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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学生军-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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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两支凝聚着全国百姓的殷切希望的强大队伍，将要上前线去打鬼子，陪都各届单位都处在激动和羡慕之中。
沈最和何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最终摆脱了热情的陪都百姓，率队离开了山城。
一出陪都，两人便命令部队加快行程。一是因为何方和独立旅很多人都归心似箭，二是因为从中条山前线传来的消息令人乐观＿＿据说学生军南下主力已经打垮了与陕军对峙有鬼子，彻底打通了河南河北的连接渠道，第一战区的国军主力，正在从这里源源不断地渡河进入中条山。眼看山西局势大有可为，两人又岂能不激动？
由于学生军独立旅和“忠义救国军”从安平大战开始就携手作战，联合建功，后来又一同返回陪都，一同扩军，一同训练，如今又一同北上，并且加上两部长官融洽密切，所以两军相处极好，彼此配合颇为默契。
不久消息传来，鬼子调动大军，进攻学生军总部所在地安阳地区，学生军情势危急，两人就更加心急如焚，马上命令部队日夜兼程，用最快速度赶往前线。
在沿途政府和驻军的大力协助下，两军很快渡过黄河，进入了中条山。
如今的中条山可不比当初，已经处于第一战区卫长官的完全控制之下，所以沈最何方首先向卫长官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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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千里驰援
由于“忠义救国军”人数众多，并且最高主官沈最军衔又比何方高一级，而且独立旅此行又属于低调归建，所以两军北上时，一直是以沈最的“忠义救国军”的名义对外交接。
沈最早知道军统在各政府部门和军队中能量极大，为了方便起见也不推却；何方又是一个极其低调的人，所以卫长官接到的报告中，只是含糊说明，来者是陪都的“忠义救国军”北上参战，并没有具体涉及该部队在晋省的统属问题。
卫长官是国军中老资格的将领，当然清楚如今戴长官在委员长面前红得发紫，其部属的军统机构，仿佛明朝时的东厂西厂锦衣卫一样，是权势滔天的特务组织。尽管卫长官凭着自己在国军中的元老资格和与委员长的亲密关系，并不很买军统的帐，而且他对军统的所作所为还颇反感，但是他同样不愿意轻易得罪戴长官，始终保持着一种井水不犯河水，敬而远之的态度。
对于沈最这支“忠义救国军”，由于之前曾同学生军一起大胜日军，战功实在，倒还深合卫长官的胃口。他常常在私下里跟同僚们说，戴长官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组建了“忠义救国军”！
如今这支“忠义救国军”到了自己门口，尽管还不知道他们来意如何，卫长官也不准备过问，但是他还是率部迎出，想亲自看看这支部队与学生军相比如何。
沈最年少得志，却最怕卫长官这种老资历的将领，眼看卫长官出迎，受宠若惊，表现得极为谦逊。何方无所谓地跟在沈最后面。沈最知道他不喜欢应酬，就没介绍他，卫长官也没注意他。
一行人进了卫长官的指挥所，稍事寒暄后，卫长官便向沈最简要介绍了当前晋省的战局情况。沈最两人最关心张野和学生军近况，便不经意地把话题往学生军头上引。一听到卫长官说张野率部分学生军被困浮山多日，两人便大吃一惊，尽管之前也听闻鬼子进攻规模浩大，却没想到情势危急至斯，两人均难以安坐，便立刻告辞卫长官，说明要前去解救张野所部。
卫长官此时也正为学生军的事情寝食难安：
一方面是成志李平报告在中条山外受阻于鬼子联队；另一方面张野时时从浮山来电请求支援，被困多日，他的情况越来越不妙；并且孙长官自他拒绝出兵后就时常对他冷言冷语，讽刺他胆小如鼠，而且陕军上下，也都因此对他极为不满；甚至连他手下嫡系部队中，亦有持孙长官观点，同情张野者。卫长官内外交困，焦头烂额。
其实他一接到沈最部队进入中条山的消息，就隐隐猜到他是为张野而来的，只是沈最不多说，他也不会多问。他总算明白了，委员长之所以不让他第一战区救援张野，原来是从陪都直接调兵过来了！
他亲眼看到了“忠义救国军”的军容军貌。作为一个行伍半生的将军，他当然对这支部队的作战能力心中有数。这样一支装备战力均属上等的部队，不知道委员长花费多少金钱来打造！＿＿真是不公平啊！＿＿他想到了孙长官的陕军和自己第一战区直属部队的景况。
有这支强力部队去救张野，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心头大石落地，当即开口应允。
孙长官坐在旁边，听说有这支队伍去营救张野，那张拉得老长的马脸登时变圆，笑得连眼睛都眯缝起来，对沈最何方马上亲热了许多，令沈何二人莫名其妙！
沈最何方本来就对卫孙两位高级将领面色不和心中犯疑，只是不好多问，如今见孙长官如此表情，联想到这么多天卫长官都不曾派兵支援张野，而之前学生军又曾经救援过陕军，两人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明白缘故之后，两人对孙长官顿时也觉得亲切，只是当着卫长官不好表现。有道是救兵如救火，两人不顾远程劳顿，拉着部队就要出发。卫长官不在意他人眼色，但是对张野还是心存愧疚，也不多留，马上命令军需官准备许多给养物资，交给沈最捎带给学生军。
沈何两人见卫长官言辞恳切，刚生出的敌意消失大半，也不多言，当即出发。
这时候，成志李平两人与日军第１２４联队小界方柏中佐已经对峙多日，虽然用尽百计千方，也打得小界中佐叫苦连天，却始终未能攻破第１２４联队的防线。
此时，由于第２０师团的片同司令官早已到达浮山，与第１８师团牛岛司令官合兵一处，兵力大增，压得张野喘不过气来。
被困日久，山上的粮食弹药均告不足，连石块都基本用光了！鬼子已经攻破了第一道山口，学生军也很难再从阵地前面的鬼子尸体上，搜刮枪枝弹药和食物了。阵亡和伤员越来越多，最后连张野和陈妙影都不得不亲自操枪参战！
幸好片同和牛岛两位司令官彼此争功各不相让，又明知张野所部再无援军，不欲多有伤亡，放缓了进攻节奏，意图将学生军困死在山上！
沈最何方首先与成志李平两人会师。彼此都是熟人，无需多说，只是两人初见何方，都面露不屑，好在何方也不计较。四人合兵，近两万精锐部队，实力远超小界中佐的第１２４联队。何方立即带独立旅迂回包抄，成志两人依旧与鬼子纠缠，掩护大部队包抄。
小界中佐做梦也想不到学生军的援军，竟然会在多日之后突然到来！他起初还美滋滋地想着继续坚守阵地。不料敌人突然大炮齐鸣，一瞬间就轰垮了自己的阵地，紧接着无数学生军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将第１２４联队这只小船一下子就打翻淹没了。
小界中佐直到死时，都在埋怨牛岛司令官：
说了学生军南下主力还没有出现，跟我联队对峙的，不过是学生军南下主力的先头部队嘛！如今人家主力出现了，自己小小一个联队哪里是对手？死不瞑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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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顽强坚持
牛岛司令官没有能够第一时间攻上浮山，手上又没有火炮，兵力也稍显不足，只好坐等第２０师团到来。
不过片同司令官倒没有让他久等，不到两天就赶到浮山脚下。两位司令官会面，心里打着各自的小算盘，面上却似久别重逢一般的亲热。
牛岛司令官向片同司令官介绍了同学生军交手的情况，大大吹嘘学生军已经被他的第１８师团打得丢盔卸甲，弹尽粮绝，仿佛只要一个冲锋，就能够将山头拿下一般。同时他还极力描述第１８师团在同学生军作战的过程中如何前赴后继英勇顽强，用极其惨烈的牺牲才换来张野和学生军的束手待毙。
片同司令官自然知道牛岛司令官所言不尽不实：开玩笑，要是学生军真的丢盔卸甲，弹尽粮绝，你第１８师团还会守在山下等我第２０师团来分功吗？不过损失惨重倒是真的＿＿看来张野确实不好对付，一千多人守在山上，近十倍的精锐皇军竟然攻不上去！可惜张野坐困孤峰外无援军，就算坚持再久又有什么意义？不过自己这次没有带来步兵联队，骑兵只适合在平原上发挥作用，只好用火炮来支援掩护，攻山还是要靠第１８师团，他们还有一个联队的步兵呢。
由于片同司令官放低姿态，愿意配合牛岛司令官攻山，两人谈得颇为融洽，最终敲定了进攻的战术配合细节。第二天，片同司令官就指挥炮兵联队设置阵地向山上开炮轰击。几十门野炮虽然威力十足，却正如牛岛司令官预料的那样，仰角太大，攻击角度不理想，能够打到学生军山口阵地的炮弹寥寥无几，炮弹打在山上，倒是帮学生军制造了不少碎石块。最后，还是十多门临时携带来的迫击炮真正起了作用。
迫击炮又叫曲射炮，携带方便，适合曲射。虽然威力和射程都远不及野炮，但是可以隐藏在石块后面向上发射，学生军很难攻击到。经过几次试射调整后，就能很轻松地射到山口的学生军阵地上，炸得烟雾弥漫，碎石横飞。
鬼子步兵见此情景大为振奋，片冈中佐调派一个中队，在机枪和迫击炮的双重掩护下向山上攻去。
尽管早有准备，学生军的机枪阵地还是被鬼子的炮火摧毁了不少。好在迫击炮的射击精度不高，学生军的狙击手们都很分散，没有受到波击，依然在稳定地点杀着进攻的鬼子步兵。但是在炮弹爆炸的烟雾中，视线受到很大影响，导致射击精度大大下降，差点被鬼子攻了上来，后来还是机枪手们奋不顾身，跳出来用石块和手雷一顿乱砸，才把鬼子赶下山去。
不过鬼子从进攻中间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开始了一次又一次地轮番冲击。
学生军在这样的疯狂的进攻中损失很大，张野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努力号召和激励士兵们同鬼子死战到底。在对狙击手们的位置进行了一定调整后，狙击效果有了一定改善。但是弹药却基本消耗光了。
狙击手们的毛瑟枪所用的子弹同鬼子的三八步枪不一样，都是狙击手们自带的，现在坐困山顶，消耗完毕后没办法补充，狙击枪就成了烧火棍！狙击手们没办法，只好用缴获的三八步枪代替。他们将瞄准镜卸下来捆在三八步枪上面，幸好三八步枪的射击精度也不错，只是射程短点儿。
一天后，机枪子弹也用完了。又坚持了两天，自动步枪的子弹同样告謦。最后只剩下从鬼子那里夺来的三八步枪还有子弹，可也得省着使用。尽管每天都会在阵地前打死不少鬼子，可是现在阵地在鬼子炮火和机枪的射程内，想要出去收集枪弹变得十分困难，每次都会牺牲不少士兵。
最后张野不得不下令放弃山口阵地向山顶处退却，重新构筑新的阻击阵地。学生军向后撤退的最大好处就是鬼子的攻击面变窄了，迫击炮的攻击面也随着变窄，大大影响了迫击炮的轰击效果。
牛岛司令官渐渐看出来了，第２０师团的任务是掩护，进攻则是他的第１８师团的任务。几天来，第２０师团除了迫击炮弹减少之外，几乎没什么损失，而第１８师团片冈联队却在连续不断的进攻中损失惨重！
他对此极为恼火却又说不出口，对片同司令官意见大增。所以在片同司令官催促进攻时，常以部队需要休整为由拖延时间。学生军因此得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而片同司令官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战事就这样在血火中僵持着。
当牛岛司令官收到小界中佐的求救急电时，他心里还不大相信，以为小界中佐不过又是在故弄玄虚。他满腹狐疑地拿着电稿去找片同司令官商量。两人一合计，都认为可能是学生军南下部队主力终于出现了。
尽管两人对学生军南下部队主力到现在才出现颇为不解，但是也担心小界联队会抵挡不住，两人决定派冈奇正一中佐的第２８骑兵联队前去支援。反正骑兵在攻山时用不着，用于救急却很合适，骑兵速度快，来去自由，又可以侦察敌人虚实，实在不行撤回来也方便。
冈奇正一中佐接到命令，立即集合队伍出发。他上次在安平岭急袭学生军，大败特种支队，立了一功，这次想要故技重施，再次袭击学生军，所以行动颇为迅速。
冈奇正一中佐不知道小界中佐虽然在危急中发出了求救电报，却没有时间等待援军，早就在学生军和“忠义救国军”近两万人的联合包抄下，全军覆没了。尽管电报联系不上，他也以为小界中佐仍在坚守待援＿＿他不相信学生军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彻底消灭第１２４联队＿＿学生军南下部队主力全部不过一万人，而第１２４联队将近四千人呢，打不过，难道还守不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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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势如破竹
沈最何方和成志李平消灭小界中佐的第１２４联队后，急急整队向浮山进发，一边通知张野坚持等待援军到达。
成志李平对何方抱有很深的成见，所以早早就带部队先走了，他俩都是特种支队出身，所带部队也都擅长丛林奔袭，并且他们早已习惯潜伏行军，又熟知地形，抄小路赶到了前面，却正好与冈奇中佐的第２８骑兵联队错过。
沈最何方也有意让成志两人领先开路，以避免互相尴尬。反正只要成志两人赶到浮山下，鬼子就不可能再行攻山，而独立旅和“忠义救国军”随后掩至，正可杀鬼子一个冷不防！
两人刚启程不久，冈奇中佐的第２８骑兵联队就迎面杀至。两军都是步兵，在鬼子骑兵冲击下大为慌乱，前锋一时溃散。
沈最何方两人都很吃惊，急急站出来整队还击。这时候何方就比沈最强多了，他一丝不乱，沉着地发出一条条命令，调出来一队队机枪手，再让前面的部队向两边散开后撤，摆脱鬼子纠缠，暴露出鬼子的身形，然后用机枪疯狂扫射。
冈奇中佐匆匆杀至，满心想用骑兵的冲击力击溃敌军，却并未注意到敌人的数量如此之多！他冲开了敌人的前锋，直接向内冲去，并不在意对方向旁边溃散，一心只想杀入敌人中军，颇有一种勇往直前斩将夺旗的气势。
不料杀了半天也没能穿阵而过，倒是迎面撞上敌人成排成列的机枪阵势！他一见到那一排排冰冷漆黑的机枪，就知道要糟，可是一时哪里刹得住呢，眼睁睁看着敌军官一声令下，无数的枪口同时喷射出死亡的火焰，顿时人仰马翻，乱成一团。刚才还威风廪廪的鬼子骑兵，转眼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紧接着，独立旅和“忠义救国军”携带的步兵炮也陆续开火，炮弹接二连三砸在鬼子队伍中间，更是雪上加霜！
冈奇中佐侥幸没有在第一波攻击中挂掉，他还在拚命整顿部队，想要掉头突围。不料听到炮弹的尖啸，才知道敌人竟然还有火炮！
这时，散到两边的部队也在何方指挥下向中间包抄过来，将鬼子围在中间。独立旅和“忠义救国军”都是全副美式装备，士兵们人手一枝自动步枪，扫射的火力几乎不低于机枪。而鬼子骑兵在被包围挤住，丧失机动性后，便完全失去了还手的能力！
何方依然沿用学生军的老传统＿＿不留俘虏，面对着人叫马嘶，惊惶失措的鬼子，直接命令机枪扫射！独立旅和“忠义救国军”的士兵都被刚才的偷袭激起了血性，对这些鬼子骑兵恨之入骨，下手毫不留情，直将面前的鬼子连人带马全打成了马蜂窝！可怜冈奇中佐连求救电报都来不及发出，就全军覆没了。
何方稍事休整，便整队出发。他见到鬼子骑兵，心知张野在浮山上一定十分危急，不然鬼子不可能轻松抽调部队前来支援。沈最走在何方旁边，心中更不是滋味。刚才鬼子骑兵来袭，把他给打懵了，要不是何方反应迅速沉着指挥，差点儿让这两三千鬼子冲乱了整个部队！
“他妈的，鬼子也太不自量力了，区区几千骑兵就敢来攻击我一万五千精锐部队！看老子到时怎么报复你们！”
他心里暗自诅咒着，跟着何方急急前进，想要尽早赶到浮山去报复鬼子。一边还在奇怪，怎么走在前头的成志李平怎么对鬼子骑兵来袭毫无反应？
何方在旁边撇见他神色变幻，猜出他所想的，淡淡地说：
“成志两人惯于抄小路，一定是跟这些鬼子错过了，不然以他们的本事，鬼子根本就过不来！你放心，他俩都是大风大浪出来的，这一点鬼子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沈最闻言讪讪一笑，明白自己在实战指挥上还远不成熟，尚有很长的路要走。
。。。。。。
成志李平潜到浮山下，远远看到鬼子正在山上打得热闹，两人都松了口气：只要山上还在打，张老大就不会有事，总算来得还不算晚。眼看山下的鬼子围得密密麻麻，人数众多，两人不敢造次，悄悄将部队分散，开始借山林掩护袭击鬼子营地。
牛岛司令官和片同司令官在派出冈奇中佐的骑兵联队后，十分放松，继续指挥部队攻山。不料山上打得激烈，山下突然也传来枪声，一时间打得鬼子莫名其妙，猝不及防，被李平带人冲进营地，一把火将鬼子野炮阵地烧得黑烟滚滚，烈焰冲天。两位司令官顾不上进攻，急急收兵回来救援，又遭到成志李平四面八方的冷枪袭击。
这时候，张野在山上，早就将成志李平发来的电报通报全军，众人得知成志两人终于歼灭第１２４联队，冲破鬼子阻击，将要来援，都兴奋得大声欢呼，有的还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在坚守那么多日日夜夜之后，总算盼来了援军，虽然人数并不很多，但是总算看到了生存的曙光！
等到山下枪声响起，烈火燃起，正在进攻的鬼子纷纷撤回，大家都清楚是援军已到，个个欢呼雀跃，却已经没有能力借机冲下去打反击了。
牛岛司令官和片同司令官带兵返回营地，李平早带人退到山林里去，成志跟他配合默契，不断地开枪掩护着。牛岛司令官见到营地一片狼藉，尸横满地，愤怒地命令片冈中佐追击敌军。
片冈中佐当然也看到了营地的惨景，但是对司令官阁下的命令，他认为根本就不现实：学生军躲在山林里，枪法又特别精准，哪能这么容易被追歼？
不过命令就得不折不扣地执行，只是片冈中佐追击的速度就打了一个折扣，不但人员散得开，而且都躲在机枪后面，一边扫射，一边慢吞吞地向前挪动。
成志两人都知道大队援军就在身后，所以不肯同鬼子死磕，各分队神出鬼没，不断地同鬼子纠缠。
不久，沈最何方带主力赶到了。眼看山下打得热闹，心里庆幸没有来迟，何方当即命令炮兵拉开架势，分散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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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剖析是非
紧随着火炮轰鸣，独立旅和“忠义救国军”大队人马急急赶上，在隐伏在山林中的成志李平各分队带领下，迅速抢占各有利位置，将鬼子团团围住。
牛岛司令官和片同司令官都是久经战阵的职业军人，一见到这阵势就知道敌军主力已经到来。无奈己方炮阵已被烧毁，迫击炮虽然攻山不错，可是对上敌人的步兵炮，那就只有送死的份：射速慢，射程短，威力小，并且数量也比敌人少得多！
两位司令官在乱军中组织部队开始反击，却经不住成志李平的狙击点杀，才冲了一轮，下级军官就伤亡殆尽，士兵们群龙无首，更加慌乱。
牛岛司令官和片同司令官看到形势不妙，敌人援军的实力明显远胜过己方，再打下去也讨不了好。何况连续攻山那么多天，部队又累又乏；而敌人援军大至，士气旺盛，正是以逸待劳。一旦山上山下两面夹击，形成合围，那就想跑都跑不了啦，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两人一合计，聚起一大批亡命的鬼子兵，向北方猛冲。一阵激烈的战斗之后，总算顽强地冲出了包围圈，如丧家之犬急急奔逃而去。留下一群失去指挥的鬼子，在包围圈内如没头苍蝇般四处乱撞，垂死挣扎。
学生军和“忠义救国军”打这种一边倒的顺风仗，那是再惬意不过。当下不慌不忙，慢慢绞杀，一边点射一边前进，压紧包围圈，将鬼子死死套住。与此同时，李平带着侦察支队的人，直奔山顶而去。
待到张野等人在李平照顾下，缓缓从山上下来时，山脚下的战斗早已结束。
这一仗，乱中取胜，歼灭鬼子数千人，缴获大批火炮辎重和后勤物资。至于那个学生军的叛徒张为财，早就死在乱军之中了。
沈最首战即胜，乐得合不拢嘴。李永贵第七团和警卫支队在连日的艰苦作战中损失过半，张野心中黯然，亲自看着士兵们收拾烈士尸骨一一安葬完毕，这才回来与沈最两人见面。
沈最虽是张野的结拜二哥，却从不在张野面前摆兄长架子，他见张野带着一大群人过来，也快步迎上去，哈哈大笑来了个热烈的熊抱，勒得张野直翻白眼。
陈妙影在旁边看得着急，连忙上前把沈最强行拉开，这才把张野从沈最的两支胳膊中解救出来。沈最以前颇怵陈妙影，虽然很久未见，余威尚在，见这母老虎发威，赶紧闪到一边。这才想起张野受过重伤，心中亦觉歉疚，讪笑着不敢做声了。
张野紫胀着脸咳喘半天，才在花洁扶持下直起腰来，苦笑着对尴尬的沈最摇摇头说：
“对不起二哥，没办法，身体差多了！”
沈最自然是连声抱歉，却被张野瞪了一眼，两人遂一笑了之。
何方站在众人身后，默不作声。张野与沈最寒暄已毕，这才转过身来看着何方，半天都没有说话。
沈最这段时间同何方相处得不错，知道他是个老实人，本来想替他说几句好话。可是转念一想，委员长把何方调回来，又明令独立旅归建，显然是把何方交到了张野的手里。那么如何对待何方，就是学生军内部的事情了，张野不问他，他实在不好插嘴。何况张野素来自有主张，做事也有分寸，想必不会乱来，如果自己贸然插言，只怕会适得其反。
所以他借口要去视察部队情况，带着“忠义救国军”一干高级军官急急走开。成志李平两个知道张老大要跟何方算帐，心里也颇难受，又晓得说不上话，也早早闪人。适才还热热闹闹的场面，一下子冷清下来。
何方开始低着头不做声，待众人一走，他扑嗵一下跪在张野面前，依然低着头不说话。
张野直直地盯了他半晌，才咳了一声涩声说：
“起来吧！都是这么多年同学了，不用拿出这副样子。”
何方仍旧执拗在跪着不说话。
这时陈妙影搬来一个木凳，花洁扶着张野坐好，张野摆手示意两个女人下去。
待花洁陈妙影走后，张野才看着何方，叹口气说：
“处正（何方的表字），你不用觉得委屈____其实当初你拉着第二支队跟沈二哥走，我能够理解。说真的，你在陪都的一举一动，我也大略知道。那时候，我受了重伤，又与部队失去了联系，大家心里都没了主张。你跟马老大和为国不同，你知道他们谁的话都不会听，那咱学生军就会变成一盘散沙，迟早会被鬼子吃掉！所以你把第二支队拉走，是想为咱学生军保留一支力量！想法是好的，可你还是错了____”
张野停下来，慢慢从木凳上站起来，走到何方身边。何方闻言抬起了头，愣愣地看着张野，眼睛里全是疑问。
“你把部队拉到陪都去！____你了解陪都么？知道陪都的水有多深么？咱学生军到了陪都，那还是学生军么？”
何方倔强地想要说话，却被张野止住：
“你一定是不服气是吧？你觉得现在自己不是把独立旅带回来了吗？从第二支队千把人到独立旅五千人，你这一段没闲着，很辛苦嘛！可是我要问你：如果不是我们控制了安阳地区，又频频出击泉阳和十家庄，最后还调主力南下，歼灭了鬼子两个多联队，打破了鬼子在中条山一带的战略布署，联通了河南河北的通道，你又怎么能把队伍带回来？”
他开始缓缓围着何方绕圈踱步：
“你这次能回来，说白了，是因为委员长需要学生军，需要我张野！中条山防线必须尽快建立起来，否则鬼子一旦渡过黄河，广大的中原腹地就完全敞开了，日军攻势将难以控制。而在卫长官构筑中条山防线的同时，委员长需要我们同第一战区配合行动，以减轻卫长官的压力，遏制鬼子南下的步伐。所以，委员长才会让你的独立旅归建！”
他停下来看了何方一眼，又继续踱步。
第四卷 猛虎出山第二十章教训何方
“你反过来想一想，如果咱学生军在卧龙山失败了，你还能归建吗？你独立旅最好的结果，就是被委员长编入某支部队比如“忠义救国军”拉到前线去打鬼子！至于在哪儿打，怎么样去打，你都完全不能决断！别以为我是说大话吓唬你，你用心想一想，一支后勤命脉完全掌握在别人手里的部队，还能随心所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吗？如果咱学生军消失在卧龙山，哪天委员长看你何处正不顺眼，他随时可以将独立旅打散重编！那时你又能怎么样？最终，第二支队只会沦落成为陪都手里的杀人工具！到那个时候，你何处正在第二支队的老兄弟们面前，又将如何自处啊？”
何方额头开始冒汗了。
张野看着他，一边踱步，一边继续说：
“不要以为独立旅是你带回来的，千万不要这么看！说难听一点，你何处正和独立旅，不过是委员长送给我张牧野的礼物而已。如果没有你的独立旅，这一次，他同样会送别的部队给我！为什么？因为山西现在的局势，需要有人带着一支部队，在鬼子的后方捣乱，以配合中条山防线的建立。这个人，只能是我张野，绝不会是你何处正！别怪我说得难听处正，你确实做不到！”
何方满头大汗，身子开始瑟瑟发抖。张野不理他，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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