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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官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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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跟自己同行的白衣女子就要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苏文冕涨红了脸就要往里面挤,却被一个衙役一棍子打在胸前,险些栽倒在地。
苏文冕捂着胸口,怒目圆睁:“你怎么打人?”
“挤什么挤?懂不懂规矩?看看别人怎么做的?”
苏文冕这才注意到身边,周围的男男女女都要经过的一张桌子,用毛笔在纸上写个什么。然后有人欢天喜地的昂首挺胸进去,大部分人则是懊丧着退出了人流。
“喂!为什么刚才的姑娘就能直接进去?”苏文冕不服道。
衙役白了他一眼:“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那身段,人家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天鹅,你这样的糟糠能与之相比?老老实实排队,有真本事才能进!”
无奈,苏文冕只有耐着性子加入了队列。
原来想要进去的人都要用毛笔在纸上写自己姓名,写得漂亮与否便是评判你是否够格进入楼里的标准。毕竟这是高雅的诗会,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进去的。而且怡凤楼只有这么大,自然要放有实学的人进去。女子则稍有不同,只要长得好看,不用任何手续,便可直接进入。
苏文冕对自己的字很有信心,等轮到自己的时候,潇洒地拿起毛笔,在纸上一蹴而就。评判的老者看得是连连点头:“不错不错……”
苏文冕得意地冷哼一声,便要大步往前。却没想又被拦住了!
三番五次遭人阻拦,再好的性子也被磨平了,苏文冕挽起了袖子,将手中的书裹得更紧,指着拦路的人道:
“你什么意思?我队排了,字也写了,还不让人进去?”
那位老者上来解释:“年轻人,莫急莫急。写字只是第一环,想要进去还得有个条件。”
“还有什么条件?”
“要么作一首歌颂李家布庄的小诗出来。”老者撵着胡子,笑着伸出手,“要么交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苏文冕倒抽一口凉气,“你们怎么不去抢!”
老者嘿嘿一笑:“年轻人,你觉得贵就请离开吧。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呢!”
“就是就是!别占着茅坑不拉屎,穷鬼就赶紧滚。里边儿百十个漂亮佳人还等着本公子呢!”
苏文冕一头雾水,感觉这群傻B脑子被门夹了还是怎么滴?一百两就为了一张门票?但想着自己要在诗会上扬名,跟自己同行姑娘的名字还不知道,这怡凤楼是肯定要进去的!想想说到:
“那我选择作诗吧!”
第30章 :赚钱之法
如判官一样的老者微眯着眼睛,上下眼皮的老年斑像是黏在了一起,手里捧着写着一首的小诗的白纸,仔仔细细地看着。
堆满了笔墨纸砚的方桌边上,各方青年才俊围了是里三层的外三层,全都紧张得等着老者宣布结果。
苏文冕看似淡然,鼻尖却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片刻,老者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将纸丢到了废纸堆里,半闭眼,淡然道:
“差强人意,下一位!”
“切!”老者的话像是给了众人一个满意的答复,一群人欢笑着发出了一片嘘声,“这穷鬼,还真把自己当成有真才实学的公子哥了?没钱就回家洗洗睡吧!”
听到老者的话,苏文冕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涨红了脸,不服地辩解到:
“你你你!你到底懂不懂诗词?我乃碧州府登记在册的秀才!随后便要考得举人!你竟然说我的诗不行?”
“哈哈,得了吧!不过秀才尔。方才刚有举人来过,还不同样的扫地回家?你也不想想,这诗会是什么地方?几乎汇聚了碧州所有的名家美女。就是知府大人在里面都不敢大声说话,你一个秀才,哈哈,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苏文冕涨红了脸,进退两难。有“好心人”上来劝慰:
“兄台,不必如此。李老爷什么人?一身铜臭,说白了就是不交钱就别想进去,这等诗会不去也罢。这外面依旧汇聚了各方才子,诗会的内容也有专人出来通报。我们若有佳作传出,里面之人也会知道。里面外面也没什么区别。”
“兄台说得极是,我等读书人还是不要进去,免得沾了一身铜臭。”苏文冕像是找到了知音,愤愤地甩了甩衣袖,退出了队伍。
苏文冕之后,又有一位公子上来,写下名字,待老者点头后,潇洒地丢下一张银票。之后又拿着“赠送”的折扇得意洋洋地展开,显摆出“李家布庄”的字样,不屑地瞥了一眼身后的酸腐书生们,欢喜的大踏步进了怡凤楼。
……
……
怡凤楼外人山人海,怡凤楼里边儿却空旷了许多,倒不是没几个人,只是跟外面比起来人群密度降低了不少。
就是进门的第一道坎就拦下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能进到里面来的要么是声名在外的才子,要么便是有学识的富家千金。
总~之,只要踏进了这道门,出去便有了跟他人吹嘘的资本。那小小的油伞和折扇便成了彰显身份的信物。
李权在主楼的最上层,穿着身镶了金边的灰色马褂,上面还印有金色的铜钱,一副土豪模样。手里也拿着一柄扇子,对着下面指指点点,颇有些附庸风雅的感觉。
身边一个面容白净,皮肤细嫩的小生,侧身轻轻倚着柱子。目光投向李权,有些崇拜,又有些疑惑,小声道:
“老爷,您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些法子?方才听姐姐说,咱们往年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存货都要被人抢光了。”
李权得意一笑,见到今日的场景,心中更添了几分自信,觉得自己这个穿越者混得还不赖。看了眼小生,转头向另一侧的安福问:
“油伞和折扇都准备好了吧?”
冷脸的安福今天也满是喜色,听李权这么问,却不禁皱了皱眉头:
“回老爷,您要的东西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了。可是,老爷您准备这么多的油伞折扇干嘛?怕是没那么多人能进到这里来吧?送也送不完啊!”
“谁说都要送?过两天可都是要拿出去卖的!”
“卖?老爷,这些小东西也赚不了几个钱,何必费工夫?”
“不赚钱?”李权轻挑眉毛,“啪”地一声打开折扇,“老爷我的折扇和油伞,一样要卖五十两!”
“噗。”倚着柱子的小生媚眼闪动,掩着小嘴噗嗤笑了出来,抖着腰肢小声道,“老爷真会说笑,那些个小东西卖个半两银子都嫌贵。怎么可能卖五十两?”
李权一本正经:“有什么不可以。安福,两日后,你给咱们碧州的李家布庄分号每家十柄油伞十把折伞,五十两一个,绝不还价。卖光了就别卖了。等半月后,再给每家分号一样五十个,卖三十两一个。卖光等两月,再给各家分号补货。你看我的油伞折扇卖不卖得出去?”
“是。”安福将信将疑,要不是亲眼见识了老爷的神奇手段,铁定也要当成一个笑话来听。
“老爷,您别老想着赚钱。诗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给老爷找女人,您倒是有没有入眼的?这要是再找不到,我跟姐姐少不了要被娘亲打骂。”
小生便是夏茹,见李权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赚钱,把这场诗会的初衷抛到了脑后,不免有些担心。此番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若还不能挑到一家合适的姑娘,老夫人的心头肯定不好过。老夫人不好过,自己铁定也更加难过。
李权干笑着打着哈哈,寻思着该怎么把诗会办好又能把相亲给搞黄了……
宽大的大厅中摆上了几十桌桌椅,桌上的酒壶里尽是上好的女儿红,绿豆糕、红豆沙、各色果脯、香饼取之不尽。以往难得一见的怡凤楼姑娘们全都化身热情的服务员,穿着清一色素雅曲裾,步伐款款地穿梭在大厅和楼道里。进来的公子、小姐,只要有需求便会尽量地满足。
大厅正方,早早地架起了舞台,各色的花绸红布把舞台装点得跟花园一样。台上三五怡凤楼的姑娘扭动着身姿,步伐妖娆地偏偏起舞。
台下,桌上的美食少有人触碰,顶多倒上一杯水酒,然后极其严谨地抿上一小口,继续含笑看着台上的表演。
姑娘们含羞抱臂,坐在凳子上规规矩矩地含笑看着表演,生怕有什么不雅的动作。公子哥或摇折伞或拍裤腿,脑袋一摇一晃很有节奏跟着台上的姑娘摆动。眼神却偷摸着斜瞄身边姑娘,看有没有入眼的。
时间尚早,该有的活动还没开始,参加诗会的男女显得还有些生分,场面倒是有些冷清。
李权不似别家老爷,自己办的诗会自己总不能藏头露尾的,从楼上下到了大厅,准备活跃活跃气氛。
在场的都是碧州的有身份的人,或多或少都见过李大老爷几眼。
李权还没说话,场面就轰动了。立刻被参加诗会的男女团团围住,各个笑容满面:
“李老爷,多谢您的这场诗会。让咱们碧州的佳人俊杰能聚在一起,有了这次交流学习的机会。”
“是啊是啊!以后咱们之中要出了状元郎,李老爷功不可没!”
李权少有这样的经历,有些生硬地的应付着众人的追捧。暗想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么受欢迎呢?
清高的才女公子毕竟是少数,男的都想巴结上主办者,希望等会儿的能占个光也讨个媳妇回去。女的恨不得扑到李大老爷的怀里,然后直接上楼啪啪啪,一旦进了李家,这一辈子可就不用愁了。
李权的到来让大厅坐着的众人纷纷起身,就是不过来叙话也要捧着酒杯站在旁边意思一下。只有一名淡青半臂加身的女子静静地坐在角落,素雅淡然的微笑一直挂在嘴边,却是看也没看李权这边一眼。
李权在众人簇拥下找了个位子坐下,站着的人也都纷纷落座。台上起舞的姑娘却停止了动作,欠身款款退下。李权起身,整了整马褂,笑道:
“可有姑娘愿意上台一展技艺?为诗会提前助兴?凡上台表演者皆可获赠价值百两的上等月华锦一匹。”
只要上台便可获得价值百两的奖品?
李老爷当真威武霸气!
众人惊讶地看着李权,不少公子哥都摩拳擦掌想要上去试试,可恨自己不是女人!
就算李权不说,也有大把的姑娘愿意上台献艺。这些的姑娘精心打扮前来,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希望能得到李大老爷的赏识,一朝入豪门。
很快便有姑娘上台,莲步轻移,翩翩起舞……
或许上台的姑娘不如怡凤楼经常跳舞的姑娘动作好看,但能看到平常家庭的小姐起舞却也别有一番风味。下方很快就有了叫好声。
李权朝随行的夏茹使了个眼色。小生打扮的夏茹悄悄地去了一边。片刻,小翠丫头就推着一车艳红的玫瑰到了大堂。在众人吃惊和不解地眼神注视下,李权是时候地起身道:
“若是觉得台上姑娘才艺过人,大家可购玫瑰献与对方,以表钦慕之情。玫瑰花每朵只需一两银子。钱不是给我李某的,台上姑娘表演结束后,可用玫瑰花换取同等价值的奖品。”
这诗会不单排场大,玩儿法也这么新颖!平素的诗会也就几个人坐在一个小湖边命个题,做几首诗,顶多再由名家小姐唱两个小曲,仅此而已。哪会像现在如此多了花样?
众人觉得稀奇,却也没有人真愿意花银子送花。
正当众人以为没人会花这冤枉钱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我出一千两!给台上的姑娘一千朵玫瑰!”
出价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坐在角落,没人注意,却不想一鸣惊人,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台上起舞的女子似乎也很惊讶,脚下步伐一乱,左右脚绊到一起,娇小的身子一个不稳就要栽下舞台。
出价男子脸色一变,疾步上前,抢在女子坠地的前一刻将女子搂在了怀里。如此险象,惊得场中一片嘘声。
“多。。多谢公子相救。也谢谢你的花。”
众人上前围观的,只见台上女子含情脉脉地在男子的怀里说着感谢的话。那男子也是眉目传情,轻声回应着:
“姑娘舞姿惊世绝伦,千朵玫瑰不过聊表寸心,只求能与姑娘同心同德,相守一生,不知姑娘愿意否?”
怀中女子面色羞红,轻轻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众人直接傻了眼儿,这样也行?
“此次诗会的主要目的就是希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有缘人走到了一起!按照约定,二人成亲之日我李某当送千两白银做礼金。今我李某高兴,礼金现在就给了!”
李权是时候地大声说道,直接从怀里摸出银票,果真就塞到了男子手上,一本正经地告借男子要善待佳人。
众人还在吃惊,却是没看到李权那轻微的点头动作。。
第31章 :舞台斗艳
“我出一百两!给台上的姑娘一百朵玫瑰!”
“哈哈!可笑,一百两也拿得出手?我出五百两!”
有了之前那一出,大堂内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你一言我一句,价钱不断抬高。场面跟竞选花魁一样,只是台上的姑娘变成了寻常人家的小姐。
虽然才艺、相貌上比青楼里的清~倌人逊色些,但在台下众人眼中反而觉得新鲜。尤其是见证了之前那对“有缘人”的经历,能以这样的方式博得佳人青睐,传扬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台上女子轻抚古琴,琴声悠扬婉转,音阶起伏间抑扬顿挫,有男子的铿锵,又有女人的柔情。就是不懂音律的人听了也要赞叹台上女子的琴技远超常人。加上女子相貌端正,举止得体。
台下数名公子哥为求台上女子的倾心已经投下血本干仗起来。玫瑰花肯定是不够的,但大家也不在意,按照平常青楼里的规矩,价高者得。
只是众人没想到现在跟以往争夺花魁不同,不是你给的钱多就能成为姑娘的入幕之宾,更不可能直接领回家当媳妇儿。关键还得看人家姑娘看不看得上眼。
很显然,台上的女子对给自己献花的公子的不感兴趣,曲毕之后,欠身淡淡道了声“谢谢”,之后便抱着玫瑰,喜滋滋地到一边换取喜欢的礼品了。
……
……
“老爷,公子他这又是搞的什么名堂?难道的这里边儿也有什么商机?”
二楼的走廊上,阿宽看着下方舞台周围的热闹的模样,苦笑着问身边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心情不错,笑答:“这臭小子,跟他爹完全的两个样。若我没看错,第一个上场女子和台下的男子都是李权事先安排好的。”
“何以见得?”
“不是什么事都要想清楚。有时候感觉也是很准的,你看现在下面的气氛不是比之前活跃了很多吗?这小子若生在他爹的那个年代,肯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至少比他爹强。”
阿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没料到自家老爷会用这样的比喻,看了看李权的背影,随后又笑了:“了不起又有何用?他的小心思在老爷面前还不是无所遁形?”
“看得穿不代表想得到。这小子以后怕是我大庆的第一奸商呐!”
中年人心头欢喜,眯缝着眼睛,打开折扇轻摇起来。而就在这时,表情一直很平淡的阿宽神色一凛,不动声色地走到了中年男子另一侧,挡在了白衣蒙面女子前面。
若不是阿宽的怪异举动,中年男子都没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让他都忍不住要赞叹其美貌的蒙面女子。
阿宽警惕的神色只持续了一瞬,在走到中年男子和蒙面女子中间的时候便已恢复了寻常。蒙面女子似乎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只是淡淡的问询:
“方才听先生说,李老爷是大庆第一奸商。不知可有什么凭据?据小女子观察,从楼外的促销活动到现在的舞台献花,并没有发现李老爷占了多大便宜。
不过是让那些有钱的伪君子破费了许多,反倒让寻常百姓感觉解气吧?况且李老爷还主动为有缘人送上大礼,此番表现,何来‘奸’字一说?”
中年男子看向女子,两人目光相对。当淡然却如坚冰一样目光对上深邃而又锐利的眼神时,仿佛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
这不经意的一次对视却让蒙面女子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她从未遇到过这么从容的眼神,曾以为小有所成的自己在对方面前就像是一个一丝不挂的孩子,毫无隐藏。但从对方身上却看不出半点儿武功底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般慑人的气势?
对视之下,女子的眼光不受控制地移向了下方。中年男子嘴角微微上翘也收回了眼神,不急不慢地将对阿宽说的那些话又说了一遍,之后还做了补充:
“不是视财如命的人都叫奸商,想要名利双收的商人才能称之为‘奸’。赠他人钱财不过是为了博得一个名声罢了。”
“多谢先生提点。”女子冷冷地看了眼李权的背影,默默地离开了。
中年男子看了看女子离开的方向,收起折扇:
“阿宽,方才你为何有所异动?”
“那女人武功不俗。竟然能在无意间接近老爷,还让我没察觉。好在此人对老爷并无恶意。”
“哦?难怪会觉得那小丫头眼神异于常人。”中年男子饶有兴致地说着,“能悄无声息地让你不查,功夫较你如何?”
阿宽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
……
大堂舞台的表演还在继续,已经有好几位姑娘上台展示了才艺,无一不赢得了满堂喝彩。同时也获得了不少的献花,丝绸玉器之类的礼品倒也换了不少,让姑娘们心里都美滋滋的。
李权坐在桌上,一心一意地磕着瓜子。站在身后的夏茹却紧皱着眉头喋喋不休:
“老爷,您倒是看看啊!台上这位如何?妾身觉得挺好的。”
李权嬉笑着拿了块果脯堵住夏茹的小嘴:“再看看再看看,里面不是还有更好的么?”
夏茹气恼地咬了口果脯,嘟嘴道:“又不是只能选一个。老爷你的眼光也太高了吧?怎么各个都看不上眼?”
“那是!老爷的眼光不高,怎么会讨到你这样的美娇娘?”
夏茹脸一红,低头不再说了。
稍不留神,场面忽的安静下来。李权下意识地以为出了什么状况,回头看像舞台的时候,整个心都为之一顿。
台上一位端庄典雅的女子将将架好了古筝,微微侧头,纤细的小手正在对古筝做最后的调试。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又含羞地朝众人行了个万福,款款坐下,轻柔的拨弄一下挡在眼前的发丝,将襦裙的长袖筒挽起,双手扶在琴弦上,开始了动作。年纪轻轻,却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一连串普通的动作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落在眼中却出奇地和谐柔美,明亮的眸子里没有多余的情绪,一心只有抚琴。
众人都看呆了。根本不用比较,新上台的女子绝对是最漂亮的一个,无论从五官、身材,还是肤色,几乎都无可挑剔。再配上那柔美、淡雅的动作,让李权也没能从对方身上挪开眼神。
只见台上女子纤纤玉指轻轻撩动琴弦便有悠长的琴声传出,低眉侧目,缓缓张嘴: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琴好,声更好!
一曲传出,满堂俱惊。就是桌上少有的几位自视甚高的书生也都停下交谈,一脸惊讶地望着台上女子。
“好一曲凤求凰!单凭此技便不输这怡凤楼有名的大家了!还是一名寻常人家的女子,难得!难得!我出两千两为姑娘助威!”一白衣白衫的年轻公子当即拍手称赞,拿出银票递给了收钱的小翠,从礼品栏中挑选了一枝极为精美的金丝凤簪,准备献与台上女子。
其余众人也不甘落后,纷纷叫价,把小翠给团团围住。
李权也被对方美妙地歌喉吸引得站起了身子,细看之下也忍不住由衷赞叹道:
“天生丽质!这是谁家姑娘啊?”
夏茹看到台上女子的一瞬间,瞳孔猛地一缩,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是她!“
而听到李权立言自语的问话后,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小声问:
“老爷,你没见过台上的女子?”
李权并没在意,沉思了片刻,缓缓摇了摇头:“没见过……”
夏茹又看了看忙得不可开交的小翠,陷入了沉思。
优美的曲子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盏茶功夫,舞台上已经堆满了各家公子送来的玫瑰,更多的则是手里拿着自己为女子精心挑选的礼物,等着对方下台献上。
下方的女子无不露出羡慕的眼神,却又无可奈何,对方琴技、歌喉皆不是自己能比拟的。
但女子面对满堂的热情,却没有收下任何一份礼物,从容地拒绝了献殷勤的公子们,踩着小碎步不紧不慢地到了李权面前,含笑欠身:
“李老爷,小女子献丑了。”
李权没想到这女子会朝自己走来,惊喜交加,赶紧把折扇的插在了腰带上,连连鼓掌:
“姑娘高才!方才是李某听过的最好听的曲子。”
女子依旧保持着万福的姿势:“李老爷谬赞了,怕是李老爷为讨人家欢心故意这么说的吧?”
“非也非也!李某句句发自肺腑。像姑娘这般年纪,能有如此造诣,想来一定是大家闺秀,且品貌俱佳,也不知何人能有幸娶到姑娘这样的好女人。”
李权拍着胸脯连连保证,却没见的女子嘴角的笑意,只听女子又幽幽说了一句:
“哎,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如李老爷这般认为。前些日子,小女子还被某些小人说不识大体,家教不严,还嫌弃小女子体貌丑陋呢。”
李权想都没想,一拍大腿怒道:
“什么?那人是不是有眼无珠啊?这么好的姑娘还挑三拣四?要被老爷我看到,直接打断了狗腿!”
“老爷!“一边的夏茹急了,低声扯了扯李权的衣袖。但李权难得遇上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妞,直接忽视了夏茹的小动作。故作斯文地拱手问道:
“还不知姑娘芳名。”
“张柔云。”
“柔云?啧啧,名字跟姑娘心性一般轻柔,当真贴切!贴切!”
“谢李老爷夸奖,日后将那背后诋毁小女子的人逮到,李老爷可要替小女子做主。”
“妥妥的!包在老爷我身上。只要姑娘说一声,直接打断那丫的狗腿!”
第32章 :一鸣惊人
“小茹,你老扯我干嘛?刚不是还叫我看姑娘吗?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有兴趣的,你又老拦着我干嘛?”
夏茹拉着李权的衣角,被问得面红耳赤,又不知该怎么回答,气恼地跺了跺脚小脚:
“我……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从李权的表现来看,前些日子说去见什么张家小姐,摆明了是跟小翠一起撒谎。但对方是老爷,不管说什么都是对的,自己就算知道对方是谁又如何?
总不能当面拆穿老爷吧?夏茹还知道,自家虽没有去找张家麻烦,但不知怎地外面的还是多了些闲言碎语。
传到张家人耳中是肯定的!可奇怪的是,这张家丫头不但没有怀恨在心,反而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参加诗会,还主动接近老爷,到底安的是个什么心?!
这种摸不清用心的女人怎么能随便放到家里来?家头本就够乱了,若再来个不安定的因素,还不乱了套。
想到这儿,夏茹便铁了心不让老爷跟张柔云多交流,就是惹老爷不欢喜也不行!
李权虽然被夏茹的无理取闹惹得有点儿不悦,但外面的花再香,也不能因此忘了给家里的花浇水不是?想想也就算了。
……
……
不知何时,小翠红着脸跑到了李权跟前,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不知所谓何事。
李权疑道:“你个死丫头,让你收钱都不收,你跑这儿来干嘛?”
小翠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裤腿,两只小手慌乱地不知该放在哪儿?被李权一问,俏脸儿更红了。夏茹皱眉,低声喝道:
“现在什么时候?老爷安排给你的事儿不做?还不快回去!”
“老爷……我……我……”小翠眼巴巴的望着李权,欲言又止,回头看了看后面,这才羞涩道,“老爷,我……我见到欧阳公子了……”
“欧阳公子?”李权一头雾水,“哪个欧阳公子?”
“老爷!就是大叔们说的欧阳公子啦!老爷,我……我该怎么办呢?”小翠又羞又急,慌乱地揪着自己的小辫子。
夏茹疑惑地看着两人,听不懂是在说什么哑谜。但觉得这丫头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想着是不是要找机会提姐姐教训一下。
李权揉了揉额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哦!你是说……欧阳公子啊!”
知道了小丫头的心思,李权脸上爬满了坏笑。小翠被盯得发虚,退开了几步。但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得靠老爷帮自己,求助似的看着李权,红红的眼睛都快急哭了。
李权指了指舞台,坏笑道:“要不你也上去表演一段?兴许能让欧阳公子注意到你哟。”
“老爷,你就别逗小翠了!小翠哪儿会那些?上去还不被人家笑死。”
“好啦好啦!待会儿诗会第一轮的命题出来,让你二夫人帮你写一首诗,在你欧阳公子面前显摆一下。还愁人家注意不到你?”
“老爷,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明白?让我跟这丫鬟写诗?这……这这这……”夏茹已经被搞蒙了,胡乱地倒了一杯水,想要定定神。谁料倒的是一杯女儿红,辣得这妮子俏脸都变形了。
李权笑了笑:“好了,别老是丫鬟长丫鬟短的,都在李家,咱们便是一家人。这小丫头思春,你这个做长辈难道还不帮帮忙?”
“老爷……”小丫头被李权的一番话感动得稀里哗啦,眼泪都流到了下巴,颤抖地握着小拳头,心中只有三个字“一家人”。
“老爷,你太宠她了!”夏茹把头扭到了一边,有些不高兴。
李权朝小翠眨巴眨巴眼:“写诗这事儿我可帮不了你,还不快求求你二夫人?谁不知咱们李家二夫人是刀子嘴豆腐心?”
小丫头心思突然转得飞快,赶紧抹了抹眼泪,换上了笑脸。跑到夏茹跟前又是捶腿,又是揉背的。
“二夫人,小翠以前不懂事儿,经常惹您不高兴。小翠知错了,以后二夫人叫小翠做任何事儿,小翠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老爷说得没错,二夫人是嘴硬心软,其实是最疼小翠的。”
夏茹嘟了嘟嘴:“别拍马屁了。夫人这次帮你全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你这样的丫鬟,我可使唤不动。”
小翠大喜:“多谢二夫人,小翠以后一定听话。”
正当此时,一个花白的老先生从后院进到大堂,扯着沙哑的嗓子喊着:
“诸位,今日诗会第一题,有知府大人钦点,提出首句,曰之‘醉柳倒插碧江水”,诸位可自由发挥。”
诗会开始,时间刚好。
首句既出,各行其是的人们纷纷安静下来,大都三五相聚苦思起来。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在诗会中博得名声,也有不少真心想借此机会相互交流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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