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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门千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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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士仪也捂着嘴巴笑,陆观“哼”了一声,放下茶盏,进了内室。
  王夫人笑道:“不用管你爹,他就是舍不得你要嫁人而已。”
  陆士仪一时有些心酸,大声说:“爹,女儿明日再给您炖鸡汤喝。”
  王夫人拍拍她的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爹过几日会想通的,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
  次日,陆士仪将二姐的事情与王夫人说了,王夫人道:“既然她心里有数,我就不不多管了。小妾不过是玩物,她哪天看那宝奴不顺眼了,直接发卖了就行。”
  现在她更担心的是朝堂上的事情,陆观有事情都会与王夫人商议,因此王夫人知道甚多。
  陆观推行新政,特别是针对官员这块,限制荫恩,削减职田,对于官员的升迁考核严格,致使大部分官员视他为仇敌,提起陆观就恨得咬牙切齿。虽然有皇帝支持,但如果大多数人都反对,皇帝迟早会转变想法。
  王夫人想的没错,陆观现在的处境很不妙,新政才推行不到一年,朝中反对的声音一波接一波,但摄于陆观的权威,御史台不敢直接指出他的不是,于是上书弹劾陆观亲近重用的人,朝中矛盾激发。
  宫里,萧贵妃则在皇帝耳边吹枕边风。萧贵妃的父亲、伯父及其他亲眷都封了官,按陆观推行的政策,萧家人这官根本做不下去,考核就过不了,给外戚的荫恩也被砍了掉了一大半,萧贵妃心中不喜,整日在皇帝耳边说陆观的坏话,说陆观变祖宗的规矩,要弄的天下大乱。
  皇帝虽然训斥了萧贵妃,但心中开始动摇。这时候,御史台又添了一把火,上书弹劾参知政事李安国。陆观立刻上书为李安国辩护,同时自请辞去宰相的职务。
  在这种情况下,枢密院、谏院等人纷纷弹劾陆观,朝中竟无一人为他说话,无奈之下,陆观只能固辞宰相之位。
  陆观被罢官,在家中悠闲度日,王夫人担心他想不开,故意做出轻松的样子说:“你做官时,忙着陪我的时间都没有,如今闲下来,我们养花酿酒,过些闲适的日子岂不是更好,如果你觉得闷,我们可以将莹娘接过来住几日。”
  陆观道:“不用了,现在这个关头,别把郭昭他们牵扯进来。”
  他被弹劾时,曾写信给郭昭、李骥、宋淮等人,让他们不要上书为他说话,以免牵扯进来。事到如今,陆观已经彻底醒悟过来,皇帝是仁慈的皇帝,但同时也是优柔寡断的皇帝,皇帝首先动摇了,其他的反对者们才会一窝蜂的攻击陆观,攻击新政。
  过了半个月,皇帝下诏,废除新政,将陆观改任渝州知州。渝州离京城太远,路途不便,陆观不忍耽误女儿,召了宋淮过府商量婚事,打算在他赴任前,将女儿的婚事办妥。


第14章 
  陆士仪舍不得父母,再三提出想要跟着父母一同去渝州。她说:“爹爹三年后回京叙职,我再出嫁也行。”
  王夫人坚决不允许,“你年岁不小,不能再耽误了。”
  陆士仪还想撒娇,陆观笑道:“宦海沉浮,本就是极正常的事情。为父已经年过半百,难道连这些都想不通,再说渝州离我们老家眉州不远,那里也有亲戚朋友在,我与你母亲到那边就像返回故土一样,仪儿,你就别担心了。”
  王夫人还有另一层的考虑,“你爹的情况可别个不同,也许一年两年就能回京城,还有可能被贬的更远,如若此时不发嫁了你,日后难免会耽误你。你乖啊,别让我们为难。”
  陆士仪没办法了,只能说:“嗯,那都听爹娘的吧。”
  回屋后,陆士仪狠狠哭了一场,自她生下来,陆观做官一帆风顺,一家人从来都是在一起,这次与父母离别,以后相见就很难了。
  宋淮本以为婚事至少会过一两年才能办,没想到陆观这么快就让他上门商讨婚事。陆观把事情说完后,道:“我下个月即将离京,婚事就在本月办妥,我们夫妻不在京城,望你日后能好好待仪儿。”
  宋淮十分认真地说:“岳父请放心,小婿都记下了。”
  王夫人照例留他用膳。宋淮想起那天喝道鸡汤,心里一喜,然而这次用膳只有陆观、王夫人与他三人。宋淮忍了又忍,终于问道:“三小姐呢,怎么没有看见她出来用膳?”
  王夫人心里暗笑,“她昨日吹了风,发热,身子有些不爽利,在屋子里歇着。”
  一听说陆士仪病了,宋淮坐立难安,立刻追问道:“请了大夫吗,现在好些了吗?”
  问完才觉得不好意思。
  王夫人明白年轻人的心思,道:“请过大夫了,没什么问题。等用过晚膳后,你去看看她吧。”
  “咳咳。”陆观咳嗽了两声,脸色严肃,“食不言,寝不语,用饭吧。”
  用过饭后,王夫人让小燕带宋淮去了女儿的院子,见陆观还是一张晚娘脸,调侃道:“当年你可比宋淮大胆多了,自我们订婚后,你可是天天都去我家找我祖父探讨学问的。”
  陆观干笑两声,“此一时,彼一时。”
  王夫人劝道:“我们就要离开京城,若是仪儿有事,远水救不了近火。宋淮对女儿上心是好事,毕竟以后他们就是最亲近的人,老伴儿,你要想通啊。”
  宋淮去了后院,陆士仪出来与他相见,神色恹恹的靠在榻上。宋淮伸手去碰了她的额头,陆士仪警惕地往后退,“你干嘛?”
  宋淮尴尬地收回手,“对不起,我想知道你退烧了没有,不是故意要唐突你。”
  如果是往日,陆士仪还有心情逗他玩玩,今日身子不舒服,心里也闷得慌,她靠在塌上不做声。
  宋淮想了想,说道:“渝州是大洲,水土和易,离着眉州不远,皇上迁岳父为渝州知州,未尝没有考虑到这方面的原因。现朝中党派斗争激烈,皇上废除新政,罢了岳父宰相之位,但御史台、谏院那些起头弹劾岳父的人也被罢官,这就是所谓的帝王权衡之术,牢牢把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其他都是次要的。”
  陆士仪抬起头看着他,问道:“我父亲是为天下做官,你呢?”
  宋淮沉思了一下,道:“我不如岳父远矣。修身,齐家,治国,前两者我可以保证,至于其他的,我尽我所能罢。”
  这时,绿梅端了白粥过来,陆士仪看到白粥,胃口全无,有一勺没一勺喝着。宋淮离开时,偷偷向绿梅打听陆士仪喜欢吃什么。绿梅都给说了,宋淮暗暗记在心里。
  过了三五日,估摸着陆士仪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醉仙楼开始送吃的过来,有时是刚出炉的烤鸭,有时是姜醋生螺,还有各种的蜜饯,陆士仪吃的不亦乐乎,偶尔家里厨子做了好吃的,她也礼尚往来,给宋淮送。
  ……
  陆、宋两家很快就换了庚帖,之后就是纳征。宋淮父母哥嫂等人都已经从老家来了京城。
  陆家收到宋家送过来的聘礼,一只木雕大雁,一套金银首饰,一箱绸缎布匹、一箱果品。陆士容看得直皱眉头,道:“这也太寒酸了,日后岂不是要妹子拿钱补贴这家人吗?”
  她这话一说出来,陆士柔的脸红了,她当年嫁给李骥时,李骥家贫,送来的聘礼更是寒酸,只有一根金簪子外加一对金镯子,这些年,李家的开销都是花的她的嫁妆。
  陆士仪解释道:“宋淮家中有一个兄长,他兄长成亲时就是这么备聘礼的,如果厚此薄彼,难免会弄的他们兄弟面上不好看。”
  “你是宋淮说的?”陆士容问道。
  “嗯。”
  “唉,算了,讲究这个也没用,宋淮是进士,好好做官,以后保管你衣食无忧。不过姐姐作为过来人告诉你,女人在夫家过日子,嫁妆丰厚,底气才足,腰板也挺得直。你嫁到宋家,可别犯傻,将自己的嫁妆拿出来公用。”陆士容道。
  至于陆士仪的嫁妆,王夫人比照前两个女儿准备了四万贯嫁妆。陆士仪看着长长的嫁妆单子,包罗万象,大到田产与宅子,小到针线笔墨,应有尽有。她跟着王夫人管理过家务,心里计算了一下,道:“娘,现在家里不剩什么钱了吧?你与爹也要留下些钱呀。”
  王夫人笑道:“从你们姐妹刚落地,我就开始为你们攒嫁妆,娘不厚此薄彼,你们姐妹都一样多。我与你爹也留够了养老本,你就放心吧。”
  王夫人嫁了陆观时,带了整整十万贯的嫁妆,这些年她也开了一些铺子,从外地贩些新鲜货来卖,挣了一些钱。她本是打算厚嫁女儿,但没想到生了三个女儿,平均下来,每个女儿们的嫁妆就少了很多,王夫人还觉得委屈了女儿们。
  陆士仪则道:“已经很多,这些钱怎么也够用了。”
  陆士仪的嫁妆单子送到宋家时,宋家人看了都啧啧感叹,宋母说:“这些钱怕是花到下辈子都花不完吧。”
  宋爹拿着嫁妆单子看了半天,有些后悔聘礼给少了,问宋淮,“亲家公那边会不会嫌聘礼寒酸,要不咱们再添点?”
  宋淮道:“不用,我已经给泰山大人解释过。”陆士仪的嫁妆确实丰厚,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不过嫁妆是女子私产,宋淮一点都不在乎陆士仪的嫁妆,他有信心能够让她过得衣食无忧,舒服自在。
  倒是宋母撇撇嘴,道:“他爹,你就是把家里的田产房屋都变卖了,也不够人家嫁妆的零头,还是算了吧。”
  等宋淮离开后,她喜滋滋对宋爹说,“他爹,咱们金珠的嫁妆有眉目了!”
  宋爹不解,“你是什么意思?”
  宋母说:“现在嫁女儿,媒婆首先问的就是家里给准备多少嫁妆,就因为人家要上百贯的嫁妆,咱们凑不出来,金珠今年都二十岁了,还没有出嫁。媳妇儿嫁妆上万贯,区区百贯,那就是九牛一毛。她做嫂子的,又是贤惠人儿,也该爱护小姑子,替小姑着想。”
  作者有话要说:  查了下,苏辙嫁女儿花了九千多贯(按当时的购买力来说哈,折合人民币三百多万,一贯大概四千块),差点倾家荡产,一百贯也不是小数了。。。
  大家晚安,明天见


第15章 
  宋家在庐州,是当地的小乡绅,家里有几十亩地,只能保证衣食无忧。时人讲究厚嫁女儿,有些人甚至为了嫁女借钱,还有些人家里生了女儿,干脆就直接溺死,以免日后多出嫁妆钱。
  宋淮之妹宋金珠十六岁后,常有媒人过来提亲,但一谈到嫁妆,婚事就告吹了。
  把家里的田产全部变卖了,倒也能勉强凑到一百贯嫁妆,但宋爹舍不得,女儿毕竟不及两个儿子重要,再说田产卖了,一家人就得喝西北风。因此,宋母就打起了儿媳妇嫁妆的主意。
  宋爹一听她这话,那蒲扇大的巴掌往案上一拍,震的杯子哗啦啦响,他警告宋母,“你可不要打儿媳妇嫁妆的主意,儿媳妇是宰相的闺女,金枝玉叶一般,要是亲家公知道了,可不会放过我们。”
  宋母不以为然,“亲家公已经被罢相,下个月就要去蜀地赴任,有什么可怕的。”
  “哼,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亲家公当了这么多年大官,就算不做宰相了,那势力也还在,总之,咱们还得好好捧着儿媳妇。等婚事办完了,你跟我回庐州,家里那几十亩稻子还要人看着,免得那些佃农们耍滑偷懒。”
  “知道了,知道了。”宋母道,“我就是随便说说,惹得你这一通话。”
  ……
  又过来几日,婚期终于到了。这天陆士仪起了大早,梳妆打扮。王夫人把周婉的母亲请过来做全福人,周婉跟着一道过来。
  陆士仪身穿红色嫁衣,头上戴着珠冠盘腿坐在床上。周婉仔细打量她,惊道:“我简直都认不出你来了!”
  陆士仪拿着小铜镜看了看,很浓的妆容,就像在脸上画了一层皮一样,连她自己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也觉得很陌生。
  一切都收拾好后,王夫人与周母出去喝茶,留陆士仪与周婉说悄悄话。周婉道:“士仪,我们可要约好,就算你嫁人了,也要常常往来,不要忘记了我。”
  陆士仪说:“嗯,肯定够不会的,开封县离着京城近,以后咱们见面的日子很多。”
  周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过几日我的婚事就要定下来了。”
  陆士仪大惊,“是谁?”
  “我舅父家的表弟。我父亲本是不同意,但我母亲坚持,说我已经二十三岁了,难道再等三年,去寻一个进士女婿吗?再拖几年,只能做续弦了,父亲无奈之下只好同意了。”
  “那你自己的想法呢?”
  周婉幽幽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姑表结亲,亲上加亲,就这样吧。我嫁了,父母也不会日日都吵架。”
  陆士仪握着周婉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自己现在也是一片迷茫,离开这个从小长大的家,嫁到完全陌生的地方,以后要相夫教子,侍奉公婆,照料那一大家子人,想想都头大。
  周婉笑道:“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看我说些这样扫兴的话,不好,不好。我爹爹也说宋淮是个能干的年轻人,你以后的好日子多着呢,说不定日后还能做一品诰命夫人呢。”
  “承你吉言。”
  青桃过来说道:“小姐,吉时快到了,您该去拜家庙了。”
  周婉扶着陆士仪起身,道:“这礼服与头冠都太重了,青桃,你得好好扶着你家小姐。”
  拜过家庙后,就听到一阵锣鼓喧哗声,迎亲的人到了!
  婚礼程序繁琐,陆士仪昏头昏脑按照司仪说做。临行前,她与宋淮拜别父母,陆观与王夫人说完告诫与教导的话,两人再拜过后,青桃扶着陆士仪上了花轿。
  从陆府到开封县府衙距离不近,至少要一个时辰。七月的天,坐在轿子里又闷又热,陆士仪穿着厚厚的礼服,幸好轿子里放了冰块,不然她就要热晕过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开封县,新房设在府衙后院,照例是锣鼓震天,陆士仪的轿子抬进去,跟着指引,稀里糊涂地拜完堂。
  一双清爽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陆士仪脸上一红,跟着宋淮进了新房。两人的衣角被彩绸系在一起,端坐在床上。
  陆士仪眼前一亮,红盖头被掀开,宋淮喊了一声:“娘子。”
  陆士仪低着头,“嗯”了一声。
  接着就是一阵起哄声,一个年轻书生拱手笑道:“恭喜大人,娶得如花美眷。”
  其他人渐渐开起玩笑来,这就是所谓的闹洞房了。
  陆士仪轻轻拉了下宋淮的衣角,对他使了个眼色。宋淮站起来,揽着其中两人的肩膀,笑道:“走,喝酒去!”
  他毕竟是知县,众人不好闹的太过,就跟着他走了。新房清净下来,青桃与绿梅忙替陆士仪取下头冠。
  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女子说道:“二嫂,我是金珠,二哥让我来陪你。”
  绿梅开门让她进来,这位女子外貌与宋淮与五六分相似,穿一身浅蓝色的衣裙,头上插着一根银钗。她把端来的饭菜摆在桌子上,“嫂子,饿了吧,快用些饭菜。”
  陆士仪正觉得饿了,道:“谢谢你。”
  宋金珠脸上一红,“没事儿。”
  陆士仪简单的用过饭后,重新梳洗,换了一身轻薄的衣衫。宋金珠乖乖地坐着,低垂着眼睛,新房布置的华丽,博古架上摆着古董花瓶,她恍若不闻。
  陆士仪对她生了好感,与她说起话来。宋金珠道:“爹娘带着大哥与我来了京城,大嫂在家照顾小侄儿。”
  陆士仪从手腕上撸下一只镯子,道:“初次见面,嫂子送你做见面礼吧。”
  宋金珠摆摆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这是我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青桃与绿梅也在一边劝着,宋金珠才收下了镯子,陆士仪对这个朴实的姑娘不禁另眼相看。
  不知过了多久,宋淮喝得醉醺醺的被人扶来新房,宋金珠站起身来,“嫂子,你们歇着吧,我这就回去了。”
  宋淮烂醉如泥的躺在榻上,嘴里喃喃自语,“喝,继续喝!”直到窗外的嬉闹声音消失了,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眼神清亮,一点都不像喝醉的人。
  青桃附在陆士仪耳边低声说:“奴婢与绿梅先出去,您有什么时候就唤奴婢一声。”
  陆士仪点点头,青桃与绿梅一同出去,带上了门。现在屋子里只剩下陆士仪与宋淮两人,头一次与陌生男子同处一室,她紧张起来,手心冒汗,警惕地看着宋淮。
  宋淮往她身边挪了挪,一股子酒味袭来,陆士仪忍不住皱了眉头。宋淮忙说:“我并没有喝多少,这酒味是因为我把衣服上洒上酒了,这样就能把那些劝酒的人蒙过,今天是好日子,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喝醉。”他握着陆士仪的柔荑,大着胆子亲了一口,然后眉眼含笑望着她。
  果然是酒壮人胆,今日的宋淮仿佛变了一个人。陆士仪道:“你快去洗漱吧。”
  “谨遵娘子之令!”宋淮脚步轻快去了洗漱室。
  陆士仪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心跳地很快,咚咚咚,就像敲鼓一样,此时此刻,她紧张的不行,心中默默背了两遍出师表,情绪才放松些。
  宋淮洗漱完毕,穿着白色寝衣走出来,头发微湿,他抿嘴冲着陆士仪笑,露出右颊浅长的酒窝来。陆士仪居然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挺好看的,她伸手去戳宋淮的酒窝,“咦,才发现你有个酒窝。”
  宋淮握住她的手指,说:“笑得时候有,不笑就没有,酒窝显得人稚气,我便很少在外人面前笑。”
  他看着眉眼弯弯的陆士仪,心中欢喜无限,恍如在梦中,他说:“士仪,我仿佛在做梦。”
  陆士仪掐了一下他的胳膊,问道:“醒了吗?”
  宋淮呼痛,笑道:“娘子,我现在总算觉得不在梦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实在是卡卡卡
  大家晚安,明天见。


第16章 (捉虫)
  宋淮这一声“娘子”喊得非常顺口,但陆士仪听着怪别扭的,让她这么唤他“官人”或者郎君,她肯定是叫不出口的。
  宋淮斟了两杯酒,递给陆士仪一杯,两人喝过交杯酒,漱口后躺在床上。陆士仪看过的话本中有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多么多么美好,然而这新婚夜她却是没感受到春宵。
  她又羞又不舒服,同时也没让宋淮好过,对他不客气的又掐又踹,差点把宋淮踹到床下,总之是各种乱,最后两人胡乱睡下。
  成婚是一件非常累的事情,陆士仪睡得很沉,次日是青桃与绿梅两人唤醒她的。
  她还以为在家中,嘴里嘟囔:“好困,再让我睡一会儿。”翻了个身,碰到一具热乎乎的身子,立刻惊醒,扯着被子坐起来,呆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嫁人了。
  绿梅走过来,隔着帐子,轻声说道:“夫人,今日要去给老爷太太敬茶。”
  新婚第二日是须得向公婆敬茶,陆士仪道:“我知道了,这就起床。”
  见宋淮睡得很熟,她捏住他的鼻子,效果很显著,宋淮立刻就睁开了眼睛,见到陆士仪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陡然就清明起来,然而下一刻他就用被子蒙住脸。
  陆士仪可气坏了,扯掉他头上的被子,故意恶声恶气地说:“为什么不敢看我,我是母夜叉吗?”
  宋淮脸红了,摇摇头,低声说:“你比九天仙女还美,我是担心自己配不上你。”
  “你,”陆士仪顿了一下,笑道,“可真是傻子!”
  宋淮坐起来,表情十分郑重地说:“士仪,我以后一定让做一品诰命夫人。”
  陆士仪说:“行啊,我等着。”
  两人起身后,青桃与绿梅为陆士仪梳妆打扮,打扮妥当后,宋淮突然说:“士仪,我耳朵下边有点疼,你帮我看看。”
  陆士仪看了一眼,他的耳垂下有一块很明显的抓痕,起床时披散着头发遮住了看不见,现在看的很明显,想想昨晚的情景,她难得羞赧起来,宋淮这样子出去,难免惹得别人闲话。
  她拿起妆粉,在抓痕的地方扑了扑,勉强遮住一些,宋淮对着镜子看了看,道:“娘子,没事的,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是自己不小心抓伤的。”
  陆士仪“嗯”了一声。
  两人去给宋爹宋母请安,宋淮道:“我爹性子节俭,我娘是个普通妇人,都不是不好相处的人,你要是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直接跟我说就行。”
  “嗯,我都知道了。”
  不过,说实话,陆士仪还真有些忐忑,成亲之前,王夫人传授给她不少经验,但在婆媳经验这块,王夫人也很欠缺。陆观的父母都在老家,王夫人跟着丈夫宦游在外,除了新婚那一个月侍奉过公婆,之后基本上没怎么相处过了。不过宋淮的父母年纪都不算大,长子长孙都在老家,想来婚礼过后会回庐州。
  宋淮鼓足勇气去牵陆士仪的手,陆士仪乖巧的任他牵着,但她的手却不老实的去挠宋淮的手心,宋淮一时觉得手痒,一时又觉得心痒,痛并快乐着。
  落在后面的青桃与绿梅看着小姐与姑爷和乐的样子,心里都舒了口气。
  宋爹与宋母一大早就起床了,两人都换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宋母在自己头上插了四五根金钗,然后说道:“他爹,你看我这样打扮还可以吗?儿媳妇是宰相千金,可不能在她面前丢了面子。”
  宋爹自己就紧张的不行,之前他见过亲家公一面,那威严的劲儿,吓得他连话都不敢多说几句,这儿媳妇如果像亲家公……他摇摇头,敷衍道:“很好,很好。”
  两人收拾妥当,安坐在大厅,只等着儿子媳妇过来敬茶,宋金珠乖巧地站在母亲身边。
  家里的老仆人邱婶慌张地过来,“老爷,太太,少爷与少夫人往这边来了!”
  宋爹喝了一声,“慌慌张张的像个什么样子,让别人以为我们宋家没有规矩!”
  宋母则整了整头上的金钗,问女儿,“娘的发髻没有歪吧,还不错吧?”
  宋金珠看着头上明晃晃五支金钗的母亲,犹如暴发户一般,她很想建议母亲取几支下来,但想到母亲的性子,只能违心地点了点头。
  宋淮与陆士仪过来后,双双跪下,给宋爹宋母敬茶。宋爹看着郎才女貌的儿子媳妇,心里很满意,说了一声:“佳儿佳妇!”然后喝过茶,一人给了一个红包。
  宋母看着明艳动人的儿媳妇,再看看儿子,先不接茶,而是开始训话起来,“媳妇,你嫁到我们家,日后当事事以夫婿为重……”她罗里吧嗦了一大通话。
  宋淮道:“娘,喝茶吧!”
  宋母瞪了他一眼,说:“娘说几句还不行了?二郎,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沉迷在闺房之中。”她出身商人之家,没怎么读过书,话里就带了些粗鄙出来。
  宋淮想不到母亲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他向宋爹求救。宋爹道:“不须废话,喝茶吧。”
  宋母不敢违逆丈夫,只能接过了茶,然后给了红包。
  青桃与绿梅忙扶陆士仪起来,宋淮悄声道:“娘子,辛苦了。”
  之后就是用早膳,陆士仪是新媳妇,按规矩是要伺候婆母用膳,陆士仪站在宋母身后,宋母老太君上身,等着媳妇伺候用饭。
  哪知道宋爹开口说道:“媳妇,我们乡里人家,不讲究那些规矩,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宋母不甘心,想要说什么,宋爹瞪了她一眼,她不敢再说话,讪讪地拿起了筷子。
  宋家的早饭很简单,白粥稀饭,外加包子馒头咸菜,对比着陆士仪在家时,简直是天壤之别,她入乡随俗,喝了一碗稀饭,青桃与绿梅两个心疼得不得了。
  好不容易用完早饭,不等宋母说什么,宋爹就笑道:“子平,这几日你们都辛苦了,你与媳妇回去歇着吧。”
  宋淮立刻就拉着陆士仪告退。他们走后,宋母嘀咕:“乡里人家,不讲究规矩,那我当年嫁进来,还不是天天伺候婆母,怎么那时候你不说这样的话?”
  宋爹瞪了她一眼,警告道:“你故意给媳妇下马威,媳妇如果回娘家告状,亲家知道了,怎么看我们家?子平才刚进入仕途,亲家公轻轻一按就能把他压下去,儿子的前途你不在乎了吗?哼,我们宋家好不容易出了子平一个进士,日后就靠他光耀门楣,你可不能给我捣乱!”
  宋金珠也劝道:“嫂子知书达理,娘,您好好待她,她也定然会好好待您的。”
  宋母不敢对丈夫发火,于是对女儿说:“她才过门,你就替她说话,连亲娘都忘了,我白养你了!”
  “娘!”宋金珠跺脚,委屈地捂着脸跑开了。
  ……
  回了屋子,青桃把陆士仪的衣服撩上去,她的皮肤娇嫩,膝盖已经乌了,青桃恨恨道:“往日在家时,您是何等金尊玉贵,这才嫁过来就受这个罪,奴婢怎么向夫人交代啊。”
  宋淮百般赔罪,陆士仪低头不语,宋母训话,不让她立刻起来,肯定是有压她的想法,今天是过门的第一次奉茶,闹起来了反而是她不对,这个账只能留着日后再算,于是道:“没事。”宋淮还是觉得对她不住,打算私底下找母亲把事情说清楚。
  今日陆士仪要做的事情就是清点嫁妆之类的,开封县衙后院毕竟太小,有些家具屏风古玩之后的铺设不开,很多东西都只能锁在库房中。
  一直忙到中午,金珠过来请他们去用午饭。有了宋爹说的话,这回陆士仪连样子都没有做,直接在宋淮身边坐下来。
  宋家没有专门厨子,邱婶做饭,油腻腻的红烧肉,一整条的清蒸鲤鱼,切得手指粗的肘子,一大碗烧鸡,再就是一盘子肉渣炒青菜。陆士仪一看就腻了,陆府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些大块烧的鱼肉她平时根本不吃的,算了,这只是暂时的,等过几日她从家里弄两个厨子过来就行了。陆士仪闻到红烧肉,与肘子就觉得反胃恶心,勉强吃了小半碗饭。
  到了晚上,陆士仪上桌时,就看见中午剩下的红烧肉、烧鸡、肘子还在桌子上,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宋淮对她说的那句“我父亲性子节俭”是什么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贵族小姐嫁平民的人间真实哈。大家晚安,明天见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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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众人坐下来后,宋淮问道:“大哥呢,怎么不过来一起用饭?”
  宋母回答:“他在书房读书,不想人打扰,我已经让邱婶给他把饭送到书房了。”
  宋淮的大哥宋渭,年长宋淮六七岁,与弟弟一同读书,但比不得弟弟聪明伶俐,一点就通,宋渭考了很多回,只过了州试,屡次上京参加省试均不中。他因此更加刻苦执着,常因读书废寝忘食。
  宋爹则说:“二郎,你得空时,多多指导下你大哥,这埋头苦读也不是个事儿。”
  “是。”宋淮答应下来。
  “用饭吧。”宋爹先伸出了筷子,众人跟着开动。
  桌子上三道中午的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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