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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覆-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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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成了丧家之犬,而你自己呢?身死国灭,为天下人所不齿,从此遗臭万年。可你看看她,她回来了,她又变成了容景睿的女人。你用性命爱着这个女儿,可她的心里只有儿女情长。”
  “父皇,你可知错?不过我能让她死一次,就能让她死第二次。既然您这么喜欢她,身为您的儿子,我一定会送她来陪你。但是在这之前。我会让她实践对您发过的誓言。”
  天雍笑了,笑得这般得意,“馥儿,看样子你都想起来了!那这场游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多少人满世界的找你都找不到,偏偏让我遇见!到底是你运气不好,还是我大殷——气数未尽呢?”
  谁知道?
  呵。天知道!
  行云上前,“主子?”
  “我突然在想,容景睿若是赢了,你说按照馥儿的性子,她会怎么做呢?”天雍慢条斯理的说着。
  行云撑着伞,眸色微转,“这——约莫不想回到宫里去的。”
  “那就对了!”天雍笑着点了头,“那才是真正的她。”
  ——————————
  婉儿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好了很多。
  玉弦在旁伺候着,“主子,你今日觉得如何?可有好些?”
  喝下一口小米粥,婉儿点了头,她试图张嘴,可一想起自己的嗓子又紧跟着闭上了嘴。眸光微黯,她躺了这么久,只觉得浑身都酸疼,干脆起了身在院子里走了一圈。
  “主子,不再吃点吗?”玉弦蹙眉,“主子,林大夫说了,你的身子太虚得多吃点。”
  婉儿容色微白。扬唇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又翘起大拇指,示意玉弦自己好多了,让她不必担心。她就是觉得闷得慌,整个人都有些疲软。她想着自己真的不适合当千金小姐,一日两日的不作为,整个人都觉得没精神。
  所以嘛,很多时候人的命运,不是天生的。
  是后天养成的,就比如她。
  平素自己劳作惯了,躺了两天就不行了。
  “主子放心吧,齐王府的人都撤了,好像不准备再找主子。这样也好,省得看着碍眼。”玉弦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少许惋惜,也带着些许愤慨。不管怎么说,都是齐王府的侧妃,说不找就不找了,好像压根没把自家主子放在眼里,实在让人气愤不已。
  不找了?那就是说,她自由了?
  莫名的欣喜,莫名的欢悦,以后就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吗?是这样吗?那她不再是苏家二小姐,也不再是齐王府的侧妃,她是哑女苏婉。
  门外,传来农家夫妻的笑声,而后是木轮车的声音。
  林慕白来了,循例来给她诊治。
  “起来了?”她笑了笑。
  苏婉朝着林慕白走去。突然跪地,磕个头头。
  “算是缘分,用不着磕头。”林慕白将苏婉搀起,“齐王府的事,知道了吗?”
  苏婉看了玉弦一眼,而后点了头。
  “也不知这齐王殿下怎么突然开窍了,从昨儿个日落之后就撤了所有的人。他们不打算找你了,你会不会觉得失望?”林慕白问。
  苏婉摇头,反而笑得极好。温润婉约,态生两靥之花。
  所有人都各忙各的,林慕白与苏婉就在院子里坐着,“你体内的毒已经排出了大半,恭喜你,这两日你可以试着发音,但不要太勉强免得二次受伤。若是我所料不差,这七日之内,你能恢复一些基本功能。若你的身体素质比较好,半个月之内必定痊愈。”
  苏婉连连点头,朝着林慕白张嘴,无声的道了一句:谢谢。
  “不必谢我,是你自己命不该绝,路遇贵人。”林慕白笑了笑,“婉儿,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人生,而不是搅合在诸多皇子的尔虞我诈之间。”
  苏婉笑得温和,她压根没打算搅合进去。她正试着出来,试着离开那些人吃人的地方。她想活出自己,活得像个人。而不是跟齐王府里所有的女人一样。从日升等到日落,只为了依附那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你可想过,离开了齐王府,你能做什么?”林慕白一句话,便让苏婉愣在了当场。
  是啊,离开固然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可是——离开了苏家。离开了齐王府,她还剩下什么呢?除了一腔热情,似乎什么都没了。她能干什么?能做什么?似乎连谋生都会成为问题。还带着玉弦,主仆两人要吃要穿要用,何况她也不能因为自己而耽搁玉弦一辈子吧?
  苏婉犹豫了,有些莫名的踌躇。
  难不成还真的去卖字画?
  一个女儿家的字画,又不是什么成名之作。谁会要呢?
  “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林慕白笑得云淡风轻,“如果你拒绝,就当我没说过。”
  苏婉凝眉望着林慕白,眸色微沉。
  “你不必拿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早就说过,对你——我是有所企图的。”林慕白轻叹一声,“把丑话说在前头,总比来日你察觉我骗你要真诚一些,能让你好过一些。毕竟欺骗这种事,别人不好过,自己也是煎熬。苏婉,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苏婉拿了一根小树枝,在地上写字:去哪?
  “你真的想好了?”林慕白问。“也许我会把你卖了。”
  她写道:价高者得,极好。
  林慕白笑了,“还能问我开个玩笑,显然是身子好了不少。我送你去个地方,但是有个条件。”
  苏婉点了头。
  “一则必须严守秘密,不能告诉别人是我送你进去的。二则帮忙经营,也许过段时间,你会离开京城,去寻找你想要的海阔天空。你,愿意离开京城吗?”她问。
  离开京城?
  苏婉想过离开苏府,离开齐王府,却真的没想过要离开京城。今日林慕白的话语都太出乎她的意料,也让她有些犹豫,有些把握不定。
  “离开了也能回来,我并不是说,让你永远都不再踏入京城。”林慕白捋着自己的微皱的袖口,“婉儿,齐王府必须得冷上一段时间,才算彻底的放弃你。你应该明白齐王容景甫是什么人?他的手段和耐心惯来是强烈的,从他对待你姐姐的问题上,你就该明白,他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
  她抬头望着眸色诧异的苏婉,“他不会放过你,尤其是知道你的嗓子已经痊愈。你不必诧异,我能留在恭亲王府,自然有我的本事。你姐姐的事,只是个开始,如果你念及旧情。现在可以去通风报信。又或者,让你自己脱离这个肮脏的群体。”
  苏婉羽睫微颤,渐渐的垂下头来,握着树枝的手在微微抖动。
  “我知道,让你背弃家族是件很困难的事。可是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如果你还想死第二次,还眼巴巴的凑上去,让容景甫再毒哑你一次,我没意见。到时候就看齐王信不信你?至于我——”林慕白深吸一口气,“就当自己看走眼,也没什么大的损失。”
  苏婉写下一行字:你要对付苏家?
  林慕白深吸一口气,“如果我说是,你会怎样?帮我,或者杀了我?”
  你救过我。苏婉写道,而后又道:我不会杀。
  她抬头望着林慕白,足足审视了半盏茶的时间,期间始终没有说话。良久,她终于晃动了手中的树枝,竟是格外仔细的写下一行字:别无所求,惟愿留我爹性命,于愿足矣,任凭差遣。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何要对付你们苏家?”林慕白道。
  苏婉深吸一口气:问了何用?问了,你便不会下手吗?
  林慕白摇头。
  即使如此,便不问吧!她望着林慕白。
  “我可以告诉你,你爹是咎由自取,我对苏家下手只是想拿回他们欠我的。”林慕白望着苏婉,“但你放心,我不会连累无辜。否则,我跟你爹,和苏离就没什么区别。”
  苏婉张了张嘴:我姐姐她——
  不待她写完,林慕白深吸一口气,“你是怎么变成哑巴的,我都知道。婉儿,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很多人。不一定付出就有回报。你以为把自己毒哑了,这事情就算完了吗?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是包不住火的。苏离早晚玩火自焚,谁都拦不住。”
  苏婉苦笑:那我是不是也该为我娘讨个公道。
  林慕白微微一怔,蹙眉望着苏婉,“你娘?”
  是啊!她的母亲。
  那样温柔那样和顺,所谓的暴毙不过是成全他们的借口。她对苏离的忍让。只是因为那一天苏离捂住了她的嘴,救了她一命。如果她吭声,应该会和自己的母亲一样,被强行灌毒,死于非命。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苏离对苏婉愧疚,而苏婉对苏离感恩。
  她始终记得,母亲的嘴里不断吐着血,俄而泪流满面的问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结发之情如此凉薄?难道他就不能顾念婉儿,非得杀了她?到底她做错了什么,以至于换得如此下场?
  父亲说,你爹以前跟大殷朝臣关系匪浅,失败自尽。如今前朝覆灭,我收留你这么久。也算是仁至义尽。
  那女人笑得如同鬼魅:你当着我的路,占着本该属于我的位置这么久,也该上路了。
  记忆犹如潮涌,埋藏了多年,沉淀了多年,却在此时此刻涌上心头。
  苏婉哭了,顷刻间泪如雨下。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母亲临死前绝望的眼神,还有那一句: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爹决绝的说:没有。
  娘,死不瞑目。
  那是苏婉幼小的心灵中,最灰暗最不敢回首的一幕。就像扎进心里的刀子,这些年一直都在,只是不敢去触碰,便也渐渐的忘了疼。因为她知道。若是娘还活着,她最大的心愿便是让自己的女儿好好活着。所以苏婉拼命的活下去,却从内心深处,衍生出渴望自由的花。
  因为她不想自己的人生会跟娘一样,临了——连生死都不能自主。
  “连同死去的人,留下来的心愿,一道活下去。”林慕白轻叹一声。“婉儿,我等你回答。”
  苏婉起了身,重重的点了头,而后摊开林慕白的掌心,哭着写了一个“好”。也就是说,她这次真的打算搏一把。事实上苏婉也没有退路,回眸望着忙忙碌碌的玉弦,苏婉突然觉得自己没有犹豫的理由。
  谁都不在乎她,她何必还要作践自己?
  除了玉弦,还会有谁真的把她当人看?
  得到了苏婉的回复,林慕白安排了一下便安心的回去恭亲王府,只不过刚进门便收到了一个意外。蔷薇面色发白,“皇上已经下旨,赐婚殿下与月氏国公主。”
  弦月缓步而来,端正了容色,“是为正妃,择日完婚。”
  心,咯噔一下,林慕白羽睫剧颤。
  恭亲王妃?!

☆、第158章 苏婉巧使妙计

  直到回了房间,林慕白仍是没回过神来,她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来了,直到蔷薇担虑至极的连喊几声,她才敛了神。
  “主子?”蔷薇担心的望着林慕白,“主子若是觉得难受,就说出来!这样憋着,会憋坏的!”
  “我没事!”林慕白长长吐出一口气,容哲修已经冲进了房门,一脸的怒意不减。
  蔷薇识趣的退下,容哲修面色铁青,“娘,你放心,这一次就算把整个皇宫都给翻过来,我也不会让我爹娶那个女人当正妃。”说完转身便走。
  却被林慕白一把握住了手腕,“去哪?”
  容哲修愤然,“进宫去找皇爷爷,让他收回成命!”
  “君无戏言。”林慕白冷了眉目,“你就算进去大闹一场,又能怎样?反倒教那些小人,看了笑话。修儿,娘是如何教你的?不可莽撞行事。”
  “可是娘,她都欺凌到你头上了!来日入了府,便是恭亲王妃,那你还有什么位置?你跟爹本就是结发夫妻,难道到了这会子,你却要退位让人吗?你肯,我还不肯呢!”容哲修怒不可遏,“我绝对不会让她进恭亲王府的。”
  “你拦得住她,拦得住月氏吗?拦得住有些人的处心积虑吗?修儿,这是京城,是天子脚下。不再是云中城,你明白吗?”林慕白轻叹一声。
  容哲修圈红了眼眶,“可我不能让别人欺负娘。”
  “你娘是这样好欺负的人吗?”林慕白将他揽入怀里,“你觉得我便这般没用?”
  容哲修摇头,“娘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那便失是了,你该相信你爹,一如我这般深信不疑。”林慕白抱紧了怀里的容哲修,“修儿,你爹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能允许你皇爷爷这么做,必定有所深意。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她是乌素,又不是乌鸡,你还真以为她一来就能给你爹下个蛋?”
  听得这话,容哲修突然笑出声来,而后娇嗔的喊一声,“娘——”
  “好了,不许闹腾,否则外头有人大做文章,还以为你爹是这样的不会教养。”林慕白笑着抚上儿子稚嫩的脸庞,“你爹会处理好这些事情,你别担心。公主想入府就让她进来吧,好吃好喝待着总没错吧!”
  容哲修想着也有道理,点了点头,“可是这样的话,娘的正妃之位就保不住了!”
  “只要你爹心里有我,我还在乎什么正妃之位?娘死过一次,这些东西对我而言,早已不再重要。”林慕白握住容哲修的手,“记着,凡事不能冲动。绝对不可落人话柄。知道吗?”
  “娘,你跟爹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容哲修问。
  林慕白一笑,“想知道?”
  容哲修点了头,“想。”见林慕白笑而不语,容哲修小心翼翼的凑上去,在母亲的脸色轻轻啄了一下,“娘,你告诉我吧!”
  “乌素手里有月氏国的皇家巫药,也许能治好我的腿。”林慕白看着容哲修眼底的光逐渐显露出诧异之色,不由得轻叹一声,“你爹也算是牺牲了色相,现在你还要去找你爹和皇爷爷算账吗?”
  “可就算这样,也不能让爹用美人计啊!”容哲修撇撇嘴。
  林慕白挑眉,“还不是跟你学的,当日是谁让明恒施展美男计来着?”
  容哲干笑两声,“这不是没成吗?反倒让如意用美人计给诓了去。”
  “好了。这事不许外传。”林慕白细细叮嘱,“这两国联姻是国家大事,历朝历代都有,算不得大惊小怪。这乌素能递纸条给你,想必她的处境好不到哪里去。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键,还得查一查。”
  “娘的意思是说,她受人威胁或者是被人监视,不得自由?”容哲修眸色微凝。
  林慕白点了头,“有这个可能。”
  “会不会是那个大王子?或者左将军?”容哲修低头想着,“我瞧着那乌鸡这般厉害,怎么看都不像受人威胁的样子。”
  闻言,林慕白眸色微恙。
  ——————————
  当魏道德宣读完圣旨,亲手交到乌素手上时,不免笑了笑道,“恭喜公主贺喜公主。”
  乌素笑靥如花,“多谢公公!”
  “杂家现在就回去准备相关事宜,还请公主——”他扭头望着大王子,“请诸位好生准备着,皇上说了,在使团离京之前就会把事儿给办了,也让诸位使臣能对月氏国国主有个交代。”
  “好!”大王子点了头。
  魏道德拂尘一甩,“杂家告辞。”
  等着魏道德一走;大王子突然握住乌素的手;直接将她往自己的房间拖去。
  “乌奇你放开我!放手!”乌素冷了眉目,“你放开我,听到没有?”
  外头是格依的叩门声,“大王子?”
  “都给我滚!”很显然,他是生气了,真的生了气。随手便将乌素丢在了床榻上,欺身压下。乌素是有些拳脚功夫的,但是在他面前根本不够使。
  他愤怒的撤去她脸上的轻纱,露出那张极致妖娆的美丽容脸。下一刻,他狠狠捏起乌素精致的下颚,“我会杀了你!”
  “那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乌素毫不示弱。
  “我说过,会让你进三皇子的府门,你为何偏偏要与我作对?我不想杀你,但你若是逼我,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他的力道极重,疼得乌素倒吸一口冷气。
  乌素冷笑两声,“你无情又不是一日两日,乌奇,你如果还有一点人性,就马上收手!”
  “收手?我还收得了手吗?”他凝着那张美丽的容脸,眸色有些迷离,“素,为什么你一定要反抗?我为你安排的,难道不好吗?让你进毓亲王府,是为你好。我真的不想让你死!”
  “不用你假惺惺。”乌素切齿,“你如果敢卖了月氏国,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指节在她的脸色肆意游走,他的口吻瞬时缓和下来,温柔得能拧出水来,“素,我有多喜欢你,难道你不知道吗?可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作对,在月氏如此,来到了大祁还是这样?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该杀了我,永绝后患。”乌素笑得寒凉,“乌奇,你别再做戏,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你。你这个月氏国的叛徒!”
  “叛徒吗?”他笑了,突然摄住她的唇,贪婪的攻城略地。乌素几欲挣扎,奈何力有不逮,根本动弹不得。等着他餍足的抬起头,望着身下面颊绯红的女子,这才缓缓的扬了浅笑,“你以为你进了恭亲王府,就能摆脱我的控制吗?你别忘了,老七还在我手上,你敢轻举妄动,他会死得很惨。”
  “你别动他!”乌素挣扎,眸若染血,“你敢动他,我就咬死你。”
  “你要明白,如果我死了,他就必死无疑。”他笑得宛若胜利者,“只有我活着,他才能活着。所以——你最好祈求,我能长命百岁,否则——你就得为他收尸。”
  乌素咬了牙,“乌奇,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卑鄙也好,无耻也罢!横竖你们落在我手里了,别无选择。”他眸色不舍的望着身下的女子,“素,告诉我真话,你真的看上恭亲王了?”
  “是又怎样?恭亲王容盈,容冠天下,又是大祁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选择一个可以依附的男人?乌奇,你控制不了我了。”她眸色幽冷,“圣旨一下,除非你杀了我,否则这恭亲王,我嫁定了!”
  长长吐出一口气,乌奇仿佛有些无力,轻柔的压在她身上。嗅着她身上散开的淡淡清香,“素,你会后悔的。恭亲王不会爱上你,毓亲王也会对付你,你会变成众矢之的,而后死无葬身之地。你为什么非要一意孤行?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让我连给你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他顿了顿,“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你,免得来日你有机会出现在战场上,与我决一死战。”
  乌素没说话,任凭他这般压着。
  “可是我下不了手。”他无奈的轻叹,终于将身子从她身上挪开,临了又问了一句,“你会不会爱上容盈?”
  她睁着那双美丽的眸子,神色迟滞的望着床顶,“也许吧!”
  “那就是说,有可能!”他苦笑,“素,如果你没有发现那个秘密,你说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模样?还会这般针锋相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吗?”
  “只要你敢出卖月氏,不管有没有那个秘密,我们都会变成势不两立的两个人。”她也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突然就成了这副模样。从前温柔备至的兄长,突然间变成了恶魔般的人物。
  他的心那么大,贪婪那么多,想要的竟是整个月氏国。
  乌素出来的时候,看着被大王子随扈拦下的蒙纱和七王子,扬唇笑得温和,“我没事,都散了吧!”语罢,顾自离开,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进门,蒙纱扑通便跪在了地上,“公主恕罪,奴婢无能保护公主!”
  七王子轻咳两声,“皇姐,他没欺负你吧?”
  “你们那么担心做什么?我如今是恭亲王妃,谁敢动我?”乌素若无其事的笑着,“倒是你,我违背了他的意愿,他可能不会放过你!”
  “皇姐不必担心,我已然是这副样子,还能坏到哪儿去呢?他握住我,不过是想控制母妃罢了!”七王子面色微白,“除了这招,他还能怎样呢?所幸皇姐摆脱了,若是进了毓亲王府,皇姐这辈子都没办法自由。听说恭亲王深爱着他的侧妃,所以即便皇姐嫁入恭亲王府,只要皇姐安安稳稳的,终有一天也许能重获自由。”
  乌素眸色微沉,“我挺喜欢容盈的,这恭亲王府里的人,都挺有趣的。涯,你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能成为一国之主。”她犹豫了一下,“就还老百姓一个太平,别再打仗了。我不喜欢!”
  七王子点了头,“若是真能有这一天,涯必定竭尽全力,友好邦交。”
  “好!”乌素深吸一口气,“你们都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闻言,蒙纱行了礼,七王子犹豫再三,终究没能再说别的,缓缓离开了房间。
  伫立窗口,乌素从腰间取出一串琉璃手串置于掌心。微光里,琉璃之光璀璨明亮。指尖轻柔的拂过那串琉璃珠,上面的每一颗珠子都是精心挑选的,颗粒大小均匀,色泽莹润至极。
  眸光微黯,她下意识的握紧了琉璃手串,微微敛了眉睫,“为什么会这样?”
  无人回答,无人应,唯有夏日里的风,吹得窗户吱呀吱呀的摇着。摇落了胭脂和水流。摇落了夏花随风走,终是两两相误。
  ————————————
  恭亲王府要立妃的消息传得很快,皇榜张贴,紧接着京城人尽皆知。再过些时候,天下皆知。至于会成为一桩美谈还是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谈,便不得而知了。
  茶楼之内,苏离面无表情的坐着,容景甫进来的时候,苏离仍是坐着一动不动,好似浑然未觉。
  “不高兴?”容景甫微微凝眉,随手揽了苏离入怀,“孕中的女子不宜多思多想,对孩子不好。”俄而瞧着苏离一言不发的模样,手上的力道稍稍一紧,“因为容盈要娶月氏国公主,所以你大失所望?”
  苏离抬头看他。“与你何干?”
  “与我倒也没什么关系,不过——”他抚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若是伤着我的孩子,就跟我有关。”
  “你能不能帮我——”
  “不能!”还不待苏离说完,容景甫已一口回绝。
  苏离失魂落魄,痴痴的坐在那里,抚着自己的小腹,好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微光里,美丽的容脸呈现着绷紧的轮廓,可所有的紧绷都不是因为他,不是因为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容景甫定定的望着她,可不知为何,看着看着,眼前的苏离好似换了个人。换成了那张倔强无比的容脸,这般的傲气傲骨,这般的不屑一顾。
  陡然敛眸,容景甫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自己的心绪,“那是父皇的旨意,君无戏言。便是毓亲王也没有办法更改,何况是我。”
  “为何要答应?”她顾自呢喃,“我以为只要生下孩子,恭亲王妃的位置就是我的。可我没想到,终究是功亏一篑。为何会这样?难道我所有的努力,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你就那么喜欢恭亲王妃的位置?”容景甫眯起了眸子。
  苏离缓过神来,别过头不欲搭理。
  “原本,你可以做齐王妃。”他开口。
  “你为什么至今不立妃?婉儿很好,你可以——”
  还不待苏离说完,容景甫突然起身,也不知发了什么疯,竟是双目通红。
  “怎么了?”苏离微怔。
  “没什么,突然想起我府中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吧。我先走了!”不容分说,容景甫抬步就走,压根不给苏离过问的机会。
  这是怎么了?
  苏离不明白,可隐隐觉得齐王府里必定出了什么事,难不成婉儿出事了?
  “秋玲!”走出茶楼,苏离开了口,“去打听一下,最近齐王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秋玲颔首,“奴婢明白!”
  应该是出了事。
  何止是齐王府出事,连容景甫都觉得自己出事了。什么事呢?心事!方才他急匆匆的离开,只是因为不知是不是魔怔了,所以看着苏离那张脸,竟然会出现幻觉,突然间将苏离看成了另一个人。那个消失的女人,对他而言就像是一种魔咒。
  在身边那么多年,他从未正眼看过。直到她喝下毒药把自己毒哑,他才知道自己的身边有这样一个,倔强得犹如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女子。倔强得让人恨不能拆了她,可又拿她没办法。
  那种咬牙切齿,却又杀不得的女人,苏婉算是第一个。
  可偏偏这样一个女人,勾起他所有的征服欲,却又在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在找她,找遍了整个京城,而后呢?而后一直在找,一直都没找到。
  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留给他的唯有那两滩刺目的鲜血,印证着属于她的生关死劫。
  蓦地,容景甫三步并作两步两步上前,陡然握住前面女子的胳膊,“苏婉?”
  那女子转身。白了她一眼。
  他才惊觉,自己看错人了。
  愣了足足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苦笑两声。
  果真是魔怔了。
  原来这世上有一种可怕的剧毒,叫望而不得。他想着,估计自己又犯了同样的错误。原来得不到的,始终是最好的。
  而得到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终究也只是对自己的折磨,比如一颗心永远都不可能留在自己身上的苏离。即便苏离怀着自己的孩子,可这颗心始终都在容盈身上。
  婉儿,你在哪呢?
  轻叹一声,他骤然转身环顾四周,隐隐觉得方才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可转身瞬间却什么都没了。等着马车离去,不远处的巷子里,苏婉缓缓走出。
  一张面纱遮去了容颜,只留着一双灵动温婉的眸子。凉薄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主子?”玉弦低低的唤了一声。
  苏婉点了头,望着茶楼那儿,苏离上了马车离开的背影,眼底的光逐渐黯淡下去。就像林慕白所说,苏离早晚会出事,到那时不单单是苏离,整个苏家都会被牵连。
  没有多做停留,苏婉抬步朝着红坊而去。
  “主子,齐王殿下方才好像在找你。”玉弦道。
  苏婉只是垂了一下眼皮,没有搭理。找她做什么?不过是担心她真的逃脱了他的手掌心,会把他们的秘密泄露出去。找她,也不过是为了杀人灭口罢了!他们何曾真的关心过她的生死,除了玉弦,还有谁值得她以命相待呢?
  林慕白即便有所图谋,可她费尽心思的救她是真。
  这就够了!
  苏婉进去的时候,跟红坊的人打了招呼,直接上了阁楼去找如意。如意先是一愣,而后便明白了林慕白的意思。
  苏婉满腹诗书,才华横溢,如意聪慧圆滑,深谙商道。二人相互合作,算是相得益彰,事半功倍。
  “以后这儿就是你家。”如意笑了笑,“师父让你过来的,我必定信任之至。”
  苏婉蹙眉,提笔写到:你不怕我是混进来打探消息的?
  如意笑道,“师父不会看走眼。”
  你便如此信任你师父?苏婉不解。
  “师父宅心仁厚,救过那么多人,上天一定会庇佑她。”如意深吸一口气,“婉儿姑娘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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