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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邪医,你就从了吧!-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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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里传出了言悔的声。
轻推门扉,千织示意丫鬟先在外头候着,自个儿则是先迈了进去,带着一肚子的调侃之语。
结果绕过隔帘,她却是懵了。
屋子里,该是有俩个人的。
眼前,却只有言哥在。他坐在桌前,身上是昨日的新郎服,穿戴的很是整齐,而那乌青的俩眼盯着成了一滩蜡油的龙凤烛就没有挪过地儿。
且架子床那儿,喜被叠得有棱有角,似乎有些过于方正了。
这样一副场景,隐隐透着冷。
使人不禁瑟缩了一下。
“言哥儿?”千织走近,轻唤了一声。
言悔没有动,更没有应声。
什么情况啊?
千织四处扫了几眼,仍是没找着另一人,便斟酌着问:“玫姐呢?”
沉郁的眼闪了闪,言悔启唇,调子念得很低:“还没回来。”
没回来?
千织还想再问,可心里嘀咕着眼前人的古怪,便适时地闭了嘴,
这大好的春宵一刻过后,言哥却是这么个阴郁的样子,指定是被玫姐给惹着了,至于怎么惹,大概是到嘴的肉飞了?
可能么。
收回乱七八糟的猜想,千织刻意避开玫姐相关,不过是询了一句:“现在洗漱么?”
某男又不吭声了。
好沉重的怨夫气息啊……
默了一会儿,千织倒是记起一件旁事来,便借此转换了一下对话。
嗯,昨夜有人晕倒在了府中的园道上,她只道是入府的客人临时犯病,也没顾得深查,便好心地腾了间客房安置了人,还去外前儿找了大夫过来看诊,结果那高热到现在都没退,直叫她想起某男曾经的反复。
“言哥儿,你去给看一眼?”千织想,依着言哥那救死扶伤的医者仁心,是怎么都会去一趟的。
但是。
“不去。”隔上一会儿,言悔如是冷漠地回。
【作者题外话】:言哥儿哄不好啦
然而玫姐还在浪
摊手冷漠脸
☆、第212章 没心情
闻言,千织相当的愕然,玫姐这是都干了啥,才会将言哥惹到这么严重的地步,竟是连病人都不愿顾了。
而她不知道。
言某人在听完她的话后,一句高热便叫他记起,自家姑娘要寻的人,似乎也正发着烧。
直觉告诉他。
被千织发现的人,恐怕就是白江。
救么?
尤其特别的不想管。
……
总归是惹不得,千织只得寻思旁的法子,比如再去外前儿请一个大夫什么的,至于言哥,还是让他自己呆着,谁也别来打搅的好。
暗叹着,转身走了几步。
那厢言悔脚下动了动,却是只觉硌得慌,不耐地掀起桌布一看,嗯,一堆的果核,味道,还有些刺鼻。
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狠抓了一把脑袋,他闭着眼叫住了千织:“等等——”
片刻后。
言大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扫着病怏怏的某男。
算是从没有见过面的。
所以他也没法确认眼前人是不是白江。
站在一旁的千织解释着,这人半夜里曾醒过一遭,那时自己曾有问过他是谁,但是却没能得到回复,不过,当人又一次地晕过去时,嘴里却是断断续续地唤着一个名儿。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真名。
言悔一边探上某人滚烫的额头,一边淡淡地问:“唤的什么。”
千织想了想,回:“程妖。”
……
果不其然。
言大夫压下心头那想揍人一顿再甩袖走人的冲动,唤着千织去准备要用的东西。
后者觉出言悔的异样,问了句:“认识的么?”
并不。
“织儿,去让华总管告诉你玫姐。”低着眼,言大夫有条有理地吩咐道,“说她表哥人找到了,就在府中。”
玫姐的表哥?
嘶——
玫姐还有个表哥?就床上这一只?
千织不免又多看了几眼白江,然后满脑子困惑地迈了出去。
……
当我收到消息时,程妖并没和我在一处。
遣了人又去通知他,我则是气也不歇地蹿回了王府。
遇着于门口等着我的华总管,跟着便往客房去,彼时只有千织和一个小丫鬟在,我这实实在在地瞧着了小白,心中的大石才算是落了地,但人还晕着,浑身仍有烫意,我便找千织问了几句。
“言哥儿给看过了,说是不严重,已经服下了一帖药,不到一个时辰就能醒过来的。”千织一面回,一面打量着从外前儿折返的我。
既然言大夫给瞧过了,那我自然更能放心了。
只是。
千织那眼神很是奇怪啊。
蹙起眉,我脱口问:“怎么?”
千织眨了眨眼,将我拉去门外,结合起从方才到现在的所知所见,说:“玫姐,你是不是为着寻人,害言哥儿独守空房了?”
额。
真是字字皆真相。
一时语塞,却是变相的承认。
“还真是啊。”千织悄声着,她突然就理解了言哥今日的阴郁。
毕竟是洞房花烛夜啊,新娘却抛下新郎跑了,嗯,会憋气实在是太正常了。
我弱弱地嗯了一声,随即没忍住地摸了摸鼻子:“他跟你说的?”
“他才没说。”千织摇着头,嘴角也是撇下的,“唉,我看你这回啊,啧,感觉很难哄啊。”
这又是唉又是啧声的。
真是搞得我心里忐忑得很。
其实,我倒也后知后觉出了言某人的别扭。昨夜虽是推着让我去,可那冷静得过分的表情,又像是在说,你去吧,去了就不要回来了……
本想回来好好哄着。
偏千织又要补刀,说什么很难哄。
眼皮不由的跳。
“对了玫姐,那躺着的病人,真是你表哥么,我怎么都……”
千织换了话题继续说,我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且不等人说完,我就闪了个没影儿。
……
言大夫在书房。
门是开着的,空气里只有翻页的声响。
我静悄悄地摸了进去,只见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正卷着本——心经。
“我,我回来了。”酝酿了好久,我才勉强地蹦出句话来,人也没有凑过去,而是立在书桌前,站得直直的,等着认错,等着,言大夫收拾我。
坐着的那人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哦。”
视线又重新落回了书上。
分外的冷啊。
我想了想,还是打算主动靠过去,这样人想吃我豆腐消消气也方便么……
结果才挪了一步,言大夫头也不抬地说:“别过来。”
愣了一下。
我却已是翻过桌面,直接坐在人怀里,且没皮没脸地环上人的脖颈,抵着其额头道:“我偏要过来。”
言悔眼底的光划拉了一下,调子却仍是冷的:“起来。”
还真是难哄啊。
追根究底,是因着败坏了言某人的洞房花烛夜吧。
嘟着嘴,濡濡地亲了他一口,我鼓足勇气道:“咱们回房,我,我都补给你!”哪怕是青天白日的也没有关系。
想这好歹也是一记大招吧。
却不料劈在言悔耳里,痒过几分就没了。
他看着我,勉强地笑了一下,然后清凉地回:“没心情。”
……
周身渐渐发了僵,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这哪里是难哄,分明就是哄不好了。
言悔将我从身上缓缓推开,我没有挣分毫,只是当他打算绕过我就那样走掉的时候,我仍是没能止住地,拽住了他的袖摆,且颓丧地说:“阿悔,我错了。”
我错了。
你别这样冷处理我好不好。
按理说,他该是会问我一句,你错哪儿了。
可是,他没有。
“对不起,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
他道歉了。
在我认错之后。
手指松了力,袖摆落下,言悔对上我的眸,深深地望了一眼,然后,还是走了。
我没有追。
因为他说想一个人。
一个人的意思,就是不要我。
说实话。
我轻巧地以为就是补个洞房花烛夜的功夫,然而现在才发现,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我也认了错,可错在哪里,我突然就不明白了。
我只知道。
成亲后的第一日。
言大夫便和我宣告了冷战,而我,除了无措,只剩难过。
【作者题外话】:嗯,好像不止虐了言大夫
我有点心疼玫姐了
唉
【以后回复大家的号叫衡九,作者号手机绑定没搞定,略怂】
☆、第213章 谁再吵吵,我宰谁
言悔走出书房后,喂鱼去了。
饲料一颗颗地洒进塘子里,他执着小瓷盘,眼神飘得既遥远,又空荡。
混账。
他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
不用回头也知道,他家姑娘伤心了,他惹的。
可是没办法。
这一次,他真的软不下性子,也好不了心态。
气独守空房么。
有的吧,毕竟他对于洞房花烛夜,又岂止憧憬了区区几日,但,也不仅于此。
亲手推人离开之后,他穿好衣衫坐在床边,盯着乱得一团糟的喜被,怔了很久,而后伸手划着笔直的印子,将其叠成了方块,不太顺眼,便拆掉,再叠,又拆掉,继续叠。
反复地发泄着。
而在这个枯燥的过程中。
他不止一遍地想,如果自己当时说出口的是别去俩字,人会怎么选择。
走,还是留。
白江,还是他。
至于答案,其实早在某人走之前,就心知肚明了。
走,是某人的必选,因为她重情重义,绝不可能撒手不管,而这一走,也并不代表自己就没有白江分量重,只是适时的选择罢了。
他明明知道的。
可还是忍不住的失落,且讨厌极了自己的体贴。
对啊。
他其实是想拉着人不让走的,却是贼特么体贴地说了句,你去吧。
还念了俩遍。
还,手贱地推了一把。
孤零零地面对这洞房花烛夜,哪里能好受,可他本来以为过上一夜,这消极的情绪就会平息,然而一夜未睡,他坐得尾椎骨都疼了,结果,心更疼。
收回游荡的视线,他长长地叹着气。
这样不好的呀。
因为笃定了他会等在原地,就那么没心没肺地选了旁人,而将他抛下。
偏他怪不得人。
便只能兀自神伤了。
……
被留在书房的我,没急着走,反是板着脸盯着言大夫搁在书桌上的那本册子看。
色即是空。
空你大爷。
不爽快地将心经往怀里一揣,我就夹带着出了门。
言大夫得少看这些佛经,万一给悟得个六根清净,别说哄不好,人怕是能出家当个和尚去。
想一想光头的言某人。
好像更显禁欲气息?
为了将难过的情绪掩下,我的脑子里刻意兜转起旁的东西来。
勉强还能管点用。
虽然只有一时。
……
心情沉重地回了小白修养的客房,那里却分外闹腾。
我那半吊子师父火速地赶到了,小白也已经醒了过来。
于是乎,一个闹着死活要走,一个,则求着你留我走。千织无语地站在一旁,只觉这俩男拉扯的画面很是微妙。
是的,程妖以男儿身来了。
而小白才睁开眼,一下就将他认了个清楚。
迈进屋子里,我无意识地散着煞气,程妖见我来,连忙投以求助的目光,想让我劝人躺下好好养病,小白瞧着我,顿了一下,就跟没瞧见似的,继续挣扎着往外冲,情绪依然激动。
本就烦。
这一吵吵更让我暴躁。
“白江。”我狠着调子叫了一声。
而被点名的某男瞬间就僵住了身子,到底是被叫惯了小白,这陡然听面前人呼全名,实在是很有压力,且随着那一声掀过来的煞气,直让人汗毛颤栗。
脚下未动,下巴跟视线皆朝一处瞄去,我接着道:“滚去躺着。”
白江企图反抗地看着我,结果越看越犯怵。
他瘪着嘴,拍开程妖的手,便老老实实地往床上挪。
同时心里腹诽,明明片刻前,还被程妖这一句妥协一句哄的,可劲儿地助长了一把他这小公举的脾气。
怎么,就这么让玫姐的气势给压回去了。
有点委屈。
还不敢说。
程妖见某人安分下来,胸脯松气般地起伏了一下,且仗着我这根定海神针在,一步步地靠近了白江,而后坐在床沿上,欲言又止,算是想要趁此间隙,将一切都给解释通了。
然而后者别过头,拗着脾气说:“你走,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
想一个人……
嘣。
我的脑子炸了个灿烂。
好不容易埋下的情绪如洪水猛兽般地,且以更大的声势席卷而归,瞬时占据了全身各处。
理智。
算是个屁。
几个大步冲过去,我揪起衣襟便将某男给提溜了起来,嘴上更是泄愤地嚷着:“我去你大爷的一个人,程妖不就是男的么,男的招你惹你了,男的就不能在一起了?你特么当初自己眼瞎追过去将人拿下的,现在提起裤子就想跑啊!”
“我——”白江瑟瑟缩头,被我劈头盖脸地一顿骂,搞得有些懵。
“你什么你,你以为只有你委屈啊,我这师父被你骗了心,还担惊受怕的,就怕你知道真相被吓跑,结果你还真跑,你特么跑就算了,还敢给我病着跑,还挑我成亲的日子,就嫌事儿不够大是吧!”
“我说——”程妖本以为我是替他开导白江,结果这越听越不对劲儿,而且再怎么说,小白也是病人,哪能这么提溜着。
一眼横去,我又将他给堵上了:“你说什么说,连个男人都看不住,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程妖:“……”
这都是作的什么孽。
缓上几口气,一松手,某男躺回了塌上,我则冷冷地扫过这俩人:“都给我老实地呆着,谁再吵吵,我宰谁。”
转身跨出一步。
我蹙着眉朝侧方掠去:“织儿——”
后者从头到尾都没敢插嘴,且被我这爆表的战斗值给吓傻了,现下听得我叫她,不由挺直了腰板,反射地应了一声:“在。”
“嗯,跟姐出来。”
……
两人出屋,两人留屋。
一番的大眼瞪小眼,白江还陷在方才的那片压抑中,不禁哽着喉问床边那人:“她,她怎么了?”
太特么吓人了。
直吓得他退下的烧都快给蹿回来了。
好歹是主动跟自己搭话了,程妖稍稍宽心,而对于刚才那一遭的缘由,心中也算是存着几分了然,毕竟黄了人家洞房花烛夜的挨千刀的,正是自个儿。
见着某女炸毛的那样。
程妖不禁有些过意不去了。
“感情不顺。”到底是得先把自己这头顾好,程妖模糊地回了一句,又补上一句,“和我一样。”
【作者题外话】:玫姐对程妖的这一句和我一样,表示嗤之以屁
嗯
写玫姐炸毛这一节真的好爽
然后
总觉得被虐到深处的其实是小白啊
明明遭受了打击需要哄需要爱需要温暖,结果被玫姐给凶了一顿
笑死我
☆、第214章 只睡觉,不睡人
拉着千织往石阶那儿一坐,我抓着脑袋,分外苦恼地说:“怎么办,你言哥生了大气,连睡我都没有兴致了。”
额。
千织还没回过神来,便听得我这么一句,顿时就明白了方才那波火气是从何而来。她轻拍着我的背,拖着调子啊了一声,却是没有后语。
我可怜兮兮地歪过头,小嘴撅得老高:“织儿,给姐想想法子行不。”
“法子啊……”千织有些无奈,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哄言悔,且她觉得,夫妻么,床头吵架床尾和,就凭言哥对玫姐的心,这闹不了多久,俩人便又会甜蜜蜜的。
突然。
华总管找过来,递了张帖子给我,打开一看,又是叶莺邀约,请我去安王府坐坐。
浅浅地掠下一眼,我随手一撕,丢在了地上。
无论她这回是为着赵小六抑或叶溪,还是她自个儿,我都不会再理了。
千织一看见帖子上叶莺的名头,就想起王万华来,脸色更是不由一变。昨日那人也来了,还灌了言哥贼多的酒,结果把自己喝了个稀里糊涂,然后——
“想什么呢?”瞥见身旁的人木着眼出神,我不禁挥手问道。
眸子深邃了一圈,千织想了想,对我说起了心头事:“万华昨天醉酒,我扶了一把,嗯,被死死地抱住了。”
死死地抱住?
八卦的心蹭地一下就燃了起来。
然而不等我嘚吧几句,她是枕着下巴接着道:“然后他贴在我耳旁,不停地唤着……唤着莺儿。”
……
咣当一盆冷水。
我瞧着某女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傻丫头,心里一定很伤心吧,干嘛要佯装得这么淡定。
被我担忧的视线扫中,千织侧头,一双眼尤其铮亮:“玫姐。”
“嗯?”
“偎在他怀里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额。”
“但听他叫着别人的名儿,又实在糟糕透顶。”落下一声嗤笑,千织握上了我的手,表情肃穆得像是做了个不得了的决定,“所以,你加油,我也加油。”
……
眨着眼仍努力地品着后头那句话,千织却是撒手起身,扬着裙摆走了人。
啊——啊!
傻丫头这是开窍,要主动出击了吗?
惊跳而起,我莫名地兴奋。
嗯。
既然千织都要好好努力追万华了,不就是哄个言大夫,我不怂,我加油!
……
入夜。
当言大夫回房休息,我已裹着被子躺好在床上。
蓦然对视。
后者转身又想走,然而门忽地从外前儿被强行拉合,紧接着咔擦一声,上了锁。
我窝在被子里,暗暗给千织叫了声好。
干得漂亮!
言悔没料到是这么个发展,听见上锁的声音,当时就给愣住了,这都什么破招。
见人站那儿不动,我连忙殷勤地唤:“相公,快来睡觉觉~”
……
说实话,这强行的同处一室,言悔完全可以睡桌面睡地上,就是不和我同床,但是他好歹独处了一个下午,杂七杂八地也想了不少东西,就算再怎么扭捏,也不至于搞得这么难堪。
再加上被我那么一喊。
心已是无可避免地酥了。
到底是还没消气,他转过身,板着脸对我声明:“我只睡觉,不睡人。”
嘁。
这是警告我安分点么,总归是在往好的方向去,我当即回:“嗯嗯嗯,我不耍流氓。”
褪衣熄烛,脱鞋上床。
我罩着被子,仅露着小脑袋占着外侧,言大夫便只能睡进内里,这想要再拉一床独被吧,奈何我准备工作充分,要被子,就我身上盖着的这一床。
言悔坐了会儿,身着单薄地躺下了。
没来拉我的被子。
就那么灌着风。
黑漆漆的夜里,我能瞧清他泛光的眼眸,真亮。
伸手撩开一侧的被子,我冷得哆嗦了一下,然后将人给一起盖住了,他没有再掀开,不过是说了句:“我不冷。”所以用不着盖。
贼兮兮地挪近,然后一把抱上人,我蹭着他肩头,理直气壮地回:“我冷。”
仍是怕他沉着脸将我推开,于是我抱得尤其紧,连腿都缠上去了。
言悔看着凑近的我,整个人僵得跟木板似的。
“不是说不耍流氓,你——”一边淡漠地吐着话,一手当真推起了我,结果才碰上,言某人就哑了音,同时疾快地收回手。
但是我更快。
抓住其后撤的手便覆在了自个儿身前的小山丘上。
咬着唇,止住多许的羞意,我仰起头,在他耳边说:“我啊,脱得可干净了呢。”
……
言悔打进门前,便只瞧见我露出的小脑袋,万万没想到,那被子底下竟是彻底的光溜溜。
起火么。
相当的有。
然而,他是真的没法在当下的心境去贪那鱼水之欢。
于是我又一次地被一句没心情给拒绝了。
也忒打击人了。
沮丧地缩回手,放好脚,我背过身去,气得想哭。
特么的,这想卖身还卖不出去了。
猛地掀开身上的被子,我光着身子受着风,冷吧冷吧,反正也冷不过心。
身后的人连忙给我搭上,我又掀。
而后再裹上来的便不止是被子,还多锢上了一条有力的臂膀。
心里微微回暖,我蜷着身,没有说话。
身后的人则闷着声音,主动道:“我没有气你,只是自己想不通了,你等等我,我会好的。”
“我不等。”翻过身,我分外坚决。
言悔无奈叹气。
却又听人接着说:“我要哄着你。”
掖了掖被翻起的被边,言悔隔着被子将我揽住:“万一怎么都哄不好呢?”
“那就一直哄,总能哄好的。”
总能么。
不像是什么很有说服力的话呀。
言大夫嗯了一声,没再回什么,我则因着他的些许松动,安静地靠在其怀里。好不容易相拥着睡去,阻着的那层膜倒是变薄了,可到底仍是存在着的。
……
隔日一早,当我醒来的时候,身旁连余温都没有了。
不过,本该裸着的身子却是着上了内衫,至于谁换的,不言而喻。
【作者题外话】:有些事
得当事人自己转过脑子
不然旁人怎么念都是无用的
☆、第215章 被休
再怎么说,同言大夫之间的关系也算是和缓了些,我哼着小调起床换衣,脑子里满是再接再励。
心情尚好地跑去探望小白,结果却发现人和我那半吊子师父已然和好了。
能接受这么快?
孰不知我昨天的那一顿斥还是很管了一些用。
而那,到底也是对人发泄了一通,我半藏在隔帘后,并没有直接现身。
只见程妖端坐在床沿上,舀起一勺药,搁唇边吹了吹,然后小心地喂给某男,后者张口吞下,带着几分病气念叨着难喝,再递来一勺竟是捂着嘴不要再喝了。
“快点。”不得不说,程妖此时的样子神似几日前催着我喝药的言大夫。
哄好了人就是不一样嚯。
这气势一下就回来了,且比之前蹿得更甚。
半倚在床头的白江嫌弃地抬起另一只手挥了挥,倒是同面前的人杠上了。
难喝。
就是不喝。
程妖轻挑眉,执着勺在药碗里搅了几圈,而后盯着人道:“也许,我用嘴喂着你,会好喝一点?”
用嘴喂……
白江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个透,一来,他这二十好几的人,还没亲过谁,提起这茬到底是臊得慌,二来,自己若是不喝,程妖没准儿真会这么干,而这稍稍的脑补便足以使脑袋炸成糊。
“不,不用了。”抢过碗一口闷下,滚喉的烫,直烧到了心里去。
程妖笑着接过空碗,勺子落在里头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他伸手探了探某人额际的温度,没觉出异常后又顺带着揉了一把白江的头,语气宠溺得不行:“乖,躺下好好休息。”
摸摸——摸头杀。
白江红得发傻,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却还是听话地躺着了。
一旁的我,瞧着某男那愈发娇滴滴的小娘子样儿,真是,感慨万千。嗯,大概不日,我便得改口称其为师娘了吧,或者,唤程妖一声表嫂?
不不不。
某妖孽那么攻气十足,怎么看,都是认小白为师娘比较合理。
默默地退出房间,在门口立了小会儿,早就觉出动静的程妖,这时候,才找上了我,且问道:“人都来了,怎么不进去?”反是站在隔帘后偷看,也是很有兴致了。
我叹着气,随口回:“你都让你媳妇儿休息了,我怎么好再去打搅。”
媳妇儿。
程妖心悦地勾了勾唇角。
那脸上,哪里还得见半分的焦躁与忧虑哟。
“高兴个毛,你俩倒是没事儿了,我这还头大着呢。”心里的不平衡一下就冒了出来,你说我为着他俩吧,搞得言大夫都没心情睡我了,结果人家倒好,隔一夜就屁事儿没有了,秀给谁看啊!
这个锅啊,程妖背。
他咳了一声,说:“算我对不住你。”
“算什么算。”哼着声冷眼一瞥,我又成了刺头,“本来就是你对不住我。”
“是是是。”某妖孽的态度倒是好得不行。
气消下来些,本想趁火打劫,让程妖给我支点招,接着去哄言大夫,华总管却适时而至,且带来了一条消息。
叶莺,让赵小六给休了。
缘由不明。
而这实在令我困惑,哪怕是在叶溪入狱后,连宫宴,赵小六都假仁假义地携着叶莺去了,怎么才装了几日,就突然休了人,虚伪的安王竟是不要落个好名声了么。
紧接着,华总管又说,遭休弃的那人,更是在今日一早就被赶出了安王府,分外狼狈。
……
赵小六真特么混账。
我搁心底骂咧着,又不免蹙着眉问:“人呢,现在在哪儿?”
“在东市的旅店住下了。”
有歇脚地儿那还算过得去。
“先盯着吧,有情况,再告诉我。”
……
叶莺终究是某人的义妹,没顾得继续同程妖讨教,我便去给言大夫传信了。
彼时人在书房,面前正摊着一张图纸,我凑过去看了几眼,问:“这,是你那济世堂?”
距言大夫递折子也有好些时候了,国主爹爹该不是这几日才批下的吧,未免也太没有效率了。
嗯着声,言大夫扭过头,一脸疲态,看得我不由心疼。
“找我什么事?”他说。
对对。
有事情要讲的。
当言悔听完后,垂眼默了小会儿,才扶着桌沿道:“若是她来了,便安置着,若是没来——那就算了。”
可巧。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一面应着声,一面伸手抱上他的腰,我仰起头撒着娇:“相公~”
到底是为了哄人。
不然这一声一声的相公叫下来,早就无脸以对了。
空气中漫着一如既往的药香,那是言大夫特有的味道,带着点苦,可我闻着只觉甜。
言悔直着身子被人搂着,忍不住地想要回抱,想要亲上那张红润的小嘴。
但是不行。
他真的还没好。
“我还要忙事,你先出去玩,好不好?”言大夫仍是赶着我,却不再冷着调子,而是尽量柔着语气不让我难过。
虽是有些小失落某人的一动不动,但我多少明白,他的心里还有着疙瘩。
嗯。
没关系的,那我慢慢哄就是了。
踮起脚,我闭着眼吻在言大夫的唇上,他不动,自然也没躲。
轻轻的一下。
是给他的喜欢,亦是给自己的鼓励。
“好呀。”我回着话,且扬起灿烂的笑,只希望,在他不开心时瞧见的我,是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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