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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门千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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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士仪问道:“皇上召爹进京,那么爹担任什么职位?”
  王夫人无奈道:“皇上并不是真心重用你爹,昨日你爹回京后,立刻就去了太极殿拜见皇上,皇上给他授了户部尚书,加封观文殿大学士。”
  陆士仪的表情凝重起来,这两个职位说起来风光,其实都是虚职,备皇帝顾问,没什么实权。看来皇帝虽然信重陆观,但并不会重用他。
  王夫人道:“你父亲本想辞了官回眉州老家,但是一来拒诏不奉,皇上免不了会猜忌,二来是为了我,我在东京长大,在蜀地过不惯,如今进了京,再过两年容儿与梁昭回京,我们一家人就团圆了。”
  “那爹是个什么想法?”
  “你爹年纪大了,在渝州的这一两年也想通了不少,不做那些螂臂挡车的事情了。”
  读书人的梦想摆在明面上,大多都是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如今陆观彻底放弃他原来的主张,闲散度日,既无奈又显得心酸。
  王夫人道:“这天下是赵家的天下,他们不急,你爹这个姓陆的也急不来,你觉得他太闲了,就生两个孩子,让他含饴弄孙。”
  陆士仪摸摸肚子,“娘,您的外孙还没影子了。”
  王夫人道:“你这嫁人也有一两年了,没有身孕,宋淮有没有说什么?”
  “他没说什么,不过他老娘给送了个远方表妹来,但那表妹有骨气,不想做妾,准备开脚店自己养活自己。”
  陆士仪将这些日子京中发生的一些大小事情说给王夫人与陆士柔听。王夫人听说周婉离婚了,拍手赞好,“与其在婆家受罪,还不如趁早和离了,周婉摊上这么一个糊涂的娘也是可怜。柔儿,你就该学学周婉的样子,她的处境比你难上百倍,她又是怎么做的?我与你爹疼爱你,你根本不必怕什么。”
  陆士柔扶额叹息,“娘,我都知道了。”
  “好,好,我不说了,”王夫人转头又问陆士仪,“你舅母还在京中吗?”
  陆士仪说:“还在,听幼玉说,舅母要等她的婚事过后,再回青州。”
  “你表哥的新媳妇怎么样?”
  陆士仪想起孙淑真的那个样子,好笑道:“新表嫂是真正的相门千金,熟读女四书,堪为女子表率,舅母能得到这么一个儿媳妇,祖上积德了。”
  “你就说实话吧。”王夫人指着女儿笑道。
  “实话就是她又木讷又无趣,言必称什么三从四德,我们听歌妓唱歌,她一个客人倒好,像夫子一样把大家给训了一番,幼玉带她过来,丢了面子,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呢。”
  王夫人也笑道:“说不定这样的媳妇正合你舅母的心意,你那表哥是个听娘亲话的,就算不喜欢,也会乖乖的娶了。”这就是当初王夫人不让陆士仪嫁到王家的最重要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节日快乐,晚安,明天见。


第58章 
  陆观与王夫人回了东京后; 陆士仪觉得心情舒畅极了; 也安心多了,她与宋淮返回开封县。宋淮问道:“为什么不在东京多住几日?”
  陆士仪道:“不了; 爹娘刚回来; 事情太多,这几日来拜访的人不会少,我母亲说不定还要进宫拜见太后、皇后,还是等闲下了,我再过来。”
  两人躺在床上; 陆士仪翻来覆去睡不着; 宋淮紧紧揽住她的腰; “怎么,还不睡?”
  “我太高兴了; 爹娘回东京了; 真好,以后看谁还敢欺负我!”黑暗中仍然能听到陆士仪兴奋地声音。
  宋淮奇道:“还有谁能欺负你?”
  陆士仪想了想,还真没有; 一般欺负她的人; 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想办法把场子找回来了,不过陆观回京,对很多人是一种震慑; 至少宋淮的老娘是不敢再闹什么幺蛾子了。
  “既然都睡不着,不如……”宋淮隐去后面的话,扯着被子盖住两人的头。
  “哎呀; 你干什么!”陆士仪猝不及防,伸手去推他,宋淮抱住她,两人笑闹成一团。
  次日,陆士仪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了。青桃端了洗脸水过来,服侍她梳洗完毕,用过早膳,绿梅从外面带了两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过来,笑道:“小姐,青桃姐不日就要出嫁了,这是田庄送来的两个丫头,父母清白,看着干净整洁,我就做主留下了,您再看看。”
  陆家对待下人不苛刻,这两人是田庄长大的,从小衣食无忧,长得都不瘦弱,看着很结实的样子,肤色微黑,长手长脚,看着就如小树苗一样。陆士仪问道:“你们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喜欢这里吗,想不想家?”
  两人互看了一眼,稍矮个子的那个先开口了,“奴婢叫做虎儿,今年十四岁,奴婢喜欢这里,也想家,爹娘让奴婢好好服侍小姐。”
  高个子的则说:“奴婢叫做多富,十五岁了,奴婢也喜欢这里。”
  她们两个小姑娘从小在田庄长大,这是第一次进城,城里是一个新鲜的地方,比田庄有趣多了,家里的父母都千叮万嘱她们,侍奉好小姐,以后大有前途。
  陆士仪一听她们俩的名字就笑出声来,“虎儿,多富,你们的名字是谁娶的?”
  两个小姑娘以为陆士仪不喜欢,呐呐的不敢说话,青桃道:“庄户人家不重女孩儿,名字不过是顺口取的,小姐,奴婢现在的名字都是刚来陆家的夫人给取的,您不如给她们重新起个名字。”
  陆士仪笑着摇摇头,“我觉得挺好的,很有野趣,不用改了,这几日你与绿梅辛苦些,多教教她们。”
  青桃教她们如何做事,绿梅则教她们规矩,谨言慎行,陆士仪有空也会教她们认一些简单的字。虎儿聪明爱动,多富谨慎,凡事想的多一些,一张一弛,做起事来配合的还不错。
  又过了几日就到了青桃与新砚成婚的日子了,青桃有在东京有家人,陆士仪让她回家待嫁。新砚在开封县的石桥街租了一个小院子,院子前面的一间屋子做脚店,后面则是住人,陆士仪亲自去看了,布置的还不错,脚店里桌椅,柜台,酒水都已经备好,就等着开张了。
  绿梅去参加了婚礼回来,对陆士仪说:“青桃姐穿喜服的样子太好看了,新砚看得眼睛都不眨,衙门里的蒋捕头他们也去喝了喜酒,热热闹闹的,青桃还说明日来拜见您。”
  陆士仪道:“好,青桃十岁就到了我身边,这么些年了,她开开心心地嫁人,我看着心里也十分高兴。”
  第二日,青桃与新砚是一起过来的,两人穿着崭新的衣服,青桃挽着头发,跟在新砚身边,一副小媳妇的模样。陆士仪都看呆了,她留下青桃,问道:“还过的习惯吗,新砚对你好不好?”
  青桃双颊染上红云,含羞带怯地说:“都挺好的。”
  “你说啥,我听不见,声音跟蚊子似的。”绿梅故意打趣她。
  青桃推了她一下,“你别闹我玩。”
  陆士仪笑道:“绿梅疑心你换了一个人似的,没嫁人前大方爽朗,这才成亲就成了娇羞的小妇人了。”
  绿梅道:“对啊,你羞答答的,声音这么小,怎么去抛头露面做生意啊?”
  被她们这一打趣,青桃顾不上害羞了,忙说:“我只是普通百姓,谁还顾及什么抛头露面的事情,请了一个小伙计,我们不方便出头的地方就让他去做,再说了,我与新砚是从知县老爷这里出去的,不会有人敢惹事的,你放心好了。”
  “嗯,你明白就好,以后与新砚好好过,有空就过来看看我。”陆士仪叮嘱道。
  青桃眼睛湿润了,“小姐,我都记在心里了,绿梅,我走后,你要好好服侍小姐。”
  绿梅道:“这不须你叮嘱,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
  青桃嫁出去后,陆士仪偶尔还会喊把虎儿或者多富喊成青桃,日子久了,也就慢慢喜欢下来。三月阳光明媚,陆士仪带着绿梅回了娘家。
  宋淮送她到门口,恋恋不舍,“过几日我就去接你。”
  陆士仪笑道:“不用来接我,我住几日就会回去,你放心好了。”
  陆士仪回到陆府,王夫人笑道:“你住几天就回去,免得子平挂心,我知道你们年轻夫妻是舍不得分离的。”
  陆士仪挽着她的手撒娇,“我只是想多陪你们几日。”
  王夫人点点头,“也是,子平任开封县知县三年期满,如果明年谋求外任,我们相见又难了,皇上盛情召你父亲进京,不好推拒,你父亲的意思也是想过几年就辞官回眉州老家去,这官当得没意思。”
  陆士仪不见陆观,问道:“父亲去哪里?”陆观担任闲职,理应没什么事才对。
  王夫人道:“自你父亲回京后,皇上总是召他进宫谨记,大概是说立太子的事情吧。”
  “皇上年纪不小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儿子,确实要立嗣了,难道真的要立齐王?”陆士仪问道。
  “论身份,齐王是确实是最合适的,皇长子去年去世后,皇上坚持不肯立嗣,现今态度渐渐缓和,再加上贵妃与太后的推波助澜,齐王被立嗣的可能性非常大,皇上屡次召你父亲进宫,就是商量着要封齐王为开封府尹。”
  东京城就位于开封府,开封府尹这个位置对于整个大梁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一个职位,太宗皇上曾担任过,之后就成为太子的专属职位,看来皇帝是打算册封齐王为太子了。
  “可是,齐王不学无术,人有荒淫,这样的人怎么能担任太子?”
  王夫人笑道:“傻孩子,只要齐王姓赵,他就有这个资格。”
  好吧,陆士仪无话可说。
  ……
  要说东京城最春风得意的人,非齐王莫属,连带着齐王妃萧美仙也风光起来,人人追捧。齐王收敛性子,修身养性过了几个月,但本性难移,觉得闷得慌。随侍的小太监察其颜色,道:“殿下,今日一大早王妃去了宫里陪伴贵妃娘娘。”
  齐王眼睛一亮,随后又黯淡下来,“万一传到王妃的耳朵里可就不好了。”他还得指望萧贵妃在皇上面前为他说好话,不能把萧美仙给得罪了。
  小太监谄媚地笑道:“瞒着王妃就行了,咱们悄悄地去,悄悄地回来。”
  齐王这段日子憋屈得很,心一横,道:“去吧,不然本王真的要被逼疯了。”
  两人偷偷出了门,小太监带着齐王往平乐坊的方向去了,平乐坊是东京城一处歌妓聚集处。齐王此前从未来过,看各处都觉得新鲜,他问道:“比起宜春坊怎么样?”宜春坊是齐王从前常去的地方。
  小太监道:“比不得宜春坊,但差的不多了,宜春坊那边的人谁不认识您?这一去就会让王妃发现,在这平乐坊可就没人认识您了,而且小的听说平乐坊的凝香姑娘最近可是红的很啊,很多达官贵人都请她去府上作歌舞助兴呢!”
  齐王笑着用扇子敲了一下小太监的头,“小贵子,想不到你懂得还不少。”
  小贵子嘿嘿地笑,“小的是为主子分忧,你这些日子实在是受苦了。”
  “可不是,我当初是瞎了眼看上了萧美仙,刁蛮任性,毫无女子之德,要不是看在她姐姐的份上,我早就休了她!”
  “殿,不,公子,咱们不提那扫兴的人,先去平乐坊吧。”
  平乐坊临着汴河,建着一排排精致的小楼,小鬼子直接带着齐王去了其中一家,一个插金戴银的老鸨出来,见两人衣饰豪华,脸上笑成一朵菊花,“公子,您请进来喝喝茶吧。”
  小贵子道:“妈妈,你家的凝香姑娘呢?”
  老鸨笑道:“真是不巧了,胡员外家设宴,凝香去了助兴,凝香的妹妹春香在,我让她来陪您。”
  齐王哼了一声,有些扫兴,老鸨忙让春香过来,春香长得虽然美,但齐王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顿时觉得没有了兴致。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明天见。


第59章 
  老鸨道:“公子; 不是老身夸大; 这整个平乐坊,再没人比得过我家的凝香与春香。”
  齐王哂笑; 指着春香道:“就这等的庸脂俗粉也敢拿来敷衍我; 什么东西,走!”
  小贵子小心翼翼地跟在齐王身后,齐王道:“小贵子,你如今是越来越不会办事了,这平乐坊比起宜春坊实在差太远; 唉; 算了; 算了,咱们回去吧。”
  宜春坊去不了; 平乐坊的姑娘他又不满意; 心里烦躁极了,小贵子赔笑,“您别生气; 是小的办事不力; 对不住公子。”
  齐王懒得跟他计较,两人沿着汴河慢慢走着,打算离开平乐坊; 突然传来一阵幽幽的歌声。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此时正是暮春时节; 满城飞絮,仿若带着一丝愁绪,齐王听着这歌声,心里起了一阵又一阵地漪涟,歌声止住,他的心仿佛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小贵子,快给本王找人,能有这么美妙嗓子的人一定不是凡女。”齐王立刻吩咐小太监。
  小贵子寻思一番,道:“刚才那歌声好像是从那栋楼里传出来的,公子,我们去看看吧。”
  两人进了楼,要上楼梯,被一个小丫头给拦住了,“公子留步,我先去禀告太太与小姐。”
  齐王心急,但又不想唐突佳人,只能耐心等着。潘丑儿听说有人上门,心里一阵厌烦,潘母懒懒地躺在床上,道:“你别做什么千金小姐的派头,有客上门就要打着十二分的精力去应对,我们才会有饭吃!”
  无奈之下,潘丑儿只能下了楼,齐王第一眼见她时,不觉得十分美,但再看时,就觉的这姑娘与别的女子都不同,慵懒随意,眼神撩人。潘丑儿厌烦齐王,对他不甚殷勤,态度平平,齐王不以为意,反而觉得这女子实在太独特,不像别人一样巴结着他。
  “请问公子贵姓?”
  齐王笑道:“我姓赵。”
  赵姓是皇族之姓,东京城姓赵的宗室多得很,潘丑儿并不太在意,不过她还是正眼瞧了齐王一眼,这一瞧就愣住了,潘丑儿这一年来常去达官贵人府上唱歌助兴,她见过齐王,但筵席上的歌妓舞妓太多,齐王却是从来没有注意到她。
  潘丑儿心思一转,依旧做漫不经心地态度,“哦,原来是赵公子,失敬,您请坐下喝茶。”
  两人坐下来喝茶,齐王的眼睛时不时地就往潘丑儿脸上转,潘丑儿偶尔回他一个笑。齐王道:“潘姑娘,我刚才仿佛听到你在唱歌,能否赏脸给唱一曲?”
  潘丑儿咳嗽一声,“我之前在练嗓子,咳咳,最近晚上有些冷,我伤了嗓子,公子,可否下次再给您唱曲?”她睁着一双妙目望着齐王。
  齐王很遗憾,但不想勉强她,只能道:“那我下次再来听潘姑娘唱曲吧。”
  齐王喝完茶走了,侍女收拾茶盏地时候,发现一个金锭子,拿去给潘丑儿看,“小姐,这是那位赵公子留下的,您看,他可真是大方。”
  潘母从床上跳下来,将金锭夺过来,仔细看了看,揣到怀里,喜滋滋地说:“是真的,这是有钱,丑儿,你怎么就没留住他呢,白白让他走了。”
  潘丑儿道:“娘,男人一下子就得手,他马上就会抛诸脑后,我心里自有主意。”
  潘母怀里揣着金子,不跟她计较,“你明白就行,别让金母鸡飞了,不然没钱用了,我可养不起你。”她边说边下楼去了。
  潘丑儿眼里的愤恨一闪而过,紧紧捏着拳头,告诫自己要忍,再忍忍就能做人上人了。
  ……
  陆士仪在娘家的日子过得十分顺心,仿佛又回到了出嫁之前的日子,陆观任闲职,偶尔去户部报到一下,或者皇帝传召,基本上就没什么事情。趁着春日,他带着妻女去踏青,入夜后再去茶坊喝茶,陆士仪兴致勃勃跟着,但陆士柔总有些意兴阑珊。
  王夫人让陆士仪劝劝她,“你二哥自从与李骥和离后,对人对事似乎都看淡了许多,她还年轻,无欲无求那不成了尼姑了吗?”
  陆士仪去二姐的房里看她,就看见她正在抄金刚经,问道:“你这是帮娘抄的吗?”
  陆士柔摇摇头,“我心里常常不得平静,这是为自己而抄。”
  陆士仪劝道:“二姐,李骥他不是好人,你离开他是对的,只是你不用惩罚自己呀,好好过日子,该吃吃,该喝喝,出去逛逛,比在屋子里抄经书强多了。”
  “我觉得佛能让人宁静许多,你不用担心我,我在爹娘身边过得很好。”
  陆士仪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二姐了,她回头给王夫人说了,王夫人道:“前几日,周家的婉儿过来拜访,我见着婉儿精神气十足,整个人容光焕发,我让婉儿与同你二姐说说话,两人论佛经,你二姐全然是出世的想法,婉儿却积极向上,周翰林正在为她相看新女婿呢。”
  “一样米养百人,周姐姐是外柔内刚的性子,二姐就是柔弱的小女子,我看不如随她的意思去,出世就出世吧,现在她由您与爹照看,以后让我与大姐照看她。”
  王夫人叹气,“我希望她能开心些,我与你爹也在暗地里为她相看女婿,若有那合适的,再嫁过去生几个可爱的孩儿,前尘往事都不记得了。”
  陆府后院有一大片蔷薇花,开得正盛,陆士仪与绿梅两人采摘新鲜的蔷薇花瓣,打算蒸蔷薇露,突然见到陆士柔的丫头小莲急匆匆跑过来,她喊住了小莲,“站住,什么事情怎么急匆匆的?”
  小莲心虚,不敢正眼看她们,绿梅吓唬了一顿,才乖乖地说:“是姑爷,不,前姑爷,写了一封信托奴婢交给二小姐。”
  陆士仪顿了下,“你拿去给二小姐吧。”
  小莲走后,绿梅问道:“李骥肯定是没安好心,小姐你怎么不管管?”
  “李骥的事情最终还是要二姐自己想通才行,我若是管多了,反而伤了姐妹之间的感情。”
  江通判受贿的事情扯出了张枢密副使,连带着枢密院好几人都受到了处置,但李骥运气好,逃了过去,因为他之前是陆观的女婿,跟张枢密副使走的不近,所以案发后,枢密院牵扯进来的人贬职的贬职,空缺出来,李骥反而升了一级。
  陆观有个朋友任扬州通判,陆观之前委托他详查李骥的事情,哪知李骥在金钱方面确实是清白的,没有收任何不义之财。这事把王夫人气得不行,道:“李骥拿了柔儿的一两万贯钱带去了江阴,怎么的也够他挥霍了,他还有什么必要去收别人的小钱,真是气死我了。”
  回京后,陆观肯定不会就这么看着李骥一路风光,李骥与陆家离婚,没了陆家的钱财的支持,想要过之前那种锦衣玉食,一掷千金的好日子,仅靠他的俸禄自然是不够的,这两年间他又没有徬到一个有权有势的岳家,只要仔细去找,必定能抓住他的把柄。
  陆观今日没有上朝,他与陆士仪下棋,王夫人坐在一边当女儿的参谋,陆士柔走过来坐在一边,王夫人笑道:“柔儿,你妹妹棋力渐长,五盘之内居然赢了你爹一盘,你也过来参谋参谋,咱们母女三人把你爹杀的片甲不留!”
  陆士柔蹙眉,从袖子里掏出一份信来递给王夫人,“娘,这是李骥托人带给我的。”
  王夫人一听到李骥两个字,脸上的笑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接过来看了一眼,就给扔到地上,冷笑道:“真是不要脸,这会儿又想起了柔儿的好,我们当初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陆士仪顾不得下棋,忙问道:“李骥想要与姐姐复婚?”
  “美得他!这种小人在东京的名声都臭了,谁敢把闺女嫁给他?柔儿,你可不要还想着同他和好。”王夫人担心女儿心软,因此叮嘱道。
  陆士柔摇摇头,“娘,我不会的,李骥这人我已经看透了,德行不修,我只担心他会连累我们家。”
  陆观摸摸胡子,道:“夫人,别为这个人影响心情,谏院徐大人已经向皇上上书弹劾他贪污军饷,皇上派人去查实,李骥现在正在想方设法找门路。”
  贪污军饷可是大罪,李骥能有这个胆子,陆士仪表示很疑惑,陆观解释道:“东京米贵,五品以下小官日子并不好过,谋个富庶的地方外任,日子可比做京官强多了。但李骥现要外调肥缺,还须向上打通关系,没钱谁肯理他?只能铤而走险了。他找柔儿,必定不是什么旧情难忘,而是想让我放他一马。”
  陆士仪相信父亲的手段必然是会让李骥翻不了身的,“二姐大仇得报,以后就再不想这人了,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
  陆士柔心绪复杂,说不上开心或者不开心,陆观对她说:“李骥的事情是我与你娘看走了眼,对不住你。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嫁一个好人家,以后享天伦之乐,免得我与你娘不在后,你一个人孤苦无依。”
  陆士仪忙说:“我可以照看二姐。”
  王夫人看了她一眼,“你到时候有自己的儿女,而且可能还会跟着子平外任,自己尚且有的忙呢。”
  陆士柔道:“爹娘放心,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王夫人叹道:“我就是放心不下啊,仪儿,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有你们姐妹三个,我也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孩子。这样吧,我与你爹不逼着你再嫁人,但我们先替你相看着,有那合适的,你自己决定,好不好?”
  看着母亲恳切的眼神,陆士柔只能无奈地答应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出自柳永蝶恋花。


第60章 
  陆观与王夫人替女儿相看起来; 这次不局限于进士; 重点考察人品,官媒在陆家进进出出。王夫人在一大叠纸中选了又选; 眉头蹙起; “柔儿今年二十四岁了,与她年纪相仿,才学好,身世好的人,大多都已经娶妻; 要不就订婚了; 没有订婚的; 家贫如洗。”
  陆家不缺钱,男方家境差一些本来不算是什么大事; 但李骥的例子还在眼前; 陆士柔又是花钱极大方的人,王夫人挺担心的,划去好几个人的名字。
  陆士仪凑过头去看了看; 笑道:“咦; 他的名字居然也在上面。”
  “宣国公赵策呀,他前年丧妻,一年的守孝期早已经过了; 官媒很看好他,向我极力推荐他呢。”王夫人道,“只是皇室子弟; 生来就什么都不缺了,不学无术、荒淫蛮狠的人居多,所以我没有考虑他。”
  陆士仪道:“娘,子平与赵策相熟,赵策不是什么荒淫蛮狠的人,他性子舒朗,急公近义,脾气挺好的,人也长得不错。”
  王夫人想了想,“若真是你说的这样,赵策也不错,他是皇上的亲侄子,虽然当不了什么大官,以后至少荣华富贵是不差,你姐姐嫁了他,安稳的日子是可以过的。”
  “不过,他应该是有侧室的。”陆士仪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
  王夫人笑起来,“女儿,但凡家里有点闲钱,谁家没有妾室?农人多收了三斗谷,都想着再找一个小的,你父亲这样的人是极少的,只要丈夫尊重爱护妻子,不宠妾灭妻就行了。”
  陆士仪想说,宋淮也没有妾啊,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王夫人继续说:“李骥从小家贫,一朝富贵,心自然就活络了,肯定是想着三妻四妾,赵策生在富贵之中,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至少不会担心他轻易就着了女子的道。”
  王夫人直接定下了赵策,让官媒去说和。官媒风风火火地赶来陆府,见王夫人挑中了赵策,笑道:“夫人好眼光,这东京城不少人家都盯着宣国公呢,不过他眼光极高,我从去年替他安排到今年,还没把他的婚事定下来。”
  王夫人问道:“有哪几家?”
  李媒官道:“去年我替他安排了郑枢密使家的小闺女,还有陈员外的侄女,都没成,今年嘛,除了您家的小姐,还有周翰林的闺女。”
  陆士仪追问道:“是不是周婉姐姐?”
  “对对,闺名叫做婉儿。”李媒官连连点头。
  得,这赵策果真是个香馍馍,居然说了这些人家,李媒官以为她们心里不舒坦,忙说:“婚姻大事,是需要多看看人家的,王夫人,您要不要再选几家?”
  王夫人道:“其他人家不太适合我女儿,这么吧,你要是再有其他不错的人选,再拿过来给我看看。”
  李媒官答应下来,王夫人让管家送她出去,然后对陆士仪说:“这李媒官也太不像话,办一样事,收两家的钱,怎么也要一家不成再换一家,她这倒好,把个赵策推给两家姑娘,事成之后,赚的盆满钵满。”
  陆士仪觉得无所谓,“您也可以再提二姐多相看几家,别只看赵策一人。”
  王夫人叹气,“合适的人难选,算了,你二姐的婚事也不急,慢慢来就行。”
  这时,陆观从外面进屋来,他脸色发红,身上一股酒味,陆士仪扶着他坐下,嗔怪道:“爹,您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啊?”
  陆观笑道:“为父实在是高兴,一个朋友进京述职,与他小酌了几杯,喝的不多,只是酒不小心洒了一些在衣服上,所以闻着酒味大些。”
  王夫人推着他进去内室更衣,陆观更衣出来,说:“你们知道今日与我饮酒的是哪一位吗?”
  陆士仪当然猜不到,王夫人道:“别卖关子,快说!”
  陆观道:“是彭安。”
  “是他呀,我以前听你说过他去了秦州,这都好多年过去了。”王夫人道。
  陆士仪一头雾水,陆观解释道:“十多年前,我曾任渭州刺史,彭安就是渭州人,他自小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当时二十多岁的年纪,为人仗义,是个游侠儿,后来也是因为这份义气,吃了官司,正好是我审理他的案子,我欣赏他的为人,因此替赔了一笔钱,了结了案子。事后我劝他找一份正经的事情做,他执意去投军,我便写了信,让他去投奔我秦州的朋友,之后就再没有见过面了,不过偶尔有书信往来,他勇武机智,这些年在军中升的很快,由兵卒做到了秦州刺史。此次夏人犯边,大破夏军,皇上召他入京,打算提拔重用他。”
  陆士仪笑道:“这是好事啊,大梁不缺文官,却缺英武的将军。”
  陆观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虽然谏官们反对,但皇上已经下了诏任命彭安为枢密副使,这是我回京后的最值得高兴的事啊。”
  陆观在朝堂上不得志,但大梁能有彭安这样的良将,他很欣慰,用晚膳时,兴致很好,让人上了酒。陆士仪替他斟酒,敬他,她抿了半口,突然觉得反胃,绿梅忙拿来盂盆给她,她干呕,却什么都呕不出来,一桌子的好菜,她突然没了胃口。
  王夫人赶紧让人请了大夫过来,大夫把过脉后,道:“看脉象应该是有喜了,只是日子还浅。”
  王夫人问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是对陆士仪嘘寒问暖,陆观脸上也笑容满面,道:“看来我要多一个孙儿了,仪儿,你的第一个孩子让为父给他起名字吧。”
  陆士仪一口答应下来,“好啊。”她与宋淮成婚快两年了,有孩子是迟早的事情,加之上次的乌龙孕事,陆士仪没有觉得很意外,平静地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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