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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妃传-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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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侃够了儿子,书雪正色道:“弘昊,额娘不是迂腐的人,也不问你是怎么定的心意,可终身大事不能马虎,我至多留着她做备选。”
  弘昊脱口而出:“您得快拿主意——”
  “这是为什么?”书雪狐疑,“你不会跟人家格格——”生米煮成熟饭了吧?
  “您想到哪儿去了,儿子和傅莹发乎情止于礼”弘昊吞吞吐吐的说,“跟您说了您别迁怒啊!”
  书雪略感诧异:“还瞒着我什么?”
  弘昊狠狠心:“弘时、弘历都喜欢傅莹,四婶瞒着不教四叔知道。”
  如果不是在马车里,书雪估计能跳起来:“回府,打发人给老爷子传话,明天再去景山!”
  弘昊哪知道二十年前那场争婚风波,只当额娘认为傅莹招蜂引蝶,还急着辩解:“傅莹长的好看,讨人喜欢是常理。”
  “闭嘴!”刚才是装腔作势,现在真正变了脸,“回家再说!”
  弘昊忐忑不安,不明白额娘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反应。
  王府的一群孩子,从穆尼永焕到弘昍弘晏没哪个不惹书雪生气,弘昊实实在在属于头一回,永瑾自己老实下来,还转身吓唬弘晏:“你可别淘气,额娘最偏心七哥,生了气指定是狂风暴雨。”
  雅尔江阿听说经过后不以为意:“这算什么,咱们近水楼台,只要弘昊喜欢,娶了来皇上还得承情呢!”
  “是承情!圣祖皇帝承了你近二十年情呢!”书雪怒气倍增,“亏得额娘早逝,不然儿子娶了人家不要的格格做福晋,那还不当场背过去!”
  雅尔江阿意识到失言,陪笑道:“不是阴错阳差,我哪有这样大的福气娶到你?”
  书雪脸色稍霁:“派个人去讷尔布府里,让他夫人领着傅莹格格过来,我有话问。”
  弘昊正想说话,不妨被老子踢了一下,看着阿玛眼色只好保持沉默。
  

☆、二七二、马鞍论临终一叹

  二七二、马鞍论临终一叹
  讷尔布不过是四品佐领,见女儿被王府马车送回已经是心中打鼓,刚问明原委,管家来回:“老爷,皇主驾前的公公前来传旨。”
  “快备香案。”讷尔苏慌道,“更衣。”
  传话的小太监站在香案前笑吟吟地说:“皇主敕旨,着讷尔布恭人与傅莹格格见驾。”
  “千岁、千岁、千千岁!”讷尔布再拜起身,一面吩咐管事到内宅报讯,一面陪着笑脸塞茶钱,“是不是小女冲撞了殿下?奴才教导无方,全托公公美言。”
  小太监捏捏红包,因笑道:“主子的事儿奴才不敢多问,大人倒可放心,皇主对咱们下人历来是宽厚施恩的。”
  “公公说的是。”讷尔布稍稍放心,一叠声催着下人,“快让太太预备了,不可教主子久候。”
  刚才没细看,现在只觉傅莹清丽脱俗,姿容不在永瑾之下,忆画见主子不说话,悄悄提醒:“福晋——”
  书雪回过神见母女还跪着,微微笑道:“恭人请起,赐座!”
  “谢皇主——”讷尔布妻舒舒觉罗氏扶着女儿起身,偌大的椅子只坐了个边沿,傅莹低着头站在额娘身旁。
  书雪笑道:“我听着弘昊夸格格好,一时好奇请了恭人带来看,果然是难得的好相貌。”
  舒舒觉罗氏慌忙起身:“奴才万死——”
  “我没问罪的意思。”书雪挥手示意舒舒觉罗氏入座,“格格多大了?哪年生的?”
  傅莹欠身回道:“奴才十六,是康熙四十七年生的。”
  书雪忽问:“你觉得我们府里的弘昊如何?”
  傅莹红了脸,咬唇跪在地上。
  舒舒觉罗氏哪还坐得住,也跪了下来。
  书雪斜着脸注视茶盏:“皇后护着你,皇上可不是容易说话的,两个儿子为你相争,他怕是不能把骨肉如何的!”
  傅莹直视书雪:“两虎争鹿,鹿有何罪?皇主明鉴,奴才并不是狐媚惑主、干犯天家亲情的无教女子。”
  书雪淡淡地说:“那弘昊呢?他虽然是郡王,前程远不及两位皇子!”
  傅莹不再言语,良久方道:“奴才并不敢心怀攀附之念。”
  书雪脸色冷下来:“我受圣祖皇帝遗诏监管皇孙,想好了给我回话。”
  舒舒觉罗氏待要描补又不敢莽撞,急的直给女儿使眼色。
  傅莹踌躇片刻后抬起头:“若皇主不弃,奴才——奴才愿为王府执帚!”
  “有些意思了。”书雪吩咐忆画,“看赏!”
  舒舒觉罗氏惴惴不安,不知道于女儿来说是福是祸。
  看着时辰,太阳刚悬正空,书雪想了一想说:“备车,我要进宫!”
  雅尔江阿慌了:“你进宫做什么?”
  书雪冷冷一笑:“不趁现在把紫禁城的爷儿们掰直了,以后还不定祸害多少代姑娘。”
  康熙大行以后,书雪很少踏足内廷,那拉皇后闻报迎出来:“王嫂好。”
  书雪颔首还礼:“许久没进宫,今儿专门来找你说说话。”
  进殿就座,书雪笑道:“我是有事求你呢。”
  “您这样说岂不是外道了?”那拉皇后陪笑,“王嫂有什么话只管吩咐。”
  书雪端起茶盏:“儿大不由娘,现在是国丧,提起来不合礼制,但弘昊到了年纪,我不妨直言。”
  “王嫂可是有了中意的人选?”那拉皇后笑道,“弘昊已长成,现在定下明年大婚,那会子出了汗阿玛孝期,没什么不妥。”
  书雪点点头:“说起来女方和你有几分瓜葛,佐领辉发那拉氏那尓布的嫡长女。”
  那拉皇后差点儿松手摔了杯子:“她——?”
  书雪放下茶盏:“可是不妥?”
  “倒不是不妥。”那拉皇后十分为难,含蓄答道,“齐妃和熹妃提过她。”
  “哦?”书雪望过来,“皇上可知道?”
  那拉皇后一声不语。
  书雪就要起身:“我去养心殿。”
  那拉皇后终于觉察出来者不善:“哪能劳动王嫂,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方才前面还说爷在同十三弟议事,我这就打发人去请皇上过来。”
  首领太监刚领命,又听到上面淡淡地吩咐声:“把三阿哥和四阿哥也请来。”
  “王嫂——”那拉皇后试探着说,“皇额娘病重,皇上还得操劳国事,妹妹是怕他分心才瞒着的。”
  “嗯。”书雪微微眯眼,“掰不正就掰折了。”
  那拉皇后眼皮一跳,心里打起鼓:不会出事儿吧?
  约莫过了两刻钟,雍正带着允祥和弘时兄弟到了,书雪站起身:“本是为阿玛的事儿来谢恩的,皇后讲您要来用膳,这才逾越托大。”
  那拉皇后心说:您去了养心殿托大的就是我们爷了。
  雍正笑了笑:“难得遇的巧,正好与王嫂一块儿用膳。”
  书雪拿眼斜了弘时兄弟一眼,因问道:“听说三阿哥取中辉发那拉氏为侧福晋?四阿哥也有娶她做福晋的意思?”
  雍正的反应比二十年前的康熙可要激烈的多,当时便沉着脸审儿子:“王嫂说的是真的?”
  连个铺垫都没有就坦白直见,整的皇后也没法圆场。
  书雪故作惊讶:“皇上还不知情?您倒说说该怎么处置?给三阿哥做侧福晋还是赏给四阿哥当正妻。”
  “不守妇道!”雍正脸色转紫,“勾引皇子,其心可诛!”
  弘时弘历自觉地跪了下来。
  不是身份所限,允祥能踢四哥一脚,皇后暗叫不妙:要遭。
  碰到儿女的事儿,高贵如皇帝也是傻爹一枚,所以还真不能怪雍正爷情商不够。
  书雪慢悠悠地问:“皇上的意思是那拉氏——当死!”
  后面两个字荡气回肠,雍正连“是”字都没说出口就被一向恭顺的十三弟截和:“王嫂差矣,皇上是说那拉格格无辜,皇子该罚。”
  雍正还没反应,书雪已经在坤宁宫拍了桌子:“你们兄弟除了生的巧投在帝王家,凭哪桩糟践人命,那是一幅画?一件古董?两个儿子抢便撕了砸了?”
  外面侍卫听到动静冲进来,允祥喝道:“退下!”
  雍正终于觉察到了什么,瞪着两个儿子不再言语。
  “主意我有,不是两个人争吗?赐死一个,把格格赏给另一个,皇上觉得妥当就这样办!”书雪步步紧逼,“虎毒不食子,皇上不写旨,我来画敕,横竖你觉得有人该死。”
  允祥拼命和稀泥:“王嫂说的哪里话,您最疼侄子,护着还来不及,汗阿玛遗旨让您教管皇孙,他们有不是,您尽可打的骂的,千万别动气。”
  雍正挨个踹了儿子一脚:“不争气的业障!“
  “老规矩,皇家争执不下的丢给王府,那拉格格我要下了!”书雪起身,“丑话说在头里,再有两马争一鞍的事儿我就杀马配鞍,莫要讲人情不足!”
  这一通闹下来,弘时弘历都被关了禁闭抄书,允祥忍不住怪四哥:“不是咱们兄弟无礼私闯内宅,王嫂哪会嫁给简王做继室?这口气压了二十年没发作,您又说这话!”
  雍正心烦意乱:“一时没想到。”
  允祥劝道:“方才王嫂说相中了辉发那拉氏做儿媳,挺好的顺水人情,还免了阿哥有龃龉,弘昊在小辈中拔尖,省了好多事端。”
  雍正点点头:“罢了!”
  晚膳时,雅尔江阿劝道:“皇上和汗阿玛不同,你别跟他闹的太僵,弘昊几个的前程要紧。”
  书雪放下碗筷:“同如何?不同又如何?今天没处置弘时兄弟已经留了脸面,看他的儿子是对证,连汗阿玛的零头都及不上!”
  “我看着你明白,怎的说这般糊涂话?”雅尔江阿叹口气,“皇上和几位爷折腾了十几年,谁想再经历一回?”
  书雪冷哼一声:“蛇生鼠相,代代递降!”
  得偿所愿的弘昊半个字不敢问,生恐触了引线让煮熟的鸭子飞掉。
  就寝前,内卫来回:“主子,今日又有两波人潜入王府探讯。”
  书雪颇不耐烦:“来一个抓一个,先打一顿,从哪儿来的丢到哪儿去,再过来就不留活的。”
  自雍正到诸位爷个个脸上难看,唯一确定的是老爷子把两袖子人马全留给了简王府,明目张胆派遣暗哨的主意是不敢打了。
  康熙组建内卫以来经营了五十余年,触角所及远非胤禛兄弟可比,还有大笔银钱做支撑,实在是上位者的卧榻之忧。
  把万吉哈送上景山不久,皇太后在永和宫告笃,拖到五月病重,内外命妇俱至内廷问安。
  德妃实际上是康熙后宫的最终胜利者,不得不说,这位生下三子三女的包衣皇妃全然不像外人眼中那般只攻心机,康熙大行带去了她大半的生命力,余下的微毫亦因二子争斗所剩无几,弥留前只看着床幔流泪。
  雍正跪在榻前轻唤:“额娘——”
  “这是先帝最喜欢的颜色。”德妃喃喃自语,“我的出身不好,惠宜德荣四妃,先帝单册我为嫔,长成的女儿不必远嫁,儿子承继大统,我还有什么福气享受一国奉养?现在好了,我能去见先帝了。”
  雍正握住德妃的手:“额娘,您不能舍下儿子——”
  “胤禛,不要再为龙椅引得骨肉相残了。”德妃看向书雪,“先帝不糊涂,额娘也要交代你,皇主不计前嫌,额娘的夫、子、孙、媳俱受其活命之恩,额娘不得答报,只能让你来还情了。”
  雍正连声答应:“是!是!儿子敢不从命。”
  德妃用力向雍正身后望了一眼,略带失望地仰面悲叹:“先帝,你若泉下有知,可能宽宥臣妾争媳误国的弥天大罪!”
  当天深夜,皇太后于永和宫驾崩。
  

☆、二七三、合礼愈制清宫闱

  二七三、合礼愈制清宫闱
  除了良妃是知音,书雪与康熙的后宫并无过多交涉,对德妃的死自然谈不上伤心。
  允禵却爆发了,爹死了半年,皇位让哥哥抢去,现在娘又没了,在亡母的灵位前挽着袖子要讨说法,琼琳还在病中,拦不得劝不得,脸色煞白几近昏厥,书雪看侍卫上手,起身喝道:“大行皇太后英灵不远,汝等怎敢造次!”
  侍卫知道这位主子与十四爷挂着亲,看看雍正不敢上前。
  书雪劝道:“皇上与十四爷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岂能忍心教皇太后伤心?父母不在堂长兄当为父,您还得看大行皇太后的面上护着十四爷才是!”
  雍正铁青着脸,几乎是咬着牙说:“朕慰皇太后慈心,又有皇主承情,着加允禵郡王爵。”
  允禵哭骂:“额娘曾道汗阿玛不曾传位给他,必是他衔恨逼死了额娘——”
  “啪”允禵劈脸挨了一记耳光,书雪大怒,“混账,这是你为弟为臣能说的话!”
  雍正脸色阴的能滴下水来,守灵的允禩等人皆有异色。
  见允禵捂着脸满是不服气的样子,书雪掉头问允禩:“廉亲王,皇太后当日是怎么说的,你据实讲,皇上不给十四爷交代,我给!”
  允禩看了允禵一眼回道:“皇太后曾言,‘钦命吾子承统,断非我之所期’。”
  书雪问道:“十四爷,你是不是大行皇太后的儿子?”
  “爷——”允禵明显意识到‘吾子’是包含自己在内的。
  书雪望向那拉皇后:“皇太后感恩之言,传出去竟变成毁谤皇上的利器,皇后身为六宫之主,如何管的宫禁?”
  那拉皇后告罪不迭,她其实挺冤枉,许多禁内蜚语都是从太妃那儿往外传的,属于想管也管不了的地界。
  “皇上在先帝众子中居长,且为孝懿皇后养子,承继大统名正言顺,先帝赐我督管宗室之权,再有诋毁圣君者——”书雪环视一周,“必要溅血立威!”
  灵堂本就阴森,众人更感周身寒凉,除了雍正一系,允禩兄弟都觉冷气入骨。
  “内廷的事儿本不归我管,趁着皇太后大行,索性越俎代庖讨一回嫌。”书雪站到柩前,“拟敕,‘凡先帝后宫,有子封爵开府者,许其出宫由养子、亲子奉养,无子宫妃,主位以上迁居宁寿宫由先帝贵妃统管,主位以下无子者迁居慈宁宫俱归皇后节制,钦此!”
  “皇主千岁!”看着是德政,实际却是阉割太妃势力的一招妙棋,像允祉、允禟等还不能表现出不愿意奉养额娘的意思,允祐、允祹等则是打心眼里高兴。
  允祥心道:您高明!
  按理讲,书雪是不便安置太妃、太嫔、太贵人的,但康熙曾言,大清朝要敬她如敬帝,皇太后已逝,现在不出头做恶人以后更容易招生事端。
  允禟大为光火,出了大殿就把书雪拦下:“老四给的你什么好处?值当这般护着他!”
  书雪瞥了允禟一眼说:“二十七日后我会搬到畅春园为先帝诵经祈福,弘昍习武来得,和你算是投缘,我让他跟着你学习经济。”
  允禟明白是保他周全的意思,急问道:“那八哥——”
  书雪微微阖目:“你不妨去问问廉亲王,假若今日坐在龙庭的是他,又怎么处置当今的皇上!”
  允禟默然无语。
  接着是商议合葬的问题,搁雍正朝实在是大麻烦。
  康熙明明白白立过的皇后有三个,仁孝皇后、孝昭皇后、孝懿皇后,德妃母以子贵,也应谥为皇后,这就形成了一帝四后的局面,选谁合葬是个大问题。
  在孝惠皇后的周年祭上,康熙当众说过要和仁孝皇后千古相随的话,且仁孝皇后是元配,皇主是典型的宗法捍卫者,没哪个有胆量把她搁到一边;大行皇太后是帝母,把她绕开似乎并不合适。
  有那等机灵的联想到皇主的继妻身份,出了个皆大欢喜的主意:宋太宗、宋真宗皆是四后祔庙,以此为例大合典章。
  四后祔庙没问题,但次序如何又待商榷,这下没人敢搭话了。
  弘昊建议:“元配之位不宜轻动,孝昭皇后、孝懿皇后继立中宫,孝懿皇后有抚圣之劳,不可怠慢,大行皇太后诞育天子,德被天下,可按元配、继后、本生次序升祔。”
  雍正大悦:“果然周到!”
  议政大臣纷纷附和,除了恪郡王,别人都不适合提这样符合古礼的建议。
  他们哪里明白,书雪压根就没考虑过与瓜尔佳氏抢位子的问题。
  此事议定,六月底,书雪与雅尔江阿把全家搬到畅春园居住,在门口立界碑:“擅入者死!”养着长肉的皇主、恪郡王、贝勒、贝子、国公等班底全撒出来,畅春园算是重新有了人气。
  雍正对简王府诸阿哥简拔重用,于兄弟间情分极薄,对书雪维护允禟、允俄、允禵的反应是发允禟军前效力、允俄护送在京圆寂的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龛座返归喀尔喀,允禵命守景陵。
  “主子,奴婢这一走可就是万里迢迢了,您千万保重自己。”李卫初授直隶驿传道,未到任改授云南盐驿道,侍墨特地进园向书雪辞行。
  “一朝天子一朝臣,李卫是御前新贵,你的福气在后面。”书雪上前扶侍墨起身,“别的话不消多说,盐道是肥缺,李卫更应勤谨一些,妻贤夫祸少,我管家时的规矩你都经历过,千万别拖了他的后腿。”
  “主子只管放心。”侍墨笑道,“奴婢一定给主子长脸。”
  书雪叹口气:“前儿东莪格格过世,皇上降旨把韩家抬进镶蓝旗满洲,韩家小子虽然守孝,到底是前程无忧;广州扩建十三行,司棋是六品诰命,只一个忆画,我是没脸见她姐姐的。”
  “她今年——”侍墨想了一想说,“二十九了罢?”
  “主子又跟姐姐说我呢。”忆画端着果盘进来,“您再嫌弃奴婢,奴婢就出家做姑子去。”
  书雪指着忆画笑骂:“你听听,竟是骂不得说不得。”
  侍墨陪笑:“不是您宠惯,奴婢哪里养的出娇气。”
  “作为女人,我佩服你的痴情,但我拿你当亲人,就不得不为你的终身打算。”书雪拈起一颗荔枝,“这种果子放不了三五日准保变味,咱们女儿家有多少青春能够虚度?”
  忆画笑了笑:“主子,荔枝长在树上,即便没人摘,尘归尘土归土依旧落地归元滋生万物,强求又是何必!”
  “我是不想跟前出个苏麻喇姑!”书雪摇摇头,“随你高兴了。”
  侍墨刚走,守门太监来回:“禀皇主,十四福晋在外求见。”
  “快请。”书雪想到琼琳尚在病重,忙又吩咐,“好生用撵抬着进来。”
  琼琳并不是一人来的,弘明弘暟兄弟都跟着。
  不待琼琳行礼,书雪离了座位:“大热的天,不好好在家养着,怎么出来了。”
  “姐姐。”琼琳被儿子扶着下撵,“我和爷对你不住,求你看在两个孽障的脸面上,成全了妹妹吧。”
  “有话起来说。”书雪拉住堂妹,“让孩子看着不像。”
  一番折腾,琼琳气喘吁吁,喝了碗参汤才缓过劲儿来,被强扶着坐下后哀求:“我不能看着我们爷独自在景山受苦,求您恩准妹妹去伺候他。”
  书雪闻声不语,直起腰到上手坐下:“十四爷是为先帝守灵,搬了福晋去成何体统!”
  琼琳倍感失望:“姐姐——”
  弘明跪在书雪身前:“姨娘,您就成全额娘吧。”
  “知道了。”书雪看向弘暟,“送你额娘回府。”
  琼琳感激不已,又听堂姐道:“弘明站一站,我有话嘱咐。”
  弘明依言留下来。
  望着琼琳离开,书雪扬手甩了弘明一个耳光。
  弘明愕然。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嘴上不说,心里怪我不偏着你阿玛,你倒想想,当初圣祖皇帝命我拣择西征元帅,起初为何不同意选你阿玛?他只想着抓兵权,难道不能考虑你皇祖年事已高,没有把内定储君放在千里之外的意思?”书雪指着弘明厉声责骂,“外面门人多少叫你太孙的,手下奴才连弘皙的奶兄都敢欺凌,快登天了!到现在都不能消停。”
  弘明满面羞惭,捂着脸不敢言语。
  “有些没天良的事儿我不挑明,你别当我是聋的哑的!”书雪冷声道,“不劝着你额娘,还拨着她来教我出头,想我怎么办?废了你四伯改立你阿玛?废太子是嫡长子,又是皇次子,你比他强多少?”
  弘明已经哭了出来:“姨娘——,儿子知道错了。”
  书雪想到琼琳方才的景况,不自觉的心酸起来:“说到底,你额娘如果不是我的堂妹,今日岂能这般苦楚!”
  忆画进来劝道:“阿哥还要好生照顾福晋,别让你姨娘挂心。”
  书雪擦擦眼泪,指着忆画抱着的匣子说:“这十万两银子拿回去贴补家用,不必叫你额娘知道,说起来不是为着你,后面哪来的这许多是非!”
  弘明曾听额娘讲过“玄女”之名的出处,红着脸不再说话。
  琼琳到底去了景山陪伴丈夫,为防止皇子党争,雍正决议密立皇储,将传位诏书分三处存放,待帝崩之日由诸王大臣取出,核对无误后拥戴新君。
  本是一招妙棋,雍正却提前揭开了谜底,又引出一桩父子对峙的是非来。
  

☆、二七四、子扬镳侄枉引咎

  二七四、子扬镳侄枉引咎
  到了冬月,书雪与雅尔江阿回王府猫冬,圣祖皇帝的周年祭结束后,除胤禛以外,宗室热孝宣告结束。
  因为气候偏暖,冬季初雪比往年来的略晚半月,书雪和雅尔江阿在花园煮梅赏雪、对弈吟诗,倒是难得的惬意。
  刚结一局,书雪抬头见两个小厮扶着永焕经过,因问道:“世子怎么了?”
  雅尔江阿转头看过来。
  随侍的小太监只得上前回话:“弘时阿哥请爷吃酒,爷实在推不过,陪着喝多了。”
  书雪已经闻到永焕身上的酒味,微微皱了皱眉:“让你们福晋好生照看,明儿醒了酒到上房见我。”
  “嗻。”小太监躬身答应。
  雅尔江阿的脸色不大好看:“圣祖皇帝的周年刚过就吃的大醉,你们竟不拦着!”
  小太监告罪不迭。
  书雪挥挥手:“有话明天再问。”
  小太监慌忙打千儿退下。
  第二天早上,永焕到正房请安时告罪:“儿子昨日没掌住分寸,让阿玛额娘忧心了。”
  雅尔江阿虎着脸斥道:“你都成家有儿子了,还是这般不庄重!”
  “醒酒了?说说吧。”书雪没扮白脸。
  永焕解释:“皇上派了弘历谒景陵,弘时心中愤懑,儿子看着不忍,拉他去散心,没留意喝多了。”
  “借酒浇愁?”书雪听到这种事儿就脑仁疼,“你是王府世子,言谈举止要看大局,他们父子兄弟的事儿你去添的哪层乱!”
  永焕争辩:“额娘,您立儿子为世子,不就是因为儿子居长的缘故吗?弘时为皇上长子,且并无过犯,弘历不能因为一句皇祖教养失了长幼!”‘
  “还敢顶嘴!”雅尔江阿火冒三丈,“我们是为着谁唻?”
  永焕撩衣跪下:“儿子知错。”
  “你说的原本没错。”书雪叹口气,“可太宗不是taizu长子,世祖行九,圣祖前面有裕亲王,当今的雍正爷是皇四子,额娘为着废太子跟圣祖皇帝较了多少回力气,结果呢?倘若密诏里的名字不是弘时,指望你帮着能有多好的改变。”
  永焕急道:“额娘,您是皇主,只要您说句话,皇上一定慎重考量!”
  “你还不如说让我逼着皇上立弘时为储!”书雪苦笑着摇摇头,“当今不是圣祖皇帝,更不是世祖,眼看着有太宗皇帝秉政时的气象, 恩重难报以死销,别的事儿你做的对额娘全力支持,唯独立储,不要再蹚浑水了!”
  一句“恩重难报以死销”把永焕想好的措辞全咽了回去,书雪又道:“你和弘时自□□好,寻常的来往皇帝不能说什么,切忌拉出三爷党来,弘昍——你和弘历也得有分寸,别让人觉得咱们府是两边站队!”
  雅尔江阿头疼不已:“早知道有今日,当初便不应该纵着他们与雍王府走得太近。”
  “放心。”书雪淡淡地笑了笑,“皇帝心里有数,皇主不止是深明大义的八旗主,她还是女人!”
  雅尔江阿若有所悟。
  弘昍是亲生儿子,目前看来交好的皇子比永焕更有前途,书雪必得有所教导:“在一块叙兄弟情谊无妨,没我的话都不许于储位有涉。”
  “是。”永焕小有不甘,“儿子知道。”
  到腊月十三,因千秋需要暂时挪到畅春园,雍正命弘历代帝告贺,“弘”字辈以理郡王弘皙居长,宗室是怡亲王允祥为首,大学士马齐居满学士第一、王顼龄列汉学士鳌头;年贵妃告病,内命妇由熹妃代皇后行贺礼,外命妇中是怡王福晋兆佳氏当先,内外约摸确定了现在的朝局。
  外臣行礼后要到前院领宴,命妇有关晓这个世子福晋领头和那木都鲁氏、瓜尔佳氏、张氏接待,书雪单留了诸皇孙陪宴。
  书雪扫着大小几十个皇孙颇有感慨:“看着你们这么些人我实在是脑仁疼,先帝命我为诸皇孙之母,真摊上一群淘气的儿子怕就没过生日的心思了。”
  弘皙陪笑:“淘不淘气的您已经应了玛法,我们都赖上您了。”
  诸皇孙纷纷称是。
  “是啊,管不过来也得管。”书雪扶着丫鬟起身,“身上流着圣祖仁皇帝的血,坐龙椅的是你们的阿玛、皇叔、皇伯,再怎么着都不用担心你们吃不上饭娶不了媳妇,当然我宁愿你们让我操心的是吃饭娶媳妇的问题。”
  皇孙们寂然无声。
  书雪笑道:“我把话说到家,若被皇上或是你们阿玛处置了,觉得委屈大可来我这儿倒苦水,出头的事儿我做,国事管不着,家务事他们都得给我七分面子。”
  弘皙率众弟行礼:“全仗叔母(伯母)护佑。”
  “别,你们别全仗。”书雪摆摆手,“康熙年间我就是有名的坏脾气,诚王、恒王、廉王、九贝子、敦王、十四王爷加上当今皇上都吃过我的亏,那时候有圣祖爷和孝惠皇后护着他们敢怒不敢言,不是说皇上不好,你们该知道,上位者对晚辈和平辈的度量决计不一样,圣祖皇帝是我舅,欺负他的儿子侄子白给。”
  皇孙哄堂大笑,书雪喝口茶:“我不许皇帝轻易发落你们,有一条是你们必得老实安分,永焕弘昊犯了律条我许会护短,但他们不是圣祖爷的嫡裔,没法和你们比,你们必然明白我的意思。”
  “领慈训。”弘皙兄弟怀着忧喜掺半的心情行了礼。
  康熙末年,清准以藏地为中心展开拉锯战,朝廷这边名义上是康熙总揽全局,实际则以书雪为总管事,胤禵负责阵前军务,胤禛抓后勤,年羹尧直属胤禛管辖负责配合胤禵的行军庶务,一句话:在女圣中立的前提下四川总督能掐断西征军的退路、决定胤禛的夺嫡胜败。作为新帝在潜邸时最“出息”的门人,且还是舅兄之亲,年羹尧理所应当得到加倍重用,初时全盘接管抚远将军帅印,今年十月,青海罗卜藏丹津叛乱,圣谕云贵川陕四省俱从抚远大将军号令,怡亲王以下内有隆科多外有年羹尧,都被雍正倚为股肱腹心。
  回京述职的鄂尔泰进府问安,提起年羹尧时稍怀忧虑:“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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