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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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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颜身上如今已经仅剩一片滑落到小腹处的肚兜,而云迟锦袍玉带,只发丝有些许凌乱外,分外地整齐,她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许久不动,她终于羞恼地伸手捶他,“你想要所有人都听到吗?”
  花颜这一拳无异于挠痒痒一般,打在云迟胸前,没有半丝力气,但到底是让云迟回了魂,对她哑着嗓音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到,再说一遍。”
  花颜恼怒地扭过头不理他。
  云迟俯下身,紧贴着她的身子,去咬她的唇瓣,“乖,再说一遍。”
  花颜又羞又恼,“你刚刚魂儿哪里去了?”
  云迟低哑地说,“魂飞天外了。”
  花颜瞪着他,“我与你说话呢,你倒是魂飞天外去了。”
  云迟的吻落在她脸颊处,脖颈处,轻轻啃咬,“嗯,被你迷的魂飞天外了。”话落,他暗哑地说,“你不知道你有多美……”
  花颜脸红如火烧,只能将刚刚的话咬牙又说了一遍,“让所有人都撤离藏书阁……”
  云迟懂了,暗哑低沉的声音对外吩咐,“云影,命所有人,包括你,都撤离藏书阁,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
  云影似乎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含着笑意的声音大声应是,“殿下放心!”话落,他大声吩咐,“殿下有命,所有人,撤离藏书阁,没有殿下吩咐,不得入内。”
  看守藏书阁的明卫暗卫瞬间撤离了藏书阁。
  云影看向小忠子和被他请来的天不绝,对二人挑了挑眉。
  天不绝哼了一声,他急急忙忙赶来,本来以为花颜又出了什么事儿,没想到是这个事儿,他嘟囔,“男欢女爱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藏着掖着。”说完,扭头走了。
  小忠子抽了抽嘴角,高兴地也跟着出了藏书阁,暗想着,殿下总算是开窍了。
  云影在所有人都离开后,也听命地离开了藏书阁。
  藏书阁在经过一阵气流波动后,内外皆安静下来,别说无一人,连一只耗子也没有了。
  花颜红着脸闭紧了眼睛,抖着手去解云迟的衣服。
  云迟自然听到了天不绝的话,脸庞和耳根子也红透了,但他今日无论如何也不想逃开了,他受不了悔婚,更受不了她离开他嫁给别人,四百年前的人已经让他嫉妒死,更惶论如今?
  他深吸了一口气,红如火的眸子看着花颜,低哑地问,“花颜,你怕不怕?”
  花颜手一顿,咬紧唇瓣,目光盈盈地看着他,慢慢地摇摇头。
  云迟盯着她的眼睛,哑声问,“我是谁?”
  花颜心尖颤了颤,闭上眼睛,低声说,“云迟,你是云迟。”
  云迟伸手轻抚她的脸,带着十分的霸道和痴狂,“睁开眼睛,看着我,你要一直看着我,不准闭上眼睛。”
  花颜身子颤了颤,轻抿嘴角,慢慢地又睁开眼睛,清楚地看到云迟的眼底,那嫉妒掩都掩不住,似要把她吞噬入腹的疯狂让她不由自主地生出退意。
  云迟岂容她退,一字一句地说,“乖,我……尽量不弄伤你……”
  花颜脸上火辣辣的,猛地用力,划破了他锦袍,青色的软袍从他身上滑落,砸在榻上,她又想闭上眼睛,但听从云迟的话,到底是没闭上。
  云迟爱极了花颜这般模样,忽然十分想看她在他身下到底会绽放到何种程度,他低下头,吻遍她每一寸肌肤,然后,将自己,深深地沉入。
  花颜疼得皱起了眉,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眼泪一下子不受控制地滑出眼角。
  云迟额头落下大滴的汗珠子,又是疼又是煎熬得他也忍不住蹙起了眉,看着花颜难受至极疼痛至极的模样,他一下子便舍不得了,要抽身而退。
  花颜死死地抱住他,声音带着浓浓的哭音,“别……别动……”
  云迟于是不敢再动,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地看着她,见她眼泪滚落,只能低头吻掉,带着愧疚和浓浓的自责,“是我不好,早知让你这般……我……”
  花颜张口,有些恼地狠咬了他一口,将他唇上顿时咬出了一个血印,犹不解恨地气骂,“云迟你混账。”
  云迟一点儿也不觉得被她咬疼了,连忙认错,“是,我混账,我混账……”
  花颜看着他,这种事儿,都是第一回 ,谁都不比谁好受,从他拧紧的眉心就能看出来,他煎熬不见得比她的疼痛少,她又气又笑,“堂堂太子呢,出息!”
  云迟低头吻她,似万般无奈,“你说让我如何,我便如何,都听你的,这般没出息也没法子,我……没学过……”
  花颜闻言想笑,但疼痛让她笑不出来,她抱紧他的腰身,嗔了他一眼,低声说,“先容我缓缓,你再……”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云迟自然是懂得的。即便没学过,但是男女之事,即便是傻子,也是无师自通的,更何况云迟聪明绝顶。
  云迟点点头,伸手轻轻地为她舒展眉心,然后低头细细密密地满含怜惜疼爱地吻她。
  身下的人儿是他爱的人,他让她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他,她便顺从地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他如何在她身上施为。她纵容他的嫉妒、疯狂、猛烈,她包容他的生疏、笨拙、无措。
  时间一点点过去,花颜终于细若蚊蝇地开口,“可……可以了。”
  云迟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处,就如得了赦令一般,疯狂起来。
  花颜忍不住发出低低婉转的声音,似痛苦,又似愉悦,说不清,道不明。
  云迟似被花颜的声音催化,脑中有那么一瞬的电闪雷鸣之后,他覆在花颜的身上不再动作,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满足,哪怕就此而死,也觉得不枉此生。
  花颜轻轻的喘息,手臂依旧紧紧地抱着云迟,这一刻,她再也想不起来其它,满脑满心都是覆在她身上的这个年仅弱冠的年轻男子,他容姿倾世,丰仪无双,却甘愿为她效死卿前。
  她虽然有几次都想把自己彻底地交给他,但是也未曾想会是在今日。
  藏书阁寂静至极,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缠绕在一起,粗喘的,轻浅的,细密的,绵长的。
  过了许久,云迟吻着花颜已经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低哑地开口,“上穷碧落下黄泉,云迟与花颜生死相随。”
  花颜听着,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血色尽褪,勃然恼怒,“胡说什么!”
  云迟一怔。
  花颜猛地抬手,一把推开了他,攸地坐起身,因动作太猛,触动了身下的伤,“咝”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又软软地倒回了软榻上。
  云迟被花颜掀下了床榻,有一瞬的错愕,但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抿了抿嘴角,还没说话,便见她难受得又倒了回去,他立即上前又伸手抱住了她。
  ------题外话------
  我说是高糖,这回信了吧?


第一百零一章 (一更)
  花颜再想打开云迟的手,已然是没了力气。
  她恼怒地瞪着云迟,咬牙说,“将你刚刚的话收回去。”
  云迟紧抿嘴角,清俊至极的面色有着谁也不容置疑的倔强,“不收。”
  花颜气急,“你堂堂太子,说什么生死相随的话,我今日就死,你也陪着吗?南楚的子民呢?你便不管不顾了?这样做,岂不是枉为太子!”
  云迟抱紧她,哑声说,“花颜,我爱你入骨,即便枉为太子,也顾不得了。”不等她开口,他低声说,“除非,你活着。你活一日,我活一日,你陪我一日,我好好为苍生一日,你陪我一生,我便好好为黎民百姓造福一生。你若是弃我而去,那么,我不能没有你,也只能负了这天下了。”
  花颜脸色苍白,一下子流下泪来,伸手打云迟,气恨地用力捶他,“早知你生了如此之心,我今日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得了我。”
  云迟任花颜捶打,疼惜入骨,低哑地说,“无论我得不得你身子,早已经爱你入骨,慕你入心,改不了了。”
  花颜似受不住,心血翻涌,眼前一黑,手滑落,晕厥了过去。
  云迟面色大变,急喊了一声,“花颜!”
  花颜倒在他怀里,自然再无法回答他。
  云迟一下子慌了,对外喊,“小忠子,请天不绝!”
  小忠子躲去了藏书阁外十多丈远的距离,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成了好事儿,以后真真正正夫妻一体了,他这个做奴才的,也踏实下了心。
  太子殿下有多想要太子妃,他这个自小伺候的人比谁都明白,如今殿下得了圆满,他也跟着高兴。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睡着了,听到云迟的喊声,一下子惊醒,怀疑自己听错了,揉着眼睛看向藏书阁。
  云迟又喊,声音很大,“小忠子!”
  小忠子这回听清了,腾地站起身,连忙跑向藏书阁,来到门外,对里面试探地问,“殿下,您喊奴才?”
  云迟沉声吩咐,“去喊天不绝!”
  小忠子大惊,不敢多问,连忙应是,一溜烟地向天不绝住的院子跑去。
  天不绝早先被小忠子叫去,安十六、安十七、花容以为花颜又出了事儿,三颗心都提了起来,待见天不绝又被云迟赶回来,不由得开口询问怎么回事儿。
  天不绝没好气地说,“好事将成。”
  三人一时不解,“什么好事儿将成?”
  天不绝哼了一声,“还能是什么?男欢女爱。”
  三人顿时懂了,安十六和安十七较花容年长,听到后皆眨了眨眼睛,花容虽然人小,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顿时捂住脸,红着脸小声说活,“十七姐姐和太子殿下还没大婚呢,怎么……这么急啊?”
  安十六伸手敲了敲花容的脑袋,嗤了一声,“大婚之期已定,少主早就是太子殿下的人了。那些俗礼规矩,死守着做什么?他们同床共枕这么久了,早就应该了,磨叽这么长时间,也够了。”
  安十七无语地看着安十六,半晌才说,“十六哥说得也对。”
  天不绝翻了个白眼,“不愧是花家的人,你们倒是看得开。”话落,他又哼了一声,“等着吧!她身子骨不好,如今本不是时候,偏偏胡闹,一会儿该又遭罪喊我老头子了。”
  安十六和安十七想起花颜身体近来极差,顿时没了话。
  果然如天不绝猜测,一个时辰后,小忠子匆匆跑来喊他快去藏书阁。
  天不绝一副果然被我猜中了的模样,不敢耽搁,快步跟着小忠子去了藏书阁。安十六和安十七、花容不放心,也立即跟着去了。
  云迟在吩咐走小忠子后,也冷静了下来,看着地上碎裂的衣衫,无一件能拾起来穿上,他对外喊,“云影!”
  “殿下!”云迟出现在门外。
  云迟吩咐,“去拿衣物来,本宫的,太子妃的。”
  云影应是,立即去了。
  云影比小忠子动作快,很快就取了云迟和花颜的衣物,在距离窗外很远的地方,抖手扔进了藏书阁内。
  云迟顺着窗子伸手接住,为昏迷的花颜和自己穿戴妥当,看了一眼榻上一片狼藉,他毫不犹豫地抱着花颜出了藏书阁。
  云影本来想待云迟和花颜出来带着十二云卫说一声恭喜,但见如今花颜似又出了事儿,只能悄不出声地退立在一旁。
  云迟看了云影一眼,沉静吩咐,“去告诉天不绝,前去西苑。”
  云影应是,立即去了。
  云迟抱着花颜大踏步回了凤凰西苑。
  来到西苑,进了房间,云迟将花颜放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床前,看着她,她的脸上犹挂着泪痕,但不如往常昏迷一般死气沉沉,如今昏迷着,但依旧掩饰不住眉梢眼角处刚刚绽开的风情。
  这风情是因他而绽开,他便心里软化成一湖温泉水,似将自己化在了水里。
  小忠子领着天不绝去藏书阁的路上被云影拦住,立即转道来了凤凰西苑,小忠子走到院中,喘息着开口,“殿下,天不绝来了!”
  云迟回过神,嗓音低沉,“进来。”
  天不绝不耽搁,冲进了房间,一眼所见,便是花颜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云迟坐在床前,见他来到,云迟起身,让开了床前。
  天不绝立即给花颜把脉,片刻后,他撤回手,对云迟说,“不是癔症发作,是心里受了极大的冲击,心情起伏,大起大落,怒火攻心,本就心血薄弱,气血不足,才导致了昏迷,用不了多久就醒。”
  云迟微松了一口气,看着天不绝问,“可开药方子用药?”
  天不绝摇头,“还用我早先开的方子就行。”
  云迟点点头。
  天不绝看着云迟,虽然对面的人是太子殿下,但是打了几次交道,他对云迟也有几分了解了,知道他对花颜看重得怕是抵过了他这个身份的负重,便也大了胆子开口说教,“太子殿下,不是我老头子说你,待女子要温柔,如今这是一朵娇花,哪里抵得住你这般摧残,你就算下手,也要轻点儿啊,你这般重法,她不几次就被你折腾死了,癔症更不用解了。”话落,意有所指地看向花颜红肿的唇瓣和斑斑吻痕的脖颈。
  云迟的脸腾地一红,耳根子也爬上红晕,他自诩已经克制着动作了,奈何花颜肌肤娇柔,稍微轻轻一碰,便是一个印痕,更何况,他当时嫉妒痴狂,有意让她全身甚至心里都落下自己的印记,下手确实也没太轻,如今被天不绝这样一说,当真是无言得很。
  虽然花颜不是因为她动作过猛过于轻狂而昏迷,但是此时也不能跟天不绝解释个中种种,只能由着他说了。
  天不绝见云迟红了脸,稀奇不已,他唇角还印着血引,他欣赏片刻,也不敢过分地让太子殿下没面子,便嘱咐说,“让厨房做些药膳和补汤给她,一会儿我将药膳列出单子来,她身子骨近来弱得很,需好好调养,也切忌不能过于情绪波动,太子殿下往后还是要克制着些,不能太勤快了。”
  云迟掩唇低咳一声,“本宫晓得了。”
  天不绝满意,觉得古往今来,他还没听过哪位太子如云迟一般,看着凉薄冷情厉害至极无人敢惹的一个人,也会这般脸红地乖觉听训,半丝不反驳,让人稀罕的很。
  他走出内室,在画堂里拿起纸笔,列出了一张药膳,递给了小忠子,“从今日起,除了每日三餐喝药外,就让厨房按照这个药膳单子来做。”
  小忠子连忙双手接过,“多谢神医。”
  天不绝摆摆手,出了西苑。
  安十六和安十七、花容见花颜无事儿,也跟着天不绝走了。
  出了凤凰西苑,安十七问安十六,“十六哥,咱们是不是该去信给公子报喜?”
  安十六琢磨了一下,挠挠头说,“跟公子说一声吧,总该让公子知道。”
  安十七点点头。
  云迟在天不绝离开后,又坐回床头,脸上的红晕直到许久才褪去,他轻抚着花颜的脸庞,把玩着她柔顺的发丝,缠缠绕绕在指尖许久,忽然想起了什么,将自己的一缕青丝扯到身前,与花颜的一缕青丝缠绕在一起,打了个死结,然后,双指并拢,斩断了两个人缠在一起的青丝。


第一百零二章 (二更)
  云迟捏着两缕被他斩断的缠绕在一起密不可分的青丝,方才想起这这青丝结发最好是要用香囊随身存放的,可是,他没有香囊。
  确切说,没有花颜亲手绣来送给他的香囊。
  于是,他捏着发丝思索许久,还是暂且将之放在了枕头下,用枕头压住。
  即便天色还早,即便知晓花颜无大碍,即便他有一堆朝事儿要处理,此时,他却哪里也不想去,只想陪着他。
  于是,他脱了鞋袜,合衣躺在了花颜身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挣扎了这么久,终于在今日,让她真真正正地变成了他的女人,他的太子妃。
  也就是在今日,让他彻底地明白了,他这一辈子,对她做不到放手,哪怕他理智地觉得放手是对她好,但是他也做不到,对她,他死也不放手。
  他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儿,怀玉帝怎么舍得弃她先走?
  那些风花雪月,他只要想起,就嫉妒得发狂。
  他闭上眼睛,以自己一贯强大的抑制力来平复心底的情绪,可是心里波涛汹涌,久久不退。
  福管家匆匆而来,采青见了,立即迎了上去,将福管家拉到一旁,低声说,“福伯,可有重要的事儿?殿下和太子妃在屋里歇着呢。”
  福管家刚从赵府回来,自然不晓得东宫发生了什么事儿,他见采青十分谨慎的模样,立即压低声音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否则天色还早,响午未到,殿下和太子妃怎么会早早歇着?
  采青想着福管家是东宫的总管,若殿下的事儿只能有少数几个人知晓的话,也应有他一份,也好让他晓得斟酌行事。但她毕竟是女儿家,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殿下和太子妃……提前圆房了。”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即便如此,福管家还是听到了,猛地欢喜地睁大了眼睛,脱口的声音有些大,“当真?”
  采青笑着点头,“自然是当真的。”
  福管家高兴地搓手,“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儿,可入宫禀了皇上和太后?可着人记了档?”
  采青无言地瞅着福管家,小声说,“福伯,您糊涂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还未大婚呢,此事怎好张扬?自然更不能去宫里禀告,记档也不能,只能我们私下记着了。”
  福管家一拍脑门,“是了,是了,殿下和太子妃还未大婚呢,你瞧我高兴的糊涂了。此事是不能张扬。”
  采青点头,“我见您匆匆而来,可有要事儿?若是没甚打紧的事儿,就别叨扰殿下了。”
  福管家搓搓手,向正屋看了一眼,小声说,“赵宰辅来了,要见殿下。是关于川河谷水患调度供给一事,这……算是重要的事儿吧?”
  采青琢磨着赵宰辅的身份,又琢磨着川河谷一带水患治理一直是太子殿下这五年来筹备的大事儿,如今书离公子前往川河谷,治理银两都要赵府出,自然算是顶重要的事儿。她叹了口气,“小忠子去厨房盯着药了,我去禀一声殿下吧。”
  福管家颔首。
  采青折回了画堂,在外间对里面轻喊,“殿下?”
  云迟“嗯”了一声。
  采青立即将福管家的话说了一遍。
  云迟虽然舍不得离开花颜床边,就想这么陪着她,哪怕陪个天荒地老也心甘情愿,奈何赵宰辅和川河谷一带水患之事尤为重要,关系到安书离治理进展是否能顺利,于是,他起身,对外吩咐,“请赵宰辅去书房,本宫这就去。”
  采青应是,连忙出了房门,告诉了福管家,福管家立即去请赵宰辅。
  云迟穿戴妥当,出了房门,见到采青,对她吩咐,“守在门外,太子妃醒了,就说我去书房了,很快就回来。”
  采青点头。
  云迟出了西苑,刚离开房间不久,花颜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熟悉的房间摆设,知道是回到了西苑,但对于怎么回来的,她没有印象,只记得云迟说了一句话,她怒火攻心,气恨不已,一下子晕了过去。
  她躺了一会儿,缓缓坐起身,对外轻喊,“采青。”
  采青本来就守在门外,闻言立即进了屋,满脸喜色地看着花颜,福身道谢,“恭喜太子妃。”
  花颜扯动嘴角,浅浅地笑了一声,“恭喜什么?有什么可恭喜的。”
  采青一怔,不解地看着她,见花颜面上虽笑着,但着实这笑不达眼底,她不由得脱口想问难道是殿下强迫了您,但幸好立即惊醒这话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立马闭上了嘴。
  花颜何等聪明,看到采青变化的神色,就知道她想歪了,她笑着纠正道,“你家殿下没强迫我,是我自愿的,只是……”她眉头拧了拧,心头用涌起恼怒,“他胡说八道让我不高兴。”
  采青恍然,原来是殿下胡说八道了,她自然不敢再询问殿下胡说八道了什么,笑着上前说,“赵宰辅方才来了,殿下去了书房,说您若是醒了,让奴婢告诉您,殿下很快就会回来。”
  花颜此时不想见到云迟,她虽不后悔今日之事,但是颇有些后悔早知他今日会疯,她就该死死地瞒死他,一瞒到底,不该因为心疼他夜晚不睡觉查史籍而坦诚对他说那些过往之事。
  他如今竟然吐口说出生死相随这样的话来,让她焉能受得住?
  她已经对不起后梁江山一次了,万不能再对不起南楚江山。
  更何况,皇帝待她不薄,自始至终,都对她和颜悦色,哪怕她闹腾得悔婚的日子里,就连太后都对她厌恶透顶,皇帝也没怪罪她,她实在做不出将他最得意倾尽力气培养的太子拖下深渊。
  更何况,他有那样伟大的宏愿,肃清朝局,熔炉百炼天下。
  她忽然觉得,她自己做的最错的事儿,就是该在云迟提出悔婚时,立马同意,那么,便不会有今日之事,也就不会让他生起这般生死相随的想法了。
  她最多不过五年而已,五年,弹指一挥间。
  她指甲抠进肉里,感受到钻心的疼痛,一直延伸到她的心里,但心尖那一处,木木的,却感受不到疼了。
  “太子妃?”采青小心翼翼地喊花颜。
  花颜闭了闭眼睛,一时也再想不到什么法子来解这个难题和对她来说已经是死局的局,她对采青温声说,“让人抬一桶水来,我要沐浴。”
  采青见花颜面色虽不好,但声音冷静,微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不多时,采青带着人抬来木桶,放去了屏风后。
  花颜起身,去了屏风后。
  解开衣裙,才看到自己周身斑斑痕迹,她肌肤本就娇嫩,稍有碰触,便是一片红,云迟当时如疯了一般,下手不轻,下嘴也不轻,如今导致她周身如被种了满身梅花一般,斑斑点点。
  她想起早先发生的事儿,脸一下子又如火烧,咬了咬牙,进了水里。
  采青在外面小心翼翼地问,“太子妃,奴婢侍候您沐浴?”
  花颜这般模样,虽然周身没有力气,但哪里好意思让采青帮忙,她咬着牙摇头,“我自己来。”
  采青应了一声,退出了门外。
  花颜将自己沉浸在水里,刚醒来的满心怒意被脑中骤然溜出的画面给打了个七零八落,当时,云迟迫着她一直睁着眼睛,她便始终未曾闭眼,是以,如今细节都如在她脑中放了个匣子一般存了起来,只是那匣子没落锁,画面不停地往外跑。
  她强迫自己不去回想,奈何控制不住,整张脸整个人都如被火烧了起来,本不是太热的水,她却觉得热得不行。
  她在浴桶里待了许久,直到水凉了,心里平静了,周身的热度散去了,她才从水中出来,换了干净的衣裙。
  此时已经响午偏,采青见沐浴完的花颜气色似乎好了些,进来小声说,“殿下怕是还要等些时候回来,要不然您先用膳吧,饿到您,殿下定会……”
  她的心疼二字还没说出口,便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转头看向窗外,见云迟进了凤凰西苑,立即住了口。
  花颜偏头,看向窗外,透过浣纱格子窗,便见到云迟疾步走来,他脚步虽快,但丝毫不损丰仪,响午明媚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姿容如玉,身姿秀挺,清俊毓秀,整个人,如诗如画。


第一百零三章 (一更)
  云迟真是一个好看到了极致的人,花颜从第一次见他时便有这个深刻的认知。这个认知一直埋根在她心里,无论什么时候见他,依旧如是。
  此时看着他踱步走来,由远及近,每走一步,都似一幅画卷铺开,如在天际飘下一抹青云,伴着徐徐清风,划开了一片朗月清空,渲染了水墨山河。
  她本来醒来满心恼怒,心烦得不想见他,但此时见他,不由得痴了。
  采青迎了出去,给云迟见礼,“殿下!”
  云迟已看到了窗前坐着的身影,眉目温软地“嗯”了一声,脚步不停,随口问,“太子妃什么时候醒的?”
  采青立即回话,“殿下刚走,太子妃便醒了,沐浴之后,便在桌前喝茶呢。”
  云迟点头,吩咐,“让方嬷嬷吩咐厨房,做补汤端来。”
  采青干脆地说,“不必殿下吩咐,方嬷嬷早已经让厨房炖补汤了。”
  云迟满意,不再多言,进了画堂。
  穿过堂屋,来到里屋门口,透过水晶帘的缝隙,更清晰地看到了坐在窗前的花颜,她一手捧着茶盏,一手托腮看着窗外,茶盏倾斜,茶水滴滴答答地顺着她手洒出,她似犹不自知地在发着呆,不知道想什么。
  云迟隔着水晶帘看着花颜,明明花颜衣着整齐,但他脑中偏偏跳出的是她在他身下,脸如烟霞,雪肤玉肌,身段娇软,凹凸有致,入手处处温滑,明明寻常是那样清丽明媚懒散随意的一个人儿,但经他挑弄时,风情万种,媚色无边,如千花万花在他眼前绽开,瑰丽如火烧云,恨不得让他自己在她身上焚烧个干净。
  无数的画面蹦出他脑海,让他一瞬间血气由上而下由下而上地在周身走了好几个来回,他的脸不可抑制地红了,耳根子也红如火烧,就连手指尖都似着了火。
  花颜发痴又发呆了片刻,忽然觉得被一道灼热的视线给烧得回过了神,转向门口,透过水晶帘,便看到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云迟,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看到他脸上的红晕她先是一怔,然后又发现他连耳根子也红了,不由得眨了眨眼睛,瞬间福至心灵地想到了今日在藏书阁的事儿,她脸也不由得一下子熏红。
  她即便脸皮后,四目相对,此时也颇有些被她瞧得不自在,不由得又扭过头,看向窗外。
  云迟就在她扭过头时,刷地伸手挥开了面前的水晶帘,几乎是一阵风地冲进了屋,来到了花颜的面前。
  花颜此时心跳如鼓,偏不看他。
  云迟来到近前,没了珠帘阻隔,更能清晰地看到花颜脸上每一寸神色,尤其是即便穿了高领的衣裙,也挡不住她脖颈处红梅点点的斑斑印记,他一下子气血涌到了嗓子眼,一把抱住了她。
  花颜本来随意握着的杯盏被她忘记,没拿住,脱手落在了桌案上,细微的响声,在安静中,分外地清晰。她一怔,脖子脸顿时红了个彻底,羞恼地开口,“你做什么?水都洒了。”
  云迟才不管水洒不洒,此时他只想抱着她,亲她,吻她,做想做的事儿。她低头,准确地吻住了花颜娇嫩的唇瓣,吞噬了她的质问。
  花颜心跳声“砰”地一下子在心尖上似绽开了炮竹声响,只愣了一下神的功夫,便被他撬开了贝齿,与她唇齿相缠。
  花颜初经人事,本就身子正敏感时,最是受不得这般情潮,可是云迟来到,一句话都不说,便将浓浓的情潮卷到了她的身上,让本来见了他之后发痴发呆丝毫没有设防的她一下子处于了弱势,毫无反抗的章法。
  如今的云迟比早先在藏书阁时相比,没了生疏和笨拙,但却有着同样的疯狂。花颜眨眼间就被他卷入了风暴里,连挣开的心思一时都升不起来。
  花颜头脑晕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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