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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妃传-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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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愿无望,弘昍连着几天不大有精神,弘昁几个轮流开解没有结果,上差时都有些发蔫儿。
在这件事上,除书雪夫妻外,另一个有发言权的是雍正。
弘昍是当年的孩子王,老大有心事,小弟服其劳。政治敏感度不大高的弘昼跑到养心殿撞钟,希望皇父可以下旨赐婚。
雍正看向怡亲王:“十三弟说呢?”
允祥已经从弘晈那儿知道内情,因笑道:“您若是没有把鄂尔泰家的格格许给四阿哥做侧室的意思,指婚弘昍是一门再好不过的亲事。”
雍正对书雪心存敬意的一大原因是,简亲王府并不曾通过联姻笼络门人,完颜氏两个格格是亲上加亲,穆尼、永谦、弘昊之妻门第不显,永叙是康熙越级指婚,著姓嫡枝的儿媳一个也没有。
皇主能为表达淡出政坛的决心压着儿子不娶心仪对象,皇帝在知情的前提下装聋作哑便显得失了气度,雍正当即吩咐苏培盛:“去知会你主子娘娘,鄂尔泰夫人进宫请安时把赐婚的意思说与她听。”
鄂尔泰原是王府门人,岂有挑拣主子的道理?得到雍正暗示后谢恩不止,弘昍算是曲线救国得偿所愿。
允祥积极给弘昍保媒还有别的用意,伊桑阿夫人赫舍里氏在子孙流放后中风不起,现在只是熬日子,届时大姨姐伊都立夫人兆佳氏必定孤苦无靠,怡王福晋念及姐妹情分,且知歆蕊之死并非其姊本意,见其处境极为不忍,自然想找机会缓和与简亲王府的关系。
自打歆蕊过世,书雪与怡王府往来断绝,连遣去给颙萱送东西的长史管家都被挡在府外,趁着议定弘昍婚事的良机,兆佳氏打着外孙女的名义在皇后跟前替伊都立父子说情,希望能从轻发落。
殊不知,歆蕊是书雪心中不能揭动的痛处,帝后的面子实在不好用。
书雪对怡王府没话可说,正旦在义华宫受贺后应那拉皇后之请到坤宁宫小坐,看看欲言又止的怡王福晋很快起身:“府里还有杂务料理,我就不在宫中久留了。”
那拉皇后忙道:“皇嫂,歆蕊的事儿——皇上与我都惭愧的紧,原本是好意——”
书雪站住脚,瞥了怡王福晋与皇后一眼冷声说道:“万岁爷和主子娘娘既是真心疼爱侄女,十几年前怎么不在我前头把她接到府上?我记得那会子怡亲王福晋可是先去的四贝勒府!”
那拉皇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被挤兑的连话都答不上来。
书雪抬脚走了,怡王福晋红着眼圈为她分辩:“主子娘娘别怪皇嫂动怒,她待歆蕊比拿自个儿生的元慧公主都亲,出了这样的事儿,实在是臣妾对不住她!”
那拉皇后能怎么说?温言宽慰妯娌几句而已。
书雪的话传到养心殿,雍正岂能比那拉皇后自在?允祥低着头说:“皇上的苦衷臣弟明白,您不必把皇嫂的话放在心上。”
“我却是不如皇嫂有担当——”雍正叹道,“伊都立父子的事儿从长计议罢,待外孙女大一些,皇嫂看孩子面上也能留出余地来。”
刚出正月,赫舍里氏气绝病亡,她是孝诚皇后的从妹,礼部奉旨按诰命夫人礼为其举哀,又趁机诏回伊都立同福僧格奔丧,这才免了兆佳氏念子思夫之苦。
皇主不松口,怡亲王发话也起不到实质性的的作用,还是弘昊私下做主把人留在京城,又格外嘱咐下面奴才:“万一走了风全部发到关外砸石头”。
想遮过书雪的耳目绝不容易,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雅尔江阿说情外,还是因为眼前有更要急的事儿得办。
三月底,川陕总督岳钟琪奏本,湖南儒生曾静假“吕留良学说”煽动其举兵复明,现被拘押□□,躬请圣意裁断。
和康熙一样,雍正对具有反清倾向的文人深恶痛绝,当即谕示岳钟琪将曾静及党羽监入京师问罪,又命浙江总督李卫捉拿吕留良后裔、亲眷、门人,种种反清遗著尽要搜获。
文字狱可是康熙“对付”书雪的大杀器——她还罩着张家呢!雍正的权谋之术虽然不够看,一番脑筋必是要动的。
吃饭时见弘昍不大有喜气,书雪放下碗筷:“鄂尔泰夫人留在京城预备婚事,几个小舅子没成人,你常去关照着,也是半子的意思。”
弘昍答应着,叹口气说:“弘暾又病了,十三婶想给他把婚事办了,借喜气冲一冲,十三叔怕误了富察格格终身,没有答应。”
弘暾的未婚妻是马齐孙女,弘昁的姑舅表妹。
书雪眼睛一眯:人救不如自救!
早上穆尼过来,书雪和他商议:“弘暾身上不好,我想让你带张岳去瞧瞧。”
穆尼笑道:“张岳青出于蓝,比张老先生的医术并不差什么。”
张先业已亡故,现掌家门的是张穆。
书雪嘱咐:“你先把他带进来,我还有话说。”
穆尼应了:“好。”
得到皇主面授机宜的张岳在诊脉后添了六七分把握。
允祥忙问:“张先生,不知犬子病症如何?”
张岳斟酌片刻后方道:“三阿哥是生来带着的附骨疮,想治标,三五年内是无妨的。”
兆佳氏紧抓帕子,抢先问:“先生可有治本之法?”
张岳沉吟不语。
允祥央道:“先生但说无妨。“
张岳犹豫了一下,因笑道:“学生奉皇主敕命前来诊疾,万一不妥,虽然王爷王妃大度不能问罪,皇主处不好交代。”
允祥忙道:“先生放心,您开方子,用不用在我们,皇嫂处有本王解说。”
张岳一躬:“学生托大。”
兆佳氏哀求:“请先生直言。”
张岳仰起头:“学生原系罪裔,岂敢对皇家无礼。”
夫妻齐道:“求先生体谅为人父母的苦心。”
张岳终于松口:“若王爷王妃不弃微陋,学生原为阿哥之师,尽心十年,必保阿哥花甲之寿。”
允祥毫无踌躇:“此事容易,全依先生。”
张岳微微一笑:“王爷不忙答应,学生还有话说。”
☆、二八三、根深树茂叶延新
二八三、根深树茂叶延新
允祥夫妻一请二求三作揖,张岳还是不愿松口,穆尼催促:“只要是为弘暾阿哥好,王爷福晋绝不开罪。”
张岳眉毛轻扬:“王爷,阿哥拜学生为师,不知要按什么礼数?”
允祥把心放回去:“一切比照宫中读书的规矩,束脩拜礼绝不委屈先生。”
张岳摆摆手:“王爷说的是高门所聘之“傅”,学生所指乃父母之‘父’。”
允祥吃惊不小:“先生的意思是——”
张岳微微一笑:“说的通俗些,乡里吃不起饭的穷苦人家有把儿子闺女卖给戏班,任由戏班的师父打骂教导不许过问,王爷王妃怕是舍不得。”
穆尼叱道:“胡闹!”
允祥拦住穆尼,因问道:“先生可能说说其中的道理?”
张岳解释:“阿哥是生来带着的病症,学生贴身跟着能得关照,但王府虽然富贵,过山取药、就地获材、苦味熬制的良机是把握不住的,阿哥拜学生为师后,学生带他北游关外、南走川藏,不但使肢体劳作,药材新鲜效力更佳。”
允祥恍然大悟,转头看向福晋:“你说呢?”
怡王福晋咬咬牙:“不就是十年吗?咱们答应!”
张岳提醒:“虽是皇孙之贵,话还要说在前面,拜师后全由学生做主,王爷福晋不可干预。”
“疑人不用!”允祥抱拳,“全由先生。”
行过拜师礼,张岳约好带弘暾出游的时间,辞别前站住脚低声说道:“恕学生直言,王爷身上的鹤膝风将至膏肓,再不能安歇将养,怕是难保三年阳寿。”
允祥一拱手:“多谢先生!”
张岳点点头,转身自行去了。
书雪利用张家的医术延续弘暾的生命,同时借怡王府的地位保得张家周全,互利的角度看是一举两得的法子。
对永历皇帝这点儿血脉,身为大清皇主的书雪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看着兢兢业业的雍正皇帝在曾静案上不着调了一回,实在令皇室皇主哭笑不得。
书雪对文字狱持抵制态度,但也仅仅是反对以莫须有的罪名捕风捉影,似曾静这等查有实据、确系谋逆的危险分子,当然觉得诛杀了账为上策。
雍正将反清学说的源头吕留良全家灭族,连过世多年的本人都被开棺戮尸,偏就放了□□曾静,还逐条反驳曾静游说岳钟琪时加给他诸如“谋父、弑母、屠兄、杀弟”等罪名,甚至编出一本《大义觉迷录》昭告天下,以此表明自己配得上人君之位。
六月间,隆科多病死在畅春园,后事和风光二字沾不上边,书雪命以棺椁收殓,葬于佟氏祖茔。
弘历在进园请安时提到曾案处置也表示不赞同:“皇伯母,汗阿玛宽赦曾静不死算是恩典,可刊书正名似有不妥。”
“何止是不妥!”书雪苦笑,“寻常百姓,谁闲着没事过问皇家内务?你阿玛欲盖弥彰,怕是越描越黑的结果。”
弘历颔首称是,又说:“皇伯母何不发敕或是劝汗阿玛下诏追缴,销毁版书?”
“除了让皇家秘闻变成街头巷尾的笑谈,这件事儿损伤不到大清朝的根基。”书雪捏捏额角,“等你将来当家时再管不迟。”
弘历又提起另一件事儿:“三伯索贿被参,汗阿玛削其王爵,将罪名着落到弘晟头上,儿臣想给他说情,皇伯母以为如何?”
“诚王居长、弘晟为嫡,你阿玛心病不少!”书雪冷声道,“你阿玛太没气量,当个干臣不负所学,做到一国之君——终归占了圣祖皇帝无人可选的良机!”
弘历不敢接话。
书雪问道:“我听说你阿玛有意免掉诸王管领旗务的权柄,你怎么看?”
弘历当然是赞同的,不能明着把话说出来而已。
“弘历!”书雪凝视过来。
“是。”弘历急忙答应。
“上位者不能太露性情,似你阿玛,利民的功业不少,骂名却是更多,我常说你玛法惜名伤圣明,现在看来你阿玛还是多学学圣祖皇帝为上策!”书雪望着花园中蜂蝶竞舞的画面,轻轻叹了口气,“你能大十岁,上推两年我许就逼一逼皇帝,现在看来,你的性情像足了圣祖仁皇帝,可惜眼界并不够开阔,和我心中预期的英武君主实在差的太远了!”
弘历抿抿嘴:“有皇伯母时时教导,儿臣必有长进。”
书雪笑了笑:“弘历啊,你知道我曾给你阿玛写过一幅对联吗?”
弘历试探着问:“‘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
“从这点儿看,不管你阿玛如何严苛行政,百年之后你的声评必不及他。”书雪拍拍弘历的肩膀,“记住皇伯母一句话,大清是异族入主,三代庸君不能亡国,一个暴君就能毁尽祖宗基业,无论天资怎样,不怠政就是合格的当家!”
弘历道出心中疑惑:“皇伯母,以您的才干见识,真做大清朝的武则天未必就及不上圣祖皇帝,为何还要扶持汗阿玛。”
书雪摇摇头:“我把话放在这儿,女人再强也不能顶了男人的位子,哪天爱新觉罗氏的朝廷沦落到靠女人家支撑,大清朝亡国灭种的日子怕就不远了。”
弘历怔了怔:“儿臣记下了。”
书雪没有反对压制旗权的旨意,投桃报李的雍正遂将原诚王府佐领一分为二,划拨到弘皙和弘昊名下。
腊月初二,弘昍大婚。作为最得帝后喜欢的宗室子,排场上绝对不受委屈。
早上敬茶,关晓按着几个孩子不让乱跑,书雪在上手笑道:“都老实些,新婶子是带着武艺的,仔细以后让她教训你们。”
顒恪早被灌了一耳朵新婶婶功夫好的话,原就满心不服气,听到玛嬷提起更是加了盘算,待认亲行礼之际,抓住机会像炮弹一般冲过来要撞西林觉罗氏,西林觉罗氏耳聪目明,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伸手便把颙恪拔颈提到了半空,嘴里还笑嘻嘻的:“小家伙,凭你这两下子还需长长个头再说。”
话刚出口,西林觉罗氏猛然反映过来现在是什么场合,不免讪讪地把颙恪放下来,红着脸退到弘昍身后。
众人原被颙恪的举动吓了一跳,待要阻止却已来不及了,不想西林觉罗氏眨眼间就扭转了局面,连带颙恪都被调戏了,不禁令人大跌眼镜。
关晓忙拉着尚不服气的儿子向妯娌赔罪,西林觉罗氏已经羞的说不出话来,还是弘昍笑着解围:“恪儿只是想和新婶子亲近,嫂子不必大惊小怪。”
书雪却对新儿媳刮目相看,放下茶盏嘱咐请罪的儿媳:“你是主子,平日不要随意动手,管教好弘昍是正经。”
一语既出满室黑线,雅尔江阿轻咳两声:“该预备着进宫请安了。”
出了这场意外,原就对婆母存着崇敬心理的西林觉罗氏凭空又添三分好感,三朝回门,忧心女儿性情活泼的鄂尔泰夫人喜塔腊氏念佛不止:“皇主大度是你的福气,可别太出格。”
西林觉罗氏还兴奋着:“额娘说了,有时间找个没人的地方跟女儿切磋两招。”
“不许没规矩!”鄂尔泰捻须笑道,“你那两下子花拳绣腿怕是还入不得皇主陛下的法眼。”
女儿嫁的好,鄂尔泰夫妻怎么看女婿怎么顺眼,替女儿谦虚的客气话还是要说,家宴上的礼仪便显得多余了许多,到最后,七分醉的弘昍直接跟小舅子划拳赌酒,席间好不热闹。
春节后,书雪正式安排分家事宜。
除了尚未长成的弘晏,诸子皆已娶亲,雅尔江阿也怕亲和的兄弟为产业起龃龉,终于认同了妻子的主意。
王府分家可不是小事儿,书雪拍着账本发话:”王府所有产业尽在此处,你们有异议的赶早儿提,吃了亏可不许翻前账。
永焕等都道:“全凭阿玛额娘做主。”
雅尔江阿示意妻子继续。
书雪说出自己的筹算:“老库所有银钱都是弘晏承袭,祭田祖宅及御赐庄产也是他的,这个是按国法家规行事,咱们不消多说,穆尼的那份比照你们叔叔的旧例从老王爷的私产留出来,这个也该另算。”
穆尼躬身道:“嫂子已经给弟弟置了不少产业,王府的银钱不合再拿。”
书雪一挥手:“我自有道理。”
穆尼只得退下。
“除开穆尼和弘晏的两份,其余公产分做八份。永谦、弘昊、弘昁、弘昍各得一份,永焕、永叙每人两份,抓阄来定,以示公正。”
永焕忙道:“儿子该与弟弟一般才好,匀出的给七弟他们是正理。”
永叙也说:“五哥所言极是。”
“好不好的他一年比你多出两倍的银钱禄米!”书雪看着永焕说,“我和你阿玛已经有了春秋,弘晏还小,你们仍住王府关照着我们就是孝顺了。”
永焕犹豫了一下才说:“都听额娘的。”
雅尔江阿笑道:“我和你额娘的私房要分给孙子孙女,你们过好日子要紧。”
底下奴才按所属佐领跟着主子迁出,书雪财大气粗,不但通赏一回月钱,各房都添了十万两银子做安家费,忙忙碌碌直到三月才算尘埃落定。
☆、二八四、弃侧崇正忌后贵
二八四、弃侧崇正忌后贵
王府分家后不久,太福晋告病,专请了雅尔江阿夫妇过去说话。
打从敬顺兄弟被削爵,以雅布继子为代表的王府旁支已经逐渐边缘化,在书雪被夺去固伦公主尊秩的相对低谷期,太福晋凭借女人的睿智压住蠢蠢欲动的儿子,还专门敲打儿媳对长嫂要有加倍的敬意。康熙驾崩后,书雪做主赏回三兄弟差事,驻跸西山时又借太福晋六旬大寿赏敬顺辅国公衔,在王位绝无希望的前提下,失而复得的东西更容易被珍惜。
比较明显的对证是雅布第十四子神保住,此君于雍正三年向皇帝投机,指出“天无二日、令不异出”,请求废掉皇主紫批画敕大权,不巧随之出现日月合璧的天象,御史群起而攻之,奏请皇帝将“悖逆天意”的神保住重法裁之,雍正手下留情,只将其夺爵□□,过了一年,筹谋废立的皇主为防万一遣内卫严斥神保住谋爵大罪,待其不明不白死在禁所,镶蓝旗最后一丝反逆力量彻底消亡。敬顺顿悟:号称玄女的长嫂绝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貌美心善。
以前是尊重里透着侥幸,神保住暴毙后,简王府旁系对主母称得上敬畏交加,来府里打抽丰的亲戚急剧锐减,唯恐触怒凤颜惹来杀身大祸。
听说两口子进来,太福晋伸了伸胳膊:“老大媳妇——”
书雪紧走两步,上前握住太福晋的手:“额娘——”
太福晋轻轻点头:“按国法,你是君我是臣;看老王爷的份上,我勉强当得起这声额娘,你嫁进王府二十五年,不管身份怎么变,从来不曾对我失了礼数,当着老大的面说句戳心窝子的话,不是娶了你,依他的性情,就算我是他亲娘也保不得现在的王府是哪个住。”
书雪笑了笑:“您要是我们爷的生母,媳妇怕是早已下堂求去了。”
“仙凡有别,不是在一边看着,能知道你的好处极难!”太福晋犹豫着问,“你看良宪如何?”
良宪是敬顺的嫡长子,现在宗人府当差。
“人如其名,严肃不失忠厚,是能实心办差、顶门立户的好孩子!”这倒不是刻意称赞,身为从兄兼上司,弘昊和良宪广有交际,在父母跟前时常夸奖。打了几回交道,书雪对这个侄子颇为赏识。
“当不得这般美誉。”太福晋试探着问,“听说奉恩公府的二格格和三格格都已到了出门的年纪,不知公主与大舅爷可有打算?”
书雪了然:“原是够了岁数的,只因阿玛过世有些耽搁。”
太福晋见书雪没有遮掩的意思,心中添了两分底气,因笑道:“我的意思是,若公主与大舅爷不嫌弃,收良宪做个女婿倒算一桩美事。”
书雪婉拒:“额娘有所不知,大哥家的二格格已经定了人家,三格格也是庶出,侄儿出息,将来原爵承袭不是难事儿,两个孩子并不匹配!”
“这就是见外的话了,公府教养的格格嫁给贝勒贝子做夫人才不算委屈,不匹配也在良宪身上!”太福晋极力游说,“我知道你的规矩,良宪跟前是没安排通房伺候的,只要小两口过的好,当公婆的不会多事。”
敬顺之妻博尔济吉特氏从旁附和:“格格愿意屈就,我一定跟着大嫂的路子走。”
“小两口”都出来了,书雪还能说什么:“我做回中人,万一兄嫂早有打算就没法子了。”
太福晋大喜:“这个自然,倘若无缘是良宪没福气,我们都该谢你的。”
书雪先把这事儿说给了太太。
“你大嫂怕是不能乐意。”太太放下念珠,“关芝不是关英,她还有个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关英找个好家主能给自己的儿子添助力,关芝的女婿可是向着亲舅弟的。”
“既然知道是现在的局面便不要让他们生下来,这又是何苦。”书雪自己拿着铁扫把将简亲王府后院清理的干干净净,原本觉得手段毒辣伤及阴鸷,现在却有了说服自己的理由,“成不成的在他们,我虽是亲姑姑,到底隔了一层,哪能越过生父嫡母去?”
索绰罗氏果然有些犹豫,拿着关芝庶出的话推辞:“我自然信得过姑奶奶的眼光,但六爷府的大阿哥是正子嫡孙,两下难以匹配。”
“好。”书雪压根没有深劝索绰罗氏的打算,“嫂子的意思我明白了。”
索绰罗氏还怕开罪皇主小姑,忙又说道:“姑奶奶一番美意,我们没有不领情的道理——”
书雪摆摆手:“嫂子,我们都是女人,你的顾虑我明白,你忧着关佑前程,我也怕侄女嫁到太福晋院里受委屈,当这个传话人只为瞧着良宪上眼,大哥那儿我不会多嘴半句。”
索绰罗氏松了一口气:“姑奶奶放心,不管怎么说关芝都要叫我一声嫡额娘,我们没有不替女儿做打算的道理。”
娘不是亲娘,爹却是亲爹。永庆晚上询问妻子:“妹妹来找你说话了?”
“嗯!”索绰罗氏踌躇着答道,“问起关英的婚事,说到了正日子的添妆礼。”
“一家子不愿外道罢了,毕竟是君臣之分。”永庆提起幼女,“今儿遇着庄王爷,说是有意把关芝荐给四阿哥做侧室,我想着阿玛遗嘱,也怕妹妹怪罪,并不曾答应。”
索绰罗氏急了,皇主的侄女给皇子做侧室,怎么着也得是个侧福晋,四阿哥是隐形皇太子,登上帝位后给侧福晋一个皇妃的位子是再次不过的,关菱封顶做到秩同皇妃的亲王福晋,说不得还得给庶妹行礼,万一关芝走运把未来皇帝生下来,不说关菱,奉恩公和一等伯的爵位传给哪个还是未知数呢!对了,真到那一天又多个承恩公承袭,有了亲舅舅还管嫡舅舅做什么?谁敢担保未未来皇帝跟小姑似的认准了嫡庶界限?
不得不说,女人在发散思维时是没头没堵的,永庆叫了她两次愣是没反应过来,唤到第三次才让大脑从下下辈的皇帝“外孙”身上转回来,理理情绪勉强笑道:“您是疼关芝的,皇家虽然富贵,宫墙里的是非咱们瞧不见,四福晋出身富察氏,八阿哥是咱们的女婿,又是马齐大人的亲外孙,有他在大姑奶奶并不好太护着侄女儿。”
“嗯!”永庆点点头,“你留意着,过得去的人家只要孩子争气,别的不用计较。”
索绰罗氏拿弘历跟良宪比较一回,觉得还是退一步卖个好为上策:“大姑奶奶提起府里六爷的嫡长子,说是极为长进的才俊,他们太福晋想求娶关芝的,大姑奶奶怕孩子受委屈没应下。”
“是良宪吧?”永庆眼中含笑,“常跟着靖亲王走动,极精神的小伙子!”
索绰罗氏咬咬牙,又往前推了一步:“我倒觉得还好,听大姑奶奶的意思将来良宪是能原爵承袭的,关芝毕竟为庶出,做到贝勒贝子夫人是极难的。”
“你看着办吧。”永庆伸伸腰,“关芝是应选的秀女,拿定主意早跟妹妹说一声,等到旨意下来可就没法子了。”
“贴心”的提醒让索绰罗氏倍感苦涩,她应该高兴不会有一位皇帝牌庶女婿的。
是不是庶出都是亲侄女儿,书雪对这门婚事还算满意,收到敬顺夫妻的谢媒礼十分高兴,顺手赏下一把金瓜子,乐得国公府管事一路都没把嘴合上。
高兴够了,糟心事随后跟来:“主子,吴嬷嬷派人传话,说是九爷跟福晋拌嘴,急请您过去看看呢。”
弘昍的爵位是贝勒,但雍正提起王府小辈命妇时多以“某某福晋”称呼,皇主的儿子原就是皇子级别,称其为福晋并不为逾制。
书雪的脸色瞬间晴转多云:“不省心的小冤家!”
简亲王府与弘昍的贝勒府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书雪赶到时小两口的火拼恰到高chao,连急得跳脚出声提醒皇主驾到的管事嬷嬷都没被理会。
弘昍扯着嗓子喊:“爷喜欢,抬举她做正室你还能怎么样!”
“主子小心。”忆画提醒的及时,“啪”的一声响,书雪低头看去,颇有价值的宋朝青瓷花瓶在自个儿脚下粉身碎骨。
弘昍夫妻见是额娘,慌忙上前请安,书雪虎着脸挑拣能下脚的地方入座。
“您怎么来了。”弘昍讪笑着赔礼,“有什么事儿打发人把儿子叫去吩咐就是了,大风天别着凉才好。”
书雪拿眼扫了一圈,转头吩咐忆画:“找几个人将贝勒府的古董珍器搬到咱们府里去,没得放在这儿暴殄天物。”
弘昍瞪了媳妇一眼,西林觉罗氏抽抽鼻子朝丈夫哼了一声。
书雪似笑不笑地看着弘昍:“老九,你是越发出息了,为个丫鬟给媳妇没脸,要是你姐夫敢如此,你看我不揭了他们的皮!”
这事儿的□□在弘昍身上,他当着媳妇的面“调戏”丫鬟,近来烦躁的西林觉罗氏登即大恼,弘昍觉得妻子小题大做,话赶话便吵了起来。
“儿子知错。”惹额娘生气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弘昍不傻,决计不能出声反驳。
西林觉罗氏没敢把“额娘偏心”的话说出口,脸色仍不好看就是了。
“湘芙!”书雪不用猜也知道儿媳在想什么,看一眼身上带着鞭痕的丫鬟训道,“背地里动全武行是夫妻情趣,当着众人的面下手就是没家教!你要不服气,回去问问你额娘,纳拉明珠的元配怎么就被奴才捅了。”
西林觉罗氏听婆婆的话音有将自己赶回娘家的意思,吓得告罪不迭:“媳妇知错——媳妇知错——”
“行了!”书雪伸手把弘昍扯到跟前,“你要抬举哪个做正室?额娘刚才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疼!额娘,疼!”弘昍龇着牙,“儿子再不敢了。”
西林觉罗氏“噗嗤”一声乐了,见婆婆瞥向自己,忙收了笑意。
书雪把弘昍的耳朵扭了两圈放开:“夫妻之间和为本,床头打架床尾和的道理你们该明白,闹得满城风雨好看?”
“儿子(儿媳)领训。”夫妻俩乖乖应着。
忆画忽道:“主子,九福晋脾气大,别是有喜了吧?”
“嗯?”书雪一愣,“坐下我瞧瞧。”
还真是喜,弘昍蹦的丈高,抱起媳妇转了两圈:“我要当阿玛了。”
书雪好气又好笑:“你多气气她,啊?”
“不敢了,再不敢了!”弘昍一副妻奴的嘴脸,“想吃什么不?我让厨房预备,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传御医来瞧瞧?”好像刚才那个摔盆砸碗的人不是他一般。
书雪一把推开儿子的大脑袋:“边儿凉快去,我还有话叮嘱。”
“是是是!”弘昍如小鸡啄米,“我去跟阿玛报喜,对了,还得打发人去宫里说声,总督府也不能漏下。”
从贝勒府出来,书雪低声吩咐:“起了事端的丫鬟赏给五十两银子,让她回王府当差。”
忆画会意:“是。”
☆、二八五、情僧风月金玉缘
二八五、情僧风月金玉缘
雍正的任性远超皇主想象,正月,在未曾知会皇主的情况下,圣旨加蒙古王公一倍俸禄;四月,书雪借准部进贡之机敕命噶尔丹策零遣返和硕特蒙古叛臣罗卜藏丹津。皇帝许是觉得她多事,偏就调集重军宣扬武力,奉敕押解罗卜藏丹津的使臣都快出漠西边境了却接到清兵调动的消息,只能打道回府返转伊犁,书雪气的不轻,好悬没把桌子掀了。
在这件事儿上,怡亲王允祥、庄亲王允禄为代表的宗室对皇帝相当无语:您没皇主的本事,非得较那个劲儿干嘛?让外人知道二圣不和,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噶尔丹策零进表,谏上皇主徽号“承天祐圣金轮”六个字,此举不但使漠北诸部、漠南诸旗响应,满洲八旗、地方督抚,几乎无人反对。
雍正羞气交加,突发急病后索性撂挑子不干,发下“军国大事悉听皇主敕旨”的上谕。
南书房、内阁、八旗诸有司衙门半点儿没当这是气话,真就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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