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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娘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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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青青嗯了一声,简单洗漱一番,坐在桌前开始祭自己的五脏庙。她吃了几筷子,忽然想到什么似地问道:“冯将军的筋脉是怎么受损的,你知道吗?”
    秦祯怔了怔,叹了口气:“是因为我。”
    周青青意外地看向他:“因为你?”
    秦祯点头:“我十四岁开府,当时从马奴里挑了几个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想试着亲自培养,冯潇就是其中一个。他本来习武天资很好,不过一年,在那群孩子中,已经是佼佼者。当时年少轻狂,带着自己这一队孩子,去偷袭敌营,结果被围困,逃出来时,冯潇为掩护我,身受重伤,筋脉尽损,我把西秦最好的大夫全部找来,也未能治好他。从此之后,他没法再习武。”
    周青青了然地点头:“难怪你这么重用他。”
    秦祯笑开:“重用他倒不全是因为他救过我一命,而是他这个人做事可靠,内敛沉稳,他本身其实聪慧过人,却从不锋芒毕露。”
    周青青认同道:“他确实很沉稳。”

  ☆、第四十一章

四人总算有惊无险回到西京。因着手上还有伤,又舟车劳顿多日,周青青自然不会要秦祯一回来就带她游玩西京,先好好休息几日,才是正经事。
    秦祯倒是闲不住,虽然伤势未痊愈,却回来当日就宫中王府两头跑,随后又是各种应酬应接不暇,周青青见他通常是暮色之后。
    这日,秦祯从外头回府,已经是过了二更。周青青本坐在桌前拿了本西秦的风土人情书卷打发光阴,看了不多时不知不觉竟趴着睡了过去。
    直到外头响起敲门声,她才骤然从梦中惊醒,伸手拨了拨快要熄灭的油灯,惺忪着眼起身去开门。
    门咯吱一声打开,酒气扑面而来,伴随的还有秦祯往前倾倒的身体。周青青好不容易才扶住他站稳。
    他脚步酿跄,几近烂醉如泥,浑身都是浓浓的酒气。周青青拖着他往床边走,嗔道:“你作何喝这么多?”
    秦祯含含糊糊回她:“几个好兄弟难得一聚,便去外头的酒肆多喝了几杯。”
    周青青蹙眉摇摇头,却忽然隐约在那酒气中闻到了一丝脂粉味,她怔了一怔,勉强将秦祯拖到床边,松手让他倒上去。
    秦祯趴在床上,四肢大开,嘴里还嘟哝着什么让人听不清的话。
    周青青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的人,刚刚那似有似无的脂粉味,仿佛又飘在她的鼻息间,她忽然就有些悻悻的烦躁。
    其实这莫名的烦操来得有些没道理,秦祯贵为一国王爷,战功卓绝,身居高位,虽然这王府里并无被他宠幸的女眷,但她总不至于以为他不沾女色。大约只是这段时日,北赵作乱,他又受伤多时,自然是无暇顾及这方面。实际上,从见他第一面,她便知这人就是个浪荡不羁的登徒子。
    她兀自摇头笑了笑,打了水来,给床上的人擦洗。
    秦祯倒也配合,她稍稍推了推他的肩膀,他就翻过了身。给他擦脸的时候,他仿佛觉得很舒服,双眼微微眯起,嘴唇勾成一道弧度。
    只是不一会儿,他就不老实地伸手握住了周青青的手腕。
    周青青挣了挣,嗔道:“别闹!”
    秦祯酡红的脸颊上,浮现一丝笑容,眼睛半睁开看向她,那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泛着一丝迷离的红衣,他吃吃笑了笑,低声呢喃了一声:“青青!”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喜欢叫她的名字。
    周青青怔了怔,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是喝了多少?”
    秦祯去不回她的话,只吃吃又唤了一声:“青青。”
    周青青见他这模样,许是醉得人事不知,用力想挣开被他握住的手腕,哪知她一挣,他却拉得更用力。
    在拉扯间,周青青的衣服被他扯松了一些,腰间一团白色的东西,飘落在地。周青青被这醉酒的人弄得烦了,用力将手一甩,终于是把自己的手解脱出来。目光瞥到地上的白丝绢,弯下身捡起来,抖了抖灰尘,又塞入腰带中。
    当她再去看床上的人,却见秦祯不知何时半坐了起来,一双泛着红意的眼睛,像是变清明了几分,直直看着她。脸上刚刚那带着笑意的表情,却不见了踪影,而是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的眼神落在她脸上,像是在探寻着什么。
    周青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愕然,皱了皱眉问:“你作何?酒醒了么?”
    说罢,又将手里的帕子在身后的盆中蘸了蘸水,转身再去给他擦洗。
    然而手还未碰到他,却再次被他攥住。这一回,他手上的力度不似刚刚,而是大得出奇,一手将她拎起来,扔在床上,又迅速翻身压住她。
    周青青被吓了一跳,双手抵在他胸口,支支吾吾道:“你作何?”
    秦祯自上而下看着她,勾唇一笑:“王妃觉得呢?我们可是成亲了几个月。”
    他这般提醒,周青青方才想起。秦祯口头上半开玩笑说过很多次,却一直因为种种缘故,未曾真正实施,两人相安无事多时,她都快要忘了夫妻圆房这件事。
    如今秦祯身上的伤差不多痊愈,也没了其他阻扰这件事的由头。
    周青青微微犹豫了片刻,将手上湿漉漉的帕子丢在床下,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秦祯看着她莹白的脸颊,轻笑一声,伸手去解她的衣服,但是在解开腰带的时候,周青青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将里面那方丝绢拿出来,顺手塞入枕头下。
    她虽然闭着眼睛,可这动作却自然而然,看得秦祯一阵怔忡。他僵了半响,反应过来,冷声道:“睁开眼睛!”
    周青青却不随他意,梗着脖子道:“你要作什么快些!”
    秦祯忽然蹿起一股怒火,伸手掐住她的脸:“你睁开眼!”
    下颚传来的疼痛,让周青青不得不睁开眼睛,对上他一张寒气凛然的脸,她只觉有些怪异,皱眉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祯看着她,一字一句问:“我是谁?”
    周青青只觉这人莫名其妙,想他许是酒意未醒,敷衍道:“你是西秦武王,大名鼎鼎的战神秦祯。”
    秦祯的手仍旧掐着她的下颚,却又问了一遍:“我是谁?”
    周青青脸颊受痛,也有些不耐烦,伸手去扒他的手,嗔道:“你放开我!”
    他话音刚落,秦祯带着浓浓酒气的唇,忽然覆盖上来。那夹杂着脂粉味的酒意,扑面而来,让周青青一阵作呕。
    她左右摆头想要躲开他,然而还是被他擒住了唇。他们有过很多次这样的亲密,但这一次却截然不同。或者这根本就称不上亲密,仿佛秦祯只是要占有她的气息,再将自己的气息渡给她。
    下颚被他钳住无法动弹,嘴唇因为他手上的力量而微微张开,让他灼热的唇舌,可以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
    他太过用力,周青青的唇被他牢牢堵住,简直就像一条砧板上待宰的鱼。带着一丝脂粉的酒意窜入她的鼻息间,更是让她几近窒息。
    周青青实在忍无可忍,嘴上用力,将她搅弄的舌头狠狠咬了一下。
    秦祯吃痛退开,钳住她下颚的手也松手,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见周青青翻身趴在床边干呕,冷笑一声:“做我的王妃,就这么委屈你?”
    周青青用力喘了几口气,方才舒服了一些,转头朝他愤愤看去:“你疯了吗?”
    秦祯寒着脸斜睨了她一眼,从她身上翻下来,侧身对着床内不再出声。
    他这阴晴不定的样子,让周青青实在弄不准他唱得哪一出,但也觉得他今日不太对劲。往常他虽然经常变脸,可多半是虚张声势,现下的怒意却显然是真实的。
    她用手轻轻推了推他,放缓了声音,试探问:“王爷,你是不是喝醉了?”
    秦祯哼了一声:“我清醒得很。”
    他这声音倒真是不像是醉酒的样子,周青青又小心翼翼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在外头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秦祯道:“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外头谁有本事让我不开心?”
    周青青思忖了片刻:“那你到底怎么了?”
    秦祯默了片刻,慢慢转过身,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直直看着她:“周青青,我们成亲确实是为了两国和盟,成亲之前你我素不相识,我知你对我有偏见,对我们的亲事也不以为然。如今几个月已经过去,难不成你还不想接受现实?你这辈子只会是我秦祯的妻子。”
    周青青愈发一头雾水,嗤笑戏谑道:“我当然只会是你的妻子,难不成我还能休了你再嫁?”
    秦祯却仍旧沉着脸:“那你的心里呢?”
    周青青不解:“我心里怎么了?”
    秦祯道:“我说过做我的妻子,你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人。你做到了吗?”
    周青青怔了一怔,脑子里不知为何一道身影一刹那闪过,虽然淡的没有痕迹,但她也知道那身影是谁。
    她这瞬间的迟疑,让秦祯冷笑出声:“你做得到也好做不到也罢,今天开始就把心里的位置,全部给我腾出来。”
    周青青这时才反应过来,怒道:“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
    秦祯嗤笑一声:“行,我可以当做你不明白。”
    说完又侧身不再理她。
    周青青想了想,小声问:“王爷,今晚不用圆房了?”
    “你很高兴?”
    周青青笑了笑:“刚刚咬了你,疼不疼?”
    秦祯哼了一声不说话。
    周青青继续道:“你酒气真的好大,实在太难闻了,我才咬你。”
    秦祯忽然转过身,用力朝她脸上哈了一口气。周青青猝不及防,被那浓浓的酒气喷了一脸,腹中翻涌,差点吐出来。
    看着她双眼泛着泪花,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秦祯勾唇笑开:“我今天喝的可是我们西秦佳酿屠苏酒,你真的是一点都不懂享受?”
    见他又要凑上来朝自己哈气,周青青崩溃地跳下床:“你绕我了吧!你这香飘十里的屠苏酒,我真的享受不来!”
    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壶里的茶,递到床边:“你醒醒酒,给我条生路。”
    秦祯笑着坐起身,双手捧着嘴呼了口气,轻笑了一声:“好像是不太好闻。”
    说罢接过茶杯漱了漱口。
    周青青歪头看他:“你就醒了吧?”
    秦祯斜了她一眼:“我本来就没醉,我在西秦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周青青讪笑两声,却也觉得这人似乎什么都来得快去得快,刚刚还莫名其妙不悦,仿佛自己是他杀父仇人,恨不得掐死她。现下却仿佛之前那喜怒无常不过是她一时的错觉,他照旧是那个洒脱不羁的秦祯。
    周青青暗自摇摇头,虽是枕边人,但到底还是不太懂这个男人。她将茶杯放好,轻声道:“你好好睡一觉,别到时起来头疼。”
    秦祯嗯了一声,看着她的背影,手伸入方才的枕头底下,摸到了那软软的丝绢,犹豫了片刻,还是抽回了手。
    周青青褪了外面的衣衫,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秦祯推了推她。
    周青青半睁开眼:“作何?”
    秦祯伸出半截舌头:“被你咬破了!”
    周青青这才看到他舌头上当真有一块红色的伤口。想到刚刚被他掐着下颚的情形,没好气斜了他一眼:“谁让你欺负我的,活该!”
    秦祯故意大着舌头道:“很疼的。”
    周青青看了看他:“要找点药抹抹吗?”
    秦祯笑道:“抹药倒是不必,你亲一下就好。”
    周青青无语地看他,翻了个身不理会他。
    秦祯闷笑着趴在她身后,将她揽在自己怀中,手摸进她的脖颈,将系在上面的红绳拉出来。
    周青青拉住胸口移动的狼牙:“你又要干什么?”
    秦祯道:“这枚狼牙是谁送给你的?”
    周青青默了片刻,道:“我父亲。”
    秦祯又问:“那岳父大人有没有告诉你这狼牙是从何而来?”
    周青青想了想,点头:“当年西征的时候,他遇到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这狼牙是那少年送给他的。”
    秦祯低声笑了笑:“若是我说我就是那个少年,你信不信?”
    周青青皱了皱眉,转过身在黑暗中对上他:“这怎么可能?”
    “当年定西郡王驻守南周边疆,西境固若金汤。那年我十四岁不到,头一回跟着叔父上战场,年少轻狂,带着一支队伍,悄悄潜入南周战营,准备偷袭将大名鼎鼎的定西郡王。结果自然是被捉住。被关在你父亲战营的那几日,他猜到我身份,但从来没为难过我,反倒和我说了很多话,告诉了我许多道理,最后还将我放了回去。”
    周青青不可置信地听着他说起自己的父亲,一时怔怔然。
    秦祯不紧不慢继续道:“放我离开前,他跟我说起自己在西京的儿女,尤其是最疼爱的长女,说她如何聪明伶俐,乖巧天真。”他顿了顿,“我就说如果有一天秦周不再打仗,我就去迎娶他的女儿。”
    周青青问:“然后我爹答应了?”
    秦祯有些得意道:“岳父大人非常欣赏我,当然一口答应,我便把这狼牙送给他,让他转交给他的长女做信物。”

  ☆、第四十二章

周青青怔了怔,噗嗤笑出来:“我才不信你的话,若真是你说的这样,我爹肯定会告诉我。”
    秦祯也笑,手摩挲了下那光滑的狼牙:“你不信这狼牙是我送给岳父大人的?”
    周青青道:“我当然信,只是不信你说的什么信物那套鬼话。”
    秦祯哈哈大笑:“好吧,我承认当时把这狼牙送给岳父时,是说送给他的女儿做护身符,保护她的平安。没想到十年后,他的女儿会戴着狼牙成为我的妻子。”
    周青青听他说这些,也不免觉得世事奇妙,拿过那狼牙摸了摸:“这狼牙你是怎么得来的?”
    秦祯想了想:“十岁的时候去沙漠打猎,猎了一只头狼。”
    “所以那只头狼呢?”
    “剥皮烤着吃了,皮子还给我母后做了件衣服。”
    周青青无语地看了看他:“十岁就能干这事儿了?”
    秦祯大笑:“这有什么稀奇,我六岁就跟着叔父们围猎。”他打了个哈欠,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拉,“睡觉,明日带你去玩儿。”
    他这话刚落音,呼吸已变得深沉,竟是真的就睡了过去。
    周青青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入睡的速度,摇摇头,想要稍稍挣开他,却刚刚用力,又被他往胸前带了带。她只得放弃抵抗,安安静静地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呼吸声,渐渐阖上了眼睛。
    隔日清晨,两人用过早膳,秦祯让人拿来两套衣裳,自己一套,周青青一套:“换上。”
    周青青看着灰扑扑的麻布衣服:“你这是作何?”
    秦祯笑道:“今日带你逛西京,咱们微服出行。”
    周青青笑,背过身换上这身男装布衣,又卸下耳饰和头饰,将头发像男子一般绾起来。待她换完毕,秦祯摸着下巴歪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戏谑道:“这位小哥模样不错,今儿就跟哥哥我了!”
    周青青被他逗笑,也看了看他浑身上下的装扮,同自己一样,一身布衣,不过因着没了虬须,仍旧神采飞扬,英俊不凡。她也学他的口气:“那今日就有劳哥哥了!”
    秦祯大笑,牵着她的手出门。恰好遇到前来报告事宜的冯潇。
    冯潇看到两人这装扮,怔了怔问:“王爷要出门?”
    秦祯点头:“我带青青去西京转转,你有事?”
    冯潇道:“没什么重要事,就是之前王爷吩咐我办的一些事情,我来跟您报告一下。”
    秦祯嗯了一声:“行,你简短说。”
    两人说着,周青青想起那块丝绢,折身回房,从枕头下摸出来。又出门站在秦祯旁边,见两人谈完事情,冯潇要离开,她走上前直接将丝绢递给他:“上回在蜀中,冯将军拿了丝绢给我包扎伤口,我洗干净了,物归原主。”
    冯潇愣了下,微微一笑,接过丝绢:“王妃客气了!”
    待冯潇离开,站在周青青旁边的冯潇,忽然哈哈大笑。
    周青青一头雾水:“你笑什么?”
    秦祯道:“我就是想笑,你有意见?”
    周青青斜了他一眼:“莫名其妙。”
    秦祯笑着许久,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我昨晚好像误会了你!”
    他本以为那丝绢被她小心珍藏,她定然也是藏着不为人知的小心思。方才见到她坦坦荡荡在他面前,将丝绢还给原来的主人,他才知昨夜不过是自己的妄加揣度。
    周青青愈发不解:“你到底在说什么?”
    秦祯挑挑眉,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我错了。”
    周青青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搭错了线,不与他纠缠,摇摇头道:“今日哥哥要带小弟我去哪里玩儿?”
    秦祯笑:“西京是我的地盘,我定然让你玩得痛快。”
    西京繁花似锦,并不比金陵逊色,又多了份异域风情,街上还时常看到胡人和昆仑奴,让周青青十分好奇。
    秦祯也是个会玩儿的人,带着她进戏园,进酒楼,进勾栏瓦肆,周青青玩得不亦乐乎。只觉这人还真是个有趣的妙人。
    到了傍晚时分,两人才慢吞吞准备归家。路过一处高墙大院,秦祯忽然笑着问:“你喜欢花草么?”
    周青青道:“哪个女子不喜欢?”
    秦祯狡黠地挑挑眉,拉起她的手:“那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西秦最漂亮的花草。”
    周青青未反应过来,只见他食指放在唇上,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拉着她跃上旁边围墙,悄无声息地跳入墙中院内,边猫着身子拉着她走,边小声道:“这是国师府,他的花园里有各种奇花异草。但他这人脾气古怪又小气,从来不让人进去,我也就是几年前悄悄潜进过一回。”
    宅院中和安静,两人顺利穿过,来到一片小花园,那花园里没见人影,只有花草馨香扑鼻而来。周青青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园子。
    时至秋日,这园子里却仍旧是百花盛开,红黄蓝绿交织在一处,美不胜收。周青青在金陵都未曾见过这等珍稀漂亮的花草。
    “好看吗?”
    周青青激动地点头:“真美!”
    秦祯拉着她往里走,小心翼翼注意着是否有来人。两人走到那花园中间,他扒开一众花草,露出中央的几株,嗤道:“这老东西又种出了这么多莲瓣兰,就知道他藏着掖着。”
    眼见着他要伸手去拔,周青青忙拉住他,低声道:“你要做何?”
    “这莲瓣兰我想了许久,老东西每每说自家没有,原来花园里藏了这么多。我今日肯定是要采一株回去养着。”
    周青青哭笑不得:“你这是要当采花大盗啊?”
    秦祯道:“谁让那老东西小气,我就要采回去,气死他!”说完,伸手将地上的一株莲瓣兰连根拔起。
    “谁!”外头忽然有人大声叫道。
    秦祯一手握着兰花,一手拉起周青青的手,低声道:“走!”
    等国师府家丁进来时,两人已经越过围墙,逃了出去。
    只听那墙内兵荒马乱地喊道:“国师大人,有偷花贼!”
    一个年迈的声音回道:“偷了什么花?”
    “兰花!”
    “什么兰花?”
    “莲瓣兰。”
    “作孽啊!快去追!”
    秦祯笑了笑,拉着周青青疾步逃离,等国师府的人出来,哪里还见得到偷花贼的影子。
    两人跑了许久才停下来。周青青笑得乐不可支,看着秦祯手中的兰花,揶揄道:“你堂堂王爷,竟然敢这种不入流的事,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第四十三章

秦祯不以为然笑道:“你说的没错,我堂堂武王,谁会相信是我是采花贼?”
    周青青看向他手中的莲瓣兰:“咱们快些拿回去种进土里,可别让这么珍稀的花给死了。”
    秦祯点头嗯了一声,两人抱着一株兰花,匆匆回了王府。到了王府中,秦祯将莲瓣兰交给周青青拿着,自己拿了把小铁铲,找了块院子里肥沃的土,将那株可怜兮兮的兰花给种上。
    周青青看着这茕茕孑立的莲瓣兰,只有叶和花苞,被他们折腾了一路,有些蔫蔫的模样,她笑了笑:“若是这兰花咱们没种活,可真是暴殄天物。”
    秦祯道:“有心则灵,我就不信在国师的园子里能长得好好的,在咱们院子里就活不下来。”
    周青青笑:“别说大话,过了今晚再说。”
    此刻两人都蹲在地上,秦祯抬头看,嘴角含笑,突然冷不丁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他手上沾着刚刚种花的泥土,周青青尖叫一声,他已经笑着跑开。
    周青青抹了把脸,看到指间的泥土,恼火地要去追他。两人在院中你追我赶,追了半响,周青青总算逮住他。
    秦祯故意让着她,让她得逞地将手上的泥蹭在他脸上。两人一时都成了花脸,正闹得起劲儿,外头传来管家的声音:“王爷,宫里传旨,皇上召您入宫,有要事相谈。”
    管家看到两人抱在一起也没敢抬头,老老实实待在院门处。秦祯抹了把脸,笑道:“行,你去回话,我马上就去。”
    秦祯吩咐米珠打来水,两个人就着一盆水洗了脸。周青青好奇问:“皇上这么急召你进宫作何?”
    秦祯摇头:“不清楚,别是跟北赵有关就行。”他擦干手,在她恢复白净的脸上摸了摸,“今日在外头胡闹了有一天,你肯定也累了,早些睡不用等我。”
    周青青点头:“你也早些回来,别折腾太晚,伤刚刚好,还是要好好养养。”
    秦祯看着她,面带笑意却不说话,过了半响,才又不紧不慢道:“我今天很开心。”
    他目光灼灼,看得周青青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耳根子也一阵发热,为了掩饰这种不自在,她笑着嗔道:“你快些去,小心皇上等急了。”
    秦祯深深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走到门口,又折身回来,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我们打了个赌!”
    虽然这样的亲密对两人来说,已经是稀松平常。但今日这淡淡的一吻,却又好像不那么平常。周青青红着脸咕哝道:“赌什么?”
    秦祯笑:“我赌那株莲瓣兰三日内开花。”
    周青青对上他的眼睛,点头:“好。”
    秦祯勾唇轻笑:“若是我赢了,你知道我要什么?”
    周青青红着脸,梗着脖子道:“那也得你赢了才行。”
    秦祯朗声大笑,边往外走边大声道:“三天后我要点花烛。”
    周青青看着他出门的背影,轻轻啐了一口,脸上红霞愈甚。见他走远,她走出房门,来到小院中,看着那刚刚种下的那株莲瓣兰,似乎当真比先前鲜活了许多。
    在外头疯闹了一整日,天将将黑下来,周青青就困得厉害,也不像往日那样等秦祯回来。洗漱完毕后,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十分深,秦祯何时回来她丝毫没有感觉,直到隔日日上三杆,碧禾来叫她,她才醒来。
    秦祯已经在外头练剑。周青青穿戴整齐,想起院子里的莲瓣兰,赶紧出门去看。还未走到那莲花跟前,收了剑的秦祯已经笑着道:“不用看了,那花沾了一夜露水,长得十分好。”
    周青青俯身一看,还真是如他所说,几片叶子娇嫩欲滴,两只花苞含苞待放,丝毫不见昨日刚刚种下时的蔫蔫。
    她瘪瘪嘴,低声道:“那也不见得三日内能开花。”
    秦祯笑:“我打赌从未输过,何况兹事体大,老天爷也定会站在我这边。”
    周青青听得好笑,又看了看那兰花,虽然不想如了他的愿,却又舍不得这么珍稀的花死掉,真真是有些纠结。
    她想了想,站起来问:“王爷昨晚何时回来的,我怎的都不知道?”
    秦祯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我二更不到就回了府,偏偏有人早睡得跟小猪一般。”
    周青青瞪了他一眼,又问:“皇上叫你去作何?有重大事情么?”
    秦祯稍稍正色:“确实发生了些重大事,而且是你们南周的事。”
    周青青皱眉:“南周?”
    秦祯点点头:“南周燕王周栗拥兵自立,与南周朝廷斩断关系,前两日已经建国称帝。”
    周青青倒是不以为意,只笑了一声:“燕王本来手握重兵,不服朝廷多时,若不是因为是皇室宗亲,恐怕周栗早就自立为皇。”她想了想,又问,“这是南周自己的事儿,跟西秦有何关系?”
    秦祯点头:“本来是没什么关系,不过南周朝廷写信同我们西秦求援,如今两国结亲,我们不好坐视不管。”
    周青青嗤笑一声:“自己家的事自己管不了,还要别人来管,真是荒天下之大唐。”
    秦周笑:“我知道你对你们那位皇上不满,不过这事不是那么简单。就算我们不想管,恐怕也不行。”
    周青青疑惑地看他:“此话怎样?”
    秦祯道:“燕北就是北赵,如今周栗立国,这所谓的燕国便于北赵相交,若是北赵和燕国联盟南征,南周肯定岌岌可危。南周一倒,西秦便是他们下一个目标。”
    周青青想了想:“你怎的以为北赵会和燕国结盟?或许北赵会趁机吞了燕国呢?”
    秦祯点头:“这也不无可能,若是吞并燕国,其实也就是吞的南周领地,不论怎样,燕王自立,对北赵来说都是一个南下的机会。我们西秦不能坐视不管。”
    周青青想了想:“那西秦现在能作何?”
    秦祯:“等!”
    “等?”
    秦祯点头:“等北赵出手,我们再伺机而动。”
    周青青幽幽叹口气:“也不知这世道什么时候才能安稳,刚刚打走了北赵,那厢燕王又作乱,真是不让人好过。”
    秦祯笑了笑:“放心,就算天下大乱,我这王府里也会给你一方安宁,你只管好吃好喝就行。”
    周青青嘴角勾起,眉眼弯弯朝他笑道:“王爷日后真的不会再带我去战营?”
    秦祯一本正经道:“之前是我考虑不周全,让你受了苦,你毕竟是女子,带上你去战营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上回我是存了点私心,想让聂劲祝我一臂之力,所以才把你带上。”
    周青青听他说得认真,也不好再玩笑,稍稍正色:“其实我也不是不想跟你去打仗,不过就跟你说的,我一个女子,到了战营不方便不说,还指不定会拖你后腿。所以我情愿在府里等你凯旋归来。”
    秦祯大笑:“我姑且相信你。”
    虽然燕王周栗自立一事,牵动天下局势。但秦祯同周青青说完利弊之后,似乎也没放在心上,整日不是跑出去找兄弟们喝酒,就是拉着周青青在西京游玩。日子过得倒是比先前悠哉得多。
    当然,也没忘了悉心浇灌那株含苞待放的莲瓣兰。连着两日早上起来,周青青必然看到他蹲在那兰花前,自言自语着什么。
    到了第三日,周青青实在忍不住,走过去好奇问:“你神神叨叨在作何?”
    秦祯手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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