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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二姑娘择婿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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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训带着两个人退了出来在旁站着,玉逸尘负手冷眼瞧了瞧屋子里吓的软脚蟹一样的几个女子,一一逐目扫过,才略点点头道:“晚上记得过来。”
  言罢走了。贞书这些日子太忙,又困又累,正欲回装裱铺去好好的睡上几日,那里还有心思去他那里叫他摆弄,只是当着许多人的面毕竟不敢明说。见玉逸尘走了也提了裙子追了出去。
  贞玉拍着胸口道:“好家伙,如今还这样猖狂。有他死的一天。”
  聂实秋叹道:“他也生的太俊了些,要我说不是他占了你三妹妹的便宜,倒是你三妹妹占了他的便宜。”
  陶素意才值新婚,正是两情相浓之时,况她虽爱风花雪月,如今也知男欢女爱比之风花雪月更有些意头,暗弹道:“长的再好,毕竟少了那么一点。”
  贞玉心道当年窦可鸣模样也是好的,比这差不了多少,谁知这些年竟越来越萎琐,如今渐渐都不起阳了,可不真是个兔子?
  窦明鸾本是不言不语,起身出了屋子到了外院,见贞书在二门上站着,过去笑问道:“宋三姑娘近来可好?”
  贞书见她仍是笑意盈盈的问着自己,竟有些心虚,张了手臂道:“就是胖了些。”
  正如玉逸尘所说,连那里都鼓了许多。
  窦明鸾道:“我听谨谕说过你们在五陵山中的事。”
  贞书道:“都是过去的事,他如今有些想不开,但总会想开的。”
  窦明鸾道:“怕不是那么容易,他如今话都不肯多说,除了上衙就是躲在那小院子里看兵书,寻常也不出门,我真怕他憋坏了。”
  贞书低头轻笑道:“那有能憋坏的?他是个好人,只是我们无缘份。你也瞧见我如今就这个样子,不要名声也不要脸面的。”
  窦明鸾道:“我与你又差多少?如今这样大了,谨谕再退了亲,人人背后耻笑着,恨不得绞了头发作姑子。”
  贞书道:“你若作了姑子,才是遂了那些人的心愿。”
  两人相视苦笑,贞书仍到外院去照应着。窦明鸾亦回了内院。
  到了晚间散席之后,贞书连忙两个月累的腿酸脚软,趁了刘文思雇来的马车经过玉府,只差那车夫到门上通知一身,连车也不下,只在车内懒懒躺着,还未过御街就已经睡着了。
  孙原得了消息不敢怠慢,一溜烟进了小楼推开两扇大门过了大厅,又推开暗门上了楼梯到了二楼玉逸尘的公房内,暗黑的烛光中,玉逸尘正与梅训言谈。
  玉逸尘问梅训:“可找着那老妇住在何处了?”
  梅训答曰:“在开保寺附近巷子里,门户姓丁,只有一个儿子唤称大郎。”
  玉逸尘哦了一声,许久才道:“也不必弄死她,卸她两条腿叫她安生在家颐享天年即可。”
  梅训答道:“是!”
  因见孙原来了,玉逸尘面上已带着喜色,起身问道:“可是宋姑娘来了?”
  孙原道:“宋姑娘言实在困乏,直接去东城了。”
  玉逸尘坐下良久才道:“哦!”
  他挥挥手叫孙原走了,一手撑额坐着,面前是一封书信。
  梅训道:“若消息真实,平王真的回了京,只怕杜武要跟他联合起来作些事情。”
  玉逸尘道:“他自幼是君子,不屑作借刀杀人的事情。”
  梅训道:“但我们不得不防,再者,这是大好的时机,若他也到京中,凉州正好空虚。我们通知了北蛮各部,叫他们趁此长驱直入拿下凉甘二州,届时不但平王,杜武都有逃不掉的罪责。”
  玉逸尘凝眉冷神良久才微微摇着头轻敲了那封信道:“再等等吧。”
  梅训忍不住又劝道:“再不掰倒杜武,等杜禹渐渐掌了督察院,只怕我们就更难行事。”
  玉逸尘仍是不言,忽而笑问梅训道:“你可记得你的故乡?或者故乡的亲人?”
  梅训道:“小人无根无萍,无乡亦无亲,与公公无二。”
  玉逸尘道:“咱们这样的人,本无根,又何来乡?世间的亲情留恋中,是没有我们的。”
  梅训欲言又止,半天鼓了勇气问道:“所以公公是真要与宋姑娘成亲?”
  无论是谁,听到热爱着的人的名字,虽不过片言,心里也是欢喜的。玉逸尘嘴角含了温笑,眉眼也立时柔了起来:“等成了亲,她就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
  梅训劝道:“便是为了宋姑娘,公公也当立即决断。”
  玉逸尘轻摇头道:“她不会喜欢我这样做的。”

☆、113|良配

  他想起自己站在远处看她的样子,她穿一件竹青色的长衫,下面罩着月华裙,本是最普通不过的衣服,可身姿纤巧轻盈,步伐灵敏活度,唇角上笑意盈盈,一双眸子左顾右盼皆是笑意,便是转身便有人露了嫌恶的眼色来悄言墙角,她也全然不在意。
  她浑不在意一京城人的笑谈,仿若置之未闻。他都没有她的胸怀与涵养,能忍受这许多流言蜚语还能全不在意。本是最简单容易的事情,机会也是稍纵即逝,因她的在意,他犹豫起来,苦恼不能绝断。
  我从那里来,将往那里去。从何而来,为何而去。
  他这样的人,地狱是唯一归处。
  不是他忽而发了善心,亦不是他开始同情弱者。他唯一怕的是,到了地狱门上,她要帮他一起承担所有的罪恶。
  忽而他又想起一件事来,问梅训道:“如今还有多少琴师?”
  梅训道:“原本到府是五十三人,这几年死了许多,如今只剩三十七人。”
  玉逸尘道:“全处理了吧,没有必要再留着他们。”
  梅训应了,又道:“这段日子没有大案子,一下子这么多死人,怕不好处理。”
  玉逸尘皱眉道:“那就弄到城外去,不能再弄出个老史来。我好容易哄得她回转,勿要再让他们给我添麻烦。”
  梅训忙道:“是。”
  “公公!”梅训欲走又回。
  “还有何事?”玉逸尘抬头望他。
  梅训吞吐许久才道:“黑水城一直有信来,赏羌言只要您点头首肯,他即可派旁当臣亲自到京来迎。如今时局愈艰,不如属下回信许了此事?”
  玉逸尘本是愁颜,居然叫他逗的朱唇一牵欲笑:“我问你,自从赏羌十年前自北蒙讨回黑水城之后,几番来信或亲遣人要接我回去,起意为何?”
  梅训有些难为情,低声言道:“执掌氏族,传宗接代!”
  玉逸尘来回踱步:“你觉得我还有那个能力吗?”
  亡国西夏的小王爷赏羌膝下唯有一女,其在北蒙做了多年亡国奴,其女儿亦是北蒙首领房中姬妾,后来他女儿得宠,生得几个小王子亦皆是生猛勇敢之辈。北蒙大汗高兴之下便将西夏亡国故地黑水城赐给赏羌做封地,叫他做个黑水城的城主。赏羌一脱北蒙就四处寻找自己哥哥当年膝下的遗孤欲要替亡国传宗接代。
  但找太监传宗接代,亡国西夏的余脉果真要灭绝了。
  “世间可走的路有千千万条,残躯之人,怎好再见故人?”他转身离去,梅训在后望着久久不言。
  贞书在车上扎扎实实睡了香香沉沉的一觉,下车时嘴角的口水都还没有擦干净。她睡的混身酸疼不已,脚疼腿困眯眯糊糊摇上了楼,就听楼上有男子与孩子的笑声。杜禹的声音她是再不能忘的,便是在万万人中,只要他说话,她也立马能分辨出来。
  她才上了楼,就见杜禹将熙儿放在一只圈椅中,双手抬了那圈椅来回晃动着,熙儿叫他逗的咯咯直笑。苏氏中在一旁含笑坐了望着。见贞书上了楼,面上颜色似是不好。苏氏吓的站起来绞了帕子问道:“回来啦?可还辛苦,可还顺利?”
  贞书道:“顺利,不辛苦。”
  杜禹放了椅子在地上才道:“夫人,既贞书来了,在下就此告辞。”
  苏氏应着,一把推了贞书道:“快去送送。”
  贞书叫她推着踉踉跄跄到了楼梯上,便也陪着杜禹下了楼。他这些日子只怕也没有修饰过仪表,胡茬纵横眉目紧锁,远瞧着与杜国公杜武倒如兄弟一般。因贞书擎了盏灯在后送着,他便走的慢了些,到了地上时还轻声提醒道:“台阶尽了。”
  出了门,贞书见他还站在那里,提醒道:“慢走。”
  “哦!”杜禹似是恍然大悟,问道:“是你大姐姐的亲事。”
  贞书道:“是。”
  杜禹又道:“听闻平王殿下有意要到京城来。”
  贞书不知他的意思,答道:“那是天家贵子,来与不来,与我们这些平民也无关碍。”
  杜禹道:“也许他会与我父亲结成同盟,共对玉逸尘。”
  贞书问道:“所以,你告诉我这话是何意?叫玉逸尘提防?”
  杜禹苦笑道:“也并不是。他必然也是知道的,平王上京,凉甘二州边防空虚,若他想与之斗,只怕要引北蛮各部来攻。”
  贞书道:“我不懂这些,但平王要入京的事情,我不止听一二人言说,既众人皆知,那众人都有引北蛮入关的可能,为何独要指到他身上。”
  杜禹见她擎盏高柱垂着眉眼,灯光下已是满面愁色,又自悔告诉她这些,近前一步道:“他是威武将军,护*节度使之下的督军,可调三千御林军为林。我说这些的意思是,于你,他终不是良配。”
  高烛经风一吹,忽而灭了,登时四野黑寂。杜禹瞧不见贞书脸上神色,心中焦急又近了一步道:“我只是不忍你再受伤害。”
  此时两人已靠的十分近了。贞书心中忽而又生不忍,轻声道:“明鸾是个好姑娘,你不该负了她。”
  杜禹自打见到贞书,这还是头一回听她如此柔情劝慰,忙点头应道:“我知道。只是你若仍在世上,便是再不肯理我,恨我怨我打我杀我,我亦只能受着,毕竟是我有错在先。若无你在,我与她谈婚配也是合情合理,但既你在,为情为义我又怎能再娶。”
  黑暗中瞧不清贞书颜面,但毕竟她没有再生气。杜禹又加了一句道:“你仍是我的娘子。”
  贞书道:“若我离开京城去了远处,永远不会再回来,你是否就会娶她?”
  杜禹心中豁开一道闪电,心道:她是真要跟他走了。
  于这个国家来说,玉逸尘不再恋战退出朝堂,政治格局便要重新划分,于凉甘二州的百姓来说,若玉逸尘就此罢手,也要免受北蛮荼毒。而于杜禹来说,玉逸尘要走,就要带走他的妻子。朝堂与百姓终是远的,妻子就在眼前,他却再也无法触及她的内心。
  忽而一阵车辙声近,惊的贞书往后退了两步,便见拐弯处过来一辆马车,还未停稳就有人跳下车来。走近了细辩才能瞧清是刘文思,他今日才当了新郎官,一身吉服都还未脱,远远见了贞书便问道:“二妹妹怎么还没有上楼去。”
  贞书惊问道:“姐夫为何而来?”
  刘文思也不答话,转身跑上楼去,一阵子便抱了小熙儿下楼,捉了她小手道:“给二姨母告别。”
  又解释道:“你大姐姐也在车上,我们虽则新婚,将孩子抛在此处实在于心难安。眼看就要坊禁,我亦不再多说,你快些上楼去。”
  言罢急匆匆上车走了。
  贞书回到楼上,苏氏见她神色不善,强辩道:“你们一干全去了那边相帮,我一人在此带个孩子,实在有些带不来,才叫了杜禹来帮忙。”
  这也是实情,苏氏向来不爱摆弄孩子伺候病人的事情,况且一铺子的学徒都叫去西城帮忙了,整个楼上就只有苏氏一人,要她单独带个孩子也难。
  贞书次日起来还要到宋府准备三朝回门的东西,也浑身困乏懒再与苏氏争辩这些,梳洗过回房睡了。苏氏犹自在那里叹息道:“好好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儿,终是嫁到个土财主家去,枉我一番心血期望。”
  又看看贞书屋子的房门叹道:“眼看一个高婿就在眼前,她却犟驴一样不肯多看一眼,这可如何是好?”
  长吁短叹半天,忆起已有一年没有贞秀的消息,也不知她如今在那里,过的好不好。想起贞秀在时替自己做的活儿最多,缠足缠的最好,却挨她打骂最多,忍不住又多掉了几滴眼泪。这才回屋睡了。
  待忙过贞媛的回门,贞书也不报备苏氏,又替贞怡买办起婚礼该添置的东西来。因才操持过一次,这回简便了许多,若有好的,仍是原样要一份来,不好的再到市场上多跑几趟也有得了。只是几年铺子里攒下的点银子,经了这两回亲事便要花去大半,剩下的还要存来给苏氏养老,银子仍是挣不及花。
  这日她正在柜台里记着数字打着算盘,忽听门外一阵喧闹,便见一个身着官服戴硬幞的男子叫一群兵卫们拥簇着走了进来。他唇上蓄着一抹轻须,负手四顾了扬手道:“将这些字画都给我卷了!”
  贞书这才不可置信问道:“童奇生?你要作什么?”
  童奇生负手上前道:“宋掌柜,许久不见。”
  贞书见他小狗站在粪堆上,因着一套衣服倒是扎了大狗的架势要给自己摆谱一样,也站起来冷笑道:“好久不见,这身皮子竟把你衬的像个人了一样。”
  那些人才要撕着卷画,贞书高叫道:“赵叔,有人砸铺子啦。”
  赵和在内间闻言,抽了剑带了学徒赶了出来,与童奇生带的兵卫们对峙上。因见是童奇生领的,拱了手问道:“童公子这是何意?带人来砸我们的铺子?”
  童奇生一扬手道:“将这掌柜与这师傅都给我绑了,学徒们也一并带走。”
  赵和见这些兵卫们围了过来,拿了剑往后退着问道:“童公子,不知如今你在何部任职,但光天化日上门抓百姓,怕也不对吧。”
  童奇生道:“前些日子宋贞书将新科进士,翰林院的学士章瑞亲手软了一百多刀致死,因其亲属告到官府,我部尚书大怒,着童某严惩凶徒,是以童某才会上门。至于赵先生您,勾结鞑子私通信息,便是最大的过错。”
  他扬手道:“都给我绑了带走。”
  贞书朗声问道:“便是我杀了人,也该应天府来抓,你刑部那里能管这些事情?”
  童奇生笑道:“若只是一案,自然应天府管。但如今两案并合,是个里通外国之罪,刑部就能管得。给我带走!”
  贞书见童奇生的人将赵和并几个学徒皆绑了,趁他们不注意溜到后面院子里,抓了王妈妈道:“快上楼告诉四姑娘,叫她到玉府找玉逸尘……”
  话未说完,已叫那些兵卫拿铁链反架了双手捆上。王妈妈吓的双腿发软,绞着两条腿跑上楼去了。童奇生出门上了官轿,撩了帘子见贞书也叫反架了双手在轿下走着,东市上两排围着许多人沿路瞧着。他又想摆官威坐轿,又想要下去叫大家瞧瞧自己就是当日那个叫贞书羞辱过的人,如今报这耻辱之仇,遂一直撩了帘子侧眼瞧着贞书。
  贞书艰难回头,见贞怡一双小脚跳动着也往前挤着。她怕叫童奇生瞧见了只怕连贞怡也要抓住,为了引开其注意力,也是真担心贞秀,问道:“这一年多贞秀住在那里?”
  童奇生道:“她在那里我如何知道?”
  贞书道:“她不是给你做外房了?”
  童奇生笑道:“笑话,童某二甲进士少年得意,仪表虽比不得那起子去了势的阉人,在男子中也算佼佼,多少京中闺秀要给童某作妾童某都不要,她是谁就能叫童某收了二房?”
  贞书道:“你少装蒜,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这郎中是谁花银子替你跑的。我也不问她如今在那里,你只带话叫她躲好了就成,若是叫寻她的人抓住,只怕皮要掉一身。”
  转眼就是刑部大门,兵卫们将装裱铺一干人等一串串送进去到了捕房,却将贞书单隔一间关着。不知外面情形,又黑又暗又冷又饿,贞书缩在墙角一条长凳上坐着,心念不知贞怡可到玉府了没有,或许此时玉逸尘仍在宫中,要孙原报到宫中也要好一会儿,想到此只能仍是埋头苦等。
  也不知等了多久,她又沉沉睡得一觉,忽而一声铁琏晃动将她惊醒。贞书抬头见童奇生负手低头看着她,站起身问道:“你不要关我多久?”
  童奇生嘴角有些笑意:“你睡着的样子,才有当初蔡家寺时那样可爱。”
  贞书道:“一,我并没有杀人。二,我们也没有勾结外夷。若你还不放我,总有人要来找我。你虽不心疼这花钱弄来的官职,我却心疼贞秀一场苦心。”
  童奇生仍是笑着,撑了一手将贞书堵在墙角道:“那时天真烂漫的你有多可爱,可瞧瞧如今的你,一身世侩俗气,举止间就是放荡轻浮,丑陋不堪。当初在蔡家寺时,我深悔没有劝着你将足缠了,以致于你整日往外跑,混得一身伎子习气。”
  贞书劈手扇了过去道:“我就是伎子习气也看不上你。”

☆、114|月信

  童奇生将她手捉了往他肚子下方压着,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玉逸尘有没有?你跟个太监混在一起,伎子都不如。”
  贞书欲要抬脚相踹,童奇生早就防备也一膝盖顶了过来,倒顶的贞书肚子一阵绞痛溜到了地上。童奇生也蹲下来笑道:“你还指望玉逸尘来救你?枢密使的大女儿是皇后,宫中唯一一个皇子便是她生的,连杜武如今都要看他脸面,玉逸尘一个阉人那里敢惹我们?”
  贞书捂着肚子站了起来苦笑:“你等这一日只怕等的很辛苦。”
  童奇生一手撕了贞书外衣亦解着自己的官服:“是,我等的确实辛苦。你能在五陵山中轻易委身杜禹,能叫一个阉人上下其手,为何偏要在我面前装贞洁?我自幼跟你青梅竹马,多少次花前月下,我捧着你纵着你,为了不要落下口实舍不得碰你一指头,老老实实等着成亲。我那么珍惜的东西,你却轻易的给了别人。杜禹也就罢了,他原就是个流氓无赖,我能理解是你叫他骗了。那玉逸尘有那点好?他一个阉人你竟也愿意跟,还当着东市许多人的面折辱于我,这份耻辱我焉能不牢记在心?
  早知你如此放荡习气,在蔡家寺时我就该将你给干了,也不叫你上京,就算如今烧死在蔡家寺,好歹你仍是贞洁的。胜如如今这样耻辱的活着,给我丢人。”
  他越说越气,将她长衫掷在地上又来剥她的夹绒短袄。贞书往后躲着退到墙角,蹬了腿脚骂道:“你若还有点廉耻,就该想想贞秀,若不是她给你银子将你扶上去,你那里能遇到枢密使家的女儿。”
  童奇生见她嘴里不停手上亦不停,虽则是花拳绣腿,总乖他也是个文书生无法治服她。又听她打起这嘴仗来,冷笑道:“谁叫我命好,碰见皆是有钱的主,他们也愿意将钱给我。或许他们前生皆欠了我的。”
  贞书仍撕打着退到了墙另一侧,将这屋子里唯一的桌子扯过来堵在自己身前道:“不说玉逸尘,难道杜禹不会来找我?我劝你即刻放了我,看在贞秀面子上,我也只当没发生过。”
  童奇生听了又是冷笑:“杜禹?慢说他爹如今都要惧着枢密使三分。就是他自己,若知道你当初在蔡家寺与我通奸时,曾亲手杀了他的小厮,你道他仍愿意要你?”
  贞书怒道:“你血口喷人。”
  她忽而恍然大悟:“你竟没有救他,你竟将他杀了。”
  童奇生道:“对,我将他杀了,若我不杀他,我还不知道你也不过是个伎子一样叫人拿银钱卖买的东西。”
  原来当初在蔡家寺,贞书见童奇生背了藤生走了,真以为他是要背藤生去寻医生。谁知童奇生只背到了渭河对面就将藤生丢下,意欲要走。藤生本还未死,缓了这点时间又缓了过来,自己慢慢往前爬着。童奇生见贞书也不在跟前,心里欲要将五陵山中的事情问个清楚,遂又拣了块石头在手中,走过去将藤生两手反压在地上问道:“你究竟是谁,你嘴里的世子又是谁?他和刚才那姑娘是否真成了事?”
  藤生道:“那是自然,他们都拜过天地成过亲的。宋姑娘十分愿意才能入洞房,我就在外听着,难道还能有假?”
  童奇生气的热血冲脑,砸了藤生一石头道:“我不信,你撒谎。”
  藤生本还是个半大孩子,叫他砸的晕头晕脑,恨恨威胁道:“我家世子爷过了这阵子仍要回来,你今日砸我的石头我都记着,叫他到时候也来好好砸你。”
  童奇生方才还未起杀心,此时又气贞书*,又怕他家世子爷真来追究,便动了要杀死藤生的心。他笑着哄藤生道:“宋姑娘本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也是气极了打你。我便不再打你,你好好与我说,你家世子爷何时会来?”
  藤生以为自己方才的大话唬住了童奇生,也是为了要叫童奇生死心,言道:“约摸也就十天半月吧。至于宋姑娘,你也别肖想了,我家世子爷托我带了银子来给她父母,若银钱适当,待他来了我们就要一同离开,你也请另娶吧。”
  童奇生听他身上还带了银子,一石头下去就将藤生砸了个半死,再补几石头砸死的透透的,才翻他过来在身上摸索,是然叫他摸到一大叠银票。童奇生父母双亡,就一个秀才爷爷,平常人家送的束侑也不过些鱼干肉干之类,银子都少见过,更何况银票。他举着银票瞧了半天,心中又喜又怕,将藤生托到河中扔了,次日一早借着考试便离了蔡家寺,又一路到了京城。是以他刚上京时花的银子,皆是杜禹托藤生要带给贞书父母,要娶她的礼金。
  贞书亦是气的热血冲头,指了童奇生道:“你真是畜生,那样半大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
  童奇生觑机往伸手要抓贞书,仍慢慢摇头道:“不,不是我杀的,当时你也在场,是咱俩杀的。你为了要在我面前自证清白也下了杀,你忘了吗?”
  他到刑部上任也有一年,办案的能力没有,栽赃的技艺却学得个精进。
  忽而一把,童奇生捏住贞书头上高髻,狠命一拽,贞书满头疼的撕心裂肺,叫他生生压在那桌子上。童奇生一手纂着头发一手将桌子挪个缝自己也钻了进来,将贞书压趴在那桌子上趴下,另一只手就开始褪自己裤子。
  贞书这才明白他是要来真的,吓的扭身大叫道:“来人啦,有人吗,救命!”
  他已经撕掉了她的裙子,那东西在裤子周围蹭着。贞书从未感觉过如此的厌恶与恶心,混身被针芒齐刺般发抖着大哭了起来。
  忽而房门叫人从外面撞开,玉逸尘冲了进来反手关了门。童奇生毕竟入朝不久,又此事谋划太浅也操之过急了些。他见玉逸尘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起身拱手道:“玉公公,本郎中在此审案,其他人无唤不得入内。”
  玉逸尘拾了裙子起来,半跪下去替贞书系上,又取那出风毛的长杉过来替她穿上,见她一头长发散落,五指划拉替她梳好了整在背上。
  童奇生自己系了裤子,见这玉逸尘也不理会自己,一个错眼开了门就要往外逃。才一出门,外面几支明晃晃的长刀指着,又将他逼进了屋子。
  玉逸尘扶贞书在长凳上坐了,头也不回道:“童郎中,关门。”
  童奇生讪讪关了门,转过身来笑道:“玉公公,其实皆是误会。我也贞书从小青梅竹马,方才也是彼此情不自禁才会……”
  忽而一个冰冷的耳光劈在他脸上,童奇生伸手才捂了脸,另有一只耳光又落在另一边。玉逸法身形极快,也不言语,打完耳光换了拳头,专指了童奇生太阳穴位置一下又一下的闷击着。童奇生叫这如雨的拳头打的喘不过气来,连求饶的话都吐不出来。
  也不知打了多久,童奇生终于支撑不住颓然倒在地上。玉逸尘也不再出拳,抬了脚一下又一下,默默的踹着。贞书也不劝他,头一回心里竟有些得意,得意因玉逸尘是个坏人,才能真正惩治了这无耻之人。
  忽而她腹中绞痛,混身出起冷汗来。贞书伏在长椅上叫道:“玉逸尘,我肚子疼。”
  玉逸尘这才停了手,过来问道:“那里疼?”
  贞书指了指肚子道:“快带我回家。”
  玉逸尘抱了贞书起身,出门吩咐梅训道:“到刑部尚书那里传我令,把装裱铺一干人等放了。等里面那个醒了,再打,直到打死为止。”
  言罢又另指了一人道:“去宫里把今日不值勤的御医皆传到玉府去。”
  贞书忙摆手道:“我不要去你那里,回我家,这里离我家快些。”
  她是真疼的受不了,肚子又酸又疼,回到自己的小床上也好躺着。玉逸尘这才改口道:“全都给我叫到东市装裱铺来。”
  贞书窝在他怀中不知多久,马车颠着肚子越来越痛,忍不住问道:“还要多久?”
  玉逸尘道:“快了,马上就到。”
  贞书听了咬牙忍着,半晌又问道:“为何还不到?”
  玉逸尘问:“在我怀里也不舒服?”
  贞书道:“不舒服,我疼。我疼的时候必得要躺在我的小床上才能熬的住。”
  她曾熬过两个月的疼痛,在装裱铺后面小楼没有窗户的小屋子里,日夜不停的深咳着,血一口一口往外吐着。他每夜站在楼下,都能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咳声。那瞧病的郎中每回诊完,玉逸尘都要带御医与他一起商讨病情,再酌情换药方替她治疗。她父亲一脚踢伤了她的心肺,虽当时无碍,过后却渐渐沉重起来。
  除了玉逸尘外,无人知道她曾险些死在那没有窗子的小屋里。多少个夜晚,他就站在楼下焦急的听着,听见她的咳声便忧心,听不见又以为她死了。他受着那样的煎熬,整整两个月,等她好了下楼时,他恍如作完一个冗长恐怖的噩梦,但好在是熬过去了。
  马车到了后门,玉逸尘抱贞书上了小楼。贞书眼中楼梯晃眼,苏氏张大嘴捂着帕子,心道:总算是回来了。
  她做了个很长的梦,梦中有渭河,有藤生,亦有童奇生。藤生唱偌叫主母的样子并童奇生拿石头砸死他的样子皆十分清晰,她急的大叫,求童奇生不要再砸了,可童奇生手里的石头仍是扑扑往下砸着。忽而恍眼,那石头变成了玉逸尘的拳头,一下下砸在童奇生脸上。
  苏氏在外瞧了半天,那穿宝蓝色圆领袍子的太监仍是一动不动。她揣了两手问贞怡道:“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知会杜禹?”
  贞怡道:“娘就少管这些吧,叫他们自己处理。也不知休儿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放回来。”
  到底是藤生死了,还是童奇生死了?
  贞书忽的醒了过来,睁眼见玉逸尘握着自己的手,抿了唇道:“我要喝水。”
  玉逸尘取了引枕来给她垫了扶她坐起,端来水来一调羹一调羹给她喂着。
  贞书问道:“童奇生如何了?他是枢密使家的女婿,听闻那枢密使家有个女儿是宫里的皇后,你莫要叫他打死,给自己找麻烦。”
  玉逸尘冷笑道:“皇后是枢密使的侄女而已,并不是亲女。”
  贞书见他喂完水又端了碗粥来,粥里还有些肉绒,摇头道:“我不想吃这些腻腻的东西。”
  玉逸尘道:“必须吃,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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