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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邪医,你就从了吧!-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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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织蹙着眉,倒像是很认真的在思索这个问题。
攀着柜沿,我眼巴巴地等着她的答案,结果,这人突地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只挠着脖子,不怎么上心地回我:“我不知道。”
……
翻开白江一直以来的书信,没隔几句便要提上一次程妖,想必是不知道事情真相的,这么个痴迷不悟的情况,真的还有药可救吗。
眼下我也不好直接告诉白江,不然这长久的努力瞬间付之东流,他想不开要自我了断怎么办。
老白那儿,我暂时还是不去了。
总觉得心里亏得慌。
于是我便拐着弯,抹着角地给白江传达些强扭的瓜不甜,天涯何处无芳草之类的讯息,但愿他能浪子回头吧……
要说这事儿着实费脑,直烦了我好几日。
言大夫瞧出些端倪,将我堵在廊上,问:“你是怎么了?”怎么连着好几天都是一副神思倦怠的样子。
我对着手指头,眼神一阵儿躲。
“没什么。”
言大夫怎会被我轻易地糊弄过去,不过他居然纠缠不休,抓着我的手硬是不放我离开,几个过招后,我俩莫名其妙地推起了掌。
直到千织路过,打量了一番,落下调侃之语:“切磋呢?”
切磋个鬼啊。
那厢她才走出几步,却又退了回来,对我说:“玫姐,你之前问的那个问题,我有答案了。”
什么问题?
!
不不,这时候不需要你的答案。
我连忙对她打眼色,走,赶紧走。
言大夫见我神色古怪,已是先一步出声将人截下:“什么问题?”
我继续甩眼色,别说,千万别说。上次不过问了句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言大夫便差点将我的肩捏碎。
虽说以前不懂,现在也没懂多少,但摸索着来,谈起这些个话题,总觉得言悔是要生气的。
然而,千织全招了。
一字不落。
“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言悔挑眉看我,那几分威慑的眼神好似攥上了我的命脉。
我心神一晃,没了力气,被他轻松地推靠在身后的墙上,偏两只手还被这人擒在掌心,背上才硌了一下,就被拉了回去。
可接住我的并不是他的怀抱,而是半冷的语调。
“站好了。”
嘤嘤,言大夫好凶。
千织一看好像没自己什么事了,将尚未出口的答案吞进腹里,道了句:“你们继续。”便脚步轻快的走了。
我憋屈地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多余的眼色再没谁看,你给我回来——
等我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言悔却没有生气,而是跟我反复确认,我身边的一个男人在追我身边的另一个男人。
我擤着鼻子,不住点头,对对对。
他在我的手心一阵儿挠,几分自得地说:“我就说程妖是男的吧。”
?
什么时候说了?
这么一想,还真让我记起很久之前,言悔说有个男人送我回了木屋,算算时候,正好在程妖同我喝酒之后,如今又知晓了程妖是男儿身,顿时一切都通透了。
不过,他那个时候也没细说啊,最多就是眼神示意了下,而且还让我误会成别的意思,就那么过了。
可程妖一向以女人面示人,言悔是怎么发现的。
后者用直觉俩字打发了我,然后接着说:“俩大老爷们儿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一个是我小弟,一个是我师父。
见我发着闷,他敲着我的脑袋瓜儿,教诲道:“国法也没规定男人不能喜欢男人,这种事,顺其自然吧。”
嚯,看的这么开放。
难道……
一个多想,我不禁颇为惊吓地瞥着他,后者气的又是一拍我的头:“我是个正常男人。”言外之意,他喜欢的是姑娘。
还好还好。
我舒下一口气,莫名地觉得他的话似乎有些道理,却还是反问了一句:“真顺其自然?”
言大夫一脸的正气凛然:“嗯。”
后来,我才知道,言悔的顺其自然,其实就是一道儿解决两个潜在情敌,至于别的牵扯,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作者题外话】:玫姐:你忒坏了。
我:第一次写对儿好基友,你不要这样讲。
玫姐:你忒坏了。
我:嗯,我还可以更坏,算算日子,也该亲个小嘴了。
玫姐:你居然打算让小白和妖孽来个吻戏。
我:不不不,是你和言大夫的。
玫姐:……那我有要求。
哟嚯,居然没有羞。
玫姐:我要做主动方。
我:666
☆、第三十四章 所谓急中生智
平凡的时日过的十分单调,唯一新奇的事便是,言悔在医馆立了新规矩,每日只诊十人,其余的时间便去城内城外的贫苦人家义诊。
若是以前的我,定是要为这不划算的生意闹上一番的,只是,随言大夫义诊了几次,每每看着他认真的侧颜,我这心里却是柔软了。
本来还病得奄奄一息的小不点们,下一次再去,倒是活蹦乱跳的,围着他直叫言哥哥,看了我就嚷嚷玫姐姐。
清贫的老爷爷老婆婆,总是捎来些他们自己做的吃食,编的藤篮。
到这时,我才慢慢明白。
有些东西,是钱买不来的。
而我的阿悔,是天底下多么好的阿悔。
说真的,比起他那个臭脾气师父要青出于蓝多少去了。
……
这一日,医馆里来了好些人,还颇有些阵仗,我不动声色地摸上腰间的佩刀,真希望是来闹事的,想着我好久没有打一场了,手着实痒痒。
那些人穿着一致,佩着相同的武器,他们规规矩矩的站成两列,然后,从其间冒出了一个清秀的公子哥,这厮慢慢地踱进来,步伐间透出几丝傲慢。
“请问言大夫是哪位?”紧随在公子哥身后的一个老仆冷着脸问道,而那公子哥则是环视了一圈,脸色不怎么好,怕是对这医馆嫌弃的要紧。
阿悔昨夜熬了一宿,天微亮时,方才歇下,当下诊病的不过是阿悔的那几个徒弟,主事的则是小石。
“言大夫今日休息,不知贵人登门拜访,所为何事。”小石迎上,笑的很欠揍,他是有眼力劲儿的人,眼前的不速之客,一看就是不得了的角色。
老仆和那公子哥对视一番,转而沉着声说:“有一例急诊需要请言大夫去一趟。”
小石唤千娅上了茶水,嘴角就没撇下过:“老先生怕是不知道我们医馆的规矩,您往那边瞧,言大夫每日只诊十人,今日的预约已满,您还是明日请早吧。”
一声冷哼从公子哥唇间吐出,他抚着袖口精致的刺绣,大步一迈,坐下了,老仆随其旁,没有吭声。
“面子挺大的嘛,来人,把闲杂的人都给我赶出去,封门!”公子哥娘声娘气的发号施令,手下的人立刻行动,顿时一片骚乱。
我示意小厮们静观,先看看他们要闹出些什么,毕竟,关起门来,方便的可是我,和我身上的这柄剑。
不过在几个侍卫撵老人的时候,那个公子哥板着脸厉声道:“好好地把老人家扶出去,别伤着了。”
“是。”
各扇门均已关上,且有侍卫拔刀守着,整个医馆都暗了下来,小厮们默契地躲在我的身后,知道我能罩着他们。
只是还不待我动作,言大夫便十分魅惑地出现了。
至少在我眼中,他是十分魅惑的。发丝几分凌乱,眉间几分轻蹙,眼里的疲惫之意尚未散去,偏那声音又是几分沙哑。
“这是在干什么。”
他的身后跟着眼神到处乱瞟的夏想,这小子也真是的,有我在,去叫言大夫作甚。
我知道的,言悔是有些恼怒了,才会显得如此仓促,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就出来了,忙走到他身边,替他整理了一番。这副撩人的样子怎能被旁的女子看去,更别说那女子的眼睛都已经看直了。
老仆唤了公子哥好几声,他,哦不,是她,才回过神来。女扮男装什么的,自打出了程妖那事儿,我就研究上了。
现在想瞒过我的眼睛,不可能。
“你就是言悔?”公子哥站起身来,笑颜盈盈,傲慢之气全成了爱慕之意。
可是言悔并不搭理她,只是又问了一句:“这是在干什么。”然后很淡定地任由我捣鼓他的衣襟。
公子哥一阵尴尬,瞥向身旁的老仆。
老仆一步向前,昂首道:“大胆,当前问话的是本国念笙公主,你可……”
“不可对言大夫无理。”赵念念忙责怪地截住他的话,可看着周遭平民的反应,却又显得十分神气。
哎哟,居然是个公主。
没看出她女扮男装的小厮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里满是惊诧之色。啧,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一个公主也能把他们震成这样。
听闻这念笙公主是王后所出,深得国主的宠爱,就连当今的太子,也不及她的面子大,如今光临此处,倒是不明所以了。
随后,她欲哭的可怜样又惹得夏想等一众小厮着迷不已,还是言大夫镇定,他默默地听着她诉说个中缘由,而我站在一旁,也算是听清了大概。
那国主老头生了怪病,宫中御医皆束手无策,几番周转之下,闻得锦官城中有神医,便派人寻了来,而这公主为表孝心,更是亲自前来。
“规矩不能破,明日请早。”言大夫毫不留情,随后便要着人启门开诊。小厮们再一次惊诧,他家老板居然拒绝了皇亲的邀约。
怎一个帅字了得。
赵念念没料到言大夫的无情相对,想起自己久卧病床的父王,顷刻之间便哭了出来,那叫一个伤心欲绝。老仆一边安抚她一边对言悔好言道:“言大夫,若你能救得了国主,我们必有重金酬谢,这些是见面礼,您先看看。”
十个大箱子随即被抬了进来,齐刷刷地掀起盖来,顿时金灿灿地闪了我一眼,啧啧,大手笔啊,我就差直接扑上去了,言悔却是懒得多看,不作一词就转身离开了。
瞧上去是乏得很。
到口的肥肉怎能轻易放过,我忙不迭地对老仆说:“我去替你们说说,可别急着走啊。”
老仆颔首:“劳烦姑娘了。”
我扫了一眼梨花带雨的赵念念,心生几分踌蹴,再一望那耀眼的黄金,顿时欢腾地跑去找言悔了。
“阿悔阿悔~”我直接蹿进了他的房间。
然后……
美色当前,我不由捂鼻,时机太微妙,此人正在换衣,裸着光洁的上身,如此背对着我。虽说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还是蛮刺激我的小心脏。
毕竟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言大夫最初还会脸红几分,现在则是面色不改,十分淡定地转过身来,道:“怎么。”
唔,这身材真是没得说,我压抑住心中的波涛汹涌,收敛住目光,柔声说:“破个例呗。”
他轻轻地扫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换上衣物:“我拒绝。”
拒绝多不划算啊,我立刻狗腿地贴上去,替他这理理,那扯扯,一边眨着眼睛劝:“答应呗,好多钱钱呢,嗯?”
言大夫沉默了片刻,微点着头开口:“要破例也成,只要你退……”
“我拒绝!”
谁说傲娇的只能是他,我也可以的好吧。不过,他怎么又琢磨上让我退帮了,要是医馆破产了,那可是我的后路啊,坚决不退。
被我一票否决的阿悔顿时黑了脸:“那免谈。”
那也不行啊,大把大把的黄金呢,我急中生智,突然想起程妖在信中同我讲过的那些对付男人的方法,当下也不深究,一把按住言悔的脑袋,就直接下了口。
【作者题外话】:玫姐威武2333
☆、第三十五章 乖
这亲吻的具体操作我倒是不知道,便直接啃上了某人的嘴,嗯,还真是蛮柔软……
触碰的那一瞬,我不自禁地颤抖着,心里更是觉得自己犹如干了什么大事一般。
而言大夫猝不及防地遭了袭击,顿时一脸吃惊,总算是摆脱了他的面瘫脸。不知是不是被我啃疼了要报复,他微愣后居然反啃了回来,还将我整个箍在怀里,力道之强,倒是让我先生了退意。
当我呼吸不能跟个小鸟似地扑腾着手脚的时候,他方才稍稍放开了我,只是眸色暗沉,盯得我浑身发毛。
“说吧,跟谁学的。”他像是洞悉了一切,让我不住腹诽,学医干嘛,不如去当个神算子。
唉,做完后方知这是件蛮羞耻的事,我支吾着说:“程妖说,这样做,男人准什么都答应你。”
言悔低下头,声音也低了下来:“他还同你说什么了。”
一股热血上涌,我咬着唇埋进了他的怀里,突然耳上冰凉,竟是被他捏住了,这人还好不要脸地在我耳边吐气:“下不为例。”
“这是答应我了?”我一个激灵,抬起了头,正好碰上他的下巴,清脆一响。
我忙伸手替他揉着,怕是下一刻这旨意就收回去了,言悔好整以暇地说:“是告诉你,别再听他乱说这些了,本来就是个不靠谱的,被带坏了可怎么好。”
哼,程妖这个骗子,言悔明明就不为所动,我没好气地收回手,噘着嘴怨念地看着他。
言大夫无奈地叹了叹气,道:“不过,也算是答应你了。”
“阿悔,你最棒了!”我瞬间扑了上去,又啃了几口以表欢喜之情,结果,都被啃回来了……
突然觉得,言大夫这骨子里,怕着睡着一匹狼,真危险。
……
本是打算隔个两三天才走,但这公主哭哭啼啼的着实烦人,便随了她,火急火燎的次日就要出发。
我是肯定要随同言悔一起去的,但医馆里顿时就少了主事人和保镖。
于是,千织被我嘱咐好,不只管账还要管家,而言悔则是将一应的事都与小石交代好,又同底下的其他徒弟嘱咐了几例门诊,这才放了心。
毕竟此番是从锦官城前往赵国的王城,路程上就要费去好些时日,更何况还要花时间医病,如此一想,竟生出了遥遥无期的意味。
离开前夜,先是叶莺找上了我,她往我手心里塞了一道符纸,说是带给万华的,我看了看符纸上的字,嗯,佑功成名就的。
总觉得这符纸瞧着眼熟,她见我一直盯着,抿着唇说:“临时在道观里求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难道是终晚山上的那个道观?”我干笑着问。
“嗯。”
……
阿鬼这小子,又开副业骗人了。
我翻出一个锦囊,将符纸放了进去,人家姑娘的心意,我还是好好保管着先吧。叶莺本想托我问问叶溪的音讯,不知为何并没有说出口。
本以为被阿鬼骗的也就叶莺了。
结果,夜深的时候,又有一个人拿着这种符纸叩响了我的房门。
因着那几箱金子,我一直兴奋地没合上眼,而这才灭了灯烛歇下一刻就被吵醒的心情,实在不怎么美妙。
当千织把叠得方正的符纸递给我的时候,我还是多看了一眼,嗯,这张祈的是平安健康。
我揉着睡眼,随口一问:“需要我带给谁?”
千织踌蹴着,回:“带给万华。”
困意满满的大脑,来不及多想,只觉着真是奇了,一个两个的,都想着万华呢,连符纸都是同一处来的。
于是我就顺道一起放进了之前的锦囊,在千织眼前晃了晃,说:“放心吧,一定带到。”
她这才对我歉意一笑:“玫姐,你接着休息吧。”
我打着哈欠应下,看着那抹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手一抬,关了门。
……
隔日用过早膳,我拉着言悔毫不客气地钻进了最舒适的那辆马车,老仆皱着眉正要开口斥责,就被身前的赵念念一使眼色给压下了。
紧接着,赵念念也进了这辆马车。
我的眉不禁一挑,眼光真好,看上公主的专驾了。
今日的赵念念不再身着男装,而是换上了一套极其华丽的衣裙,将整个人衬的更加的美艳。她同两个侍女坐在马车的一边,娇羞地将言悔望着,我则和言悔霸占着另一边,漠然相对。
这一路不免颠簸,当这公主三番五次找着机会便故意前倾,意图倒在言悔身上的时候,我不禁后悔了,隐约有一种为了钱,把言悔给卖了的感觉。
我一面警惕着将她整个人挡回去,一面对言悔悄声说:“阿悔,要不咱不去了。”趁着没走远,现在下车还来得及。
言悔正闭目养神,听我此言,也不睁眼看我,只是启唇道:“答应了的事,哪还有反悔的道理。”
……我闷闷地坐在他身边,也是,言大夫诚实守信惯了,已然变成了原则问题。
眼瞧着赵念念又妄图进一步交流,我一怒,拔出剑指着她:“丫的,你再靠过来试试,看我不宰了你。”
赵念念尊贵之躯,哪里被这样对待过,她看着眼前的利刃,脸上已是刷白一片,却还是傲气地哼唧一声:“有本事你就宰了我,谅你也没那个胆子。”
“要试试吗。”我冷笑着盯住她,杀气从剑尖透了过去,她不自禁的一颤,显然是被我陡然释放的气势给吓着了,愣是没接下话和我相争。
果然还是野蛮的方法管用,只是这赵念念偷瞥着言悔,一阵嘀嘀咕咕的,听似委屈地不行。言悔被扰得无奈睁眼,按下我手中的剑,又对我哄道:“乖,别闹,你这剑不长眼惯了,伤了她我还要费力气去治,多麻烦。”
我被他的那一声乖,轰炸地不知东南西北,顿时听话地收好剑。言大夫的眼里一片柔和,伸手将我的头歪向他的肩膀,继续说:“你昨晚怕是忙着数钱都没睡好,还不好好休息。”
“我才没数呢……”我小声嘟哝着,脑海里却是昨夜抱着金子兴奋得无法入睡的画面,脸微红地靠着言悔,心里竟扭捏了起来。
自打我强吻他成功,这人竟是转了性子吗,不过……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有些不太适应。
从方才起便被当做透明人的赵念念,算是自讨没趣,尤其是在言悔极其不悦地瞄了她一眼之后,更是闭上嘴知趣了。
这刁蛮公主看着我的眼神越发的不友善,连带着对身边两个侍女的态度也都有些恶劣了起来。而对于这些,我自是不管的,只要能这么靠着言悔,什么都好。
可惜后来言悔声称肩膀被我压的十分酸麻,死皮赖脸地硬要我赔偿,结果,他就将自己上半身的重量全都靠在了我的身上。
偏偏我还乐在其中,一路上直挺着身子,只为了能让他靠的舒服一点。
【作者题外话】:大概就是这么简单地亲上了。
玫姐没什么观念的。
不过言大夫当时那一刹那的想法一定是:我的全世界吻上了我的心。
嗯。
至此以后,天翻地覆。
☆、第三十六章 长命锁
这么晃晃悠悠了五日,才算是到了王城。作为赵国的帝都,其繁华程度可见一斑,可这里太过于喧嚣,实在是让我没什么好感。
尤其是那些深居宫城之内的皇族贵妇,彼此之间尔虞我诈,居心叵测,也真是难得这赵念念只是刁蛮任性了而已。
没有在王城内过多逗留,言大夫和我便被领着进了宫墙之内,一路舟车劳顿,还没来得及进安排好的住所休息一番,言悔就被急急忙忙地带走了,而我这充当助手的角色自然是跟着去了,只是在国主寝殿前,我的佩剑便被生生扣下了。
要不是因着言悔的嘱咐,以及那丰富的酬劳,我定是不依的。没好气地瞪了那侍卫几眼,我昂着头就进去了,哼,罢了,姑奶奶的身上可不止这一件东西能够伤人。
跟在言悔身后慢慢挪着步子的我,对这周遭的一切多少带着点好奇,在我看来,这国主的寝殿虽是华丽却也没有过分豪奢。那殿中挂的字画倒是不俗的,走的时候顺走一两幅也未尝不可啊,想到这儿,我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走在前的两个太监掀开一层幕帘,其后便现出一张宽大的床榻来,一鬓发微白的长者就那么躺在榻上,脸上乌黑一片,没有什么生气。
想必这就是那个病重的赵国国主吧。
一直侍奉在侧的几个御医说,从前日起,国主便陷入了昏迷,再也没有醒过。
赵念念踉跄着冲上去跪倒在父皇的身侧,眼泪是止不住地流,她回头呜咽着对言悔说:“言大夫,你快给我父皇看看吧,我走之前,他明明还能言语的,怎么就……”
话到一半,她便只剩哭泣之声了。
也是到这时候,我对她的印象才稍稍改观,而且,不知为何,我这心里竟涌现了几分不适,一时晃神。
言悔蹙眉走向床榻,示意赵念念退到一边,然后便坐了下来,着手诊看国主的病情。
稍稍平复下来的赵念念,在寝殿里扫了一圈,对一个内侍问:“皇兄们不在宫里吗?”
那内侍俯着身连忙回话:“太子忙着国事,隔几日才能来探上一回,其他的殿下早间便来了,过了午时又回府了。”
没什么意思的话,我也不再竖着耳朵探听。
言大夫的手指突的顿在国主的脖颈处,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红痣,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
“那是国主身上的胎痣,并无不妥。”见眼前的毛头大夫停留此处过久,一名御医有些不屑的开口。
可是言大夫的医术岂是区区一个御医就能指手画脚的,他只是沉声道:“秘酒。”
这两字儿是对抱着他药箱的我说的,只是我盯着那国主的眉眼有些神游,竟是没反应过来。他疑惑地又重复叫了一次,我才应着声忙把一个翠绿色的药瓶递了过去。
对于言大夫的药箱,我想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了,毕竟,我可是被言大夫一一详解过的人。
当然我也只是知道哪个瓶子装的是什么药品罢了,至于疗效什么的,即便言悔讲过多次,也早被我抛之脑后了。
接过瓶子的言悔一拔瓶盖,便直接倒出几滴落在那颗红痣上,片刻后,一股细烟从其间袅袅蹿起,我不禁掩鼻,好难闻的味道。
言悔未动身形,只是皱眉盯着那处,直到烟消去,在红痣周围显出了三圈绿色的圆纹。
“这是……”方才还不屑的那位御医顿时变了脸色,想来是看出了什么。我倒不是很明白,更别说赵念念了。
被众人灼灼目光盯住的言悔解了惑:“是蛊。”
凉气四起,居然有人对一国之主施蛊,这罪名可是大了去了。主事太监对着一名老御医询问道:“李御医,国主真是中蛊了吗?”
李御医脸色凝重地应着:“确如言大夫所说。”若非这小子用药物使其显形,他这老家伙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就不知,这小子是如何察觉的了。
“言大夫,你可有法子将这蛊驱除体外,若再久留,国主怕是……”虽是宫中资格最老的御医,但他对这巫蛊之术并不甚了解,哪怕找出了病症所在,却也是束手无策。
至于其他的御医更不必多说了。
言悔十分淡定地点点头:“法子自是有的,我即刻下针驱蛊,只是需要侍卫将国主控制于床榻,否则其间蛊物发作,国主发狂起来,我便无法准确施针。”
李御医肯定下,也无人再去质疑言悔,赵念念即刻安排,一切均以言悔为主导。现下,四个强壮的侍卫分别制住国主的四肢,脸上仍有惶恐之色。
“待我施下第四根针时,蛊物便会躁动,还望四位不可轻视,全力压制。”言悔叮嘱下这句后,便排开了针袋,修长的手指取出三根银针,按着穴位刺入了国主的头部,直引得昏迷中的国主身心一颤。
紧接着便是第四根,毫无疑问地插进了那颗红痣,又是深入了几分,国主脸上的青黑之气瞬时弥漫了全身,一双充斥着绿光的眼眸倏然睁开,而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也顿时狰狞了起来。四个侍卫都察觉到手上猛增的力度,只是那按住双手的两名侍卫因一时轻心,竟被狂躁的国主掀了去。
我也被这突然的戾气震住,眼瞧着那双手一伸,就将直着腰的言悔拽将下去,我连忙拉住言悔的肩,他才没有猛地向下栽去。
终究是倾下了身,伴着铃铛清响,言悔颈上的长命锁摇晃露出,落在国主的眼前,竟莫名地让他安分了一瞬。我趁势一翻身,重新扣住了国主的双手。
被再次牵制住的人,缓下的情绪又是一番激扬,他的鼻孔里出着大气,嘴中还不住地唤着:“麟儿,我的麟儿!”
言悔恍若未闻,他看了我一眼,微颔首,便又继续施针。我却是被这声嘶力竭的低吼惊得心中起了波澜,然而还来不及生出杂念,倒是只顾着按牢那挣扎的双手了。
……
因着太过专注于这边,以致我与言悔都没注意到,赵念念在看见长命锁的那一瞬便大惊失色地捂住了自己的颈间,跌坐在地。
而那李御医更是神色难辨,只是盯着言悔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作者题外话】:我大概属于那种不会将事情埋太深的“轻浮”作者。
筒子们莫要见怪。
☆、第三十七章 美人投怀,咬我一口
早膳时分,言大夫坐在那里吃的倒是津津有味,而我饥肠辘辘,却是百般地难以下咽。
念及昨日,所幸在那蛊虫被驱除体外之后,国主老头的脸色渐渐恢复常色,众人这才舒缓了一口气,只是这后续仍需好好调理,言大夫自然是被簇拥着揽下了这桩子事。
而那些个御医们,更是对言悔刮目相看,倒是真的将他当作神医来讨教。
罢了,在这宫墙中多待些时日倒也无妨,可那李御医当时热切的挽留不免让我心生疑惑。也不知为何,那赵念念更是一直瘫软在床边,直到我们离开都没有什么反应,真是奇怪。
当然,让我难以下咽的并非这些子凡事。
要说那蛊虫啊,想来便又是一阵恶心,且不说黑乎乎的一团,竟密密麻麻的长着无数的触角,从皮肤里蠕动着钻出来的情景更是不忍直视……而后还被我一脚啪叽给踩了个糊涂,又被言悔的一滴药酒毁了个干净。
如此污秽之物,弄出它的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真是恶心得让胃憋屈。
这么饿着终究也不是法子,我便咬着筷子,歪着头看着言悔,以美色果腹。
“看着我,你就能饱了?”这厮擦拭着薄唇,眉眼里居然还有几分促狭之色。
我点点头,一脸寡淡地开口:“你要是给姑奶奶我卖个笑脸,我可能会饱的更快。”装模作样地要将这人看个仔细,我的脑袋又往他那方探了探。
言大夫若有所思地侧过头来,那眼神微眯着,上下扫视着我。在我一阵不知所以然之后,他突然凑到我耳边道:“光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嗯?我不由懵了。
“得扒干净,一点一点的吃掉,才会饱。”他缓着气息说完这一句,便是倏尔一笑,且笑得极其痞气,那是我从没见过的样子,所以当他翩然离开去照料国主的时候,我还怔愣在位置上,大脑一片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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