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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轻狂,不得不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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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煜白不为所动:“这次多谢你舍身帮忙,往后若有什么需求,尽管提。”
明曲羞涩垂眸:“将军客气什么,此事本来也与明家有关,我们始终都在互帮互助不是?”
没有回答,邵煜白只道:“那我先走一步。明早入相会来接人。”
“好。那将军……煜白你多保重。”明曲鼓着勇气叫出了他的名字。
邵煜白没什么表情的点了一下头:“走了。”
随后,明曲由丫鬟陪着将整个院落都绕了一圈,唯独在琳琅窗外不远处,看着那仍然通明的烛火,面上多了一丝艳羡。
丫鬟见状,都有些心疼,劝道:“小姐,您等了邵将军这么多年,他总会看清您的心思。”
明曲摇了摇头:“他一直知道的,只是还不想接受我罢了。”
丫鬟微微睁大了眼睛,捂着嘴低声问:“将军他……不会是喜欢世子妃吧?可那是他侄儿的妻子啊……”
“你不要乱说。”收回目光,明曲微微恼怒怒的道,“我只是羡慕她能住进誉王府,每日与煜白生活在一个宅子里。”
再者,他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只要事情告一段落,他总会她接受的……
说罢,她紧掐着自己的手,深呼吸道:“且先好生招待着世子妃。改日你随我去庙里一趟,求幅送子观音像送到誉王府去。世子也不容易,希望他能早些有个子嗣接下长房的基业吧。”
“……是”丫鬟瞥了琳琅居住的地方一眼,轻声应下。
这一夜,琳琅却没睡好。
一直想着邵煜白这个人,和他说的话办的事,想来想去,天都亮了。
倒是用完早膳,得知是邵煜白的护卫入相来接她时,琳琅松了口气。
刚钻进马车,就发现里头放着那个她无比熟悉的盒子。正待琳琅想要询问,入相直接开口了:“主子说,这东西到底是世子妃的。还该物归原主才是。”
入相长得与出将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却比出将看起来要严肃许多。琳琅恐防这人再把东西抢回去,将手搁在箱子上问:“二爷有没有让你带别的话?”
入相点头:“二爷还说,明曲郡主实则没什么大碍,不过是用了药物,想测一测您的手艺。但看出您是真的不愿屈从,他看在苏太医的面子上,不想为难您。以后您还是好生照顾世子吧。”
“药物……”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琳琅心下叹气,面上却微笑,“劳烦你来接我一趟。”
入相规矩的拱手:“是属下分内之事。”
说来也怪,琳琅熬了一夜都没想好的事情,在坐上马车经过大街小巷间,忽然就想通了。
邵齐虽比邵煜白容易驾驭,但到底,她不是什么神医,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悄然将他医治好。
想要活命,光是苟且着远远不够。
她得找一棵更适宜乘凉的大树!
此时,丞相府的厢房里,出将正要向刚回来的邵煜白汇报情况:“主子,世子妃的情况,属下已经调查到了一些,还引出了当年苏太医事情的详细。”
“挑着我想听的说。”邵煜白揉着太阳穴道。
出将点点头,观察着主子的神色,总觉得他是什么都想听,干脆就一条一条的说了出来。
“属下打听到,世子妃从小虽体弱多病,但胜在冰雪聪明,对医术一行尤其精通。外面全传,她会接了苏太医的衣钵,成为千齐难得的一代女医……”
出将看见自家主子皱起了眉,声音戛然一顿。
邵煜白却和随便皱着玩玩似的,摆了摆手:“继续说。”
“是。”出将面不改色,“由于千齐一直匮乏女医,世子妃在年幼时便格外受欢迎,经常会去替一些簪缨世家的千金闺秀们看病。但是在世子妃八岁的那一年,曾有一年多的时间随着苏太医去往了北暨城。回来之后,苏太医不幸误诊,医死了当年宫里的其中一位皇后人选。陛下念苏太医功劳颇多,才免他一死,苏太医自此便辞去了职务,外出云游四海……”
“也是从那时起,世子妃便不替任何人看病了。李丞相强拉着她去给人看,她便吓得畏缩大哭,很伤李家颜面。李丞相以为世子妃是被苏太医的事情吓到了,便容忍了一阵子……哪想到世子妃就真的搁下了医术天赋,再没捡起来过。”
“后面,主母苏氏少了娘家撑腰,李丞相就把一直默默养着的外室、连着外室的儿女一起接了回来。苏氏自然不愿,又闹腾了一阵子,把身体闹坏了才发现自己怀了四少爷。”
“四少爷因为这事,生下来身子一直也不好。李丞相气极,下令将苏氏逐出了主院,又把对世子妃的待遇减少了一半。从那时起,外头来的孙氏和李二小姐便受尽了宠爱。苏氏生下来的儿子,也交给了孙氏抚养。”
说到这,出将都忍不住唏嘘:“在外人看来,李丞相对苏氏母女已经仁至义尽了,且他们所看到的外表是,每次出门,二小姐都会对世子妃格外照顾,世子妃却一直甩脸色不领情。故意穿一些普通的衣物来羞辱丞相府和讽刺李家人。哪知道……其实在府里,世子妃当年和苏氏过的那才叫一个惨呢……吃不饱,穿不暖,住在漏雨的偏院,苏氏重病都没有药吃。”
听到这,连邵煜白的眼前都浮现了那个雷雨交加的晚上,他借着身上有伤,去医馆暗查了当年辅助苏太医行医的一位老大夫,正好,见到了去求药的李琳琅。
他分明看得出她过的一点也不好。
可心里头,就是在觉得,她这般会保全自己,怎么可能过得不好?
“所以,”邵煜白再次开口,嗓音竟有些沙哑,“她便想了办法,报复李二小姐,嫁到了誉王府?”
出将道:“府内都是这么传的。府外的人,知情的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外面很多人都在非议世子妃。”
话说出口,心情忽然沉重。
尤其听了之前那些传闻,他总觉得世子妃很可怜,不像是贪慕富贵截人姻缘的人。
可是没有证据,他没法世子妃说话。
只能道:“余下的,入相那边似乎还有两条消息,待他回来再向主子禀报。”
明王府与相府相聚不算太远,走笔直的大道几乎就是一条线。路上琳琅将事情想通后,困意就涌了上来。直到马车停下,才将将睁眼。
“世子妃,到相府了。”入相的声音响起。
琳琅从梦中惊醒,眼皮子依旧发沉。抹了一把脸,强打着精神下了马车。
今日的门卫倒是没那么嚣张了,见到她,一个两个都没了不屑一顾的神情。
满春早就在门内候着,见到她来了,脸上重现了笑模样:“主子,您洗漱过了吗?早膳用了吗?”
“嗯,你打盆凉水送到如意苑,我先过去。”
自打苏碧琴再不受宠爱,琳琅就和娘亲住在一了一个院子。想到昨天让她那么情绪大起大落,琳琅到底是有些担心的。
果然到了娘亲的房里,就见到苏碧琴卧在床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虽见怪不怪,却还是会心疼。琳琅走过去道:“娘,女儿回来了。”
“琅儿?”苏碧琴身子动了动,想要回身,可转瞬又气的拧了回去,背对着琳琅,“你还知道回来!”
“娘,女儿又不是偷偷跑出去的,为什么不回来?我不回来,娘怎么办?”
琳琅撒着娇把小手搭在了苏碧琴身上,打量了一会儿,悄悄抓住了苏碧琴腰间的痒痒肉上。
“嘿!哎!你这小混蛋,什么时候了你还闹!”苏碧琴被抓的忍不住想笑,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又笑又怒的看着琳琅,“放手!快放手!”
琳琅抿着唇笑,收回了手。
苏碧琴见着她的模样,眼眶的红还没褪下去,就又多了许多晶莹。
再伸出手,却只是轻轻落在了琳琅的脸颊上。
“还疼吗?”
琳琅摇头:“不疼了。”
微微叹了口气,苏碧琴把她揽进了怀里:“既然已经是世子的人,就在誉王府里好好儿过吧,可别再惹事了,有好吃的就多吃点……你看你还是这么干瘦干瘦的。”
琳琅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被娘亲抱着,虽然苏碧琴不能完全算作她的生身之母,但这怀抱还是让她觉得眷恋。
“娘不知道,有一种瘦,叫做娘亲觉得我瘦。”声音说出口,竟带了些哭腔,琳琅回抱着苏碧琴道,“可是娘却是真的瘦了好多,这些年琳琅让娘受苦了。”
苏碧琴苦笑:“你这孩子……分明是娘和你舅舅不争气,才苦了你!”
哪知听见这句话,琳琅已经许久没有真正流出的眼泪顷刻扑簌簌的落了下去。
悄然抬起手背抹了抹脸颊,琳琅深吸一口气,故作平静的道:“娘,咱们不说这些了好不好?”
知道她不愿意听到舅舅半点不是,苏碧琴拍了拍琳琅的背:“好。”
苏碧琴一直知道女儿是很有主见的。只是她自小和舅舅走得近,脾气也与苏子和相似,太隐忍。
哪个当娘的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呢?其实她心里头,隐约也有数,觉得琳琅不会做出那样的错事。
但如今她纵是有心,也无力回天……
只能柔声的道:“琅儿,昨儿个你爹找娘来说,之前他对咱娘俩的惩罚重了些,现在想要补偿一番。眼下靖临到了入学的年纪,便算不得小孩子了,娘的身子也有了起色,往后靖临便可以回来被娘带着了。”
“真的!?”琳琅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虽然随后心底又漫上担忧,但她还是替娘亲高兴的。
亲生的儿子,被妾室带了几年,终于能回到自己身边也好。只是靖临的脾气……
“娘,爹这么说,是有什么要求吗?”琳琅问。
苏碧琴摇了摇头:“你爹只说,让你好好对待世子。就算不能为李家争光,也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
说是这么说,可中心思想无疑还是要她别忘了顾及娘家。
这时满春端了水盆来给琳琅洗漱。琳琅刚擦完脸,发现满春竟又端来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崭新的衣裳和头面首饰。
“这是世子托奴婢给您送来的。替换昨日脏掉了的衣裳。”满春笑盈盈的道。
这张脸儿果然还是笑起来最讨喜。琳琅拨了拨托盘里的东西,揶揄的问:“怎么,不生我的气了?”
满春缩了缩脖子:“奴婢不敢了。”
以前的不敢,是满脸丧气。现在的不敢,却还要吐舌头调皮。
琳琅好气又好笑的拿指头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身去屏风后面更衣。
“奴婢伺候您!”满春跟了上去。
苏碧琴站在屏风前头,虽是叹了一声,却带着欣慰的意味:“琅儿嫁到誉王府也好,世子此人虽看似不成事,却还知道体贴人呢。”
第029。傻子打人·你想太多
琳琅听得啼笑皆非,心想娘亲果真一如既往的天真。
傻子就算会体贴人,也不可能会选好了衣裳头面给她吧?
定是有人教他借花献佛了。
正红色缀白梅的烟罗衫华而不俗,把皮肤白皙的她衬得稳重端庄却不老成,加上碧玉锁结的腰扣盘绕,琳琅垂着一头青丝站在铜镜前,已经十分满意。
满春眼里更是写满了惊艳:“主子真好看!”
果然是人靠衣装么?除去成亲当日,已经许久没穿过这么精致的衣裳。琳琅笑了笑:“给我绾个堕马髻好了。”
“是!”满春兴冲冲的应下。
傻子送来的首饰,皆以美玉为主,少金多银,镶嵌的宝石也都较为清新而不落俗,很对琳琅的审美。挑挑拣拣的装扮下来,琳琅在铜镜前转了一圈,回身问苏碧琴:“娘,您看!”
苏碧琴被叫的一愣,随即扭头看向琳琅,眼睛一亮,挑起了笑容:“我的女儿,果然是一颗不怕蔽灰的明珠!”
说完,神色有些暗了下去,又瞥了一眼之前琳琅放在桌上的木箱子。
“就是不知道……子和走了这么多年,就没想过回来看看咱们么?”
琳琅眨了眨眼,走上去轻拍了两下娘亲的背:“舅舅肯定想咱们,只是他答应了圣上,再也不回京洛。待到以后有机会,女儿可以带娘亲出去寻舅舅啊!”
苏碧琴被她哄得笑了:“傻孩子!”
由于苏碧琴身子不好,在李丞相和苏璨从皇宫回来之前,她都准备在屋子里休息。
琳琅则是要和满春一起去看邵齐。
在客房里没寻到,却听闻是被二小姐带到了花园里,琳琅只得再转去花园。
远远的,琳琅就看见傻子和李若溪一同坐在石桌边上,傻子吃糕点吃得好像很开心。
“世子喜欢就多吃些。”李若溪在一旁笑着拈起一块糕往他嘴里塞,“毕竟咱们险些就是能做成夫妻的,我也理应多照顾你些。”
傻子遇见听不懂的话就不愿意理睬,倒是很听话的把糕点吞了下去。
生得眉清目秀的翩翩少年偏是个傻子,李若溪被骄纵惯了,见周遭没管事的,对着傻子抛出一颗葡萄:“接着!”
傻子还真就“嗷呜”一下子,仰颈接住了葡萄。
李若溪看得拍手大笑:“真是条好狗!”
别的话离得太远琳琅没听到,但这句李若溪说的大声,琳琅听见了,怒意顿时涌了上来。
穿着长裙不好跑,她迈着大步往前赶。只是眼前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傻子竟突然捏起一个糕点,怒气冲冲的砸向了李若溪。
李若溪伸手反抗,却不及傻子力道大。傻子直接端了糕点盘子,砸向了李若溪的头部!
“呯”的一声,听得刚走过来的琳琅都心里一颤。
李若溪的额头直接被砸出了鲜血。
“世子!”琳琅扯住傻子往后站了几步,焦急的问,“怎么了?”
傻子刚想说话,却被李若溪的声音盖了过去:“来人啊!抓住他!这人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疯子啊!”
一手捂着流血的额头,一手指着傻子,李若溪急得直跳脚。
傻子却因为听到了她刚才的话,再次暴跳如雷:“你才是傻子!你才是傻子!我不是!你是坏人!”
说着,亮出小爪子又要往李若溪那边扑。
“世子!世子冷静!”琳琅抓着傻子往后带,生怕再把事情闹大。
这时周遭的丫鬟们都纷纷凑了上来,还叫来了几个家丁,围住了主仆三人。琳琅面上毫不畏惧,低声吩咐满春抓着傻子,又对着周围的人道:“这是誉世子,你们谁敢动他,怕是不想要脖子上的脑袋了!”
都知道邵齐是个傻子,还是个身份不好惹的傻子,家仆们本来就不敢轻举妄动,听了琳琅的话更是心里拿不住主子的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这时香儿推开人墙走了过来,看见自家小姐流着血,大惊失色的丢了银耳汤碗冲了上去:“小姐!您怎么了!”
李若溪往日还会巧妙地栽赃嫁祸,可今日自己受了伤,又怕自己再在傻子这字眼上吃亏,她直接改为指向琳琅:“是李琳琅!她见我和世子玩,怕我抢了她的夫婿,竟然还要下狠手!”
琳琅巍峨不动的挡在傻子和满春的身前,毫不畏惧人言。
满春倒是听得呆了,没想到誉王府里发生的事,在丞相府里也有,而且手段更加低劣不要脸!
丞相府刚消停不到一天,就又闹腾了起来。
李若溪被人带去包扎,孙氏看得哭天抢地生怕疤痕再也消不下去。琳琅则和傻子一起站在正堂里等待发落,被惊得慌慌张张跑出来的苏碧琴急的团团转。
“琳琅,你说,是谁干的?”苏碧琴突然握住了琳琅的手臂,“不是你,对不对?”
琳琅看了一眼傻子。
这时候把责任推到傻子身上无疑比她自己承担要好……不对她怎么背锅背习惯了,这责任就是傻子的。
琳琅镇定的转头看傻子:“世子,您知道错了吗?”
“我……”傻子委屈的扁着嘴,“我没错……是她,她先骂我的……”
琳琅再看向自己娘亲:“娘,您明白了吗?”
苏碧琴见状也是长舒了口气。
傻子身份尊贵,是世子,是邵大将军的侄子,被恶言相向刺激到才做了伤人的事。李若溪恶人先告状,却不知道傻子又不是疯子,是可以好好沟通的。
另一头,邵煜白还在和归来的入相分享情报。
“……属下当日在院子里收到了那个木箱之后,又多搜查了一番,竟在那孙氏的库房后头,搜见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间,里头放满了被破布盖着的……似乎是女儿出嫁时才要准备的嫁妆。”
“嫁妆?”邵煜白都没掩饰住惊讶。
“看着像。”
孙氏只有李若溪一个女儿,已经嫁出去了。剩下一个儿子,还能用得着嫁妆不成?
而且,怎么想都太可疑了。
邵煜白道:“继续查,看那嫁妆是否就是世子妃丢失的几箱子!若是——就夜里将它一样不留的搬到我的府邸!”
“那……”入相迟疑了一下。
邵煜白意会了他的迟疑:“归宁宴还要多加一日,今夜你便去查清真相。”
话音刚落下,满春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二爷,二爷!世子和世子妃遇到麻烦了!”
“什么!?”大掌一挥,捞起披风盖住右臂上泛着血色的绷带,邵煜白当即吩咐:“入相继续去查,出将,跟我走!”
李丞相和苏璨两个原本还是悠闲地聊着朝事坐轿回府的,听见家丁赶来通报,也顾不得别的了,急忙赶了回来。
邵煜白赶到时,俩人只比他早了一步。
进了正堂就能瞧见琳琅和邵齐并排站在中间,苏氏和孙氏站在侧面,孙氏又开始抹眼泪,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和看见杀父仇人似的。
邵煜白迈进门槛才想起来自己走得太急,连后头的满春都被甩下了一大截,他还没问清情况。
“出了什么事?”
李丞相重重出了一口气,看见邵煜白走进来,面色沉重道:“小女若溪……受伤了。”
受伤?
邵煜白看了眼琳琅。
琳琅正穿着他借邵齐之手让满春送去的衣裙,一身正红点缀白梅,背脊笔直威仪尽显。身处弱势,气势却没有弱任何人一等。
这时,一个小医女急匆匆的绕了进来,难为的道:“禀告丞相,二小姐她……她说她疼,民女为她擦除血迹,她始终十分抗拒,恕民女无法为她包扎。”
“这是为何?”李丞相眉头深皱,“带我过去瞧瞧!”
孙氏忙跟上去,焦急得直哭:“莫不是被打坏了吧?我的女儿怎么这么命苦!”
妻子受伤,苏璨也得跟过去。只在临走前看了琳琅一眼。
琳琅一手扯着傻子,一手紧捏衣袖,没跟着走。
邵煜白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是李若溪,她骂了世子。”琳琅道。
“她为何要骂世子?”
“这您得问她。”琳琅抿了抿唇,“李若溪一早就带世子去了花园,当我赶去时,听见她说了对世子不敬的话,而后两人便打了起来。”
邵煜白眸光凌厉如刀:“那是谁伤了人?”
傻子看见小叔叔阴沉的脸色,不自觉的就往后缩了两步。
琳琅回身看了一眼,如实回答:“没看住世子,我有过错。但我没动手。”
邵煜白当然看的出傻子在心虚。
“先跟过去看看情况吧。”
同行时,琳琅才发现邵煜白不仍旧披着披风,还一直是那种半包身的。
虽然天渐渐没那么热了,他穿的却委实厚实了些。额头都在冒汗。
不会是在挡着伤吧?琳琅有些奇怪。
可休息了这么多天,他的伤应该早好了呀。京洛里又没传出过什么动乱的消息。
那头小医女正在重新为李若溪处理伤口,可每次一碰到伤口,李若溪就要五官扭曲着将人推开,鲜血顺着脸颊已经流下来不少,看得李丞相和孙氏十分揪心。
“若溪,你且先忍着将血止住。”李丞相劝道。
不然这血一直流下去,想不出事都难!
孙氏看着她寻常神情举止没有问题,只有碰到伤口才会大叫一通,倒是稍稍放了心,却仍旧担忧道:“伤了那么大一个口子,疼是自然的!”
“娘,”李若溪急得没办法,“娘我知道,可是真的好疼,疼啊!”
看着她双手撑在头两边,想按又不敢按上去的模样,孙氏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泪:“老爷,您想想办法救救若溪!”
“我……罢了,去请一位资历高些的老大夫来!”
李丞相说罢,回身就要下令。
李若溪听闻,急了:“爹!女儿不要让那些老不正经的人给我看病!”
“胡闹!你不要命了不成!”李丞相回身怒喝。
李若溪被喊得浑身一抖,眼泪直流。小医女干脆的跪在了地上,表示没有办法。
早许多年前,千齐国曾闹出一件大事,便是查出许多为医者心怀不轨,假借为夫人小姐诊病之时行不义之举。并变着法子的威胁其不可宣扬。
在那之后,有些权位的人便在家中雇佣起医女,方便为家里女眷诊病。
时间一长,反成攀比,显得被男医诊断病情的夫人小姐都要低同身份的人一等。
但女医远比男医要少,就连宫里都只有两个医术高超的。当年因为相府有着传闻中“京洛女子宁被其辱”的苏太医,和他培养出的琳琅,相府就一直没管过这事。
等到苏太医不在了,琳琅也罢工了,李丞相却没能赶上末班车,到现在也只能去外头请那些零散的小医女。
看着女儿痛苦,李丞相心软了:“若溪啊,为父认识一个老大夫,他以前是跟着子和的,医术高超,为人也信得过去,我去派人把他叫来?”
“我不要!”李若溪闹腾了半天,已经浑身发虚,却还在坚持,“爹您是丞相,您去宫里帮我请个女太医来好不好?那人是跟着苏子和的,万一被姐姐指使着给我下毒怎么办!”
听见这话,李丞相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一直伫立在床边的苏璨也面上覆了一层霜寒。
李若溪只记得苏璨喜欢琳琅,却忘了苏璨和苏太医也是远亲。她这般不尊重的话一说出口,在场的人就连孙氏都提了口气。
“依我看,妹妹就是想太多。”
人未到,声音先至。琳琅率先走了过来,站定在娘亲身边,看着李若溪:“谁的命不是命?下毒害人可是要以命抵命的,妹妹太高看了我的本事!”
第030。扳回一城·互相利用
“琳琅!你妹妹正伤着!”李丞相侧头叱道。
琳琅早有预料的住了口,却垂下眸子在心里笑了一声。
宫中除了皇后,静贵妃现下最受圣宠,两个医女几乎就是为她存在的。
如今静贵妃怀着身孕,又胎像不稳,仅有的女太医怎么可能被请到宫外来,只为包扎一个庶女的伤口?
僵持半天下来,李若溪是真的没精神折腾了,神情都恍惚起来。
然而小医女一碰她,她还是疼的要打人。
最终没办法了,李丞相把目光放在了琳琅身上。
“昨日你替明曲郡主诊病,看得如何?”
琳琅微微一福:“恕女儿拙笨,于病症之事不敢妄言,恐遭祸端。”
“……”
邵煜白这时道:“伤是邵齐造成的,先前对错暂且不究,誉王府还是有一定的责任。不妨我现在去宫中走一趟……”
不待李丞相回复,琳琅忽然开口:“将军且慢。”
顿了顿,她道:“虽说病症不能妄言,区区小伤我尚能止。世子是我的夫婿,遇到这种事,我理应出面调解。”
“可你……”李丞相想说怕琳琅搞砸,可尚且年幼的琳琅,在医术这一面本就不可小觑。如今她与若溪虽有矛盾,大概也不会是想要加害于自己的亲妹妹。
思来想去,李丞相改口道:“那就先让琳琅试试吧。”
孙氏也是没有办法,生怕邵将军还没进宫呢,女儿先失血过多而死。
一群人纷纷出了屋子,只留下琳琅和倒在床上的李若溪。琳琅就着小医女留下的东西,拧了帕子,又在帕子上洒了些药粉,沾在李若溪的伤口上。
帕子触到额头的一瞬,虽然有一股剧烈的痛感,李若溪却发现那痛感很快就彻底消失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疼了?”李若溪警惕的瞪着她。
“不疼是好事啊。”帕子一下一下按在血迹上,琳琅淡淡的道。
好归好,但换做李琳琅就不疼了,这事怎么想都觉得蹊跷。
李若溪没看见琳琅撒药粉的动作,但心里已然起了疑惑:“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顿了顿,她回忆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莫非是在回来的路上,你假意看我伤口,实则给我下了什么药!?”
“妹妹这话说的,是要陷我于不义啊。”琳琅语气有些慵懒,分明是对给她擦伤口这件事情兴趣缺缺的模样,“再说我可罢工了。”
琳琅拿开帕子,唇角挂了一抹微笑。
头破可是大事,李若溪不想死,只能目光复杂的看了看琳琅,等她继续擦拭。
心中自然屈辱无比。
李若溪是记得的,在她被带回包扎之前,李琳琅曾满眼慌张的伸手碰过她的伤口。
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
这么一想,浑身便恶寒起来:“你怎么会这么阴毒的招数!”
琳琅满脸莫名:“怎么就阴毒了?我好像从未承认过什么,若溪你是不是身子不适,想得太多?”
不,绝对不是她想太多!李琳琅那模样,分明是在装傻!
李若溪头皮发麻,惊疑不止,连带着伤口,好像又一阵一阵的痛了起来。
但那痛比起先前,已经缓和了不少。
这不可能是偶然!
半晌,琳琅替她处理好了伤口,拍了拍手起身道:“都弄好了,你也别太紧张,仔细情绪过激,反倒血止不住,浪费了上好的金疮药。”
李若溪靠在床边的隔断上,还是无法接受琳琅忽然变换的模样。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李琳琅你就想这样一直装傻么?”
琳琅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帕子仍回水盆里:“我不这样,还能怎样?难道要警告你一下——誉王府已彻底接纳我,若是你还敢谋害我娘,欺负世子,你和你娘,以及你娘家那几个杂鱼,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李若溪惊异的看着她。
琳琅却是耸了耸肩:“我可不敢这么说。”
而后嘱咐道:“你多加休息,不要乱想,姐姐爱你哟!”
说完,温柔一笑,离开了房间。
“……”李若溪靠着隔断,看着琳琅小人得志的模样,心口憋闷的直觉得恶心。
她搬起石头,怎么就砸了自己的脚!
世子妃的位置本来是她的,她以为凭着邵家刚正不阿的门风,就算没规定要娶李家的哪个女儿,遇到李琳琅为了世子妃身份夺去亲妹姻缘这种事,都会把李琳琅给退回来。
没想到誉王府的一群瞎子就轻易的接纳了她!
更没想到,坐实了世子妃的身份,小人得志的李琳琅还要用她惯用的路数来炫耀一番!
李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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