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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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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见了吓一跳,“好好的,主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去请沈太医来。”
彩莲抬腿便要往外去,茱萸一把拦住,“没什么要紧的,近日可有永定公主的消息?”
“奴婢听人说,皇上已经把寻找公主的守军全部撤回了,过几日便要给公主追加谥号了。”鸳鸯回道。
“哦,谥号,可听见是什么谥号?”茱萸放下银箸问道。
“听闻,裴庆大人力主不要谥号,说是后封的公主,断无此先例。又有张冲之大人谏言,说是‘荣禧’两字衬得起公主。”彩莲边说,边又乘了翡翠白菜予茱萸,“奴婢也是早间听张贵人的侍女说的。”
茱萸听了,便道,“我且给爹爹修书一封,你一会就托人送到府上去。”
茱萸想着,爹爹在家养病,时日已久,可这次追加谥号的事,却恰恰必须得他亲自上书方好。一则对皇帝表示忠诚,二则也能让朝中诸人知晓,忠棣府在朝中,依旧还是能说上话的。这上书上的好了,也正是李耿重新回到朝堂的契机。
正文卷 第四十章 天涯静寂寥(二)
李耿上了书,先是阐明思女之情,后又言,不希冀朝中诸同僚为此事伤了和气,请求皇帝不再追封。
皇帝瞧了奏章,很是感动,着薛巾于早朝间宣读,说李耿是深明大义,又按着张冲之提议,追封李婵为‘荣禧’公主。
这日,周筠生再次上书,愿领兵前往关海一战,被周昶景当场驳回,且当朝宣布,将亲自挂帅前往关海。孙琦皓领着一众老臣劝皇帝收回成命,气得周昶景又拂袖而去。
周昶景先去了晖春阁,见茱萸不在,遂又寻至御花园中。到了湖畔,见着茱萸正望着湖面发愣。顺着眼色看去,是十余名官女子,在船上演习吹奏。
彩莲与鸳鸯见是皇帝来了,刚要福身见礼,周昶景作噤声状,只悄悄绕到茱萸身后。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茱萸自言着呢喃了一句。
周昶景环绕脖颈,在茱萸耳畔道,“朕的爱妃,可是在悲花伤秋?”
茱萸见是周昶景,忙收回思绪,规规矩矩行了大礼,“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皇上万福金安。”
周昶景拉她起身,“你可喜欢这曲音?”
茱萸望向湖面小船,仔细听了,是在吹奏《相思赋》,“兽炉沈水烟,翠沼残花片,一行行写入相思传……这曲子吹奏的好,想来该是姑苏请来的,旁的人,怕还是演奏不出这味道来。”
周昶景听着,松了手,“哦?听你的意思,是听出了相思意么?”
茱萸忙道,“臣妾方才听这曲子,只是想起了臣妾的幺妹。幼年时与幺妹也曾在街头听过这姑苏软语,倒叫皇上见笑了。”
听她如此说,周昶景方才道,”今儿早朝,你父亲上书一封,朕瞧了十分感动,他对朕也确称得上是忠心一片了。朕刚刚下了旨,将你妹妹追谥为‘荣禧公主’。”
茱萸听了跪道,“谢皇上恩典,皇上仁德,臣妾等没齿难忘。”
周昶景道,“你身子还未复原好,就别如此多礼了,快起身吧。”
见岸上清厦旷朗,周昶景又携着茱萸往前走了几步。到了船头前,周昶景一步跨了上去,又伸手牵过茱萸上来。驾娘见了礼,便问要往何处去,皇帝有言‘水云间’。
一路秋风习习,眼见着往湖中深处去,前方有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顺着一挂瀑布,绕过去便是水云间。
水云间洞口挂着密密麻麻的小果子,皆是朱红色,垂累着十分可爱。下了船,来到洞中,一眼瞧去,皆是阔朗,又有大理石屏风,上绘有千里江山图,将这水云间,隔成了两处。
墙上挂着一幅怀素草书《四十二章经》,再往左看又有顾恺之《洛神赋图》,上书有四行小字,离着远,看不真切,像是周昶景的墨迹。
图下置放有紫檀架,上设有钧窑紫红雅盘,盘内盛有数十樱桃。
周昶景净了手,随手取了一个樱桃,掰成两瓣,去了壳,喂到茱萸嘴边。茱萸红了脸,朱唇轻启,滑入口中,味道可甜。
周昶景又道,“你可瞧见那墙上的《洛神赋图》?”
茱萸点头,“民间都道,这图失传已久,不想在皇上这处挂着,臣妾有生之年还能得见此图,倒是托皇上的福。”
周昶景饶有兴致道,“既是如此,你又可知洛神典故?”
“甄氏乃中山无极人,上蔡令甄逸之女。建安年间,嫁给袁绍的儿子袁熙。汉献帝七年,官渡之战,袁绍兵败病死。曹操乘机出兵,甄氏成了曹军的俘虏,继而嫁曹丕为妻。魏国建国,甄氏被封为妃,并于次年郁郁而死。黄初三年,曹植过洛水河畔,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茱萸边思边道。
“这曹植,确是满腹经纶,难得的大才子。可是论辈,乃是曹丕之弟,甄氏为她兄嫂。传闻曹植倾心于甄氏,感念至深,方才作《洛神赋》。”周昶景边说,边望了茱萸一眼,眼色沉落,也瞧不出喜怒来。
茱萸听了,缓缓道,“曹植一片忠心,却被有心人离间,复而七步成诗。有道是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说曹植倾心甄氏,都是野史传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退一步说,曹植若真如此大逆不道,曹丕又怎可能留下他性命来。”
周昶景见她如此说,起身笑道,“瞧爱妃严肃的,朕不过是与你说笑,怎的如此苦相。罢了罢了……”
茱萸亦笑道,“臣妾只是说得多了,嘴下有些干渴,可不得皇上小气,也不给杯水吃。”
周昶景轻抚茱萸额上,“朕今日带你来此,是有话要说。”
“臣妾听旨。”茱萸欠身道。“朕今日早朝已宣布,将会御驾亲征关海……”周昶景一面说,一面叹了口气。
茱萸跪下正色道,“臣妾愿随皇上同往。虽臣妾不能武,可也想为皇上出一份力,尽心侍奉好皇上。”
周昶景摆手,“沈誉说了,你这身子不大好,怎可又随军。你可要知晓,这军中艰苦,可比不得宫里头。”
“臣妾并非娇生惯养之辈,自个的身子,自个了解。皇上若是要御驾亲征,少不得一年半载不得回,身边也没个体己人照料着,臣妾又哪里放心的下。”茱萸边说,边抹了抹眼角。
周昶景动容道,“你可真心?”
“臣妾哪还有什么假意么?”茱萸望着他,心下想着,周昶景若是去了关海,这朝中无人,自有河阳王与太师监国。可宫里头,光景却定然不同了,身旁没有皇子皇女傍身,但凡遇着什么事,只怕客死冷宫,那周昶景也是鞭长莫及。
想及此处,茱萸只觉背脊发凉。
周昶景笑道,“你既是去意已决,那朕便准了你同往。”
茱萸听了大喜,“谢主隆恩。”
周昶景抱过茱萸,茱萸也不逃避,只承迎着,心中也算松了口气。
驾娘于洞外唱起小曲,“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正文卷 第四十一章 行军难(一)
却说耶律齐起兵勿洛,自上次大屠关海城退兵以后,此番再次长驱大进,已到关海城外,扎下营寨。耶律齐命人昼列旌旗,遮映山川。又夜设火鼓,震明天地,看的关海城内百姓心惊胆战。
关海城中,叶琮领着十万余人,也只得布阵安营,准备军火,随时准备交战。可耶律齐此番不同往昔,竟领了三十余万人而来,可谓来势汹汹。
叶琮数日前接了旨意,知皇帝要御驾亲征,自还有援军二十八万余人将至,可这路途还要耽搁几日,怕是耶律齐也等不到那时便要开战。
想到这些,叶琮忧心忡忡,连夜与军中诸位将领开议会。且算着皇帝已经出发的时日,约莫到达还需半月有余。“钱副将可在?”叶琮问话道。
“末将在!”答话的乃是钱芎竺,从二品副将,曾跟着河阳王踏平南疆之乱,可谓身经百战,一身刀枪剑伤,无不是大钺军人至高的荣耀。
“先前夏禾粮仓运来的军饷,可都点备齐了?”叶琮说着擦了擦随身佩剑。
“回副元帅,末将都点验过了,一人两百斗,三人合十石,可作一月备用。等皇帝陛下到了,自还有其他供给可补上。”钱芎竺大声回着话。
屋内诸将听了,皆交头道,“此番定要一雪前耻!给勿洛一个教训!”
叶琮干咳了一声,“关海夜里气温骤降,守城将士的棉衣可又分发下去了?”
“昨儿个朝廷发来的棉衣均分发到诸将士手中,还有城中百姓,纷纷自请送了家中耐寒的衣物来,再过三日,夏禾还有补给送来,即便今夜下雪,我等将士都不会冻着,还请元帅放心!”说话的是司马无忌,官拜正三品参将,乃是老将司马毅之子,可谓一门忠烈。
叶琮听了赞许道,“辛苦诸位了。”边说边又摊开手边的布防图来,“你们瞧,这东南西北四门,现下都算布防好了。可这勿洛人善用飞鸢之术,若是天上奇袭而来,你们又有何对策?”
钱芎竺上前,拿起旗子,便往城防中央插上,“之江山我们安插了一对人马,只要这几日西北风向不变,但凡勿洛贼人敢来偷袭,我们便拿铜镜反射烽火与城内,即刻便能知晓情况,到时只需在东南西北四角暗中埋伏,且来个瓮中捉鳖即可。”
叶琮喜道,“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再说那周昶景挂着大元帅的将服,领着茱萸、李元吉等与二十多万将士,连夜星程赶往关海。绕过秦岭,途经贺兰山,直取道而去。路途奔波,且山中十里不同天,时晴时雨,到了夜里,甚至还有下雪的时候。
“这地儿可真够冷的,才至霜降,京师里只着两件单衣即可,可这儿非得罩件袄子不可。”茱萸边说,边给彩莲递上一条毯子,鸳鸯因着日间劳累,此番早已困顿睡去。
彩莲轻声道,“奴婢也是第一次出京师,这一路景致,看着真是与咱们城内大不一样,处处都是崇山峻岭,若是让奴婢一人来,断是早吓得尿裤子了。”
茱萸嗤的一笑,“那若是打发了沈太医,与你在此双宿双栖呢?”
彩莲红了脸,“主子又拿奴婢打趣,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瞧着,你自个心里早已是八个八字还不止了罢。”鸳鸯微微睁开眼,嘟囔了一句。
彩莲不依,只哈了口气,给鸳鸯挠着痒痒,便不要她再瞌睡了。
天子出巡,舆驾行幸,羽仪导从谓之卤簿。六匹骏马驶过,碾压过枯叶,发出”吱呀“的声响。
顶上是一把九龙黄金伞盖,两旁是一对龙旌凤翣,雉羽夔头。四镳八銮,铃象鸾,鸟声和则敬。
周昶景在舆驾内闭目养神,心下却是几多思量。方才途中接到南峤急报,粮仓竟遭不明烟火烧毁,后续军饷供给便成了问题。眼瞧着就快到了关海,这战线短也就罢了,若是十天半月不成,这补给怕就是最大的问题。
想及此处,周昶景生了烦闷,遣了薛巾,请茱萸来这里一坐。
茱萸踩着薛巾背,进了驾内,见周昶景一脸不痛快,便道,“皇上可是日间行军颠簸,有些疲乏了?”
“倒也不是,方才接了南峤急报,说是粮仓被毁,怕是一时供应不上了。”周昶景说着握了握茱萸手,凉的很,随即解下披风,给她罩上。
“这关海城内、城郊皆是杜氏族人私田,且让李元吉快马加鞭先行一步做个说客,想来此事倒也不难。”茱萸低头,只浅浅说了一句。
周昶景笑笑,“朕便是这个意思,所以叫你来相商,你瞧你大哥,可行得通?”
“臣妾这不成器的大哥,私德上瞧着,决计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说这融会贯通,虚与委蛇之事,还真是他所长。”茱萸答着,给周昶景按着额角舒缓。
周昶景道,“倒是第一次听你说家里兄长之事,可不得有些戾气。”
“臣妾确实与他有些过节,但也不碍着他为皇上、为朝廷出力。”
周昶景睨了茱萸一眼,“朕就喜欢你这性子,有什么直说。你也说说,朕此番未带四弟来,是好,还是不好?这关海守将,大半可都是他的旧部……”
“河阳王爷代皇上犒赏三军,算有些人气,这些臣妾也有所耳闻。然则这军队,还是皇上的军队,将士们自然是唯皇上命是从。有王爷,无王爷,自是无甚差别。”茱萸谨慎地回着,“臣女一介女流,断不该妄议朝政,若是说的不对,皇上且当臣妾呓语便是了。”
周昶景勾起唇角,掀开帘子,看了眼窗外松柏密布。
京师内,河阳王与太师一同监国。因着皇帝领了二十余万大军出城,守城侍卫人手不足,便由直隶衙门送了些人来应援。又因着直隶多半是太师门生,也算是全换了太师自个的人。
周筠生为防不测,又暗中调遣了几千死士埋伏在皇宫外,但凡京师有任何风吹草动,便能直取皇宫。皇城上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暗涌,山雨欲来。。。。。。
正文卷 第四十二章 行军难(二)
叶琮派了探子出城,欲混在逃难百姓中,潜入勿洛敌营,好探得一些虚实。不想探子才出了城,便被耶律齐手下的人抓获。
待得押送至耶律齐面前,竟直取其向上人头,命人快马送到叶琮手中。诸将领彼时还在会面讨论军情,且见着耶律齐送来的人头,皆大骇。
两军尚未开战,便如此明目张胆斩杀,全冲着挑衅与尔等。纷纷对叶副帅建言,是可忍孰不可忍,势必要与耶律齐打个高下。
叶琮有言,耶律齐狡诈,尚还知敌军动态。方始,敌动我不动,以静制动才是上上之策。军中有人对此颇有微言,都说河阳王勇猛直前,叶帅乃怯战所为。
叶琮对此略有耳闻,也不动气,只暗中着人勘察,是何人在传要言碎语。果不其然,竟又揪出勿洛探子两人,叶琮也不痛下杀手,只命人将两人砍下手脚,做成人彘,回送大礼予耶律齐。
那厢勿洛营地收了人彘,哪肯善罢甘休,当夜即派了一队人马夜袭关海城。战鼓一鼓作气擂起,一而战,战而拼,厮杀了一夜,满地横尸,尚还不知双方伤亡情况。
到了日间,正是两军打的焦灼之际,周昶景的人马匆匆赶来。先是听了叶琮略禀军情,皇帝也不顾人阻拦,旨意立于城墙之上,对着诸将士振臂高呼,“我大钺勇士听好了!今日吾与尔等并肩作战,同进退!但凡斩杀敌者,皆有重赏!”。
大钺将士们听闻皇帝亲上战场来了,皆是士气高涨,又团结一致,誓死拼杀。阿驽当先出马,钱芎竺挺枪来战,不三合,架隔遮拦不住,阿驽大败而走。
钱芎竺乘势掩杀,阿驽尚不能主张,急急引军奔回营地,大钺可谓打的勿洛节节败退,楞是迫使其营地也后迁了数百米。
大钺军中还有一无名小将士,一人独挑勿洛都司,直直将其斩杀。耶律齐闻此讯大震,全线收兵,待来日再战。
大钺此番可谓首战告捷,关海城上下无不欢欣鼓舞,百姓分分上街放鞭炮庆贺,史城“关海大捷”。
待得消息传到京师,京中百姓亦感沸腾,朝野上下纷纷上表贺词,都说是皇帝领兵有方。
是夜,篝火四处堆起,城中百姓也纷纷送了牛羊到营地,架上架子,便现烤了起来。将士们围在篝火处,行酒令,分烤肉,一派大乐之像。
茱萸挨着周昶景坐着,瞧着诸将士如此开怀,自个也觉着心情大好起来。
彩莲斟了两杯酒,茱萸敬周昶景道,“臣妾在此先庆贺吾皇首战告捷!”
周昶景抬了酒杯,喜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妙!实在是妙!”边说边将酒一饮而尽,“这酒可是好东西,是关海特酿的葡萄酒,还得在这战场上喝,才有滋味。”
茱萸笑言,“美酒配英雄,正是此时此景。”
周昶景起身,对诸将士大声喊道,“诸位将士,今日表现勇猛!不愧我大钺勇士!朕且敬你们一杯!”
诸将士齐齐举杯回道,“吾皇万岁!吾皇万岁!吾皇万岁!”
叶琮与钱芎竺领了今日斩杀勿洛都司小将来请功,茱萸乍看之下,这小将脸面污浊,发髻散乱。再定睛细细看,实则面容稚气,还未到志学之年的模样。
“好!自古英雄出少年!真是个将才!你叫什么名字?家中可还有什么亲眷在?”周昶景将他牵过来坐在其近前。
小将道,“武志!奴才叫武至!家中爹娘都被勿洛贼人杀死了!”
叶琮补了一句,“上次耶律齐血屠关海城,这孩子的爹娘、姐姐、弟弟,都被杀死了。这孩子运气,躲到米缸里,逃过一劫。后来臣来此述职,这孩子胆儿大,直接拦了臣的马,喊着要当新兵蛋子。臣瞧他有几分机警,便先收了下来。”
茱萸听了,觉得这武至分外可怜,揽了到怀中,又拿出丝帕,沾了些水,给他细细擦了把脸。武至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脸去。
茱萸道,“怎的,你这小娃娃还知道脸红了?”
武至听了将脸埋到地上,都不敢抬头了。
周昶景笑道,“叫你在前边斩杀人都司,倒是勇猛。娘娘给你擦个脸,就害臊了?”
诸人听了皆哈哈大笑,武至“唰”的一声站起,有力说道,“皇上别瞧奴才只是娃娃兵!可是也没在怕的!”
周昶景又牵过他手,看他眼中有一股狼性,便道,“来呀,打今日起,你便是仁勇校尉了!”
钱芎竺拍了武至脑袋一下,“傻孩子!还楞什么呀,皇上这是给你封赏了!”
武至慌忙跪下接旨道,“谢皇上抬举赏识!奴才不懂别的,定会多斩杀贼人!”
周昶景点头赞许,又对钱芎竺道,“芎竺,你此番也是立了大功了,你说朕要给你什么赏赐好?”
钱芎竺谦逊道,“这才是第一仗,臣不敢要封赏,只求再替皇上,替咱们大钺,再多打几次胜仗。”
周昶景道,“好,那朕就等你的好消息,改明儿给你赏个大的!”
茱萸给武至分了一只羊腿,武至狼吞虎咽吃起来,茱萸边笑,边听着周昶景这边的谈话。听及此处,心下想着,钱芎竺此番确是立了大功,论功行赏,不该少了他这份。多半皇帝是因着他乃是河阳王旧部的关系,方才有所保留。
茱萸便又着彩莲斟满酒,敬叶琮与钱芎竺道“我虽是女流之辈,可也打小就敬佩你们这些在战场上厮杀的军人。叶副帅与钱副将都乃我大钺的栋梁之材,茱萸愈加钦佩,还请容我敬两位一杯酒。”
“娘娘好说。”钱芎竺接过酒来,便一鼓喝下。
“娘娘折煞我等了,竟还亲自敬酒,谢娘娘恩典。”叶琮边说,边将酒杯扣下,晃上一晃,示意已经喝光。
周昶景道,“今日夜色尚好,不如由朕舞剑,歆才人高歌一曲,为诸位将士助兴,如何?”
诸将士皆起身拍掌叫好。
茱萸清了清嗓子,大大方方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周昶景对着茱萸回身一笑,拔剑出鞘,徐徐武起剑来。
诸将士皆跟着同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正文卷 第四十三章 旌蔽日兮敌若云(一)
勿洛主帅营帐中,歌女数人载歌载舞。耶律齐喝着闷酒,修长凤眼透着阴沉脸色,也无人敢惹。
喝至一半,见壶中无酒,耶律齐勃然大怒道,“怎的酒都不备够么?”
侍女吓得大惊失色,纷纷匍匐跪地,也不敢发声。耶律齐拔出剑来,一手挑起前侧侍女下巴,“你说,这大钺不给人痛快,你们这些人也不给本王子痛快是么?”、
侍女搓手求饶道,“九王子饶命,奴婢不敢啊,请饶过奴婢吧?”
“我饶过你,可谁又来给我解闷呢?哈哈哈哈……”耶律齐仰天长笑,一剑下去,直直刺进了侍女胸口,瞬间血染了半块羊绒毯子。
营帐内尖叫声连连,歌女们都吓得四处逃窜,耶律齐随手一划,又有苦命的侍女中了招,应声倒地。
“阿哥……”着宝蓝褂子的女子挑帘而入,一双大眼格外惹眼。
“你来做什么?”耶律齐将酒杯摔落在地,不屑说了句。
“阿哥,你瞧,我可不是给你送酒来了么?”女子边说,边呈上马奶酒,“不过是瓶酒罢了,阿哥何必生气。”
阿驽道,“可不是,那些大钺的兔崽子们,看老子下次不好好收拾他们!筝郡主说的极是,主人犯不着生气。”
耶律齐接过酒壶,仰头便灌下,呛了一口,便道,“这才是我们勿洛的好酒!”
艺筝见耶律齐脸色稍有平复,便挨着坐下,又替他斟了一杯,“这帮大钺人,也就是欠收拾,阿哥上次屠他们一城也是活该。这次且让他们乐呵个几天,看下次,他们还笑不笑的出声。”
耶律齐品着马奶酒,半眯着眼道,“怎的,你有何妙计?”
艺筝笑笑,“阿哥部下,最擅长的可不是飞鸢之术?”话至一半,艺筝故意不说,只劝酒道,“再喝一杯嘛。”
耶律齐推开酒杯,豪迈喝下一大壶,“我勿洛男儿,不需这酒杯也喝得有男子气概。”边说边又挑眉道,“你这小家伙,也学人吊你阿哥胃口不是。”
艺筝凝视着他,眼含笑意道,“阿哥怎的忘了,我勿洛还有女子奇兵那?你说中不中?”
耶律齐示意其近身来,艺筝悄声耳语了一番,又轻轻咬了下耶律齐耳垂道,“若是赢了胜仗,可不得忘了我这第一大功哟。”
耶律齐大笑道,“好!只要是赢了下一仗,定然给你一个大大的封赏!你要什么都给你!”
艺筝笑靥如花,“就等阿哥这一句呢。”
那厢大钺方阵,灯火通明,将士们组成十八组夜巡队,轮流值夜。周昶景看着作战图,沉思良久,也没歇息的意思。
茱萸亲手熬制了一碗八宝粥,又泡了壶龙眼枸杞茶,一一摆上案去。
周昶景握住她手道,“你且来看看。”
说罢揽了茱萸入怀坐着,指点着作战图道,“这勿洛军营在我等北面,可近日吹的东南风,若要主动奇袭勿洛军营,怕不是个好时候。娘子,你且说说,可有什么好点子?”
娘子?茱萸听了心下有些暗暗吃惊,只当是周昶景喝醉了,又在胡言乱语,“皇上醉了,臣妾哪里是什么娘子。臣妾一女儿家,又怎能干涉这军政要务。”
“我说的就是娘子……民间寻常夫妻,可不就是互称娘子、夫君么?”周昶景口中还带着几分酒意,说话却格外认真。
茱萸低语道,“臣妾只是小小的才人罢了,怎么称得上皇上一声夫君。”
周昶景捧起茱萸面庞,柔声道,“朕说你是,你便是。来,我家娘子说说,可有何主意?”
茱萸红着耳根道,“我等现下既是处于不利风口,冒然行动,也只会打草惊蛇。耶律齐是何等狠绝之辈,若是一招不慎,怕是遭殃的还是百姓。”
周昶景含了一口龙眼枸杞茶,“你且接着说。”
“勿洛前次已然派了细作来,这现下城中是否还有,我等不得而知,但却可以将计就计,引蛇出洞。”茱萸边说,边又喂他吃了口粥,“皇上仔细着烫。”
周昶景咀嚼道,“这味道,让我想起一位故人来,你们做的这粥,倒是如出一辙。”边说边又轻拍茱萸手道,“你说这引蛇出洞,可有何解?”
茱萸将计策详细说了一遍,周昶景道,“可就是委屈你了。”
茱萸摇头,“臣妾只是做该做之事罢了。”
周昶景瞧着她,恍惚间好似看到了萧景瑜,可这两人明明不同,约莫是自个酒喝多了,他如是想着。
过了两三日,薛巾对外道,皇帝身体有恙,将与歆才人回京师去。
一队人马,匆匆收拾行装,便往京师方向离去。一行人才出了关海,便听见头顶呼声漫天,乃是勿洛飞鸢人进攻之象。
薛巾传旨,“快走,快些走,不要回头。”
御车夫甩了鞭子,却左右为难,“公公,你瞧瞧。”
众人朝下一看,好家伙,竟是一众难民蜂拥而至,妇孺等皆在马下趴着,纷纷求着贵人能捎上一程。
薛巾呵斥道,“滚!你们都给杂家滚开,可知这是谁的座驾么?怕是砍了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听薛巾如此说,数十妇人从四处齐齐扑上马来,争先恐后将薛巾、马夫等挤下车去。
混乱中,帘子被人一剑挑开,来者正是艺筝。艺筝瞪大了眼,不可置信,这车中竟然不是大钺皇帝,而是一样貌平平的女子!
茱萸瞧她失落神色,便笑道,“不想这勿洛,还有你这等女刺客,那勿洛王子,也真当艳福不浅。”
艺筝怒道,“闭嘴,看剑。”说是迟,那时快,刀剑无情,便要朝茱萸刺来,眼见着正中要害,茱萸拾起身下盾牌便是一挡。艺筝后退两步,反手又来一剑,擦断茱萸一撮发丝。
茱萸眼疾手快,洒出一瓶香油与豆子来。艺筝一个未站稳,竟摔下车去。
众侍卫见状,纷纷围剿而来,艺筝急急领着数十妇人,一路厮杀退去,直到最后只剩七八名妇人,就在即将被擒拿之际,天边滑下几名飞鸾人,将艺筝等一把带走。
眼见着她们高飞而去,侍卫们作势要追,茱萸道,“莫要图追穷寇!小心有诈!”
薛巾此时方才敢从车底钻出,满面皆是冷汗道,“这都还愣着干嘛呀,快些回去护驾!护驾呀!”
正文卷 第四十四章 旌蔽日兮敌若云(二)
话说关海城口,钱芎竺与司马无忌为前锋,与阿驽等正打的难解难分,大战数回。耶律齐亲自披帅挂阵,一刀下来,司马无忌竟被斩于刀下。
勿洛大军趁势掩杀,耶律齐有云,有斩杀大钺皇帝首级者,赏钱千万,封赏大将军。大钺军败退而逃,只得死守关海城内。
勿洛飞鸾军此时仍在城中肆虐,弓弩剑法可谓百步穿杨,差些射穿皇帝营帐。
周昶景双眸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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