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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花护驾日常-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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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说的。”说完还挺了挺腰杆。
何似锦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命身边立着的丫鬟拉着她往外走:“既然你身正不怕影子歪,那咱们就找个大夫来验一验。”
那婆子这回才真的怕了,慌忙往后退着想要告饶,就听旁边一声喝止:“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何似锦侧头一看,就见成安公主在一众侍婢的簇拥下款款走了过来,她忙福身行了个礼,成安公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整个何府的后院都是我管着的,侄女这般执意要告到老爷面前,莫不是存心下我面子?”
何似锦原来跟成安公主见过几回,知道她心气高,但碍着情面,对自己还算和善。如今听出她语气不善,但却不知为何,只能越发恭敬地行礼:“是侄女记挂母亲,处事儿不老练,还请伯娘勿要见怪。”
成安公主此时对她确实极为嫌恶,要不是有她授意,那些个下人怎么敢刁难主子?她想到昨日何长青要不是为了护着何似锦,她心爱的小儿子也不会被卷到那些腌臜事儿里,更不会被何老责打一顿赶回老家了。
她原本并非小气之人,但想到带伤被赶走的小儿子,心里大恨。所以她今日越瞧这个侄女心里越堵得慌,便干脆授意下人想法子刁难她们一番,让这两人经受不住主动要求出了何府,没想到下人如此不争气,她眼看着事情要败露,所以赶忙出来阻拦。
成安公主瞧见她就想到了被打的一瘸一拐的小儿子,心气儿越发不顺,淡淡道:“我如何敢责怪你,你口口声声要越过我去见老爷,何曾把我这个做伯娘的放在眼里?”
何似锦面颊微微涨红,还是忍着气闷恭敬道:“伯娘教训的是,只是今日下人端上来的药和我母亲往日吃的不同,下人说是熬的火候不到,我担心母亲身体,这才心急了些。”
成安公主只想把她赶出去,也懒的跟她斗嘴失了身份,扶了扶鬓边的珠钗淡淡道:“侄女大概是小门小户过惯了,不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何府行事自有何府的章程,凡事都得先紧着主子来才不至失了方寸,一府的规矩岂能容许外人置喙?”
这话便是赶人的意思,姜佑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何小姐不过是讨碗药,还是付过钱了的,跟何府的规矩有什么关系?难道公主的规矩便是收了钱不办事儿?”
她本来站在一处假山边看着,也无人注意到她,冷不丁一开口,让所有人吓了一跳,成安公主有些恼火,但她却不是富昌侯那种蠢货,知道张家人轻易开罪不得,温和笑道:“三公子怎么还不去城外巡视?我们老大近来忙的焦头烂额,正盼着你去分担一二呢。”微顿了顿,她又带着笑道:“我正在处理家事,就不耽误三公子的正事儿了。”言下之意是你也别耽误我管理家事。
姜佑对这个姑母最在乎什么十分清楚,也客客气气地笑道:“何老家风素来清正,让人好生仰慕,我就是冲着这个名头才来何家借住的。齐朝素来讲究宗族礼法,想必何老就是因着这个为着一宗的情分,才留下她们孤儿寡母的,可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何小姐母子俩私底下受到苛待,旁人会怎么想?”
成安公主眼皮子轻微动了一下,她当然知道何家维持清白门第有多不容易。她看了眼姜佑,深吸一口气道:“我不过是教侄女些做人的道理,跟何家家风有什么干系?”
姜佑有点烦这些内宅女人七拐八拐的说话方式,直接问道:“公主敢说刚才说的那番话,没有半点赶人的意思吗?”
她看见成安公主张嘴欲驳斥,接口道:“咱们只论克扣药食这件事儿,说句不好听的,公主也说自己掌管整个后宅,若是何夫人真出了什么事儿,何老会善罢甘休吗?外面人又会怎么风传公主呢?”
成安公主保养得宜的面上含了薄怒:“三公子好利的口齿,我听说你们当初在京中是旧识,难怪这般袒护我这侄女!”她说完就有些后悔,这话暗指‘张东岚’和何似锦有私情,实在是太不入流了,跟那些粗鄙妇人何异?
何似锦气的满面通红,姜佑却摆了摆手,她能不能碍着何似锦的名声她自己最清楚,因此浑不在意地道:“事不平有人管,我不过是跟何老有师徒情谊,见不得他一辈子的好名声就这么被糟。蹋了,况且。。。”她叹口气道:“何小姐是何家的亲戚,公主这般苛待夫家人,要是何老知道了会怎么想?”
成安公主其实是深爱丈夫的,要不是怕伤了夫妻和气,她早就直接把何似锦母子赶走了,她也知道自己的公主脾性让夫妻这些年生了许多龃龉,万一丈夫再以为自己仗着公主的名头肆意跋扈,苛待夫家人。。。她越想越是心乱,强忍着怒气地瞪了姜佑一眼,回去细细想怎么把今天的事儿圆回来了。
姜佑瞧得暗乐,表面上何家里何老怕老婆怕得紧,实际上完全相反,自己这位姑母才是多年来在下风口晃荡的那个。
她跟何似锦打了个招呼,正要走人,就见何似锦向她盈盈行了一礼,面颊绯红,强忍羞意,带了些感激道:“岚哥儿,这回多亏了你了,要不然伯娘只怕。。。”她大概也猜到成安公主为何这般针对她,无奈地叹口气,却不知怎么往下说。
姜佑挠了挠头道:“不必客气,咱们总归也算是同窗旧友。”她又关切问道:“何夫人身子如何?”见她蹙眉摇头,她忙道:“我就住在倒数第二进院子里,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寻我。”没准这以后就是张东岚丈母娘,出了事儿何似锦就得守孝三年,他俩岂不是又得耽搁了。
瞬间描绘出一段欢喜姻缘的姜佑还没意识到这两人的故事全是自己一厢情愿,打了个个招呼就乐颠颠地走了。
何似锦瞧着她的背影,想到几年前对张东岚的那点心意,暗暗啐了自己一口,红着脸掩上了院门。
姜佑占了媳妇便宜又日行一善,心情大好地去了城外,老远就看在何长明被一圈流民围住,那些流民正神色激动地跟他说些什么,何长明则抬着手高声不断安抚。
她见着情势不对,想到昨天的乱子,头皮有点发麻,忙扯了一个在此帮忙的侍卫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那侍卫忙跪下行了个礼,面上也是一脸匪夷所思:“这帮流民说。。。他们家有女眷失踪了。”
☆、第99章
姜佑微微错愕:“失踪?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侍卫大概也是刚到,同样满面茫然地摇了摇头,她正要另找个人细问,就听何长明站在人堆里高声道:“诸位都镇定些,挨个把你们的遭遇告诉本官。”
人群霎时一静,有个老妇人抹着眼泪率先站了出来:“老身的闺女没的最早,就让老身先说吧。”
她一边抽泣一边指着远处的搭着的破棚子:“几个月前老身的闺女跟着老身逃难到了此处,正愁着生计,正巧扬州那边有人来找绣工好的女子当绣娘,我便寻思着扬州离金陵不远,便放闺女过去,说好了每个月来信两回,这个月一直没有音信,我心里正焦急,没想到那边车马行熟人就把我闺女的尸首运送过来了。。。我可怜的闺女啊!”她说着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姜佑探眼瞧了瞧,果然见那边凉棚里有张草席裹着人性,她的话匣子一开,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有个三旬上下,相貌娟秀的妇人也淌着泪走了出来:“我那女儿也是,本来说的好好儿地要去寻个活计谋生,没想到这一去就没有再回来,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若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她一说完,众人立刻激愤起来,扬着胳膊,口口声声地让何长明给个说法,还有几个惯常讹人的泼皮无赖,明明家里没有人口失踪,还奋力往前倾着让官府赔偿,一边高声道:“大家瞧瞧啊,就是这群当官的死活不让我们进城谋生,要不是他们,咱们何至于呆在城外,把自家的闺女都丢了!”
他们这么一挑拨,众人更是恼怒,护在何长明身前的两班衙役奋力顶着也无济于事。
姜佑插了句嘴:“你们家中丢了人心里焦急也是人之常情,可扯着何推官要人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先在官府派来的人那边登记了失踪人口的相貌特征,在请官府帮着寻回。”她瞧见那妇人哭的肝肠寸断,心里有些不忍,宽慰道:“这位婶子莫急,你那闺女未必就是出了什么事儿,还是先请官府的人去寻一寻吧,她究竟长什么样子?!”
众人认出这位就是昨日命人砍了二世祖的人头的猛人,他们下意识地静了一静,那妇人犹自抽泣,但抬起头,眼里却带了些希冀,对着她福身行礼道:“我那女儿脖子后面有块红色的胎记,还望诸位大人帮我把她找回来,我在这里感激不尽了。”
何长明终于逮到空儿说话,抬手一压,高声道:“诸位,但凡家中丢了人的,都到郑县丞那里去登记,余下的人做功谋生的事儿都由我来安排,劳烦大伙儿也去那边登记,我会尽量为你们安排活计的。至于失踪人口之事,我必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这些流民所愁的就是生计问题,听他这么说,知道再闹下去也闹不出个结果来,只能偃旗息鼓转回去登记了。
何长明这才得了空,对着姜佑一拱手:“张监军。”他苦笑道:“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监军见笑了。”
姜佑摆摆手道:“如今世道不太平,我笑你做什么。”她看了眼那被草席裹着的尸首,示意何长明在前面带路,一边问道:“你查出什么眉目来了吗?”
说话间两人就走到了棚子跟前,如今虽然天气还冷着,但离近了还是有股腐臭的气息传了过来,他怕她娇生惯养闻不得这个味道,递了块熏香的帕子过去,指着那尸体道:“已经请仵作验过了,监军请看。”
姜佑随手接了帕子,却没用来掩鼻,探头瞧了瞧,禁不住紧紧蹙起了眉:“这。。。”那女子尸身已经有些腐坏,但还是可以瞧出她生前秀丽的眉目,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许多青紫伤痕,有的红森森的外翻着,衬着凄慌扭曲的五官,显得格外可怖,一看便知道不是自然死亡。
她满面愕然:“这,这。。。为何要对一个弱女子下如此毒手啊?”她蹲下身细瞧,但毕竟不是仵作,看不出详细来,只能抬头问道:“她是被活生打死的吗?”
其实仵作勘验过了,这女子是被奸。□□待至死。何长明隐约猜出了姜佑的身份,也向家父试探了口风,基本确定了她是谁,怕说出缘由来惊了圣驾,因此难得的显了些窘迫,尴尬地斟酌词句道:“她。。。是被男子。。。虐。打至死的。”
姜佑不明所以,眨了眨眼道:“那男子为何要虐。打她?难道与她有什么仇怨?”
何长明见她双目炯炯地盯着自己,先是被那清雅的眉眼看得飘忽了一下,回过神不由得更为尴尬:“这。。。下官也不知道。”
其实这并不难猜,好些豪门世家达官显贵底下藏污纳垢,有那心性阴毒怪癖的,在床笫之上玩弄死人也不是稀罕事,不过这话他就更不好对姜佑说了。
姜佑失望地哦了声,这时候失踪人员名单已经列了出来,她接过来仔细看着,何长明也凑近了细瞧,没想到却闻到她身上一股隐约的甜香,竟盖过了腐臭的味道,他颇有些难堪,默背了几句圣人言,就听姜佑问道:“这失踪的五人都是女子?”
何长明一怔,随即点了点头:“正是。”
姜佑突发奇想:“会不会是被人拐骗去买到欢场勾栏里去了?”
何长明失笑道:“监军怕是多想了,秦淮勾栏画舫里的女子都是自愿入欢场的,官府对这些地方向来查的严格,但凡有点来路不明的女子,就是再国色天香他们也不敢收的,更别提敢害死人了。”
姜佑讪然道:“是我妄言了。”她把那几个名字又细细看了几遍,牢记在心里,叹口气道:“茫茫人海里,要寻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一般,也不知能不能帮着找到。”
何长明自然也清楚寻人的不易,更何况这些女子极有可能是被某些高官显贵藏于内宅里,他苦笑道:“下官会把衙役派出去四处张贴告示,到时候再告知扬州那边的官员,让他们也帮着找寻吧。”
姜佑一整天都在琢磨这些女子失踪一事儿,等回了何府,干脆一头扎进何府书房继续琢磨,没留神书房的门被推开又被掩住,薛元带着淡香负手立在她旁边。
姜佑闻香识美人,连头也不回就靠在他身上:“朕好烦。。。想了这么久还没头绪。”
薛元抬手想摸摸她的脸,不留神看见她手边一块绣着青竹的帕子,微眯了眯眼:“皇上换新帕子了?”
姜佑怔了下,才发现不小心把何长明的帕子给带回来了,她满脸尴尬道:“不是我的,何府大公子借给我用的,一时忘还他了。”
薛元听她实话实说,脸色微微缓了缓,又似笑非笑地摩挲着她的脖颈:“看来皇上身边的狂蜂浪蝶真不少,臣得卖力让皇上没功夫兜搭别人了。”他看见她满面愁容,淡淡道:“乱世失踪个把人在正常不过了,皇上一个个找,能找的完吗?”
姜佑咳了声,叫屈道:“你说的什么话,我可冤死了。”她没想到他主动提起,抬头希冀地看着他:“你都知道了啊,你有法子找到那些失踪的女子吗?”
薛元笑而不答,反而往后退了几步,坐在太师椅上斜斜地乜着她,眼神暧昧缠绵地瞧着她。
姜佑给他看的毛骨悚然,硬着头皮道:“掌印。。。没什么说法吗?”
薛元冲她招了招手,见她走到他一尺前就不肯往前了,便抬手轻轻一拉,让她跌坐道自己怀里,摩挲着她的下颚:“这事儿暂且不提,皇上早上叫臣什么,臣没有听清。”
姜佑呲着嘴角:“我,我一时口误。”
薛元抚过她的肩头:“那皇上不如说说,臣和你谁是夫君,谁是妻子啊?”
姜佑权衡了一下,委委屈屈地道:“你。”
他仰唇道:“我是谁?”
姜佑苦着脸道:“你是朕的夫君。”
他垂下眼,拉长了声调:“虽然皇上知错了,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不罚可不成。。。”他偏了偏头:“臣现在心里很不痛快,皇上得想个法子让臣高兴了,才能用心帮皇上做事儿啊。”
姜佑叹了口气,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瞧见他扬了扬眉毛,似乎对她的敷衍很是不满,只好顺着那光洁的脖颈往下,柔软的嘴唇贴着他的肌肤,他仰起脸靠在椅背上,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转眼滑到了立领处,她犹豫着该不该往下,就听门外一声报:“何老有要事求见。”
姜佑吓了一跳,低头看见两人衣衫散乱,要是给人看见就说不清了,她正要从他腿上跳下来,就被他反压在太师椅上,抬眼不满地瞧着她,这时候何老已经进了书房外间,正要通报一声往里间走,就听里面姜佑一声大喝:“何老先别进来!朕,朕方才睡了一觉,现在才起来!”
何老被她这一嗓子震得差点一跤绊倒,也顾不上深究她为什么跑到书房来睡觉,只好立在房外高声道:“皇上,臣有事要禀告。”
姜佑咳了一声正要答话,耳廓就被身边那个讨人厌的含住,嘴唇一颤,声音折了几折,弯弯曲曲地传了出去:“何老。。。有,有什么事儿啊!”
☆、第100章
何老听见她的声音,微怔了下才关切道:“皇上怎么了?可要寻个大夫来瞧瞧?”姜佑要是在他府上出了什么事,那他可担待不起。
姜佑被撩。拨得全身发软,强撑着坐直瞪了眼薛元,干巴巴地道:“朕,朕没事,何老不是有事要奏吗?到底是什么事儿?”她现在当然不敢让何老进来,君臣两个只能隔着道门喊话。
何老命下人端了盏茶润润喉咙,提气高声道:“这几个月灾祸连连,不是雪灾就是兵。患,金陵城外聚集了大量流民,臣有意号召南边的显贵人家举办一场义卖,为流民筹措些银钱衣物,不知皇上意下如何啊?”
其实这事儿他自己都能料理了,但姜佑如今就在何府住着,这等动员南边大半显贵的大事儿总得请示一下,以示尊重。
姜佑低头细思,脖颈就被轻咬了一下,她一时大怒,把人推到在榻上狠狠地咬了回去,何老见里面半天没有动静,又拔高声音问了一遍,她被何老中气十足的嗓子震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忙扬声道:“这是救助灾民,扶危济困的好事儿,何老看着办就是了,朕回头一定去捧场。”
何老满意地点了点头:“有劳皇上了。”然后转身走了。
姜佑翻身在他身上,膝盖顶着不让他乱动,瞪眼咬牙道:“何老方才还在外面,你搞什么呢!”
薛元轻松一个转身就把人反压到身下,把玩着她发冠里垂落的一缕长发,神色却有些淡淡的。姜佑觉察出他情绪不对,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怎么了?”
他垂下长长的睫毛:“只是在想臣和皇上的事儿,这么一直瞒着也不是个事儿。”
姜佑唉声叹气,两手交错着枕在脑后:“你怕是不知道,上回你出去赈灾,京里传出了你和我的流言,甚至还有人把这事儿拿到朝堂上来堵我的话,我当时留神探听了一下旁人的反应,都是冷嘲热讽得多。”大多数人都觉得和太监扯上关系是件腌臜事,可她和薛元在一起只觉得美好缱绻。
薛元默了下来,齐朝现在瞧着稳当,但内忧外患其实也不少,各方势力面前平衡而已,就算他能斗得过那起子文官,也得冒着让江山元气大伤的危险,他是不在乎这个的,可姜佑呢?她是皇上,肯这么对待自己祖辈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吗?
姜佑也想到这点,往日飞扬的眉毛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地搂着他道:“干脆我把皇位随意传给哪个亲王之子,跟着你归隐山林,游玩四方好了。”她说完自己先摇了头,十分沮丧地道:“可我也想当个好皇上。。。”
就算她铁了心这么着,薛元也不会同意的,乜了她一眼道:“皇上说的轻松,亲王之子登基本就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你还好好活着。”他冷笑了声:“若是我,定然要想法子把那挡我路的除了去才能安心。”
姜佑也知道这个道理,无力地仰面躺着,沮丧道:“也没别的法子了。。。”
薛元本也蹙着眉,但一低头看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有趣,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探手去解她腰间的犀角带:“臣倒是有个法子,等你有了臣的孩子,那些大臣想不认都不行了。”
她穿的男装绸裤甚是松垮,人还没反应过来,被她一拉就褪到了脚踝,两条修长白洁的腿还蜷在椅子上,她瞠大了眼,耳朵红的发亮,伸手去捞都来不及,勉强从嘴里挤出一句:“这是书房!让人知道了怎么办?你别乱来!”
薛元爱不释手地抚着她纤细却不乏柔韧的腰身,广袖一扫,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噼里当啷全落到地上,他打横把她抱到书案上,握着她的小腿扣住自己的腰身,顺着柳腰往下:“真名士自风流,何必管旁人怎么想,更何况还没有旁人知晓。”
她现在对男女之事尚还青涩,只是本能地喜欢和薛元亲近,但对欢。爱之事总是滞涩大于欢愉,实在提不起兴致来,他耐心怜爱了好久,才慢慢开始攀折这朵天下最尊贵的花儿。
姜佑鼻息咻咻,身子一紧,低低地哼了一声,半折起腰来,伴随着他的动作低声吟哦起来。
天色已经暗了,悉悉索索下了些小雪,成北站在书房外候着,没听到里面在干什么,但也差不多猜到了,他心里感叹了声咱们督主真是猛人,一条真龙也敢压在身下,真乃神人也!
。。。。。。
何老的办事能力了得,没几天就给南边的显赫人家发了帖子,邀请他们参加这次义卖,再命人拾掇出来城郊一所别院,作为义卖的场所。
何老是清流领袖,旁的人当然得卖给他这个面子,因此义卖那天不管是勋贵还是文人都赶来捧场。姜佑在城外巡逻完才急忙赶去这里,递了帖子才能进院,这时候义卖快要开始,一下子来了好些人,底下人也没空给她领路,只能由得她没头苍蝇般在院里乱转。
她方向感虽然不像张东正那么差,但也实在称不上好,只能顺着人。流走,没想到走着走着,人三三两两散开,她却不知不觉到了后院。这所别院的后院也甚是精致,引来了河水潺潺,桥上还架着玉白的精巧小桥。
姜佑打发身后的几个侍卫去别处问路,自己有点头疼,左右瞧了瞧,就见桥上有位妇人打扮的女子款款而行,身后还跟着几个打扮规整的侍从,她面色一喜,连忙走上去扬声问道:“这位夫人,请问。。。”
她只顾着说话,没留神桥上还残留着前些日子的积雪,脚下一滑,对着那女子直直地扑了过去。
她身后的侍从都高声怒斥起来,那女子被她扑的踉跄了一下,面带怒色地倒退了几步,禁不桩哎呦’了一声。身后的侍婢立刻高声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好大的胆子,不要命了不成?敢非礼我们娘娘!”
姜佑没听见底下人对她的称呼,顿了下才反应过来她如今是男子装束,她自知理亏,忙扶着桥边的栏杆站稳,尴尬道:“在下方才不慎滑倒,唐突了夫人,还望夫人见谅。”她说完抬起头瞧见那女子的脸,微微张开了嘴,面上露出错愕惊疑的神色来。
姜佑早就知道世上有相似之人,眼前这女子单看相貌竟和她母后有七八分相似了,更难得的是仪态端庄典雅,神韵天成,要不是知道自己母后的家世背景,她都要以为这女子自己母后的亲姐妹了。
那女子瞧见姜佑的脸,也不由得怔忪一瞬,随即沉了面色,冷冷地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
姜佑干笑了一声:“在下是南边军的监军张东岚,方才不慎滑倒,撞到了夫人,还望夫人见谅。。。”
那女子还没听她后面说什么,只听到她说自己是张东岚,就猛地扬起了眉毛,面上惊怒恼恨起来:“你就是张东岚?”她忽的冷笑一声,对着左右侍从吩咐道:“这人是个登徒子,意图对我轻薄不轨,你们都瞧见了的,把他带下去杖打二十个板子。”
她横眉冷眼的样子一显,那几分神似张皇后的风韵也不见了踪影。姜佑没想到她这般小气刻薄,还以为是张东岚又招惹了什么人家,她拧着眉道:“这位夫人,我并非有意撞到你,更别提对你意图不轨了,你又没有受什么伤,我也向你道过歉了,你何必这般狠毒呢?”
那女子听见她说自己狠毒,眸光更沉了几分,自己却没说话,只是看了眼身边的侍婢,那侍婢立刻高声喝道:“伶牙俐齿,明明就是你对我们娘娘起了歹心,反而还倒打一耙,怪起了我们夫人。”她说完对着底下人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人拖下去。”
姜佑叹了口气,原本带来的几个侍卫被打发去问路了,身后仅跟着的一个立刻冲到她身前来护着她,两边对质之时,就听旁边传来一道娇柔怯弱的声音:“林侧妃,你在做什么?”
姜佑听见这声音,又一次瞪大了眼,转头看着已经嫁人的柔福从后院一侧绕了过来,轻声道:“这是怎么了?”
林侧妃看了眼姜佑,对着柔福轻巧行了个礼,瞬间又恢复了那温婉贤惠的模样,抬手指了指她:“回王妃的话,这人对妾无礼,妾正准备罚他呢。”她微偏了偏头,诧异着柔声道:“王爷不是没让王妃跟来,王妃怎么自己来了?”
韩昼瑾对柔福十分嫌恶,按着规矩,这等大事带的都该是正妻,他却带了一个侧妃来,简直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柔福心里一堵,勉强答道:“王爷说为着规矩严整,怕让人瞧了笑话,所以特地命我跟了过来。”
林侧妃哦了声:“妾说呢,难怪王爷昨日一反常态去王妃那里坐了半个时辰,原来是为着说这事儿啊。”
柔福被她说的更为难堪,不敢去看她的脸,眼神飘忽,落到姜佑身上,先是茫然了一瞬,随即掩着嘴,差点惊叫出声来。
姜佑怕她说漏了嘴,忙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道:“在下张东岚,见过王妃娘娘。”
☆、第101章
柔福怔了下,惊疑不定地看着她,这长相身形就是姜佑无疑,她为何跑到南边来?又为何说自己是张东岚呢?她心里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抬了抬手道:“张。。。监军不必多礼。”她看了眼林侧妃:“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林侧妃说你对她无礼?”
姜佑回道:“这几天才下过雪,地上路滑,我走路时不小心撞了侧妃娘娘一下,没想到娘娘非要说我对她无礼,我心里也纳闷得很。”她转头看了眼林侧妃:“娘娘的名节要紧,何必非要坐实了被人轻薄的名声,这对你有何好处?”她心里奇怪,她又没得罪林侧妃,况且这事儿张扬开了最终损伤的还是这位侧妃的名头,她干嘛这般不依不饶的?
柔福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林侧妃道:“这。。。她说的有礼,这事儿闹大了确实有碍你的名声,不如大事化了了吧。”
林侧妃压根没把柔福这个不得宠又没强硬娘家的正室放在眼里,斩钉截铁地道:“王妃别劝了,正是为着我的名声才要重罚这个登徒子,我若是忍气吞声,才是助长他的气焰。”她看见柔福还张口欲言,眼波流转,忽然掩嘴笑道:“我忘了,王妃也是从京里来的,这位张监军可是你的京中旧识?”
她这话意有所指,柔福吓得忙闭了嘴,又瞧了眼姜佑,还是叹口气道:“别人家里,你这般罚人岂不是失礼?”
林侧妃温婉的神情里带着掩不住的轻鄙,看着柔福,声音微冷:“王妃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不帮着我这个自家人,反而处处袒护着一个外人!”
柔福听她污蔑自己名声,气得眼眶发红,却闭紧了嘴再不敢说一个字儿了。
她能开口已经出人意料了,姜佑也不指望她能帮上什么忙,只是没想到她嫁人了还没什么长进,叹口气摇了摇头,这世上果然有怎么扶都扶不上墙的人。
林侧妃越发得意,正要命人拿人,就听见山石后传来清朗的声音:“这义卖会是我何府请了诸位客人来的,娘娘这般打罚我们请来的客人,莫非是存心打何府的脸?”
姜佑顿了下,就看见何长明从玲珑石后面绕了出来,他面上虽含着笑,眼里却带着冷意,对着柔福和姜佑躬身行了个礼。
林侧妃见他独独不理会自己,心里暗恼,但也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勉强笑道:“大公子说笑了,我是被人无礼心存了恼意,这才要罚人的,并非是不给贵府面子。”
何长明轻叹了声:“方才王妃对侧妃的教诲也没错,这事儿闹大了谁脸上都不好看,张监军是有品阶在身,何况她也不是有意为之,已经赔礼道歉过了,林侧妃以为呢?”他见林侧妃脸上还带着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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