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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覆-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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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傻了眼,因为刘瑜带着的兵士,左胳膊上悉数绑着白布,而此刻的容景宸,竟然一身素白,若披麻戴孝一般出现在众人跟前。
  “敢问殿下,这是怎么了?”御史上前,不敢置信。
  容景宸一脸悲戚,声音哽咽,“父皇于今日寅时,驾鹤而去。”
  听的这话,群臣下跪。登时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容景宸转身朝着龙椅,跪在殿内正中央,哀戚的喊了一句,“父皇万岁!”
  魏道德一脸的泪痕,“皇上驾崩!留有遗诏,太子殿下接旨。”
  孟麟跪在那里,微微凝眉。
  但听得魏道德高高在上,手持明黄色的龙纹圣旨,看上去就像是真的遗诏一般。
  尖锐的嗓子响起,“圣旨下,众臣接旨。”
  群臣下跪,聆听教诲。
  魏道德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登基以来。事必躬亲,莫敢妄为。渺渺苍生,魏巍朝堂,未敢疏漏。朕知时日无久,早立国本,以振朝纲。皇三子景宸,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承继大统,着继皇帝位,以兴大祁基业。”
  魏道德合上圣旨,“钦此!”而后毕恭毕敬的走到容景宸跟前,“太子殿下!”
  容景宸深吸一口气,双手高过头顶,接下圣旨高呼一声,“谢父皇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继而起身,手持圣旨一步一顿的朝着高高在上的龙椅走去。
  每走一步,就想起过往,多少人为了这九五之位,费尽心机,不惜屠戮万千。可最后的赢家,是他容景宸。君临天下,从此这大祁的一切都将他的掌控中,生杀在握,莫敢不从。
  容景宸坐上龙椅的那一瞬,满朝文武都朝着他跪身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便是外头的御林军,也跟着高呼“万岁”。
  孟麟只觉得可笑,那头皇帝还没出殡呢,这头就急急忙忙赶着登基,这不是摆明了觊觎皇位已久,一心只想着登基为帝吗?再者,这是有多着急,着急名正言顺的杀人?
  坐上了皇位,就该清除异己。
  那么自己呢?
  孟麟冷笑,估计是出不了宫了。这皇宫,从今儿个起,就是进来容易,出去难!
  果不其然,御林军快速包围了整个皇宫。
  这边不按常理,急急忙忙的宣读了遗照,那边就开始软禁皇后,以及后宫诸位嫔妃。
  栖凤宫内,明恒横眉怒目,拦在正殿前头,不许御林军靠近半步。
  “皇上有旨,栖凤宫任何人不许踏出宫门半步,违令者斩!”为首的统领冷喝。
  明恒一愣,弦月上前,“皇上不可能软禁皇后娘娘,你们敢假传圣旨,就不怕人头落地吗?”
  “先帝驾崩,太子殿下继皇帝位,自然就是如今的皇上!”统领提及容景宸的时候,一脸的肃穆与恭敬,“你们最好留在栖凤宫内,不要踏出宫门半步。皇命如山,还望诸位好自为之!”转而出门,“封锁宫门,不许放走一人!违者杀无赦!”
  弦月瞪大眸子,站在那里半晌没回过神来,“他方才说什么?先帝驾崩?太子继位?”
  明恒握紧了手中冷剑,弦月撒腿就跑。
  皇后还病着,不过比起前几日已经好多了,毕竟有了林慕白的药方,只要好生静养就没什么大碍。然则对于外头发生的事情,皇后还真是一无所知。
  就连容景宸要问斩容盈之事,所有人都是瞒着皇后的。毕竟皇后无能为力,且一旦受了刺激,只怕这病就更好不了。
  “娘娘!”弦月扑通跪在床前。
  苏娘正在给皇后喂药,皇后靠在床柱处,推开了苏娘,轻叹一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外头方才闹哄哄的,那容景宸和宋贵妃是不是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弦月,你先起来再说!”
  “娘娘,出大事了!”弦月双目通红,险些哭出声来。“皇上驾崩了!”
  “什么?”皇后骇然弹坐起身,怒目直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苏娘握着汤碗的手,止不住颤抖,瞬时跪在地上,当下落泪。
  “娘娘,皇上驾崩,太子容景宸继皇帝位。”弦月泣泪,“娘娘,栖凤宫已经被包围,咱们业已不得自由。娘娘,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皇后身子一晃,顿时一阵眩晕,好在苏娘和弦月急冲而上,这才免去了皇后险些坠下床榻的危险。皇后面色发青,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许是因为内心过度的悲伤,竟是流不出泪来。
  “皇上驾崩?”皇后声音剧颤,“他就这样走了吗?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去见她?可他想过没有,他这一走,景睿该怎么办?修儿该怎么办?他是皇帝啊!身为皇帝,生死不可儿戏。他这样,如何跟浅云交代?浅云如何能原谅他!”
  “若是景睿和修儿出了事,浅云在天之灵,又该如何死得瞑目?皇帝啊皇帝,你怎么能言而无信?你答应过浅云,会善待我,会好好照顾景睿,可是现在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这是要让景睿和修儿,陪着你一起死呀!”
  说到最后,皇后已经浑身疲软。呼吸紊乱。
  苏娘拼命的捋着皇后的脊背,“娘娘,娘娘您别着急,皇上驾崩的消息刚刚传出,太子就急着宣读遗诏,打算继位,这意味着什么?”
  弦月回过神来,“意味着太子怕夜长梦多,忌惮着恭王殿下,所以不得不早些让自己的名分昭告天下。他想先下手为强,所以软禁了皇后娘娘,只是为了威胁殿下。”
  皇后喘着气,一张脸白的吓人,“本宫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威胁到景睿。”
  “娘娘,您别干傻事,您要想着世子如今还在栖凤宫里。咱们不能轻举妄动。”弦月提醒。
  “修儿?”皇后缓过神来,“去,去把修儿带来,谁敢动我的孙子,我就跟谁拼命!”
  “是!”弦月撒腿就跑。
  昨儿个夜里,老头抱着容哲修嘀嘀咕咕说了一晚上,那爷孙两个可算是投缘至极,所以最后老头陪着容哲修睡在了容哲修的屋子里,这会子压根没起床呢!
  弦月进门的时候,当下愣住,这老头是从哪儿来的?
  看这模样,压根不像是宫里人。
  “世子!”弦月顾不得其他,只能先叫醒容哲修。
  哪知老头翻身坐起,对着弦月直翻白眼,“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皇后宫里的婢女,怎么也这样没有礼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你是谁?”弦月急了,可别是来对付世子的。这么一想,弦月疾步就朝着床榻走去,慌忙去摸容哲修的手,手是暖的,还好还好!
  容哲修坐起身来,搓揉着眼睛,睡意惺忪的望着弦月,“弦月姑姑,你干什么呢?我好困,让我再睡会。”
  老头附和,“就是就是,扰人清梦,该打!”
  说着,也跟着继续躺回去。
  这一老一少的。把弦月都弄得一愣一愣,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个情况。忽然想起自己的初衷,弦月急道,“世子快起来,皇上驾崩,太子殿下继位,软禁了皇后娘娘,殿下也会有危险!”
  蹭的坐起身来,容哲修瞪大眼睛,“你说什么?皇爷爷驾崩了?”
  老头张大嘴巴,“老东西死了?要死了要死了,他死了那我小徒弟怎么办?”老头皱着眉头,“该不会连我小徒弟都要给弄死吧?”
  “我娘才不会死!”容哲修嗤鼻,“三皇伯登基为君,皇爷爷怎么会做这样的决定呢?”
  “皇帝老子看谁不顺眼就杀,看老三顺眼就让他当皇帝呗!”老头子念念叨叨,“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何况,你们容家的人,一个个都刁钻古怪,心都歪着长的。”
  “你才歪着长!”容哲修噘着嘴,转而下床望着弦月,“姑姑,我皇祖母是什么意思呢?”
  “皇后娘娘也没了主心骨,如今这事怕是不好办!前朝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娘娘请世子爷过去,若是有什么事,还能打个商量。再者——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奴才们必定先护送世子离宫!”弦月深吸一口气,容哲修是所有人的希望,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
  现在整个栖凤宫都被封锁起来,想知道外头的消息,几乎是不可能的。
  “放心放心,有我在,谁都伤不着你!”老头牵着容哲修的手,“走,咱出去瞧瞧,看看外头的天到底变成啥样了!”
  容哲修轻叹一声,“也不知道我娘和我爹到底怎样了?三皇伯登基,必定不会放过他们。但愿不会出什么事,娘的肚子里还有——”
  老头瞪大眼睛,突然蹲下身子,“你是说,你娘的肚子里又有小东西了?”
  “是啊!”容哲修瞧着他欣喜若狂的模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爹和娘在一起,肯定会有很多小宝宝。不过,他们最疼的还是我。”
  “哈,弄个小东西玩玩也不错哦!”老头欣喜。“你告诉我,你娘在哪呢?”
  “我哪知道!”容哲修抬步就走。
  老头在后头喋喋不休,“我都告诉你那么多,你就不能告诉我一次?你告诉我,你娘在哪呢?我去找你娘玩去。你快点说吧!说嘛——”
  “烦不烦!”容哲修走进皇后的寝殿,“在外头等着,等我跟皇祖母说完话,我就告诉你,我娘在哪!不许走开哦!”
  “好好好!”老头乖顺的坐在回廊处等着。
  小徒弟的肚子里,有小小徒孙,那他这个师公又有小东西可玩了?当年容哲修出生,他正巧不在京城,在外游戏人间。等到听说京城出事,再急急忙忙的赶回来,白馥早已跳了崖。于是乎他又急急忙忙的去找小徒弟的尸体,所幸白馥命不该绝。到底还是活了下来,撑到他的出现。
  老头有些伤脑筋,怀着身孕势必会影响身子。她体内还有毒昙花的毒性,虽然当年被自己以毒攻毒强行压制,如今也不知会不会复发。毕竟身子虚弱,这毒昙花的毒性又顽固,若是——
  低头“呸”一声,胡思乱想什么,小徒弟一定会好好的。
  宫中戒严,容景宸不断软禁了皇后,就连前朝众臣,也都被禁足在金銮殿上,暂时不许出宫。外头密密麻麻都是御林军守卫,一只苍蝇都出不去。
  不过孟麟是被特殊处理的,他被请进偏殿,一个人在偏殿静静的喝着茶等着。等什么呢?当然是等着外头的动静。
  容景宸既然开始行动。势必也要估计丞相府的势力,否则他不会把孟麟留在这里。孟行舟的软肋就是孟麟,是故只要擒住孟麟,孟行舟就算有所行动,也不敢轻举妄动。
  宫内,严严实实的把控在容景宸手里。
  宫外,南陵侯府的势力开始扩张,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布满了南陵侯府和齐王府的兵力。店铺悉数关门歇业,这个时候谁还敢冒头,就不怕被当做嫌疑犯给抓起来吗?
  一些朝臣家里也被人闯入,南陵侯府的兵士开始抓人,一些悖逆容景宸的人,早早的就出现在黑名单上,刚好趁着机会清理干净,扫除所有障碍。
  等到城内处理得差不多,南陵侯便开始举兵往外,包围了整个京城,控制了京城的防卫。齐王府在京城里开始搜捕前朝余孽,以前朝余孽之名抓了不少人。不但如此,容景甫还留意着,是否能找到苏婉的踪迹。他还是没有死心,已经赔上了一个飞舞,就更得找到苏婉。
  深巷中,白狐冷了眉目,“吩咐下去,暂时不能轻举妄动。等信号到了,再出手。”
  身后一群百姓打扮的人,一个个敛眸垂头,“是!”
  “散!”音落,白狐与众人皆散。
  行动之快,训练有素。
  丞相府被包围,管家急急忙忙的去了书房。
  “相爷,相爷不好了,御林军包围了丞相府,公子入宫未回呢!”管家急的满头大汗,“这可如何是好?公子他——”
  孟行舟负手而立,临窗站着,瞧一眼不远处黑压压的云,果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景。
  “没人敢动麟儿!只要我还活着,还有一口气,容景宸就不敢轻举妄动。他要让我投鼠忌器,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束手束脚。”孟行舟深吸一口气,“随时盯着,不管发生什么事,及时报我!”
  “是!”管家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孟行舟是知道的,容景宸之所以留下孟麟。只是为了压制朝廷上的反对势力。
  那些孟行舟的旧部,容景宸是很难控制的,尤其是刚刚继位,他需要换血也需要遏制。你没办法把所有的反对势力全部连根拔除,只能缓缓而治。否则逼得太紧,就不怕别人狗急跳墙来个鱼死网破吗?
  指尖轻柔的拂过手中的木梳子,仿佛上面还留有她的余温。熟悉的物件,上面的花纹被他年年月月的抚摸,早已平弛了很多,有些纹路早已不再清晰。可他还是小心的藏着,孤身一人静静的坐在窗口,含笑喊了一声,“娘子——”而后便再无话语。
  一声叹,两世人。
  相府被包围,早在孟行舟的预料范围之内。
  先是打压孟行舟,而后罢免,再让孟麟入朝为官。如是折腾,不就是为了逐渐的削弱孟行舟的自身力量吗?如今,容景宸终于耐不住出手,反倒让孟行舟一颗心落回肚子里。
  什么遗诏,骗骗天下人倒也罢了,他孟行舟可不吃这一套。
  他陪王伴驾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皇帝的心思?
  且看看这容景宸,还有什么花样。
  丞相府被包围,估计这恭亲王府也该差不多了。
  的确,容景甫带头抄了恭亲王府。
  要知道这恭亲王府的占地面积,是诸多皇子的府邸之最。当年皇帝就偏爱容盈,在划分地域的时候,特意多给了容盈一些地界。而后容盈病着,皇帝又扩充了恭亲王府,以至于到了最后整个京城都找不到第二处这样大的宅院。
  所以当时众人猜测,这都抵得上东宫。是否皇帝有意要立容盈为储君?
  为此,众皇子欣羡不已,也各自内心嫉妒。奈何碍于皇命,谁都不敢吱声。好在容盈一直病着,这般殊荣最后渐渐的也就被人遗忘。
  容景甫站在主院,望着满目的富丽堂皇,自己的齐王府算什么,跟这里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压根不能相提并论。
  “父皇,你睁眼看看吧!这就是你宠了一辈子的儿子,偌大的府邸,你给他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可到了最后又能怎样?”容景甫冷笑两声,“最后能坐上皇位的,还不是老三?你宠了他一辈子,最后一道圣旨,还不是让他跟着你下黄泉?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容盈啊容盈,亏你聪明一世,亏你占尽恩宠,到头来还是人头落地。如斯下场,算不算你的报应?这些年,兄弟们哪个不眼红?父皇待你如此恩重,你让我们这些人,心里能平衡吗?”
  他自言自语,走在恭亲王府雕栏玉砌的回廊里,想着早年此处的繁华,耳畔听着奴才们凄厉的哭喊声。这些人因为容盈,都会被牵连。到时候贩卖为贱奴,这辈子都别想再翻身。
  这还是宽大处理,要知道,如果容景宸大开杀戒,这些人都必须死。
  可惜新帝初登大宝。是不该大开杀戒的。要杀的就是那些该死之人,这些小喽啰其实无关紧要,所以为了体现新帝的皇恩浩荡,理该从轻处理,这才免去一死沦为贱奴!
  然则站在这即将空空荡荡的恭亲王府,容景甫想的却是那个逃走的女子。他就不信,这一次搜遍整个京城,还会找不到她。
  有本事逃走,就该想到再一次被抓住的后果。
  这一次,如果苏婉再落在他手里,他是绝对不会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
  容景甫抄了恭亲王府,所有的奴才都被带走,封条封闭了恭亲王府的各处门面。容盈输了,容景甫心里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远远的,杏子快速转回明月轩。
  叶子急忙教人关上大门,瞧着行色匆匆的杏子,便知外头形势严峻。
  “如何?”如意扶着腰,当下站起身来。
  苏婉一脸焦灼,“有什么情况?”
  “南陵侯府的人包围了整个京城,如今齐王府带着人满大街的搜捕前朝余孽和恭亲王府的人,连一些朝臣都被抓走,显然是容景宸为了清理障碍所给的欲加之罪。”杏子如实汇报,“属下还看到,齐王容景甫亲自带人抄了恭亲王府,把所有人都带走了。”
  提及容景甫的时候,苏婉的脸上微微一僵,“你是说,齐王府的人如今到处在搜捕前朝余孽?”
  杏子抿唇点头,“属下担心,他的目的只怕没那么简单。姑娘好不容易逃出来,决不能让他再抓回去。怕只怕这一次他还没死心,借着搜捕之名,行非分之想。”
  如意蹙眉,“婉儿姐姐可千万要躲好,不可出门。如今这齐王就跟发了疯似的,我怕这一次你再落在他手里,他真的会吃人。”
  苏婉点点头,对于容景甫的这点性子,苏婉还是知道的。且不说什么睚眦必报,只说这势在必得的不甘,她在云中城已经见识过。这一次的逃离,连累飞舞惨死,所以苏婉告诉自己,再也不能落在容景甫手中,否则飞舞就白死了。
  “红坊那头,属下已经吩咐下去,让掌柜的暂且关闭,等事情过去再说。”叶子轻叹一声;“但愿不会找到这明月轩来。”
  正说着话呢,外头传来清晰的砸门声。
  “说曹操,曹操就到!”如意抿唇,“婉儿姐姐快下地道去吧,我在这儿挡一挡!”
  苏婉颔首,跟着杏子疾步离开。
  这明月轩的地下一条地道,一间密室,暂且能躲过一劫。这也是明恒当初为何买下此处宅子的用意,若有危险,还能有个藏身之处。
  然则藏身这事,只能藏一时,藏不了一世。
  大门打开的时候,来的是齐王府的军士,一个个凶神恶煞,进门就往屋里走。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如意挺着肚子,气不打一处来,“我这里就我这么个有孕之妇。你们到底想怎样?到底在找什么?没看见一屋子的妇道人家吗?虽然是官军,可官军也得讲理。”
  为首的冷笑两声,“搜。我倒要看看,这一屋子的妇道人家,有没有窝藏前朝余孽。”
  “我这里哪有什么前朝余孽,你们别欺人太甚!”如意喘着气,所幸被叶子快速搀到一旁的回廊处坐下,免得她动了胎气。
  可那些人哪里会相信,放肆的在明月轩里拼命的搜寻。叶子有些担虑,如意倒没什么担心的,方才的模样也只是做给他们看看的。
  这明月轩里其实什么都没有,就是如意的私人物品,还有明恒的衣裳。
  毕竟明恒是个很仔细的人,但凡有关于恭亲王府的东西,他都不会往明月轩带。所以这些人就算把明月轩翻个底儿朝天,也不可能找到任何对如意不利的东西。除了那些男人的衣裳,明恒什么都没留下。
  搜了一遍,着实没搜到什么,这帮人才算死了心,撤离了明月轩。
  只不过那人盯着叶子看了良久,叶子心下微冷,倒也没敢做声。
  等到众人离开,叶子悄然趴在门缝里看了很久,确信已经走远,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夫人,他们走了。”
  “方才那人为何盯着你看?”如意本来就心细,有些不太明白。
  “也许是看出我有武功,所以盯着我看。”叶子担虑。
  如意抿唇,“还是小心点为好。”
  “那属下去把苏姑娘叫出来!”叶子转身就走。
  “别叫。”如意眸色微恙,“再等等。”
  叶子顿住脚步,微微一怔。当下明白了如意的意思。深吸一口气,叶子回到如意身边守着。不多时,外头那些人又回来了,果然耍了个回马枪。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叶子梗着脖子冷喝,“这儿都让你们翻遍了,还打算怎么着?就看着咱们夫人一人在家,所以你们便如此肆无忌惮?这京城是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
  为首的黑着脸,听着属下来报,说是没找到什么。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叶子,“你会武功?”
  “夫人独自在家,身为奴婢若是没有半点功夫,如何保护妇孺不被人欺负?”叶子这话当然是冲着他们去的,“尤其是遇见难缠的,自然得防身自卫。护得住主子,才显得奴才的本事。”
  在明月轩里,的确搜不到任何可疑痕迹,这些人只好悻悻的离开。
  直到再一次看到他们走了,叶子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终于走了!夫人,那现在要不要把苏姑娘她们叫出来?”
  “应该不会再回来。”如意长长吐出一口气,“去把她们叫出来吧,这一次应该没事了!”
  “是!”叶子颔首,将苏婉和杏子带出了密室。
  众人面面相觑,苏婉道,“看样子眼下的局势还会继续乱,但愿慕白他们不会有什么事。”
  “副统领和统领早已安排妥当,不会有事。”杏子道,“只要——”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瞬时打断了对话。
  叶子的眉睫陡然扬起,杏子的冷剑当场出鞘。

☆、第246章 京城大乱,上刑场 为钻石过9600加更

  叶子去开门,苏婉快速退入房间。
  已然到了这地步,实在不行只能出手了。
  “没事。”叶子如释重负。
  白狐从外头走了进来,“怎么回事?”
  苏婉从屋内走出,这才安然吐出一口气,“方才齐王府的人来搜查了两遍,耍了个回马枪,已经把我们吓得够呛。还好是你,不是那些人。”
  “我是来通知你们,从此刻起不要出门,我们很快就要动手,到时候没办法保护你们,你们自己保护好自己。实在不行就躲在密室里,那里面的食物和水,足够你们生活半个月之久。半个月之后,这京城应该早就恢复了平静。”白狐面色凝重。
  “要动手?”如意蹙眉,“那宫里怎么办?世子和皇后,会不会有危险?明——”她抿唇,这个时候,容哲修和皇后的安全,的确比明恒重要。
  白狐深吸一口气,“放心吧,只要我们救出殿下和恭王,宫里就是安全的。否则若殿下和恭王出事,宫里的人也得死。”唇亡齿寒的道理,到哪儿都行得通。
  如意点了点头,轻柔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她还怀着孩子,等着明恒平平安安的回来!
  “你别担心,明恒的武功那么高,不会有事。”苏婉知道如意的心思,只能轻声宽慰。
  “我不怕。他答应过我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如意浅笑,“我担心的是师父他们,师父的月份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自然得格外小心。”
  白狐敛眸,“殿下不是普通人,她自己布的局,自然能从中走出来。好了,我不能在此久留。我走之后,你们尽量躲在密室。一旦交战,很可能回伤及无辜,进密室是最好的万全之策。”
  “好!”如意点头,“你赶紧走吧,别叫人看到。”
  “放心!”白狐转身就走,临走前又回眸看了苏婉一眼,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现在是齐王府的人在京中搜查,只要有苏婉的蛛丝马迹,苏婉就难逃一劫。
  飞舞已经死了,足以证明容景甫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一行数人,躲进了密室。
  杏子调度了数名女子卫队的人,一起进去。人不敢太多,免得到时候粮食和水都不够吃。安静的密室,听不到一点声音,但是却很安全。
  这个密室就在明月轩的地底下,偶尔还能听到顶上有人行走的声音。
  只要静静的待着,就不会有事。
  可是苏婉没能想到,有时候人太执念一件事,就如同生了狗鼻子,终究可以闻出味儿来。
  午门。
  容盈褪去了一身囚衣,重新穿好属于他容盈的锦衣玉服。推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缓缓朝着刑场走去。容景宸终究是耐不住了,留着容盈和林慕白,始终是个祸害。
  他已经不想去在乎今夕是死是活,只要他能坐上皇帝的位置,来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林慕白挺着肚子,唇边始终带着迷人的浅笑。
  “生当同床,死当同穴,可还算满意?”他问。
  她笑了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自然是满意的!倒是可惜了我这肚子里的孩子,也要随你我走一遭。”
  容盈顿住脚步,抬头望着那午门刑场,“这是第几次来了?”
  林慕白想了想,“好像是第三次吧!”
  “第一次是我惹你生气,而后你父皇一怒之下要斩了我,最后还是女子卫队来解围。第二次是我不愿娶你。你父皇直接绑了我,又要杀我。最后逼得我爹答应了这门亲事,我才能全身而退。没想到第三次,是你我生死与共。”回忆起那些岁月,真的历历在目,恰似昨日。
  “你当初为何不愿娶我?”她问。
  容盈笑道,“谁让你是大殷皇朝唯一的女亲王,我若是与你成亲,来日你父皇若真的动了心思,那我算什么?天底下可没有男皇后!”
  林慕白嗤笑,“终究是男人的心思。女人做得了皇后,为何男人不能当皇后?若父皇真的有心于我,许我为君,你当个宠冠六宫的,有何不可?”
  “那你岂非要三宫六院?”容盈反问。
  林慕白微微一愣,原来是怕这个。低头轻笑。低低的骂了一句,“真是小气。”
  “我自问没有坐享齐人之福的本事,也没有与人分享的心胸。你当初说过,情之所钟,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既成全你,你也得成全我才是。”容盈推着她往刑场走去,“遇见你之前,从未想过儿女私情会羁绊一生。遇见你之后,从未想过与别的女子羁绊一生。”
  她微微红了眼眶,“这话你没说过。”
  “所以赶在临死前说一说,免得到时候上了阎王殿,还心存遗憾。”他含笑打趣。
  “我不会喝孟婆汤。”她低低的开口,“不管来世你是否记得我,我都想记住你。”
  “来世,换我来追你吧!”他笑了笑,“到底是男儿,怎么能处处让你占尽便宜?”
  “小气!”她暗骂。
  眼见着是要上刑场了,结果两个人却是毫无惧色,还有说有笑的,着实教人感慨。好一对璧人,可惜是要死了。
  午门周围,大批的御林军把守。
  容景宸站在宫门上头,冷眼望着逐渐靠近刑场的两个人。便是隔得老远,也能感觉到二人惺惺相惜的至死不渝。
  爱不爱一个人,可以看眼睛,眼睛里的温柔是骗不了人的。
  刘瑜亲自监斩,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让容盈和林慕白有逃遁的机会。
  刑场就在那里,圣旨早已下达,就等着脖子上那一刀。
  缓缓推着林慕白上了刑场,瞧着底下密密麻麻的脑袋,这些个御林军都会守在这里,会看着他们死。不远处,有百姓开始围拢上来。堂堂大祁的恭王殿下,皇帝曾经最钟爱的四子容盈,皇后娘娘的唯一儿子,眼见着是要人头落地了。
  这可是京城的大事,想当年这容盈是何等风光荣耀。容盈身世好,容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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