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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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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呢?”
灵秀郡主轻盈的站起身,低笑道:“咯咯,这个我可不能告诉公子。不过刚刚老族长对我说,这个条件不但不会伤害你,反而还会让你有天大的好处呢?”
“老族长?谁呀,我认识吗?”岳震一头雾水,满脸茫然。
“*瓜,我的母亲来自土古论部,和你们一路相伴的老尊神,自然就是我们土古论部的老族长。嘻嘻···不理你了,你就会骗人家说实话,再呆一会我怕忍不住什么都告诉你。雍三哥会骂人家的,咯咯咯···我走啦。”
轻嗔浅笑中,完颜灵秀飘然而去,留下一串清脆甜美的笑声
第一百五十四节
天大的好处?
岳震这下有点*了。女真人释放申屠他们的条件还能给自己带来天大的好处?直觉上,刚刚离去的女孩不会欺骗自己,他真的如坠云雾,毫无头绪。
正在胡思乱想着,下面传来完颜雍的声音。“喂,震少,小灵儿妹妹已经走了哎,醒醒吧。上面很舒服吗。”
晕乎乎的岳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来的,完颜灵秀给他留下的谜团几乎已经屏蔽了他所有的思维。千头万绪中,只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整件事的焦点真的落在了土古论的手里。完颜雍先前说过的话,并不是推脱之词。
负手而立的完颜雍,看着妹妹离去的方向,喃喃道:“我从来没有听过小灵儿笑的如此开心,从来没有。震少,难道我们对她的爱护,远不及你的只言片语?”
“哼哼···”岳震走上前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一样望着远处,眼神却因为复杂而显得有些空洞。“你们永远不会明白,冷漠只是有些人的面具。其实每个人的心灵都是一只快乐的精灵,只有感应到另一只精灵的存在,她才愿意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释放出来。”
完颜雍一脸错愕,不明所以。帐篷的暗影中,隐约听到声音的完颜灵秀蓦然止步。虽然她不知道精灵是什么,可是少女却能清楚的感觉到,怦怦跳动的心房里,从这一刻起,多了一个身影。
“完颜兄,有些抉择尽管很痛苦,但是我们却不能不去面对。你说呢?”
“好!震少快人快语,干脆利落!请随我来。”
这里是大宋朝最西端的一座军营。
只是因为它坐落在与吐蕃接壤的国境线旁,所以一切都变的无关紧要,营房前面散乱无序的拒马桩,充分的证明了这一点。相比南方那些戒备森严的军营,这里只能算作大一点的哨所而已。
可是今夜这个小小的营房却显得异常的肃穆。整整一百名官兵,身形笔挺的守在四面栅栏边,尽管他们很想知道,却没有人敢询问。西护军的最高统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那些鬼魅一般的禁军侍卫,他们不是应该远在临安吗?
勉强能称为中军的大帐篷里主次分明。五把椅子,却只有四个坐着,而他们又都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站在中间的紫衣少年人。
“王大人,情形就是这样。”紫衣少年的目光和语气都很平静。虽然他也知道,对面这个中年人是大宋皇帝的禁军统领,可是从小到大的训练,还是不能让他低下头,装出几分卑微。
少年身后端坐着老帅吴阶,老将军身形依旧板直,面目上的风尘根本无法阻挡他烁烁的眼神。坦白讲,吴阶对少年本身没有太大的兴趣。老军人的眼里,少年的出身背景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带回来的那些讯息。
吴老帅身边安详的坐着刘子羽,在场的人里面也只有他面带笑容。不是他漫不经心,只是他觉得这些人的紧张毫无意义,因为他对事件的当事人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以刘子羽对某人的了解,眼下的困局不过是小事一桩,充其量算做一个有点难度的游戏而已,根本用不着这样大动干戈。
三个人和那把空椅子排在左右。中间坐着的少女,绿衣依旧,只是比平日多了一层淡绿色的面纱,遮住了娟秀的容颜。
“好,龙公子辛苦了,请坐。”龙如渊带回来的消息已经足够让他震惊,王渊还是指指身旁的椅子说道。
紫衣少年龙如渊抱拳施礼后坐下,目不斜视,端端正正。
“千岁。”王渊的视线在柔福那里闪过后,看向对面的吴阶。“吴帅,现在情形已经很明朗。那个一直隐藏在临安的西辽人萧雍是这件事的主谋,也很有可能就是金人藏在宋境的头目。他们以震少的朋友为要挟,关押人质的地方应该就在三界集附近。只是现在金人第一强者现身,事情要比咱们想的还要棘手许多。”
“金人第一强者?哼!”吴老帅嗤之以鼻道:“倘若五千西北儿郎跃马冲锋,王统领所说的强者,尚能安然无恙否?”
讲罢不再理会脸色巨变的王渊,老帅看向柔福,目光炙热。“帝姬千岁手握‘招讨府’总管令牌,只要千岁一声令下,西护军儿郎便可挥刀西进。老臣保证,旌旗所指,三界集弹丸之处必将夷为平地。哪里何须震少委曲求全?”
“姨丈···”刘子羽阻拦之声出口,想了想却又垂下手臂,闭口。
“子羽将军···”一直保持沉默的柔福终于讲话。“如今女真最厉害武者土古论不离震哥左右,子羽将军你还以为,震哥能凭一人之力解决这件事?”
少女的疑问在那三个人听来很正常。可就是简简单单的‘震哥’两个字,掀起了龙如渊心里的巨浪。
从家族接到朝廷急令开始,龙如渊便对整件事充满了迷惑。女真人*了不成?掳掠开国侯的儿子对于两国之战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后来奉命一路悄悄的尾随岳震一行,他的好奇心又被放大了无数倍。
土古论的名字对龙如渊来讲并不陌生,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阅读!)
c老一辈的耳熏目染下,他也曾经把这个名字视为必须超越的巅峰。
遇到传说中神一样的存在只会让龙如渊激动振奋。但当他窥探到岳震的力量时,震惊或者是茫然这一类的词汇远不能形容他当时的心情。
怎么可能?!就是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开国侯岳飞的儿子,竟然有一身与土古论不相上下的实力!最让龙如渊感到惊骇莫名的是,既然他到了这个级别,为什么还会表现的服服帖帖,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如此种种叠加在一起,只能让龙如渊觉得匪夷所思,异乎寻常的诡异。
而就在前一刻,王朝帝姬说出的那两个字让答案变得不再重要。龙如渊自认为坚强的心脏,狂跳起来。
朝廷南迁整整十年,仅仅册封了这么一位帝姬,说明她是天子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那位相当强大的岳家少年很快也会位列其中。眼前绝不是一次简单的拯救行动,而是一次巨大的机会。
西川龙家几代人的梦想将要在自己的手中成真!龙如渊猛然发觉,自己距离掌控天下的中心,竟是如此之近!
“我说过好多次了,你们就是不愿意相信。”就在龙如渊胡思乱想的功夫,刘子羽无奈的摊手道:“大家信不过我可以,可是拜托你们对震少有点信心好不好!还是那句话,咱们在这边折腾得惊天动地,只会给他添麻烦,只会徒增变数。”
刘子羽说话的时候,没有避让面纱后面那双少女的眼眸。帝姬和震少的关系,在岳震身边的圈子里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也正因为这样,此时刘子羽的眼神里明显的多了些忧虑,聪颖的柔福也能从情郎挚友的眼中,读出一些深意和疑问。
别人不了解他,难道你也···是啊,我对他真正了解多少呢?少女的芳心里暗暗自问。
从临安一直到这里,很多人心系震哥的安危,而且可以看出来这些人都是发乎内心,不是因为岳元帅,更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就好像此刻的吴阶将军。震哥他究竟做过什么,才能让这些人这样子呢?是震哥碍于我的身份,才从未提及?还是···内侄的话让吴阶听去自然是相当的不爽。也难怪,老爷子与岳元帅在襄阳分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
“吴帅稍安···”还有些恍惚的柔福,抬手拦住了将要发怒的老将军,柔声道:“老元帅关爱之情,震哥与我都将分外感激。只是大军突入吐蕃,不但事关将士们的安危,更是触及两国邦交的大事情。还恳请将军稍安勿躁,容我再好好想一想。”
话音落下,四个男人表情不一,吴老帅点点头,放松了身体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不算满脑子家族使命,一心飞**腾达的龙如渊,心绪最复杂的莫过王渊。自从领福王之命追出临安以来,王大人就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相当尴尬的境地。上有帝姬柔福,接踵而来的一个个军方大佬,尽管王统领觉得震少的事义不容辞,可暗地里他还是对福王爷的安排有些微词。若是王爷亲临,自己打打下手,要比现在轻松愉快的多了。
刚刚吴阶的提议,着实把王渊吓了一大跳。越境用兵!宋金之争旷日已久,已经拖得朝廷上下身心俱疲,若是再挑起与吐蕃的争端···王大人顿觉冷汗夹背,不敢再往下想去。
幸好帝姬一言指出其中的危害,没有让王渊过分担心。欣慰之余,他不难体会到福王爷的良苦用心。一路而来,帝姬在迅速的成熟着,不再是月前那个惊惶无措的少女。
一番挣扎,权衡良久,柔福还是否决了吴帅的冲动,她说的很委婉,也很有说服力。
“吴帅之策乃是雷霆扫**,干脆利落,可是我以为还没有到那么绝望的地步。咱们顾虑与吐蕃的邦交,金人同样也不敢肆无忌惮,三界集附近不可能存在大规模的女真**。吴帅麾下之师肯定要用,但不是用在这里!”柔福猛地一顿,站起身来。
“所以本宫恳请老将军速速归营,无论如何也要严控临洮一线,决不能让金人挟持着震哥轻易地溜回去!”感觉口气有些严厉,柔福极力的压抑着情绪说道。
“我知道,这对西北将士而言,很难。那边不但地形复杂,而且几国势力犬牙交错,的确不容易。但是,只有堵住了出口,我和王统领才能在这边助震哥一臂之力。才有望在吐蕃境内解决这件事,不至于拖到···”
闭目养神的吴阶猛地张开眼睛,张嘴没有说出话的功夫,身旁的刘子玉轻轻一拍姨丈的臂膀,也站起身来。
“没问题!末将同元帅这就赶回河北,我们西护军保证堵住金人的退路!”
吴阶一瞬间就明白了内侄的意图,不由顿生世事无常,因果轮回的念头。西护军采用了岳震的策略,刘子翼带着五千羌兵化身马贼,这支鲜为人知的力量不但大大的舒缓了西护军的压力,甚至还在仙人关一役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此刻的吴老帅只想仰天笑两声:震少啊,震少,你可曾想到有一天,这支奇兵会为你而动?
子羽答应得很干脆,方向自然是很明确。‘羌刺’在暗,西护军在明,组成两道防线,上万人的封锁线,谁能轻易的穿透?多年的默契让吴阶认同了内侄的计划,老帅一抖征袍站起来,却不料刘子羽还有下文。
“帝姬千岁,末将只是不明白。只要佯装答应条件,哄骗金人释放了申屠大掌柜一行后以震少之力,想要脱身易如反掌。千岁与王统领还有何顾虑呢?”
“子羽将军与震哥情同手足,也不怪你对他深信不疑,可是,江湖上的事,将军你是不明白地。”话到嘴边,一阵凄苦与幽怨涌上心头,柔福紧咬银牙才没有落下泪来,才勉强继续说道:“土古论一代强者,没那么容易哄骗,若不是确定震哥已失去反抗能力,金人绝不会释放手里的人质。”
“所以。”看着大惊失色的刘子羽,王渊脸色铁青的补充道:“所以我们担心,一旦人质获释,也就代表着震少付出了沉痛的代价。那时候的他,恐怕已与常人无异!”
“那我们还等什么?!”刘子羽方寸大乱,还是柔福止住了他激动地吼声。
“两位将军星夜赶回西护军本部,本宫将与你们保持联系。倘若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本宫一定会令你们提兵杀入吐蕃,大宋绝不会咽下这口恶气!本宫也绝不会容忍我的驸马任人欺凌!王统领,我们走!
第一百五十五节
岳震和完颜雍穿行在营帐的暗影里,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刷刷的脚步声一路相随。岳震却明显的感觉到,完颜雍甚至比自己还要忐忑不安,这不禁让他有些怀疑,完颜雍可能也不知道土古论要用什么手段。
重回那座帐篷,土古论赫然在座,岳震反而沉静下来,该来的,终归要来。他褪去靴子,盘膝坐在尊者对面,嘴角含笑注视着老人。
土古论好像并不急于向他亮出底牌,出人意料的说起他们未完的话题。“午间与小岳先生聊到‘醉龙草’,小岳先生可有兴趣继续听下去。”岳震心中一动,仿佛在刹那间捕捉到什么,却又不很清晰。他轻飘飘的一笑应道。
“在下可以说没兴趣吗?尊者不必绕圈子,有话请讲。”
自当没有听出岳震话里的不忿,土古论的手指在腿上轻叩着,一付缅怀往事的神情。
“不知道偶获‘醉龙草’这般夺天地之造化的奇物,算不算老天对我的一点补偿?”往事历历在目,土古论不觉意驰神往,是非对错,祸福得失如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掠过。“老夫一生执著武道,无亲情,无友情,无割舍不下。虽有百岁之寿,却没有享受过片刻的天伦之乐。在世人眼中,是幸福,还是不幸呢?”
静悄悄的帐篷里,老者的声音平静且舒缓,而闻者不能不为之怦然心动。人生百年,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但当你真正蓦然回首时······斯人饮水,冷暖自知。
“老夫六十岁那年,已经再也无力压制内气肆虐。自知大限将至,老夫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愿在族人面前死的很难看,于是就独自遁入大山,只盼能埋骨荒野。呵呵,却不料···”老尊者依旧心平气和,淡然而笑,已没有当年绝处逢生的狂喜之情。
两个少年人的眼睛,不约而同的看过来,显然是老人的故事引人入胜,让他们暂时忘却了将要面对难题。
“却不料遇到‘醉龙草’,还有那条守护奇物的大蟒蛇。也算是命不该绝,老夫第一眼看到那株草儿便再也挪不开眼睛。你们想,那是大蟒蛇赖以生存的宝物,岂容他人觊觎。于是乎,老夫与那面盆粗细的大蟒拼斗整整一日夜,勉强将它**时,老夫也只剩下了半条命。”
岳震和完颜雍虽然没有惊呼出声,却都是闻之色变,面面相觑。而岳震的震撼又要比完颜雍强烈许多。老尊者六十岁时的功力,肯定要强过现在的自己,强大到那个地步都尚且侥幸逃生,那条大蟒蛇的难缠可想而知。
两人精彩的表情,惹来土古论一阵笑声。“呵呵···你们两个小家伙,是不是在那里偷笑老夫,竟与畜牲争食?”
顾不得辩白,完颜雍忙问道:“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土古论轻叹一声,又仿佛回到当年的场景。“嗨,老夫也不是蠢人,大蟒拼死守护,自然知道那株草儿必是宝物。好奇之下,老夫吃下了草的枝叶,不敢损伤它的根系。却万万没料到,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竟在蟒**中整整睡了三个月。”
“三个月!怎么可能?!”岳震惊骇道。完颜雍则大张着嘴巴,如泥胎木偶。
没有理会两个少年,土古论摇头笑语:“天意啊,若不是天降大雪封住了蟒**。恐怕老夫这一身骨肉,早已变作野兽的果腹之物喽。时隔多年,想起还是很后怕。救命的大雪不但掩护了老夫,还冻住了那条死蟒,让老夫得了它一身的宝贝。”
冷静下来,岳震暗暗点点头,和中印大师相处的那段日子,和尚爷爷灌输给他很多药材的知识。冷冻的蛇胆虽然比不上新鲜地,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蛇皮、蛇骨、蛇目,甚至蛇油都是上好的药材,说那条大蟒蛇浑身是宝,并不过分。
“当老夫扛着大蟒蛇下山时,小岳先生,你猜怎地?”故事讲到这里本该结束了,土古论却突然问道。
岳震略一思量,便释然笑道:“呵呵,沉睡百日而不饮不食,暗合了佛、道学说里的辟谷入定之论。尊者一身真气凝聚炼化,去芜存菁,这才造就后来的不世强者。晚辈不得不叹服,奇遇啊,奇遇。”
土古论眼中精芒闪烁,直勾勾的瞅着他。“小岳先生不愧博学多才。不错!再世为人的感觉虽然很好,却也抵不过老夫又进一大步的喜悦。”
“噢···”完颜雍在一旁恍然道:“原来早先尊神每年都要进山几月,原来是去看护那棵仙草。哎,后来为何又不去了呢?”
“因为老夫有了这个。”说话间,尊者摊开手掌,露出了掌心里的一颗药丸。
完颜雍惊疑不定看着裹在蜡壳里药丸,隐约猜到了什么,迟疑道:“尊神,这是···”
土古论却无意回答他的问题,悠然道:“仙物本属天地之间,老夫不敢独占?虽说‘醉龙草’越长越高,老夫也只取了几片绿叶,几枚果实,够用即可。还是让它好好的活在哪里,留给后世的有缘人吧。”
“小岳先生。”土尊者手托药丸转向岳(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阅读!)
c震,神情异常的庄重。“老夫能否像你的朋友们那样,叫你一声,震少。”
老尊者语出奇峰,完颜雍赶忙转睛看向岳震,这才发觉岳震已是一脸惨白,身体微微的颤抖着,怒火燃烧的眼神让人不敢正视。完颜雍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岳震瞬间就明白了土古论的意图,他怎么还能不懂?
这就是尊神所谓的,两全其美之策?这···营帐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重的让人呼吸困难。仿佛时间停顿在了这一刻,立体的影像被挤压成为一个呆板的平面。
一个少年双目喷火,紧握双拳,紧咬牙关;另一个年轻人,目瞪口呆,神色涣散;一位老者,手托蜡丸,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的定在那里。
“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愤怒的少年终于平静下来,脸色依旧铁青,语气令人齿冷。
岳震牙缝里挤出的这两个字,好似充满了魔力,眨眼间就把时间拉回了轨道。土古论稳定的手掌随之一抖,尊者拢回了手指,才没有让药丸掉在地上。完颜雍紧绷的身体猛然一松,臂膀微颤支撑着身体,他这才感觉到,贴身的内衣早已**透。
“土前辈智计过人,晚辈佩服。”岳震努力的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子也能听出来,他话语里的怨恨。“我就如你所愿,吞下这粒药丸。三月之后,晚辈倘若还能活在这世上,一定要与前辈公平一战!了解这一段恩怨!”
斩钉截铁的挑战!完颜雍一阵心悸,仿佛已经看到两个人不死不休的场面,无法抑制的悔意充斥在他的脑海里。
“好!”土古论面带异彩,沉声应道:“这三个月里,老夫会与震少寸步不离,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震少服下这粒‘百日酣’后,雍禅子将亲自护送你的那些朋友返宋。”
完颜雍用力坐直了身体,脑子里很乱。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眼前最好的办法,三个月以后的事情,到时候再烦心吧。所以老尊神的话音一落,他马上接口说:“不错,我完颜雍对天盟誓,不但要把震少的朋友送到大宋边界,还保证他们毫发无伤!”
朋友!
岳震的气势猛然一滞,如一瓢凉水从头泼下,他此刻才算真正的清醒过来,潜意识的话自然也就脱口而出。“不行!我信不过你。”
“你!”完颜雍闻言勃然色变,怒吼着手指岳震,蹦起身形,眼睛通红。“岳震!这是你说的话吗?为了你,尊神与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你还要怎地?你竟然···你怎么能这样侮辱你的兄弟?”话到最后,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指责,语气中满是悲苦。
土古论也是暗暗一惊,他不明白岳震怎么想,但他能够体会到,这一句话,对雍禅子的伤害有多深。
“禅子息怒,震少或许不是这个意思。”老尊者只好硬着头皮,出言劝解。
“不错,不是信不过你的人品,我是不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岳震冷冷的看着完颜雍。“大金国上有皇帝,下有大小将军多如牛毛,就说同在望北驿的完颜昌,他能听你的吗?你凭什么保证?”
“震少,这就是你多虑了,雍禅子不但是是我大金皇孙,还是金龙···”
岳震摆**断了土古论,固执的摇头道:“前辈且慢**言,晚辈虽然年少,却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呆子。关于大金皇位的传言,我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完颜兄你身在风云莫测的最中心,说句难听话,你是泥菩萨过河。试问,倘若易地而处,兄台你敢把几十条**命交到这种人手里?”
岳震说的确实很难听,但是完颜雍的怒火却为此平息了。他苦笑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让申屠大掌柜他们自行离去吧?”
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岳震注视着完颜雍的眼睛,轻声问:“你真的还把我当兄弟?”
完颜雍鼻子一酸,艰涩的答道:“时值今时今日,震少还要怀疑咱们的···”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岳震咬牙点头说:“我会服下那‘百日酣’,不过不是现在,是要等到明天早晨。我不但要亲眼看着申屠和淮帮的弟兄启程,还要老前辈你一路护送,而且一直要送到襄阳城外才行。”
“啊!”
土古论、完颜雍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惊呼。
“那你怎么办?震少你沉睡不醒,谁来保护?”完颜雍方寸有些乱,岳震却依旧盯着他,没有答话,意思不言而喻。
帐篷里再次安静下来,虽然不似刚刚那般凝重,可是三个人截然不同的三种思绪,使得空气中也有几分混乱的气息。
最轻松的莫过于岳震,一切谜底终于揭晓,所有的疑问都有了答案。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一百天的时间里,女真人可以从容安排许多事,造谣也好,中伤也罢,甚至于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一个昏睡的人又能改变什么呢?或许一觉醒来,老爸真的被朝廷罢免,赋闲在家,岂不是正合我意。
关于自身的安危,他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并没有想太多。
也正是在这一刻,女真族的第一强者土古论,也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后悔,何为失落。一个人要做出岳震那样的抉择,需要怎样的**襟?土古论自叹不如,悔恨万分。
和眼前的少年相比,自家一百岁的年纪好比都活到了猪狗身上,我还算什么武者?武道之精神在我做出这个愚蠢的决定时已经离我而去。眼前这个十几岁的汉族少年,眨眼间就做出了这样决断。难道我们,还有我们的先祖真的错了吗?这或许就是汉人的气节,你可以**他,但是你永远不要妄想征服他们。
三个人当中,倍感艰难的就是完颜雍了。岳震的决定,让他犹如大山在肩,感到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沉重。
他嘴上再说不再有兄弟情分,可是震少他心里和我一样做不到。要不然,他不会把最宝贵的生命放到我手里。我该怎么办,拒绝,能拒绝吗,那我与懦夫何异?但是我能真的保证他的安全?皇祖父、大伯、郎父,还有完颜亮,谁又能给我保证,保证他们其中一个不会找我来要人?那都将是我无法抗拒的。
千头万绪,纷至沓来。一向干练的完颜雍惶然无措,煎熬交集。
“雍三哥,有什么好犹豫的,小灵儿和你一起答应他!”完颜灵秀的声音和她娇俏的身形一起闯进营帐。
第一百五十六节
其实岳震和土古论早就发觉了少女在外面偷听,只是他们没心思点破而已。
鼓足勇气说完那些话,真的要和岳震面面相对时金国郡主却又不争气的垂下头去,话语也犹如蚊蝇一般低。“三哥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照顾公子呢?三个月里面,你要沐浴,要梳头,要换衣服,这些事让我···”
刚刚还能器宇轩昂的岳震,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窘迫难堪。偏偏事已至此,就算是万般不情愿,也容不得他反悔了。
完颜雍的情势与他一样,便咬牙跺脚道:“好!我不能保证你震少安然无恙,但是就算真有人要你的命,我完颜雍一定会死在你前头!”
初春的高原,尽管天色依旧**沉,雾霾霾的,但天空还是早早的亮起来。
望北驿外,岳震看着那条一直伸向东方的土路,面色沉静。他身旁是土古论和完颜雍,三双眼睛里布满了红丝,相信这个无眠的夜晚在他们的世界里,必定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土墙里面的喧闹已经接近尾声,不一会,长长的队伍走出来,申屠希侃在最前面,面孔苍白,步履有些沉重。他身后的队伍里,混杂着人群、马匹、还有几只骆驼。只有一个脸色憔悴女人裹着厚厚的毛毡坐在骆驼上,其余的人们一律步行,拉拽着牲口的缰绳。
凶神恶煞般的金兵没有跟出来,显然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可是,在那些重获自由的人们脸上,你却看不到一丝喜悦,尽是紧绷的嘴角,还有怨愤的眼睛。
岳震迎上前去,申屠挥挥手,整个队伍停下来。完颜雍、土古论留在原地,神色复杂的注视着这一群汉人。
“人都齐了?”
申屠希侃点点头,张嘴欲言,岳震摆摆手说道:“什么都不要说,我意已决!你现在要做的是尽快赶回去,有好多事情在等着你。我身后的那位女真老者是很了不起的武士,他将保护你们到达襄阳城。”一口气说完,他从怀里拿出几张卷在一起羊皮递过去。“这是写给我姐姐、姐夫,还有禄伯和晏彪的,拜托你一一送达。”
接过去,申屠忍不住问道:“岳帅呢,岳帅那边···”
岳震微微一笑,凑到他耳边低语一句,很简短。“把这句话带给我老爸就足够了。”说话间,岳震扬起头,对着后面骆驼上的蒋凤英点点头,笑容里满是歉意。
余光里瞥见佟镇远手托木盘走近,岳震后退一步。“不耽误时间了,你们还有很长的路呢。佟师傅,请把酒拿过来。”
“岳公子,酒来了。”
拿住佟镇远递来的酒碗,岳震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他能感觉到,在场几个女真人的目光一齐**过来,凉飕飕的。药丸已经溶化在酒里,酒液依旧清澈,只是酒香与药味混在一起,怪怪地。泛着柔光的小银碗,在他手里却犹如千钧之重,可是他不敢显出丝毫的犹豫,他害怕申屠看出端倪,再横生节枝。
“来,申屠喝了这碗酒,咱们兄弟就此别过。祝你和淮帮的兄弟们一路顺风!也请你记住这碗酒,好好保重自己,不要辜负了小弟的重托。”岳震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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