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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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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茱萸也不吭声,朱朱又道:“自打知晓如公主冒犯了夫人,女王可是气得不轻,这结结实实的就把如公主打了一顿。这如公主自小少了爹娘教养,女王怜惜她,方才带在身侧。可是这僻性也是异常,闹起来,也只得被女王嗔怪她无礼。”

    茱萸只是笑笑,仍是不做声,这话儿既是说给她听,也是权当完成女王交代的事儿。

    说话间,早有婢女们抬过饭桌进来,朱朱便上前摆放碗箸。茱萸瞧着桌上菜色已是摆齐,可还有两笼龛盒的食物没呈上,知晓定然是女王赐下的。

    因而说道:“今儿个我胃口也不大好,这么多菜,吃不下也是可惜。不如你们拿下去,都分了吧。”

    婢女们面面相觑,皆望向朱朱。朱朱则道:“不过是些家常的菜式,女王想着夫人刚醒,许是也没什么口味吃荤腥,因而特意还备了梅菜豆腐来,说是许是夫人要吃。”

    朱朱边说,边将梅菜豆腐从龛盒中取出。这是今儿个一早,女王回宫以后亲自下厨做的,朱朱自不敢倦怠,忙先取出,呈于茱萸看。

    茱萸笑道:“这梅菜豆腐倒是真好,不说还不觉着,一说倒是真有些饿了。”

    听茱萸如此说,朱朱忙将碗碟挪到茱萸跟前,将她扶至案上。

    茱萸瞧了瞧满桌的菜式,指着问道:“这两样是什么,瞧着好似也不像是南疆的菜式。”

    朱朱将这两碗推至茱萸碗边:“一样是酸菜炖排骨,一样是笋尖肉,都是大钺民间的菜式,若是夫人不爱吃,那这两样撤下便是了。”

    茱萸点了点头,略尝了两口:“味道倒是极好的,只是我一人真当吃不下如此说。回头你去禀了女王,就说东西我都吃了,可是太多,吃不下。往后还是减半为妙,若是真想吃什么,我自个便会开口。”

    朱朱嘴上答应着,手中仍忙不迭将龛盒中的其他菜式端出。

    茱萸瞧见竟还有一小碗酱菜粥,脸上略有喜色,朱朱忙道:“这一样用的是江南的稻米,女王说夫人许是要吃,一定要给备上呢。”

    茱萸口中食着酱菜小粥,又就着酸菜炖排骨,还有一盘南疆本地的酸果干,连吃了两碗下肚。

    待得茱萸食的差不多了,朱朱便伺候着漱口、净手。

    茱萸环顾屋内的婢女,忽而听到一声腹响,不禁莞尔道:“想来你们忙了一早上,也是饿了,不如坐下一道吃吧。”

    朱朱忙道:“夫人,我们都是奴婢,切不可乱了规矩。”

    茱萸假意嗔道:“可莫要多说了,再多说,我可是要翻脸了,你就不怕我在女王面前参你一道么?”

    朱朱听了脸色略有异样,仍负手不愿上前坐着。

2 第二百一十九章 玉楼春(二)

    茱萸哪里管这些,只让一旁婢女近身上前,随手添了几碗白饭,一一摆在桌上,叫诸人一道上桌了吃饭。

    有婢女道:“夫人,可使不得,我们只能吃白粳米饭,不可吃这细米饭。”

    茱萸睨了眼:“你说这话,倒是昏头了。既然是伺候我的人,那你们吃什么,自是由我说了算。这多添你们几盏白饭,也不至于短了谁,况且还不浪费食量,一举两得,可不是好事一桩。”

    朱朱道:“南疆这两年也是旱涝补丁,田上的米都不能按数交到王宫,这几样细米,如今就是市值千金了。都是从边境商人手中买下的米,今儿个有,明儿个就难说了。因而夫人愿意吃,那便可着吃,若是给了奴婢们,生恐就糟蹋了。”

    茱萸想着,这朱朱也是个难缠的人,几次三番劝说,皆不得其法。想着也不愿多纠缠,便只哄着婢女们吃了几个点心,方才作罢,让诸人都退出屋外歇息去。

    到了起更的时候,茱萸道:“今儿个天黑了,你便早些回屋去歇着,到了三更你再来换人可好?”

    朱朱原想是推辞,可是茱萸已经决意,也不好几次三番唱着反调,因而只得违心应了。心下想着,今儿个上半夜里既是不在这儿当值,可千万别再出什么篓子,若是再出什么事儿,只怕是女王那里没法交代了。

    那厢,王府,宋玉出了王府大门,上了早已备下的车上,侍从放下帘子来,又坐在车沿上,准备着出发。

    因着王府与思馆相隔不过三个街口,因而来往也算是方便。只是这一日夜里有些黑的厉害,一路都瞧不见人影。马车上只得多悬了两盏灯笼。

    又有几名带刀的侍卫,只几步小跑跟随在马车后头。夜市里的人早已被侍卫分列在街口两侧,行人也不知晓,这夜里是哪一家的贵人出行了。

    这宋玉今儿个用的车,却是不用马匹牲口,而是用的小轮。只见着约莫七八个侍从,在底下挽着车轮拖拽,这一路虽是不远,却把底下几个侍从累的出了一身的汗。

    到了思馆外,大小十来盏灯笼高悬着,照的底下的石狮子十分的醒目。侍从打起了帘子,搀扶着宋玉下了车。

    宋玉定眼瞧去,这思馆门前也无多余车马,想来今夜女王是不会来了。

    听有声响,这思馆看门的老头秉了蜡烛迎了出来,见是六王爷,忙放下蜡烛,双手合十行了大礼:“这么晚了,倒不知王爷会来。”

    宋玉笑笑:“这可不是我自个的别馆,要来,难不成还得通报你一声?平日里,我也是忙碌,想要偷偷跑来瞧都是没有闲功夫。如今就顺带着跟着这灯笼来了这里,不想似是有些不欢迎本王来啊。”

    老头忙道:“奴才怎敢如此作想,王爷折煞奴才了。”

    他边说,边从王爷侍从手中接过灯笼,提了来引路。又有小厮走在前头,见到婢女皆悄声示意,莫要惊慌失措,扰了里头的人休息。

    宋玉静悄悄地来到茱萸屋外,窗下听了一会,见没动静,想是已然安睡,便折返去了一旁小间。

    待得到了婢女小间,却听得里面热闹非常,既有欢之音,又有怨声载道。

    宋玉心下想着,这帮婢女出了宫门,白白的少了束缚,这大钺皇后多半也是少不管事之人,长此以往,乱了规矩,终究没有裨益。不但不能长进,只怕是将来还得坏了南疆王宫里的规矩,想着必然还得立些惩戒,方才会有所收敛。

    只听着朱朱在里头骂道:“你们这些丫头,就是天天在一处,显得好似谁的恩情都不领,可是只不过这一会子,得了机会可就是坑了我的银子,可不得,本姑娘也是记账的。你们既是赢了钱,这往后还得给我吐出来。如今这院子里,可是我说了算,难保你们就没求我的时候。”

    宋玉听着,这朱朱似是喝了不少酒,说话也不似平日那般避重就轻,还有些耍横的意思。

    诸位婢女见朱朱有些耍了酒气,忙道:“是了是了,还是姑娘说的对,倒是我们,一出了宫就忘了规矩。姑娘好歹是女王跟前的人,怎么也比我们要长脸不是?”

    又听着一名婢女道:“好了,好了,快些向朱朱姐姐敬酒赔个不是。”

    瞧着窗上剪影,竟还有人举着酒,俯膝跪下了。这南疆女子,多善豪饮,这些宋玉倒不稀奇。只是他略有诧异,仍是对随从作了噤声状。

    朱朱心下知道,如今不该借故发怒,纵然是心里有些旁的怨气,也不该发作在此时。可是又想着要给自个一个台阶下,因而说道:“若是你们如此说,我还不干了这碗酒,那就是我真不讲理了。”

    朱朱边说,边将手中的酒碗一饮而尽。

    只听着婢女说道:“姑娘,前些时日听说,这女王要赐六王爷侧妃呢,您说,这谁会有这样的福气?诶,甭说是这侧妃了,就是调任到王府做个打杂的,但凡日日能瞧见王爷,那也是顶好的不是?如今被女王派到这里,守着一个病罐子,可当真是划不来。”

    朱朱道:“这女王要赐谁到王府,关你我何事,还是做好你们自个的事才是要紧的。”

    又有另一婢女声响起:“该不会,女王是要把朱朱姑娘赐给王爷吧?前几日女王来,与您说了这么多话,可是说这样事情?”

    朱朱方才平下的心绪一时又被带起,直大声道:“休要胡说八道了。这话要是被女王听见了,可不得小心你的舌头。”

    那婢女吓得直张大了嘴巴:“朱朱姑娘可别告之了女王,大家姐妹一场,无非也是关心你一句罢了。”

    朱朱道:“该关心的不关心,不该关心的偏要关心,你说你们,这趟出宫,可真是乱的很!”

    “我怎么听说,这王妃也是厉害的很,说是王爷身边的侍婢,全被毒哑了。都是说不得话的奴婢。”有婢女轻声说了一句。

    诸人一时沉默半响,片刻,朱朱方才道:“好了好了,今儿个便散了吧。夫人好心叫我们早些歇息,哪里晓得被你们拉来胡作非为了。下不为例啊。”

    朱朱边说,边要跨出屋门,却见着外头两名侍从提着灯笼。朱朱定眼一看,这侍从后头的可不是旁人,正是六王爷!

2 第二百二十章 弦断

    宋玉只是扫视了朱朱一眼,也不多言,只是转了身,便要拂袖离去。

    朱朱有些慌了,忙唤了声:“王爷……”

    “夜里闲来无事,闲走到此处而已。”宋玉随口说了句。

    朱朱听他如此说,也知晓他的意思。想来多说也无裨益,因而只得躬身,目送宋玉出去。

    过了一夜,茱萸早早就醒了,婢女添了一盏香,茱萸正要拿竹简来看,只听着风穿过院内,穿透竹枝,摇的竹叶在那里“簌簌”作响,檐角的铁铃铛也被封吹得叮当乱晃。

    一时朱朱吃过了,忙进来伺候,茱萸便说:这天儿开始暖了,不如将屋内的毛儿、毯儿也拿出来晾晒晾晒。”

    朱朱道:“前些时日才转暖,就给晒过了。”

    “我觉着怎么今儿个倒是有些凉了,你拿一件衣裳来,我披着。”茱萸道。

    朱朱便将一小包茱萸的衣物拿来,翻开包袱,给茱萸挑选。

    茱萸见里头有一个绢帕,便伸手拿来看。却见是闵氏大闹乾曜宫那日用过的绢帕,上面泪痕仍在。茱萸小心翼翼翻开绢帕,里头还有一撮头发。

    想那日回了云梅宫以后,她将割下的长发分了两撮,一撮就放在月白荷包里,置于云梅宫的寝殿枕下。另一撮则包在绢帕中,就随身带着,不曾想,竟然还带到南疆来了。

    朱朱前些时日虽然把茱萸的衣物都拿出去晾晒过,可是唯恐遗失了茱萸的贴身物件,遂也不敢乱翻,只是一包一道晒了。

    茱萸不看之时倒是罢了,看了也不说要穿哪件衣裳,只是手中拿着那抹绢帕,呆呆地望着这断发。看了一会,禁不住泪流而下。

    婢女进来要给茱萸洗漱,见朱朱捧着一包衣物,也不发话。小案上搁着一抹绢帕,还有一撮绞下的长发,一时也知来的不是时候,便先退出了门外。

    朱朱见了茱萸这样,知晓定然是触物伤情,感怀旧事,料定劝解也无用,只得笑说:“夫人看这些东西作甚,想来都是以前的旧物。常言道,旧不如新,若是旧物惹得夫人不高兴了,还不如扔了,直接有新的备着不是?”

    朱朱这话原是想宽慰茱萸几句,虽她不知这里头的缘故,可是总归想着这茱萸身子才刚好一些,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哪里知道,这一句话又带起茱萸的伤心事来,越发的泪水连绵起来。

    朱朱忙从包袱里随意拣起一件外套,替茱萸披上,“夫人莫再哭了,若是心下愁绪实在不能排遣,那不如继续抄录些佛经,可好?”

    茱萸扯了扯身上的风衣,闷闷地来到暗前坐下。朱朱研磨,茱萸便抄了一日的佛经,心境慢慢平稳下来。

    到了傍晚,宋玉又来了思馆,彼时正见着朱朱在院子里晾绢帕。

    宋玉因而问了句:“夫人吃了么?”

    朱朱叹了口气:“早起只食了半碗粥,也是懒怠吃饭。这不,今儿个又抄了一日的佛经,方才才停下歇息。”

    “可是睡了?”宋玉复又问了句。

    朱朱正要答话,却听着茱萸在里间问了句:“是何人来了?”

    朱朱答曰:“禀夫人,是六王爷来了。”

    婢女开了门,宋玉在门口行了礼:“夫人这厢有礼了。”

    宋玉张望了一番,却见茱萸竟是在与婢女下棋,这婢女显然手艺生疏,不是茱萸的对手,才下了不到三步就已是死局。

    宋玉不禁笑道:“这屋里的丫头,怕都不是夫人对手。有倒是棋逢对手才有意思,夫人可赏脸与我下一盘?”

    茱萸沉思半响,方道:“这也好,只是不便请王爷进屋内,不如点了灯,在院中下棋罢。”

    话音才落地,婢女早已在外头将棋盘棋子摆上,朱朱又帮着添了两盏茶水,在一旁伺候。

    这宋玉精通钺国文化,因而这下棋自然也不在话下。下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宋玉不禁笑道:“夫人怎么在这儿走了一步棋,另一处你就不打算回应了么?”

    茱萸笑笑:“你方才吃了我一子,我若是应了你的棋子,岂不是自寻死路了么。还得我自个找条生路缓一缓才是,不然旧只有坐以待毙的份儿了。”

    宋玉道:“也难怪钺国人都说这下棋如走意人生,走的每一步,可不就是脚下的路么。不过夫人,你瞧,我要是吃了您这一子呢?”

    宋玉边笑,边吃掉了对面的白子,“得罪了。”

    茱萸微微蹙眉道:“倒不曾想,还留了这么一招釜底抽薪,倒是大意轻敌了。”

    宋玉点着棋盘一角道:“那这里的棋子呢?夫人不要了?”

    茱萸抽起一枚白子,就行到了黑子一侧:“怎么不要,送到嘴边的肉,岂有让它溜了的理。”

    宋玉轻笑了一声:“我劝夫人话还是别说太满了,不如看看这后招如何?”

    茱萸道:“但请放马过来。”

    宋玉微微笑着,只把边上的黑子都给衔接了起来,转头一看,早已将茱萸的白子都给包围了起来:“这叫关门打棋。”

    朱朱见茱萸脸上早已渗出汗珠,忙奉上茶水:“夫人下棋累了,先吃口水,歇一歇罢。”

    茱萸吃了口茶,这才将方才紧张的局势给缓了一缓。婢女掀开牡丹灯罩,剪了烛心,院中又亮了一些。

    隐约听着远处传来琴声,曲调清冷,又听着有人唱道:“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茱萸不自禁呢喃道:“几时休……忧思何其深也。”

    宋玉起身,只道:“如今大好时光,唱这些音调未免过悲一些。况且这音调太过渲染,怕是撑不过一刻。”

    朱朱疑惑地望了宋玉一眼,果不其然,一刻不到,只听着琴弦绷断之声,直唬了一跳。

    “真是罪过,都说这琴弦断了是不祥之兆,这好好的夜里练什么琴曲呀。”朱朱嘀咕了一声。

    茱萸道:“这琴弦断的到底是弦,还是人心,多在听者心中。若是琴弦不断,只怕是这琴行的老板断了生意,都要回乡种田去了。”

    诸人听了皆笑出声来,朱朱红了脸:“奴婢失言了又。”

2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天山之约

    过了几日,热朵早早下了朝,便径直往思馆来探望茱萸。思馆的婢女们一早就接到了宫里头传来的信报,忙碌了一早。

    只见着院中,朱朱正在忙碌,听着有婢女来禀:“姑娘,王宫先送了些果蔬来。”

    朱朱转身道:“单子可拿了?”

    婢女呈上,朱朱验视了一番,都是当下的时鲜水果和新鲜蔬菜,还有若干珍品在里间。这些若是放在钺国自然不算什么,可是南疆地处沙漠腹地,绿洲以外皆是荒漠,要吃上时令的东西,着实不易,多半也是女王疼惜茱萸,什么好的都先给思馆送来了。

    朱朱将单子递给婢女道:“照着单子你再点一边,东西交给小厨,交代一声就是了。”

    婢女刚要走,朱朱又将她叫住:“告诉小厨,这时令的蔬果也添一些到午时的饭菜中,另外记得赏小厨几人各一贯小钱。”

    茱萸开了门,见院中诸人都在忙碌,便独自坐了下来。朱朱见状,忙上前将方才送来的果蔬之事禀了一遍,又问道:“夫人可要亲自点一点?”

    茱萸笑笑:“我哪里有这样的功夫,既然单子你过了目,那便是照着点过了,自然就是极好的。况且不过是些果蔬罢了,差了漏了也无甚,我也不用去疑你不是?”

    说话间,外头进来了宫内内侍,见了茱萸先磕了个响头:“女王陛下驾到。”

    朱朱等忙停下手中的活,跟着茱萸出去接驾。

    茱萸才跨出了思馆,却听着女王一声:“诶哟,你这身子还没恢复好呢,又挺着个大腹,何苦出来遭罪。”

    边说边斜眼盯了方才内侍一番:“本王何曾叫你进去通禀了?你的腿倒是跑的比本王的御命还要快。”

    那内侍一听,慌了神,忙跪下道:“奴才多嘴,该打!该打!”

    说罢,连打了自个十个耳光,茱萸见状,忙上前道:“不打紧的,又不是什么弱柳扶风,不过多走几步,还请女王莫要见怪。”

    热朵也无要内侍起身的意思,只自顾着牵起茱萸手,便往屋内去。

    朱朱转身看着,那内侍还呆愣在地,只得退了几步,小声道:“还愣着干嘛,方才夫人都替你解围了,你还跪着等罚么?”

    内侍一听,忙道了谢,起了身,上前仔细伺候着。

    热朵才落了座,便牵着茱萸手道:“老六那儿有几处地租的庄子,今儿个一早,他递了折子,说是自请将这几处庄子都献给我。我心下就想着,这几处地儿,我留着也无用,不如你先替我管着可好?这些庄子,每年出入,至少也是百来万,我这甚少管宫外头的事儿,何况这些零星的活计。”

    茱萸心下想着,这热朵命人将自己带到此处,名该是软禁,可是前头各种示好不说,如今还有庄地也要交予她,这就有些叫人匪夷所思了。可是这背后的事儿,她也不好挑明了说,毕竟如今是寄人篱下,较真不得。

    茱萸便道:“六王爷的东西,给了我,怕是不合适。一则,我不是南疆的人,这地儿给了我,怕是名声上不好。二则,我也甚少接触这些庄地的事儿,怕是管理不好,一时出了岔子,亏损的厉害,那可就不好了。”

    热朵轻轻放下茱萸手道:“难道,你心下还指望着回钺国么?我今儿个倒是可以把话放下,你既是入了我南疆,那便是我南疆的人了。若说要放你回钺国,那是断然不可能的。可是你也莫要慌,既是留了下来,那我自然也会厚待于你。这钺国有什么,我这儿都可按着名儿给你备着。”

    茱萸紧咬下唇,面上仍是笑道:“女王说笑了,我是钺国的皇后,不回钺国,留在南疆作甚?女王不过是请我来做客,来看看这南疆的风土人情,又哪里会做个强留之人不是?”

    热朵眯着眼,沉声道:“再过些时日,这天山雪樱的最佳花期便是到了。你来南疆这些日子,总归该去天山旁走一走……毕竟……那日你来宫中,我见你对这雪樱也甚是有兴致,因而才作此提议。”

    茱萸见热朵没再说留人之事,也是心领神会,笑道:“倒是多谢女王想的周全,这天山雪樱,久仰大名,心驰神往已久。不瞒您说,我母亲在世时,曾提起过,说这世间最好看的花儿,便是天山下的雪樱,因而我也时常念着也去瞧一瞧。”

    “哦,是这样。”热朵似有似无应了一声,眉头微微蹙起,这抹愁绪,转瞬间便没了踪迹。

    “有时候,我也会想。你母亲会是什么样的人……能将你教的如此蕙质兰心。”热朵说道。

    茱萸不曾想,热朵会问起这些,只道:“母亲是个极好的人,长的特别美……在我心目中,再也没有女子能比她更好了。只是……我只怕也是个无福之人,早早的便没了母亲。”

    热朵微微侧过身去,脸上的表情也看不真切,只是说道:“倒是我不好,惹你想起伤心往事了。”

    茱萸笑笑:“不碍事的,母亲去世已经多年,我早已经习惯了。”

    京师,原该是大好春光,如今却是乌云蔽日。乾曜宫内,周筠生立于大紫檀木案前,提笔画着君子兰,落笔如有神,这君子兰的姿态都被画活了。

    薛巾在一旁赞叹道:“皇上这画工,真当是绝了!”

    周筠生道:“这外头情形现下如何了?”

    薛巾忙道:“这些日子,听闻皇上一病不起,外头自然是乱了套了。皇上果然神机妙算,这才不过几日的功夫,这朝中,谁是忠,谁是奸,可不是一目了然。关海也传信来了,说是一切也如皇上所料,叶家的人怂恿叶大海造反了,可是这叶大海才蹦跶了没一日,就被张沐尧与武至将军给斩首了,如今首级都在城墙上挂着呢。”

    “皇后呢?这些日子可有南疆的消息?怎么也无听人来通传?”周筠生停了笔,不禁问道。

    “皇上恕罪,这几日,确实尚未有消息传回。这信鸽已是去了多日,也未折返。想来也是好消息,想来咱们在南疆境内的人,该是收到信笺了,不然这信鸽也早该回来了。”薛巾道。

    周筠生点了一点姜花香碎,倒入博山炉中:“只怕是事情有变,你再吩咐下去,着意派几个暗卫去南疆打听打听,这皇后究竟现下在何处。”

    “喏。”薛巾小心翼翼地接了话,转身带上殿门。

    刚出了外头,迎面吹来一阵风儿,薛巾抬眼望着这阴霾的天,伸手擦了一把冷汗。

2 第二百二十二章 时有落花至(一)

    这一日,茱萸正在屋内,望着那日院中拾来的梅花纹样的镯子与月白荷包,正沉吟着,只听见有人高声笑道:“夫人可在屋内?”

    茱萸一面把镯子与荷包收起,压在竹简下头,一面口中应着:“何人来访?”

    正问着,朱朱入内禀道:“如公主来了……夫人若是不想见,那自可……”

    茱萸笑笑,摆手道:“快请公主入屋内坐坐吧。”

    如公主今儿个只一身鹅黄的薄衫,瞧着眼眉也比那一日低顺了许多。只听着她问了声好,茱萸也就应付着,让朱朱顺带着给了座。

    “夫人一定心里在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讨厌丫头,怎么又来了不是?”如公主说道。

    茱萸“嗤”的一笑,“公主要来,自然哪里都可以来,横竖都拦不住的,不是么?”

    如公主一时有些面红起来,“我这虽然年岁尚小,可是也是有些脾气的,仗着先前女王疼惜照料,便不知道自个的身份了。夫人是女王请来的贵客,那自然也该是以礼相待的。我南疆虽不如钺国历史源远流长,可也算是礼仪之邦,前次,确实是我鲁莽了,还请夫人原谅。”

    茱萸道:“这是哪里的话呢,公主漂亮伶俐着呢,我倒是瞧着喜欢。别瞧着我如今是有些眼神不济的模样,可是也决计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这些都是小事,犯不着总挂在心上。况且听闻,女王已经罚过你了,可不是记着苦处了,我又何必再与你计较?”

    正说着,忽而听得窗外风声作响,吹落了好些雪樱,打在窗纸上。待得风停了,便有一阵清香袭来。如公主奇道:“这是哪里来的香风?闻着也不似是雪樱的味道。”

    茱萸笑道:“似乎是飘的姜花的味儿。”

    如公主一听,又禁不住大笑道:“诶哟,我说夫人那,您终究是脱不过这钺国的思绪来,如今不过三月的天,又哪里会有姜花呢。”

    而后又觉得此话不妥,如公主忙又用双手捂住嘴道:“言多必失,我这才没说几句话呢,就打回原形了。真是木鱼的嘴儿。”

    茱萸笑笑:“说的也是啊,如今三月的天,怎么会有姜花呢,所以才说是似乎,而不是确定啊。”

    朱朱忙插嘴道:“这也不尽然,咱们南疆的气候与钺国是大有不同,单就说这王宫里头,三月开姜花也是有过的事儿,倒也算不上稀罕。如公主年岁尚小,不知也正常。奴婢初入宫时便见过,三月的天,开的极好呢。今年天儿冷了一些,许是见不着,可是来年若是热乎一些,公主许就瞧得见了。”

    如公主斜眼道:“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事儿,不过是宫里头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旧事了,还要你拿出来说予我听了。我早知道的,这长公主在时,就有这事,倒也不用你多嘴。”

    茱萸只是抿着嘴笑笑,也不搭话。可是听在朱朱心里,却是别样滋味了,听这如公主提起长公主的事儿,生怕她这嘴儿不把门,又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

    朱朱忙又道:“当然了,这世间多的是料不着的事儿,今日花儿没开,指不准明日就开了。譬如这院里的雪樱,往年都是四月才开,这可不是这会子就开落了。”

    茱萸这才说道:“今儿个说起这姜花,我倒当真有些被问住了。不过钺国花期确实与南疆不同。可是人总比这花要活络些,就像我是这钺国的人,如今来了南疆,也能与你们凑在一处来。可见花期、聚散都是天意定数,自有各自的缘分与说法。”

    茱萸这场子打的圆满,如公主方才接道:“我倒女王怎么偏就喜欢你了,原是如此,真当是比某些女王身旁呆了十几载的人都要强一些。”

    朱朱一听,自然之道这如公主所指向何人,一时心下也有气,可也不好发作,只得说道:“夫人,你身子才好一些,还是别开窗户了,这风怕是吹着凉。”

    朱朱边说,边将窗门全都带上,屋内登时又显得有些拘谨了。

    于是茱萸一面与如公主说着话儿,一面又说了些钺国的趣事予她听,这一说又是半日。待得如公主出思馆,已然是鸟歇停树,夕阳西下之时了。

    朱朱进了门,见茱萸一时神情有些恍惚,瞧见这样的光景,想着,多半是方才这如公主说起钺国,又勾起她的思乡之情了。

    因而便说道:“这如公主今儿个也没递牌子,就自顾自的跑来了。与夫人说了半日的话,怕是又要让您劳了心神。方才进来的时候,我让人去小厨说了,今儿个给夫人做一碗翠玉白菜汤,里头加一点银鱼,再配几碟酱菜,想着夫人许是要吃。”

    茱萸淡淡道:“你安排了便是了。”

    朱朱又说:“除此以外,还专门给您备了一小碗白粥,想着若是汤水不够饱,还可再添一些肚儿,又不会太过撑着。”

    茱萸道:“我原先也是最喜这小厨房出来的吃食,总觉得比御厨那里要香很多。也不是这手艺的问题,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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