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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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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得到禀报,想着大理寺卿动作真快,不愧能坐稳这把椅子,摆手,“先关押去地牢。”
东宫的护卫接手,将人关押去了地牢。
叶兰盈终于在地牢里见到了一个新伙伴,她好奇地看着这个新被关押进来的人,当看清楚他身上穿着的大理寺少卿的官服,脸色十分难看。
在东宫的护卫将大理寺少卿关在了叶兰盈对面的牢房走出去后,叶兰盈对着他问,“你暴露了?”
大理寺少卿不说话。
“你是怎么暴露的?”叶兰盈追问,“是谁把你抓起来关押进来的?看你身上没伤口,你没反抗?你不是有武功吗?”
大理寺少卿依旧不说话。
叶兰盈怒,“你哑巴吗?”
大理寺少卿终于开口,颓废地坐在地上,“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没防备,上峰忽然发难,我就被抓了,他什么也没说,只让亲兵将我送来了东宫。进了东宫后,直接送来了地牢。”
叶兰盈愕然,片刻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骂,“废物!窝囊死了,我真怀疑你是怎么坐上大理寺少卿位置的。”
大理寺少卿不再说话,他至今仍有些不敢置信,他敢肯定,他这些年一定瞒过了恩师,他对他信任至极,就连看管武威侯,都不假他人之手,让他与他一起,凡事也多与他商量,怎么他就突然抓了他了?他哪里暴露了?
“你别想了,一定是花颜那个女人!她发现你了。她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喜欢粗暴直来直去,一定是他吩咐了人抓的你。”叶兰盈自认为还算了解花颜。
大理寺少卿怎么也想不透,他哪里做的不妥被太子妃盯上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赵宰辅死了,当初是他暗中动的手,可真是因果循环,死了的赵宰辅,也把仇报了。
除了大理寺卿将少卿扭送到东宫后,翰林院的院首失踪了,夏泽和十一皇子没惊动人,用了有点儿下作的法子,直接给院首下了药,然后,二人扛了院首,送到了东宫。
反正花颜说了,只将人送来就行,不拘于什么法子,先制住人再说。
五皇子那里却见了血,大皇子在五皇子的质问下,当即自杀了,八皇子年纪不大,没胆子自杀,晕了过去。
各方的动静虽然都不大,但也惊动了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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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6月29日,西子情读者见面会,地点:苏州(苏州国际博览中心,江苏省苏州市苏州工业园区现代大道博览广场),既2013年,连载《纨绔世子妃》时,第一次“粉丝同乐会”之后,时隔六年,第二次读者见面会,能去现场的姑娘请进群,群号:865828318
2019年,也是我写文的第十年,时光荏苒,弹指一挥间,聊聊这些年写过的文,2019。6。29,中国苏州!不见不散!
第九十三章
花颜利用赵宰辅留下的名单,动手极快地清除了一波武威侯埋藏在朝中的暗棋,将大理寺少卿和翰林院院首下了东宫大牢。
另外,赵宰辅的名单里,有御林军的副统领一名,禁卫军的百队长两名,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一名。
这些人,花颜吩咐了云意带着十二云卫前去处理,毕竟他们与文官不同,身怀功夫,手下有兵,但分打草惊蛇,便会很难处理。
入夜,果然如花颜猜测,武威侯从大理寺越狱了。
铁锁链的钥匙与牢房的钥匙大理寺少卿一早就给了武威侯,为了摆脱大理寺少卿的嫌疑,他早就安排了人内外接应自己不插手。所以,即便他提前被抓了,押送进了东宫的地牢,但依旧不影响武威侯顺利越狱。
花颜在白日里铲除了一条赵宰辅给的武威侯的暗线,但也还有一条暗线,埋的不是什么高官重职人员,而是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普通人。
有大理寺天牢的狱卒和牢头,也有禁卫军、御林军、五城兵马司的小兵,甚至还有在京城开店铺的掌柜的和伙计,以及各官员府邸的小厮长随以及奴婢管家。
这些人,在平日里不起眼,但真到派上用场时,还是十分抵用的。
尽管花颜一早就有准备,命人盯着以大理寺天牢为核心的京城各处的动静,但还是差一点儿让武威侯跑了。
所以,当全诚都找不到武威侯的踪迹时,花颜由云暗陪着,在武威侯府邸等到了回府打算走湖底暗道离开的武威侯。
夜色凉如水,花颜披着一件稍微有些厚的披风,站在庭院中的月色下,看着步履匆匆的武威侯,她浅笑嫣然,“侯爷好本事啊,为了你一人,全城人都牵动了。”
武威侯看到花颜,脸色猛地一沉,一颗轻松得意的心也瞬间沉到了谷底深渊,他几乎黑着眼睛看着花颜,眸中卷着风暴,咬牙切齿,“花颜?你怎么在这里?”
花颜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笑着说,“子斩曾告诉我,若是回京见着了你,帮他做一件事情。侯爷能猜到是什么事情吗?”
武威侯手攥紧,“什么事情?难道是他让你杀了本侯?”
“不错。”花颜笑,“侯爷猜对了!”
“孽子!”武威侯恨声骂。
花颜摇头,“侯爷从没当他是你的儿子,又何来孽子一说?你杀了他娘,他在知道后,却也对你下不了手。但他娘的仇又不能不报,所以,便将此事托给我了。我杀侯爷,无负担,他是知道的。”
武威侯死死地盯着花颜,“那你为何不早杀我?”
花颜把玩着腕上的手镯,转了一圈又一圈,“若是我一早下手,怎么能引出侯爷在京城盘踞的所有势力一网打尽?杀了侯爷一人,京中也不算安平,将侯爷的势力都清除了,京中才算是真正地安稳了。”
武威侯勃然大怒,眼底冒出嗜血的杀意,“我先杀了你!”
说着,武威侯欺身上前,他的武功自然十分厉害高绝,只不过鲜少有人看过他出手。据说,当年他为苏子斩前往南阳山请求拜师收徒,曾与南阳真人一教高下,只差南阳真人一招而已。南阳真人曾问他,侯爷有此武功,为何不亲自教导令郎,武威侯摇头,言:父不教子,狠不下心。
南阳真人下山,收了苏子斩。
云暗上前,拦住了武威侯,与此同时,东宫暗卫现身,齐齐护住了花颜。
云暗堪堪与武威侯打了各平手,云意见了,也加入其中,二人对打武威侯一人,顿时占据了上风。
百招之后,武威侯渐渐乏力,二人一人一剑,前后将他刺穿。
武威侯看着从前胸后背穿透的剑刃,许久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花颜淡漠地看着他,想着武威侯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死法,他一生在暗中汲汲营营,后梁复国的重担落在了他这一代,他这一生,肩上心里担了多少事儿?
年少时,他可也与别家的少年郎一样心善纯净?请旨赐婚非要娶梅府二小姐时,是因她天真活泼真正喜爱还是只因为那是梅家女?是太子心仪的梅府大小姐的妹妹,是未来天子的岳父家?他为了取得当今圣上的信任,而与他做了连襟?以便筹谋?
花颜想起苏子斩目光忧伤地补充的那句“他死之前,你问问他,爱过我娘没有?据我所知,我娘是爱他的。年少时喜欢了谁,并不能记一辈子。我娘早忘了。”
花颜看着武威侯,觉得再不问就没机会了,于是,她帮苏子斩问了出来。
武威侯听见花颜的话,忽然癫狂地大笑,“爱?本侯没爱,若说有,爱的人也是柳芙香,否则本侯怎么会把她从苏子斩手中抢到手?”
花颜惊了。
武威侯转头,看着花颜,口吐鲜血地说,“你告诉苏子斩,本侯在九泉下等着他。”
说完一句话,武威侯身子轰然倒地,闭上了眼睛。
方嬷嬷上前,伸手捂住花颜眼睛,“太子妃别看,您看了,就会间接地让小殿下看见。死人晦气。”
花颜没拿开方嬷嬷的手,沉默地站了片刻,说,“将武威侯收敛了吧!回宫。”
这一夜,伴随着武威侯的死,彻底地清除了南楚京城所有危险。
皇帝生怕花颜受惊,派了人来东宫询问花颜可还好,太后也派了人来问,听闻花颜安然无事,都放心了。
第二日早朝,于朝堂上,花颜颁布了武威侯十宗罪,从犯翰林院院首、大理寺少卿等人罪责若干。
因武威侯已死,罢黜爵位,草席埋葬,翰林院院首、大理寺少卿于午门外斩首示众,其余人等,依罪论处,有死刑的,有流放的,有关押三五七八年的不等。
朝堂又经过了一轮洗礼,文武百官稀稀拉拉地站在朝堂上,偌大的金銮殿,看起来就空荡的很。
花颜破格提拔了几名在这一段时间中表现良好的人员入朝,填充了朝局。
朝野上下终于见识了这位东宫太子妃的厉害。
下了早朝后,花颜略感头晕,身体不适,方嬷嬷惊慌地叫来了天不绝。
天不绝给花颜把脉后,吹胡子瞪眼,“染了风寒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是怎么告诉你的?”
花颜靠在贵妃榻上,“怎么会染了风寒呢?我没觉得冷啊。”
方嬷嬷在一旁急道,“定是昨日,武威侯府的湖水旁夜晚湖风太凉,吹到了。”说着,她后悔不已,“都怪奴婢,给您穿的少了。”
花颜伸手拍拍方嬷嬷的手,“怎么能怪你?昨天披了那么厚的披风,我还觉得出汗呢。”
“行了,风寒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只不过你是孕妇,不能用重药。我开些温和的药,你慢慢养着吧。”天不绝打断两人的话,提笔斟酌着开了个药方子。
五皇子听闻花颜病了,说什么也不让她劳累了,说明日不让她上朝了,但有他处置不了的事情,再拿过来请教四嫂。
花颜也不敢大意,点头应了,反正如今京城是真正的固若金汤了,她也不必太担心,还是赶紧养好风寒重要。
皇帝听闻后,也赞同五皇子的话,让花颜好好养病。花颜这一阵子实在太累了,偌大的朝事儿被她担起来,从安书离在时她与安书离一起做局清查天下各大世家,再到安书离离开后,她做局引出武威侯的所有势力,京中安稳太平了,她绷着的那根弦一松,泄了一口气,自然就病倒了。
太后当日便没忍住出宫来看花颜,见她病歪歪地躺在床上发汗,舍不得埋怨她,毕竟她也是为了南楚社稷,却说了敬国公夫人好几句,怪她明明在身边陪着,不劝着些,让她累病了。
敬国公夫人也是自责,她若是强行劝着就好了,谁知道这突然就病了?
太后不放心花颜,在东宫住了下来,看着她养病。
这般养了几日,花颜的病一直不见好,不止急坏了方嬷嬷,也急坏了敬国公夫人和太后。天不绝也皱起了眉头,觉得花颜的情况不太妙。
第九十四章
花颜的风寒不是多严重,按理说,天不绝一副药吃了几日,也就能见好了。但她非但不见好,还有点儿严重的势头。
太后本来吃了花颜给的天不绝的药养回了不少黑发,如今急的又都白了,她不停地盯着天不绝问,“怎么这样?这药方子是不是不管用?再另换药方子呢?”
天不绝皱着眉头思索着点头,“再换个药方子试试吧。”
敬国公夫人看出天不绝神色不对,当他去开药方子时,跟了出去,悄声问,“神医,你与我说实话,太子妃到底是不是风寒?”
天不绝点头,平静如常地说,“回夫人,是风寒,可能太子妃怀孕体制弱,劳累过度,再加之我来的药方子太过温和,于她不管用,才总不见好。我再换个方子,加两味不伤胎儿的重药。”
敬国公夫人怀疑,“当真如此?真是风寒。”
“是风寒,夫人放心。”天不绝肯定地颔首。
敬国公夫人观察他神色,不想说假,放下心来。
天不绝开了药方子,亲自去厨房煎了药,花颜喝下后,见太后和敬国公夫人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宽慰二人,“孕妇体质本就差,染了风寒哪有五六日就好的?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总要十天半个月,皇祖母年纪大了,可别这般熬着了,若把您累倒了,我可是罪过了。”
敬国公夫人也念太后年纪大了,跟着劝说,“太后娘娘,您去歇着把,这里有我就行,若是您着急累病了,太子妃更是心急,万一病上加病……”
“罢了,哀家去歇着,周嬷嬷留在这里侍候你。”太后站起身,听劝地说。
花颜见太后总算去歇着了,心底也松了一口气,点头。
太后离开后,敬国公夫人压低声音说,“这么多年,从不曾见太后对谁这般好过,昔日的皇后娘娘,也不曾让太后亲自在榻前守着看顾。可见,太后是真喜欢你。”
花颜微笑,“太后是爱屋及乌,对太子殿下寄予厚望,我是沾了云迟的光。”
敬国公夫人笑起来。
二人又说了些话,花颜喝了药,犯了困,不多时便困乏地闭上了眼睛。
敬国公夫人怕留在房中打扰她休息,便留了方嬷嬷在外间照看,自己去了小厨房,看看能做些什么开胃可口的吃食让花颜能多吃点儿饭,最近几日,她吃的十分少,这样下去不行。
又过了几日,花颜的伤寒依旧不好,却也没太严重,私下无人时,她压低声音问天不绝,“你说,是不是与我体内的魂咒有关?”
天不绝摇头,“不好说,按理若是小小的风寒,如今也有十多日了,也该好了,可是你一直不见好,我也摸不准是什么情况,不敢随便下定论。再加之腹中胎儿如今已快八个月了,我也不敢胡乱用药。”
花颜点头。
“你自己的身体,你大体可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天不绝问。
花颜摇头,“一天比一天乏力的很,腹部一天比一天坠的慌,我有点儿担心会不会早产。”
天不绝心神一凛,“有这个可能,是该赶紧准备着了。”
“俗话说,七活八不活,我有些害怕。”花颜摸着小腹。
天不绝绷紧脸,“你放心,有我在,只要你生下来他有一口气,鬼门关口我也能给你救下来。你也许就是这段时间思劳过度,心思太重,拖累了身体,才伤寒总不好,尽量放宽心。”
花颜点点头,“也许吧,一场风寒下来,总不见好,我也有点儿草木皆兵。”
当日,二人说完,天不绝便将花颜有可能早产之事告知了敬国公夫人和太后,二人面色大变,太后差点儿晕过去,直到天不绝拍着胸脯保证后,太后才放下心来。
自从得知花颜怀孕,云迟早就让东宫准备了接生嬷嬷、奶娘等人,随着花颜月份一日比一日大,这些人一直待命准备着,如今太后和敬国公夫人又将人仔仔细细地筛选排查了一遍,云迟挑选的人自然是没问题的,太后排查后放下心,让人准备该准备的东西,随时都严阵以待。
两日后,安书离传来消息,他与梅舒毓十日前在神医谷截住了闫军师的五十万兵马,依靠神医谷地形的排兵布阵,成功地阻拦了十日,闫军师如今似乎看出了安书离和梅舒毓不打算与他硬拼只求拦截他的意图,这两日发了疯一般攻打,照这样下去,怕是最多再支撑五日。他联络不上苏轻枫的兵马,询问花颜可能联络得上,花灼和苏轻枫五日后可能到神医谷。
花颜在安书离和梅舒毓带兵离开那日,已传书给花灼,但至今没收到花灼的消息。她如今也不知花灼与苏轻枫的五十万兵马走到了哪里,是个什么情况。
花颜攥着安书离的书信,想着闫军师发疯的话,五十万兵马对比京麓兵马那是碾压式的存在,如今抵挡十日已十分不易,五日显然已是极限。
哥哥至今没消息,不知是没收到信函,还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按理说,不该断了联系猜对。若是哥哥和苏轻枫的兵马五日内不到的话,二十万兵马岂不是成了闫军师的下酒菜?
花颜沉默地思索许久,对方嬷嬷说,“嬷嬷,让小郡主去喊小五过来一趟。”
方嬷嬷担心地看了花颜一眼,吩咐小忠子立即去了。
五皇子不多时便来了,花颜这十几日卧床时居多,走动时极少,她让方嬷嬷帮她穿戴好衣服,在外间画堂见五皇子。
五皇子拱手见礼后,看着花颜潮红的脸色,惊道,“四嫂可是一直在发高热?”
花颜摸摸脸,又摸摸手,“没事儿,这些日子一直这样。”
五皇子追问,“神医怎么说?这都十几日了,四嫂的伤寒为何一直不好?这样下去怎么行?”
花颜放下手,“体质太弱,有的人伤寒一场,卧床一两个月也是有的,这才十几日,哪里那么快就好了?没事儿。”
五皇子总觉得不妥当,花颜的气色让人觉得不放心,但天不绝既然在,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点头,问,“四嫂喊我过来,可是有要事儿?这十几日朝局很是太平,并没有什么不稳动荡之事,四嫂放心就是。”
花颜将安书离的书信递给他,“你看看。”
五皇子接过,看罢后,脸色有些白,问花颜,“四嫂喊我过来,可是有什么打算安排?”话落,断然地说,“反正你不能去神医谷。”
花颜失笑,“你放心,我不去,如今御林军、禁卫军、五城兵马司加起来的内城兵马有八万之数,我是想调七万去神医谷,再增兵抵挡一阵,多了七万兵马,最少能让书离和梅舒毓再撑几日,也许就能等到哥哥和苏轻枫的大军了。”
五皇子点头,“我听四嫂的,派谁去呢?”
“夏泽和小十一,再派两名东宫幕僚。”花颜已想好,“我另外让云意带两名十二云卫跟着。”
五皇子看着花颜,“夏泽和小十一半大的孩子,能行吗?”五皇子知道自己无法离开,程顾之管总粮草调度,也没办法离开,但夏泽和小十一实在太小了。
“你不要看他们小,在对付翰林院院首这件事情上,二人可是人小鬼大。”花颜笑笑,“其实,还有一个人,只不过我怕她受不住,还是算了。”
“谁?”五皇子问。
“赵清溪。”花颜道,“赵大人自小得赵宰辅宰辅,定然也是学过兵法的,虽是女子,没有武功,也未曾上过战场,但兵书大约是熟读透的,更何况,她人聪明。只不过,她刚发丧完赵夫人,状态定然不好,我也怕出什么事情,没办法对梅舒毓交代。”
五皇子点点头,“四嫂说的是,赵大人就算了,还是夏泽与小十一吧。既有东宫幕僚跟着,又有云意带十二云卫保护,带七万兵马去神医谷增援,想必不是多大问题。到了神医谷,与安宰辅和梅将军汇合,自然就听他们调度了。”
花颜颔首,“那就这样定了,你去带着人点兵吧!最好今日就出发。”
五皇子也知道事情紧急,站起身,嘱咐花颜好好养兵,立即匆匆去了。
第九十五章
五皇子离开后不久,赵清溪来了东宫。
十几日不见,赵清溪整个人又苍白又清瘦,早先订制的合体的官袍如今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看起来风一吹就倒。
花颜见了她吓了一跳,她见了花颜也吓了一跳。
赵清溪知道花颜染了风寒病了,早朝都不能上了,但也没想到这么严重,如今看到她,紧张地问,“太子妃,你这都十几日了,怎么还没好?这般病下去怎么行?神医怎么说?”
花颜笑着让她坐下,把对五皇子说的一番话对她说了。
赵清溪不比五皇子好糊弄,她总觉得不对劲,花颜这模样,看着实在让人揪心,她压低声音,“太子妃,若有什么事情,你可不能瞒着,是不是东宫的药材不够了?或者是有什么好药稀世难求?”
她知道这半年以来,无论是御药房还是东宫,用药都十分耗费,无数好药用不了多少日子就没。如今花颜得病了,若是东宫没有的稀缺之药,她怕是也不敢声张张贴皇榜求药,以免被太子殿下知道,乱了他的心。
花颜摇头,笑道,“我身体体质本就不大好,一场风寒,病十几日也不算时间长,你放心,有天不绝在呢,天底下就没有他治不了的病。”
赵清溪看向一旁侍候的方嬷嬷,“嬷嬷你来说。”
方嬷嬷这些日子也急的不行,她也隐隐地觉得花颜身体不大对劲,前些日子并没有发热,最近两日发起热来,虽不高,但低热不退,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但就算她说给赵清溪听,赵大人也不是大夫,想必也只能干着急没法子。
于是,她顺着花颜的话道,“回赵大人,神医说了无大碍。”
赵清溪只能点点头,正色地转了话题,“太子妃,我刚刚得到消息,你与五皇子派夏泽和十一皇子前往神医谷?我想请旨去神医谷,我自小熟读许多书,兵法不敢说精通,但也是涉猎极深。”
花颜摇头,“早先我是有考虑你前去,后来思索之下,觉得你还是留在京城吧。如今调走内城七万兵马,京城只剩一万兵马了,你也看到了,我身在兵中,心有余而力不足,万一有人趁机折路来攻打京城的话,以防万一,京城不能没人调兵遣将。”
赵清溪本来是抱着一定要劝说花颜让她前去神医谷的打算的,如今听她这样一说,顿时打消了心思,点头,“太子妃说的是,既然如此,我就不请命了。从今日起,我就留在东宫吧。”
花颜的安危和身体如今是重中之重,若是她与小殿下出什么事儿的话,太子殿下怕是会疯了。苏子折不用多费力怕是就不战而胜了。南楚离不开太子妃,更是离不开太子殿下。
花颜点头,“好,赵府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住在东宫,也是个主心骨。”
当日,夏泽、十一皇子匆匆来见过花颜后,从花颜口中讨了几句嘱咐的话,匆匆与东宫幕僚一起,带着七万内城兵马离开了京城,去了神医谷。
云意还是没听花颜的安排,自己没跟去,派了几名十二云卫跟了去。他始终记得太子殿下离京时,对他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哪怕是太子妃的命令,别的都可听从,唯独一样,就是不能离开她身边,尤其是如今太子妃这般病着,情况不好,所以,他跪在花颜面前请罪,让花颜收回成命,换别人前去。
花颜没想到云迟还下了这样的命令,也不是非要云意去保护夏泽与十一皇子不可,她支开云意,也是带有点儿私心,怕她身体真不好了时,云意禀告云迟,乱了云迟的心,那就完了。
所以,她看着云意,绷着脸,沉声说,“你不去神医谷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没有我的准许,不准给太子殿下通风报信。哪怕我卧床不起时。”
云意白着脸看着花颜,太子妃这些日子一直病着不好,他也觉得不大对劲,不知该不该禀告殿下。如今他不敢答应花颜,挣扎不已。
花颜见他忠心云迟,也不难为他,“我没说我会真出事儿,只是他远在关岭山,一心对付苏子折,你是知道苏子折有多难对付的,有天不绝在,我不可能出事儿。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给他传我如何的消息。你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到,那是害了你家殿下,就算他在我身边,我若真有什么,他也束手无策不是?”
云意犹豫片刻,点头,“属下听太子妃的。”
花颜松了一口气。
内城走了七万兵马,一下子就显得空了。各大府邸都得到了消息,知道调走了内城兵马,但不知道调去了哪里,不过既然皇上、五皇子都没当朝议此事,一时间都三缄其口,不敢谈论。
百姓们有少数人注意到城中守备稀疏了,除此之外,一切井然有序。
花颜下了一道旨意,命赵清溪协管内城兵马调派,朝堂上虽颇有惊异,也并没有提出质疑。如今朝臣们都知道太子妃生病了,十几日不见好,皇帝三令五申不得打扰太子妃修养,朝臣们难得保持一致地没有异议,反而期盼太子妃快些好起来。
如今的京城内,肃清了乱臣贼子后,朝臣们没有异心,自然都盼着南楚好,盼着太子妃好,盼着远在外面平乱的太子殿下好,盼着安宰辅、梅将军好,盼着朝廷早些平定内乱。
五日后,花颜依旧低热不退,整个人连下床都头重脚轻没有力气。
太后毕竟活了一辈子的人,心里明镜似的花颜有事情瞒着,连带着天不绝也瞒着,花颜的身体根本就不像她说的那样染了风寒养养就好,算起来近二十日了,一日比一日严重,她不是瞎子,看得出来。
她不敢在花颜面前落泪,背着花颜逼问天不绝。
敬国公夫人每日看着花颜都心惊胆战,也跟着太后一起,想问个清楚明白,看看花颜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天不绝被两个女人逼问的头发麻,同样因为花颜如今的情况棘手得让他恨不得抓掉自己的头皮。最终跺脚,“她在北地时,为救百姓,为护太子殿下仁德名声,耗尽本源灵力,如今这是反噬。你们问我,我也说不明白,若是我能说明白,我救能治好她了。你们逼我也没用,要不你们自己来救?”
太后抖着嘴角,身子发颤,敬国公夫人白着脸,一时没了话。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匆匆来到凤凰东苑,“报!太子妃,城外三十里地现十万兵马!打着岭南王旗帜!”
方嬷嬷想出声拦住,这报信兵报的太快,待她匆匆跑出门,报信兵已报完。方嬷嬷白了脸,对报信兵急声问,“怎么会有五万岭南兵马来到了三十里地外?你确定没看错?”
报信兵拱手,“千真万确,不曾看错。”
方嬷嬷跺了一下脚,又跑回屋。
花颜昏昏沉沉正睡着,听到声音被喊醒,她睁开眼睛,将报信兵的话听了个清楚,她慢慢地挣扎着身子坐起身,方嬷嬷冲进屋,见花颜已醒,连忙伸手扶起她,“太子妃,您先别急,报信兵说是只五万兵马,没那么轻易能攻进来。”
花颜不多说什么,只扶着额头虚弱地道,“扶我下床,我出去看看。”
方嬷嬷立即劝,“您还是躺着吧,有五皇子在,另外还有赵大人和顾大人在,您……”
“敢带五万兵马来京城,一定是五万精兵,而且,带兵的人,一定十分厉害,我怕赵大人、顾大人也不是对手。五皇子对兵法涉猎不深,不懂用兵。你放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没事儿,还能动,我想出去看看,想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及时地得到内城兵马已调走的消息,趁此机会来了京城,来一招釜底抽薪。”
方嬷嬷只能扶着花颜起身,为她穿戴妥当,扶着她出了房门。
花颜来到门口,看着报信兵问,“你说五万兵马打着岭南的旗帜?那可探知带兵的是何人?”
报信兵摇头,“回太子妃,暂且还未探知。”
“继续探!”花颜吩咐,“探清楚再来报我。”
报信兵应是,立即去了。
第九十六章
此时已是傍晚,夕阳挂在天边,天边一片火烧云,夕阳映着火烧云的霞光照进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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