把两个女孩一个一个的按倒在睡榻上,哈欠连天的说道:“好了他们走远啦,没事,没事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睡吧,睡吧。哈···”
第二天一早,拓跋月发现了腰刀和弓箭,一边听岳震说着兵器来历,她拿过大弓轻轻一试,连连点头说:“好弓,好弓,射程应该能超过百步。”
“当然啦。”岳震笑着说道:“这是西夏军队专用的制式大弓,射百步也没什么稀奇的。我们岳家军的神臂弓能射二百步而破重甲,呵呵,那才叫厉害呢。”
拓跋月撇嘴讥笑道:“咯咯,射得远有什么用?稳定性再好的箭支飞行二百步,误差也会大的没谱。我看是以多取胜吧,军队的弓箭手铺天盖地射出去一大片。咯咯···”岳震摇头苦笑说:“呵呵,若是军中个个都是你们拓跋族那样的神射手,那仗就没法打了。”
“咦,这是什么?哦,是一张地图。”检查箭壶的拓跋月惊疑出声,把那张抖开的羊皮地图递给他。
把地图铺在草地上,岳震仔细的看了一番,摸着下巴沉吟道:“这是西夏军方专用的边境地图。月亮你看,这是鱼儿海子,这里是曲什。咱们现在可能是在这里,有一点靠北了,从今天起,咱们得向南偏一点,不然就会走到鱼儿海子的北边去了。”
拓跋月和他并肩蹲下,但是注意力却不在地图上。“那位李将军为什么要送这些东西呢,莫非他已经知道了你是谁?”
微微一愣,岳震挠头说:“不会吧,西夏国只有师兄和那位任大少知道我的底细,不会这么巧吧···”旁边听他们说话的小布赤却一挺胸膛,神情骄傲的说:“阿哥这样的英雄好汉,走到哪里都会让人敬佩。我看是那位李什么将军想和我阿哥交朋友,才会送咱们这些东西的!”
阿妹略带童稚却一本正经的神情,让岳震和拓跋月相视而笑,他们欢笑着忙碌起来整装出发,很快就淡忘了这个小小的插曲。
愈往西走,草原上草色却是愈发的绿了,隔不多远就会出现的浅塘、低洼,大大延缓了他们的速度,也让岳震确信,这些水系极有可能是北边鱼儿海子的分支。这一天,他们就为了绕过挡在路上的水沟,不得不走了很多的冤枉路。
虽然水沟不足丈宽,看样子也不是太深,但当岳震看到牛羊被赶到水前都是畏畏缩缩,他也只好放弃了渡河的打算。
水沟不宽,却从北向南曲折绵延了很长一段。绕过这条小水沟用去了大半天的时间,到达水沟的西边时,红彤彤的晚霞已经染红了天边,平时这个时间他们该扎营休息了,可是岳震觉得离水源太近,又坚持赶着牛车往前走了一段。
秋后的黄昏很短,天色很快就暗下来,正好走上一块草低而干燥的小高地,岳震跳下车,呼唤阿妹和拓跋月收拢羊群,三个人开始留下来过夜的准备。
一边手脚不停埋栅围蓬,岳震看着远处暗色中亮亮的水沟,不禁有些隐隐的担心。白天他们已经看到野羊的踪迹,也看到了散落地上触目惊心的骨骸。念由心生,突然感觉后脖颈一阵发凉,岳震警觉的转身看去,目力所及之处是一片齐腰深的草滩。他眯起眼睛凝神仔细的在草丛中搜寻,微风拂过,茂盛的野草随风轻摇,很安静。
当拓跋月抽空告诉他有一只母羊行动异常,可能是临产的迹象,岳震不宁的心绪更加紊乱起来。暗暗摇头:今晚恐怕是睡不成了。
想着既然要照看怀羔的母羊,岳震就在临时的羊圈里竖起了一根立柱,给羊圈扣上顶子变成了一个大帐篷,又把他们三人的睡具统统搬了进去。已经安静的卧成一堆的羊儿们被他惊动,纷纷抬起头来好奇的看着他进进出出。
不放心两个女孩出去,岳震让她们留在帐篷旁,他自己找出来李正道送的腰刀,提刀踏着夜色走下小高地。
周围低矮的灌木很多,不一会他就捡了很大一捆柴枝,但是在捡柴的当中他又看到很多的动物骨骸,那些大大小小的骨头,在暗色下闪着幽绿幽绿的荧光。背着干柴回到高地上点起火堆,岳震又阻止了要去取水的拓跋月。
“月亮,还是我去吧,你陪着阿妹就呆在火堆旁,不要乱跑。”
岳震提着水罐上马跑下高地,布赤望着他的身影问起了拓跋月。“阿姐,我阿哥怎么显得怪怪的,羊儿下羔有什么好紧张的?”
拓跋月拉着阿妹在火堆旁坐下,皱着眉头说:“你阿哥经历过决定生死的战斗,对危险的预感很准,他绝不会无缘无故这么紧张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让他觉得不安了。阿妹你添些柴让火再旺一点,我去找找西夏军人送的弓箭。”
“噢,阿姐你去吧,火我来弄。”布赤乖乖的点点头,手也没闲着,三两下篝火上的火苗子就高高窜起来。
骑在白马‘云彩’上的岳震提着水罐回来时,还特意在刚刚看过的草滩前停了片刻,只可惜密集的草丛里黑黢黢一片,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楚。他正打算闭上眼睛运转药息,却不料胯下的‘云彩’猛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驭···”岳震忙睁开眼,轻轻地拍抚着马儿的脖子,也发觉了‘云彩’正在抖动着一对漂亮的耳朵,好像是在倾听着什么。
‘咴咴···’神俊的白马摇摇大头打了一个响鼻,仿佛是对自己刚刚的退却很不满意,鬃毛抖动中马儿迈步向草丛走去。
“好了,云彩不要闹了,黑漆麻乌的过去干什么?”岳震赶紧一把拉住了缰绳,一边轻轻的呵斥的马儿转向,一边好笑的摇头道:“你呀,你和你的主人一样,都是这般的争强好胜!走吧云彩,咱们回去,驾!···”
回到篝火旁看见拓跋月神情肃穆的整理着弓箭,岳震也不由得紧张的问道:“怎么,月亮发现什么了?”
“没有。”少女轻轻摇头柔声说:“我只是和你一样心里很不安宁,总感觉好像要有什么事似的,还是有所准备我才能安心。”
点头之间,岳震偷眼瞧了一下拿走水罐的阿妹,发现小布赤倒是神色如常,一付无所谓的样子。拍拍拓跋月的手,冲着忙碌烧水做饭的阿妹努努嘴,岳震笑道:“咱们是不是有些杯弓蛇影了,你瞧阿妹镇定自若的模样,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呵呵···”
拓跋月明白这是情郎让自己宽心之语,认真的检查着每一支羽箭,少女跟着他笑说:“咯咯,还是有备无患的好。有强弓利箭在手,就算真的是大老虎来了也没什么可怕的!”
感觉着心爱女孩强大的自信,岳震忍不住一阵恶寒,很是心虚的四下张望了一下。心里暗暗念叨着:老虎啊老虎,你最好还是不要来了。这里没有你爱吃的野味,我们也不想伤害你,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常言道,事与愿违,又有人说,天有不测风云。
就在布赤将要把香喷喷的糍粑递到阿哥手里的时候,小高地下面的草丛里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嚎叫,小女孩被吓得一哆嗦,糍粑掉在了地上。
呜嗷···呜嗷嗷···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嚎叫,拖着长长的尾音响彻夜空,草丛里的声音还未停止,另一个方向也响起了嚎叫,显然是为了呼应草丛里的声音。
狼群!岳震头皮一阵发麻,一把抱起脸色苍白的阿妹跑向帐篷,一边跑一边高喊道:“月亮,快上车顶,不要让狼伤害咱们的牛马,我马上就来!”
请狼入瓮·埋伏
第二百三十四节
此起彼伏的狼嚎四处响起,冲进帐篷的岳震虽然看的不太清楚,但是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了羊群的慌乱,眯着眼睛看过去,黑暗中白白的羊群惊恐的挤做了一团。
“阿妹,就呆在这里,不许出去!”
放下布赤他转身欲走,却被阿妹一把拉住了衣袖。“阿哥,小心啊!不用担心我,我就守在门口,不会让恶狼冲进来的!”岳震回身拍拍阿妹的小肩膀,也看到她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闪亮的短刀。
“你也小心,有危险就叫阿哥!”放下帐篷的帘子,岳震冲出来抬眼望去,手擎大弓身背箭壶的拓跋月已经高高的站在了车顶。
大步回到篝火旁,他抽出一支烧得正旺的柴枝,一手提刀一手举着火把,将帐篷的四周仔细的巡视了一遍。确信埋在土里的围毡完好无损而且无隙可乘,岳震决定扩大搜寻的范围,他也想确定一下不停嚎叫着的狼群究竟有多少。
另一边的拓跋月虽然视线受阻,但还是看到了火光的移动,立刻就关切的喊道:“不要走得太远啊,小心!”
“知道啦,月亮你也小心啊,站稳了不要摔下来!”回应着心爱的女孩,岳震走到了小高地的边缘。凝神在夜色里搜寻着,竖起耳朵,倾听着远近高低各不相同的嚎叫,听了一会他稍微放下心来,从叫声里判断狼群的数量应该不是很多。
不敢贸然走下小高地,岳震绕回到拓跋月那一边,看见少女已经稳稳当当的盘膝坐在了车顶上。
抱起一捆干柴他在帐篷的另一边又生起了一堆火,两个人隔着帐篷各守一边,所有需要保护的对象都能尽收眼底,岳震这时才算真正的平静下来。他在火堆旁席地而坐隔着帐篷和拓跋月喊话,两个人虽然是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但是隔空传递的声音还是足以让彼此更加的安心。
哀嚎的野狼也好像是叫的累了,嚎叫慢慢变得稀稀落落,断断续续,岳震却不敢大意,他不确定这是不是狼群进攻前的短暂平静。凝神戒备了好一会,虽然偶尔还会有一两声狼嚎响起,狼群却还是没有靠近的迹象。
他不禁有些迷惑了,狼群只是想用叫声恐吓?只是想用叫声驱赶外来者离去?
“喂,听出来有几只了吗?”正在胡乱猜测着,那边又响起拓跋月的声音。岳震微微的一愣,却马上就联想到了她的言外之意。
“呵呵,我已经被它们嚎得晕头转向了。”岳震苦恼的高喊着,不禁又有些惊奇的大声追问道:“我知道你们箭手的眼睛很厉害,耳朵不会也这么灵吧?月亮你能从它们的叫声里听出来有几头?”
“嘻嘻,没用的家伙。”另一边,拓跋月轻笑的嗔怪了一句,脆生生的笑说:“当然啦,我不但听出来它们一共有八头,还能听出来那边深草丛生,最先开始叫的那个声音,应该就是狼群的头领。”
岳震听到一愣,想起刚才背对草丛时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相信了拓跋月的判断,也确信那个未曾露面的狼头肯定还在窥视着他们的举动。
想及印象中有关狼群的种种传说,岳震惴惴不安中却又有几分期待的热切。久闻狼群围猎的战术变化多端,突袭,围攻,分割无所不用其极。能够亲历这样最原始、最直接的人与野兽的搏杀,让他那颗已经渐渐安逸的心,重新变得火热起来。四周环视的群狼,也好像感觉到了这个人类熊熊燃烧的战意,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归于了沉寂。
拓跋月侧耳倾听了片刻,喊道:“好像它们叫累了,你也打个盹吧,后半夜我再叫醒你来替我。”
又向火堆上添了些柴枝,岳震又绕着帐篷巡视了一圈,这才回到了另一边。拓跋月也从车顶回到地面,他们唯恐错过轻微的响动,不敢再用言语交谈,改用手势交流。拓跋月把纤手放到腮边,歪歪头。岳震点点头盘膝坐好,背对着跳跃闪动的篝火,闭上了眼睛。
前些日子苦练瑜伽的拓跋月,当然明白必须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用打坐的姿势入定休息。看着火光中情郎挺拔的背影,芳心涌上甜甜的爱意,少女不禁又有了些许的好胜之心。暗下着决心:等到安定下来,一定要和阿妹一起好好练功。
岳震调动运转着金色的药息,感觉着身后的少女站起来沿着帐篷去巡视。不再担心的他不免有些分心,想起了那个困扰已久的问题。
真气,我的真气到哪里去了?
望北驿服下‘百日酣’至今已经半年有余,就算是药性有所偏差,也早就该消散了。真气和凝练而成的圣气袈裟依旧渺无踪迹,就好似一个珍藏在家中某处的宝贝,明明知道唾手可得却偏偏忘记放在那里了。
唉,土老头你这个破药,可把我给坑苦了。脑子里闪过女真尊者的面容,岳震的心彻底乱了,再也没办法集中精神。
申屠他们都已经平安回宋,自己和土古论的恩怨也算是一笔勾销,老尊者可能已经回到了完颜雍的身边,开始了辅佐少年君王的生活。
往事就好像一只只被关在樊笼里的飞鸟,一旦打开了笼门,就无法阻挡它们一只接一只的飞出来。岳震脑海里一连串的人和事纷至踏来,完颜雍,土古论,那个惊牛狂奔的荒诞之夜和飘荡在夜空里,柔福的声音···
“嗨···”心绪大乱的岳震轻叹了一声睁开眼睛,近在咫尺,拓跋月忽闪忽闪的眼眸把他吓了一跳。
“是不是心里很乱,静不下来?”少女关切的注视着情郎,岳震神情复杂的轻轻点头,她笑笑转到了情郎的身后,把手里的大弓放到一边,那双白皙的手落在了岳震的肩头。她不再言语,只是轻轻的揉捏着。
“吁···”岳震再次的闭上了眼睛,不去想什么过去,更不去运转什么内力、药息。他安安静静的享受着,享受着爱人的体贴和温柔。
世上之事莫过如此,刚才他专心致志的想要睡一会,却不能如愿。而沉醉在心爱的少女的按摩之中,他却不由自主的忘记了所有的担心和忧虑,紧绷绷的身体一点点的放松下来,阵阵困意让他的神智渐渐有些模糊。
嗷呜···嗷呜呜···
又是那种凄厉的嚎叫突然响起,迷迷糊糊的岳震打了个激灵蹦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向帐篷的另一面。拓跋月又捡起了大弓,夜色中俏丽的脸庞上,已是怒气冲冲。
不仅是拓跋月俊面含霜,巡视了一遭未见任何异状的岳震也不禁火冒三丈。可恶的狼群已经开始了他们的行动,这根本就是在消耗他们的精力,恶狼正在暗夜中等待着,等待着连番折磨后,他们放松警惕的那一刻。
“月亮,能不能根据叫声锁定它们的方位,狠狠的给它们来一下子。”回到拓跋月的身旁,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和少女商量起来。
拓跋月无奈的摇摇头道:“行不通。你听,这就是那个狼头的叫声,你听它长长的尾音,这就是它一边嚎叫一边在移动。好狡猾的家伙,哼,有本事就别让我看到!”
文静淡定的爱侣也发起狠来,岳震心头一凛,赶忙正色轻声道:“不要急,若是咱们慌乱焦急,就上了狼群的当。稳住,这是也野狼针对咱们的第一个战术,先是用接连不断的鬼哭狼嚎折腾咱们,然后趁咱们身心俱疲的时候再发起进攻。够阴险!月亮千万不能急,咱们就和这群野兽比一比耐性和智慧。”
看着拓跋月静静的点头,脸上却依然是余怒难平,他伸出双臂将少女揽进怀中,嘴巴凑到了她的耳边。
“这群狡诈的家伙玩战术,我们就将计就计想法子阴它们一回。哼哼···我就不相信它们会比了人还聪明,待会咱们这样···”
听过情郎的一番安排,拓跋月精巧的唇边浮现了丝丝笑意,两个人相视一笑默契的再次分开。她依旧留守在牛车旁,岳震回到了帐篷的另一侧。他们还像刚开始的那样,隔空大声的闲聊了片刻后,就双双摆出了一付困倦的模样,岳震趴在膝头打瞌睡,拓跋月靠着高大的车轮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傲视草原的狼群有意要驳斥岳震的观点,又或许是,食物丰沛的大草原让那些掠食者可以饱食终日,它们对闯入者根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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