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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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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闻言,一拍明黄的被褥,怒道,“你一句话,就让御史台压下了此事?压得下御史台,压得下朝堂百官微词,难道也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
  云迟不紧不慢地道,“儿臣不需要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只需要文武百官闭嘴就是。”
  皇帝闻言更是勃然大怒,“你一手操控文武百官容易,但你可知道,这天下多少人自此会说我皇家竟然要娶这般媳妇儿入门为太子妃?混迹于市井,学旁门左道,不顾礼数闺仪,没有半分贤良淑德,将来,如何母仪天下做天下女子典范?”
  云迟闲闲一笑,平和温凉地看着皇帝,“母后是名门闺秀,懂礼仪,守闺训,贤良淑德,温婉端方,实乃母仪天下的典范。可是那又如何?放入这皇宫深院,宫墙碧瓦里,被人称赞不假,但这个典范还不是早早就零落尘埃了?她典范了天下多久?父皇觉得,儿臣再娶个如母后一样的女子,来步母后和父皇的后尘吗?”
  皇帝闻言脸色铁青,眼底尽是怒意的风暴席卷,抬起手指着云迟,半晌,怒道,“你……你竟然妄言朕与你母后……你个不孝子!”
  云迟笑了笑,“父皇,多少年了,您走不出,饶不过自己,放不下心结。如今,还想让儿臣也如您一样吗?恕儿臣做不到!临安花颜既已被我选中,她便是我的太子妃,断不容更改,父皇也一样。”
  皇帝手指气得哆嗦起来,面色颤动,半晌,怒喝,“你……给朕滚!”
  云迟拱手,“儿臣告退,父皇仔细身子。”说完,转身出了帝正殿。
  背后,皇帝大口喘着粗气的声音随着他渐走渐远的脚步声而再不可闻。
  花颜睡醒一觉,已然天色不早。
  武威侯府的人奉了苏子斩昨日的吩咐,前来东宫给花颜送酒。福管家见到那人抱着一坛醉红颜,心下惊了又惊,想推脱,但觉得这事儿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毕竟是子斩公子送来东宫的东西,虽然是给太子妃的,但也不能轻易地推了。
  他挣扎了半响,还是带着送酒那人来了西苑。
  花颜正在用早膳。
  福管带着人走来,在堂屋门口禀道,“太子妃,武威侯府的子斩公子派人给您送来一坛好酒,嘱咐说定要让送酒之人当面交给您,老奴便领着人过来了。您看?”
  花颜一怔,苏子斩给她送酒?
  秋月闻言快步走出里屋,向屋檐下看了一眼,跟在福管家身后的小厮皮肤黝黑,不大起眼,怀中抱了一个酒坛,虽隔着远,但隐约闻到浓浓酒香。她瞅了一眼,又走回里屋,对花颜点头,“奴婢闻着,是极好的酒,但不知是什么酒,总之还未开坛,隔得老远,就闻着极香。”
  花颜从窗前探头向外看了一眼,也看到了那小厮和他怀中的酒,笑着对外问,“子斩公子可有什么话?”
  那小厮听得清楚,在屋外答,“公子未曾说什么,只说让小人将酒送来当面给太子妃。”
  花颜扬眉,问,“酒名叫什么?”
  那小厮回道,“醉红颜!”
  醉红颜?花颜眉目微动,凝了片刻,浅浅一笑,点头,转向一旁,“秋月,去将酒接过来。”话落,又对外道,“替我多谢你家公子了,就说酒我收下了。”
  秋月应声走到外面,接过了小厮怀中的酒,离得近了,酒香更浓,她忍不住脱口道,“真是好酒!”
  小厮抬眼瞅了秋月一眼,对里面拱手,“太子妃再无吩咐,小人回府复命了。”
  花颜“嗯”了一声。
  福管家见花颜痛快地将酒收了,脸色变了几变,想说什么,终是没开口,见小厮告辞,他也告退,领着人出了凤凰西苑。
  送走送酒的小厮,福管家脸色极其白地对身边人吩咐,“去,快去,禀告殿下,就说刚刚子斩公子命人给太子妃送来了一坛醉红颜,太子妃……收下了。”
  那人连忙应声,匆匆地跑出了东宫。
  昨日出使番邦小国之事未定下来,云迟出了帝正殿后,便依旧去了宗正寺。
  东宫的小厮进了宗正寺,见到太子随身侍候的小太监小忠子,连忙将福管家派他送来的消息禀告了一遍。
  小忠子听完脸色也变了,跺了一下脚,低咒一声,“这个子斩公子!”说完,便连忙跑进了殿内,附在云迟耳边禀告了此事。
  云迟眸光猛地一沉,脸色更凉薄了几分。
  醉红颜?苏子斩竟然拿出了尘封的醉红颜如此堂而皇之地送入东宫给花颜,她竟然还收了!
  云迟周身蔓上温凉,使得宗正寺内殿的暖意都散了个干净。宗室皇亲众人都看着云迟,见他乍然变幻的神色,都猜测怕是出了什么事儿!难道番邦小国这么快就暴乱了?若是如此,使者还未定下就出了这样的事儿,可真是一件棘手之事。
  众人正面色凝重地猜想着,云迟霍然起身,对众人道,“今日商议出使之事先搁下。”说完,便快步出了宗正寺。
  众人面面相觑,齐齐点头。
  出了宗正寺后,云迟吩咐道,“备车,回府。”
  小忠子连忙快速地吩咐了下去,仪仗队在得到命令后,顷刻间收拾齐整。待云迟上了马车,护卫队很快就护送着他的马车回了东宫。
  花颜看着摆在桌子上的一坛酒,这酒刚被秋月抱进来,未开封,便酒香浓郁了一室。她嗅着酒香称赞,“果然是上品佳酿!”
  秋月也点头,“真真是极好的酒。”话落,纳闷,“为何这样好的酒,没听说过它的名气?”
  花颜眉目深处涌出一抹思味,转头对方嬷嬷问,“东宫可有上好的琉璃酒盏?”
  方嬷嬷颔首点头,“回太子妃,有的。”
  花颜道,“去拿来,品这等佳酿,当该用上好的琉璃盏。”
  方嬷嬷垂首应声,立即去了。不多时,取来琉璃盏。
  花颜吩咐秋月开启了酒坛,将琉璃盏倒了满满的一杯,她看着盈透的酒水在琉璃盏的辉映下,颜色如娇霞,点点头,赞叹,“不愧叫醉红颜这个名字。”
  说完,她端起琉璃盏,仰头一饮而尽,入口唇齿留香,回味无穷,令人迷醉。
  秋月嘟起嘴,“小姐,我也要喝。”
  花颜轻笑,“你也是个小馋猫!”,说完,对她点点头,“你自己来。”
  秋月立即也坐下,拿了一只琉璃盏,执起酒坛,也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盏。
  初夏的骄阳照进屋中,主仆二人隔桌对坐,桌子上的早膳还未用几口,你一盏我一盏,面前的一坛酒却喝下了大半。
  酒香挡都挡不住地飘出屋外,飘得方嬷嬷和东宫的一众仆从们都熏熏欲醉。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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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唇齿之香
  云迟踏入凤凰西苑,被飘荡的酒香味熏得脚步猛地一顿,容色顷刻间便凉透了。立在春夏的暖风中,他衣袂如踱了一层冰。
  方嬷嬷听闻太子殿下来了西苑,连忙带着人迎了出去,当见到这样的云迟,她霎时变了脸色,带着人立即跪在了地上。
  福管家追进西苑,见此情形,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奴请罪,殿下责罚!”
  是他错了,他应该把送酒的小厮死活拦在东宫门外,宁可得罪子斩公子,也不该将人带到太子妃面前。他没想到太子妃会那么痛快地收了醉红颜,而且这么快就开封了这坛酒,似乎是拿到酒后,片刻也未等。
  他派人给殿下送信到殿下回来,前后不过半个时辰。
  是醉红颜啊!这酒是醉红颜!
  云迟在院中足足立了一刻,闭了闭眼,才恢复平静,对福管家和一众人等摆了摆手,一言未发,缓步走进了那飘出浓郁酒香的屋中。
  隔着层层叠叠的珠帘翠幕,他看到了坐在桌案前懒洋洋闲适品酒的花颜和她对面早已经醉倒昏睡去的婢女秋月。
  花颜脸颊微红,一下一下地晃动着琉璃盏,看着酒水轻轻碰着杯璧,眸光迷离,屋中酒香缭绕,濛濛酒气中,她忽然似有所觉,抬眼向门口看来,当看到珠帘外站着的云迟,她怔了怔,忽然笑起来,声音柔软,“今日得了醉红颜,平生再不想沾别的酒。太子殿下,可进来也喝一杯?再晚可就没了。”
  云迟抿唇,挥手掀开珠帘,珠玉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缓步走到花颜面前,猛地伸手,夺过她手中的琉璃盏,重重地放在了桌案上,之后,一把拉起花颜,拥入怀中,看着她娇红如霞色的容颜,声音似乎从牙缝中挤出,“当真如此好喝吗?那我便尝尝。”
  说完,他忽然低头吻在了花颜的唇上。
  花颜猛地睁大了眼睛,用力地挣扎,云迟却死死地圈固她在怀中,手臂如铁钳,让她不能动弹分毫,温凉的气息在她唇上辗转席卷,丝丝的酒香,丝丝的甘甜。
  花颜心中升起滔天的怒意,动弹不得张口就要咬云迟,偏偏他躲避得快,她不但没咬到,下一刻,便被他吻了个密不透风。
  酒意熏头,身子却一寸寸僵硬,如坠冰窟。
  花颜只觉得她被罩在了网里,男子清冽的气息由唇瓣舌尖传遍她身体,让她心神俱颤,时间被无限拉长。
  在花颜快要窒息时,云迟放开了她,贴在她唇边,轻轻喘息,声音靡哑,“花颜,我告诉你,我云迟定下的人,谁也动不得,苏子斩也不行,你记住了。”
  花颜粗喘着,一时说不出话来,身子摇摇欲坠。
  云迟抱着她,看着她如今比喝了醉红颜还更晕红了几分的脸颊和鲜艳欲滴的红唇,又低沉地笑道,“果然是好酒,品尝了,平生再不想沾别的酒。”
  花颜腾地一股邪火从心底冒起,猛地抬手攉向云迟的脸。
  云迟轻而易举地攥住她的手,温凉的嗓音带着浓浓酒意,“还想继续?”
  花颜用力地挣了挣,怒意和灰败从心底彻底蔓延开来,她寒着眼眸看着云迟,一字一句地说,“云迟,你让我做这个太子妃,有一天你别为你固执的决定后悔,仔细我让你拿南楚江山陪葬。”
  云迟眯起眼睛,盯着她,她眼底冰封千里,他似乎看尽了她心底深处,他沉默片刻,低低沉沉地笑,“你便就这么不愿做我的太子妃?为何?我想知道,我云迟哪里不好?令你如此看不上,宁愿收了苏子斩的玉佩,为他送的醉红颜动心,而对我不屑一顾。”
  花颜愤恨地看着他,“你立在青云之端,我站在十丈红尘,你心里装的是江山天下,我心里装的是雪月风花。你来问我原因,真是可笑!”
  云迟面容一动,眸光明明灭灭,盯着她的脸,许久,扯了扯嘴角,一贯温凉的嗓音带了丝情绪,“我站在青云之端如何,你站在十丈红尘又如何,我心里装的是江山天下如何,你心里装的是雪月风花又如何,这尘世,既然我选中了你,你便只能陪我走这一遭了。”
  花颜闻言气血翻涌,眸光一片冰寂,冷笑道,“天下女子何止千千万万,云迟,你何必非要拾起我这一粒尘埃做你的身边人?只要你挥挥衣袖,听任你安排摆布的女子大有人在。你何必非要把烂泥扶上墙,欺我至此?”
  云迟眸孔紧缩,抬手盖住了她的眼睛,温温淡淡地说,“明珠虽好,亦有蒙尘入土时。尘埃虽小,亦有拨云见日时。”
  花颜的身子霎时僵硬如冰雕。
  云迟放开她,对外面喊,“来福。”
  福管家立即从外面跑了进来,头也不敢抬,一眼也不敢多看,只盯着脚尖问,“殿下可有事情吩咐老奴?”
  云迟淡淡吩咐,“将这半坛醉红颜派人送去武威侯府还给子斩公子,就说我与太子妃共品了此酒,的确是世间顶级佳酿。”顿了顿,道,“再告诉他,佳酿虽好,奈何本宫尝着不如我太子妃的唇齿之香更胜酒香。”
  花颜身子软了软,血气冲头,被气晕了过去。
  云迟眼疾手快地一把托住晕厥过去的花颜,揽在怀中,浅浅地笑了笑,“就这么说,一字不准差了,去吧!”
  福管家应声,一字字记下,重重地点头,退了出去。
  武威侯府,苏子斩昨日与陆之凌饮酒,一夜宿醉,第二日近午时方醒。
  他醒来后,发现陆之凌依旧趴在桌案前醉沉沉地睡着,他扶着额头皱了皱眉,慢慢起身,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子。
  窗外,阳光明媚,初夏日色晴晴,夏风吹进屋中,驱散了一室酒香。
  他站在窗前立了片刻,清喊,“来人!”
  “公子!”有人出现在门口。
  苏子斩回头瞅了陆之凌一眼,吩咐,“备车,将世子送回敬国公府。”
  有人应是,立即走了进来,拖起陆之凌出了房门。
  陆之凌昨日见了好酒,与苏子斩抢着喝,一坛酒几乎被他喝了一多半,是以比苏子斩醉得要厉害得多,即便如今被人拖上了马车,依旧没醒,沉沉地睡着。
  刚将陆之凌抬走,武威侯府的管家带着小忠子进了院子。
  苏子斩站在窗前,看着小忠子怀里抱着的那坛酒,已经开封,酒香浓郁四溢,几乎能传进屋内,他想起昨日开启醉红颜时的吩咐,冷冷地眯了眯眼睛。
  管家在屋外停住脚步,恭敬地对着窗内站着的苏子斩见礼,“公子,太子殿下遣人来见。”
  苏子斩眼神冷冽,盯着那坛酒,没说话。
  小忠子上前一步,对苏子斩见礼,同时不卑不亢地将云迟的吩咐一字不差地说了一遍,说完,恭敬地递上那半坛酒。
  那句“佳酿虽好,奈何本宫尝着不如我太子妃的唇齿之香更胜酒香。”让苏子斩刹那间眉目冷得霜雪齐下,院外的暖风似乎都散了个干净。
  院中侍候的人瞬间大气也不敢出,管家骇然得更是将自己当做空气。
  苏子斩看着小忠子,杀意笼罩眼帘,寒寒地开口,“太子殿下是派你来送死的吗?”
  小忠子谨慎地道,“回子斩公子,奴才是来传话的。”
  苏子斩忽然冷冷寒寒地一笑,“好得很。”
  小忠子垂首,默然而立。
  苏子斩盯着他看了片刻,伸手关上了窗子,回身坐在桌前,对外面说,“将酒拿进来。”
  管家连忙接过那半坛酒,快步进了屋,放在了苏子斩面前。
  苏子斩执起酒坛,晃了晃,还剩下少半坛,他放下酒坛,眼底的阴郁冰寒杀意渐渐褪去,蓦地扬起嘴角,对外面道,“你回去回话,就说没想到太子妃赌技冠绝天下,品酒的本事也令人惊奇。太子殿下不懂女人,这等佳人如佳酿,他是不会品的。子斩不才,以后愿帮殿下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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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同榻而眠
  小忠子出了武威侯府,踏出府门,风一吹,发现后背已经衣衫湿透。他跺了跺脚,暗骂果然来这一趟不是什么好差事儿,福管家不想来受这份罪,抓了他来这一趟,真是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一路头脑沉沉地回到东宫,听闻云迟还在凤凰西苑,他头皮发麻地前去回话。
  秋月早被方嬷嬷扶回了她的房间,屋内酒盏碗碟早已收拾干净,花颜躺在床上,依旧昏睡着。云迟坐在床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她早先因在他怀里挣扎散乱的青丝。
  小忠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进院子,立在门口,对屋内回禀见到苏子斩的经过。
  云迟听完最后一句,温润的眸光涌上凉寒,容色也侵染了冰雪,他转过身,死死地盯住花颜。
  她昏睡着,身上是满满的酒香,脸颊如霞色织染,青丝散落在枕畔,没盖薄被的身子玲珑曼妙,眉如春柳,唇如朱红,姿态娇人。
  他盯着看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脸,对外面沉声说,“知道了!下去吧!”
  小忠子如蒙大赦,连忙退出了院外。
  云迟又坐了片刻,身子忽然向床边一靠,半躺在了花颜身旁,闭上了眼睛。
  苏子斩,他可真……敢!
  宁和宫,太后听着外出打探消息回来的小太监绘声绘色地说着昨日顺方赌坊的奇事儿,脸色十分之难看。待小太监说完,她的脸色已经铁青一片。
  临安花颜,她昨日才听闻她前日来的京城,从临安到京城,驱车不过十日路程,她生生地走了一个半月,这也罢了,偏偏她刚进京,不在东宫好生待着等着她传话进宫来见,竟然跑去了顺方赌坊,那是女人该去的地方吗?
  她不但去了,竟然还拆了顺方赌坊的台,赢了九大赌神,弄得天下皆知。她是想干什么?
  一个女子,炫耀赌技,很有脸面吗?真是不成体统!
  她心下怒气压不住,问,“太子呢?可说了什么?”
  小太监连忙回话,“回太后,太子殿下昨夜亲自去顺方赌坊接的太子妃,没说什么。”
  太后一听,更是恼怒,“他竟然就这么任由她?丝毫没惩处?”
  小太监摇头,“奴才没听到东宫传出太子殿下惩处太子妃的消息。”话落,小心翼翼地说,“倒是听说了一件事儿,昨夜,太子殿下吩咐福管家亲自去给御史台的大人们传话,说不得妄议此事。是以,今日早朝,御史台无人递折子说只言片语。早朝后,皇上派人请殿下去了帝正殿,训斥了一番,但反被殿下给气着了,宣了太医。”
  太后闻言,一时气不顺,手猛地拍扶椅,“他这是存心包庇。”
  小太监不吭声了。
  一旁的嬷嬷见太后气得不轻,连忙伸手为她抚背顺气,“太后息怒,仔细身子。”
  太后恨铁不成钢,怒道,“他就是认准了那个花颜,哀家怎么就看不出那个女人哪里好了?哀家真是后悔,当初就该不顾那花名册完不完整,美不美观,真该将她那一页给狠狠地撕去,太子也就不会选上她了。”
  那嬷嬷连忙宽慰,“也许太子妃必有长处,您懿旨赐婚都有一年了,不过只看了那幅画像而已,一直未见着真人,看不出太子妃的好,也是常理。这桩婚事儿拖了这么长时间,殿下依旧没有丝毫松动的意思,显然是非她莫属。昨日之事,的确有些出格,但您费些心将太子妃叫进宫来,好好规整教导些时日,想必太子妃就知事了。”
  太后闻言怒气消了些,长长地叹了口气,“哎,云迟这孩子,叫我说他什么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个不咋地,换一个就是了。左右还未大婚,也未过礼,更未拜天地入玉牒。他偏偏说什么天家择人,择到谁就是谁,死活不改了。”
  那嬷嬷笑道,“太子殿下自小就是个有主张的人,这也是太后您教导的好。”
  太后爱听这话,云迟自小在她身边教养,是她看着长大的,从小小少年,惊才艳艳,到如今监国涉政,百官臣服,一步步,从没出过岔子。她笑起来,指着那嬷嬷道,“就你这张嘴会哄我。”
  那嬷嬷也笑起来,“老奴说的是实话。”
  太后笑了半晌,吩咐道,“小李子,你去东宫,就说哀家请临安花颜入宫。”
  小李子应是,连忙出了宁和宫。
  来到东宫,小李子说明来意,福管家不敢怠慢,连忙带着他去了凤凰西苑。
  路上,小李子纳闷地小声问,“殿下今日这么早就回了府中?”
  福管家点头,也小声回道,“不错,殿下不到午时便回府了,如今在太子妃落住的凤凰西苑处。”
  小李子看了一眼天色,“今日朝中无甚要紧之事吗?”
  福管家摇头,“不得而知,总之今日殿下回来得早。”
  小李子点点头,不再多问。
  二人来到凤凰西苑,院落静悄悄的,福管家放轻了脚步,对守在外面的方嬷嬷问,“殿下呢?”
  方嬷嬷低声说,“在屋内,一直没出来。”
  福管家暗惊,殿下从外面回来便进了这西苑的主屋,如今已然一个半时辰了。他看着紧闭的房门,里面没有半丝动静,一时间竟不敢上前打扰。
  小李子觉出不对,低声问,“福管家,怎么了?”
  福管家踌躇片刻,压低声音,“太后可说了让太子妃什么时辰入宫?”
  小李子想了想,道,“太后不曾说,只让奴才来请太子妃入宫。”
  福管家松了一口气,低声道,“殿下和太子妃如今似乎不便打扰,公公不如先随我去花厅歇片刻,喝一盏茶,等等再说。”
  小李子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闻言知意,点了点头。
  凤凰西苑自有花厅,方嬷嬷带着婢女端上茶点,福管家试探地询问了几句太后关于昨日太子妃之事的看法,小李子也不隐瞒,直说了。
  福管家知道太后一直不乐意这桩婚事儿,劝说了殿下不知道多少回,偏偏殿下认定不改了,太后拿其无法,如今听闻太子妃昨日在顺方赌坊的事儿,自然是心下要多不满有多不满,估计恨不得取消这桩婚事儿,给殿下换个太子妃。
  奈何,太后不知,其实太子妃也不愿这桩婚事儿,是不愿嫁给殿下的。
  这两日,他是真正看得明白,这桩婚事儿,执着的,还真只殿下一个人而已。
  福管家暗暗叹着气,陪着小李子喝了一盏又一盏茶,直到二人都喝不下了,也没听到主屋传出动静,他无奈地瞅着小李子,商量地说,“昨日殿下一夜未睡,想必太困倦了,入眠得久些。眼见日色都西沉了,即便今日传了太后口谕,这么晚了,太子妃也无法进宫给太后请安了。若不然公公先回去?待殿下和太子妃醒来,老奴代为禀告一声?”
  小李子看了一眼西沉的太阳,西边天空已然火红一片,他想着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还未大婚,如今这白日里竟然已经同床而眠了吗?若是如此,还真不好叫醒打扰。
  他犹豫片刻,点点头,“那好,太后怕是等急了,我先回宫回话,顶多明日再来一趟。”
  福管家连连点头,送小李子出府。
  回到宁和宫,小李子禀告了东宫之事,他跑了一趟,在东宫待了足有小半日,没见到人,没传上话,无功而返,太后听完他禀告后,气结好半响,吐出一句话,“竟然白日同榻而眠……真是……不成体统!”


第二十一章 今生克星
  云迟倚在花颜身边,本来没想睡,但渐渐的,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安然至极,他听着听着,不知觉地也跟着睡熟了。
  一觉醒来,屋内漆黑一片。
  他怔愣良久,慢慢地转过头,黑漆一片中,身边有个软软的温温热热的身子泛着酒香,他伸手一碰,便碰到了她脸颊,娇娇嫩嫩的,他又是怔然,片刻后,才想起了什么,撤回手,缓缓地坐起了身子。
  屋中十分安静,她呼吸均匀,轻轻浅浅,如此安然,令一室都盈满温暖气息。
  他坐在床头,又怔了片刻,才在黑暗中起身,走到了桌前,拿起桌案上的火折子,点燃了灯盏。
  一室明亮。
  他放下火折子,回转身,轻纱帷幔内,她曼妙地躺在那里,熟睡着,没有动静。没有疏离冷漠,没有恶语相加,没有满腹算计怎样让他打消婚事儿的闹腾。
  他静静地站了许久,忽然又挥手熄灭了灯盏,转身走出了房门。
  听到动静,方嬷嬷警醒地从不远处的偏房走出,见到云迟,连忙见礼,“殿下!”
  云迟随手关上了房门,“嗯”了一声,没说话。
  方嬷嬷偷眼打量云迟,发现他神色较以往似乎都温润柔和了些,周身带着暖意。见他不语,她试探地低声问,“殿下,您可是饿了?可用晚膳?”
  云迟看了一眼天色,雾气有些浓,他辨不清,遂问,“几时了?”
  方嬷嬷立即道,“亥时了。”
  云迟一怔,低喃了一声,“竟然已经亥时了吗?我竟睡了这么久。”
  方嬷嬷点头,小声说,“午后,宁和宫的小李子公公来过,说奉了太后的口谕,来请太子妃入宫,但那时您与太子妃都在睡着,福管家便请小李子公公喝了小半日茶等候,未敢打扰,后来,日色西沉,小李子公公等不起,便回宫了。”
  云迟抬眼,方嬷嬷立即低下了头。
  云迟想到了什么,忽然失笑,“这样也好,经过了今日,皇祖母想必不会再一味反对了。”
  方嬷嬷不接话,等着吩咐。
  云迟又站了片刻,抬步下了台阶,向外走去,同时吩咐,“端三四样饭菜,送去书房吧。”
  方嬷嬷垂首,“是!”
  云迟走了几步,又吩咐,“让厨房今夜留一人守着,她若是醒来,想必也会用些饭菜。”
  方嬷嬷又颔首,“是!”
  云迟不再多言,出了凤凰西苑。
  花颜被气晕后,酒意也蔓延开来,一觉睡到了天色蒙蒙亮。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喉咙发紧,嗓子发干,渴得不行,便跳下了床,走到桌前,拿起水壶,对着壶嘴,便是咕咚咕咚一气猛灌。
  喝了一壶水,方才解了渴。
  她放下水壶,神思清明了些,脑中忽然想起气晕醉倒前的一幕,顿时一阵气血翻涌,险些站不住。
  云迟……这个混蛋!堂堂太子,竟然做登徒子!
  她脸上一阵火烧,心里又是一阵气不顺,又气又怒半晌,她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烦躁地抓抓脑袋,这才发现,一头青丝披散着,早先绾起的云鬓不见,玉簪钗环首饰都齐整地摆放在床头,似是人为地将它们放在了那里。
  她盯着那些东西看了片刻,似要看出火光,片刻后,又双手捂住脸,身子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
  办法用尽,依然斗不过他。她今生的克星,难道就是他了?
  她猛地摇头,不!
  屋中依旧飘着酒香,她的身上依旧染着浓浓酒气,这气味虽然好闻,但是因这酒带来的后果,她是咬牙切齿,再好的酒味,如今是一刻也不想闻了。
  她腾地站起身,快走两步,出了内室,珠帘晃动声中,她来到外屋,打开了房门。
  方嬷嬷及时出现,看着打开房门的花颜,连忙问,“太子妃,您醒了?您可是饿了?殿下昨夜走时吩咐了,让厨房留了厨子守夜,就怕您半夜醒来会饿,厨房一夜未熄灯。”
  花颜听着,敏感地抓住她话中重点,脸色变化片刻,咬牙问,“你说……他昨夜走时吩咐?”
  方嬷嬷点头,“殿下昨日来了西苑后,一直到亥时方才睡醒离开。是走前吩咐下的话。”
  花颜气血猛地又涌上心头,低头看向自己衣服,衣衫虽然褶皱颇多,但穿着完完整整,她松了一口气,但依旧沉怒,看着方嬷嬷,“你的意思是昨日我醉倒昏睡后,他一直没走?”
  方嬷嬷见花颜脸色十分难看,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慢慢地点了点头。
  花颜气怒,堂堂太子,竟乘人之危,若是她没记错,她气晕醉倒时,那时还未到午时,他竟然在她房中歇了半日又半夜?
  东宫估计人尽皆知了!
  她额头突突地跳了好一会儿,脸色阴沉地又磨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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