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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系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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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雪园的亭台一起风便是纱帐漫飞,没得惹花了人眼,许郎中转了两圈找不见人,心中焦躁,忽然回头见到一个坐着的人影绰约立在一扇屏风后,眼中浮现喜色,匆匆过去道——
“夫人,末将出身世家,仰慕夫人才貌——”
言未尽,一支玉笔穿屏而出,正中了他的喉咙,叫都叫不出来,便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行凶者从屏风后绕出来,面无表情地把那白玉笔拔出,用帕子细细擦净了笔杆上多余的残血,递给换了个画案作画的梅夫人。
“你的朱砂用尽了,勉强先用这个吧。”
梅夫人眼未抬,亦未曾回头,轻声道:“我杀人时不好沾血,莫给我添麻烦。”
“你若不想麻烦,就不要涉这世斗之局,与我归隐不好吗?”
“你如此执着,又是何必呢。”
“当年你说我辜负过三个女子,今生不偿完情债,永不正眼看我。”陶书生的眼神十分认真,道:“那三个女子,一个我替她杀了逼嫁的贪官,一个为她找到了名医治好了她患重病的父母,最后一个也在上月为她觅得了合心意的郎君,如今可算还清了债,让你正眼看我了?”
想起当年事,梅夫人摇头道:“当年是我误会了你,那说法不过是戏言耳。你东楚之人最重女子贞节,我半生飘零,五嫁六嫁都是有的,你年纪轻轻,又何必执着?”
“你也说了,西秦人不在意这些,我随你。”
落第阎王的执着不下于卫将离,从认识起至今已有七年了,梅夫人长他七岁,本以为他是年轻人的一时兴起,没想到竟然纠缠至今。
所谓执念已深,大约是如此。
梅夫人也自知拿他无法,寻了个借口道:“你说这话我可不信,若你想真心与我归隐,此时又何必与楚皇共进退?”
“楚皇其人,疏情薄幸,待女人至多许她富贵荣华,从不付真心。之所以助他,一来是他治下东楚民生的确比太上皇在位时有极大改善;二来是承卫将离的情,她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却也恩怨分明,私仇再烈,也会为百姓考量。”
梅夫人微微一叹:“若换了白雪川那等邪魔,多半会将这些乱麻之流一把烧个干净,再谈求生之策。”
“卫将离去饥荒之地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死的总归是人命。”
梅夫人不语,她也见过千里饿殍,虽说西秦易出邪道,但他们多是对人不对苍生,是以也能理解卫将离的决定。
“……可东楚乱局已开,我已深陷其中,难以脱身,除非这一局见个分晓。”
梅夫人虽是这么说,但比之从前的冷若冰霜,话语里已有了三分松动之意。陶书生眼底浮现一丝喜悦之色。
“待了却此事,我们便……”
话语未尽,帘外便是一阵骚动。
“——我等奉娘娘之命,来调查三皇子身上伤情!你们是谁?胆敢挡秀心宫的路?!”
陶书生一字不漏地听进耳中,面色一冷:“你在楚宫里成日就被这种妇人相欺?”
“你莫要妄动,将离已经为我闹过一回了。”梅夫人略一想,又道:“不对,这个关口,那慧妃还敢来寻衅……不是来寻我麻烦的,是来交投名状的。”
“可有危险?”
梅夫人摇头道:“你不必出面,若是可以的话,寻将离来吧,她会想要这一张投名状的。”
陶书生皱眉思量片刻,点了点头,提起地上的尸体:“你且拖一拖,凡事万勿逞强。”
待陶书生走后,梅夫人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拿了桌子上的朱砂盘扣在上面挡了挡,便向外走去。
门口守着的两个侍卫一脸厉色,但也对来的三个绿衣宫女无可奈何。
妃嫔宫里的宫女虽说是下人,但品级不一定比他们这些从军的低,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动粗,只冷冷道:“中郎将正奉命查案,你等若再在这里纠缠,休怪我等不客气。”
为首的一个绿衣宫女,一双吊梢眼,神情泼辣,一看就是那种惯会吵架斗嘴的,听了他这么说,当即挑眉怒道——
“什么事再大能大过谋害龙裔的罪名?!我们接到裴宝林密报,说三皇子自从你们这儿出来身上就多了几个针孔,不是梅才人害的还能是谁?我们今日就是要拿她去御前辨个明白!”
门口侍卫都在在宫外训练多年,哪里遇到过这种后宫女人的乱事,一时也不知所措了,和另一个侍卫道:“快去叫许中郎来,这事——”
“不必了,我愿意和她们走一趟。”
梅夫人在外面听得分明……哪儿有人眼睛这么尖,想来不过是有人在太子宫里安插了眼线,不好说出来,拿裴宝林顶缸罢了,此时也不过是个借口,目的是想让她出去。
看见梅夫人的容貌,门口乱作一堆的人又是纷纷倒抽了一口气。
那两个守门的侍卫不见许中郎出来,呆了一呆后连忙拦住已经出了梅雪园的梅夫人:“不可!上面有令,卑职不能放您走出梅雪园半步。”
那秀心宫的宫女道:“人已经出来了,你想如何?我且告诉你,这后宫里的女人都是陛下的女人,你敢碰半分,小心抄没你三族!”
话虽说得夸张,但也是实情,两个侍卫顿时脸色铁青,忽然前面传来一声桀桀怪笑。
“我道是谁,原来是梅夫人大驾,能在东楚地界儿看见梅夫人这等天下闻名的美人,我等真是三生有幸啊……”
来的是七八个面容丑恶的汉子,在宫内行走竟也敢带着刀具,一看就是那种江湖上的邪道妖人。
一物降一物,军士怕宫女,宫女却怕这等江湖匪类……再者宫女们哪里见过这些人,立时退缩了。
后面两个侍卫显然也知道上面近来调动的江湖人不少,并没有立时拔刀,先问道:“你们是谁?”
为首的江湖人丢过去一面身份牌子,冷哼道:“你主人给的,可别说爷爷们擅闯宫禁。”
……殷焱竟然把这种人都放进来了。
梅夫人略一沉吟,不退反进,道:“若我记得不差,你门中徐廉、杜枭两个老鬼刚死,好歹有几分同门之情,怎么你们白骨灵道余下的几位反倒越发精神了?”
接下来就是江湖模式了,后面的侍卫宫女知情的不知情的都只能杵在那儿一脸呆滞地听着。
被嘲了一下,那些人也不恼,笑嘻嘻道:“自然是见了梅夫人才精神起来的,难得同乡见面,不如今日就叙叙旧如何?”
杏红的唇角微冷,梅夫人眼神凉凉地看着他们。
“惹到我头上,算你们好胆识……”
她说话的同时,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随着她眉眼越寒散开,不知何处飞来三三两两的幽绿色蝴蝶,翅膀震动间,鳞粉若晶尘一样四散……
“我还当你们白骨灵道有点骨气来找我报仇,没想到只是来欺负妇孺的,废物就是废物。”
来的自然是卫将离,她似乎是跑着来的,发丝微乱,但精神奕奕,见了她,道:“二姐,别为这些垃圾浪费你养了那么久的魑蝶,我来解决。”
那些人一见卫将离,反射性地就要往后跑,忽然其中一人喝道:“跑什么跑!这妖妇武功全废,哪儿能是我们的对手?”
众人一愣,话虽是这么谣传的,但看卫将离这等凶人过来,谁不胆寒?
当中又一人朝卫将离喊道:“我们现在可是为皇帝办事,你要是想动手,可要掂量掂量你的立场!”
“算了,不过是些匪——”
梅夫人正想劝,话说到一半就沉默了,因为卫将离刚从她这边擦肩而过,正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板砖,背在身后走了过去,一脸亲切——
“我当然深思熟虑了,大家都是成年人,理智一点,能动手就别讲道理,你们说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事,打一架再说……
ps。卫将离那波人啊……处理情敌的方式,基本上都是管你丫是谁,先剁死以绝后患。
☆、第61章 60
话说南赡部洲有山,曰太荒山,山以西有西秦国,国中有一人名卫将离,相传碧眼、重瞳,貌如修罗,闻之则匹夫惊走,小儿止啼。其人凶暴,食量惊天,性好怼人,每每开怼,则非死即伤。
梅夫人纵然一向知她出手凶残,也未曾想她伤愈以来第一次这么放开了打,能残到这地步。
……当然,若不是她拿的是块破坏气氛的板砖,这画面倒也颇有些血腥意趣。
后面的侍卫已经悄悄走开去叫人了,那三个秀心宫来的宫女则是贴着墙角站着,表情十分惊恐。
——她拍人时都是照着耳根和肋下拍……那可是真疼啊。
江湖败类的惨叫里间或能听见卫将离嘲讽的话语——
“哪个孙子刚刚说的以卵击石?说啊,现在谁是石?”
“得了吧你,我记得你,你师公师父,你爹你大爷全让我打过,就差你了。”
“叫你调戏我二姐!还敢看!再看把你脑袋削平!”
……堂堂皇宫,竟有人敢公然行凶。
不多时卫将离手上的板砖都已是一片暗红,梅夫人觉得差不多得了,唤道:“将离,收手吧,若是闹大了,你处境不妙。”
耳边俱是一片哭爹喊娘,卫将离一脚踹开脚边的一个败类,回头道:“没事,但凡有点脑子的,谁会让这些个垃圾进后宫来?无非是徐廉和杜枭死了,他们没有利用价值了,便让他们来犯个错处理掉罢了。”
殷焱麾下江湖异人无数,若要明着处理这些人,恐怕会引起其他人反感,是以才让他们有个作死的机会,他们活该作死,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再者,这后宫是殷磊的后宫,扰便扰了,殷焱当然是不会在意。
梅夫人略一想便明了了她的意思,又道:“你重伤甫愈,不必为了他们再伤了根本,还是先做正事吧。”
“好嘞。”看着梅夫人是阳光灿烂,回头看脚下的土鸡瓦狗时又是一副凶神降世的神态。
“这儿不是你们能搀和的,识相的有多远滚多远,北原大漠还是南苗毒沼都行,再在中原让我瞧见你们,莫怪我到时不留全尸。”
言罢,卫将离踩着一个人的胸口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卫将离刚走出两步,地上那堆里便有一人叫道:“你一个女人打一群男人算什么本事?”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一静。
卫将离头也不回地一砖磕在身后一个想要偷袭的人的下巴,朝那人道:“那你说怎么才算有本事?”
那人梗着脖子道:“有种打两群!”
“两群怎么够。”唇角扬起一个轻蔑的弧度,卫将离扬声道:“留你们一命,出去后替我传个话——卫将离向东楚诸路名门下战帖,决斗轮战皆可,有意者,一个月后,苦海山相会,我要看看东楚军力不成,武力是否也不堪入目!”
地上的人顾不得疼,都张着嘴一脸惊骇。
——狂。
只能这么说,要知道她当年全盛时都未曾出言挑战天下,现在武功刚恢复就敢如此狂言,无怪乎当年其师说她一身逆骨,最易与世为敌。
那些魔门余孽伤的不重的连忙爬起来:“卫盟主此言当真?!”
“我卫将离是何种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斗鸡赌酒从不守时,决斗围杀次次不落。若不信,谁能胜我,我手中独门功法便双手奉上,绝不反悔。”
待那些魔门余孽一脸兴奋地相互搀扶着离开,梅夫人蹙起眉尖,道:“你此次赌大了,纵然是白雪川当年都未必有你敢如此狂言,现在你武功刚有了起色,要如何收场?”
“为什么要收?我揍他们这一顿,他们必然恨我入骨,也自然愿意为我跑这个腿。”
……到底是鬼谷门下,未必是有意,只是算计人心已成为本能。
梅夫人叹道:“看来你都深思熟虑过了,可见不是专程来救我的。”
卫将离眼底煞色一散,忙摆手道:“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老陶来喊我的时候,我没吃完就立马过来了。”
傻芍药还是那个傻芍药,能放下饭碗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如是想着,梅夫人又笑道:“我可不信,若不是你不想我再去帮白雪川那头办事,陶砚山又怎会忽然找到我这里来拉我归隐?”
“那我就更冤了,老陶找您,是因为他发现了您给我的□□,自己查过去的,我可半句话都没说。”
“真的?”
“真的!”
……这反差。
秀心宫的宫女们已经看得整个人都木了……这谁?刚刚那个狂霸酷炫拽说要日天下豪雄的人去哪儿了?
插科打诨罢,卫将离终于注意到这边,问道:“慧妃喊我?”
那三个宫女木然地点头。
“可惜了,二姐你这番被软禁,人家想卖个人情也没卖成……走吧。”
……
若是放在往年,到十月初时,慧妃宫里都会从宫外高山上费尽心思地弄来一盆盆飞燕草,待皇帝闻腻了外面的甜香得略俗的桂花,到了秀心宫里 ,见到清丽可人的飞燕草,便会顿时心旷神怡。
慧妃之所以盛宠不歇,靠的就是这份与众不同的品味与细心。
可现在她没有这个心思,连一向讲究的庭院里也罕见地出现了几分荒芜之态。
进了秀心宫之后,卫将离明显发现这里比上次来时少了许多人,想来多半是被慧妃自己清理掉了。
慧妃看样子像是瘦了一圈,下巴显得更尖了,见了她们来,表面上再没有一如既往地客套假笑。
“妾已屏退了左右,娘娘有话可以直言了。”
“我当你还记恨着拿针扎你儿子那回事呢。”
“太后的眼线遍布皇宫,若不以此为借口,恐怕今日极难一叙。”
“三皇子中毒一事,你可是信了吗?”
慧妃冷若冰霜道:“人心隔肚皮,虽说娘娘话里的意思说是为了救我儿才行针,可人心隔肚皮,究竟是真是假,恕妾难以承情。”
听她这么说,卫将离就放心了……至少她此时是一个摸到了底的状态。
“人是我让扎的,不关施术人的事。他日你若想扎回来,找我便是……罢了,时间有限,我也不是来废话的。”卫将离从袖子里抽出写了一半的纸给了慧妃,道:“说正事,我还是挺为你可惜的,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摊上这么个朝三暮四的爹。”
慧妃其父任君禄,本来不过是个小世家的庶子,只因有了个当皇妃的女儿,仕途便扶摇直上,仗着国丈的身份,收了不少好处。
只是这好处的来源,即便是让慧妃看了,也不免恼怒——
要么就戒了贪心,要么就好好站队,一边收着皇帝这边‘亲信’的好处,一边和江都王扯不清,最近还向吴太师这种太后的势力砥柱送了上万两的寿礼,这是在搞什么?
现在朝中这么乱,想做到八面玲珑,只怕到最后全都得罪光!
“……娘娘是西秦人,在东楚毫无根基,不知这等机密之物是从何处得来?”
卫将离自然是从殷磊那里借来的,他为了预防这么一天早就下足了情报功夫,卫将离这里大部分情报都是找他的人要的。
不过这话不能在一个得宠的妃子面前说,卫将离便道:“我观察你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事只要有心,都不难找人做。如何?你现在是不是能说说你爹是怎么和深居简出的江都王搭上线的了吧?”
慧妃看罢那条情报,放在桌上的香炉里烧了,道:“你既然查了我,自然也知道我在家中并不受宠。”
“那是从前,你当了皇妃,难道家里人不会对你另眼相看吗?”
“娘娘不是我这等遭到家族敌对的庶女,不会明白庶女被关在柴房里过年是什么滋味。”
卫将离:“我想我应该还是懂的……”
慧妃摇头道:“我自幼受尽家族中凌…虐,与父亲继母都关系恶劣。当年我以诗词出名后,父亲便把我关在祠堂,斥责我抛头露面有辱门风,至于他们要我去嫁的那位左相公子,有不齿之症,我入宫乃是为了自救。”
……那你这辈子够精彩的。
卫将离听人长篇大论的时候,习惯性地想伸手去够桌子上的果子,却被梅夫人打了一下手,马上便老实了。
“……入宫之后,因将陛下伺候得合心,我得宠奇快。但父亲总是忆及昔日对我的打骂,是以一直亲情寡淡。父亲结交了什么朝臣、与谁走得近,我非要通过二弟才能听到一二。至于娘娘今日给我看的这份帐,我也是第一次见。”
卫将离略有些失望,道:“那你投了太后又是为何?”
“为‘活命’而已,以盛宠之身,为太后扫清一切难以把控之人,就比如当时的马婕妤……你若是以此问,问一问当年的江妃,也会得到一样的回复。”慧妃定了定神,道:“你是西秦来客,不知东楚这些规矩,陛下虽说的九五之尊,但朝臣百姓所认的,就只有太上皇与太后。任陛下将我宠上天,只要太后不喜,我便会随时跌落尘埃。”
“所以后妃们之所以全部装死,都是在看太后的意思?”
“她们背后都有世家,这些世家大多是前朝遗留下来归顺之人,自然要看太后的眼色行事。”顿了顿,慧妃看卫将离的眼神幽深起来,道:“我与你之处境相类,在这楚宫中,谁都依靠不了,只有陛下。”
“……你想说什么呢?”
“太后想害我的孩子,我岂能坐以待毙?”慧妃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狠戾道:“若是‘前朝公主’偷龙转凤的事传得天下皆知,你说太上皇,还会不会继续容忍于她?”
慧妃比她想得狠……她这是要去怼太后。
“你如此坦白,是想与我合作了?”
“从前是我短视,到头来满宫里能求助的竟然只有娘娘一人。”
“这样啊……”
见卫将离笑,慧妃皱眉道:“娘娘可是还在纠结旧怨?”
“不是,只是忽然觉得你和陛下很像……”
他们太像了,都喜欢掌控自己与权力……远胜于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奶芍药养成日记↓↓
奶芍药九岁的时候稍稍有了一点自保的武力,觉得不能再被圈养了,要发挥一点人生价值,于是自告奋勇地下山去买师父最喜欢的君山茶。
等奶芍药出门后,师兄就在后面远远跟着。
因为奶芍药还没被晒黑的时候特别可爱,很快就被山下的人贩子盯上了)
人贩子:小姑娘,叔叔带你去看小白兔好不好呀~?
奶芍药:(冷漠。JPG)
人贩子:那叔叔带你去找其他的小弟弟小妹妹玩好不好呀?
奶芍药:(冷漠。JPG)
人贩子心想这娃咋回事:……那叔叔给你买串糖葫芦。
奶芍药伸出一个巴掌。
人贩子心想这娃警惕心还挺重的,问:不要?
奶芍药:要五串。
于是奶芍药吃光了人贩子的存货,正当人贩子觉得喂得差不多了,正要下麻袋的时候,师兄忽然出现,直接把人贩子一巴掌打残。
人贩子:我们可是道上的!你敢管爷的事儿?
师兄抱起打着饱嗝的奶芍药,淡淡扔下一句话——“你拐错人了……我家的丫头,吃不够的话,要吃人的。”
☆、第62章 60
“邀战天下?”
昨日东武林炸开一条传言,昔日西武林盟主要于十月在苦海山以西秦武人身份挑战东武林群豪,若输一场,其独门功法晋江诀便要双手奉上。
先前因大日如来印流入东楚,东武林本来便闹得沸沸扬扬,可大日如来印乃西秦密宗之物,是块烫手的山芋,西秦法王正是因此入境击杀诸子剑阁半数高手。
只是现在西秦法王离奇死亡,大家都知道这下诸子剑阁自己留下的大日如来印副本保住了,可现在诸子剑阁基本上被朝廷控制,东武林其余名门也只能眼热。
而卫将离的宣战正好一解这些名门现在的饥…渴,要知道论起速成,晋江诀不知要比晦涩无比的大日如来印好上多少,足以在短短数年间培养起整批的一流高手。
一时间江湖风云动,连朝堂也不得不为之瞩目。
“上回吾还见她被密宗庄严王追杀,真气虚弱,连寻常的二流好手都怕是难以对付,如今这才隔了多久,便要叫战东武林,是否过于托大了?鬼谷门下的人这么狂,你就不管管?”
兰亭鬼客很笃定他的眼光,超一流的高手都有分辨一个人精气神的眼光,彼时的卫将离,任谁看了都知道她非要三五年将养才能恢复,他不信有人能这么快涅槃重生。
“阿离向来如此,无论心思如何复杂,但做事都十分利落。”
“吾瞧不出来哪里利落了,作为和亲公主,在东楚的地位本就风雨飘摇,她还刻意四处树敌,还要惹上苦海山……”说到这,兰亭鬼客才反应过来,瞪向白雪川:“苦海!”
“然也。”
苦海何种地位,谁都知道,东楚国教之所在,佛门最高圣地,内中高手如林,更坐镇着三位佛法精深、武功深不可测的佛子……当然,最重要的是十八浮屠。
虽然不知道卫将离哪里来的情报,但显然白雪川接下来要闯十八浮屠放出前朝大将呼延翎的消息是被她知道了。
而比起卫将离这个嫁进东楚的西秦狂人,显然呼延翎的仇恨要大多了,要知道这位狠人当年可是坑杀过五万义军,但凡东楚沾着点从龙的武林宗门,无不是有门人族人死在他手下。
“她想阻你放出呼延翎?”
“江都王善争而不善治,楚皇善治而不善争,再过一段时间,东楚朝中必然生乱,只要此时再放出呼延翎,于灭楚事倍功半,她必然不会坐视。”
兰亭鬼客了然:“先放出狂言,树敌无数,一到了那时,这些来战她之人都成为了围杀呼延翎的助力。”
“阿离就是聪慧。”
兰亭鬼客对白雪川这等对同门没有原则底线的贼子报以一脸嫌弃,转而又疑道:“可她下战帖在先,只要我们提前将呼延翎放出来,她这岂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误不了,一来,她有楚皇配合,朝中何时生乱,主动时机在她那里,二来若我们不去闯十八浮屠,她自己就会将呼延翎放出来。”
白雪川几乎是不带想的便将卫将离的意图猜了出来,兰亭鬼客又道:“她一个西秦人,如何手眼通天,能动苦海的十八浮屠?”
“说来也是我的错。”
兰亭鬼客惊道:“你的错?”
白雪川嗯了一声,道:“你还记得我托的是谁给她疗伤吗。”
兰亭鬼客回忆了片刻,登时怼死白雪川的心都有了……他忘了卫将离那头还有个大坑货佛子温仪。
“你们鬼谷门下都是稍有顺风就上天的货色,现在你自作自受,又被令师锁了功体,便是去了,在佛子温衍那处也讨不得好,如何收场?”
“何必收场,一并砸了便是。”
“你可莫要忘了,上回是谁正好撞上佛子温衍,被打成内伤的。”
“我与佛子温衍间不过差一层‘苦谛’尚待明悟,待参破之后,事情或许便简单得多了。”
密宗经典早已被白雪川参悟了个干尽,如今走上了禅法合一的路子,要得悟大道,还欠一层禅宗的‘苦谛’之论——所谓苦谛,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个中晦涩之处,非入红尘不得求解。
只不过若白雪川再上一层楼,到时莫说佛子温衍……怕是人间都奈何不了他了。
“离闯十八浮屠的日子不长了,你有几成把握?”
“尚无头绪。”
“那你现在……”
“苦于情,苦于怨憎,苦于求不得,满腹心魔不知何处宣泄……到时便是不成大道,待我一解功体之困,一个佛子温衍,伤我易,阻我难。”
……
太子有些乱。
自从那日见到殷焱之后,东宫里便一下热闹起来,什么样的稀罕珍品都一股脑儿地往东宫送,仿佛是想一下子补偿齐太子这些年所受的忽视。
这透露出来的讯息太过明显……现在龙椅上的人没想瞒他篡位的事实,或者说这是一种无言的宣告,识相者生,异议者死。
那些赏赐之物都是极其合太子的心意的东西,绝非一朝一夕能凑得来的,可见殷焱对他观察了有多久。
对此太子有些不能适应,他与殷磊的父子之情虽然算不得深厚,但随着卫将离在中间的牵线搭桥,现在有些误会解开,已比之从前好了不止多少,他是知足的。
可殷焱更像是他所指望的那种父亲——悉心关怀,嘘寒问暖,每日下朝后都会到东宫来坐一会儿指导他的功课,与他说一些朝政上的事,真心实意地要把他作为储君培养。
苦恼之下,太子找到这两日每天都要打足一个时辰慢拳来恢复体力的卫将离,将心中疑惑告知。
“没事儿,你在我这儿可以说实话,我不会告诉你父皇的。”
“……二叔若是待我冷淡些,我还能把定主意帮助父皇,可他对我这么好,我一想着自己是在骗他,竟然也不忍心了。”
卫将离一边慢慢舒展上臂,一边道:“人对你好,你对人好,这再正常不过了。你年纪又小,还不到困守于立场的时候。不过话虽如此,你会因为他对你好,就认他当你父皇,随他将你亲生父亲赶尽杀绝吗?”
“当然不会!我还是想父皇回来的。”
卫将离缓缓收起招式,徐徐吐出一口气,走过去顺便让太子扎个马步让她检查,道:“你看,这就是所谓底线,人会报恩是本能,但若是伤及所重视之人,再谈恩情,那就是是非不辨了。我特么就干过这种混账事,肠子都悔青了。”
“你干过什么混账事?”
“没你的事,你看你这马步扎的,脑子随你爹就算了,体质再随你爹那还得了?”
无故被骂,太子倍感委屈,道:“我就问一问而已,父皇也不是那么弱的,他的诗赋写得可好了。”
卫将离就是在这一点上和殷磊严重沟通不良,她虽然小时候被师兄按着学了不少文化,兴致好了还能学着戏文里拽上两句,但自从入了江湖,四处打砸抢烧,学业彻底荒废,文化水平上离十二岁的私塾娃娃还差那么一段距离。
对于殷磊品鉴的那些个诗词歌赋,卫将离的感想基本上就是——这个好,挺伤感,那个好,挺忧郁,哎这个字儿念啥来着?
然而卫盟主是个善于扬长避短的人,当即语重心长地对着太子道:“正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现在世局这么乱,保不齐哪天就被人杀上门来,为师不求你大杀四方,但求你能自保,单靠侍卫是不能保护你一辈子的。”
太子一脸懵逼地点头:“我知道了,您给的功法我会好好练的。话说回来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总不能回去继续骗二叔吧,我都快装不下去了。”
“装是一门学问,装着装着你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了。你要是一直放不下罪恶感,就干脆抱着渡你二叔回头是岸的想法去渡他吧,从现在就想两件事,一,帮你父皇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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