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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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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惴惴不安和心头大定只是一念之差。这个时候的岳震已是豁然开朗,把这些日子的疑虑都抛到了脑后。因此在活佛带着他们参观寺庙的过程中,他恢复了往常那种淡定从容的笑模样,一路上和达布拉结活佛有说有笑,显得兴致盎然。这个细微的变化被拓跋月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一番轻松愉快的游历后,活佛不动声色的邀请他们二人就落脚寺中,心知肚明的岳震欣然同意。一旁的冲索多吉明白使命已经完成,也就识趣的告辞下山了。
岗布瓦寺的客房分里外两间,外面是一个宽敞的客厅,装饰摆设比三界集的石屋又奢华了些许,而且吐蕃的出家人不戒荤腥,膳食也是相当的丰盛可口。
晚饭后,诵经和乐器的声音终于停歇,整个寺庙里安静下来。专司杂役的僧人进来点亮了酥油大灯,客厅里灯火明亮。看到一直陪着他们的活佛没有离去的意思,岳震更无意点破他是在等人,也就顺着老僧人问话,一问一答的闲聊起来。
拓跋月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听他们先是讲到岳震和次丹堆古的战斗,然后又说到武术和江湖,少女这才明白眼前的这位活佛与她的情郎一样,都是练武之人。
岳震也猛然想起来,去年和完颜雍。土古论在三界集歇脚的时候,土古论曾经提起过达布拉结活佛,而且完颜雍好像还说过,这位活佛的医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怦然心动中,他把自己真气被锁的前后告诉了达布拉结活佛。
“哦!还有这种事?”老僧人眼睛一亮,伸出手来道:“岳公子可否让老僧把把脉?药物能锁住体内真气,老僧还是头一次听说呢。”
把手腕递过去,岳震敛眉低头平心静气,感觉到活佛整只手握住了自己手腕,他才讶异抬眼看去,看着微阖双目的老僧人用这种奇特的方法,来探寻自己身体里的气息。
想从活佛的脸上瞧出一些讯息,但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岳震看着看着还是失望了。达布拉结活佛一如开始那样闭着眼睛,眉头都不曾抖动一下,更没有特殊的表情以供参考,如果不是手腕上偶尔传来几下轻轻的颤动,他甚至都要怀疑老僧人是不是睡着了。
“佛家真气亦如佛法,有无上大神通。”达布拉结活佛终于松开了手掌,面含微笑轻轻摇头道:“诸行无常,诸法无我,也正应佛祖的教诲,一切法皆是佛法。”
“大师,小子愚昧,可否用通俗易懂的言语解说一二?”岳震自然是听的一头雾水,收回手臂说道:“配药的前辈曾经言之凿凿,醉龙草的药力三月必过,就算是在下的体质异于常人,药力消散的慢一些,但是眼看着整整一年将满,药力为何还锁着我的真气,不见任何松动的迹象?”
达布拉结活佛淡然一笑,依旧是微微摇头说:“公子错了,你为何要认定是药力锁住了真气?呵呵,为什么不能是真气锁住了药力呢?”
“啊?!真气锁药力?这···”岳震瞠目结舌的看到活佛,无言以对。
“不错,老僧刚刚讲过佛家真气自有大神通,非老僧这等浅薄的修行者能窥其真谛。以我的揣度认为,是公子服下药物后,药力将要消散尚未遍布全身之时,便引起了真气的警觉,公子体内的佛家真气就自作主张,把药力压制包裹。你认为的真气被锁,其实应该是真气炼化药力的一个过程。”
活佛的理论一下子就颠覆了先前的所有推断,虽然让岳震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但是老僧人从另一角度剖析他身体里的怪现象,诱使他也顺着这个思路,暗自思量。
回忆着望北驿那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达布拉结活佛的解释却也合乎情理,并非生搬硬套的杜撰之词。可是要岳震认同活佛的说法,认同体内的真气有着和人一样的智慧,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嘿嘿···大师高论,小子受教了。”他苦笑说道:“小子对佛法一窍不通,呵呵,如大师所言,只是个误打误撞的门外汉而已,也只好顺其自然了。”
“万物皆承无常,精进自求正觉。”活佛闻听手捻佛印畅然笑道:“公子过谦了,你有今日之成就,一切贵在顺其自然,此乃大智慧。佛说:缘由愿来,愿力强,善缘自然具足。公子的真气只是自行修行炼化,该觉醒时,自然会觉醒的。佛还说:小乘破我执,证我空。大乘破法执,证法空。到那时,公子也将不再执着是否还有真气了。”
岳震深以为然的认真聆听着,活佛的佛家偈语他虽说一知半解,但是活佛的结论他却听得很明白。就好像自己当初练刀一样,真气修炼的至高境界,也逃不脱一个‘忘’字。
“大师金玉箴言,在下铭记于心。”站起来恭恭敬敬的鞠躬,岳震合什说:“在下不过一个江湖匪类,能得活佛大师这样的教诲,在下感激不尽。多谢多谢···”
“哈哈哈···岳公子自称江湖匪类!想必是马贼头子做得很开心喽,哈哈哈···”
开诚布公·暗战
第二百四十四节
达布拉结活佛正要摆手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洪亮的笑语之声,一个像小山一样的巨大身躯推门进来。
岳震自认为身材还算健壮,可是若要和走进来的人相比,他顿觉自己就好像一个尚未长成的孩童,还相差着好几个级别。看着足够宽大的门口几乎已被来者全部占据,怎能不暗自咋舌:这位锡丹汗王真是够胖啦!
“岳公子,拓跋姑娘,这位就是我们锡丹部英明的王者,达克博勇士。”达布拉结活佛赶紧站起来,一边微微颌首致意,一边为岳震他们两人介绍。
拓跋月取出哈达递给岳震,双双走到近前施礼祝福,锡丹汗王也晃动着硕大的身躯与他们客套了一番。
正主终于登场了,一切的猜测和疑问都将揭晓,岳震正在想这位汗王如何开场时,锡丹汗王费劲的坐下后,上下打量着他开口了。“好,多吉那小子会办事,有眼光!能结交岳公子这样的人物,是他的造化。公子请坐,这位姑娘也请坐,我达克博虽然是一个粗人,但是就喜欢结交朋友,尤其是像二位这样的人中龙凤。”
看着岳震他俩虽然坐下,身体却很僵硬,神态也颇为拘束,锡丹汗王眯着眼睛笑道:“呵呵,若不是有人从中捣乱,本王和岳公子早在一年前就应该相见了。呵呵,回想起来,那晚的情景真是惊心动魄啊,自从公子踏上青宁原,桩桩可都是大手笔呀。”
“嘿嘿···让汗王您见笑了。”岳震听出来他的话里寓意很深,也就笑嘻嘻的抱拳拱手说道:“提起旧事,在下还得多谢汗王当初援手之恩呢。”
些许的尴尬从达克博脸上一闪而过,他迅即又堆起笑容说:“哪里哪里,两大帝国金枝玉叶的公主为了公子险些兵戈相向,足见公子是何等英雄了得。本王不过是恰逢其会,怎敢承担公子的谢意。呵呵···”
沉静若水的拓跋月听到这一段,神情也是微微一变,一双会说话大眼睛转到情郎那边,好奇又有些嗔怪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下轮到岳震很是难堪了,脸庞微微发烧当中,他干笑着挠头道:“嘿嘿,汗王口下留情呐,在下那点糗事还是就此揭过了吧。嘿嘿··”
“哈哈哈···”锡丹汗王与达布拉结活佛相视而笑,活佛接口道:“虽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但是这正说明,我们锡丹部与公子注定了有一段缘份。所以听闻公子有意留在青宁原大展鸿图,汗王和老僧都是倍感欣慰。不管怎样,曲什,布哈峻,沙柳都曾经是我们汗王的土地,公子若有什么为难之处,我们锡丹部定会不惜余力,决不推辞。”
绕来绕去终于绕到了正题,已经有些不耐的岳震松了口气,眨着眼睛开始装糊涂。
“在下不明白大师所说‘曾经’是何意思,我听到的和看到的是,汗王威名远播,青宁原上生活的各部族都还是汗王的臣民。”
锡丹汗王达克博胖嘟嘟的脸上明显一颤,笑意慢慢收缩回去。“我们把岳公子当做真正的朋友,也想公子能够坦诚相见,那些违心之语还是不要说了吧。绿洲人迁徙而来,沙漠里风云诡秘,本王请公子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心里话。”
“好!汗王快人快语,汗王您这一句说到点子上!”岳震拍案赞道:“青宁原是我们大家的家园,需要的正是这种开诚布公,善意团结的气氛。”
达克博与活佛对望了一下,显然是被他空泛的理论所迷惑。达布拉结活佛低下头,揣测着他的真实用意,达克博也意识到,这位少年远比想象中要圆滑老练的多。
“呵呵,公子深知我们汗王用心良苦,老僧颇感欣慰。”活佛抬头说:“多少年来,我们锡丹汗部都是本着与邻为善的原则,从不愿与任何部族妄动刀兵。尤其是我们达克博汗王治理青宁原的这些年,更是菩萨心肠,宁肯放弃肥沃的草场,也不愿挑起战争涂炭生灵。”
“可是,公子你也知道。”老僧人语气一转,肃声道:“总有一些人视善意为懦弱,把杀戮与掠夺作为生存手段。今年春天的惨剧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公子觉得应该如何与这些人周旋呢?”
岳震微微一笑,平静的说:“汗王悲天悯人的王者气度,在下是早有耳闻,自然是敬仰钦佩不已。可惜在下一己之力,也只能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哦···”达克博眯起了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公子的意思是,如果来自沙漠的强盗不去主动攻击你们,你们便会置之不理,任由他们冲进青宁原喽。”
“这是实情,我们的力量如何,英明的汗王和活佛大师清清楚楚。”岳震依然是不温不火的耸肩道:“不是我们心肠狠毒,弃其他兄弟部族於不顾,只是回纥雪风血淋淋的教训如前车之鉴,我们无意再重蹈覆辙。”
“再说放眼青宁原,不管是汗王您的锡丹部,还是阿柴部,都比我们布哈峻和绿洲人强大数倍。我们一味的强出头,不但无力拒敌下场悲惨,到头来还要遭人耻笑,自不量力。”
他说起雪风的惨痛教训,达克博和达布拉结活佛双双低下了头,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那,谁也无法辩驳。回纥汉子们拼死抵御强敌,却落个被盟友暗算的悲惨下场,这种前提之下,他们怎么可能再去轻易地相信别人?
一番滴水不露,有理有据的陈述过后,岳震安静下来。把锡丹汗王和活佛推上这个尴尬的境地,他的目的已经圆满完成。
看着青宁原上最有权威的两个人无言以对,会谈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始终很安静的拓跋月不禁暗暗着急。她虽然不明白情郎为什么风格突变,摆出一付自私自利而且毫无血性的姿态,可是她却知道自己不应该说话。所以少女趁着达克博和活佛低头的时候,用眼神和情郎交流起来。
岳震也感应到了少女有些焦急的担忧,和爱人短暂的对视中,他嘴角上闪过一丝轻盈的笑意,微微的摇摇头又眨眨眼睛。
哦,原来他是在演戏骗人。
拓跋月暂且抛开了担忧,芳心里不由得又闪过一丝疑问:这家伙会不会也骗过我呢?有时间一定要仔细的盘问一下才行。暗自得意的岳震要是知道,天衣无缝的表演却引发了这样的副作用,恐怕也就没什么心思窃喜了。
客房里寂静的气氛持续了好久,达布拉结活佛才轻叹了一声,站起来道:“唉,公子的顾虑也是人之常情,我们深表理解。”
达克博闻声抬头正好看到了活佛丢过来的眼色,也就明白了老搭档的意思。今晚的谈话已经陷入僵局,只能回去好好的商议一下,再寻突破了。
“是啊,尊者和本王想到一块去了。”达克博也吃力的站起来,语气中也没有半点不愉快的意思。“呵呵,今日天色已晚,岳公子和拓跋姑娘一路鞍马劳顿也该歇息了。反正公子也不急着回去,我们有时间再畅谈。两位好好歇息,本王告辞。”
客客气气的把锡丹汗王和活佛送出门,关上房门回到屋里,岳震先是向拓跋月做了一个小声说话的手势,然后拉着她的手进到里间的卧室。两个人脱去繁琐的外衣,并头一起钻进被窝,这才小声的交谈起来。
“嘿嘿,这叫做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我想探一探锡丹汗王的底线。”岳震伏在少女的耳边轻声笑道。
“我是要让他们知道,布哈峻和绿洲人的敌人,是青宁原上大家共同的威胁,谁也别想独善其身躲在一边看热闹。我就要把所有感觉不踏实的人都绑上战车,打消他们拿咱们当炮灰的念头,而且还要牢牢的握着主动权。”
黑暗中拓跋月也把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岳震还能听出她的担心。
“你想的不错,可是不要低估了人家的智慧。来自沙漠的敌人,怎么可能绕过咱们冲进高原腹地?只有完全控制了布哈峻和鱼儿海子南方,才能后顾无忧的前进。”
岳震翻了个身,换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躺着。“我们汉人把这种心态叫做,麻杆打狼两头怕。嘿嘿,锡丹汗王就是明知这样,可他还是怕,怕咱们真和沙漠里的敌人达成默契,这里面有两个微妙的原因。还记得我说过红毛鬼的事吗?”
拓跋月顺势钻进他怀里点点头。他接着说道:“今年春天,红毛鬼之所以搞出那么大的动静,究其原因就是青宁原人不但各自为战,而且不管别人死活。先有次丹堆古怯战,让红毛鬼血洗了临山原,后来是阿柴部竟然允许红毛鬼到集市上补充给养,你说他们是不是很混蛋!如果把红毛鬼饿到半死,雪风能够轻松的消灭他们,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了。”
“这是我说的微妙原因之一,锡丹汗怕我们也和阿柴部一样,何况我的另一个身份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他们不敢确定,我不会和沙漠里的敌人做生意。”
“嘻嘻···那是他们还不够了解你。”拓跋月抚摸着情郎坚实的胸膛,嗤嗤笑道:“我要是那个汗王,早就应该看出了你的品格。像你这样总是为了别人不要命的傻瓜,怎么会干出没骨气的事?才不会被你骗呢?”
微微一愣,暗色中的岳震哂然轻笑。“呵呵,在有些人的眼里,品格这种虚无的东西一文不值,他们永远也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品德。”
“哪有你说的这么悲观,世上还是善良的好人多。”少女轻声的反对着,其实听过情郎的这一番解说,她已经丢掉了所有的忧虑,一切尽在自己心爱男人的掌握之中。
“也许吧,听我说过第二个微妙的原因,恐怕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岳震爱怜的少女拥紧有些不舍,但还是忍不住要打击她的纯真。他更愿意让心爱的女孩知道,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充满了险恶。
“说起第二个原因就更阴暗了,因为绿洲人也是来自沙漠。”
本来惬意的蜷缩在情郎怀里,听到他这样讲,拓跋月的娇躯也猛然一僵,颤声道:“你是说他们,他们怀疑我们乌兰人和那些强盗是一伙的?”
安抚着怀里有些气息不宁的身体,感觉到她又渐渐的柔顺下来,岳震才说:“我不能凭空猜测人家都这么想,但是我也一样不能肯定,他们不会往这方面想。至少他们会想到,绿洲人和其他的沙漠部族有共同语言,更容易沟通。”
拓跋月的静默让岳震知道自己的话有了效果,但是他没有料到少女又突然抱紧了他,低沉的声音里多了些许急促和慌张。
“如果真像你说的,我这次陪你来,岂不是让我们的处境更加危险!”
“没有的事!月亮不要胡思乱想。”岳震毫不犹豫的断然否定,还好在黑暗中少女无法看到他的脸色。“锡丹汗不会对咱们来硬的,因为他也很清楚,如果我们不回去,布哈峻和刚刚落脚的绿洲人只是一盘散沙。而且他们更不愿意敌人还没来,先和我们闹翻了脸,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或许岳震的每一句话,都在刻意的强调着‘我们’这两个字,拓跋月想了片刻后娇躯才又重新放松下来,静静的偎在情郎怀里。
岳震却是心有余悸的抹了一把冷汗,现在他真正明白了,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很可怕。尽管他不想让她有任何的担心,可是聪慧如月亮这样的女子,并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就好像此刻安静的少女突然想起了,那个被锡丹汗挑起来的好奇与疑问。
“咯咯···今天我才知道,你这个家伙很不老实呢。”拓跋月顽皮把手掌探进了岳震的内衣,轻轻的掐着他的胸肌。“以前我只知道有个大宋公主,可没有听说什么两个公主抢人的事情。咯咯,老实交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听到她有些醋意的揪起这个小辫子,岳震暗自好笑,却也踏踏实实的松了一口气。起码自己的一番劝解没有白费,心爱的女孩不会被笼罩在威胁里徒自揪心。
可是接下来他就开心不起来了,因为关于完颜灵秀的种种解释,让拓跋月很不满意。胸膛上那只纤纤玉手,也就掐的越来越用力了。
当仁不让·试探
第二百四十五节
“哎呦···好月亮别掐了,我和完颜灵秀真的什么事都没有。还掐···”
“我不管,你这个家伙就是不老实,骗人!”拓跋月气哼哼的翻身压在岳震胸膛上,好在‘酷刑’总算是结束了。“总之,以后不许你再想她,一下子也不许想,听见没有!”
感觉着少女绵软的手掌滑到了肋下,岳震慌忙道:“是是是,不想不想。可是我冤枉,以前我也没想过啊。都和你说了,我和她在一起不过是短短的几天,怎么可能有感情呢?我真的没骗你。”
拓跋月纤细的手指,不怀好意的在他的软肋上画着圈圈,昵声说:“我才不信呢,如果你们真的没事,以前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肋下软肉上明显的威胁,让岳震头皮一阵发麻,身上泛起一片鸡皮疙瘩。愈描愈黑的他有了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却又有些对女孩家心事的好奇。
把身上的少女紧紧抱住,让她的手失去了活动的空间,岳震这才壮着胆子好奇的问道:“月亮,你为什么对完颜灵秀这样戒备呢?要说起以前的事,我和柔福要比和她亲近很多,你怎么反而对她耿耿于怀?”
“咯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拓跋月不再顽皮,乖乖的伏在他身上说:“我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觉得···嗯···觉得她会来抢我的男人···”
勉勉强强的把这句心里话说出来,少女却已羞红了脸颊,好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将发烫的粉脸藏进了岳震的衣襟,紧紧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娇羞难抑的少女,哪想到这一下子可不得了。月亮滚烫的脸颊让岳震一激灵,心神失守激荡之间,身上玲珑有致的娇躯所产生的冲击力越来越强,有些眩晕的他顿时感觉小腹上一团炙热燃烧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蓬勃而起。
“呀···”始料不及的拓跋月,也马上就感觉到了情郎身体上的变化,耳畔是他粗重的呼吸和狂野的心跳,一知半解的女孩小鹿乱撞中间有有些害怕,早有失去了力气的身体无力扭动着,想要挣出爱郎的怀抱。
却不知这样一来,更加加剧了两人身体的接触,感受着情郎火热的的身躯和渴望的挤压顶撞,意乱情迷的少女刹那间就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仅存的一丝灵智,让她失神着喃喃自语,又好像是在向情人述说着无尽的爱意。
“嗯···这里是圣庙,不行的,不行···嗯,等回到咱们自己的家,随你怎么样,嗯哼···这里是圣庙···”
少女反复强调的圣庙,并未能真正浇灭岳震胸中的火热,反而是她说起的‘家’,好似一根幽寒的冰锥刺进他炽烈发狂的脑海。回家!看似风平浪静的岗布瓦寺危机重重,要想和月亮一起安全的回家,就得步步小心,怎能在这个时候···
“吁···”岳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然发力,把已然柔若无骨的少女横抱在怀里坐起来,毫无间隙的两句躯体乍然分开,他这才收摄心神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黑暗的卧室里两道紊乱粗重的呼吸终于平息下来,拓跋月睁开眼眸,刚好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那双晶晶闪亮的眼瞳。抬起手来,摩挲着让她百看不厌的脸庞,少女虽是情窦初开懵懂未知,但是她知道这对情郎来讲并不容易。暗夜中柔光流动的美眸,分明就是在述说着歉意和羞喜焦急的期待。
心有灵犀,岳震吻吻爱人的额头,露出了白白的牙齿轻声笑道:“月亮你说的对,这里是佛门圣地,不能胡来的。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唇齿相吮,不再需要语言也没有了最原始的冲动。少男少女只是想用化不开的柔情告诉爱人,还有很多旖旎美好的明天,等着他们一起去畅游分享。
事情虽然与岳震的预料稍有出入,但还是按照他预测的哪个方向发展着。第二天午饭时分那位接待他们的管事出现了。也给岳震二人带来了锡丹汗王的邀请,汗王大帐那边已经准备了丰盛的美食,锡丹汗和达布拉结活佛请客人们过去共进午餐。
或许是拥有了雄厚的财力,锡丹部所谓的王帐早已无帐可循,岳震和拓跋月跟着那位管事走进的是一幢精巧别致的二层石楼。
宴客大厅设在二楼,管事殷勤的挑开厚厚的门幔,他俩携手走进去后,岳震有些愣神。宽敞的大厅里达克博和活佛赫然正座,在一侧陪坐的是一位须发浓密吐蕃装扮的中年男人,另一边摆满食物的几案,显然是给他准备的。
“岳公子请坐吧,拓跋姑娘···”达布拉结活佛微笑着指指空位,下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岳震已经带着拓跋月绕到了几案后面干脆利索的坐下。
“呵呵,岳公子,本王先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阿柴部格列大头人。”看到阿柴头人已经吹胡子瞪眼的怒气冲冲,达克博给他使着眼色干笑道:“呵呵,岳公子可能还不知道阿柴部民风淳朴,一直恪守着吐蕃的老规矩。格列头人还不大习惯和女子同席进餐,拓跋姑娘你看是不是···”
不是拓跋月傲慢无礼不识进退,而是她想起身却根本动不了。直到锡丹汗王婉转客气的说出这些话,她才明白为什么情郎一直攥着自己的手不松开。
岳震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格列,话却是说给达克博听的。“尊贵的汗王,您可能也不太清楚。这位拓跋姑娘不但是在下的妻子,她的祖父也是绿洲各部的大族长。可能这位尊敬的大头人也不知道,在我们汉人的地方,不管是母亲姐妹还是妻子女儿,都是家庭的珍宝,若是吃饭的时候缺了她们,我们这些男人会失魂落魄难以下咽的。呵呵呵···”
“虽说应该是客随主便,但在下又是一个懒人。”他语气一转,视线也离开格列转向了正面那两位。
“我的妻子,也是我与绿洲各部沟通的桥梁。我只是想让她亲身体会体会,汗王宽广博大的胸怀,还有锡丹部对绿洲朋友真挚的诚意和善意,也好省去在下转述的辛苦。呵呵,这叫做懒人自有懒办法。”
达克博堆起满脸的笑容,好似对岳震一番的吹捧很受用的样子。其实这位汗王已经在心里暗骂了无数遍‘小狐狸’,这也更加证实了他们的推断。眼前这个好像大喇喇毫无心机的少年,从来就没有放松对吐蕃人的警惕,根本不会让他的女人远离身旁。
“说得好,说得好。从今往后,青宁原上的各个部族都是友善的好兄弟。所以两位今天到了本王这里,就应该像回到自家一样,来,喝酒吃肉。”
“哼!格列多谢汗王盛情。”满脸络腮胡的阿柴头人冷哼了一声,并没有随着达克博一起端酒杯。“早就听闻布哈峻现在有西夏国师撑腰,根本不把我们吐蕃人放在眼里!汗王您都觉得不以为然,我格列还有什么好说的。”
已经把酒杯端在手里的岳震,瞅着余怒未消的阿柴头人,还是那付笑呵呵的模样。
“呵呵,看来尊敬的格列头人对在下有些误会,我就不得不解释两句了。现在整个青宁原无人不知,我小羊倌为了给吐蕃阿爸报仇,与红毛鬼激斗千里;大家也都知道,为了寻找吐蕃阿妹,我东奔西走跑遍了青宁原;格列头人怎么能说,我不把吐蕃人放在眼里?”
格列还未张开嘴,岳震却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格列头人提到西夏国师,在下就有一个疑问想要问问头人您了。大国师算是青宁原的外人,尚且参加过与红毛鬼的战斗,我想问问格列大头人,在红毛鬼残害吐蕃同胞的时候,您在干什么呢?”
“你!···”格列黑乎乎的脸庞顿时憋成了酱紫色,胡须颤抖着,他双手扶案狠狠的盯着岳震。
看着似笑非笑的岳震,丝毫不让和格列对着,达克博不禁一阵头疼。早就听说这个汉族少年不好对付,却没想到他是这么难缠,笑谈之间,在言语上也不肯让步。若是一味的打压格列,又肯定会把事情闹僵。
就在锡丹汗王顿觉无措的时候,活佛开口说话了。
“岳公子,过去的事情还是不要提了。我们把格列头人和公子请到这里,就是不想让悲剧重演。大慈大悲的佛祖教导我们,众生皆平等。老僧请求两位,为了青宁原所有最为珍贵的生命,以后就不要再提什么吐蕃与其他部族的分别了。”
岳震对活佛这种各打五十大板,和稀泥的说法很不领情,他转眼看过去,也收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
“活佛大师英明,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若想悲剧不再上演,我们青宁原上的每一个人必须抛却成见。不再只看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真正拿出诚意团结起来!我们汉人有个典故叫做,唇亡齿寒,不要等到豺狼撕碎了所有的邻居,向你伸出爪子的时候,再后悔!”
等到他说完这段话,斜眼瞟向格列的时候,发觉阿柴的头人已经收起了刚刚的怒气,此时正抱着双臂低头不语。
达克博趁机接过了话头,点头道:“岳公子言之有理,本王也想听听公子面对来自沙漠深处的威胁,有什么打算呢?”
“尊贵的汗王您又错了,您还是没有听懂在下的意思。”目不斜视的看着达克博,岳震的神态非常严肃。“现在要说的不是,我的打算,您的打算,或是格列大头人的打算,我们必须协商一个大家的打算!相信诸位对沙漠里的局势也有些耳闻,我敢肯定,这一次即将到来的威胁,绝不同于以前,我们将要面对一群空前强大的敌人。”
垂头沉默的格列抬起了头,不单是他,在座所有的人都明白岳震不是危言耸听。一盘散沙的昆都伦大沙漠,将出现一个新的王者,这对于紧邻沙漠的青宁原,绝对是个坏消息。
相比几个人脸上的阴沉,达布拉结活佛还算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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