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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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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阿罗皱眉思考,岳震知道不能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就微微一笑道:“富老大既然找我们来,想必是有了一些对策,那就不妨讲出来。刚刚阿罗首领也说了,是好办法我们大家就照做,若有不妥呢,咱们再合计着修改就是喽。”
这一次轮到阿罗深表赞同,后面的沐兰朵又是一阵想笑。这两个家伙一唱一和,富察浑然不觉间,便成了替他们动脑筋的苦力。
“这样啊”富察明显有些失望,他原本算计着岳震应该很敏感才对。毕竟他亲手杀了次丹堆古,时刻担心被找麻烦的也应该是他。想不到这个新近上位的雪风头领,好像并不把这些残兵败将放在心上,不过想想人家的背景和强横的武力,富察倒也不觉意外,也就继续说道。
“既然蒙两位兄弟这么看得起,富某责无旁贷。我的意思呢,收与赶可以同时进行,一手收服一手驱赶,其实并不矛盾。”
“哦?”阿罗微微一怔,凝眉道:“富老大的意思是有人唱红脸,有人唱黑脸喽。不知是谁耍横拔刀子,谁装好人伸出援手?”
岳震对富察的这种说法也有些诧异,但是直觉中,他暗想富察的办法不一定是阿罗预料的那样,应该不会是那样简单而拙劣。
果不其然,富察摆手笑道:“不必那样劳师动众,两位兄弟各忙各的,富某也没有闲着。曲什的寺院和达布拉结活佛交往甚密,富某托他们去和活佛接洽,达布拉结活佛已经明确回复,锡丹汗王愿意收留次丹堆古残部和他们的族人。不过两位兄弟尚需配合一下,尤其是震头领你们雪风,只需要放放狠话,说你们一定要把次丹堆古余部赶尽杀绝,就可以了。”
望北驿之夜,岳震身在车中,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听到达布拉结活佛这个名字,只是觉得有些耳熟而已,并没有太大的震动。
阿罗却不一样,达克博与达布拉结活佛是锡丹汗部的最高统治者,阿罗很清楚。他只是没想到富察脑筋转的这么快,很快就想到了这条门路,这又让阿罗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次丹堆古留下的牦牛兵战斗力仍在,这样一份大礼送到汗王和活佛手里,自然是一拍即合,富察还少不了从里面捞些好处。
“富老大真是高明哇,阿罗佩服。”他知道岳震不甚了了,在听自己的主张,阿罗拍案称绝道:“高!不必打打杀杀就送走这些牦牛兵,汗王和活佛也要对你富老大另眼相看,一石三鸟之计也只有你富老大能想出来。哈哈哈”
岳震听的明明白白,虽然依旧是笑嘻嘻的看着富察,可是内心里对这个人的警惕已经上升到了最高级别。
富察被他看的一阵发毛,只好随着阿罗一起干笑起来。
“呵呵,阿罗兄弟不必这样讲,富某无地自容。”看着岳震嘴角若有所思的笑意,他暗自咬咬牙说道:“与震头领抛洒热血相比,我富察所做的算不了什么。所以富某与活佛大人谈妥,人和牦牛都可以走,但是次丹堆古的财物必须留下,他们在曲什存放货物的几处院子已经被我控制。”
阿罗并不知道昨晚岳震和富察的私谈,听到富察这么大方的吐出来到手的好处,他顿时心生戒备,也大感奇怪。
趁着富察把脸转向阿罗,岳震也给阿罗打了个手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接下来富察肯定要用这些财物示好。
“阿罗兄弟,如今青宁原只剩下我们三家,大伙的日子自然就宽裕了许多。”富察摆出一付语重心长的模样,拐弯抹角的说道:“雪风虽然出于自保,可是也替我们大家伙儿除去了一个竞争对手,而且伤筋动骨急需帮助,富某的意思是”
“富老大不必讲了,这些财物送给雪风便是了。”阿罗黑着脸摆摆手说:“不过我们羌刺要说明白了,将来若是次丹堆古的人寻仇,我们羌刺也没有任何义务!”
阿罗恰到好处的表演,让富察也不禁有些尴尬,心里亦有些过意不去。
暗自揣测羌刺这边心里肯定有了疙瘩,富察就想着如何尽快结束这次谈话。“这桩事就这么定了,还有就是吐蕃商人来往青宁原于三个大集市,以前都是次丹堆古与他们接洽护送和收钱,现在该由哪家来管呢?”
关于这个问题,岳震不但与阿罗早有定计,也曾和沐兰朵简单的交代过。听到富察提起来,一直没说话的沐兰朵清清嗓子开口了。
“我们雪风现在的人手连布哈峻都顾不过来,更不用说其他的了。吐蕃商客的事如果富老大和阿罗首领有兴趣接管,我们毫无异义,自当恪守约定不去为难他们。”
岳震也跟着附和说:“不错,我们雪风不是嫌钱扎手,确实是有心无力。”
富察又转头看阿罗,羌刺首领好像还在延续着刚才的不爽,表情有些不耐烦。“我们羌刺满打满算也不过两千人,汉人和南羌人已经够我们烦的了,尤其是那些汉商啰里八唆的难伺候得很。再说东南过来的吐蕃人大都和锡丹汗有关系,我们不想招惹是非,若是富老大你有兴趣,我们也无所谓。”
第二百零四节
这些话被岳震听去,一阵欣慰又有些羡慕。让他欣慰的是,阿罗和刘子翼从不好大喜功,把自身的实力隐藏的很深,这样对他们羌刺,对大宋的西北防线,都是莫大的好处。
刘子翼、阿罗,一个忠勇耿直,坚韧不拔;一个心思缜密,头脑冷静。这对搭档天衣无缝的配合也让岳震羡慕不已,也不禁对即将展开的招募行动有了几分期待。常言道:英雄莫问出处。草莽之中应该掩藏着一些非凡的人物吧。
富察总结**的话语又把岳震的思绪拉回到谈判桌,他也开始酝酿那个‘惊喜’了。
“既然如此,富察当然也和两位兄弟站在一起。我就以三家的名义放出话去,从今往后吐蕃商人在的‘买路钱’我们不收了,他们在青宁原的任何活动也与我们无关。”
岳震猛然觉得有些不妥,可是暂时想不到不妥在何处,也只好默不作声。
“完事大吉。”富察站起来一拍手道:“该说都已经说过,我觉得那些发誓诅咒的话就免了吧。有的人一诺千金,有的人就算带出八辈祖宗也未必可信,两位兄弟若是没有什么旁的事情,咱们就散了吧。稍后我会派人去找震头领,移交次丹堆古的财物。”
阿罗一声不响的和富察一起站起来,转身要走的功夫,却听到岳震说:“两位且慢,小弟有话要讲。”
两个人都不由得一愣,包括阿罗的惊诧之色也不是装出来。
“两位当家的请坐,小弟长话短说,不会耽误两位太多时间。”说着话岳震收起笑容,让他们两个顿时明白,这件事并不简单。
“两位都是曲什的主人,小弟初来乍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两位当家的包涵。”看着阿罗和富察相继入座,岳震左右环视着他们道:“雪风的现状两位当家很清楚,没有三五年很难恢复,大草原风云莫测,即便两位老大义薄云天,容我们东山再起,可是天知道在这三五年里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小弟想借曲什这块宝地,大张旗鼓的招募新人入伙。”
富察愣了,阿罗也有点*眼,因为岳震事先并没有说及这个打算。阿罗那样细密的人迅速就反应过来,这是震少的临时决定,是到曲什以后才做的决定。
为了掩盖脸上的神色,阿罗低下头,他真的有些困惑担忧:震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等于摆明了强势宣布,雪风在青宁原可以为所欲为!
从阿罗的角度来思考这件事,岳震和沐兰朵好像被一连串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才会做出这样一个不明智的决定。就算纳速虎时期,雪风最鼎盛的那段日子,他们也不可能跑到富察的地盘上招兵买马。尤其是在这个当口,富察不断向岳震示好,表达善意的态势下,雪峰突然这么做,颇有些得寸进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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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惊诧中恢复的富察只好开口问他。“阿罗,震头领已经把话说明,你是什么意思?”
听到狡猾的富察把难题推给自己,阿罗更觉头疼,不管怎样,震少的决定他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可是眼下却不能这样表现出来,这无疑给阿罗出了个大难题。
很快的让脸色恢复如常,阿罗慢慢抬起头来,一字一句的说道:“富老大一心维护雪风,我们羌刺无话可说。我阿罗还是要有言在先,雪风在曲什招募新血我们可以容忍,但是如果有人挖墙脚的话,羌刺就要找你富老大讨个公道!”
富察脸上明显的一哆嗦,岳震却暗**手叫绝。虽然阿罗也是毫无准备,可是应付的依然漂亮且不露痕迹。
不管怎么在心里暗骂岳震得理不饶人,富察清楚自己必须有一个明确的态度才行。
“震头领,沐当家,你们也听到了。”从阿罗的脸上移开视线,富察直视着岳震说:“虽然事关我和羌刺两家的颜面,但是看在纳速虎头领的份上,我们答应雪风的要求。阿罗头领说得好,富某也希望两位明人不做暗事,最好不要触及大家的底限。”
听到富察语带双关的警告,岳震推桌而起仰天长笑。“哈哈,好!两位首领的情义小弟铭记于心。我小羊倌自己不怎么样,可是对部属却挑剔的很,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中意的人呢?两位老大请安坐,小弟先走一步了。哈哈哈···”
沐兰朵也起身随着岳震离去,留下富察和阿罗面面相觑,看着看着两个人也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呵呵···听到没有,阿罗,你担心人家挖墙脚,人家却告诉你,咱们的手下人家根本看不上。”富察摇头苦笑着站起来,一脸无奈。
阿罗也是笑着走出车马店,虽然还不知道岳震的具体打算,他却已经有了主意。回去的路上他都在想,想一个合适的人数。五个、十个、二十个也不多,如果把这些精明强干的羌刺战士稍稍伪装一下,加入到震少那边,羌刺和震少之间的联络将会无比通畅。
不提阿罗一路开开心心的回去准备,岳震和沐兰朵也很快就回到了落脚的院子,现在该办的事情就是把所有的弟兄们都派出去,散布招人的消息。
热闹的院子安静下来,倍觉困乏的沐兰朵躲回屋里休息,岳震还和每天一样,赤膊来到水井旁洗脸擦身。提一桶清凉的井水注入木盆,岳震双手抓着盆沿准备一头扎进去好好凉快一下,刚要进入水面时,他却停了下来,直勾勾看着一盆清水,愣愣的出神。
水面里这张无比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容,就是我吗?不经意间,几个月塞外草原的生活就把我变成了这样?原来不知不觉中胡子已经这么重了,是不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的杀戮,这张脸竟变得这般彪悍?
他对着水中的自己,努力的挤出几分笑意,却又颓然收起。因为在他看来,即使是自己满脸堆笑,也依然无法掩盖眼中的寒星点点。
这就是我成长的代价吗?时光飞逝,转眼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太多的离奇曲折,太多的跌宕起伏,已经让自己忘记了很多事情。就好像现在,只能全心全意的去想,我将如何去面对明天的未知!
路过的人,渐渐模糊;经过的事,慢慢随风而去;驿动的心,何时才能真正的平息。
‘噗’岳震把整个脸潜进木盆,瞬间就打碎了水中的面容,也把自己从惆怅和迷茫中拉出来。清凉的水,顿时让他一片清凉,屏住呼吸,他把自己与外面的世界隔离,静静的聆听心跳的声音。
接下来的两天是岳震在曲什最悠闲的时光,兄弟们忙碌着四处散播消息,沐兰朵接收了次丹堆古留下来的仓库,领着人清点打包,准备带回布哈峻。
谈判以后,富察和阿罗都没有再出现,这也让岳震有时间真正的领略到灿烂而神秘的吐蕃文化。他整日里流连于曲什的大街小巷,亲历着服饰各异、语言繁杂的商队攘攘而至,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草原上最盛大的节日已经拉开了序幕。
装载货物的车队启程,岳震陪着沐兰朵走出了好远,看着马上欲言又止的他,沐兰朵脆声笑道:“回去吧,国师那边要是有了你阿妹消息,我一定派人来通知你。咯咯···用不了几天就会有人来应募,嫂子可等着你的好消息呢。驾·驾驾···”
沐兰朵催马绝尘而去,岳震和留下来的两个兄弟看着车队渐行渐远,慢慢的消失。
正像沐兰朵预料的那样,车队离开两天后,岳震就迎来了第一批应募的人,而且一次就来了五个人。
岳震闻讯踏出房门看到院子里一字排开的五个男人,顿时有些纳闷。暗道,这样的人也会没有饭吃,投靠马贼?越是走近,他就越是怀疑,这五个人虽然穿着各式的吐蕃服饰,却掩盖不住他们身上那种熟悉的气息。一直走到跟前,巡视着这些人昂首挺拔的身形,他顿时笃定,这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业余的商队护卫,他们是标准的职业军人。
“震头领,我们是南羌武士前来投奔雪风。”为首的那个精瘦男子向前跨了一步,对岳震眨了眨小眼睛,嬉笑着低声道:“嘿嘿,我五个是从三面岭过来的。”
三面岭,岳震稍稍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这些人来自羌刺的大本营,他也立刻明白了刘子翼和阿罗的用意。
示意两位雪风兄弟去看看周围,岳震把五个羌刺战士带到了屋里。
一番自我介绍,岳震得知这五位战士是羌刺最出色的一支斥候小队。队长就是那个小眼睛青年,名叫蓝仲。刘子翼接到阿罗的密保后,命令这只小队乔装后星夜赶来,从今往后他们就是羌刺与岳震之间的联络员了。
谨慎的阿罗没有用在曲什的羌刺战士,是担心被有心人看出破绽,蓝仲他们是生面孔,而且体型面貌也和吐蕃人相差无几,整个计划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完成了。
岳震给新到的伙伴们安排好住处,回到房中琢磨起阿罗的这个计划,不免心生警惕,羌刺可以派人来,富察也能想到这一招。看来招募新人这一举措,真的要当心了,若是不小心混进来间谍什么的,那就后患无穷了。有了这方面的顾虑,他不禁又要推断,假如富察派暗线企图混进来,什么样的人最合适,最不会引起怀疑呢?
女真人首先要被排除在外,回纥人选在这个时候加入也会让人生疑。想来想去,岳震觉得吐蕃和汉人是富察的最佳选择,尤其是有吐蕃人应募时,自己可要格外小心。
无巧不成书,就在岳震提高了警惕的第二天,还真就来了一个吐蕃人。
衣衫颇为寒酸的这个吐蕃人,站在院子里和岳震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岳震不禁有些好气又好笑。
“这位大叔,你这般年岁也来应募?”看到他脸上干瘪的灰暗,岳震不免有些同情,吐蕃高原上生活稍微宽裕些的家庭,便可以牛羊肉不断,脸色应该是那种油亮亮的。尽管有些不忍,岳震还是硬起心肠道:“大叔你还是找别的门路吧,我们这里需要的是战士,你连刀都不带一把,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尊敬的头领请稍等,您听安姆吉强巴把话讲完可以吗?”看着岳震转身要走,吐蕃中年人有些着急的呼唤道。
回头再次看到他缺乏营养的面容,以及那双充满了企盼的眼睛,岳震真的没办法第二次拒绝他,只好停下来回身点点头。
“强巴听说,首领您就是草原上最勇猛的战士,所以您这里一定缺少像我这样的人。”
安姆吉强巴看到这位年轻的首领停下来,大喜过望中不由有些紧张,一边从背上解下背囊飞快的打开,一边有些语无伦次的急声说:“您看,我不是没有刀,我的刀很多,只是我的刀和您的不一样,您看···”
岳震好奇的和他一起蹲下,看着他那只有些肮脏的背囊被摊在地上。
哦!看清楚后,岳震眼皮一跳由好奇变成了吃惊。背囊里缝着好多小袋,而每个小袋子里又都**着一些刀具。安姆吉强巴不停的抽出这些小刀,岳震顿时觉得有些眼花缭乱。有尖的,有平的,有圆头,也有方头,大大小小形状各异,有的是明显常用,亮闪闪的刀刃上还有些残留的血迹,有的则是锈迹斑斑,显然是很久没用过了。
脑子里灵光一闪,岳震猛地一拍安姆吉强巴大声问道:“大夫!大叔你是个大夫?”
他茫然不觉的这一巴掌下去,力道可想而知,安姆吉强巴猝不及防便一屁股坐到地上,强忍着才没有喊疼。
“强巴是一个兽医,头领您这是···”强巴龇牙咧嘴的看着岳震,不明白这个年轻人为什么突然变得异常兴奋。
“对不起,对不起,大叔你快快请起。”岳震这才觉悟自己的手劲不是这位大叔所能承受的,一边连声道歉,他一边扶起吐蕃大叔。“原来大叔你是兽医啊,兽医也好,兽医也好,你说的不错,我们这里正缺少像你这样的人。不好意思啊,打疼你了吧···”
就在岳震兴高采烈的感到捡到宝的时候,身后院门那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唤,让他骤然僵硬,直直的定在了那里。
“震少,是你吗?”
第二百零五节
因为身后的这个声音太熟悉,熟悉到忽然让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从鄂州到临安的种种回忆,好似打开闸门的洪水,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放开吐蕃大叔,岳震飞旋转身像风一样扑过去,两双大手一起抓住了对方的臂膀。
“震少!”
“多吉大哥!”
兄弟二人四目相对,恍若隔世。冲索多吉和岳震一样激动,眼圈红红的,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位汉族好兄弟。
“震少,让你受苦了,萧雍那个披着羊皮的···”
岳震慌忙打断了他,笑道:“多吉大哥听我说,我与雍哥已经前嫌尽释。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哈哈,以后我们三个还是好兄弟!”
冲索多吉脸色一变,颇为不屑说:“哼!我可不敢当,人家现在是大金国的雍南王。震少你大**量原谅他,我多吉却不能!在自己兄弟身上耍手段使阴谋,算什么男人!就算他是皇帝,我冲索多吉也不屑与这种人做朋友!”
一阵尴尬,岳震也无计可施,毕竟他和完颜雍之间的故事太复杂,也涉及到很多隐秘,实在没办法说清楚。“多吉大哥稍等。”放开冲索多吉的手臂,岳震喊来蓝仲,让他安排身边的这位兽医大叔先住下。
两人进到岳震屋里,冲索多吉也从久别重逢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免不了说起锡丹汗,说起了那晚的牦牛狂奔。岳震这才真正了解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也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柔福千里传音时,那个凄苦哀怨的声音。
“听富察说震少你现在是雪风的头,打算什么时候回宋呢?”一番叙述后,多吉看着虎目神伤的兄弟问道。
看到岳震浑然不觉,一付魂不守舍的模样,多吉忍不住嘟囔道:“想人家就赶快滚回去做你的驸马,别在这里胡混了。没事学人家做什么马贼头,整天打打杀杀的很好玩吗?喂!震少,震少···”
“哦,多吉大哥你刚才说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岳震这才蓦然惊醒,赫然挠头问道。
岳震和柔福的恋情,冲索多吉是清清楚楚,所以他这样表现多吉觉得很正常。不忍见兄弟为情所困,多吉站起来一拉岳震的臂膀道:“我说咱们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喝酒了,走,带你去尝尝地道的手抓羊肉。”
想到兄弟们的饭食也不用自己**心,岳震便和多吉出了门,没走多远,多吉把他带进了一间颇为豪华的吐蕃风格的建筑。
进去一看才知道,这是一家吐蕃人开的酒庄兼驿站。冲索多吉轻车熟路的领着岳震,一路上还熟络和店里的活计们打着招呼,兜兜转转,最后两个人到了后面的院子。岳震不禁有些迷惑,因为这里明显是店主人的私宅。
走进一间装饰奢华的小房间,多吉对岳震笑道:“震少,这里还凑合吧,我每次来曲什都住这里。”
“何止凑合啊···”岳震巡视着屋子里的家具摆设,摇头笑说:“多吉大哥你可不老实啊,这间房子里的任意一件东西拿出去,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的,这让我想起大哥你在临安wap。xs。Сom 1|6|k官方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传
整天价的哭穷,呵呵,也太不厚道了吧。”
多吉也知道岳震是和他开玩笑,可还是忍不住抱屈道:“你哪知道,这里没有一件是我多吉的,这家店是我们汗王开的。”
岳震笑着点头表示明白,好奇问道:“你们锡丹汗王就这么放心富察,我看要是把这家店洗劫一空,富察后半辈子就够了。”
“他敢!”多吉眼睛一瞪说:“这里是我们汗王的土地,让他在这里作威作福,是汗王和活佛赏他一口饭吃。这些年因为需要用他来牵制次丹堆古,汗王与活佛才听任他做大,不过富察这人挺聪明的,懂得进退。”
两人闲聊的功夫,呼啦啦进来一大群人,先是献哈达,唱歌,又有人奉上奶茶,多吉趁机向岳震介绍了店主人。也不忘笑语说,他今后若是馋了,尽可前来开荤等等。
店主一家人退出去,热气腾腾的锅子就进了门,鲜嫩的羊肉在锅里已经飘起了一层油花,一起端上来的还有多吉吩咐准备的美酒。
拍开酒坛上的封口,多吉递过去问道:“震少还记得这酒吗?”
“怎么不记得,好香···”岳震贪婪的嗅着酒气,悠然回忆道:“这是咱们鄂州‘老记’的酒啊,这个味道我怎会忘记呢?好亲切,就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鄂州。你和雍哥不是还因为这个酒,闹过别扭吗?”
听到岳震再次提起这个名字,多吉脸色一黯,也拎过一个酒坛狠狠的灌了一口。擦擦嘴边的酒渍,吐蕃汉子轻轻的叹息着坐下,显然是想起了三兄弟那段令人难忘的时光。
“别这样,多吉大哥。”岳震叉起一块肉削下两片,再滚上调料装盘后推到冲索多吉的面前。“我和雍哥的恩恩怨怨,只能说各有苦衷,谁也无心真正加害对方。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以前的是非并不能影响咱们三兄弟的友谊,来,兄弟敬大哥。”
举起酒坛与岳震对饮一口,看得出多吉并不能马上释怀,他又低叹一声道:“唉,造化弄人呐,幸好吐蕃和大宋世代和睦,咱们两兄弟不用做敌人。”
岳震觉得气氛有些闷,随口玩笑说:“那可不一定,说不准有一天大哥你的商队会被我抢一票呢,别忘了,小弟我现在是马贼头子。哈哈哈···”
多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口气却满是关切。“这些日听到关于你的事,大都是传说,神乎其神的。今天终于撞到了你这个正主,快说,草原上的那些传言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一五一十的从实招来!”
“好,没问题。”岳震指着热腾腾的锅子说:“这个故事太长了,咱们哥俩一边吃喝一边说。”
从除夕之夜临安城外,到三界集、望北驿的奔牛夜惊魂,再到昏死雪地被好心的格桑阿爸救起,以至于后来的追杀红毛鬼,找寻阿妹,无奈格杀次丹堆古等等···虽然是叙述自己的遭遇,岳震还是第一次把这些记忆真正串联起来,说到种种阴差阳错的巧合,他自己都觉得玄妙离奇,更别说作为听众的多吉。不知不觉中深陷在岳震的故事里,多吉随着他回味那些生死关头,随着他跌宕起伏,每每听到危机惊险之处,虎背熊腰的吐蕃壮汉也忍不住连连惊呼,哪还记得锅子里香醇醇翻滚的羊肉?
岳震只隐瞒了完颜雍杀兄和羌刺与自己的关系,他觉得只有这两件事牵扯太多,不宜让这位吐蕃大哥知道。
这个故事确实很长,等到一边吃喝一边讲的岳震悠然住口,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有了些微微的醉意,肚子里胀鼓鼓的出了一身热汗。
‘哗哗哗···’铜锅下面的炭火很足,锅里的汤水仍在不知疲倦的沸腾着,只是一锅汤已经变成*白色,油乎乎香气更盛。多吉却望着翻滚的美味神游天外,仍然沉浸在岳震的离奇境遇中。
两个人一起出神,小房间里顿时静下来,潺潺作响的汤水声变成了唯一的声音。
多吉的思绪很是奇妙,听罢岳震这段离奇曲折的故事,这个粗线条的吐蕃男人竟然无法克制的思索起来很多沉重的问题。
若是我处在震少的境地会怎样呢?我肯定不会留在临山原摆弄羊群,我会给那位善良的阿爸送去五十只,甚至是五百只羊,也绝不可能为了五只小羊羔留在那里,那以后的种种悲情与血腥也就不会刻在我的生命里。或许那一对父女可以受宠若惊的接受我的馈赠,但是一切也将变得索然无味,更无法像故事里震少这样,让人百转千回,让人欲哭却无泪。
有些人注定的不会平凡,却并非因为他们不甘寂寞,只是因为他们把很多常人容易忽视的情感看得很重,很重。
“唉···震少,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多吉的叹息打碎了安静,可是他根本无法用语言和挚友交流,只好把岳震的话搬回来,人云亦云。
多吉知道这个兄弟虽然无需自己的同情与安慰,可是一个阳光般温暖和煦的少年,变成一身杀伐血腥的冷酷枭雄,这一段痛苦而冰冷的心路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尤其是在他远离亲人的时候。
兄弟之间的关切不用太多的言语,岳震当然明白这位兄长的好意,他还是摇头低语,眼睛里是一层朦胧的水汽。
“谈何容易啊,该忘记的,不该忘记的,都已经深深的烙在记忆里了。”
“震少,你详细的描述一下布赤妹妹的相貌,回头我找人描些画像,再请求汗王和活佛昭告草原各部,这样找起来会快一些。”
岳震先是吓了一跳,欣喜的望着非常认真的多吉大哥,他眨着眼睛说:“这样搞,动静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很惭愧,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不能给震少你太多的帮助。”多吉摇摇头,并没有正面回答回答岳震的疑问。
“再等等吧,等等我师兄那边的消息。”岳震还是觉得迦蓝叶那边会有好消息,再者,他实在不想欠那两位吐蕃大人物的人情。脑子里闪过大人物这个字眼,他忍不住笑道:“多吉大哥,你也不是汗王手下这么简单吧?呵呵···”
多吉却脸色一黯,颓然道:“我和震少你天壤之别,我若是没有背后那个强大的家族,可以说一文不值。”
不大明白这位异族兄长为什么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岳震暗暗自责不该提起这些,也就顺势把话题岔到了别处。
“大哥也是来参加赛马会的吧?”
“嗯。”多吉顺口回答说:“是的,一年一度的赛马大会怎么能没有我们锡丹商人。大会结束后,我就要和申屠大掌柜一起回临安了。震少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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