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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妃传-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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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祜禄氏为大姓,大宗是开国五大臣之一的额亦都一枝,即胤俄外家果毅公府,胤禛找的却是旁系——四品典仪官凌柱。
康熙赶在年前授简王府十阿哥贝子爵,书雪没理由继续执拗,正旦朝贺准时出现在乾清宫,更令她高兴的是:札萨克图汗部带来消息,永珺一举产下双胞胎,母子均安。
☆、二六一、贤良难行贤良事
二六一、贤良难行贤良事
书雪惯孩子没原则,预备了整车的药材让札萨克图汗部使臣带给永珺,使臣是有眼力劲儿的,与其说简王福晋失了天可汗的宠,毋宁说天可汗被玄女“嫌弃”了,态度不敢因爵位高低有丝毫怠慢。
十二岁的弘昊与十岁的永瑾已经相当抢眼,漫目四顾见不到皇太后,失落之余更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不少命妇拐弯抹角为兄妹保山,书雪顿觉无奈:她的‘小螃蟹’还是孩子好不好?
一眼瞥见永焕与弘时扎堆,书雪命忆画把人叫来:“今儿早些回府到侍郎府请安,明天跟我去伯爵府。”
永焕答应着,因笑道:“额娘,弘时年后都不用进宫读书了,儿子可比他大半年多。”
书雪点点头:“我虑着了,年后你和永叙都不必进宫,你跟着你阿玛,永叙跟着你十五叔。”
永焕振奋一下后又说:“额娘,我和六弟一块儿去大营。”
“你别和讨价还价。“书雪站起身,“回吧。”
被撞了木钟的雅尔江阿帮儿子说话时被反问:“永焕是亲王世子,你还指望他将来得什么爵位?”
雅尔江阿噎住了:“你说的是。”
永焕没少往伯爵府走动,现在多了一分羞涩,当娘的偏看儿子热闹:“关晓呢?”
瓜尔佳氏笑道:“在后面取梅花雪,预备给您煮茶。”
书雪看向太太:“还是在家过的顺意,我料着关晓过门后是再没有这般闲情雅趣的。”
太太看了略带局促的永焕一眼:“寻常人家的媳妇做得,你虽然是亲姑姑,关晓想在王府立住脚并不容易。”
瓜尔佳氏亦道:“关晓并无姑奶奶三分干练,您别撒了手叫她跌了。”
“咱们家的姑娘不会差。”书雪望了门口一眼:“是关晓么?快进来!”
永焕更不自在了。
关晓低着头上前:“姑姑喝茶。”
“后院的梅花还是我栽下的。”书雪笑道,“带着你表哥瞧瞧去。”
太太扶额:闺女又开始不着调了。
“儿子——儿子去找七弟。”永焕落荒而逃。
清完场,太太嗔怪女儿:“小孩家家的脸皮薄,你别拿他们找乐子。”
“婚事都定了,又不是没见过面,顾忌那么多干什么?”书雪嘱咐瓜尔佳氏,“在闺阁中的情趣嫁人后多半变做牛嚼牡丹,我就是明摆着例子,您得多教她人情世故。”
瓜尔佳氏答应着:“是”。
虽是产自一家,关晓并不是伯爵府嫡长孙女儿,书雪向索绰罗氏笑道:“再过两年就得操心关菱了。”
索绰罗氏叹口气:“您是太太的老来女,我们是见着您在家做姑娘时的景况的,不是埋汰自家的姑娘,关晓也好关菱也罢,连同下面两个小的就没有及得上您那一撇的,关晓是给您做媳妇咱们不用说什么,换了关菱,将来嫁到哪家王府我们也放不得心。”
“您是多虑了,有我们看着,谁敢叫完颜氏的姑奶奶受委屈?”索绰罗氏的日子及不上当年的太太,不比永振房里的三子一女皆为嫡出,永庆除了正室生养的两子一女,下面还有一个庶子两个庶女,若非关佑已经成家,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小。
晚上就寝时雅尔江阿听妻子说起娘家子侄后笑道:“大舅兄的大格格只小弘昊一岁?永瑾和二舅兄家的关禄年龄也相仿。”
书雪笑道:“你们家的爷儿们就那样好?值当完颜氏的姑侄姐妹争着往府里嫁!再者又不是换亲,还有‘骨血不倒流’的讲究,既循汉法,何妨彻底一些。”
“得!”雅尔江阿摸摸头,“自取其辱。”
书雪心思一转:“你倒提了醒,我还真就想到一桩好亲事!”
“嗯?”雅尔江阿问道,“什么亲事?”
书雪笑了笑:“现在不着急,过两年再做打算。”
刚过元宵,瓜尔佳氏来请安时说:“嫂子,北院的凌姑娘有了身孕,侧福晋教媳妇回您一声。”
“嗯?永谦媳妇知不知道?”侧福晋不愿意多管情有可原,但似乎并轮不到瓜尔佳氏来说。
瓜尔佳氏回道:“想来是清楚的,侧福晋也是请大夫时听到的信儿。”
“不管她!“书雪站起身,“去佛堂。”
嘴上说不管,永谦生活在王府的房檐下,哪有置若罔闻的道理?到了傍晚,参加完冰嬉之会的雅尔江阿父子回家后很明显觉察到正房的气压不够高。
书雪沉着脸:“穆尼回房看你媳妇,永焕督促着你弟弟再读一篇书,永叙到佛堂见你额娘去,永瑾——先把衣裳换了!”
雅尔江阿记得今天是四子的忌辰,见状稍感忐忑:“怎么了?”
书雪没理他:“今儿个大夫来过,永谦,你屋里的凌氏有了身孕,我得恭喜你们父子,做阿玛、做玛法了!”
永谦振奋一下很快把情绪压下去,低着头并不说话,雅尔江阿同样不觉得妻子是在恭喜自己:“长不从庶出,这孩子——”
永谦大急,书雪已经拍着桌子盯过来:“我就奇了怪了,你连庶出的兄弟都看不上,怎么就容忍爱妾在正妻头里怀孕!你阿玛要像你三分,即使你幼年没犯浑,如今府里可还能有你站脚的地方?”
雅尔江阿干咳一声:“说到哪里去了。”
“你少给我打岔,为了这个孽障你干了什么自己清楚!”书雪愈发看永谦不顺眼,“你要能守着发妻一心一意过日子,扎穆巴死的半点儿不冤枉,我当你是年幼糊涂!如今白打自己个儿的脸!现在怎么着?我教你阿玛跟你学?不废了永焕立弘晏当世子我便同他一拍两散伙?”
“姑妈——”永谦伏地磕头,“都是侄儿不懂事——”
“懂不懂事儿跟我说不着!”书雪缓了口气,“孩子有了就有了,打今儿起好好和你媳妇过日子,别的多说都是废话!”
雅尔江阿使个眼色,把儿子赶出去方道:“永谦媳妇并非一点儿不是没有,她对永谦全不上心——”
“是!”书雪站起身,“你要白等着我对你上心,永瑾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雅尔江阿一梗:“已经是这样了,还是正月,总不好见血光。”
“我没那么心毒,做大人的不是东西,还要连累孩子?”书雪扬声道,“别堵在门口听热闹,好奇的都进来。”
永焕几个作鸟兽散,没一个敢撞上去挨家教。
第二天清早,那木都鲁氏过来请安时给丈夫说情:“您不必为着这事儿动怒,媳妇不觉得委屈。”
“你是不委屈。”书雪叹口气,“你就没把永谦往心里放。”
那木都鲁氏低头不语。
“从永谦到弘晏,王府七个阿哥,袭爵的产业不在内,减掉永瑾的嫁妆分做八份,我和王爷商议了,永谦那份交给你保管,为着你们房里那位,永谦手下那点子私房折腾的差不多了,以后他使银钱从你手里走,公中的份例不再支取!”上等女人抓住丈夫的心,次一等抓住丈夫的胃,最末流的只能抓住丈夫的钱包,书雪能做的只有提前分产,赋予那木都鲁氏财政大权。
“这——”那木都鲁氏显然不理解书雪的决定,“媳妇不通经济。”
“那是你自己的事儿!”书雪顺道解释了一句,“七人八份分,永叙是拿双份子的。”
“是。”那木都鲁氏只能答应,这也意味着永谦一房与王府的经济关系在明面上分割开来。
刚出正月,侧福晋生了一场大病,王府请医延药、永叙日日侍疾,直到三月间才有好转。
万寿节前,书雪正与瓜尔佳氏看礼单,忆画来回:“主子,金格格求见。”
“叫她进来。”书雪阖上箱子嘱咐瓜尔佳氏,“就照这样准备,抬下去罢!”
瓜尔佳氏答应着去了。
金氏进来请安后跪地不起:“奴婢有一事相求,还望福晋应允。”
“起来说话。”书雪稍感诧异:这两年金氏一直猫在后院,俨然是透明人的存在。
金氏磕完头后说明来意:“福晋,奴婢的嫂子因产后病过世,上月奴婢哥哥又没了,单留下奴婢的侄子没人照料,奴婢原本想着倚仗福晋慈悲请恩典把孩子接了进来照料,又一想爷管着宗人府,不合规矩的事儿更容易落人话柄,左右权衡后想厚着面皮跟您请一处别院安身,一来奴婢不算离了王府有违规矩,再者也好就近看顾侄儿,还求福晋允准。”
书雪不语,过了半晌方道:“这是人之常情,你又虑的周到,本福晋岂有不允之理?”
金氏原感忐忑,闻说大喜:“福晋慈悲。”
书雪命把安总管家的叫进来,说明原委后吩咐:“金格格是为着娘家香烟搬出去,王府不能失了人情,你安排好人手跟着伺候,比着庶福晋的份例供给用度,再添五百两银子,算是府里给金家的心意。”
安总管家的躬身答应,金氏从新谢恩不提。
忆画有些摸不着头脑,待安总管家的与金氏离开后方问:“主子,金格格是唱的哪一出?”
“真是聪明人。”书雪站起身,“这样灵透的人就是一府主母也未必做不得,嫁给咱们王爷做侍妾实在是可惜了。”
“额娘?”永叙有些奇怪,听说金氏即将离府的消息,侧福晋失手把药盏倒在床榻上,忙上前闻讯,“您没事儿吧?”
侧福晋还未说话,屋外出来请安声,永叙迎出来:“嫡额娘。”
“我来瞧瞧你额娘。”见永叙想跟进来,驻足吩咐,“弘晏闹他乳母呢,你去看看。”
“儿子就去。”永叙不用想就知道两个额娘有私房话说。
侧福晋半躺半坐,见书雪近前落座方道:“福晋,您不该叫金氏出府。”
“说句心里话,我把你接回来是存了压制后院的想法,只没料到你用的是釜底抽薪的计策。”书雪幽幽地说,“我如果想弄清楚,早几年就明白了,可抵不住私心作祟,由着你抗业债,现在想来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奴婢是自愿的。”侧福晋咬咬牙,“为着永叙,奴婢情愿不得善终。”
“市井殴斗,闹出人命后并不是刀子、棍子这些凶器获罪。”书雪苦笑道,“我是持刀人,到底是谁的罪孽老天明白!说的狠心些,谁让她们是我丈夫的女人,谁让她们是我儿女的隐患!”
侧福晋怔住了:“福晋——”
书雪眼光一冷:“金氏跟前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她如果存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主意,我会亲自动手!”
☆、二六二、四代两地同相盟
二六二、四代两地同相盟
侧福晋借管家之便清理简亲王府后院,有名牌的六位侧室,最初病殁两个书雪没多想,跟着又没一个还暗自高兴,第四个时就有怀疑,私心作祟不愿追究而已第五个重病加上金氏主动告退,唯一能做的仅是把杀人孽债揽到自己身上减轻侧福晋的心理负担而已。
后院中从来都是血雨腥风,与寻常恶斗比,侧福晋的手段只是更直接一些。
一刀接一刀的送上靶心,书雪的情弦稍稍松弛,侍墨过府请安,见到主子脸色询问:“您有心事?”
“没什么。”书雪接了帕子指着忆画说,“你劝劝她,都二十大几了还不愿意嫁,再耽搁着我可怎么对得起她姐姐。”
“您又来了!”忆画笑道,“奴才说了不嫁,一辈子伺候您。”
侍墨明显看出书雪眉宇重锁,闻言不好多问,顺着话题说:“画儿,你如果乐意,女婿人选包在姐姐身上。”
忆画脸上闪过一丝苦涩:“主子,您的意思奴婢明白,仗着您看重,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话,没个男人又不是过不得,奴婢觉得现在很好,有了女婿一定能顺心如意?不见得吧?”
“罢!罢!罢!”书雪摇摇头,“我知道你是还念着四年前那个侠士,人海茫茫去哪里找?”
忆画低下头:“主子,奴婢念着他,即使他乐意也未必嫁给他,您就别替奴婢费心了。”
侍墨好奇地问:“什么侠士?”
书雪没好气:“四年前我遣她往西山送东西,路上遇着强梁,被无名义士救了性命,打那会儿起便绝了凡心。”
侍墨点点头:“主子,画儿说的原并不差,许就缘分没到,便是无缘您也得看她自己的意思不是?”
书雪想到后院的事儿愈发糟心:“随你们乐意。”
“轰!”忆画刚要说话,前院传来礼炮声,书雪吃了一吓:“怎么回事?”
管事很快把“凶犯”带了来:“福晋,八阿哥新制成火铳,刚才是试枪呢。”
书雪把弘昁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扬手打了后背一下:“你不要命了!火药是能玩儿的东西?”
弘昁嘿嘿一笑:“儿子没事儿。”
小帮凶还助威:“额娘,八哥可厉害了,您没见着,连青砖都被崩碎了。”
书雪想挠墙:“你不劝着你八哥,还起哄架秧子!”
弘昍半点儿负罪感没有:“您不是老说经世致用,不能光知道死读书吗?”
书雪恼羞成怒:“谁在阿哥跟前伺候?也不拦着,拖出去打板子!”
弘昁忙道:“额娘,儿子的火铳是戴师傅看过的,他说好儿子才放的。”
书雪颇感无力:“你们就作吧!”
本想在万寿节上把哥儿俩的丰功伟绩讲给十二福晋听,见她疾病未愈的样子哪里会平白说这些?只挑了家居淘气的事儿闲聊。
富察氏听的津津有味,因问道:“嫂子,按皇家规矩,弘昊和弘昁都该安排通房丫鬟伺候了,我知道您的规矩,您看他们的婚事——”
书雪笑了笑:“我的意思,男孩子必得过完十六周岁生日才好计议大婚,弘昁身子弱些,更不用早打算。”
富察氏颔首认同:“您是周全的。”
书雪话锋一转:“不过弘昁媳妇的人选你得参谋,两个小东西同龄,我怕看不过来。”
富察氏高兴的应了:“一定给嫂子分忧。”
万寿节刚过,康熙诏改毓庆宫为“义华宫”,皇子们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是“义孝文华”四个字的简称。又有万吉哈因病告退领侍卫内大臣,圣谕不准,再请三请,康熙将他身上的副都统给了永庆,提永振为内大臣兼兵部侍郎提调丰台大营军务,万吉哈挂着太保的虚衔退居二线。
御史禀奏:“原固伦义孝文华公主因御前失仪褫夺爵位,今思过年余,请念旧功起复。”
明晃晃的试探。
康熙的回应是:“简王福晋为子妇,朕所以易其爵位,概因与礼法相悖,并非简王福晋有不恭不敬之过,朕当广揽旧例,更定尊秩。前赐佐领、撵驾、田庄等俱应发还。”
众人抹一把汗:“嗻。”
过了两日,马齐上疏:“前固伦公主临朝问政,以紫批发敕文,现请追回。”
二圣临朝的顶端,康熙以朱笔批文,称朕,用玉玺,旨意为诏;书雪以紫笔批文,称孤,用固伦公主金宝,旨意称敕。马齐的意思是从明面上追回早先发出的紫批敕旨。
康熙批复:“朕因龙体欠安,着简王福晋分担政务,简王福晋深察朕意,敕旨所出俱合朕意。”
爷儿们明白:这对亲家是唱双簧呢。
永焕哥儿俩依穆尼旧例,且在王府几处产业转悠,过了两个月,书雪在用晚膳时商议雅尔江阿:“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想让永焕、永叙、弘昊哥儿仨去扎萨克图汗部走一趟,一来赶外孙的周岁,二来他们没出过远门,也好长长见识。”
雅尔江阿不大赞同:“扎萨克图汗部离准噶尔太近,万一策妄听说弘昊过去,还不得饿狼扑食一般?”
“策妄兵发藏地,余兵几何?”书雪笑道,“大清不去攻伐准部他就该侥幸了,还敢劫夺宗室贵胄?”
永焕哥儿仨十分激动:“儿子愿往。”
弘昁见没自己的事儿,登即坐不住了:“额娘——额娘,儿子也愿意去!”
书雪没应允:“你不成,你额娘身体不好,这几日常过去陪陪她是正事儿。”
弘昁耷拉下脑袋:“是。”
“额娘。”永瑾巴巴望过来。
书雪给了四个字:“想都别想!”
“别失望。”雅尔江阿笑道,“我指个巧宗给你,你皇爷爷要在下月巡幸塞外,那地方比漠北好玩儿多了。”
永瑾高兴了:“我明天就进宫。”
书雪是半点儿兴趣没有,但康熙的答复是:“你还小,跟着白添乱,你额娘要是跟着我就准了。”从弘昁到弘晏,永瑾撺掇了个遍,连歆蕊都被说的意动,会同弘暾、弘晈来撞钟,书雪无法,只得同意,权当是给自己放假了。
作为恩典,康熙指了胤祯与讷尔苏给永焕兄弟当“保镖”。
弘晏三周岁刚过,留给瓜尔佳氏照顾,小家伙并不高兴,被忽悠着指了教小堂弟说话走路的任务才振奋一点儿。一母同胞的三兄弟,弘晏相对而言留在父母跟前的日子要胜过哥哥姐姐,弘昊话都说不利索书雪已经随驾出塞,弘昍初离母亲时刚出月子,让当娘的比着哥哥想就不是难以接受了。
数年不曾会盟,一出门就是带着儿子闺女,漠南诸部摩拳擦掌想把“小玄女”抢回家。
弘昁原是不在出塞的计划名额之内的,富察氏说情:“妹妹大好了,再者也想看着弘昁打了猎物送到我跟前来。”书雪只得把他带上。
书雪的教育方针颇有重武轻文的倾向,读书意在明理,不指望孩子们出口成章,手脚必要下苦功,是以从弘昍往上都谙熟骑射,初见草原天宽地广,连一向文静的弘昁都极为亢奋。
头一天出围,康熙飞骑上前,连开两弓中一鹿一羊,周围一片欢呼声,康熙回马示意书雪:“文华上场。”
书雪颔首致意,拍马上前,中一麋鹿即回,四下喝彩不断。
康熙捻须微笑,命众人上场。
当娘的做表率,弘昁姊妹自是不甘人后,成绩最好的却是永瑾,在海东青的帮助下射中一猞猁一羚羊,弘昁射了一头哨引的鹿,弘昍得了只羊,兔子貂鼠之类倒是猎了许多。
书雪与雅尔江阿猎获不少,弘昁几个得的只是锦上添花,又有诸部孝敬,王府所得极丰。
托娅晚两天才到,岱钦也跟着父母朝觐,三年多没见,以简王府女婿自居的敖汉部继承人已然有几分男子气概,击败了不少觊觎“未来媳妇”的情敌。
书雪倒是在猎场上见着了熟人——现为阿巴亥贝子夫人的科尔沁邵敏郡主。
谈不上相逢一笑泯恩仇,已为人母的邵敏全无当年锐气,对书雪不似旁人尊重,最起码的礼貌也能保持就是了。
托娅笑道:“说起来邵敏与咱们姐妹都有几分宿缘。”
书雪问道:“怎么讲?”
“邵敏肖想姐夫未能如愿,现在的丈夫是二哥原想给我定下的阿巴亥部额日勒。”托娅望着邵敏远去的背影,“听说早两年过的极不顺意,生了儿子才见她出门。”
书雪叹道:“抢不到我的,拣了你不愿意要的还没得到珍重,是苦命的人!”
康熙会盟漠南四十九旗的同时,以十四皇子胤祯、平郡王讷尔苏、简亲王世子永焕、恪郡王弘昊为核心,漠北喀尔喀蒙古三部汗王在札萨克图汗部举行了非正式盟会。
抵达札萨克图汗部的永焕一行受到了空前隆重的欢迎,特别是五人中有玄女福晋亲生之子恪郡王弘昊,策旺札布不敢有丝毫怠慢,车臣汗部、土谢图汗部汗王应诏而至,再三表明对清廷、对天可汗的忠诚态度。
胤祯与讷尔苏是办正事的,三部汗王却对尚未成人的弘昊更有热情,若非申明家教,侍妾能拉回一车来。
永珺受书雪教养十余年,行事带着杀伐之气,又有丰厚的嫁妆作为教化部民的资本,在旗地的威望极高。弘昊虽然年幼,行至气度不下兄长,且遗传乃母酒量,策旺札布等人愈发感佩。
见姐姐过的顺意,两个外甥健康活泼,永焕兄弟对大姐夫添了几分亲近,在札萨克图汗部住了月余,直到过完孩子的周岁宴才辞行回京。
永珺恋恋不舍,拉着弘昊的手嘱咐:“你替我给额娘磕头,告诉额娘我过的很好,等孩子再大些就带他们探亲去。”
又说永焕和永叙:“好好孝敬额娘,听额娘的话,额娘养大我们不容易的。”
办完正事的胤祯与讷尔苏已先行一步回京复旨,兄弟三人带着厚重回礼启程,沿途各部知道是简王府阿哥的车驾路过都不敢慢怠,直到冬月初才得抵京。
清廷磨刀霍霍向准部,康熙已然决议兴兵收藏,在这个当口,承恩公佟国维过世,点兵点将计划因此拖延。
☆、二六三、论远择将子侄继
二六三、论远择将子侄继
佟国维是国丈国舅二合一,康熙母族唯一的嫡系长辈,他的死理所当然引发高层地震,别的不说,佟半朝上下都要面临长短不一的孝期。
书雪念着旧仇,原有打发永焕代表简亲王府前去致祭的意思,万吉哈夫妇亲自过府,强命其同行。
虽说佟国维去世与书雪大闹国公府隔了近两年,也没哪个敢牵强附会的说佟国维是被简王福晋吓死气死,万吉哈到底照顾康熙的脸面,待女儿应允后说:“你帮我拟份挽联,毕竟是姻亲,不能失了礼数。”
天大地大死者大,书雪无法,稍加思索后传了文房四宝,幸而是挽联,并不需要装裱。
尽管佟家上下把书雪恨的牙根疼,面上绝对不敢失了礼数,致祭过程还算顺利。
“一代柱石,钟鸣鼎食传富贵;两朝后戚,鲜花着锦延圣泽。”比及佟国纲战死沙场,佟国维并没有值得称道的功绩,书雪对他的评价略显中庸,横批“德厚三代”更是隐喻其于家有劳,于国无功。
简王福晋驾到,众妾侍回避。现任家主隆科多为彰显爱妾名分,连迎送受圣谕所差前来治丧的内务府官员都由四夫人出面,长房的鄂伦岱夫人不屑与侍妾为伍、佟国维孀妻悲气交加卧于病榻,且没料着书雪能来,四夫人一躲,佟家对前来致祭的福晋、夫人连个招呼都没有。
喝着冷茶,命妇都憋着火,拿眼往书雪身上瞄。
书雪没必要出头,视线转到安王太福晋的位置。
安王太福晋是佟国维的亲侄女,被盯的如坐针毡,站起身走出了堂屋。
书雪摸着茶盏看了雍王福晋一眼:“好个知礼人家。”
那拉氏红了脸,太太已经瞪了过来。
盏茶工夫,佟国维夫人扶着安王太福晋进来告罪:“奴才偶染疾恙,怠慢了公主、福晋。”
“老夫人多虑了。”太太站起身:“本该先去给老夫人道恼,您既病着,还当节哀保重才是。”
直到鄂伦岱夫人领着本家有诰命的妯娌赶至才把婶婆解放出来。
出了佟国维的五七,康熙召集议政大臣,于南书房商讨出兵准部的方略。
御前会议上,绝大多数王公主张“围魏救赵”,即领大军奔袭准部。
策妄主力南下,康熙比较赞同趁虚而入,一眼看见破例列席的简王福晋微微摇头,因问道:“文华是什么意思?”
“直击漠西弊处有三。”书雪走到坤舆图前,“按兵家形势,我为优、敌居劣,我居众、敌居寡,我为客、敌为主,当速战灭其主力。”
康熙点点头:“有理。”
书雪指着甘肃、漠北两路说:“北伐准部,万一受挫,粮草难济。”
众王公若有所悟:准部的战力还是相当彪悍的,几乎称得上全民皆兵,漠北并不如漠南可靠,甘肃有贫瘠不适合供应后勤。
书雪接着说:“其三,我攻准部难,策妄袭川易,万一劫掠西川,大军救援不及。”
康熙稍加沉吟后问道:“以你的意思,大军该出川进藏?”
书雪主张:“四川富庶,且地近江南,粮草周济顺畅;藏边几如飞地,大军进占可行王化,纵不能剿灭准部亦可断其信仰。”
接着是议政王爷与阁部大臣商讨,最后决定:出疑兵北上,以大军征藏地。
另一项重要议程随之提出:西征军的领导班子——即大军挂帅的问题。
大清开国直到剿噶尔丹,大规模用兵一定是王爷以上挂帅,顺治以前不用说,康熙年间的有名宗室如八福晋姥爷安郡王岳乐、书雪的舅舅康亲王杰书、康熙的哥哥裕亲王福全都做过独当一面的大元帅。
在夺嫡的当口,谁抓着枪杆子谁就会多出三分胜算,皇子们出于各种目的纷纷请命,希望可以挂帅出征。
康熙没理儿子,因问道:“简王如何?”
雅尔江阿还想当仁不让,媳妇拖了后腿:“他不合适。”
“嗯?”康熙十分惊讶,“你说说道理。”
皇子们默念阿弥陀佛,雅尔江阿是谁?宗人府令!家里孩子考封、女儿出嫁都归他管,如果他自己不推辞,谁敢上手抢?看架势想抢也抢不过。
书雪吐了三个字:“不够狠!”
康熙笑了笑:“做元帅的不必上阵杀敌。”
书雪问道:“简王爷,如果准部溃败来降,你是临阵决断的主帅,该作何处置?”
雅尔江阿想了想说:“攻心为上,善待以教王化,使其常感天恩!”
书雪没给丈夫留情面:“即是如此,因何不派当世大儒至准部行教化职责?”
雅尔江阿红了脸:“恩威并施!”
书雪扫了一圈:“众位王爷可有异议?”
胤祯左右寻视,咬牙站起来:“自汗阿玛秉政初年,准部今日降明日又叛,反反复复扰动西疆,儿臣浅见,当以收恩立威为上策。”
康熙没说话,书雪笑道:“十四爷倒说一说,怎么个立威法。”
胤祯语塞,他是为了取得书雪支持才临时变卦,具体章程并未拟好。
“很简单,沙场无父子,何况是敌国!”书雪脸色一正,“为帅者当以屠尽准部为大略!”
殿内鸦雀无声:知道你不是善类,可也没必要这般狠辣吧?
一直闭着眼的庄王说话了:“诸葛武侯七擒孟获,终使南蛮归心——”
书雪冷笑道:“汗阿玛,大清朝拿着一本《三国演义》当兵书,说句不大好听的,虽说连袁崇焕都没想到自己能栽在话本里的计策,但咱们不是蜀汉,准部不是孟获,诸葛亮七擒七纵就是好的,待敌邦宽仁于子民严酷,如果是一战成功,蜀汉能少流多少血汗?”
康熙一锤定音:“文华通军务,伐藏事宜俱应听其敕令!”
“嗻。”不管作何感想,诸王大臣都知道简王福晋早在几年前就下了征准的先手棋,想反对都没有立场,不是这位打着改土归流的旗号在四川驻扎五万精兵,现在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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