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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轻狂,不得不防-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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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人见到门被打开,纷纷凑上去问。只见凯特将王妃横抱在怀里,飞快的回了一句:“邵将军醒了,就要往外冲。”
  出将入相见状立刻冲了进去,原本邵齐也想一起,可就见到凯特抱着人往外走时,地上竟然拖出了一条水痕,当即追了上去:“波斯王请留步!尊夫人这是要生了吗!?”
  琳琅窝在凯特怀里,疼得浑身打颤。凯特还记得自己妹妹生孩子前的模样,沉重又焦急:“好像是你们说的什么,羊水破了!”
  “您别慌,下官已经安排好了以防万一的,请随下官移步偏殿。”邵齐淡定引路。
  “安排好了?”凯特一愣,明白过来后又问,“是说她可以在这里生下孩子?”
  “是。”邵齐直接引路。
  引路的时候,邵齐还暗暗松了口气,也亏他想得周到,提前安排了稳婆和女医。否则险些摊上大事。
  随后不经意的往凯特身上的人瞄去,邵齐忽地顿住了步子,双眼瞪的老直。
  “怎么不走了?”凯特着急的问。
  “……啊,没、没什么。”收回目光,邵齐继续引路,很快到了偏殿,波斯王把怀里疼得满头大汗的人放在了床上。
  医女和稳婆都是随时等着听信的,见人来了,马上安排宫女继续准备,自己则是撸着袖子就上。
  以往在千齐国,孩子要出生时,很多男人都会放心不下妻子,强行要求陪产。而后稳婆就只能想方设法的劝出去。结果还没等稳婆想好怎么劝一个外域来客呢,对方就灰溜溜的自己出去了,还体贴的带上了门。
  他跟邵齐解释:“我们的习惯,要给女士空间,至少在孩子出生前,她不能被男士打扰。”
  邵齐沉默。
  凯特摸了摸下巴,想到自己妹妹生孩子时的困难,心里也越来越焦急,开始在门外转圈。
  直至门内一声哀嚎撕裂了上午的晴空。
  带动着门口两人心里具是一颤。
  拳头缓缓握紧,直至咯咯作响。邵齐惊疑不定的目光缓缓从门口移到凯特的脸上。起初的声音轻得他自己都听不清。
  而后倏地一顿,他走上前,一把扯住了凯特的领子,呼吸沉重,目光森然。
  “里面的人……是不是琳琅……是不是她!?”
  面具本是平常无奇,但因为带着面具的人此时眼中迸发的光芒里又像是含着一丝杀气,看得凯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一把扯开了对方的手,看见自己衣领的袖子都被撕碎了一块,后退了两步,很委屈:“怎么你也不友好了啊?”
  邵齐没心情和他说别的,又上前了一步,指着房门:“里面的人,是不是琳琅,是不是她!?”
  “嘘,嘘,小点声!”凯特皱眉,“你要害她?”
  变相的得到了答案,邵齐身影顿了顿,气焰逐渐消散,只剩下茫然无措,看着房门,往前踉跄了两步,但不敢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
  眼神空洞,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焦距定在凯特脸上,声音发颤:“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她……”
  她还活着,还……在、在生孩子?
  “是谁的孩子?”他继续发问。
  凯特碧绿的眼珠子转了一下,挺起胸膛:“你说,她的身份是什么?”
  “……波斯王妃?”邵齐突然觉得好笑。
  凯特扬着下巴“嗯哼”了一声,然后目光四处扫射,步子一寸一寸的挪向他,低声:“是邵将军的孩子。”
  “……”邵齐只恨自己手里没点啥东西,不然真想就地一摔!
  不是他的他得意个啥!
  倒是先前紧张又慌张的情绪一下子被扫了个干净,只剩下乱麻一样的情绪等待理清。邵齐面色沉重,跟着凯特一样来回在门前走了两圈,忽地顿住脚步,靠在一个门柱旁蹲了下去。
  一边摇头,一边抖动着肩膀。
  “你是在哭,还是在笑?”凯特跟过去,蹲在邵齐旁边,听着他从喉咙里发出的声响,好奇。
  “哭笑不得!”邵齐凶恶。
  凯特被吼的虎躯一震,悻悻的往旁边挪了几步,改去了隔壁的门柱下面蹲着。
  屋子里的叫喊声断断续续传来,听得两人频频回头,仿若两个活了的石狮子镇在门口。
  这时,出将和忙碌打水的丫鬟一起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邵齐过去问。
  出将看了看紧闭着的殿门,又神色复杂的看向波斯王。
  “主子醒来之后,说他好像看到了……李姑娘。所以派属下来问一问情况。”
  顿了顿,出将叹气:“相思成魔啊……主子怕是真的过不去这个坎了。”
  邵齐沉重的点点头,也叹:“那就不过了吧。”
  出将:“……”
  他刚想去问一下波斯王,然后赶紧回去给主子一个交代,却被邵齐拉着一同蹲到了门柱旁边。
  “出将啊,你也跟着我小叔叔很多年了吧?”邵齐神秘兮兮的问。
  出将点头,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
  邵齐托腮:“那你说,他平日里淡定吗?”
  “淡定。”
  “冷静吗?”
  “冷静。”
  “凡事胸有成竹吗?”
  “差不多……”
  “最不淡定不冷静没能胸有成竹的一次是因为什么?”
  “……属下所知的,是关于李姑娘?”
  邵齐凝重的点头。
  呆滞半晌,出将方才跟着点头:“属下悟懂了,您的意思是,属下当果决的劝主子放下这些事情,不要再给他任何希望?”
  “啪”地拍了一下他的额头,邵齐道,“我是在想他还在愈合伤口,怕他禁不住大悲后的大喜,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她还活着。”
  她?
  出将一愣。
  随后惊愕的长大了嘴。
  在说到“她还活着”时,尽管在面具的遮掩下,看不到邵齐的表情。可隐约的,出将在面具露出的眼睛里,看到了泛着水雾的欣喜。
  以及听得见语气里的庆幸。
  “还活着……哈,还活着……”抬手盖住了自己的双眼,另一手撑着膝盖缓缓站了起来,面向房门,邵齐的嘴都要咧到耳根。
  分明偏殿内传出的叫喊声听得人头皮直紧,可出将在自家少主子身上看到的,却是满满的幸福气息。
  怕是一时间高兴的忘了生孩子是件多可怕的事情?
  不过,当时间一点点过去,邵齐欣喜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了些。出将被他拽着,一直没能回去,眼下入相都过来找人了,邵齐才纠结的道:“这件事,应该我去和小叔叔说的,可是我现在不想走开。”
  所以就把主子晾在房里干着急了那么久?
  入相看出将。
  出将表示无奈,他被少主子抓着呢。
  这时候,同样被晾在旁边腿都蹲麻了的波斯王终于站了起来。
  “我去跟邵说吧。”
  “可是你现在是她名义上的……”邵齐小声提醒。
  凯特摊手:“你知道波斯这方面的习俗吗?”
  邵齐摇头,而后便懂了他的意思。
  “那就谢谢您了。”他目送凯特被出将入相带走。
  反正他不知道怎么和小叔叔交代,但是交给凯特就没问题了,他看不到看不到在这默默给小叔叔加油就好。
  看一眼天色,似乎还没到正午。邵齐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守在门外很久了。
  心情被冲击得大起大落了一番,以至于现在还有点恍惚,觉得完全不像是真的。他无法想象琳琅先前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凯特的“王妃”的,但他知道,琳琅一定吃了很多苦。
  她还不知道,自己“被害”的原因,是他们出于无奈的计划。可她确确实实是受伤了,她该有多难过?
  尽管被狠狠的伤害过,她还是在小叔叔需要的时候,站了出来。
  失神的看着殿门,半晌,邵齐又咧嘴笑了:“你们俩的故事,果真还是让我羡慕又向往。”
  可惜这辈子,他只能做听故事的那个人了。
  尽管这样,他还是希望,她要平安的生下孩子,能够好好的,这样以后,他才能听见更多关于他们的故事。他们能幸福,他便算是幸福了吧。
  门外的人犹自祈祷着,门内的人却对外面的事情毫不知情,只是阵痛的厉害,无数次想要克制住的叫声都没能忍住的冲出了喉咙。
  她以为自己做过那么多次心里准备,可以临危不惧的。可在亲身经历时,却忽地明白了自己的脆弱。
  “王妃,您加把劲儿,加把劲儿啊……”稳婆的声音絮絮叨叨的在她耳边环绕。
  她想说她知道,可她不能说。
  她痛得要死了,从没这么痛过,几度险些昏厥过去,混沌之际脑袋里显现的名字和人脸是邵煜白,赶都赶不走,甚至她真的想大声吼出他的名字,说她恨他,这个时候,他在哪……
  他知不知道,她忽然怕了,怕生不下孩子,或怕生下孩子就死了,到时候,凯特会告诉他,这孩子是他的吗?
  该告诉吗?分明不该告诉啊,她那么生气,恨不得再也见不到他!可她为什么又在想着,若是趁着他还在伤重之时,捧着襁褓告诉他,这是他的孩子,看他高兴的不知所措的模样,病态消失了,只剩下激动得红涨的脸和笑容,那该多好啊……
  撕裂的痛到了极致时,“邵……煜白……”三字克制不住的从齿缝里微弱的挤出,被淹没在孩童的啼哭声里,琳琅抱着青筋的手也一并松开了床单。
  她感觉自己累极了。
  但闭上眼时,她不知道,外头的天已经黑了。
  接出孩子,稳婆松了口气。可随后便发现不对,大惊失色的对着搭手的医女道:“你快叫醒王妃,还有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孩子啊,千万别让她泄气!”
  孩子的哭声传出来了,门外的邵齐先松了口气,可是却没见到房门打开,便还是不安的守在那。
  另一头,凯特坐在邵煜白的床前就没再离开。
  许久,看一眼窗户,他道:“天黑了。”
  “嗯。”邵煜白的身后垫着枕头,靠在床头,他也看得见天黑了。
  “如果有消息,会有人来告诉我们的吧。那看来就是还没有。”凯特又道。
  “嗯。”邵煜白垂眸。
  又看了他两眼,凯特撑着下巴:“上一次我可爱的妹妹生产,是你陪着我。这次我算不算还你恩情了?”
  邵煜白淡淡的道:“你不用计较这个。”
  “噢你好冷静啊。”凯特改为双手撑下巴,定定的看着他。
  邵煜白沉默不语。
  顿了顿,凯特咧嘴:“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忘了你之前震惊的说不出话然后惊喜惊愕沉重惊喜又沉重想爬出去又缩回来而后每隔一刻钟就要问我是不是在做梦的样子吗?”
  邵煜白忍怒。
  然后忍不住了,怒道:“还不是因为你耍我!”
  凯特表示无辜:“你和你侄子都对我那么不友好,我不给自己出气就太亏啦。”
  不过凯特也没想到,他骗邵煜白说琳琅恨他报复他嫁给自己然后早产什么的,邵煜白虽然坚持说着“不可能”,但脸色还是白得吓人,搞得他自己都不忍心再开玩笑,又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他解释了一遍。
  之后,伟大的邵将军就一言不发的坐了起来,看着窗户外头,和在领悟人生存在的意义似的。
  现在看到邵煜白有了别的表情,他也松了口气,这才认真的问道:“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邵煜白反问。
  凯特叹气:“我猜,你和琳琅是有了什么误会。她生气了。她很委屈。所以这个时候,你不尝试着去外面等她么?在那等得知最新的消息。”
  邵煜白摇了摇头。
  “陛下随时可能派人来,若见到我重伤未愈在外面,定然会起疑。”
  “这么冷静啊?”凯特怅然,“好像我现在都比你更想去问一问琳琅怎么样了。”
  邵煜白没回答他。
  复又垂下眸子。
  冷静吗?
  大概只有他知道,自己一点也不冷静。自己有多想现在就冲出去见到她,感谢她还活着,向她解释自己的无奈。
  还有……孩子?
  若说觉得她还活着像是一个梦,那么得知了他即将会有孩子,就让这梦变得更加虚晃了。让他心乱如麻,理智告诉自己该高兴,可他又高兴不起来。
  三尺的白绫,水中的嫁衣,不知多久的颠沛流离和几个月以来所受的委屈,还有那次的擦肩,就是她吧?他本该认出来的……但他选择了继续向前。
  该怎么办啊,他还能用什么办法哄她,才能求得她的原谅啊?他自己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哇——”
  响亮的孩童哭声突然炸起在夜空下的殿宇中,惊得邵煜白忽地屏住了呼吸,再细听,哭声很是明显。
  凯特也站了起来,恍恍然的看向偏殿的方向:“出生了。”
  顿了顿,再看邵煜白,他道:“我该过去了。要我和琳琅替你解释两句吗?”
  “……不用。”抓着被子的手微微颤抖,邵煜白眼神空洞,“只要她还好就好,替我照顾好她。”
  扫了两眼他的手,凯特摇头,出门了。
  生孩子时间长是很正常的……没人来通知凯特就证明应该是没难产……孩子顺利出生了,琳琅一定没事的吧?
  强装的淡定终于在凯特走后崩塌,邵煜白闭着眼,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外头的手紧紧抓着床弦,再睁开眼,盯住偏殿的方向,几乎想把墙壁看穿。
  真的……好想见到她。
  没能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陪着她,没能在她最软弱的时候好言好语的哄着她,没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说一声“我在”,他自知罪孽深重,但他……
  该怎么解释,他是真的爱她。  


第089。不想见他·追不上她

  这个夜,格外漫长。
  琳琅昏过一次,是被掐着人中唤醒的。抽尽了所有力气,在生下一个男孩后,又生了一个女孩。
  “还好,你没难产。”凯特在第二天的早上,坐在她身边道。
  琳琅刚醒不久,浑身乏力的不想动弹:“我记得,我好像生了两个。”
  可她身边,为什么一个孩子的声音都没听到?一个……都没看到。
  忽地慌了,琳琅苍白的开口:“我的孩子去哪了!?”
  凯特揉了揉她攒起的眉心:“放心,小可爱们好着呢,不过一会儿皇宫里的人就要来了,所以你的前夫在争分夺秒的抱他……呃,是我擅自同意了让他抱的。因为他昨天守门也很辛苦,算是给他的嘉奖,你该不会生气吧?”
  心里倏地一紧,琳琅目光微动:“世子……等在门外?他知道了?”
  “邵他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瞒不住的。咱们得靠他们掩护。”凯特解释道。
  这时候,奶娃娃咯咯笑的声音才从另一侧耳房往这边靠近,邵齐手里抱着一个,入相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出将跟在旁边,怎么看都看不厌两个分明还皱巴巴的小家伙,三人看见琳琅醒了,入相先是赶紧把孩子物归原主。
  邵齐则是坐去了琳琅床边的矮凳上:“琳琅,你醒了!”
  曾几何时,她出事后醒来,他也是这般惊喜的唤着“琳琅,你醒了!”
  恍若隔世,琳琅微笑:“世子。”
  轻柔软糯的声音,简直是上天最好的馈赠。苍白虚弱的笑容,也显得格外美好。邵齐也将孩子放在了她的枕边:“你好好休息,我们该走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离开前,顿了顿,他又回头,摘下面具,白皙的脸上露着两个深深的酒窝:“谢谢你还好好的。”
  “……”琳琅眨了眨眼,看着他重新戴上面具,和出将入相一起走了。
  不给她多想的机会,凯特将她的目光引回,指着其中一个孩子道:“这个小小的,是哥哥。”
  “还有这个,”他又指另一个,“看起来是不是大一点儿?但她是妹妹诶。”
  ……
  “两个孩子?”邵煜白深吸了一口气。
  “是啊,两个!龙凤胎,是兄妹!”邵齐的眼睛都放光了,“她也没事,我就知道她不会有事!”
  说知道不会有事的是他,但在三个月搜查无果,连着几天没能吃饭的也是他。
  邵煜白想笑他。但是自己又能好得到哪去呢?
  出将入相都见到了、抱到了,他也好想去看看琳琅和自己的孩子啊……
  大将军默默委屈。
  只是委屈的劲儿还没上来多久,就被硬生生咽了回去。看到眼前的人,邵煜白撩开被子就想下地。而后发现自己的双腿……他只能在床上行礼:“恕末将无法正常行礼,末将见过陛下,贤王。”
  尉迟锦明已经许久没休息好,看着邵煜白道:“爱卿早日将身子修养好就好,不必多礼。”
  说罢,又击了两下掌,有宫人从外头将一个做工精良的轮椅搬了进来。
  “这是陛下特意命人给你做的,还不谢恩?”尉迟贤信挑眉。
  邵煜白闻言又道:“末将多谢陛下赏赐。”
  “嗯,朕听闻波斯的王妃在这偏殿里生了一对龙凤胎,为彰显两国情谊,便让他二人带着孩子,多在宫中留几日吧,邵将军你与波斯王熟识,得空可以去慰问一番。”
  “末将明白。”
  尉迟锦明走了,尉迟贤信却留下了。
  笑着问:“要不要本王亲自推着将军去看看?”
  顿了顿,他又道:“毕竟那应该……是你的孩子吧?”
  “!?”
  邵煜白忽地抬眸瞪紧了他。
  眸光阴翳下来,邵煜白冷声:“果然是二殿下?却不知您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尉迟贤信摇着扇子笑,“我与明曲的婚期可能要定下来了。”
  邵煜白一惊,随后脸色完全的阴沉了。
  殿里再没别人,尉迟贤信推着轮椅到了床边:“尉迟锦明是我所厌,尉迟召文亦我所厌,你们这些人,我一个都不喜欢,看你们不痛快,我就痛快了。”
  “因为你的母族?”邵煜白皱眉。
  抖着肩膀笑了笑,尉迟贤信未置可否:“总之呀,我讨了佳人欢心,也把你的心头好给保住了,这算是两全其美。他日若天下大乱,邵将军你可得保我一次。”
  “……”
  这才是不要脸的无赖吧。
  不过,此时能去见一见琳琅了,邵大将军心情尚好,有些事,还是决定先不计较。
  将出将入相叫进殿内,侍奉更衣,最终还是入相推着邵煜白去的偏殿。
  尉迟贤信被他“请”走了。
  两个院子离得很紧,但偏殿的大门却紧闭着。出将上去敲门,出来的是凯特。
  “邵?”目光往殿里飘去,又收回,凯特眨眼,“你是来看他们的?”
  “……嗯。”邵煜白抿唇,“有些话,我想该和琳琅亲口解释了。”
  “那你等等。”凯特留下一句话,回了殿内。
  心里头有点紧张,邵煜白紧握着轮椅的扶手:“她和孩子,看上去健康吗?……可爱吗?”
  出将和入相对视,答道:“一会儿您亲眼见到就知道了。”
  可是凯特再出来,却是遗憾的摇头:“琳琅说,不想见你,也不想你见孩子。”
  邵煜白:“……”
  叹了口气,凯特道:“她说,很巧,你一来小可爱们就睡着了,她也不想见到你。”
  邵煜白:“……”
  出将和入相都要听不下去了。良心不安,感觉好像刚才他们额外伤害了自己的主子。
  “……走吧。”邵煜白身上的伤还没好,转不动轮椅,便命令入相。
  “主子……您不多说两句?”出将于心不忍。
  “她应该还累着,先让她休息吧。正好,我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见她。”邵煜白淡淡的道。
  每次见到她,自己也都是那么狼狈。喜欢上这么一个人,给这么一个人生了两个孩子——她该是很失望吧。
  不见也好。
  凯特望着他离开,头疼的回去给琳琅答复。
  琳琅险些从床上跳起来:“他真走了!?”
  “是啊。”凯特无奈。
  “……”皱了皱眉,琳琅窝回被子里,“走了也好。”
  她现在浑身是汗,身体又酸痛不舒服,恶露一阵一阵的来,真怕见到他,心情一不好,什么狠话都能说出口。
  此后三天,琳琅都留在了偏殿里。
  邵煜白没再过来。
  三天之后,凯特护送她回到了自己的宅子,一同进了宅子的,还有文玉。
  文玉见到她,激动得哭的直打嗝。而后全心全意伺候着琳琅整整在宅子里窝了一个月。
  期间,外头怎般暗流汹涌,琳琅全靠凯特在简单叙述着了解。
  “你们的陛下急着处理掉许多臣子——这些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安排的罪状,好像到了大理寺,都被驳回了,陛下很生气,但是没有办法,因为还有更让他生气的,就是……好像一些压箱底的就案子,也被人翻了出来,全是和你们的陛下有关的。”
  “但是,因为事情轰动太大,你们的陛下又不能明面处理那些事……现在正忙得那叫……哦,是焦头烂额吧。”
  琳琅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时不时的逗弄着摇篮里的两个小家伙,半晌才道:“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超脱世俗之外了。”
  “……咦?”
  耸了耸肩,她捞起自己儿女的小手,各亲了一口,仿佛身边缭绕着满满的奶香味。
  “你看啊,这一个月下来,邵将军没来过,世子没来过,我的家人和朋友也还不知道我的情况……我连门都没出去过。”
  “所以,”她垂眸,“我闲够了,想出去走走了。”
  两个小可爱里,长得小些又听话的男宝宝似乎特别喜欢凯特,见到凯特就挥舞着小爪子咯咯笑个不停。凯特毫不生分的抱起了他:“想去哪?”
  眼帘缓缓抬起,琳琅道:“你去通知邵煜白,让他带我,进宫。”
  先前给他处置过伤口,余下的调理复原方法琳琅让人写在了纸上,换送去邵府回了文玉。
  如果完全按照她说的在做,那现在,邵煜白的伤至少复原大半了。约莫着再过一个月就能正常行走。
  琳琅产后休养的这段日子,邵煜白也在邵府修养着。两个几乎已经没有交集的人再次遇见,他穿着一身绛色常服坐在轮椅上,不憔悴也不阴翳,见到她,眼里几乎迸出了光芒:“琳琅,你休息好了。”
  “嗯,还养了几斤肉出来呢。”不咸不淡的答着,她瞥了他一眼,“能坐软轿吗?凯特有个大的,估计能容下你。”
  昔日,坐马车都是委屈了邵大将军。今日,坐在一顶充斥着粉红色柔软气息的软轿里,被人晃晃悠悠的抬着,邵大将军的嘴角,上扬着就没落下去过。
  轿子里只有两个人。琳琅看得都不耐烦了,没好气的问:“你笑什么?”
  “……你还好好的活着。”邵煜白的声音有点低哑。
  里面含着满满的庆幸。
  琳琅侧卧在轿子的一个角儿,手背抵着侧额,哼笑了一声:“当日若是你亲手帮我,那估计就活不成了。”
  笑容倏地停顿,邵煜白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我从未想过害你。”
  将自己昔日的计划和盘托出,除去简化了邵齐插手的原因,包括二皇子从中作梗他都讲了出去,最后才敢去直视琳琅:“你愿意相信我吗?”
  琳琅自始至终表情上也没什么变化。
  “相信啊,为什么不相信。”
  闻言,眸子里的光芒却渐渐暗淡了下去。邵煜白道:“那时候,你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有孩子。”
  那一次次欲言又止的神情,超出平常的柔弱和恐惧……成为了他一直以来噩梦不断的原因。哪怕知道了她还活着,她有了孩子,他还是无法挣脱这一层自责。
  但对琳琅而言,一切却是都已经过去了。
  她终于可以平静的说:“我知道啊,只是没告诉你罢了。否则,怕是此时我连和你共处一室的心情都不会有了吧。”
  无言。
  邵煜白“嗯”了一声,交叠在腿上的两手不动声色的攥出了青筋。
  知道了,告诉他,又能怎么样?计划不会变,她还是会被送上三尺白绫。他带着更深的自责……他……
  “对了,让你带我进宫,除去我要见皇后,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做交易。”琳琅坐正了身子,与邵煜白平静的四目相对,“你可以考虑考虑。”
  交易?邵煜白顿觉诧异,抿了抿唇:“你说。”
  “之前签订书契的时候,你让我帮你救人。现在,你侄子我救过,你我也救过,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算不算已经偿清了欠你的?”
  琳琅一笔一笔的算着,又道:“你若是现在还信不着我,我也没什么可说。但若你再让我帮林大人解毒,我得有个新的要求。”
  顿了顿,琳琅刚要开口,邵煜白却先她一步。
  “大理寺频繁翻案,冤屈旧案终有一日会被张贴在京洛的大街小巷昭告世人。苏太医一案,命人标红大张置于中央,如何?”
  听得一愣,琳琅短促的笑了一声,看向轿门:“你倒是懂。”
  “这是你的执念。”邵煜白却看向她,“我会替你实现。”
  京洛繁华依旧,百姓安居乐业,哪知遥远的北暨,此时遭遇节节退败后,十数万伤残兵士撤往后方,尉迟锦明已不得已将临城卢雨自己手中的六万兵力调去,卢雨城便只剩下两万兵力把守。
  哪知后撤的十几万兵士里,却有一股股小势力正在分流乔装,训练有素的赶往京洛……
  “我说,”笑了过后,琳琅的声音忽地沉了下去,“你的伤,该不会也是故意的吧?”
  凯特的消息网虽然没有他们的那么发达,却也打听到过前线战况。
  “我只是好奇,你那么任性的打仗,不惜带乱了前线局势,究竟是因为什么。”
  邵煜白默了默,轻轻开口:“我不这样做,陛下就不会知道北暨多年排布被打乱的重要性。从前,半数兵力可以抵抗萧国。但经他之手后,便成了未知数。”
  “所以,这么多年来,邵家的兵,无论如何,最终都会回到邵姓之人手中。不可逆。”
  琳琅动了动身子,使自己坐的舒坦了些。而后如男子般朝他揖礼:“不愧是邵将军,套路很深,在下佩服。”
  为了方便进宫,她换着一件邵府侍卫的衣裳,看着真像是他家的人。
  邵煜白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多年以来,运筹帷幄,唯有你,一直是我的变数。”
  以为讨厌的,喜欢了。以为放下了,舍不得。以为见不到了,她还活着。
  “琳琅。事已至此,对你的伤害,我难辞其咎。这么久以来,因为我的选择,你一直在吃苦,所以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对你说。”
  蓦地眼眶发热,琳琅冷哼:“我不需要你道歉。”
  “我爱你。”
  两句话,一个急促一个缓慢,从第一个音,到最后一个音,完美的重叠在一起。
  顿了顿,在琳琅愣住之间,邵煜白抬起手。
  “还有,谢谢你。”
  李氏琳琅,我心悦你。
  我爱你。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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