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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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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笑容,岳震在申屠疲惫的脸上看到了希望看到的表情,心底感激之余也明白,一切都在正常的运行着。申屠的**昭示着其余的作坊大功告成,整个计划已经到了尾声,深山老林里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又伴随着工匠们奋战了五个日夜,所有的轻重兵器都已打造完毕。正如申屠所预料的那样,岳震的钱袋业已所剩无几。
千金散尽并没有破坏岳震的好心情,他躲进船舱里美美的大睡了一天**,直到水军所有的船只汇合闽江,浩浩荡荡的扬帆北归。
满载而归的充实让人们忘却了疲惫,船上工匠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如何安排到手的工钱,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听到师傅们大多商量着购置怎样的年货,申屠和鲁一真相视而笑,屈指算来已是初冬时节。虽然眼前仍旧绿绿葱葱,但一路北上,已经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气温的下降。不断的有工匠师傅告辞上岸,程家父子也对去与留的选择颇感为难。
岳震从爷俩凝重的神色上猜出了几分,不愿意去打扰他们,跑到了前面的开路船上,与**佐等人谈天说地、喝酒猜拳,日子过得很是轻松自在。
倒是鲁一真觉得程家父子技艺精湛、人品厚道,打心眼里想让他们留下来,言谈话语之间挽留之意甚是殷切。
眼看着船队就要驶出闽江,就在程家两父子将要做出他们一生中最为关键的决定时,一个消息从北方的**龙府传出,并且迅速的向南蔓延着,让江南料峭的初冬乌云密布。以临安为中心的风暴,慢慢的酝酿而成,沉重的气氛压得很多人喘不过气来。
皇宫,养心殿。
倚在龙椅上假寐的高宗赵构,正享受着难得的清静。自从将大内秘谍的指挥权交与福王,那些各种各样烦人的消息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一丝笑意浮上皇帝的嘴角,他忍不住想起了一句颇具哲理的话: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但殿外急促的脚步声很快的打断了皇上的惬意,他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暗道。十弟一向镇定沉稳,脚步为何如此慌乱?难道出了什么大事情!。
赵构忐忑的功夫,福王赵榛已经扑进殿来。未及等人看清楚他的表情,福亲王‘扑通’一声跪在了书案前,再也没有抬起头来。
起身绕到了前面的皇帝,看到了弟弟跪伏在那里,肩头微微的颤动着。
“你们都退下吧。”
皇上虽然心里猛的‘咯噔’一下子,却依旧面色平静的环视着大殿,声音也是慢条斯理。早已如针芒在背的太监、侍卫们,随着皇帝的话音立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慢慢的走到福王身旁,大宋朝的皇帝蹲下身子,轻轻的拍着弟弟的后背。冷清的大殿里,福王压抑的饮泣显得异常的刺耳。
“没事的,咱们大宋,咱们赵氏,已经挺过了最难的日子···”
注视着书案上,香炉里袅袅升起的淡淡青烟,皇帝的眼神,就如轻烟一样的飘忽,游离。他一样不知道,嘴里絮絮的话语,是在安慰兄弟,还是在安慰自己。
第一百零二节
“**龙传来消息,父皇···父皇归天了。”泪流满面的福王终于抬起了头。
赵构的手轻轻的一哆嗦,僵在了弟弟的肩头。大殿里的空气因为福王带来的所谓讯息而凝固起来,仿佛停止了流动。只有龙书案上的鎏金香炉,依旧在吐着淡淡的烟雾。
福王如释重负的低下头,担心洞若观火的哥哥会看破自己神情里的那一丝喜悦。
此刻王爷百感交集,复杂的情绪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但他却清晰的感到了轻松,为了蹲在面前的九哥而感到轻松。二帝被虏,犹如一柄利剑悬在九哥的头顶,更像一块大石压在整个皇族的心头。如今父皇终于不堪忍受禁幽之苦解脱而去,这对苦苦支撑着半壁江山的九哥、对抬不起头的皇族,何尝不都是一种解脱呢?。
面对自己的真实感受,福王很是羞愧与自责,怎么能这样想!?
想想父皇的颠簸流离,一代**儒雅的帝王竟然客死异乡,凄惨的死在敌人的牢狱中。虽说帝王之家亲情淡漠,但父子间血脉相连的阵阵痛楚,还是让福王忍不住落下泪来。
啪!
泪水掉落在厚厚的地毯,转瞬就无影无踪。大殿的凝滞却被这一点点轻微的响动打碎,重新回到了时间的轨道。
“福亲王,你先退下吧,让朕好好的静一静。”高宗皇帝终于醒转站起身来。闻言有些错愕的福王抬头时,却只能看到哥哥略显单薄的后背。这个背影也让福王想起了二十年前九哥的一席话,那时候他们都还是风华正茂的皇子。
十弟,不要留在汴梁了,到江南去,到那里开创一片自己的天地!
那天,九哥说完这句话后转身而去,高瘦背影跨越了二十载的光**,今天挺拔依旧。仿佛迷失在时空的倒错之中,恍恍惚惚的福王退出了养心大殿。
两位宦官从外轻轻的阖住殿门,然后就蹑手蹑脚远远的避开了,格外敏感的他们可能也嗅到了一种气息,**的气息。
紧紧关闭的门遮挡了大部分的光线。皇帝把自己隐藏在幽暗中,如一尊石像般久久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雕梁画柱的宫殿静止下来,奢华而精致的背景好像被人漂去了那层辉煌的金色,凸现着这间大殿的主人,静静的挺立在黑与白的世界里。
假如这个时候谁有胆量走到皇帝的正面去,一定会感动万分的惊奇。为什么呢?
因为刚刚惊闻噩耗的皇上,显得异常的平静。不但表情平静,眼神平静,就连呼吸声都非常的平静而有节律。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也许是始终如一的站姿让皇帝感到了疲惫,他轻轻的叹息一声,缓缓的走到龙椅前坐下。
坐上这把象征着天下至尊的椅子,他原本沉静的目光显得有些涣散和迷离,就好像眼前的一切因为什么发生了改变,所有的一切都和以前都不一样了。皇帝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变了,大殿依旧,陈设依旧,就连香炉里淡淡的茉莉薰香也是依旧。
游离的目光落到书案上,他伸出手拿起那个翻看了多次的画轴。
像往常一样,轻轻的打开这幅画,他却无法找到平常那种淡定的心情。事情正如女诗人李清照的推测,此刻皇帝的手中赫然就是《望贤迎驾图》。
“父皇!”
望着图画上鹤发童颜的老皇帝,赵构低声的呼唤着,语带哽咽,声音和双手一齐颤动着。
“您就这么走了?”**挲着微微泛**的画面,皇帝的眼睛**润了。“真的就这样走了?把这副千钧的重担交给小九。也好,也好,倘若真的能投胎转世,父皇呐,您还愿意做皇帝吗?还愿意做那个将万民福祉系于一身的真龙天子吗?···”
静谧的大殿里,回荡着大宋朝皇帝的低低絮语。
“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
吟诵着父亲的诗句,高宗皇帝终于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点点滴滴洒落在画中,画里的有些人物,在泪水的浸泡下面目变得渐渐模糊。
皇帝的记忆里,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流下的泪水。上一次是禁军哗变的那个夜晚,刚刚三岁的皇子因惊吓夭折。
痛!一样的痛彻心肺,哪怕是真龙天子亦有生命中无法承受之恸。
泪眼模糊中,手里画卷上的人物再次鲜活起来,幻化成一张张熟悉亲切的面容。大红的伞盖下,父皇捻髯微笑,皇帝和他的臣子们匍匐在老人脚下,身后的田野、山间万民欢腾。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云霄。
“哈哈哈···万万岁!万万岁!哈哈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阅读!)
c··”
悲恸欲绝的皇帝突然间仰天长笑,双手间仿佛迸发出一个气流的漩涡,价值四千两**金的古画顿时化作了漫天的纸屑,就连坚硬无比的画轴也未能幸免。
飘舞飞扬的纸屑中,大宋皇帝大笑着推门走出了养心殿······皇帝在前,福王在后,兄弟二人表情肃穆的走向御书房。一路上,紧紧跟随的太监们手忙脚乱的记录着皇上的口谕。
仍在江河之上漂流的岳家军船队,自然无从得知这些。因为归程是逆流而上,船只又都是负重而行,所以速度要比南下之时慢了许多。岳震盘算着到达鄂州的时间,正好超出了答应哥哥岳云的两月之期,些许延误却也没能破坏他的好心情。
虽说吃了很多的苦,收获亦是相当的可观。这样巨大的工程愣是在不显山不露水的情形下悄然完成,岳震不免有几分沾沾自喜。
程家父子最终决定留下来,让他觉得这才是此行最大的收获。他比这个年代的人更明白,掌握先进的科学技术是何等的重要。
历经了千辛万苦,船队终于在江州驶上了宽阔的江面掉头向西,鄂州已是指日可待。
从船上已经能够清楚看到,两岸大地披上淡淡的冬霜,幸好闽浙商帮一路上都在为船队提供着给养,棉衣自然早早的就送上了船。虽然岳震要比常人耐寒,但他还是不愿意引起众人的注目,也就挑了一套最薄的棉衣棉裤穿在身上。
岳震的坐船缓缓的靠上鄂州码头,当他伸着懒腰走上甲板,却一眼看到张宪和他身后的王郡,岳震猛的打了个激灵,头皮一阵发麻。
不好!一定是临安出事啦!
跳下艄板,岳震快步走向迎上来的姐夫。没等他开口问话,老成稳重的张宪抢先摆手道:“小弟稍安勿燥,这里人多嘴杂,咱们一边说话。”
无奈的岳震只得叫过申屠、鲁一真,匆匆的交待了几句后,强忍着满腹的疑问和忐忑不安,与姐夫一起远离开人群。
“小弟,王郡刚刚送来要你亲启的密信,皇上紧跟着就是六百里紧急军令,令后护军沿汉水向北火速集结。至于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要不是为了等你,我昨日就应该随队北上。”一脸严肃的张宪说完这番话,岳震着急的跳脚问起来。
“那大哥呢?大旗营是不是也拔营走啦!?”
“是啊。”看着一脸气极败坏的小舅子,张宪摊手道:“云弟和大旗营是步军中最先动身的,紧随着是杨再兴大哥统领的马军先锋。”
“唉!”岳震望着远处船上的装备,懊丧的拍着脑袋蹲在了地上,嘴里叨咕着:“还是晚了,晚了···”
张宪不明所以追问起来,才知道船队上装载的是为大旗营量身定做的装备。
“呵呵···小弟,瞧你急得。”张宪笑着低声道:“不妨事,能赶得上。像这种没有具体目标的军事集结,随时都会有新的命令传来,所以大队人马走走停停。放心,交给我!用不了两天保证送进大旗营的驻地。”
岳震使劲的握着姐夫的手摇晃了几下,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走回码头,指挥着把整个船队装运的货物,也是他们这段时间的心血,移交给了张宪的部队。
**佐的水军正好顺势北上,岳震和申屠、鲁一真、王郡以及程家父子决定在鄂州军营里休息一晚,明早雇船赶往临安。
入夜,一肚子猜测的岳震来到父亲的书房门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后护军堪称南宋的精锐之师,如此大规模的集结调动肯定是要有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啦。岳震不由得一阵心焦,为什么打仗,在哪里打仗,现在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知道大旗营的装备能不能赶得上。
嗨,还是先看看烽火堂的信,干着急也没有用啊。定定心神,岳震坐在了父亲的书桌前,看到了已经拆开的密信,还有一张压在信封上的小纸片。
小二:
为父只是有些好奇到底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让你的部下将密信直接送到了鄂州?而信中那些供你参考的见解也点醒了为父我,看似必然的一件事,却对大宋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福祸难料哇。
辗转思虑间,圣上的加急诏书已到,看来事态正在沿着你那些部下的预测发展。
收拾行装之中,为父不禁有些感慨想与你说两句,只可惜不知你身在何方,是不是依然在为你的生意而奔波忙碌。
多年来的夙愿将要实现,老爸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感到悲哀。
想当年太祖皇帝在陈桥**袍加身直至一统天下,是何等的英名神武威震四海。为何如今他的子孙竟然软弱于斯?!非要···嗨!不说了,和你这个小孩子发牢*,你也未必愿意听。
莫怪为父罗唆,小二呀,以你的文韬武略,又有身旁的一干能人异士相助。你的志向真的就是赚几个银钱?为父不想对你说国难当头的大道理,只想说,身逢乱世既是我们的不幸,也是我们的机遇。
好好想想吧,上天让你顽疾痊愈又习得一身本领,不做一番大业绩,怎对得起上苍的美意?
父,临行留字。
岳震合上父亲写下的纸片,一阵懊恼的无力感涌上了心头。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原本想躲在幕后的愿望恐怕是难以实现啦。如果真的要把自己深深的隐藏起来,即便是面对亲人也要装疯卖傻,那还有什么意思?。
唉,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有些事无法躲避。岳震暗自叹息着,拿起了那封引发一连串连锁反应的密信。
书信是由晏彪亲笔写的,字迹有些潦草,叙述也显得颇为急迫。
信里详细的说到了老皇帝去世的种种传言,岳震这才弄明白整件事的起因,而晏彪的一段话有让他陷入沉思,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震少,蹊跷之处在于,如今金国有两股势力要拿这件事做文章。一批人不惜余力的四处散布消息,好像惟恐天下人不知道似的。而另一拨人却在拼命的掩盖老皇上的死讯,甚至动用了大批的**,来剿杀把消息向南传送的探子。
宗铣大哥为确定真伪,特意去了一次**龙府,回来说两边的争斗已经死了不少人。
我们哥俩恐怕这是金人的一场**谋,旨在激起大宋皇帝的怒火,并且设好了伏击圈等着宋军的精锐之师入围。
但金人内部有人企图阻止,又该作何解释呢?震少小心呐!烽火堂未及深入河北,对金军的调动知之甚少,岳家军今次怎样应对只能靠你自己了。小弟满怀歉疚,却又心急如焚,恨不能肋生双翼,却又不敢擅离襄阳要害之地。震少慎重!
弟晏彪,襄阳顿首。
第一百零三节
“嘘···”看着兄弟笔下怵目惊心的那个‘慎’字,岳震长长的吐口气站起身,抱臂托腮在书桌前来回踱步,大脑飞快的思考着。
宋徽宗这位一国之君沦为囚徒,在寒冷的北方苦苦支撑了十余年已属不易,驾鹤西去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但若有人刻意的利用此事,只要稍加渲染,正如父亲所说,这对今后宋金两国的影响都是相当深远的。至少眼下对大宋的军民便是一记沉重的打击。
南宋皇室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若不能对应得法,大溃败后十年建立起来的信心将就此损失殆尽,倘若金军趁势南下,一溃千里的往事就会重演。
因此老皇帝客死异乡的消息一旦散布开来,就等于把南宋的统治者推上了风口浪尖,当今皇帝就算是再怎么不愿意,这场战争是非打不可了。
但是岳震再往深处一想,不禁喃喃自问着:金人为什么要这么迫不及待的开战呢?。难道他们真的准备好了,想要一口吞下大宋?不可能呀,历史上可没有这样的记载。百思不得其解的他眼看着就要挠破了头皮,也没有丝毫的头绪。
今夜,许多人无眠,许多人为了一件事而无眠。
临安大内禁宫的御书房,灯火映照着雪白的窗棂;数千里之外的**龙,尚书府灯火通明人影绰绰;鄂州大营里岳家小院,正厢的书房里烛火摇曳。
这都是因为,因为岳家军踏上了征程。
“皇上,遵圣谕,赵鼎他们已将国书和圣旨、祭文等一干文件准备好了,请万岁过目。”御书房里,面色憔悴疲惫的福亲王,手捧着好几个卷轴跪在龙书案前。
“起来吧,来人呐,给福亲王赐座。”说着话赵构接过弟弟递上来的东西,逐一打开目不转睛的阅读起来,而殿中一干人等的心绪则随着皇帝的表情,高高的悠上了半空。书房里顿时鸦鹊无声,那些早已昏昏欲睡的宦官们屏住了呼吸,用力的睁大着眼睛。
“嗯,还行···”皇上松开了眉头,抬起了视线淡淡的评价说。“你们可曾商量让岳飞停在那里待命?”
福王赶忙站起来道:“都已经安排妥当,兵部业已拟好了军令,皇上请放心。一切按照圣意,金人的使臣到来之时,也就是襄阳城被围之日。”
高宗皇帝无声的点点头,示意太监过来把卷轴收拾起来还给王爷。太监小心翼翼的收拾着,皇上疲倦的阖上了眼睛,歪歪的靠在龙椅上。福亲王抱紧了手里的东西,向周围伺候着的众人撇撇嘴,带着大家伙轻手轻脚的走出书房。王爷刚刚迈出房门,哥哥的声音若有若无般在耳边响起。
“十弟,你不要介意啊,九哥这几天心里很乱。倘若你都和九哥这样生分,这样毕恭毕敬,哥哥这个皇帝做的还有什么意思?”福王爷心里一热,却不由自主的又要跪下谢恩。“好啦,又来了,去忙吧···”皇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福王的表情也随之变幻了几下,尔后垂头匆匆的离去,不敢再去倾听天下至尊的自言自语。
“难道,就没有人愿意听听朕掏心窝子的话···”
有人感慨,也有人在焦急的等待。此时岳震已经走出了父亲的书房,站在院子里仰望着时隐时现淡淡斑驳的月影。
“震少这么晚还在对月兴叹,是在担心路上的大军吧?”
听到申屠的声音在身后,岳震苦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却反问道:“大军挺进是极度机密之事,希侃你是从何得知的呢?”
“呵呵···所谓的机密只能瞒的了外行人。我想,金人在鄂州的探子也和我一样,早已从营里飘起的炊烟猜到,鄂州只剩下一营老弱病残。岳家军挥师北进的消息,恐怕也早已经传到**龙,那边肯定也是金戈铁马,严阵以待啦。”
岳震点头间心中一动,凡事都是有迹可循,金人的动机和目的也不会逃出这个定律。
思索着他回过身,拉着申屠希侃回到书房里,把自己想不通的问题,连同眼下的局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一边听着岳震简明扼要的解说,申屠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幅《满江红》。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呵呵···”岳震讲完,申屠希侃笑着说道:“岳帅准备了这么多年,不就是等着挥师北伐的这一天吗?咱们宋人念念不忘收复疆土,人家金人难道不懂得应该保护胜利的果实?震少你又何必执着于金人的用意呢?”
岳震慢慢的坐下。“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岳家军,尤其是我哥的大旗营匆忙上阵,若朝廷复仇心切,再支出什么昏招。唉,我怎能不但心?”
“哈哈哈···”申屠朗声笑道:“震少多虑了吧?将在外,王命有所不受。岳侯若是唯唯诺诺俯首贴耳之人,能有如此灿古烁今的成就?你呀···”
经他这般开解,岳震不由的连连点头。焦虑之情缓解了不少,可还是担心的说:“大旗营士兵与装备磨合演练的时间太短,威力肯定是要大打折扣啦。”
“震少你凭什么认为,金人是准备充分呢?希侃不敢苟同。”
“哦,申屠有什么高见说来听听。”在岳震的催促声中,申屠站起身来踱步沉吟道:“咱宋室朝廷上分为‘主战’‘主和’两派,金人亦是使然,也不是人人都想打仗。我倒觉得,这次的事情不过是金国权力斗争延伸而已。相比岳帅多年的经营,他们未必把握十足,弄不好还是一笔赔本生意哩。”
听到申屠这么的乐观,岳震稳住了心神,前前后后认真的思索起来。
不提岳震等人心急火燎的赶回临安,岳家军的后续部队,以及张宪按运的粮草追上了前师,马、步、水三军集结完成。骑兵分成两支沿着汉水两岸前进,主力步兵则登上了水师的战船,三路人马、战船迎着料峭的寒风一路向北。
旌旗招展的大军走走停停,岳飞不紧不慢的等待着兵部新的命令。
眼看着天色**暗下来,中军派出小舟传令两翼的骑军停下安营,连绵的船队也抛锚驻在了江面。旗舰上,岳家军一干主将步上甲板。
抬眼望着**云密布的天空,岳元帅叹道:“好沉的云呀,恐怕是要下雪喽。”
主帅身旁的诸位将领吐着浓重的白气,都轻轻的点着头。原本就很粗壮的牛皋披着棉斗蓬,平添了几分威武彪悍之势。他揉搓着鄂下钢针一般的胡须埋怨道:“兵部在搞什么?!大军已经出了鄂州五六日了,他们也不放个屁,咱们到底要开到哪里?害得咱们几万人像老**牛一般慢吞吞的,浪费粮草!”
诸将的低笑声中,岳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牛皋心虚的缩缩脖子,左顾右盼着打岔道:“少帅和张宪带着大旗营有船不座,鬼鬼祟祟的···”
“呵呵···”岳飞身后的**佐笑着搭茬。“听说云少帅带着儿郎们边走边练,每天都要与杨先锋他们打上几阵。”
岳飞对两个儿子的计划略有了解,提醒说:“大旗营是和马军较上劲了,牛皋你可不要松懈啊,说不准这打头阵的担子要落到你肩上啦。”
“有这等好事?”牛皋立刻两眼放光的磨拳擦掌道:“元帅哥哥你可不要诓兄弟啊,俺们选锋营整日的跟在大旗营后面拣现成的,心里早就憋着一股鸟气呢!这趟俺牛皋定让你们瞧瞧,选锋营也不是吃素的。不过···”他又狐疑的看着岳元帅说道:“少帅肯答应?可别叫俺们狗咬尿泡,空欢喜一场哦。”
“哈哈哈···”甲板上众人轰然大笑,笑声在江面上传出很远。
岳元帅再也没办法绷起脸来,轻笑着调侃说:“那好,我们就瞧着。别到时候你老牛吹破牛皮,吃了憋,给我们老一辈的丢了脸。”
“我···”牛皋正要拍着**脯说话,却被一旁的王贵打断了。“咦?!怎么杨再兴随着传令的小船回来啦!”
大家侧目看去时,身着软甲的杨再兴已经跳上了旗舰,大步走了过来。
“背嵬军统领杨再兴禀告元帅,太尉张大人的车仗已到北岸军营。太尉请元帅上岸说话。”
众将官面面相觑迷惑不解,从大军调动开始,整件事都显得不合常理,如今太尉大人又亲自赶来传令,让一干将领们忍不住浮想联翩。岳雷急忙跑回船舱取来棉斗篷,为父帅系上,岳飞交待了王贵几句登上小舟,与杨再兴一起往北岸驶去。
岸边张浚太尉的临时营帐里,岳飞意外的见到了一身戎装的赵鼎。文武二相齐至军前,让岳元帅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揣测道,难道说他要来了吗?。
“鹏举统领大军一路舟船劳顿,辛苦辛苦。”赵鼎还是那般彬彬有礼,拉着岳飞的手一齐坐到了张浚的对面。
岳飞急忙说道:“不敢不敢,兵者国之利器,国君指到那里**就应赶到那里,这是我等的本分,怎敢称辛苦二字。倒是两位大人吃苦喽,不过末将以为,传令这种军中小事,何必劳烦两位大人,莫非这次后护军北调有什么···”
“呵呵···鹏举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赵鼎拍着岳元帅的肩头笑道。
“我就不信你家的那位二少爷会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他敢瞒着你?你呀,岳鹏举现在也变的不老实喽。”
岳飞老脸一红,对面的张浚马上就开口替他辩解说:“老赵啊,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你又不是不懂,咱们做臣子的胡乱猜测圣意是犯忌讳的。”
“是是···”岳飞先是递给老上司一个感激的眼神,顺杆爬道:“道听途说不足为凭,王旗所指之处三军驱动,末将重任在肩不敢胡思乱想。”赵鼎也收起了笑容,点头正色道:“鹏举不愧我大宋军人的楷模,说得好!前方将士身负重任,稍有差池便关乎万千**命啊。”
对这种不咸不淡的打哈哈,岳飞颇感不耐,站起来躬身道:“末将前来接令,请两位大人宣布军令,末将也好尽快赶回军中。”
张浚和赵鼎一对眼色,赵鼎起身伏在岳飞的耳边轻声低语起来。岳元帅的剑眉耸动着,脸色也随之愈发的凝重了。
日夜兼程的赶回临安后,岳震又开始了坐卧不安,焦急的等待着各方面传来的讯息。
时常想起告别母亲、姐姐时,她们脸上恬静的淡然,仿佛已经开拔的**和她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岳震有几分惭愧,但内心深处更多的还是心酸与不忿。
连年的征战,已经让军人的亲属们变的坚强起来,或许用麻木来形容更为贴切一点。母亲、妻子、女儿···她们更愿意将牵挂深深的埋在心底,强作欢颜的鼓励着身边的人,也在鼓励着她们自己。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咱们的亲人一定会安全归来。
盼星星盼月亮,岳震终于等到了襄阳过来的人。方小七刚刚闪进后门,尚未来得及擦擦汗水便被他一把拽进了屋里。
晏彪和宗铣的来信,让岳震原本深缩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好像飞去了远方,飞到那座即将地动山摇的千年古城。
伪齐**已经枕戈达旦,把襄阳城变成了一座坚固的堡垒,这本是意料中的事情。最让岳震揪心的是,在这个最敏感的时刻,原来襄阳城外金人的万人骑队,忽然在**之间失去了踪影,好像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第一百零四节
金人的骑兵决不会凭空消失,这就是草原民族最古老,也是最有效的战争法则之一。在围捕猎物之前,他们会把自己隐藏的很深、很深。当岳家军的步兵攻城的那一刻,他们会像蛰伏的狼群一样突然出现,驱赶着高头骏马,挥舞着手中的钢刀,仿佛是在完成一场绵延千年,亘古不变的祭祀。
襄阳之战不在攻城,而在城外,能否成功的阻击金人骑兵,会成为整个襄阳战场上一颗最重的砝码,足以左右胜负的天平。
“吁···也不知大哥和先锋营训练的怎么样了。”
岳震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一旁的方小七听的清清楚楚,他眨着眼睛轻声笑道:“震少向来**有成竹,怎么这趟如此忧心忡忡?咱岳家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云少帅和大旗营更是威名赫赫,呵呵···震少是不是杞人忧天啦。”
方小七的话语将岳震拉出了沉思,想起还有比担心更重要的事情,摇着头从案上取过纸笔。
“唉,哪有什么常胜之师?战场上瞬息万变,稍有不慎就将万劫不复。”铺开纸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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