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新岳-第9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简单的交代了这两个月的经历,岳震很快就把话题转到了重点,与师兄说起了小布赤的病情。
迦蓝叶听他详细描述着布赤的症状,又仔细的打量了小姑娘一会。大国师沉吟良久,还是连连摇头叹息。“唉,自古就是心病最难医治,尤其是这种躯体无碍,能吃能喝能睡却神智不清者,令很多济世名医束手无策。以我看来,就算你们返回大宋,也是希望渺茫,要是能找到**他老人家就好了。”
岳震苦恼的摇头说:“和尚爷爷云游天下,难寻踪迹。我想着回宋,也是寄望能够探寻一点关于他老人家的消息。”
“师弟不妨带着妹妹回一次临山原,或许触景生情能让她想起以前的事情。”
想想这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岳震还未答应,却听到法刀僧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说给迦蓝叶听。“唉,红尘俗世几多烦忧,忘记了自己是谁,未必就是坏事情。我辈以渡众生四大皆空为己任,又何须执着让她想起自己是谁?何必让她想起那些埋在黄土下的仇恨?”
法刀充满了禅理的话,让岳震有些懵了,思考着从未想过的问题。
是啊,布赤忘记了过去,也可以说是她强迫自己忘记了过去。我这样试图帮她找回来,是对还是错呢?阿妹她自己是否愿意?这样做是不是很自私?
迦蓝叶却对法刀的言辞不以为然,大国师有他自己的见解。“法刀此言谬矣,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吐蕃父女与师弟有活命之恩,此乃善因,佛法教我们,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倘若善因而无善报,人人都忘记了饮水思源,无善恶无因果,谁还记得有佛法?那还妄谈什么四大皆空?”
他们的一席辩论无疑让岳震的脑子更加混乱,仿佛在刹那间就失去了方向,不知该往哪里去,也对自己这么做的意义产生了怀疑。
岳震的挣扎迷茫之色,落在迦蓝叶的眼里,国师轻诵佛号沉声道。
“阿弥陀佛。日月轮转,就有光明与黑暗,人**一样也有善恶两面。凡精神混沌者,皆因愤、怒、狂、乱、恶···等等蒙蔽了心灵而失去真我。布赤小妹妹年幼心志不坚,乍逢人间惨剧难免要遁入歧途,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失去了平衡。身体失衡会跌倒,心智失衡则难分善恶一片混沌。”
低下头来,岳震细细揣摩着迦蓝叶的平衡之说,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脑海里跳出来一个主意。一阵火热的兴奋涌上来,他抬头看着迦蓝叶问道:“师兄您修炼的是瑜伽术吧?能告诉小弟是哪个流派吗?”
因为中印大师的关系,迦蓝叶对他的疑问并不感到奇怪,博学的大师把很多知识传授给岳震,在情理之中,迦蓝叶只是好奇他目的何在。
“瑜伽圣术源远流长,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所以很难界定一种**属于那个流派。”迦蓝叶思索着答道:“年轻时,我也曾经查阅古籍,只可惜关于**起源的线索不多。不过参照其他**的典籍,我推断,我们天宁寺修炼的这种瑜伽圣术,应该属于喜马拉雅一系里的格若瑜伽术。”
“怎么了师弟,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听到师兄说出这几个专业术语,岳震赧然挠头说:“小弟对瑜伽术一窍不通,呵呵,只不过我听说瑜伽术有一种**,可以通过身体姿势和呼吸的修炼,来净化心智和情感,师兄你知道这种修炼方法吗?”
“哦!”迦蓝叶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禁有些兴奋起来。“有哇,大乐禅定**是瑜伽圣术的入门**。师弟你是想让我把这套**传给布赤妹妹?”
“对对对···”岳震忙不迭的点头,却又有些脸红着尴尬道:“只是不知道,师兄你们这些**能不能传给外人?”
“呵呵呵···”迦蓝叶摇头失笑说:“其一,师弟你和小妹算不得外人,其二,瑜伽圣术源自佛门,佛门弟子自当普渡众生,解万民疾苦,哪有什么不可外传的隐秘?在西夏天宁寺前的广场上,每天都有僧侣传授讲解瑜伽术,修习者人山人海,很是壮观呢。”
岳震不禁大喜过望,赶忙站起来鞠躬道:“多谢师兄成全,小弟···”
迦蓝叶笑着摆手说:“师弟你先别忙着谢我,虽然大乐禅定**只是一些非常简单的姿势,普通人学起来易如反掌。可是我想知道以小妹现在的心智,你打算让我怎么教她?这并不容易啊。”
“这···”岳震顿时语塞,想了半天才说:“唯一可行之法,就是每天让她耳熏目染,期望能勾起妹妹孩童的天**,让她不知不觉间慢慢的模仿。”
首次听到这样奇怪的理论,两位僧人不觉都是一愣,但是以他们的智慧认真想一想,倒也不觉得荒谬。对于现在混混噩噩的布赤来讲,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仔细想想岳震的思路,迦蓝叶点头道:“好,此法甚妙。你我的三月之约将要期满,师兄我不能在布哈峻逗留太久。宁玛寺还算幽静,而且整日梵音环绕,是小妹修养恢复的一个好去处,你就每天带着小妹来寺里观看,我们从今天就开始如何?”
“让我来吧,我每天陪着阿妹到寺里来。”一直静静倾听的拓跋月看着岳震道:“你去忙吧,这件事交给我好了。”
岳震开心欢喜不说,迦蓝叶看着这位秀外慧中的弟妹,也不禁要暗自欣叹,能遇到这样善解人意体贴的佳偶,小师弟好福气啊。
把两个女孩留在了宁玛寺,岳震回到雪风的营地,也很快就找到了大嫂沐兰朵。
“呵呵···嫂子,你有什么打算呢?”开门见山上来就问,他知道大嫂本是心思敏捷的女子,自然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为这件事犯愁的沐兰朵,早就盼着他赶紧回来商量商量。沐兰朵微笑答道:“我是想让同族们乡亲做点生意,却又不知从哪里入手,正在和两家的长辈们商议,暂且也没有什么结果。不过这下你回来了,就不用嫂子再发愁喽。”
“呵呵···”岳震苦笑着挠挠头说:“是啊,咱们的积蓄养活乡亲们一年半载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让他们觉得拖累咱们就不好了。假如乡亲们都认为自己是没用的人,这就违背了把他们接来的初衷,也会影响雪风的士气。得赶紧想个法子,让乡亲们忙活起来,让他们觉得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园。”
“我知道嫂子的意思,守着布哈峻这个大集市做点生意的主意是不错,可是嫂子你不太明白生意之道。进货,与买主商谈,银钱往来,方方面面的事很繁琐琐碎,若是没有一大批的懂行人从中协调管理,二三千人同时做生意,肯定要乱套的。”
听到他一语道出了关键之处,沐兰朵反而没有前些日那般发愁了。她点头道:“谁说不是呢,沐家和纳速族的长者们也是这样顾虑,唯恐做不好有所损失。”
岳震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好说:“再等等吧,等一阵子‘汇丰号’的商队过来时,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路子。实在不行就把他们所带的南货全部吞下,这样他们也不用在这里等着出货,咱们雪风的两部眷属也可以从中赚些薄利。嫂子你去和长者们商量一下,若是此计可行,就要张罗铺子了。”
“这样不好吧?”木兰多沉吟说:“汇丰号那么多兄弟大老远的来,为的就是多赚一些,雪风若再从中剥利不妥啊。”
“呵呵,没什么不妥的。”岳震摇头笑道:“我的生意,也就是雪风兄弟们的生意,还分什么彼此?再说两部眷属赚的又是些小钱,无关大局。”看见沐兰朵还是面带犹豫,他转身说:“嫂子不用瞻前顾后,我说行就是行,先这么定了。嫂子去和族人们商量吧,我去东口看看强巴大叔。”
一路向布哈峻东口方向去,岳震想想便觉很对不住这位兽医大叔,曲什匆匆一面,自己就把人家丢到了一边,真的是有些怠慢了。
离着还很远,岳震就已经听到远处的马蹄声。稍稍接近,他看清楚,在宽阔的河床里开出了一大片空地,此时空地上正是马蹄隆隆好不热闹。
第二百二十二节
来到空地边上,岳震看见沐兰枫和巴雅特都在在这里,沐兰枫带着一队人马穿梭在一排木桩之间,马队首尾相衔盘旋环绕,马背上的骑士手执马刀对着虚空,呼喝劈砍。
一旁休息的巴雅特也很快就看到了岳震,岳震冲他摆摆手,示意伙伴不用理自己。
岳震在人群里找来找去,也没有看到强巴大叔,最后在空地边上拴着的马群里,他才看到了这位吐蕃大叔的背影。强巴正坐在马群旁的地上,虽然看不到他在鼓捣什么,但是看他的样子很认真,对近在眼前人马欢腾的场面视若无睹。
轻轻地走到强巴身后,越过他的肩头望去,岳震不由乐了。吐蕃兽医大叔正在摆弄着一具破旧的马鞍,布满了茧子的那双手显得很是灵巧轻盈。
“强巴大叔,忙什么呢?”
近在咫尺的声音把安姆吉强巴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是岳震,强巴慌乱的停下了手里的伙计就要站起来。
岳震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大叔的肩头说:“不要起来了,您继续忙吧,我今天没事特意过来看看您,坐一会就走。”说着,岳震也盘腿坐到他身边笑道:“呵呵,不好意思啊大叔,我这一阵子瞎忙活也没空过来看看您,大叔在布哈峻住的还习惯吗?跟着大家吃回纥的饭食还行吧?要不我和大嫂说一声,给您自己开个小灶?”
“不用,不用的震头领。”强巴两只手一起晃着说:“我在这里很好,沐当家和巴雅特兄弟都很关照强巴,真的很好。”
看着强巴坐立不安很拘谨的样子,岳震拍着他膝头道:“从您入伙的那一天起,雪风就是您的家,我们这些年青人就和您的家人一样,所以有什么别扭的地方,千万不要憋在心里,今天我来就是想听听您的心里话。”
强巴稍稍愣了一下,随即憨厚的笑起来,神情也随之放松了许多。“震头领,我强巴这个人不善言辞,也不喜欢热闹,但是我心里有数,有数的。兄弟们都对我很好,都像亲人一样好,只是大家越是对我好,我就越觉得有些···”说着,强巴大叔不禁又有些心虚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岳震,欲言又止。
“这样就对了吗,有什么话您尽管说!”岳震重重的拍了他一记,鼓励道。
“首领和弟兄们各忙各的,新来的弟兄也都**练的很刻苦。只有我整天的闲着,好像一个没用的人,震头领,强巴心里有些不舒服。”
岳震释然的摇头笑说:“哈哈,大叔您不该这么想的。我们汉人有句话,术业有专攻,您闲着没事做,这就说明您日常的工作做得很好,说明咱们的马匹都很壮实!以我看来您也是个闲不住的勤快人,您这不是修···”
看着强巴手里磨损很厉害的马鞍,岳震突然停下来,盯着马鞍怔怔的出神。
注视了好久,他才若有所思的问道:“强巴大叔,这套马具已经这般破旧您还要修复,咱们现在很缺马具吗?”
强巴不太明白岳震的意思,只好试探着回答说:“这是骑马之人必备的家什,说不上缺不缺的,只是重新做一副费时又费力,汉子们大多没有那个耐心,修修补补能凑合着用,也就懒得做新的。”
“做?自己做?”岳震有点懵了,呆呆的问强巴:“不是可以买到吗?”
“呵呵···”强巴被他的无知逗笑了。“震头领,这您就不知道了。辔头、马蹬、肚带之类的小件,确实是哪里都可以买到,而且这些小件也不易损坏,一般能用好些年。”
“噢,那马鞍呢?我可知道,在南边马鞍可是金贵东西。”岳震明白了大概,不禁又好奇道:“怎么,咱们草原上没有买马鞍的地方?”
强巴点点头说:“有,不过一年半载的也卖不掉一副。”看着震头领因为奇怪而瞪大的眼睛,他笑笑接着说道:“您想想看,拿出来卖的马鞍哪个不是精雕细刻,最差的也有纯银铆钉和兽头作装饰,价钱贵的吓死人。能买的起的老爷、头人们不用买,人家都有专门制作保养马具的仆人。草原上真正骑马为生的汉子,谁要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家什?”
岳震这下总算弄明白了。在南方,马鞍之所以贵重,因为马本身就是高档奢侈品,江南能乘马者,非富即贵,当然不可能配一个寒酸的马鞍。这里可不一样,在草原上,马是很多人的生存工具,与身份地位无关。
面对这么大的一个市场空白,岳震立刻兴奋的追问起来。“强巴大叔,您会吗?”
“呵呵···别说我这个整天和马儿打交道的人,草原上的男男**,老老少少没有不会的。只不过有的人手快,有的人慢一些,有人手巧,有人粗苯罢了。”
“好!就是它了!”岳震从地上蹦起来,拉起一头雾水的强巴笑道:“哈哈哈···太好了,强巴大叔你不是觉得没事做吗?我就给你找点事做,保证累得你抬不起头来。哈哈,走,咱们一起去找沐大嫂。”
其实岳震离开后,沐兰朵一直在考虑他的主张,思前想后,也总是觉得不妥当。
汉人商队行走青宁原,虽说是震兄弟自家的买卖,可是沐兰朵知道,震兄弟身后有一支十万大军要贴补。十万人呐,就算每个人碗里多放一块肉,千八百头的羊群也是转眼就没了。而且沐兰朵更清楚,回纥这个民族,是一个倔犟而贞烈的民族。如果沐家和纳速两族知道了内情,肯定是打死也不干的,这样无异于接受人家的施舍和恩赐。
难道为了让大家的心安定下来,就要说谎话欺骗这些族人吗?就在沐兰朵犹豫不决,很是苦闷的时候,岳震带着强巴风风火火的回到了营地。
“做马具?”沐兰朵迟疑的看着信心十足的岳震,转眼又看向强巴,发觉这位吐蕃兽医和自己一样,一脸的不明所以,她这才确信这是震兄弟自己想出来的。
岳震咧着嘴笑问道:“呵呵,把咱们雪风两族的乡亲组织起来,搞一个大型的马具作坊。小弟这个主意不错吧?”
沐兰朵虽然不忍心打击他的热情,可还是摇头苦笑说:“嫂子觉得不是个好主意。震兄弟你到草原的日子还短,对这里的风土人情还是不甚了解。首先沐家和纳速族都不是以手工灵巧而见长,只能做出来那些最普通的马具,这些东西自己用还行,要是拿出去买,就会让人家笑话喽。”
不停的摇着头,沐兰朵还是第一次对岳震的想法没有了信心。“最麻烦的还是手工的快慢和马具的样式,根本没办法统一起来。每家每户用的皮子都不一样,有的快有的慢,做出来肯定就是五花八门什么模样的都有。”
看到沐兰朵和强巴一齐摇头,岳震并不感觉意外,少数民族**的地区,手工业的理念和模式要远远落后于南方。
“呵呵,大嫂,强巴大叔,你们没有弄明白我的意思。”岳震笑嘻嘻的解释起来。“我说的所谓作坊,就是要解决这些难题。去年我在南方闽境亲身体验了一次战甲的制作,工序要比咱们的马具繁琐很多,现在我告诉你们,南方的工匠是怎么做的。”
岳震费了很大的劲,几乎搜刮了脑子里所有的词汇,才让他们两个明白什么是流水线作坊,才让他们明白如何分散加工零部件,再如何统一装配成型。
听过他的一番理论,强巴还是有些不太理解,沐兰朵的一双秀眸已经是越来越亮,聪慧的女人听出了精髓所在。
“所以,咱们的马具作坊也完全可以依照这个样子干。统一采购原料,找一些心思灵巧的乡亲做出每个部件的样子,然后各组照葫芦画瓢分头制作,最后集中由专人把这些部件组装成型。至于样式,我的建议是不要那些毫无用处的装饰,越简单越实用最好,因为咱们整天骑马的人最懂得,即使难看一些也没关系,鞍具一定要舒服。”
其实无需岳震最后这一段总结,沐兰朵已经完全领会了他的意图,这种闻所未闻的**合作方式,让她立刻身陷兴奋之中。
“太好了!想到这个办法的人真是了不起!”沐兰朵离座而起由衷的赞叹道:“震兄弟你真是我们沐家和纳速的大福星!这样一来,乡亲们不但能自食其力,而且也会更加的团结一心,两大部族兴旺的春天必将来临!”
强巴也兴奋的两眼冒光,咧嘴不停的搓着手说:“是啊,是啊,这样价钱公道又实用的家什,一旦大批生产出来,根本用不着卖到南方,咱们草原人肯定都是特别喜欢!”
岳震也被他们两个感染,不禁有些得意的摇头晃脑说:“那可不行,咱们两部乡亲好几千口子,慢慢熟练起来产量必定不小。哈哈,不能只满足草原上的需求,一定要把咱们的东西卖到江南去,一定要让人们知道知道,咱们的皮马鞍是多么的舒服。”
话音落下,岳震不禁想起大宋骑兵的木制马鞍,想起坐在上面硬邦邦难受的感觉。
“等等···”心中怦然一动,岳震举起了一只手,沐兰朵和强巴以为他想到了什么不妥的地方,不禁有些紧张忐忑的看过来。
“第一批的试验品先做五百副,而且谁也不给,我要全部留下。”岳震心里盘算着,挥动着手臂看着沐兰朵。“要钱,还是要汇丰号商队带来的东西,随便乡亲们。但是大嫂你可不能让乡亲们吃亏,这是他们辛勤劳作的成果,谁也不能亏待他们!”
沐兰朵既感动又有些好奇,点头答应着问道:“震兄弟,你这是···”
“大嫂,我是要···”嫂子不经意间的询问,勾起了岳震浓浓的思念,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声音也有些低沉。“再有几个月,父亲就要做外公了,就算是我这个不孝的儿子给他老人家的一份贺礼吧。”
气氛顿时冷却下来,沐兰朵的眼睛里浮出一层柔柔的水气,却又要强自按耐着过去安慰他的冲动,个中滋味可算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想着父亲能用上送回去的舒适马鞍,岳震心里马上又是一团火热振奋起来,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首先是要找人采购原料,最近的地方就是曲什了。上次咱们去的时候,我倒是看见了几家售卖牛皮的铺子,只是不知道质地与价格···”
“呵呵,这次震头领您可说对了,吐蕃高原的东北边这一块,正是以盛产上好的牛皮而闻名。”强巴笑眯眯的说道:“三界集的牛皮韧而柔软,远近闻名,曲什的皮子也大多是从那边贩过来的,价格还算公道。”
又听到三界集这个名字,岳震不禁有些分神,一下子又想起踏上高原以来的种种经历,也不免想到那里是冲索多吉的大本营。
多吉大哥恐怕已经到了临安,现在托人传信一来一回又是好几个月了。
猛然记起冲索多吉请吃饭的那家吐蕃饭庄,岳震眼睛一亮,却听到沐兰朵的笑声。
“咯咯···一切莫非都是天意?”喜笑颜开的回纥女子,看着两个一头雾水的男人笑容更盛。“震兄弟你还记得前些日子,富察用次丹堆古留下的东西向咱们示好?嫂子我接受的那批货物里,就有几百捆上好的牛皮。你们说,这是不是天意呢?咯咯···”
“哦,真的?”大喜过望的岳震急吼吼道:“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看看去。”
虽然岳震是外行,但是当他亲手抚**着细腻圆润的皮子时,他也知道这绝对是好东西。抬头再细看库房里码放整齐的一捆捆牛皮,质地薄厚相差无几,颜色却是有深有浅,他顿时明白这是次丹堆古多年来的积蓄,是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而且从捆扎和包裹上也不难看出,以前这些皮子的主人很在意这些东西,保养得很认真仔细。
“好东西啊!用这些做马具可惜了。”强巴双眼冒光的摇头叹着,想到这些牛皮用途的岳震也点头同意他的看法。
“不错,这么好的东西不能浪费,这是专门给战士们做皮甲的皮子。”
第二百二十三节
岳震小心的牛皮重新卷起来捆好,想想说:“请族中有经验且心灵手巧的族人商议一下,定出几套样子来,样板可以用这些皮子。真正生产所需的大量牛皮就交给我去办,安排好接应绿洲的事情,我动身去一趟曲什。”
离开库房回去的路上,岳震忍不住怦然心动的补充道:“既然要开马具作坊,索**就连咱雪风战士们的皮甲一起做出来吧。”
沐兰朵也笑笑点头说:“也对,不过弟兄们的护甲倒也不急,可以慢慢来。当紧的是你要那五百副马具,这可是咱们的第一笔活计,嫂子还真有点紧张呢。呵呵···”
一番折腾已经到了中饭时间,岳震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不去打扰拓跋月和布赤,他也留在了营地里吃饭。干练的沐兰朵则趁着一起吃饭的时机,将那些平时手工精巧的族人们召集起来,先是宣布了组建作坊的打算,紧接着就是关于马具样板的商榷。
混在人丛里的岳震,一边吃饭,一边感受着身边渐渐热烈的气氛,也不免喜上眉梢,和乡亲们一起憧憬着辛勤劳作的好日子。
饭后整整一下午的时光,岳震就坐在那没动窝,听着乡亲们从马具说到战士们的皮甲,目睹了一个个样板新鲜出炉,他也自觉增长了很多的新奇的知识。
日薄天边,两家回纥族人们散去,岳震赶往宁玛寺去接拓跋月和阿妹。
刚刚走进寺门,眼前的情景不禁让他有些愣了。大殿前的空地上铺着三匹毛毡,师兄迦蓝叶双手合什盘膝打坐,再看另外两块毡子上的拓跋月和布赤,却都是双目紧闭酣然沉睡。听到岳震的脚步声,迦蓝叶睁开眼睛站起来指指一旁,两人悄然远离了两个熟睡的女孩。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迦蓝叶和岳震并肩站在一起,也看着远处的拓跋月和布赤。“呵呵,这是初练者的正常反映,不过一般的初学者要修习十天半月后,方能像她们这般恬然入定。师弟,弟妹的体质和悟**非同寻常啊。”
岳震又是一愣,不解道:“师兄,咱们不是说**导阿妹练习的吗,怎么月亮也···”
“哈哈,这本是弟妹的无奈之举。你走以后,我就摆开架势在她们面前演练大乐禅定,却不料小妹妹犹如视而不见,根本不为所动,后来还是弟妹聪颖想到了这个法子。”
“噢,原来是这样。”岳震恍然点头轻笑说:“嘿嘿,阿妹看到月亮跟着师兄一起练,也才跟着模仿起来。嘿嘿,妮子还真是小心呢。”
迦蓝叶也跟着他笑起来道:“可不是嘛,呵呵···按理说小妹妹心智混沌,一心一意的练起来后更容易物我两忘。可是据我从旁观察,弟妹练习不久便溶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进境好像比小妹妹还要稍快一些。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柳柳成荫,弟妹这般心思纯洁体质纯净的天然璞玉,稍加雕琢,日后定是传承瑜伽术的一代宗师。”
被师兄的预言吓了一跳,岳震转脸看去,看到迦蓝叶一脸认真的样子,他不禁有些悻悻的皱起了眉头。
“修习天下任何一种**大成者,无非是勤学苦练四个字。小弟的身手虽然在师兄的眼里不值一提,可是保护妻子自认还是绰绰有余,我不想让月亮吃这个苦,更不愿意看到我的妻子,因为修炼了某种**而踏足江湖。”
“你错了,师弟。”迦蓝叶好像没有听出他语含不满,依旧笑吟吟的说:“先不论人与**的缘分一说,师兄且问你一句,你能无时不刻的守在妻子身边吗?”
“我···”岳震语塞中心头蓦然一惊,他深深地看进迦蓝叶的眼睛里,他不知道这是师兄就事论事,还是另有深意。
拓跋月,甚至是小布赤,已经完完全全的走进自己的生活,自己不可能,也不舍得再把她们推离自己的世界。可是,他不知道那一天厄运会降临到岳家的头顶,他也无法想象自己的未来将会怎样,她们会跟着自己走向哪里?
冷汗淋漓的岳震突然涌上一种无助的悲伤,也正是这些悲伤让他有了一个决心。
不管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绝不能把她们拖进深渊,我的宿命我自己背负!我宁愿让她们相依为命的活着想念我,也决不能眼看着她们陪我一起沉沦!
“你还是错了···”岳震脸上闪过的种种表情,迦蓝叶尽收眼底,他怅然移开视线,又把目光投到远处的两个女孩那边。“师弟啊,放下过去的烦恼,不耽忧未来,不执著现在,你的内心才能得以平静,那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岳震只是轻轻的点着头,不知是不想说,还是无话可说,又或者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恰逢此时大殿里钟罄轻鸣,僧人们晚斋前的诵经声传来,婉转悠扬的梵音中沉睡已久的拓跋月释然醒来。清醒的少女却并未睁开眼睛,脑海里一个一个影像清晰而优雅的姿态,吸引着她飘然起身翩翩而舞。
于是在岳震的眼前,他心爱的少女化身为妙曼轻盈的精灵。似洁白高贵的天鹅般,引颈顾盼;宛若**清灵的仙鹤,展翅欲飞;她时而像灵蛇盘旋而卧,时而又如静鹿蓦然回首;这一刻,她是佛前虔诚的童子,合什而立;这一刻,她是众生前法相庄严的菩萨,拈花而笑。
“阿弥陀佛,一念心清净,处处是净土;一念心清净,人人是菩萨;我度人,人亦度我。善哉,善哉。”梵音散尽,迦蓝叶的垂目轻诵,才让岳震想起今夕是何年。
对着师兄离去的身影,岳震一揖到地后,轻声道:“小弟愚钝,多谢师兄指点迷津,多谢师兄传技之恩。”再抬头时,迦蓝叶已经不见踪影,只见收功的拓跋月含笑招手。
暮色中,岳震背着熟睡的阿妹,拓跋月挽着他的臂膀相依相随。
回到营地中他们的毡房里,把布赤摆弄妥当,岳震看着小姑娘沉静的面容,不禁又有些担心的问道:“月亮,阿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贪睡?不会有事吧?”
“师兄说这是好的征兆,应该没事的。”拓跋月拉着他一起坐到松软的羊皮垫子上,两个人一起端详睡态安详的阿妹。“你有没有觉得阿妹的呼吸,不像以前那样浑浊杂乱了?师兄说这几个月来阿妹梦魔缠身心力交瘁,咱们看她好像是睡着了,其实她还是天人交战不得安宁。所以师兄说,不要打扰阿妹,她愿意睡就让她舒舒服服的睡就是了。”
既然师兄都说没问题,岳震也就放下心来,含笑点头的他还未开口,拓跋月又将脸颊贴到他的臂膀上低声娇笑道。
“咯咯,别说是阿妹了,我跟着师兄练了一天下来,感觉还真是奇妙。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姿势,为什么会让人觉得那么舒服呢?只要我摆好姿势闭上眼睛,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你怀里,暖暖的安静,让我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你说多奇怪啊···”
毡房外面慢慢的暗下来,他们也没有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