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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鼠夫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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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听了自然也有别的打算,本来她对萧二娘的印象还算不错,但那次宴会的事情一出,她也对这位萧二姑娘本能的不喜。
那件事情最终证明是萧五娘自作主张,二娘当时的担忧焦虑也不是假的,可她还是不想将这么一个可能有异心的人放到女儿身边,但也不能轻易回绝了伯爷的面子……
说到底,一切不过是她女儿家的小算计罢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幼旋竟主动找她提及了这件事情。
“母亲,女儿听说二姐姐也要与女儿同去?”母女二人寒暄落座后,幼旋主动说道。
“你竟听说了?”
“有何不知道的?府里都在传呢,如果二姐姐与我同去,那就太好了,到那里虽说有姑姑照料,可到底是一个家里人都没有。”幼旋扑闪着大眼睛,撒着娇对自己母亲说。
“如今五妹已经有了良缘,其他姐姐妹妹也大多有了着落,二姐姐到京城找到夫婿,我们两个守望相助,又有什么不好的?”
幼旋说的话,林氏向来是认真考虑的,就算是这二姑娘跟着自己女儿去了,可说句不好听的,谁都知道她不过是陪太子读书的,怕她个小姑娘做什么?反倒是小家子气了。
大嫂不是一直不平吗?她承认大嫂的家世是比自己清贵,这把到了京城自然见真章,侄女要是真能得了好姻缘,她也没什么不高兴的。
想到这,林氏就同意了女儿的请求,幼旋开心的直往她的怀里面扑,林氏笑的合不拢嘴,没过一会,幼旋就待不住了,她想要赶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萧二姑娘。
林氏见留不住她了,就放自己女儿回了停云阁。
“红绡,你快去隔壁,请霜妍院的二姑娘过来,就说我有好消息要告诉她。”回去后,幼旋就迫不及待的吩咐了自己的一个大丫头。
红绡赶紧叫了两个脚程快的小丫鬟,赶着去叫二姑娘,生怕坏了幼旋的好兴致。
趁这段时间幼旋换好了一身月白鸡心领的褙子,零星的竹叶绣在其中,上身舒服,用的也是最薄的料子,却半点不透,当真算是难得。
幼旋整个人裹在衣服里,清爽快活,外面的烈焰燥热似是与她半点也不相干。
萧二娘子收到邀请之后半点不敢耽搁,急吼吼的赶了过来,甫一进门,就被这月牙色晃了眼睛,她眼神闪烁了几下,扶着自家丫头的手,挺直了腰板踏入了房间。
“二姐姐可是想念我这的糕点了,怎的如此着急,瞧姐姐脑门上的汗。”边说着幼旋边用手旁的帕子去擦拭萧二姑娘的额角,两人姐妹情深的场景让人看着欣慰。
“你打发了丫头叫我过来,我怎敢怠慢?”萧二姑娘柔声细气的回答,脸上挂着腼腆的笑。
“我叫姐姐来,一是要姐姐陪我解解闷,二嘛……”幼旋促狭的看着二姑娘,看到了萧二姑娘稍稍加重了的胸前起伏。
“二是有好消息要告诉姐姐,姐姐要陪我去京城了。”
“当真!”萧二姑娘激动的脸颊发红,反手将幼旋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惊喜的说道。
“真,比珍珠还真。姐姐如此开心可是因能与我一直一起吗?我也是呢,我听到这个消息就迫不及待的从母亲处回来,着急忙慌的就叫了姐姐来。”幼旋看着也很是激动,语气说不出的欢快。
“对……,我、我也是一点也不想离开妹妹的。”
接下来,姐妹二人谈天说地,萧二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变的更加娇羞可人了,像是有什么从她的身体中萌芽了一般。
两位姑娘一齐离开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武安伯府,一时间喜气洋洋,萧三夫人肠子都悔青了,若是自家女儿还在,这去京城找贵婿的好事一定有五姑娘。
因着这件事,大房和二房走动也频繁了些,两家有商有量,很快就到了要出发的日子。
萧大夫人看着女儿与自己六分像的小脸,心里的骄傲都快抑制不住了,“幼琳,这些年来我从未放松过对你的教导,不论琴棋书画,针织女红,皆不逊于我当年。”
“娘亲当年运势不好,可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有些人只是会投胎罢了,当年我的嫡姐处处都不如我,可因着外祖家和嫡出的身份始终压在我头上,而我的娘亲,你的外祖母却只是一个别人送过来妾罢了。”
“可我不认命,只可惜天不助我,丫头,你要记住,到了京城定要谨言慎行,要识大体,你是我教导出的女儿,你的外祖家也会帮助你的。”
“娘亲,你是说……”萧幼琳惊喜的抬起了头,就看见母亲含笑点了点头,肯定了她心中的猜想。
“我的女儿,一定不比商贾的女儿差,也不会轻易就被个小虫子吓昏过去。”萧幼琳状似害羞的低下了头,说是小虫子,但那虫子确实是恶心唬人。
就连她,乍一看到,也是平复了好久的。
“女儿,那京城……你一定要替娘好好的看看。”萧大夫人眼中闪烁着泪花,轻抚自己女儿的鬓角缓缓说道。
“嗯,母亲放心,女儿定不负所望。”幼琳难得的昂首挺胸,眼睛里充斥着憧憬的光芒。
第5章 白芷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就算是再不想分别,也终究到了要离别的日子。
这次萧家两位小姐离开只装了三个马车,幼旋身边四个大丫头都是伺候惯了的,幼旋前途未卜,她们是怎样都割舍不下的,于是没有一个人决定留下,都与幼旋一起上了京城。
除此之外,武安伯夫人花了大力气给她配了两个妈妈,听说其中一个人还是宫里面出来的,萧二小姐幼琳只跟了两个大丫头,但她身边也有一穿着灰青的仆妇紧贴身边,其貌不扬,丝毫没有存在感,幼旋从未见过。
女眷们再并上十数侍卫好手,轻车简行,而幼旋所用物品和其他得力的仆从侍卫则另行一路,只待一同到达京城。
而那些物品中,武安伯夫人所叮嘱幼旋的也只有一件,乃是前朝圣手张召所作的仕女图,是他成熟时期的画作,价值万金,这是献给那位已出阁姑姑的礼物。
幼旋有位表姐,是这位姑姑嫡出的女儿,现如今也是到出嫁的年龄了。
以前,这本是林氏为幼旋准备的一件压箱底的嫁妆。
现在也算是适得其所,物尽其用了。
幼旋安稳的躺在马车的床榻上,于是说幼旋所做的是辆马车,不如说是个小房间,马车行驶平稳,减震装置做的不错,幼旋躺在上面丝毫不觉颠簸。
而萧幼琳则乘坐另外一辆马车,两辆马车从外观上面来看是看不出没有什么的。可几天后萧二娘惨白的脸色当真是展示了舟车劳顿这几个字了。
在又一次萧家二姑娘停车呕吐后,幼旋派自己身边的绿筠去邀二小姐同坐,倒是惹的她叨叨了几句,“小姐处处想着人家,可人家还不一定怎么想呢?”
幼旋只有无奈,看倒是不应劳烦自己身边这位泼辣的小丫头。
不过多时,绿筠打开帘子,萧二姑娘身边的一个大丫头扶着她进了幼旋的马车,幼旋见她面色苍白,笑容勉强,就知她是遭了不少罪了。
紫菱早都眼疾手快的准备好软凳茶点,邀二小姐就座。
“日日憋闷在马车里,倒像是坐牢狱一般,实在是闷的烦了,便邀请姐姐过来,姐姐可别嫌我唐突。”幼旋伸出双手将糕点向萧二姑娘的跟前递了递。
“姐姐吐了许久,吃些枣糖糕填填胃吧。”萧幼琳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就连她身边的丫鬟也比一般农家女儿过的好。
数日来的赶路,也当真是将她们狠狠折腾了一番。
幼旋这里没说歇息,她是不好开口的,可今天一上马车,她就知道为什么了,她还纳闷,这病秧子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不怕,慢慢来,会有的,进京城后一切都会有的。”萧幼琳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在幼旋这里歇了一会,幼琳的神色好多了,绿筠眼睛一瞟,看到二小姐身后的丫头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由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当时分到了小姐身边。
这几天几乎是吃了吐,吐了吃,萧家二娘子腹内空空,在幼旋车上坐这一会,没有呕吐的感觉,饥饿感倒是越发强烈起来。
她伸出纤纤玉指,捏了块糕点就往自己的嘴边送,糕点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幼琳难免多食了些,等到她回过神来,一小盘糕点被她食欲殆尽,幼旋并未伸手。
幼琳一下子就涨红了脸。
她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糕点,接过身后丫头递过来的绣着梅花的手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拭着自己的手,绿筠注意到她放在桌下的手部动作,气的咬牙。
“姐姐,咱们姑姑是蔡成侯夫人,是位侯爵夫人,咱们二人都从未见过,姐姐,你紧不紧张?”姐妹二人开始聊起天来。
对于自己日后要倚靠的人,两个姑娘都有着好奇。
“自然紧张,虽说并未见过,不过咱们血浓于水,我们好好孝敬姑姑,姑姑也会对我们好的。”萧幼琳用着帕子摁了摁嘴角,垂着眼睛回答。
“对了,妹妹,你给姑姑准备了什么礼物?”萧幼琳不经意的问道。
“是圣手张召的画作,也不知姑姑是否会喜欢?”
“圣手张召!二婶母当真是大手笔。”萧幼琳语带艳羡,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两人由此话如题,倒是聊了许久的名士大家。
一路上走走停停,萧幼琳每次都会带着一个丫头到幼旋的马车上消磨时光,幼旋也是闷的慌,幼琳若是有一日不来,她反倒要派绿筠相邀。
绿筠在四个大丫头中资历最浅,年龄最小,所以在路上每次跑腿的活都是她做的。
“我的暮月姐姐,你怎瘦成这个样子了?”再又一次邀请二姑娘的路途中,绿筠碰上了萧幼琳其中的一个大丫头。
这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了一跳,暮月眼眶发黑,整个人走路都发飘,乍一看还以为见了鬼。倒是绿筠,日日在马车上,没事就吃东西跟小姐聊天,整个人比刚出府时圆润的许多,双下巴都要出来了。
暮月对她勉强一笑,绿筠也不傻,这两个大丫头,每次跟在二小姐身后去自家小姐马车的可永远都是另外一个姐姐。
绿筠眼珠滴溜溜一转,“暮月姐姐,你快收拾收拾然后带我去接你家小姐,我家小姐可等着呢,一会马车行走了,咱还没赶过去,这可是不好交代的。”
暮月一愣,随即欣喜若狂重重的点了两下脑袋,终于是冒出了点人气。
绿筠见她感激都快哭出来了,同为丫头,难免可怜于她,一来二去的,两人也就走近了些。
绿筠本就是个叽叽喳喳的性子,瞒不住话,紫菱白芷红绡三个也从她嘴里听了不少暮月姐姐,只是告诫她要有分寸,别把小姐的事情往外传也就听之任之了。
暮月有双巧手,画的花样子,针凿女工都很是厉害,绿筠与她相熟后也就渐渐知道了她为何不来小姐马车的原因了。
赐婚的圣旨本就来得突然,这出发到京城的决定也是突然,给这位姑姑祝寿虽说只是个名头,可也不能马虎,幼旋能从自己嫁妆里挑了件圣手的画作作为贺礼,萧幼琳确是不能。
若是以前,这种礼物都是由二房准备,大方和三房只是弄些添头意思意思,合送一份作为萧家的礼品送过去,并无不可。
可这次不行。
但是论比起礼物的贵重,又怎么比的过幼旋?
幼琳母女仔细一想,作为小辈送的礼物,这贵重行不通,就只能在心意上下功夫了。
所以,幼琳就打算亲手绣一副仙姑贺寿图作为贺礼,这刺绣工程巨大,不是一时三刻能完成的,暮月本是她身边负责针凿的二等丫头,带着她也是想给萧幼琳做助手的。
萧幼琳母女二人想的很美好,趁着在马车上时辛苦些赶工去绣仙姑贺寿图,可是她们常年处在后院,又哪能知道长时间赶路的辛苦。
本就呕吐恶心,又怎么能长时间刺绣呢?后来她马车行进时日日到幼旋的马车上消磨时间,晚上才会回自己马车上休息。
所以这活大部分都压在了暮月的身上了,谁让她是丫头呢?
绿筠像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说了许多,幼旋笑着听她说话,脸色却变的苍白了起来,用自己的小手捂住了胸口。
几个大丫头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紫菱绷紧了脸,赶紧打开了马车上的小窗户,绿筠马上勒令停止马车,整个队伍就此停了下来。
“小姐,可还能说话?”幼旋缓了缓,耳边渐渐传来白芷细细柔柔的声音,眼前的白光渐渐散去,她才轻轻转过头来,对白芷微笑颔首。
见到自家小姐这个样子,白芷几是要落下泪来,自家小姐先天不足,三步一咳,五步一晕,就是药罐子里泡大的。
好不容易寻了个古方调养身体,将将好了些,多见些人了,又遭逢大难,在知府老夫人大寿时受了好大的惊吓回来。
整天整日的说胡话,发热咯血,吓坏了所有人,不过也因祸得福,往日沉疴散去了许,一年来又日日三顿药膳不断,仔细调养,方又见好,否则老爷和夫人哪会放心她一人上京?
可白芷还是忘不了当时小姐遭的罪,小姐娇嫩白皙的后背在那段时间都是火罐和针灸的痕迹,小姐有时难受的哭着睡着了,泪珠就挂在睫毛上……
她只恨不能时时陪在小姐身边,竟让小姐被那恶毒之人算计,可小姐从无半分抱怨,一丝怨怼都没有,时时甜笑的对人,她从那时就在心底发誓,要护着小姐一辈子,要她这条命也无所谓。
这次小姐的身体是不是又不好了,现在行居简陋,可怎么是好?
幼旋此次并无什么大碍,虽说马车行驶平稳,如踏平地,可多日来一直在这方寸小地里,正常人都会颓靡,更别说她这病秧子了,等到她缓过口气来,就看到白芷天塌了似的表情,一双眼睛红的像兔儿般。
幼旋抬起手来,轻抚了下白芷发红的眼角,心中熨帖,开口轻声安抚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现在感觉不错,你怎就急成这个样子?”
白芷是她身边最年长稳重的大丫头,除了刚到她身边的时候,就再也没见过她乱了模样,今日倒是瞧了个奇景。
第6章 暮月
“小姐”,一向谦恭静顺的白芷罕见的抬起头直视起幼旋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您一定不能出事,否则我……”
接下来的话她并未说出口,可幼旋却明白了她的未尽之意,这才会感到些许震撼,原来她将自己看的如此重要……
原本这次上京的人选里,本是没有白芷的,白芷早就到了配人的年纪,此去京城山高水远,前途未卜,白芷是蹉跎不起的。
只是不知道她自己给母亲递了什么话,这才留了下来,幼旋本以为主仆缘分已尽的。
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幼旋心里比以往更看重了白芷,背井离乡。虽说她此次上京从未表现出什么,但就算她再早熟,也不过是刚及笄的姑娘,对于未知的一切,恐惧都埋在了心里。
多思无益,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因为幼旋身体的原因,马车原地修整,让一直赶路的众人歇息歇息,马车本就一直行驶在官道上,前面看着是一个热闹的小镇,幼旋看着身边丫头有些雀跃的眼神,便打算晚上让众人放放风。
几位不爱凑热闹的侍卫留下看着马车行李,其余的人好生准备,只待晚上就一起去前面小镇上逛逛夜市,好见见人气。
因为晚上要去放风,幼旋就看见自己身边几个丫头除了白芷外,都有明显的欢喜神色,绿筠在她面前也是毫不掩饰,不知哼起了从哪来的小曲。
幼旋见她唱的好听,便让她到主仆几人身旁好好唱,一时间欢声笑语。
“这小曲,是暮月姐姐常唱的家乡曲子,我今天在小姐这也是借花献佛了。”绿筠难得的不好意思了。
既然说起了暮月,绿筠就打开了话匣子,“小姐,你可不知道呢,暮月姐姐的眼睛都要熬坏了。”
幼旋疑惑的看着她。
绿筠就把萧二姑娘祝寿礼的事情说与了幼旋听,幼旋还是第一次听说,但看周围几位丫头的神情倒是早都知道了的样子。
“那今天晚上就让她好好玩玩吧,想来也不差这一天的。”幼旋垂着眼帘说着。
绿筠一下子就欢喜起来,“小姐玉口一开,暮月姐姐今天可是享福了,我这就去告诉她去。”
说完,她着急忙慌的就从马车下去,去找暮月了,竟是连礼都忘了行。
“小姐,这绿筠离开伯府后,倒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红绡对着几人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样子,她也就能放松这段时日了,到了姑姑那里,又要绷紧了弦,欢快些也好。”幼旋自然毫不介意。
“我这不是怕她莽里莽撞,给小姐惹麻烦。”
“绿筠这丫头鬼精灵着呢,你吃了这么多亏,难道还不知道吗?”紫菱对着红绡调笑着说道。
红绡一听立刻涨红了脸,用双手提起自己长裙,朝紫菱方向小跑去,边跑边气鼓鼓的说,“你这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马车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消散了夏日的沉闷。
等到她们闹累了,幼旋也笑累了,可绿筠却垂头丧气像斗败的公鸡似的回来了,哪有出去时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看到她神情的主仆几人面面相觑,想到她出去时候的兴奋样子,就知道多半是在暮月那里被泼了冷水。
“可是碰了钉子回来?暮月难道晚上不与我们同行?”紫菱疑惑的问道。
不应该啊,既然有小姐都发了一句话,就算是二小姐也没有不应的道理,绿筠还是扁着嘴不吭声,只是拿着个抹布擦桌子。
“好嘛好嘛,这与她暮月姐姐才熟悉了多久?转眼就把我们姐们几个忘在脑后了,眼里只有那一个姐姐了吧?”紫菱一向爽利泼辣,这一番话也很是厉害。
“我难受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还拿着这种话来诛我心……”这样的情景私下里时经常出现的,白芷红绡经常能看到,早就不当一回事了。
这两人吵架拌嘴后,过一会就又会黏在一起 ,跟连体娃娃似的。
紫菱为人处世说来也是稳重,但只要跟绿筠在一起,就又是像个孩子一样。
两人兀自拌嘴,幼旋却怕她们伤了感情,“不去就不去,哪里值当你们吵这一架?”
幼旋轻轻柔柔的声音一出,两人立马消声,糟了,她们还以为在府里的下人房呢!
两人立刻连声赔罪,幼旋并不在意这些,反倒是宽慰了她们几句。
“小姐不知,那位二小姐身边的老嬷嬷着实厉害,就连二小姐也都听她的,她把暮月留下了。”
绿筠委委屈屈的说起事情原委,本来她把晚上出去玩的事情说与暮月,暮月也很是高兴,两人的动静惊动了二小姐和她的嬷嬷,于是下来问了事情原委。
嬷嬷厉害的很,说了什么‘不敢推脱六姑娘好意,但暮月有活计在身,惯坏了丫头怕是她就分不清谁是小姐丫头了。’
三句两句就说的绿筠回不过嘴来,偏偏人家是笑眯眯的,伸手不打笑脸人,绿筠就此白白憋了一肚子的气回来。
二姑娘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的,最后露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给她。
绿筠就更是生气了,想来也是,绿筠在幼旋身边何尝受过这种明里暗里的话……
“丫头暮月特来请罪。”马车外突然传来了暮月提高了的声音。
幼旋对着绿筠点了点头,绿筠打开了车帘放了暮月进来。
暮月提着裙摆踏步入马车,含胸低眉,并未四处张望,待到离幼旋几步处站定,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跟个麻花似的,而后竟屈身行了大礼。
“辜负了六姑娘的好意,暮月特来请罪。”
“你不用放在心上,你有主子下发的活计,就只管做就是了,我本也是与绿筠这丫头玩笑。”幼旋眼角含笑,温声细语的对着暮月说道。
本以为自己逃不过一顿打的暮月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她突然很想哭,那么多委屈她都可以煎熬,可被幼旋轻柔的嗓音一说,却让她有一种要流泪的冲动。
自己一直忐忑的事情,原来六小姐并未责怪自己,本来数日不顺,已是让她满心疲惫,刚刚她想自己的‘不识好歹’说不定还开罪了六小姐……
一时间竟有心如死灰之感……
“六小姐好心好意,我怎能不识好歹。”暮月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我家小姐也是为了姑奶奶的寿诞之礼着急,我家小姐性子要强的。”
这一番话回的驴唇不对马嘴,前言也不搭后语,幼旋倒是愣了一下。
本是客气两句就得的了,怎么这么走心起来?这话就是她私下里和绿筠也不是能轻易出口的吧。
暮月慌乱的抬起眼来看她一眼,一下子又低下了头,动作很快,除了幼旋没有人注意到。幼旋怔愣了一下,一下子绽开了笑靥,“白芷,暮月勤劳为主,赏吧。”
暮月一下子欣喜若狂,‘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大响头,绿筠心下纳罕,这被赏了几钱银子就如此高兴,看来二小姐是真抠。
“绿筠,我记得圣手的画作是你保管的,我想看看。”绿筠送完暮月后一进来就听到了幼旋的嘱咐,“对了,我记得母亲还给了一幅寒梅图,我打算送给二姐姐,你也一并拿来让我欣赏一番,毕竟……以后可能看不到了。”
幼旋虚虚的靠在身后的靠垫上,白芷正在她的腿边捶着腿,听到她这一句话,抬头看了幼旋一眼,而后手上动作更加轻柔了,像是对着什么珍宝一般。
两幅画很快就被拿了出来。
描金的檀香木匣子,镶有繁花枝的造型,画精匣美,古朴大气,打开后里面有明黄色缎套包裹的就是圣手张召的画了。
另外一个则是楠木的匣子,用螺钿镶嵌修饰,又是不同的效果了,绿筠小心的打开匣子,举起画作来方便幼旋观看。
“小姐,现在是六月,倒也是观看展玩画作的时候,此等珍贵的画,若是梅雨天气,可从来不敢让它见风日呢。”绿筠嘴里实是闲不住。
幼旋仔细看画中美人,含羞带怯,以手轻扶桃枝,凑前微嗅,美人桃花两相映,绿筠见幼旋神色,待她看的满意,就要将画收起。
“慢着……”,绿筠闻言停下手中动作,“我看这花与花才能相配,但看这画匣的繁花枝,与寒梅图才更相宜,送与二姐姐也更合适些。”
“画与画匣也是一体的。”绿筠懵懂的点了点头,将手中两幅画就此换了个匣子。
如此一番折腾,很快就日落了,主仆几人就打算一同去夜市凑热闹,只留几位侍卫看守马车。
第7章 唱戏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就往前方小镇行去了。
幼旋和幼琳都带着帷帽,手边仆从将她们两人围在中间,挡住了他人探寻的目光。
“这越发靠近京城,就越感京城繁华,就这小镇上,里面的东西也很是新奇小巧。”
“姐姐,二姐姐……”幼旋见萧幼琳未与自己搭话,稍稍拔高了点自己的声音,幼琳这才回过神来。
“妹妹,你刚才说什么?”
幼旋听闻此话后,眉毛一挑,但脸埋在帷帽后面,并未有人发现。
“没什么,两句无关紧要的话罢了。”幼旋的话飘飘渺渺,仿佛荡在空气里,幼琳敷衍的对她笑笑,并未当一回事。
其实小镇里有的东西不多,因靠近京城确实与中州的各类物件不一样,流行的款式也不同,不过是瞧个新鲜热闹罢了,若是论多精美,确是没有的。
后来两人渐渐无话,只安安静静的看各类摊子,很快在人群中,幼旋便觉的吵闹繁杂,有些胸闷气短,鼎沸的人声传到她脑子里,就像是在她脑子里面打架一般。
白芷一直细细观察,很快就发现了幼旋的不适。
“小姐,我们回去吧。”
幼旋点了点头,虚虚将身子靠近了白芷。
幼琳这才发现幼旋的不对劲,想要伸手搀扶,白芷却早已搀着幼旋转身回去,萧幼琳只得讪讪的缩回了手。
幼旋被搀扶着走了两步,倒是停了下来,有气无力的叫了声,“二姐姐……”
幼琳心里产生了难言的负罪感,多年来,幼旋并无对不住她的地方,这边她兀自想着,那边众人见幼旋身体不舒服,赶忙拿了个四人抬的轿撵来,白芷并上紫菱将幼旋扶上去,四个大力的侍卫抬着幼旋回去。
周遭百姓时不时的往几人这面瞅,幼琳站在下面听到了他们艳羡的声音,她挺直了腰杆子,武安伯府在京中也算上权贵了,她可是武安伯府的人……
泰半侍卫和幼旋身边的丫头很快就走了,幼琳却没有等到另一个轿撵……
她身边剩下的仆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可偏偏这面的动静吸引了很多百姓前来凑热闹,见到这一幕,百姓的目光隐隐约约的落在她身上,萧幼琳咬紧牙关,生生忍住已经到了眼底的泪水,她觉得周围的百姓都在指点她,所有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她身体的每一处……
同是身为小姐,人家金尊玉贵的被人接走,自己却要一点一点的挪回去……
奇耻大辱,当真是奇耻大辱!!!
幼琳浑浑噩噩的往出走,她感觉得到回去的路原来如此漫长,周围为什么还都是人?为什么那么吵闹?是不是都在看她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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