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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系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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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殷磊神色凝重,之前说话的士子面露不忍,站出来道:“裴景升,我等在一侧听得分明,这姑娘句句讲理,反倒是你咄咄逼人,满口污蔑之言,与那地痞流氓何异?再如此出言不端,小心我袁宁去院判那里告你一状!”
“我附议!”
“也带我一个!”
可是再这样下去,他治理的国家会如何呢?每个人都饮仇而生,放下思考富国强民的方法、放下耕织的农具、放下他们引以为豪治学,仿佛只要谩骂、只要苛求于所谓的立场,国家就能强大?
裴景升看着周围的士子都群起相应,怒极反笑,对殷磊冷笑道:“好、好好好,诸位都为色所迷,句句在理,不过听说匈奴父子同妻,西秦人也多半如此,祝姑娘找个心目中所谓的西秦好姻缘,到时候可莫要哭着回东楚污了我东楚国土!”
这诅咒堪称恶毒,在场所有人都面色一黑。
只见那裴景升正要拂袖而去时,忽然一只茶碗砸在他身前,惊得他一退。
裴景升一转头,忽然迎面一拳直捣他眼窝,半个身子倒在栏杆外,只有脚被人抓住。裴景升一看下面七丈的悬空,顿时魂飞魄散。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可是吏部武大人的门生!”
“骂了人就想走,你咋这么牛逼呢,谁让你牛逼的?我刚刚没听清,谁罩你的?武大人还是武大郎?”
☆、第37章 37
“朕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整天一点就着,打打杀杀的有辱国母之仪。怎么说那士子也是武大人的门生,武大人那是武妃的大伯父,这事闹大了我以后怎么见武妃和博儿。你丢人最多罚禁足,朕丢人可是要遗臭史书的!”
眼见得要闹出中秋流血事故,好在暗卫来得及时,把吓得哭爹喊娘的裴景升捞上来,带着皇帝和卫将离在官差到来之前火速逃离了现场。
回宫路上,皇帝就教育起卫将离事态的严重性。可卫将离连她师父的话都不一定听,皇帝的话就更是左耳进右耳出了,何况她本性唯恐天下不乱,闹出事儿后还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
“你这不是没有暴…露嘛,还有最后走的时候你瞧见没,不少士子都想追过来问你姓名想找你提亲呢。”
“朕再警告你一次,今天这件事你敢说出去,朕明天就对西秦宣战!”
“玩笑玩笑~不过听你今天那一番话,你也没我想得那么糊涂嘛。”
合着朕平时在你眼里基本是个昏君形象?
殷昏君十分委屈:“朕虽比不上父皇那样开疆拓土,也算得上是守成之君,那些话谣传而已……”
殷磊登基六年,虽在战事上数年不曾一胜,遭到不少士子怨怼,但其鼓励农耕,发展海贸,短短数年间,便填上了国库九百万银钱的亏空。
就在在这一点上作为西秦这边的人十分不能理解,为什么东楚的百姓吃着碗里足量的白米饭还要骂皇帝不作为。
卫将离略一想,似乎将什么串联起来了,按着眉角道:“可是你这般放任谣言蔓延也不是办法,一个谣言若无人引导,不过十天半个月的功夫百姓便忘了。可若是有人刻意为之,将你治下种种恶状故意广而告之,如此三人言而成虎,可比你今天的扮相丢人多了。”
殷磊发现卫将离说这些话时,神态有些疲惫,道:“朕一向觉得谣言止于智者,怎么你好像对此特别执着一般……”
“我身上共有旧伤二十六道,其中被仇家所伤的有十六道,那十六个人我都是亲手杀之或败之,两道是友人误伤,我不报,一道是义士所伤,我也不报。唯独我耳后这道伤,是被灾民掷石块所伤,也独这道伤,我恨的不是灾民,而是传谣之人。”
“灾民?”殷磊转念一想,皱眉道:“你分明已经答应和亲换粮了,灾民应当感恩戴德才是,竟还有狼子野心之辈伤你吗?”
“是答应和亲前半个月,我随那和尚……就是我弟霜明说的宝音王,去了西秦北部四县的八个村庄,在走完第七个时,我的心神已不太稳了,但我彼时对西秦皇室隔阂甚深,便与宝音王说要再多考虑两天。而在去探望第八个村庄灾民时,多半是那宝音王提前把我的身份漏给村民,也不知与那些村民灌输了什么,我一去便将我围起来……说我不嫁,便是杀人。”
“……”
手指轻轻捏着右耳耳廓,卫将离淡淡道:“我承认他们说的确然是事实,但我也并非天生良善之辈,要我舍己为人,能力范围内我责无旁贷,但和亲此事犯了我的私心底线,想说服自己就难了……你现在觉得我在骗婚我也不反对,当时我本是不屑为之的。”
殷磊回忆起卫将离初来时,偶尔问起太医,说是卫将离曾受外伤,右耳听力有碍,需得长期休养才能养得好,本以为是旧伤,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节。
想想也是心疼,殷磊道:“那宝音王如此恶意针对,有何好处?”
“和东楚这边的诸子剑阁类似,密宗是朝廷在武林里的耳目,明面上打着和我盟中和平相处的旗号,暗地里怕是早就看不惯我势力坐大,只要成功送走我,西秦地界上密宗就又可以称王称霸,在朝廷那边也有个好交代,对密宗而言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到武林中事,卫将离目光微冷,又道:“但我一直挂心与我身上的毒,密宗目的单单如此也就罢了,自卫霜明来楚放言要掀起兵燹,我心里就尤其不安,只怕他们有什么所图甚大的阴谋。”
殷磊眼中一凝,道:“若真按你所言,投毒者、谣传者、欲挑战争者都是同一人,你当如何?”
“我和你的想法一致,如果是这样,我会帮你。卫将离争宠献媚不行,论起好勇斗狠、勾心斗角,顶的上十个护国大将军。”
……
丑时,秀心宫。
慧妃正一针一线地绣着一双儿女的衣服,旁边掌灯的侍女碧萝见了,心疼道:“娘娘,再想着给小皇子和小公主做衣服也不急在这一时,哪有熬到现在的?快去休息吧,您这还在月子中呢,别熬坏了身子。”
慧妃手上穿针引线的动作未停,像是没听见碧萝说话一般,道:“我要等着陛下回来。”
碧萝微微一叹。
秀心宫在殿中监有耳目,若是皇帝有所异动,或者是在某个值得注意的妃嫔处留宿,便会偷偷向慧妃这里传信。
这一日间,慧妃对情报忽然要得十分详细,连皇帝在什么地方停留了多久都要一一细问。而自从听说陛下近暮时从玄觉殿带人离宫后,慧妃便一直未睡,熬到现在。
碧萝劝不动,正束手无策时,外面便来了一个小内监,一来便径直而入,在慧妃面前跪下。
“拜见慧妃娘娘。”
慧妃并未喊他平身,甚至于眼睛都未曾从绣制的同心结上移开,道:“直说吧。”
那小内监咽了一口口水,伏在地上道:“司礼监的马车时三刻才从西门回来,在玄觉殿前便停了,车上下来的一男一女进了殿,然后龙光殿的晴纷姑姑带着衣服过来,又过了片刻,陛下便从玄觉殿里出来,龙颜……龙颜甚悦。”
“……”
慧妃眼中的神采倏然一淡,似是忽然间失魂落魄,连手指上滴下的血染红了快绣好的同心结也恍若未觉。
“娘娘,你的手!”碧萝一阵手忙脚乱,拿过药膏喝棉布,小心包好慧妃的伤口,道:“娘娘对陛下用情太深,万勿因此伤神啊!”
慧妃那双美丽的水墨眼里一点泪水都没有,怔坐了许久,低头对地上的小内监道:“辛苦你了,碧萝,把本宫的玛瑙玉坠赏给他。”
小内监终于松了口气,道:“奴的命是娘娘救的,怎敢讨赏!娘娘但凡有所吩咐,王顺安愿效死力!”
“本宫知道殿中监少监没少找过你麻烦,这些小赏赐只不过是补偿你的辛劳,你去吧。”
待那小内监千恩万谢地离开,碧萝颇有些担心道:“娘娘,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昨日新欢,今日旧爱。可笑我还曾笑江妃老矣尚能饭否……原来我也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本宫困了,扶本宫去休息吧。”
“那您这绣品——”
慧妃看了一眼血染的同心结,淡淡道——
“烧了吧,已经不需要了。”
……
紫霓花红西城外,珞珈钟声洗山峦。
在山顶望着楚京的繁华,彼方越是灯红酒绿,越是衬得出郊外山庙的清寂。
“坐禅多年,雪川兄对这繁华人间可有新的体悟?”
“我目尽之处,俱是红粉骷髅,处处腐门朽梁,恨不能一把火焚得清净自在。”
身后的禅衣佛者咦了一声,打了个佛号,道:“你今日这嗔气来得莫名,何也?”
“何也?”
白雪川笑了一声,语调沉暗道——
“因痴而生,因贪愈烈,因恨欲杀。”
佛者叹了一声,道:“贪嗔痴恨你一样也戒不得,五毒俱全,难怪卫盟主总要避你两分……只是贫僧不明,你一向不在她面前显出修罗面,可是她惹恼你了?”
“我又何曾生过她的气?不过是听她口口声声向我讨保楚皇,一时杀心难抑罢了。”
“这……她不是被迫和亲吗?贫僧曾闻卫盟主性烈如火,如今心这么宽?”
“我至恨之,非是她嫁与他人,而是苍鹰折翼,甘落泥淖……阿离本应是纵横天下无所惧之人,自到了东楚,事事如履薄冰,岂不可笑?殷楚在我眼中不过将就木之老人,欲救之欲毁之,均在一念之间。”
“你果真要杀楚皇?”
“佛子温仪,你向来知我秉性。单单杀一个楚皇……何能止我之恨。”
“……”
庙中的夜鸦声陡然惊起,凄厉鸣叫着飞入山林的窠臼中。
而佛子温仪则是正面感受到了佛魔之怒……他与白雪川虽交情不深,却也知他若真的动怒了,就非是简单的武力相搏所能善了的了。
何况,便真的是武力相搏,如今又有几家大能摸得清他的底细?
佛子温仪并不是固执己见的人,因他修得红尘禅,反而比之俗家之人还圆滑些,扫了扫茶盘道——
“你莫要在贫僧这出家人面前叨扯红尘□□,会坏了贫僧修行的。”
白雪川闭上眼,周身肃杀之气稍敛,面上又恢复寻常的疏淡神态。
“我这些话你若听进心里去了,只能说明你修行还不到家。”
佛子温仪一噎,唉了一声,道:“贫僧修行不如你,你医术不如贫僧,便当扯平可好?你那雪莲酿要制成雪莲丹尚需两日,两日后你再来取吧。”
白雪川又道:“既然我医术不如你,那你就慈悲到底,亲自送去吧。”
佛子温仪再噎,苦笑道:“贫僧在这破庙住得好好的,凭什么你一句打蛇随棍上,就要贫僧涉尘?”
“佛曰普度众生,我瞧你每日度这庙中砖石草木,那砖石草木也烦了你,不如下山先度我师妹,我高兴了,待你坐化成佛之后想起来还能上你三柱高香。”
“贫僧去度令师妹了,你这正主又要去到哪里云游呢?”
“我去设劫。”
佛子温仪一怔,只听白雪川神情渐冷,道——
“既然东楚能设劫于阿离,我又因何不能设劫于东楚?我等前身到底还是鬼谷门下,有些本行却是丢不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我想写同门相杀怎么办~
勇者小芍药去斗师兄大魔王解救皇帝小公举啥的23333
☆、第38章 城
因为昨夜跟皇帝出去逛夜…店,收拾收拾睡着的时候月亮都快下山了,左右玄觉殿也无人,卫将离便一口气儿睡到天大亮,待早上醒来时,眼前就绿幽幽地挂着一个系统提示栏——
【体力恢复至50%,激活宫斗频道任务系统——完成选秀任务,奖励点数10000点,奖励忠犬链1】
卫将离:“……”
——你们这宫斗系统要求也太低了,爸爸当年混武侠频道时体力要溢出20%才给做任务……那狗链是啥?
【是忠犬链,不是狗链。
——说得那么好听干嘛,就是狗链吧。
【因宿主疏于访问宫斗频道系统,鉴于宿主的无知,系统友情提示:忠犬链,能对忠诚度超过80%的宫人进行套索,一旦该宫人产生背弃主人的想法或行为时,忠犬链会对其进行心理暗示,抵消其背叛行为一次。】
——有什么卵用?还抵消背叛行为,敢长反骨的在背叛之前就被我打死了好么。
【友情再提示:宿主要恢复到徒手打死人的武功水平,需要体力恢复至80%。】
卫将离一想到当年勇,顿时唏嘘不已,拉开界面一看,刨去这段时间用来购买恢复的药丹之类的消耗,点数正好还剩下六万整。
卫将离其实没有好好翻过宫斗频道的货架,只知道宫斗频道的疗伤药性价比要比武侠频道的好一些,打胎药更是绝,一打一个准,其余的杂类一看是些提高穿衣打扮品味的,顿时就兴致缺缺,扫了一眼就没翻过了,现在仔细看了一遍,果然还是有不少有意思的东西。
【不起眼的小石子:有七成几率让人一踩就摔倒。兑换点数:8000/个。】
【劣质润滑油:涂在水池边的栏杆上,有五成几率让人一扶就翻出栏杆外。兑换点数:10000/瓶。】
【冤魂水草:放置在水池中,有八成几率缠住落水人的脚并向下拖去,建议与劣质润滑油搭配使用,效果拔群。兑换点数:15000/团。】
——这都啥玩意啊,好好走路不行吗,为什么一踩石头就要摔?为什么一扶栏杆就要落水?为什么水草会拖人?我游了这么多年泳都没被拖过,那玩意儿不是一踹就断的吗!
【最后友情提示宿主:你当年一身怪力,怪水草咯?】
卫将离:“……”
卫将离决定无视这个神烦的系统,一目十行地翻到最后一页,一样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限时打折)善恶之眼:一次性消耗品,识别对方对你的善恶倾向,显示好感度或仇恨度。兑换点数8000/个。】
这个东西用得好的话可能会有决定性的作用,何况既然人都给你打折了,这不剁手说也不过去呀。
卫将离一连买了三个,余下点数看着搭配了点合适现在这个阶段体质的清毒养血的药,尽量让以毒攻毒的过程中不留内伤。然后又看了一眼黄莺丹,果断又买了一瓶。
——既然坑都坑了,那就不妨再坑一坑,总有一天殷磊会放飞自我,找到真正的自己的。
正巧这时候月枝又来送饭了,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眼熟的女官。
“奴婢是天慈宫掌事姑姑严宁,太后嘱我来此解除娘娘的禁足。”
中秋宴刚过,连太子的诞辰也要一个半月后,无缘无故这么早就解除禁足,卫将离掐了掐时间想想近几天也只有那么一件事了,便道:“可是因选秀的事?”
严宁姑姑道:“娘娘聪慧,秀女在今晨要进撷芳殿了,现在正在让画师绘制画像。往年选秀都是太后与江贵妃操办,可太后这两日劳神,又念着娘娘在这玄觉殿受罪,便想借这事让娘娘提早出来。”
太后对卫将离的态度一直很奇怪,不在她跟前时,没事儿就赏些好东西,犯了错也不见她批评。然而一当面见太后,太后待她就又是不冷不热的模样。
“那就多谢太后体恤了,可我对选秀一窍不通,万一办砸了如何是好?”
“正是因娘娘初来,太后才又嘱咐了贵妃与慧妃协理此事,娘娘勿怕,初选只不过是挑一挑画像罢了,要在一百二十三个秀女中筛去二十四个,求九九吉数。个种择准、讲究,二妃自会讲与娘娘明白。”
……
撷芳殿位于皇城西边的宫殿群,一年只启用一次,既是妃嫔们发迹的所在,也是皇家对外的门面之一,可以说规格之华美不输后宫里的六大主宫。
秀女们从全国各地十八到二十岁以内的世家女子中择选,五品以下非世家的女儿家由州府选拔、会选,送至楚京的可以说是个个是千里挑一,加上京中本就娇养的世家女,往年能到撷芳殿的有两三百人,而今年因与西秦和亲,只在京畿附近的州县和京内世家大族中遴选,是以要较往年少一些。
撷芳殿内的少女都已满了十八岁,正是身形初张开的时候,举止仪态都是上上之姿,一时间殿内香风拂拂。
但看带她们进来的姑姑都出了殿门,秀女们便散开来,各自看着别人的衣着、容貌水平互相搭话,只是总归还是青葱少女,低声讨论的莫过于东楚的新后。
“孙七小姐,你是在中秋宴上敬过酒的,皇后娘娘当真像传说一样乃是碧眼重瞳吗?”
孙七小姐是太师的外甥女,身份在这一拨秀女中是最为清贵的,她身边围了不少秀女,都在试图与她弄好关系。
孙七小姐掩唇笑道:“重瞳不重瞳的我可没瞧见,只是那夜烛火中隐约能看见娘娘那眸子如蓝翡一般,倒是极衬娘娘的容貌,绝非谣传中如夷人一般,你们见了便知。”
“听那姑姑说这次看画像,主审的是皇后娘娘,七小姐你告诉我们娘娘喜欢什么样的衣衫,趁现在有半个时辰我还能回车上换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孙七小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暗纹蝶翼雪纱襦裙,道:“对了,西秦尚白,临走时娘亲嘱咐我要换这一套衣服,想来当是白色吧。”
“哎呀,那我今天穿了红的,岂不是先就败了?”
这边秀女们打量自己的打扮时,忽然门口处一静,紧接着殿中,三三两两的秀女中都发出轻嘶声。
“这等美貌……”
她们都是千里挑一的美貌,如花团锦簇,却在一个秀女走进来时黯然失色,仿佛她们先前的争奇斗艳不过是徒劳。
那女人一身极显身段之婉柔的冰梅薄纱裙,领口渐向上处,薄纱渐透,轻裹着皓如白雪的螓首,分明是不近人情的雪兰色,却无端勾勒出一味诱人的妩媚。
她的面容并非是完美无瑕,而是瑕处见灵光巧思,反胜无瑕之美。尤其是被她那双眼尾含情的眸子一瞥,任是无情判官也要被勾了魂去。
秀女们一怔之后,脸色都难看起来……除了艳压群芳,找不出别的词形容这个女人。
“我来得晚,未曾听清,今日主选是皇后?”
见这位绝色美人开口问话,有秀女眼底闪过一抹妒忌之色,道:“你是哪家的秀女,连入宫要尊称各位娘娘都没学会吗?晚些时若殿前失仪,让皇后娘娘发怒,莫要连累了我等。”
那秀女一听的确是皇后娘娘主选,微微一笑,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了撷芳殿。
有人嘀咕道:“这女人怎么回事?画师们都要到了……”
“不管她了,她那样的祸国之貌,说不定过不了娘娘的选呢。”
余下的秀女们纷纷点头称是,毕竟在后宫之中此女颜色太过于出挑了,若真让了此女入宫,别人还有什么活路?
一刻钟后,众女都面露忧色时,那绝色美人又回来了,这一回来,让在场所有秀女都险些惊掉了眼。
“她……怎么穿成这样?”
适才那一身冰梅纹裙的搭配如仙如幻,便是美名如窦太妃都不一定配得出来,而现在那美人竟然换了一身颜色极艳的米分色裙子,甚至于还围了一条俗艳的披帛……倒是不能说不好看,只是珠玉在前,这配色相较之下这身打扮也真是没品得无法置评了。
秀女们疑惑不已,离她近的秀女小声问道:“画选时衣饰是重中之重,你若穿着刚刚那件,定能拔得头筹……你是不是不想入选?”
那美人勾唇一笑,道:“当然想入选,只不过……这一身更招皇后喜欢罢了。”
……
卫将离回到扶鸾宫后直奔侧殿找冰鉴,捞起里面水晶瓶里镇着的果汁就一顿猛饮。
“我还以为今年夏天的日头都不那么热了呢,没想到力气都攒秋老虎这儿发威了。”
卫将离正想一口气喝完,手上的水晶瓶就被一双小手夺过去了。
“不准这么喝,你嫌生病生得少吗?”
翁昭容让周围的侍女过来帮卫将离把广袖衫脱下来,道:“我是听说你被放出来了才特地过来找你的。”
“那你是有喜事儿来跟我说吧~”
翁昭容只留了西秦带来的人在身
☆、第39章 城
卫将离隐约感觉到自己冷场了,但并不知道为什么冷场,问道:“不好看吗?”
翁昭容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出来打圆场道:“贵妃娘娘也是为您考虑,只是这十位秀女里有七位是京内世家,未免显得有些不公。既然皇后娘娘资历尚浅,不如暂且这十位里去掉六位,由二位娘娘再分别挑三个合意的秀女,凑足十幅,太后那里也好交代。”
慧妃微微点头道:“说得有理,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那托你们多劳心了。”
江贵妃见卫将离无意见,便道:“好吧,至于这庐州刺史赫连忠之女赫连闻梅……我似乎没听过。”
见江贵妃起疑,慧妃微笑道:“这画上女子虽然穿着艳丽了些,但画师评其姿容绝丽,皇后娘娘也十分中意,不若便留下来吧。”
江贵妃望向卫将离,卫将离连连点头:“特别好看。”
又是一阵无语,江贵妃道:“好吧,另外翰林家的孙吟夏、郑国公的外甥女庾娴、武妃表妹陈颜这三位是太后属意的,今年的三个美人名额也是留给她们的,不得漏了去。”
如是又是一阵精挑细选,待核对完了名单,登记完毕后,将美人图整理一下,名册发给撷芳殿姑姑去宣布落选秀女名单。
将那十位保席秀女的画像名册收拾完毕后,卫将离便和二妃一起前往天慈宫复命。
知道白雪川不在,卫将离这回去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太后的天慈宫还是一如既往地禅香袅袅,三人在讲经堂外行了行礼,燃了佛偈后,才进到内堂中去。
江贵妃让侍女将画卷依次展开,垂首道:“按母后嘱咐,由皇后娘娘首选,妾等在辅助挑选,不知可合母后心意?”
太后显得神色有些疲乏,转头对卫将离问道:“可是你一一亲选的?”
卫将离道:“回太后的话,只选了四位,余下的都是贵妃和慧妃相助的。”
太后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道:“你倒是回回都实话实说。”
江贵妃也觉得卫将离真是不会做人,这种本就模糊的活计,冒领了功也没什么,可她就是连让别人向她套交情的机会都不给。
好在太后也没追责什么,道:“今年的秀女看着艳了些,人选倒是还不差,传话让严汀去撷芳殿赐金簪吧,哀家这两日乏得很,明天的复选还是你们三个劳劳心吧。”
江贵妃关切道:“儿媳们年轻,劳心算不得什么,只是母后近来的凝香散可有常用?”
太后倚着靠枕,揉了揉额角,道:“凝香散只管得半个月,再服药效就折半了。自前日里白先生离宫,哀家精神就不济起来,好在昨日悟界大师收到信说佛子今日会来拜访,若是能听佛子讲一讲禅,哀家这心里就好受多了。”
卫将离不知道白雪川这段时间是怎么忽悠太后的,人一走太后就跟中了寒食散似的,比先前更加依赖佛教了。
不过密宗的佛法一向邪门,一边治心病一边种心病,搞不好无意间太后就中招了……若能得苦海的禅宗来解一解,应当对太后有所效用。
“敢问太后,是哪位佛子?”
“操持宫务没兴趣,这你倒是有兴趣了。”见卫将离面色讪讪,太后道:“告诉你也无妨,是佛子温仪,这位大师是佛子中最年轻的一位,一向在外云游,便是哀家,也只是当年随太上皇见过一面。”
哦,没有打过架就好。
卫将离当年狂得没边的时候,给苦海的大师们惹了不少麻烦,佛子温衡和佛子温衍的苦谛院、十善院诸罗汉让她得罪了个干净,唯有佛子温仪及其座下观法院没得罪过,这才心安了些。
说话间,天慈宫的女官严宁来了,跪道:“启禀太后娘娘,悟界大师已接了佛子,现下正要前往天慈宫来,娘娘可否要接见。”
太后坐起身,面露几分喜色,道:“佛子驾临,自然要见,取那剑南蒙顶来,勿要怠慢了佛子。”
江贵妃见太后心情有所好转,道:“既然佛子驾临,妾等俗物就不宜在讲经堂了,儿媳们这就去筹备选秀适宜,不打扰母后清修。”
太后拍了拍江贵妃的手,道:“选秀事宜繁杂,辛苦你们了,快到中元了,百鬼出行,阴气大盛,哀家这里有三尊白玉药师佛,待稍后向佛子讨个开光,便赐你们一人一尊镇一镇秋来邪秽。”
“多谢母后。”
三人出了天慈宫,因卫将离与慧妃同路,便约好入夜时在撷芳殿一起复选秀女,暂辞别了江贵妃,待到了秀心宫附近时,慧妃忽然笑道。
“不知是不是妾多心了,总觉得皇后娘娘在这宫里总有些怕生。”
卫将离奇怪道:“何以见得?”
“倒不是对妾等生分,只是面见太后时,贵妃与妾等一直是唤母后的,只有娘娘,分明为殷氏正妻,还只唤太后。”
卫将离目光一凝,道:“有吗?”
“娘娘一向待人和善,妾可不敢胡言……既然娘娘嫁来东楚,与殷氏便是一家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往后半生还要相互扶持,妾总想着娘娘要与太后多亲近些。”
言罢,慧妃朝卫将离行了个礼,走进了秀心宫大门里。
卫将离抬头看了看四周高高的宫墙,向身边的月宁问道:“是不是谁都看得出来,我和这地方太过于格格不入了?”
月宁低头道:“娘娘只是随和了些,与那些妃嫔不同。”
“她们个个都比我强,心机、手腕、美貌、打扮、言辞争锋,和我所认识的江河湖海有一样的恶,却没有相似的善……我不习惯,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习惯不习惯得了。”
月宁道:“在西秦时,县主常教我们,山不就我我就山,女人是水做的,总有适合自己的生存之道。”
卫将离笑了笑,摇头道——
“玥瑚自然是温婉如水的人,可我是顽石一块,如何柔得下来……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山不就我又如何?我在的地方,总会让他们都按我的规则来。”
……
中秋一过,积压的奏折就堆满了御案,尤其是最近京郊官道上查出大批来历不明的盐铁,数量达十万石,而且运往匈奴边境。
这可是件大事,和匈奴的粮食贸易由朝廷严格把控,这么大批的粮食运往那处,一个不好就是里通外国的大罪。
皇帝和几个阁臣因为此事直忙到华灯初上,才结束政事。待打发了臣子回去,撷芳殿便派人送来了新晋秀女的画像。
皇帝忙得心累,每幅画只扫了一眼,待看到那幅辣眼睛的配色时,不由出声问道——
“这秀女姿容如此妍丽,为何衣裙画成这样?是画师刻意戕害吗?”
“回陛下,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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