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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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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一愣,苦笑道:“我是人老珠黄了,哪里还有半点青春。就算是有,也不敢起那个念头,我娘家也不会同意的。”
沈如初心中替她不值,李氏的父亲中过举人,有些才气但因为终身未入仕,所以郁郁不得志,又最注重礼教,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奉行三从四德,是乡里的头等酸腐之人。
按照大燕的律例规定,出嫁女子若再嫁需归宗,由娘家另行择婿,也就是说女子若再嫁,必须征询娘家人的同意;再者,没有道理从夫家再嫁;就算沈云忠同意李氏再嫁,她娘家不同意,也是白搭!
“婶娘的确还年轻,与我往一处站着,人家指不定就说你是姐姐了。”沈如初笑道。
李氏伸手作捶打状,嗔道:“没大没小!不管怎么说,还有你二姐姐在,虽说是嫁出去的姑娘不顶用,好歹也有个盼头,就守着吧,何况我也忘不了你三叔,好人哪!”
沈如初正要劝慰,却见秋蕊在门外晃动,心里一个激灵,没想到她回来的这么快,急忙向李氏请辞。
一出门,秋蕊就在那里招手,二人先后回了沈如初自己的房间。
“怎样?”沈如初问道,她心中涌起一股盼望。
秋蕊从怀里掏出那封信,还给沈如初,道:“奴婢去打听了,秦子辉说宫云枫已经回了京城。”
沈如初的心渐渐地沉下去,她有些颓然地坐下来,自然能想到宫云枫回京城的原因,心中又有些悔意,难道自己连最后一点努力也无处释放么?如果自己及时挽留、如果自己勇敢地说出自己的心意,他会不会留下来。
秋蕊看了一眼沈如初,状似无意地道:“那天来的姑娘也跟着一同回去了。”
“我知道了,出去吧。这件事谁也不要说。”沈如初轻轻道。
沈如初将信笺撕了个粉碎,虽说是失望却也万分轻松,本来就不是爱,即便自己有些非分之想,谋的也不过是一个去处,那是权宜,如今他做了别的选择,天意如此,缘分不到,真真没什么需要好强求的。
——这不是沈如初想要的结果,但似乎又恰恰是她想要的结果。
想到这里,沈如初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037 闭门羹轻浮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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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初颓然地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的姑娘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眼波流转,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这样的女子何愁难嫁?这样的女子也难怪惹来那马文俊的觊觎!
秋蕊才出去没多久又踱了回来,站在门外逡巡不定,过了好一会才敲门,道:“姑娘,奴婢想和您说句话儿。”
沈如初让她进来,道:“你今天很是反常,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秋蕊颇有些为难,但犹豫了一下,道:“宫大夫临走之前也托人给您带了信。”
沈如初打不精神,人都走了,还带什么信?
“你怎么现在才和我说?”沈如初接过那封信,冷眼逼视秋蕊,这丫头不爱说话,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但做事有板有眼。
秋蕊嘴唇动了动,最后下定决心,道:“奴婢斗胆说一句,奴婢虽说只是个家奴,但奴婢早把沈家当作了自己家,有些话奴婢不当说,但是又不得不说,姑娘是否从上次生病醒来便转了性子,连安阳城的人情世故都忘记了,马家根本不是我们这家的人家能得罪起的,先不说马家是想迎娶姑娘去当妾,做半个主子,就是要姑娘去马府为奴为婢,都不带有半个推脱的,老爷子宠爱你,所以处处顺着你的意思,姑娘却不曾思考,姑娘这般行径会给整个沈家带来灭顶之灾!”
秋蕊说完便跪了下去,道:“还请姑娘三思!”
沈如初心头一阵,这一番话好让她惊醒,她站起身来,本能地想将秋蕊扶起来,复又坐下去,压抑着内心想要发怒并恐慌的冲动,尽量平静道:“我知道了,我自有分寸,你先下去吧,地上凉,不要伤了身子。”
秋蕊出门的时候回了一下头,看得却是沈如初手中的信。
沈如初打开信,信纸用的是医馆里开方子的笺纸,朴实无华却透着一股药香的苦味,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湖上风来波浩渺,似也恨、人归早。
沈如初没有细细品味这份信的含义,更没有自作多情地以为宫云枫何其留恋,人都走了,这些看似情意绵绵的举措都是空谈。
“字倒是不错,可惜……”沈如初苦笑着,将那信笺连同封面撕得粉碎。
再说秋蕊,她今天的表现实在太反常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如何能够滔滔不绝地说一番大道理,不但上纲上线,还越俎代庖地管起了主家的事情。
沈如初推门出去的时候,秋蕊又晃到了她的门口。
“你今儿到底是怎么了?”沈如初不悦。
秋蕊道:“不好了,马、马大公子来了!”
沈如初本想转身回了屋子,来个闭门不见,但想着,马文俊不遵守约定在先,这番又杀上门来,没有道理继续坐以待毙。
大门口,黄老三正和马文俊的两个狗腿子僵持不下,马文俊却穿着貂裘大氅,衣衫鲜亮地站在那里,正臭屁地举目远望。
“怎么,马公子这是要背信?要让安阳城的百姓看笑话?”沈如初明明心里气得要死,但一副看笑话的闲散模样,对付马文俊这种死要面子的贵家公子,践踏他的优越感是最好的打击方式。
马文俊一转身,见沈如初站在院门口,只见她衣着朴素,装饰简单,但秀眉凤目,玉颊樱唇,依然遮不住那浑然天成的天生丽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让沈如初浑身好不自在。
“我不过是路过这里,想着姑娘就住在此地,正好身边有些燕窝,顺道给姑娘送来。”马文俊说得至情至理,将人情世故发挥到了极致。
他的小厮急忙喝道:“别不识好人心,这都是上好的燕窝,你们沈家几辈子指不定都没见过。”
好一个狗仗人势!
马文俊急忙喝退那小厮,冷道:“下去!没你说话的份!”
那小厮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黄老三虽然独臂,却力气大得很,恐怕这两个小厮也未占到便宜。
沈如初心道:好个马文俊,不愧是官家之人,这白脸红脸都让你做尽了!微微一福身,笑道:“多谢马公子了,无功不受禄。秋蕊,还愣着做什么,送贵客出门。”
看那小厮手中的油纸包,那燕窝是好大一包,女人吃燕窝的确是大补,滋阴补肾,美容养颜,但是这马文俊的东西不能要,也不敢要!
马文俊吃了闭门羹,却也没发火,笑道:“沈姑娘,不会忘记今儿是几号了吧?”
沈如初回眸一笑,道:“忘不了,你也不用提醒我期限,不是还剩一个半月嘛。”
马文俊听了她这似嗔还怒的话,心中酥痒难耐,恨不得马上把沈如初娶进马家,好生疼爱一番,顺带好好教训一下她这段时间的桀骜不驯——对,他一直认为沈如初看似柔弱,性子却要强,根本就是桀骜不驯的烈货。
马文俊本来想好的话又被堵了回来,没想到沈如初把他的心思看了个通透,黄老三依旧不依不饶地堵在门口。
沈如初又扔下一句,道:“三爷,不要弄出太大动静,马大公子是贵人,不会到我们这地段来,若是让街坊邻居知道了,恐怕对马大公子的声誉不好。”
黄老三自然明白沈如初的意思,嗓门大了一倍,喊道:“马大公子快请回!”
马文俊无奈,他本是悄悄过来的,也不想闹出太大动静,听了这话,便知被沈如初抓住了罩门,带着满肚子的闷气调头而去。
沈如初笑意盈盈地准备回房,却见沈芝媛眼神痴迷地躲在墙垣之后偷看,顺着那眼神看过去,竟是马文俊离开的方向。
沈如初心中冷笑,以她对沈芝媛的了解,恐怕这妮子是心动了,看这情形,比起当初对文旭的热情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芝媛眼见着马文俊的身影不见了,急忙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娇滴滴地唤:“马公子!马公子等等!”
那声音的娇嗲之处,恐怕连那些馆中的姑娘都自愧不如。
☆、038 爷爷出马谋姻缘
马文俊本是青春年少,自负风流,虽说家有娇妻,却也经常流连烟花柳巷之地,崔明月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只求人前有个和睦恩爱,也算博个好名头;家里有妻子纵容,到外头,那些馆中的女人为了掏他的银子更是百般逢迎,处处迎合,让欢心纵/欲的同时,心理上也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何曾受过这般窝囊气?
沈如初一再让他吃闭门羹,真真是令他恼羞成怒,恨不得马上将沈如初领进门,狠狠入捣一番,让她尝尝厉害,好知道怎么低眉顺眼地服侍男人!
马文俊正是一肚子气没处撒,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娇嗲地唤自己,心旌摇荡,以为是沈如初“幡然悔悟”,一转身却看见沈芝媛娇喘微微地跑过来,胸前的柔软随着她身体的摇荡而波涛汹涌,若不是冬季穿着厚实的衣服,想必那面团一样的丰盈呼之欲出。
兴许是马文俊那一转身的微笑,亦或者马文俊那华贵的衣衫、骄岑的气质,让沈芝媛如同得了阳光努力绽放的花儿,心跳加速,胸口起伏得厉害,一张小脸红彤彤得很是喜人,此刻,她恨不得化作一滩蜜糖水,将马文俊紧紧包围。
就在看见马文俊的那一眼开始,沈芝媛便明白什么叫一见钟情,在沈如初眼中的油头粉面,恰恰是她喜欢的养尊处优;沈如初一心诟病的附庸风雅,偏偏就是她喜欢的风度翩翩;沈如初最看不惯马家仗势欺人,更不愿意接受一夫多妻,恰恰是马家的权势高门吸引了她,就算是给马文俊做个通房的丫鬟,她这辈子也认了。
“你叫我?你是……?”马文俊努力想着,眼前这丫头生的眉目娇俏,身段玲珑,穿着也是安阳城时新的夹袄和襦裙,颜色又靓丽,再看那雪白脸蛋上的万般风情,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忍不住挑了挑眉头,悠然地问道,身形高大的他,在玲珑小巧的沈芝媛面前,大大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我……我是沈如初的妹妹。奴家沈芝媛。”沈芝媛不忘行礼,如今地上才化了冰雪,正是湿滑,她福身的时候,身形一个不稳,便倒向了马文俊的怀里。
马文俊并非什么正人君子,温香软玉在怀,扶着沈芝媛的手自然就不安分了,加大了力道,顺带将人勾向了自己的怀抱。
沈如初领着秋蕊站在大门外,外头的风有些大,正是三九寒天,在这北疆,尤其寒冷,据说安阳城里每年冻死的老人小孩都有上百口子,她可没兴趣追着沈芝媛跑出去。
方才的一幕被沈如初完全看在眼里,她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阵冷笑:
哼,高氏千方百计想把别人的女儿说去高门当妾,自己好从中落得好处,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这么贱!投怀送抱、争着抢着去当妾!
马文俊见有美女投怀送抱,主动勾搭,还是个良家子,顿时雄赳赳起来,想着自己魅力不小,正要好生调戏一番,心里还龌龊地想着娥皇女英双双伴的齐人之福,猥琐地触碰了一下沈芝媛胸前的柔软,那沈芝媛嘤咛一声,更是酥软,先前还装模作样地挣扎了几下,现在干脆赖在他怀里不走了。
两个小厮见状,早就看出了苗头,一个个寻着理由躲到一边了。
马文俊得意地笑着,一抬头却看见沈如初站在门口,如同天仙降临一般,对着他高深莫测地一笑,他立马收起笑容,思索着这是不是姐妹演得双簧戏,沈如初在试探自己?
想到这里,马文俊急忙将沈芝媛推开,心中却琢磨不透沈如初的心思。
“不得安宁,不得安宁喽!”黄老三扯着暗哑的嗓子唱道。
沈如初笑道:“三爷辛苦了。”一转脸却再也笑不出来,沈家真是不安宁了,现在已经不安宁了,看这情形,往后定然安宁不了,但她会安宁地走下去,并会尽力守护这个家的安宁!
觉得沈家不安宁的不止他们,还有沈老爷子。
沈云忠邀了石磊去茶馆,安阳城里有几家不错的茶馆,清风人家便是其一。
“哟,老爷子怎么能劳烦您给我倒茶呢,我来我来!”石磊热情而客气地抢过沈云忠手里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沈云忠并不是特别喜欢石磊,是退而求求其次的选择,总觉得此人有些油嘴滑舌,偶尔还会沾花惹草,但好在聪明随和,又有经济头脑,靠着自己长袖善舞的本事,这几年还积攒了不少银钱,宅院也置办好了。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石磊这样的,将来至少吃穿不愁,女人嘛,一辈子不就如此?——沈老爷子如是想。
“尝尝这龙井茶,雨前头茶。”沈云忠笑道。
“好茶,清香,不能让您破费,这顿茶钱我来付。”石磊笑道,他性子精明,早已猜测到沈云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无缘无故不会请自己喝茶,但他既不点破也不询问,漫天闲聊,就等着沈云忠自己开口。
沈云忠看着这茶也喝了七七八八,该套的近乎也套了,眯着一双老眼,笑呵呵问道:“磊子,我问你,你觉得我家如初怎样?”
一听问道如初,石磊立马来了精神,他心中一直有个小秘密,自小就喜欢沈如初,可惜沈如初一直看不上自己,如今这半年更不待见自己了。
暗恋的酸楚让他恨不得竹筒倒豆子,哗啦啦都和沈云忠说道一番,一看沈云忠眯缝着老眼,眼睛里暗藏精光,心道:这老狐狸,又是套我话!
“老爷子,三妹妹好啊,哪里都好,模样儿好,性格好,手巧,嘴甜,心善,这脑袋瓜子还特别好使。”石磊笑道,他读过几年私塾,所以,只要他愿意说好话,说出来的好话都是特别中听的。
果真,沈云忠听了这话,开始咪咪笑,舒服地竖着耳朵。
“不过,”石磊话音一转,既然是猜出了沈云忠的来意,自然要将话给截断,笑道:“三妹妹那是仙女儿,看不上我,这是其一;其二嘛,这中间隔着马家呢,谁敢和马大公子抢人?”
沈云忠听了这话,一口茶没咽下去,差点呛到自己。
☆、039 好算计石磊拒亲
石磊的话意思再明确不过,不愿为了一个不待见自己的女人去得罪马家,此话一出生生堵住了沈云忠接下来的话,他怎么好意思再说出让他迎娶沈如初的话来,那不是伸过脸去让人家打么?自己舍得起这张老脸,沈如初怎么办?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还愁嫁了?
“说得也是,三丫头眼界有点高,这一点我没少批评她!”沈云忠一笑,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石磊知道他的来意,刘力俊和他透露过,沈云忠去刘家说亲的事他也略微知道一点,故意说话截住沈云忠下面的话,为的是不让双方尴尬,毕竟撕破脸皮不是好事,就算不买沈云忠的账,中间还隔着沈格飞,再说了,当初不是答应故友照顾沈家老少的嘛。
沈云忠是个老人精,虽然一辈子在军中打拼,接触的不是死人就是粗人,但他粗中有细,见石磊漫不经心,眼角含笑,他曾看见石磊站在沈家的前院中痴迷地看着正在修剪枝条的沈如初,思及此处沈云忠不禁摇头,这人情世故,最是逃不过一个世态炎凉。
石磊不是不喜欢沈如初,倒是一直存了那个心思,之前还借着酒劲在醉仙楼对沈如初拉拉扯扯,说是发酒疯,沈如初却知道他没醉得那么实在。
既然是喜欢,为什么猜到了沈云忠的来意却堵住了他后面的话?
原因出在马文俊那里。
沈云忠做梦也没想到,马家会那么阴险,刘家说亲不成的消息传了过去,马文俊急忙招了石磊过去,倒没有说什么恐吓的话,只说了自己嫡妻有个貌美的丫鬟要送给石磊,没点名这丫鬟将来的身份,是给石磊做妻还是做妾,但石磊心中明亮得给盏灯似的,这得了马文俊嫡妻的贴身丫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与马家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般的大户人家,轻易不会将贴身服侍的丫头配出去,即便是配人,那也是底实可靠的——说明石磊在马文俊的心中将会成为底实的人,换句话说,那就是自己人。
可这自己人是有代价的,聪明如石磊,怎么会不懂?石磊十四岁就参军,既不高大也不威猛,在营中摸爬滚打了好几年,如今混了个正八品的小官,靠的不是勇猛善战,也不是运气过人,而是那份机灵与世故。
他当下明白,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放弃沈如初,当马文俊的“自己人”,虽然这“自己人”未必就被马文俊纳入麾下,但凭着他的聪明,这是迟早的事情;
二是顶风作案,做一回有气节的人,勇敢选择自己喜欢的女人,那就彻底成了马文俊的敌人,而且是名副其实的敌人。
“马大人,能高攀上贵府的姑娘,那是我石磊三生有幸。沈家那三丫头是相貌俊美,如出水芙蓉,也是清白人家,但属下觉得她与马大人才是绝配,天造地设的一双,属下这里先祝愿马大人赢得美人归了。”石磊当机立断地说了一番话。
沈如初的倩影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原本清晰的绝世容颜竟然瞬间模糊,竟然肖想着那马文俊嫡妻崔氏的丫鬟。
“女人嘛,吹了灯还不都一样,一个屁股两个奶!”石磊心道,“就算那丫鬟不如沈如初生的好看,但能在大户人家当丫鬟,又是贴身服侍的,能丑到哪里去!”
当着马文俊的面,石磊在心里盘算了一个通透,整体来说,舍掉沈如初不吃亏,女人嘛,不就是传宗接代的,找谁不一样,能找个对自己仕途有帮助的,将来岂不是事半功倍!
沈云忠看着面前的石磊笑得惬意,心下明白是怎么回事,笑道:“磊子,我忽然想起家中还有事,今儿就到此为止吧。”
石磊殷勤地站起来,抢着去结账,虽说与沈家做不成亲事,但还不想失去沈家的交情,结完帐客客气气地将沈云忠送出了茶馆。
沈云忠一声长叹,世态炎凉,真是世态炎凉啊!他挺直了脊梁往沈家的方向走去,虽然心中涩然无比,但也涌荡着当年上战场的悲壮——他就不相信凭沈家这种家底,凭沈如初这般的才貌找不到合适的男人!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沈念卿的委屈坚忍,沈如初的乖巧懂事,高氏的咄咄逼人,种种画面汹涌而来,带着响彻心底的悲鸣,让沈云忠生出一种流泪的冲动,喃喃自语:“这风刮得真狠,吹得人眼痛,眼泪都出来喽!”
他回到沈家的时候,黄老三秉承之前在军队时的耿直和忠诚,将今日马文俊来沈家的事说了一遍,又毫不保留地把沈如初如何对待、沈芝媛如何追人的情景也说了个通透。
沈云忠当下生气,白花花的两撇胡子便在寒风中抖动得厉害,冷道:“这四丫头越发轻浮了!”
对于沈芝媛,他实在是恨其不争,先不说勾搭男人有违妇德,传出去让她闺誉难保;马文俊一门心思想得到沈如初,这件事已然成了安阳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在这节骨眼上,她怎么就不知自重!
“唉。”沈云忠重重叹了一口气,这一声长叹老气横秋,听了让人心酸。
“去把三姑娘、四姑娘叫来!”沈云忠进院子的时候正巧碰见秋蕊,冷声冷脸地吩咐着,秋蕊心有戚戚焉地领命而去。
沈如初的房间内,沈芝媛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试图打动沈如初,求道:“好姐姐,你就应了我吧,见了那马公子我才知道什么是心动,书上说的一见钟情怦然心动,莫过如此,只要能得那马公子的青眼,妹妹这辈子也算是不白活。姐姐既然不喜那马公子,不如将他让给妹妹,妹妹将来给姐姐供奉长生牌位……”
沈如初急忙打断她:“停!”长生牌位?你不诅咒我就谢天谢地了。
她倒是愿意让,但怎么让?第一,马文俊和自己一毛钱关系没有,虽然安阳城的人非把他们绑在一起;第二,就算她让了,那马文俊又岂是腥的臭的都带回家的人?
☆、040 互斗气姐妹嫌隙
沈如初悠悠地问道:“你见过马文俊几次?对他了解多少?”她很少见到趾高气昂的沈芝媛这般卑躬屈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好生蹂躏她一番。
沈芝媛一愣,心中却懊恼,暗骂沈如初恶毒,面上却不敢发脾气,她还指望着沈如初将她郑重引荐给马文俊,好歹挽回一点今儿的下作态势,让那马文俊高看自己一等,急忙做低服小,道:“姐姐,我对马公子是一见钟情,他那样的人真真是钟灵毓秀,气宇轩昂,可惜我没姐姐的才貌,当然运气也不如姐姐好。”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特意强调“运气”二字,头颅也微微上扬了半寸。
沈如初淡然一笑,故意气她:“妹妹才貌不输我,可是点背了!一来是,偏偏让妹妹喜欢上了这种浑人;二来是,这浑人还偏偏没看上妹妹。”
“你!”沈芝媛恨恨地看着她,如今的沈如初越发伶牙俐齿了,以往可是踢她几脚都未必放出个响屁来。
沈如初知道这沈芝媛哪里是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看中了马文俊的权势,而且马文俊这人的马相不错,吸引她倒也在情理之中。
“好妹妹,我是真心帮不上你,当初你看上了文旭我爱莫能助,如今你相中了马大公子,我更是爱莫能助了。”沈如初笑得格外灿烂,这沈芝媛莫非是猪脑子,明明和自己不对付,却到自己这里诉衷肠,又不知生的什么龌龊主意,自己帮不上忙,就算帮得上忙,也懒得理她这种人。
当初见文旭一表人才,整日便缠着文旭,高氏更是老脸不要了主动推销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文旭拒绝之后恼羞成怒,这才多久,又蹦?出一个马文俊,而且情感戏直接升级,如果说她和文旭是日久生情,和马文俊竟是一见钟情!
还能再狗血点嘛!
高氏母女看中的只是他们的权势和将来的潜力值,和马文俊相比,那高门大户,即便是当妾也比去小户人家当妻体面。
沈如初头痛:怎么一个市侩了得!
“沈如初,你个贱人!你不是好人!”沈芝媛咬牙切齿地骂道。
沈如初冷笑一声,道:“疯狗才到处咬人呢。我奉劝一声,马文俊不是好东西,不适合你;你若真的相中了,就找你老娘去!”
沈芝媛脸色大变,一看就是怒火中烧的状态,要是能找高氏,自己岂会到这个小贱人这里受辱?
二人顿时剑拔弩张,怒目相视,眼看着一触即发但是却同时偃旗息鼓,只因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三姑娘,四姑娘可在屋里?老爷子有请三姑娘、四姑娘过去说话儿。”秋蕊在外面喊道。
沈如初优雅地笑着,道:“四妹妹走吧。”
沈芝媛冷道:“你敢在爷爷面前吐露半个字试试!”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如初笑道,虽说是家和万事兴,但沈芝媛根本就没把沈家当家,整天和高氏成立一个小集团,明明也姓沈,却自以为出身高,瞧不起沈家人,她早就看这对母女不顺眼了。
这二人就是白眼狼,注定是养不熟了,既然养不熟,那就见一次踩一次!
沈如初还有一个心结,就是那天晚上遇见的打劫,她总觉得这对母女脱不了干系——为了一个文旭尚且要毁了她,将来为这马文俊还不知道要怎样对付自己,眼下已然把自己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了!
沈云忠绝口不提自己前去说亲被拒绝的事,生怕沈如初担心,到时做出傻事来;也绝口不提沈芝媛勾搭马文俊的事,毕竟姑娘大了,能富养自然要富养,这面子总是要给的。
他声音苍老而深沉地说了一个故事,真实的故事,他当年参战,那时还是一个小兵蛋,才战死了父亲服丧未满便被拉到了战场,那一场战役同样非常惨烈,最后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而他是幸存中的一员,最后还得到了嘉奖。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能活下来么?那时我才参军,年纪又小,身手又差。”沈云忠问道。
沈如初想了想,见沈芝媛没有抢先回答的意思,不想冷场,便道:“是活下去的信念。”
沈芝媛却不以为然,颇有些讨好的意思道:“肯定是因为爷爷骁勇善战呗。”
沈云忠微微一笑,道:“那时整个沈家只剩我一个人,我想着,我若是死了,我们沈家就完了,不能死,还要逢年过节地给父亲上坟烧纸钱。”
沈芝媛不明白沈云忠说这番话的意思,沈如初却听出了一点苗头,道:“爷爷,我们现在的日子比先前好了不止一点,我会珍惜,会好好活着。只要兄弟姐妹团结,沈家会越来越好的。”
沈云忠强调当年整个沈家只剩他一个人,不是要表达如今沈家人才零落,但好歹还有一群兄弟姐妹,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
沈云忠点点头,在这边疆乱世中,一个人想要活着且活得好,就一定要有活下去的信念,轻易不放弃,轻易不言败。
沈芝媛垂着眸子冷笑,道:“恐怕某些人最会阳奉阴违了。”
沈云忠从桌子上拉出一个小匣子,道:“是该给你哥哥和你二哥说亲了,等他们回来了,让他们到我房间来,四丫头,你叫你娘过来。”他拍拍那暗红色的匣子,似有万分感慨。
二人各怀心事地出了沈云忠的房间。
周婆子在二门口对沈如初招手,沈如初走过去,唤道:“周妈有事?”因为沈如初得体大方,又总是客气地叫她一声“周妈”以示尊敬,故而周婆子很喜欢这位三姑娘。
周婆子神秘而开心地对她耳语了一番,沈如初道:“现在还在外面?”
周婆子点点头。
沈如初心中困惑:文旭这时候来作什么?他不进来的原因,沈如初心知肚明,必定是怕撞见高氏母女寻难堪,所以,轻易不会到沈家了,以往找自己也都是去医馆,如今自己家来,他竟然上门来找自己,莫非有急事?
☆、041 遭淫威文旭奈何
“哟,这是什么状况?”沈如初颇有些惊讶,文旭正灰头土脸地靠在墙上,两只手笼在一起,穿一件灰旧的袍子,活像一个小老头。
文旭嘿嘿一笑,不抬头,道:“我最近遇见难事了。”
沈如初歪着脑袋看了看他,这文旭别看平时人模狗样,领着一帮新兵蛋子惯会当铁血男儿,在她面前从来都没大没小,但看他胡子也没刮,头发也不整洁,袍子又灰旧,不像是开玩笑,关切道:“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屋里去说吧。”
文旭一听沈如初邀请他去沈家,立马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沈如初见状笑道:“瞧你那点出息,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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