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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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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人还未洗尽青宁原保卫战的硝烟,便再次披甲上阵,不免有些杀气腾腾。加上大家一心牵挂头人的安危,焦急上火的心情下,暴躁凶悍的异族气质尽显无遗。
    引见大家认识丈夫的兄长,拓跋月显然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在这里停留,她微微垂头道:“请大哥指点确切的方向,我们这就赶过去助他和公爹一臂之力。”
    “这···”岳云头皮一麻,顿时语塞,少帅发觉自己身处一个很尴尬的位置,有些话应该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眉眼机灵的沐兰朵心中了然,上前一步道:“岳将军心意我们明白,您是我们有人的兄长,我们会像尊敬头人那样尊敬您,但是,头人对我们乌兰意味着什么,您不明白。头人为我们千千万万的乌兰人做过什么,您可能也不知道。”
    “我们跋涉千里而来,见不到头人安然无恙绝不回去!我们也没脸回去见乌兰乡亲!我记得头人说过,他永远不会让我们感到孤独,所以乌兰人也永远不会让我们的头人感觉孤独,就算走到天涯海角,就算流尽我们的最后一滴血,我们也要看到他平平安安,谁也不能阻止我们,就算头人他自己也不行。”
    沐兰朵的汉语有些生硬,也不算流畅,但是却深深震撼了少帅岳云。多年来,对女真人的敌意,让他对番邦异族多多少少也有些偏见,他从来没想过,传说中凶蛮残暴的异族,竟是如此的热血忠诚。
    的确,正如白衣白帽皮甲罩身的女子所言,小弟为这个部族都做过些什么,少帅不能完全知晓,但是此刻他知道了,小弟在这些人心目中的位置。
    少帅的视线从一张张脸庞上滑过,一双双颜色各异,却同样坚定的眼睛,让少帅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正如他们所说,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
    目光最后停留在胖胖小伙的脸上,小伙一口流利的汉语不但让少帅小吃了一惊,也让凝重肃穆的气氛松弛下来。巴雅特眯着小眼睛,笑嘻嘻的说道:“他是个神奇的家伙,大家都知道,就算我们不来,他一样能创造奇迹。我们来一半是为了不让自己后悔,呵呵,另一半是怪想他的,听说他在这里打仗,大家顺便来看看热闹。”
    “呵呵···”少帅不禁被他逗笑,指着巴雅特笑说:“我猜这位兄弟一定和我家小弟最要好吧,要不怎么连说话都一个调调呢。”
    “好吧,我也拦不住你们。我这就派人指引你们方向,不过诸位兄弟姐妹,请大家为了你们头人,千万保重自己,不要让他抱憾终身。”
    车队在前,雪风和红驼队紧随其后,乌兰人跟着岳云回到背嵬营休息的地方。没有跟目瞪口呆的诸将解释,少帅叫来一个机灵的斥候兵,再三嘱咐他,一定要把这支队伍送到上午与二少分手的地方。
    小兵前面带路,乌兰战车,轻骑,红驼,好像阅兵一样在岳家军将士的眼前驶过。与几位头领挥手道别,少帅也趁此机会认真观察这支奇怪的武装。
    大家最感兴趣的莫过于战车,少帅也不例外,他好奇的看着一辆辆战车,猜想着原本已经被战争摈弃的古老兵种,是怎样与敌人战斗的。
    等看到弩箭车上狰狞的巨箭,少帅这才猛然明白,在小弟和工匠们的合力改良下,乌兰战车早已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车兵,超级强悍恐怖的远程打击能力,让这种新型战车更像是可以随意移动的堡垒,进攻退守不但能够自如的转换,而且杀伤力丝毫不减。
    暗自佩服着小弟的脑瓜,岳云不免又有几分失落,若不是有父帅命令在肩,他一定要跟去看看。
    战车慢慢远去,雪风轻骑和红驼队又相继通过,少帅不会像将士们那样大呼小叫。白衣胜雪,怒马快刀的雪风,高大威猛的红驼,还有骑士们手中锋利的一丈长枪,都让岳家军将士们啧啧称奇,交头接耳着议论纷纷。
    直到所有乌兰人消失在视野里,几营的将官才如梦初醒,呼喇把少帅围在当中。其实混乱的场面里,问题只有一个,乌兰震王是谁?
    “唉,你们这些家伙都是直肠子,难道现在还没有看明白?”岳云轻轻叹息着,依旧注视着乌兰人离去的方向。“乌兰震王就是咱们的二少,别问我这支部队的战斗力,我又何尝见过?不过你们看不出啦吗?要是成了他们的敌人,下场一定是很悲惨的。”
    完颜雍、土古论和夏金吾带着一支大约千人的快骑,隔着老远就看到临洮北门的齐营里浓烟滚滚,赶到近前得知状况后,完颜雍和夏金吾面面相觑,心里都是冰凉冰凉的。
    他们到来的时候,粮草营的火势已经得到的了控制,垂头丧气的齐军官兵,也只能控制大火不再向别的营区蔓延。一座座小山一样的粮囤燃烧起来,根本没办法扑灭,从粮草营一直到护城河堤,是排成长龙一样的兵士们,从河里汲水,手手相递的传到粮草营,泼到大火上,也只能蒸起一缕淡淡的白雾,这才是真正的杯水车薪。
    遥望临洮城头,挤满了嘻嘻哈哈看热闹的宋军,完颜雍就气不打一处来,训斥齐军长官的兴趣都没有了,直接一言不发的掉头走人。
    憋着一肚子火气,一行人回头到了仙人关,得知岳飞和左护军骑兵,已经成功的帮助仙人关宋军突围,齐军伤亡惨重换回了一座无人的空城。也知道,后来赶到的四狼主带着大队人马,向北追剿岳飞去了。
    满心不痛快的完颜雍,拒绝了仙人关齐军留宿的邀请,顺着痕迹向北狂追,却阴差阳错的一头撞上了乌兰人。
    天近黄昏,视线已经有些微暗,但是双方都有眼力奇佳的人,很容易看清彼此的面容。意外遭遇而且是敌非友,两边顿时剑拔弩张。但是不管拓跋月还是完颜雍,都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更不想来一场莫名其妙的战斗。
    吩咐部队戒备,不可轻举妄动,土古论陪着完颜雍,来到了两边之间的开阔地。那边的拓跋月,也起着白马跑了过来。
    “两位是来为难他的吗?你们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吗?”
    看着斜挎大弓,一身戎装的拓跋月,听着震少夫人冰冷的诘问,完颜雍、土古论相视苦笑,完颜雍摇头道:“夫人此言差矣,现在是震少为难我们,他先是马踏连营,又大发神勇的斩了我们的万夫长,怎能说是···”
    “雍大哥你这是糊弄我一介女流,假如不是你们时刻都想算计他的父亲,我的公爹,我们在青宁原好好的,干嘛大老远跑来找你们麻烦?”
    完颜雍很明智的闭上了嘴巴,和一个女人追本溯源的辩论,只会自取其辱,他现在想的是赶紧从这里脱身。幸好拓跋月的心思和他并无二致,大家不欢而散,各自收拢队伍又匆匆赶路。
    于是非常怪诞的一幕就上演了,分明是敌人,却相隔百余丈互不侵犯,平行的沿着马蹄足迹一路向北,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两边又几乎是同时扎营休息。
    安顿下来吃晚饭时,看见完颜雍忧心忡忡,土古论微微笑道:“雍王不必担心,老朽吃过后,就先行赶过去,老朽可以保证,不给震少留下伤害四狼主的机会。”
    对老尊神感激的笑笑,完颜雍先是点头,紧跟着又摇头,表情也是一样的很矛盾。“听三伯说,昨日震少已是手下留情。唉,刚刚震少夫人问的我是哑口无言。我这样直接参与算计岳飞的行动,的确是对不起朋友,可是···”
    “雍王这些话可就有失偏颇了,你与震少不都说过,有战场相见的觉悟吗?我看人家震少是说到做到了。雍王你若是这样一个心态,老朽以为,你就不要去了。”
    “是是,多谢老尊神教诲,雍三知错了。”
    这边饭后,女真第一强者悄然脱离了大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乌兰那边也刚刚开过了一个会议,几位首脑决定,明天一早,拓跋月、沐兰朵带雪风全速前进,战车跟上,红驼队负责断后。
    同一时刻,乌兰人牵挂的岳震,也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在天黑以前,他被马队的足印牵引着,转向了正东。而且地面上的起伏也渐渐多起来,很显然,附近有一座山脉。
    黑马克拉在一旁安静的吃草,岳震枕在马鞍上闭目养神,一整天毫不停歇的追赶,让他很疲惫,但成果也是很显著的,他能感觉到距离前面的金军已经很近。他正在想,明天怎样才能绕过金军,追上父亲。
昔日袍泽·再携手
    第三百三十六节
    偏离路线太远,恐怕会失去老爸他们的踪迹。但要是靠的金兵过近,自己身穿军服,十有**会被认为是岳家军斥候,免不了又是没完没了的战斗,耽误很多时间。
    思索中,旁边的克拉突然‘咴’的一声轻嘶,岳震坐起来看到黑马抖动着大耳朵,分明是在倾听着什么。
    有人!
    他眯起眼睛四下找寻,侧耳凝神之间便感觉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强者的气息。
    “哈哈哈···大名鼎鼎的乌兰震王露宿荒郊野外,也不怕被人笑话。”土古论的笑语远远传来,方位却在他的东边,显然尊者是打算悄悄绕过去,不小心露出了踪迹。
    岳震气势一松,不禁笑着反唇相讥道:“呵呵,堂堂女真第一强者,年纪一大把,不在家颐养天年,黑天半夜的还要东奔西走,呵呵呵,土老头,要不要喘口气歇一歇再走,别累坏了你老人家的身子骨。”
    “哈哈哈···老人家懒得跟你斗嘴,我急着喝酒吃肉去呢。震王大驾,慢慢在这里欣赏明月清风吧。哈哈哈···”
    土古论的笑声渐渐远去,岳震苦笑着重新躺下来,回想着种种过往,和他们之间说不清楚的关系,不由觉得好笑又有些暗暗发愁。很多事情都变了,如果当年的情形重演,自己和土老头还能毫不客气的动手吗?
    嗯!土老头跟上来,完颜雍也应该就在附近了,想到这些,他又坐直盘算起来:他们这么紧张前面的这支金军,想必领军人物大有来头,很有可能就是完颜雍的父亲,大金国的四郎主完颜宗翰。
    老爸岳飞要和传说中的宿敌金兀术碰面了!
    有些紧张激动和期待,岳震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
    土古论这个时候出现,分明就是来钳制我的。他们要用土老头绊住我的手脚,好专心的对付老爸。
    哼!女真第一强者又怎样?我从来也没有惧过他!
    不服输的劲头涌上来,岳震盘膝摆好坐姿,心无旁骛的打坐调息。他要把状态调整到最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苦战。
    不仅岳震准备着,在这条你追我赶的路线上,每一支队伍,每一个人都在准备着。然而所有追赶者的目标,却遇到了非常严峻的问题,穷追不舍金军,已经让马匹的体力严重透支。停下来休息后,岳飞和八字军首领王彦,就开始商量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小岳,不能再往东了,越向东地势就愈发平坦,咱很快就会被金人追上。”
    难题就在眼前,岳帅却依旧淡定从容,苦笑打趣道:“王兄,小弟虽然比兄长年轻几岁,可现在也是做外公的人了。王兄一口一个小岳的这样叫着,万一被我儿子听到,你让我以后还怎么管教他们?”
    因为条件艰苦,环境恶劣,王彦的面容显得苍老许多,发须业已大半花白。他一边揉着酸痛的腰骨,一边翻着白眼说。
    “呵呵,就算你做了曾外公又怎样,在我王彦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贼大胆的小岳。昨天我们要是转向西南与左护军会合,怎么会像丧家犬一般狼狈逃窜?”
    岳飞知道很难纠正这个不伦不类的称谓了,也就懒得再和他纠缠“王大哥带兵征战这么多年,不会看不出其中原因吧?人数处于劣势的大宋两路护军,若是扎堆集中在一起,岂不是给了金人会战的机会。我们只有多点开花,各处滋扰消耗敌人,才能把金人金人搞得焦头烂额。”
    “算你有几分道理,可是明天怎么办?咱们的马明显是跑不动了。”王彦停下手上的动作,站起来眺望着夜色中,大山黑黢黢的轮廓。
    “呵呵,王兄你心中早有主张,又何必来考小弟呢?你在这里厮混了这么多年,算是不折不扣的地头蛇了,咱们何去何从,小弟马首是瞻。”
    看着岳飞满不在乎的神情,王彦忍不住笑骂了一声“狡猾!”后,才瞪着眼睛道:“厮混?我们八字军在甘陕孤军奋战十几年,没有朝廷粮饷,没有援军掩护,却被你说成了厮混,真是气煞我也。”
    老上级一如当年,听不得半句褒贬之语,岳帅又开怀笑说:“呵呵,那还不赶紧率部南归,以王兄你的资历战功,做一路护军的主帅,我想是不会有人非议的。”
    “不回去!我早就说过,只要你岳鹏举在江南当红,我王彦就绝不回去丢人显眼。”
    两人相识多年,岳帅当然明白这位昔日长官的性格,也清楚他这句话是故作姿态。他不肯归宋根源在心里,曾经跟随宗大帅的不少将领,对于大帅的遭遇都很是愤愤不平,自然也就对朝廷没什么信心和信任。在河北义军中,像王彦这样的,也不止他一个。
    其实在内心深处,岳帅很敬佩这些曾经的袍泽战友,他们不为名不为利,一心一意的与金人抗争战斗。即便是战死疆场,也无人知晓,更没有任何的朝廷抚恤来安顿家人。
    看见岳飞陷入了沉思,眼睛里又黯然亦有同情,王彦暗自欣慰,却又装作不耐烦的摆手道:“扯远了,既然小岳你听从我的安排,明天就带着你的部下和我们一起上山。”
    “上山?”岳帅微微一愣,暗自掂量着王彦用意。在地势平坦之处,宋军的战马肯定比不过金人的马匹,他们若是继续往东,正如王彦所说,很快就会被追兵追上。可是上山虽然暂时解决了眼前的难题,但是常言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他们不能呆在山上一辈子。
    不过有言在先,岳帅即便心有疑虑,也就不再开口询问。可是王彦见岳飞这付安然自得模样,他自己反倒有些沉不住气了。
    “小岳你就这样信任我,不怕我把你引上绝路?”
    “呵呵,王兄有话请讲,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弟就是这样闷葫芦的性子,王兄愿意说,小弟自当洗耳恭听。若是王兄觉得天机不可泄露,那小弟可就要睡觉去了。”
    被人反吊胃口,王彦很是不忿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气恨恨的道:“你这个家伙从来都没有眼色,更不懂得什么时候该拍拍长官的马屁。好了,你不就是想拖住金人吗,我保证上山后,只要你的帅旗往那一插,闻风而来的金军肯定会越来越多。”
    岳帅闻听欣然而笑,轻轻击掌说:“好,知我者,王兄也。呵呵,昔日大帅帐前,王兄素有‘铁壁算盘’之称,如果小弟所料不差的话,王兄定是打算坚守几日,然后沿着早就想好的退路扬长而去,令金人干瞪眼吧。”
    “嘿嘿···”对于岳飞的赞誉,王彦美滋滋的照单全收,不无得意的说道:“不错,不过咱们事先说好,后山的退路,人可以从容进退,马不一定能全部撤出。小岳你若是心疼马匹,那就另想法子吧。”
    “值得!只要能拖住金人的大队骑兵,其他部队就可以有效的消灭齐军,这个买卖绝对划算,就这么干了!”
    议定策略,两人分头去通知部属自己的部队,为明日的上山做好各种准备。
    旭日东升,光明重回天地,又是一个寒气很重的初春早晨。
    岳震轻轻睁开眼睛,他整晚在调息打坐,发梢和眉毛都挂着淡淡霜露。
    囫囵吞咽了几口行军干粮,再次跨马上路的他,感觉身体和精神状态都非常之好,黑马克拉也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意气风发,奔跑的很轻快,犹如腾云驾雾。但是他的好心情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因为前方金军的再次转向,让他又开始疑虑担心起来。
    金军的马蹄印转向北方,而且地势渐行渐高,明显开始爬坡上山。
    难道是前方也出现了金军,老爸他们无路可走,只能冒险上山?岳震不知道父亲和王彦的计划,只能按照常理推测。
    一路上山,固然可以抑制金人速度上的优势,可是怎么下来呢?莫非老爸要从山的另一面下去?
    胡乱猜想着,岳震不停在马上抬眼张望,脚下的山势不算很陡峭,但是马儿也不可能全速奔跑了。前进中,地形地貌慢慢明朗,他正在一处宽大的山坡上,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改造下,山坡就好像是一座巨型阶梯,一段上坡,一段平地,只是有的坡缓,有的坡急,有的平地一眼望不到边,有的却很短。
    如此长距离的骑马登山,岳震一个人倒不觉的有什么,可是金军人数众多骑队却越拉越长,战马素质的差异,把整个队伍变成蜿蜒向上的长龙。
    克拉的脚力要远远超过其他马匹,这也让岳震很快就看到了金军的队尾,他不得不放慢了速度,这个时候被金兵看到,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他只好耐着性子远远的跟随,直到又登上一段缓坡后,坡势突然转弯,两边出现了高耸的山峰,山体里隐隐约约还传来了喊杀的声音。
    精神一紧,岳震急忙催马加速,奔跑中不忘左右观瞧着地形。跑过山体交错的转弯处他急忙勒马,金军停下来的骑兵,距离他不过几十丈远近。
    幸好前面的战斗,吸引了金军的注意力,没有人回头张望。岳震翻身下马,牵着克拉贴着旁边的山壁,慢慢向前靠近。再转过一处弯路,眼前豁然开朗,呐喊之声扑面而来,他急忙止步向后退退,从山石后探出头。
    就在岳震看清楚整个战场地形和敌我双方的人数后,倒吸一口凉气的时候,他的父亲岳飞和王彦已经带领战士们,打退了金军的第一波进攻。
    敌军退下去,卫队和义军重整队形,准备迎接下一轮的战斗。岳飞则忙里偷闲四处打量着,也不禁为这里得天独厚,易守难攻的地形暗暗叫绝。
    他们现在身处一个平整宽大的平台上,身后群山环抱,隐约有一些羊肠小路可以登上山顶。在方圆数里之巨的平台中央,矗立着一座山石堆砌的高台,台子上还依稀刻着一些字迹,只是距离太远,岳帅无法看清楚。
    绝妙之处在于,金军要想登上这个大平台,必须冲过一段很长的缓坡,元帅卫队和义军战士只需等在平台的边缘,等着金兵冲到跟前,然后居高临下的迎头痛击。
    “呵呵,王兄,这里果然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地方。请问王兄,这座山可有名字?那边的高台也一定有些故事吧?”
岳麓大山·姜维墩
    第三百三十七节
    “呵呵,这里的老百姓称之为,东山,其实这山和江南的一座大山同名,也叫做岳麓山,可能与东岳大帝的庙宇有关。至于那台子,如小岳你所言,传说故事可就多了,人们把那叫做姜维墩。”
    岳帅眉头轻扬,微微惊诧道:“姜维,就是三分天下的名将姜伯约吧?他可是值得我辈效仿的楷模。史书上说,这位蜀中大将为了光复汉室,先后九次北伐中原,只可惜佞臣祸乱朝纲,最后却还是功败垂成了。”
    “是啊,佞臣误国啊···”王彦也不禁被岳帅的话语所感,苦叹了一声。“唉,古往今来,最可恨的莫过于有数不清的佞臣贼子!”
    听他明显的若有所指,岳帅急忙转开话头说:“如此有利的地形,就让兄弟们轮班值守抵挡金人,告诉无需上阵的兄弟们抓紧时间休息,王兄把小弟带到这里,不和金人斗个三天五夜,岂不是辜负了王兄一片美意?”
    然而身处下方的岳震,却不能像他父亲那样轻松自在。距离较远而且视角合适,所以他能够把整个战场看得清清楚楚。也正是因为看的够清楚,他才有所担忧,那个平台的边缘,是最要命的咽喉之地,一旦被金军突破,潮水一样的骑兵涌上平台,后果就不能想象了。
    看得清楚,他却犯难了,他不知道这种形势下,自己能做些什么。冲上去和父亲并肩战斗吗?显然那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平台下挤满了密密麻麻的金军,就算没有人阻拦,他想登上父亲所在的平台,也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更别说一边战斗,一边向上奔跑。
    怎么办呢?岳震皱着眉头四处乱看,想找一条别的道路登上那座平台,看来看去,他还是深深的失望了。除非下山绕到山背后,那或许能找到另外一条上山的路,想从正面上去只有一个办法,杀开一条血路。
    路,后山的路!想到关键要命的路,岳震不禁怦然心动。
    父亲以前肯定没有来过这里,而引路的是熟知地形的八字军,对呀!他猛地一拍额头想清楚了其中道理。八字军肯定知道有一条下山的路,才会把金军引到这里来,这样也正好契合了老爸的战略,把金军骑兵拖在这里,让临洮那边的岳家军能够轻松一些。
    道理想明白了,他自然心头大定。看来完颜宗翰八成是要上当了,等到某个一觉醒来的早晨,气势汹汹的金军冲上平台,发现空无一人时,四郎主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岳震刚刚想到金军的指挥官,完颜宗翰那边果真就有所动作。大部分金兵从那道缓坡上退下来,看来是准备分批次轮番进攻了。
    冲锋的道路变得不再拥挤,山坡下方和紧邻的平地上,休息待命的金兵人数骤增。刚刚从战斗中替换下来伤员,被指派到后面包扎救治,不大一会的功夫,人数越来越多的伤兵,已经距离岳震所在的位置很近了。
    这样也让岳震不敢再大明大方的观战,只能时不时的从山石后面探头探脑,即便这样,有好几次都险些被人发觉。
    或许是心态放松,让他顿起顽皮之心,又或许是躲躲藏藏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听着伤病们长短不一的痛苦呻吟,岳震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歪主意:要是装扮成伤员,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注视战场,而且还能舒舒服服的躺着。嘿嘿,就这么干!
    拿定主意,他便麻利的脱下岳家军的军服,塞进黑马的背囊,然后继续躲在哪,盼着赶紧有个金兵能靠近过来。
    可惜等了好久,就是没有一个金兵往这边来,不知是金军真的纪律严明,还是如火如荼的战斗让金兵们很紧张,无心旁顾。
    就在岳震打算放弃这个好玩又刺激的计划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吓得他急中生智,用黑马挡住身前,整个人面对山壁,摆出一副对着山石撒尿的样子。急促的蹄声从身后跑过,他却不敢回头张望,只等到小队骑兵跑远了,他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莫非后面还有金军骑兵赶上来,这是他们的先头斥候?揣着疑问,目送小队骑兵消失在密集的人群中,岳震缩回来又暗自犯愁了。如果再有金兵赶到,自己将无处躲藏,是趁他们还没到赶紧下山,还是···
    现在就走,到后山去等老爸,是最稳当的法子。可是一路累死累活的追赶而来,却不能亲眼目睹战斗的重头戏,他当然很不甘心。
    正在犹豫间,那边蹄声又响,岳震赶忙探头再看。原来是刚刚来到的小队金兵正打马跑回来,原来他们是传令兵,报告完毕后还要原路返回的。
    机会来了!心中大喜过望,他飞快的故伎重演,大半个身子藏在了黑马身后,等着小队骑兵跑过来。目标转眼就到,也该着岳震得逞,小队头目只是狐疑的扫了一眼这个尿尿时间超长的家伙,也没有多想就策马飞奔而去。
    七个,八个,九个···余光瞟着身后的岳震,终于等到了最后一个金兵,他无声无息的腾身而起,强有力的臂膀从后面锁住了金兵的脖子。
    ‘喀嚓’,轻轻的一记骨裂之声,倒霉的小兵瞬间殒命,岳震抱着他软塌塌的身体,迅即回到黑马身后,紧张的盯着远去的小队。
    还好,突然失去主人的战马,稍稍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跟着前面的同类,飞快的跑下山坡,牲畜毕竟只是牲畜,无法表达那些复杂的情感。等到骑队跑下山,那位头目发现空马少一人,恐怕也不会再折回来寻找,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位兄台,对不起了,演戏就要演全套。要怪,就怪你不老老实实在家呆着,跑到这里跟我们汉人作对。”
    此时的岳震已经扒下死人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先把双刀掖在腰间藏好,然后又煞有介事的一边念叨着,一边抽出小兵的佩刀,一刀捅进了死人的胸膛。
    有了足够多的血,让他的化妆过程变得很简单,蘸上血迹胡乱的涂抹一番,他把死人的臂膀架在肩头,找到一个没人注意的空挡,架着死尸脚不沾地的冲出去,和死尸一起靠在一块大石头上。
    嘿嘿···成了!岳震暗自很是得意了一番,这才眯着眼睛继续观望远处的战局,不大一会,聪明的克拉也溜了过来,安静的守在他身旁。
    没有人注意这两个血淋淋的伤兵,因为伤员的人数在急剧增加着,这也让置身其中的岳震,很快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不对头!完颜宗翰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愚笨之人,从他的角度,按照常理推断,宋人已经身陷绝地插翅难飞,根本无需这样不惜血本的一味猛攻。难道他未卜先知,看破了八字军的计划?要么就是得到了什么讯息。
    脑筋飞快的转动着,岳震很容易就联想到,刚刚匆匆来去的骑兵小队。一种不好的感觉爬上他心头,虽然还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他预感到情形可能有变。
    岳震这样一个半生熟的指挥官都看出了不对劲,远处高台上岳元帅怎能察觉不到?金军这样疾风骤雨的攻势,让岳帅紧紧的锁住了眉头。
    “小雷,快去前面把你王伯找来,就说我有急事要请他商议。”
    岳雷领命转身就去,好长一阵子才和王彦一起回来,满头大汗的王彦,一边走还一边畅快淋漓的大笑着。“哈哈哈···痛快!真痛快!这些年来尽是些让人憋屈的小打小闹,很久没有这般痛快的杀敌了!小岳,找我有什么事?”
    “王兄,恐怕咱们的计划要改一改了。”没时间去计较在儿子面前,被人叫做小岳的尴尬,岳帅沉声道:“金人主帅多半已经看破了咱们计策,企图用毫不停歇的进攻来拖住咱们,让咱们没有时间去注意身后。”
    “不可能吧?他们怎么能知道山后有条小路呢?”王彦收敛笑容,狐疑道:“就算是不常进山的当地人,也不能确定小路的方位。小岳,你是不是过于谨慎了?”
    一句顺口而出的疑问,让王彦自己也愣住了。岳飞,岳鹏举是什么人,是出了名的贼大胆子,酷爱冒险,无险不用兵,如果他都觉得不妥当,那就是真的有问题了。
    看见王彦也微微色变,岳帅当机立断道:“王兄,不能迟疑了,我现在就带着卫队顶上去,你和你的部下马上向后山撤退。一定要小心戒备,打通退路后,再派人来通知我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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