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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官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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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权摇了摇头。
    “留下吃了再走吧。”
    如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牛皮糖吃饭,李权自然是求之不得,点头如捣蒜。
    ……
    ……
    李权和小翠早早地坐到了饭桌上,小丫头不悦地趴在桌上发呆,李权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如花的住所。
    这是一间只有一个屋子的简单木房,已有了好些年头,房梁的横木都已发黑,上面都已出现了裂痕,似乎一阵风就能把房子吹塌一般。房子虽然简陋老旧,但里面被打扫得很干净,除了两张跟茶摊一样的桌子之外,便是一张普通的木床了。甚至连女人必备的胭脂水粉都看不到。
    屋里没有女人的香气,只有江风的味道和柳絮的气息,混着淡淡的茶香,倒也让人很舒服。
    忽的被如花请到了屋里,李权还有些小兴奋。心道前些日子还一直摆冷脸给自己看呢,一转眼相互的关系竟有了质的飞跃,小别胜新婚果然没错。
    不一会儿,如花和绿竹端着饭菜来了,几张粗粮饼,一锅稀粥,四个茶叶蛋便是饭桌上最好的菜式了。
    饭菜很简陋,简陋得连小翠都直皱眉头。如花却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的表情,眼神时不时地瞥向李权,想看看这位大老爷面对这样的饭菜会是什么表情。
    绿竹却觉得有些尴尬,把本该是自己的茶叶蛋也递给了李权,红着小脸儿道:“李老爷,花姨这儿的饭食比起李府来差太多,要不我去给老爷切半斤牛肉回来?”
    李权撕了块大饼塞在嘴里,煞有介事地嚼了嚼,咕的一声吞了,把茶叶蛋递了回去,叫绿竹别忙活,然后竖起拇指赞叹道:
    “嗯,这大饼好吃。如花手艺不错。”
    不管是真是假,如花还是忍不住轻笑起来:“油嘴滑舌,少拍马屁了。”
    “是真不错!”李权表情可不是开玩笑,两三口就把个巴掌大的饼给吃完了,又喝了口稀粥,“这粥也不错。”
    “李老爷,粥是我做的。”
    “不错不错,没想到绿竹你也有这手艺,早知道以前就该让你煮粥的。”
    听到李权表扬,绿竹露出了满意的笑脸,不再说话了。
    小翠本对这些粗粮没什么胃口,但见老爷吃得这么欢,不禁有些怀疑了。这饼子和稀粥真有那么好吃?忍不住拿了一点儿尝尝,淡淡的,一点儿味道都没有,把茶叶蛋吃了便不再吃了。
    饭菜简单,但量足够。可到最后竟被李权一个人吃完了!
    如花知道自己的手艺,虽然是不差,但绝没有牛皮糖表现得这么夸张,也知道对方是为了讨好自己,但看着对方像个孩子一样,拿着最后一张饼,把碗里的残渣都擦着一并吃下后,就算对方对自己有着别样的心思,心里却怎么也生不起一点儿怒气,内心深处只有感动。
    李权拍了拍肚皮,用力起了两次,确实撑得厉害没有起得来。
    如花莞尔一笑:“你这人,吃东西也没个准头,撑不死你。”
    说完,准备动手收拾桌子。
    “这不是如花姑娘手艺好,老爷我控制不住嘛!”李权笑着阻止了如花,叫小翠收拾。小翠别的不行,干活很积极。绿竹心有所思,陪小翠一起把碗筷都搬出了屋子。
    房间里只剩了李权和如花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是不妥,但如花较常人家女子年长,且常年抛头露面跟男人打交道,没有寻常女子的矫情,很自然地打扫着屋子,时不时问一句闲话:
    “伤还要不要紧?我知道一些补血的药材,改天给你采一点儿。”
    “甚好甚好!”
    牛皮糖的性子又来了,如花又好气又好笑,佯怒道:“你好歹也是个大老爷,能有个正经样么?你李家那么多奇珍异宝,我的那些土药想必也没用,还是不采了。”
    “这……”
    “诗会上,最后那几首千古佳作当真是你即兴所作?”如花狐疑地看了看李权表情,她也是个爱诗之人,能作出好诗的男人对如花来说无疑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作为一个有识之士,本不该猜疑别人的才学,但从这牛皮糖口中说出来怎么都觉得不可信。这些日子,如花牵挂李权有大半的原因就是想搞清楚这诗词是怎么来?
    李权一愣,见对方正看着自己,立马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当然是我作的,难道你还听别人说过?”
    如花放下了手中活计,坐到了李权对面,双手拄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权,就看李权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
    “你……你这样看着我干嘛?老爷我有这么好看?”
    被李权一激,如花也不好再看了,小声嘀咕道:“的确是没人听过,但我就是不相信你能作出这么好的诗来。”
    “你作的诗也不错啊,我还不相信呢!”
    “你你你……你别狡辩了,要不要我们再试一次,我给你出题,你来作诗?”如花就是不信李权有那么惊人的才学,也不管李权愿不愿意,就给出了题目,“就用碧江为题作诗。有没有真才实学一试便知。”
    “不作不作。老爷我现在没有灵感,作不出来。”
    “那****举手投足便有了三首佳作,怎会没有灵感?你不作就是作不出来,你要是作不出来,以后就不准你来这喝茶了!”
    如花也免不了有小女人一样的小性子,李权一听就心软了,作势要一展雄才。
    照李权的印象,学过有关江水的诗词应有不少,但记忆都很模糊,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下让李权慌了神,可心中越是着急,就越记不起来,不过片刻额头就已冒出细汗了。
    如花见李权的样子心中稍有些失望,暗想这牛皮糖如若真有那般才学,自己或许该对他文雅一点儿。不过见对方着急的模样,又觉得挺好笑的。便不出声,想看看他何时能有作品出来。
    李权正急得团团转,小翠却突然进来喊道:“老爷,我收拾完了。”
    李权像是找到了救星,赶紧起身,干笑着看了看天:“这个……这个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诗词的事儿就暂且放一放,明日一早我来帮你搭棚子。哈哈。”
    李权最终是没整出一个字儿来,如花站在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暗暗想着:
    “就是一个奸商!哪儿半点儿才学?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第53章 :靖王府来人

    又是一日夜里,明月当空,一天比一天圆,眼看着就要到中秋了。
    李权大摇大摆地回了家里,能这么嚣张全因为母亲又去了观音庙斋戒。李权一连两次遭逢大难,着实把芳素吓得不轻,今次不斋戒满百日是绝不回来了。
    下人们神情古怪地看着李权和小翠,却没人敢上来问。等李权进得正厢,一众家丁才把小翠围在了中间:
    “小翠姐,你不要命了!夫人叫你看着老爷,你怎么跟老爷跑出去了?二夫人还叫我们出去找呢,要不是大夫人怕当场逮到你让你坐实了罪名,没让我们出来,你这次还不被打死?”
    ……
    ……
    李权进了屋子,雾蒙蒙的蒸汽伴着诱人的香味迎面扑来,像是一脚踏入了仙境。
    “是小碧吗?”一声娇叱从屏风后面传,听声音应是安馨荷。
    屏风后面的烛台亮着,微弱的光线在屏风上形成了一道窈窕的身影,柔美的曲线一览无遗。
    原来是夫人在洗澡。
    李权坏笑着没有出声,可以看到屏风后的身影很享受,动作优雅地伸出藕臂往身上浇水。
    绕过屏风,玉人还浑然不觉地搓着身子,如蝉翼一般的皮肤好像都要被搓破一般,看得李权心惊肉跳。虽然只看到个后背,但半遮半掩下透着股非常的韵味。在这满屋的水雾中,朦朦胧胧,让人忍不住要走近一探究竟。
    “小碧,来给夫人揉揉肩。”
    李权坏笑着到了安馨荷身后,刚伸手碰到对方玉背时,玉人儿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低声喝道:
    “是谁!”
    说话的同时也侧过了头,见到是自己相公,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嗔怪地的说道:
    “老爷,你跟小翠跑哪儿去了?你身上还有伤呢!”
    李权伸手放在了对方肩上,轻揉地按着:“夫人怎么知道小翠跟我一起?”
    安馨荷扭动了几下身子,她可没享受过这等待遇,但扭了两下后也没能挣脱,又是在厢房里没有别人,便安静下来。
    “自从让小翠跟了老爷,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小丫头嘛,活拨点儿好。倒是夫人这几日照顾我挺操心的。”
    “老爷,你伤没好呢!怎么能给我按摩?算了,我还是不泡了。”安馨荷大方地从木桶里起身,光秃秃的身子一览无余。
    安馨荷没注意自己的身子是多么的诱人,伸手还要的穿衣服,不料被双目赤红的李权一把搂在了怀里,三两步又被丢在了床上。安馨荷已经很久没被滋润过了,加上阴蛊的事儿,身体也比以前敏感了许多。看到李权灼灼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烧化一样,体内的躁动让她缓缓地闭上了眼……
    “夫人,您洗好了吗?”屋里突然多了个丫鬟的声音,顿时是一盆冷水扣在头上,吓得安馨荷赶紧钻到了被子里,只探着个脑袋回应道:
    “好了,把东西都收拾走吧。”
    丫鬟走了进来,看到李权也在稍微愣了愣,没说话,费力地把澡盆给抱走了。
    “这不是小碧吗?夫人现在由小碧伺候?”
    安馨荷躲在被子里点了点头,没再想坏坏的事情,严肃道:“老爷,妾身看你每日都带着小翠出去玩,不如收她做小妾吧。”
    “啥?小妾?”李权惊得连连摇手,“不行不行!”
    “为什么?老爷是不喜欢吗?”
    “不是不喜欢,你看着丫头多大点儿?”
    安馨荷显然不能理解李权的思维,在她想来,小翠这十五六岁的丫头正当嫁人的好时候,何来年纪小一说?安馨荷倒是没直接反驳李权,想了个自以为两权的办法:
    “老爷,要不先把小翠收做通房丫鬟?小妾的事儿就等她长两岁再说。”
    “通房丫鬟?”李权历史老师死得早,不知道的通房丫鬟是啥东西,又不好问,感觉就是比一般丫鬟高级点儿的存在。
    安馨荷见李权犹豫不决,还以为对方不愿意,又开口解释:
    “老爷,小翠这段时间太没规矩了。都怪我平时太宠她。老夫人把小翠的表现看在眼里,本打算好好教训她的。小翠随我一起长大,妾身不忍心见她遭罪,就说是老爷喜欢小翠,提议让老爷纳小翠为妾。这才让老夫人没有狠心打她。若老爷不肯纳小翠为妾,连做通房丫鬟也不肯,等老夫人回来,她肯定会被老夫人责难的。”
    “还这么严重?”李权吃惊得挠了挠头,“那就做通房丫鬟吧。”
    说完了小翠的事儿,安馨荷的心思又飞回了刚才的暧味中,满眼的期盼,却又想到了李权的身体,小声地问了句:
    “老爷,你现在能不能?”
    李权明白对方意思,红脸叹了口气。
    安馨荷眼神中闪过一丝幽怨,接着便整个人都缩回了被褥里:
    “那老爷快些练功,等老爷的病好了再来宠幸妾身。”
    李权不情愿地到了大院开始打坐。
    话说这段时间李权因改善体制导致体内的阳气充盈了不少,正需要夜间阴气予以中和。
    同样的方法可以让阴气在经脉流动,但此时已不再是单纯地阴阳中和,阴气扮演地角色是提纯和精炼,让体内阳气进一步精纯压缩,体内保持阴阳平衡可使身体强健,经脉保持阳气充沛能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就如那“一阳指”一般,在经脉中储存的阳气便是人体内调动的另一部分力量。经脉的阳气越多,代表力量就越强。而让阳气在经脉运转是扩充经脉的“容量”,当“容量”达到极限时,便是体内经脉发生变化的时候,所谓的“易经”便是从这一刻开始。
    洗髓阶段,阳气和阴气都有各自的作用,相辅相成。到了易经阶段,同样如此。而这个过程,肯定比洗髓要漫长……
    李权的经脉还处在干瘪无力的阶段,运转起来很费力,一个周天便是三个时辰。晃眼就到了四更天。
    晚风呼呼地吹,带来了无数落叶,同时又带来了一股淡淡地血腥气!
    李权从入定状态中回过神,眉头突然皱起。
    体质的改善让李权的感知力也有了进一步的提升,空气中的细小变化都逃不过李权的感觉。空气中的血腥气让他沉寂下来,更加用心地感受周围的变化。
    细碎而又紧密的脚步声传入李权耳中。
    “有人!”李权沉吟着小声自语了一句。
    夜里有一两个人本没什么稀奇,但若是有一群人的脚步声就不得不让人提高警惕了。而且血的味道似乎离李宅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自家大院的高墙背后!
    门口打盹儿的老黑狗也察觉到了不对,顿时竖起了耳朵,一仰头“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守夜的家丁警觉性很高,很快拿着棍子冲了出来。看到老爷并不奇怪,他们也不是第一天见到老爷不睡觉在大院儿里打坐了,所以见怪不怪。有人上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说着就要打开宅门看看。
    李权阻止了家丁的动作,指了指大院西方的墙壁。
    一群人小心翼翼地往那西墙靠近,老黑狗也一直跟着,走得越近叫得也越大声。
    刚走到墙角下,墙头上便忽的飞出了一个人,在三四米的半空中脚步虚晃。但是这一跃不过五六米远,身形便不受控制得栽倒在大院儿里。
    老黑狗一狗当先冲了过去,得意洋洋地狂吠着。
    几个家丁走得更快,回头朝李权道:“老爷,是个男的。已经晕了。”
    李权走过去一看,是个长得白净的青年男子,约莫二十来岁。胸口有道透体而过的剑上,流了一大堆血。应就是这道伤口造成的昏迷。
    “老爷,这人怎么处理?”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连串的敲门声。李权神色微变,想了想道:
    “把这个人先藏起来,不要外面的人进来。”
    家丁们领命而去,几个人抬男子去柴房,几个人去开门。
    门外整整齐齐站了十数个便衣,看不出身份,但各个都气势汹汹,持有铁器。为首的是个中年人,面无表情,手中的剑还在滴血。
    “让开!”
    那中年人低喝一声就要进屋,李府的家丁用木棍架起栏杆挡住中年人,中年人眉头一皱,脚下向前一踏步,一股无形地气浪就把几个家丁掀翻在地。
    “放肆!”
    不知何时,安福出现在了门口,就站在中年人的正对面。虽然只有一个人,却像有一座大山挡在面前,不动如松。中年人沉着脸收了脚步,冷冷地说道:“挡我的路,你可知道我是谁?”
    安福嘴角一翘:“说来听听?”
    “我乃靖王王府的教头——陆忠!”
    “我当谁呢?不过是刚被发配碧州的靖王府的人。”安福气势陡然增强,抬手一指门牌,“抬头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靖王爷没教过你这碧州什么人不能惹吗?!”
    “李府?”陆忠心里咯噔一下。他主子可是说过的,刚来碧州要低调,尤其是李府李大老爷不要得罪。
    陆忠不明白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忌惮一个商人,但现在看这管家的人,李府果然的有些的门道。但他们追了一路的贼人跳进了李家,这又怎么办?
    李权姗姗来迟,打了个哈欠:“安福啊!大半夜的吵什么吵?吵得老爷觉都没法睡了。”
    安福恭敬赔礼。陆忠注意到李权,收敛了身上的气势,抱拳道:
    “想必这位就是李老爷了。我乃靖王府的陆忠。今夜追行刺王爷的贼人到了李府外面。见那贼人进了李府。这才打扰了李老爷休息,实在罪过。但此贼人武功高强,若不将其抓住恐伤了李老爷。还请让我等进屋搜一搜。”
    “安福,你有看到贼人吗?”李权装模作样地问了句。
    安福自然是理直气壮地说:“没有!”
    李权又打了个哈欠:“那不就得了,都说没有了。你还是去别家找吧,来也我还要睡觉。”
    “李老爷……”
    家丁们不管门口的陆忠,直接把门给关了。随行的几人为难地追问:
    “头儿,现在怎么办?”
    陆忠咬了咬牙:“先回去!”

第54章 :落水

    “安福,看不出来你还藏了一身不俗的功夫啊!”
    李权跟安福一道往柴房走着。安福全然没有之前的气势,讪讪一笑:
    “老爷见笑了。小人这功夫只能用来看家护院。就是那日老爷被白莲圣女擒住的时候,小人有心相救却根本靠不进对方三米范围。和真正的高手比起来,下人也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
    李权是个半吊子,分不清强弱,看刚才的情形,安福已经表现出了足够强的气势,武功应该不弱。这等功夫却说自己在慕晚晴面前如蝼蚁一样,到底是安福的功夫太弱还是慕晚晴实在太强了?
    想到昨天慕晚晴偷偷来过自己房间,李权又问:“安福,昨日下午,你可发现有可疑人来过?”
    “老爷是说除了今夜这个还有人来过李府?”
    李权眉头微皱,看对方表情,显然是没察觉到慕晚晴的,稍微有些失望,摇了摇头,径直到了柴房里。
    青年男子还处在昏迷中,安福看了两眼,对李权道:“老爷,这人的武功底子不错,应不弱于小人。倒是该如何处置?”
    “先给他疗伤,弄醒了再说。”
    ……
    ……
    天蒙蒙亮,青年男子恢复了一些神智,安福打算禀报李权问下一步该怎么做。可惜找了半天,硬是没找到人。
    而李权早换上了下人衣服,屁颠屁颠的到了小茶摊。
    如花还是老样子,坐在渡口望着远方。
    和以前不同,如花坐在江边不再是一副麻木的表情,脸上时不时会多一抹傻傻的笑意,然后又摇摇头。
    “喂!”李权悄悄地到了如花身后,突然一声大喝。
    李权见如花在江边发呆,想突然吓她一下,对方肯定会坐不稳往江里栽去,这时自己不就又可以抱一抱对方了?
    想的十分美好,却没想到当自己走到如花身后时,江面便有了倒影。如花知道李权来了,心中已有了准备,听到大喝后没有一点儿过激的反应,微笑着准备起身。
    但李权不知道如花会这么平静,脑子里都是对方惊慌失措将要跌倒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竟还是一把将对方搂在了怀里……
    “老爷!花姨!”从房里出来的绿竹看到老爷跟花姨搂抱在一起,在和煦的阳光照耀下像是热恋中的情侣,看的绿竹都瞪大了眼睛。
    如花被抱了两次,不像之前那般不知所措。心想前两次是对方为了救自己,但这次却是在光天化日下如此……脸渐渐红了,心跳快了,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手脚有些不受控制,尖叫着奋力挣扎。
    但如花却感觉到对方的怀抱充满了力量,自己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被对方牢牢掌控中。慌乱之下,一口就咬向李权的肩膀,这下李权感觉到了痛,惊呼一声便松了手。
    “无耻!”
    如花恢复了自由,心中是惊怒交加,全忘了什么叫矜持,朝李权拳脚相加。
    李权背着一连串地变故搞蒙了,被如花打得连连后退,一个劲儿地陪不是,却没的注意到自己已经退到了渡口的边上!
    最后一步,脚下踩空,李权脸一黑,直接栽倒了江里!
    “花姨!你怎么把老爷打到江里去了!”绿竹跑了过来,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如花还气愤难平,指着江里的李权大骂:“无耻!登徒子!淹死在江里算了!”
    李权在江里扑腾着,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旱鸭子,身体一接触水面就吓得魂不附体,四肢毫无章法地拍打着水面,溅起无数水花,反倒让自己灌了好几口水。
    “救……救命!我我我不会游泳啊!”
    李权不敢睁眼,拼命地喊着。一张嘴又有几口水灌进了鼻腔,顿时涨红了脸,连呼吸都快不行了。
    碧州人被碧江包围着,有谁不懂水性?如花又知道这牛皮糖爱装傻充愣,全然不信,在江边上叉着腰,指着李权继续骂:
    “无耻小人!你就装吧!休想再骗我!”
    李权灌了无数的水,肺都快炸掉了,哪儿还有力气说话,倒是四肢变得更加慌乱,溅起的水花把人都盖住了。
    碧江是江,不是河,水流虽然平缓,但力量却无法抗拒。慌乱中,李权已经被江水冲离了小渡口附近,到了碧江中央,正顺着江水一路往下流飘去……
    绿竹感觉有些不对,脸色有些泛白,扯了扯如花的衣角:“花……花姨,老老老爷好像是真不熟水性……”
    如花也是被抱得乱了方寸,现在稍微回过神,看着江面上李权扑腾的模样,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直到李权的头栽到了江里没再出来,如花才确定这厮是真溺水了!
    如花脸色一边,飞快地踢掉了布鞋,双手合十往前,一头便扎入了江里。一个鲤鱼打挺,如花的身子出现在了渡口的十米外……
    “李权!李权!”
    当如花来到李权最后出现的地方,江面上已经没了李权的影子,仍凭她怎么喊也得不到半点儿回应。如花现在是彻底慌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对方不过抱一抱自己,罪不至死,现在一想真是懊悔万分!
    绿竹站在渡口边视线更广,突然看见水面上有一片阴影,跳脚大叫起来:
    “花姨!在那儿!在你下游几米的地方!”
    如花想也没想,再一次钻进了水里……
    李权已经进入了混沌状态,四肢已经失去了知觉。直到一股清新的空气进入肺里,像是醍醐灌顶一般将身体的所有机能重新唤醒,猛地张大嘴狂咽了口空气,接着便是不断地喘息的,不断地喘息……
    之前好一会儿李权都只知道呼吸,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恢复了精神,知道自己落水险些丧命后才感觉到后怕,麻木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像只八爪鱼的一般缠向了身边的人……
    如花将李权躺水面上以便呼吸,一手抓着对方胸口衣襟,仅凭单手和双脚往岸边游去。前半段李权没回过神,没有什么异动,眼看还有个三四米就能上岸,谁料李权突然像发羊癫疯一样双手双脚都缠在了自己身上,顿时身子一沉,两人瞬间栽到了江里。
    突遇变故,如花也是大惊,就算她水性再好,双手双脚被对方缠住也只能不断下沉。如花奋力地挣扎着,但在水中,对方的手臂更紧,像铁钳一样禁锢着自己,动不得分毫。
    感觉到自己在不断下沉,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如花惊愕地睁开了眼,祈求似的看着李权,希望对方看到自己的目光后能松开手。但是李权紧闭着眼睛。如花心若死灰,绝望之际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封住了自己嘴唇。
    不要脸的家伙!这时候了都还不忘轻薄我!
    如花心里哀嚎着,但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抵抗了,缺氧的状态在一点点夺取体力。李权因掉落水中变得极度紧张,慌乱中想要找到能让自己呼吸的方法,便不顾一切地吻向了对方。
    那柔软的嘴唇上还带有最后一丝温热,但紧闭的贝齿却封闭了自己呼吸的通道。李权的舌头不断冲击着如花最后的一道防线,在水下让如花的意志也渐渐变得松弛,心想反正就要死了,被轻薄就被轻薄吧。
    贝齿缓缓打开,作怪的大蛇瞬间找到了缝隙,钻入满是甘露的洞穴中翻江倒海,与那欲拒还迎的小蛇死死地纠缠在一起。
    浓烈的男性气息如滚烫的开水浇在心伤,心火燃起,倒把如花惊醒了!
    如花不敢多想,一口咬在李权舌头上,大蛇吃痛之下立即回到了自己该去的地方。四肢的力量也跟着松了松。如花乘此良机挣脱了四肢,李权却又缠在了她的背上。
    只要四肢能够活动,就算背着一个人也能游到水面上去。
    如花看到了希望,奋力地网上游。她游得很吃力,感觉浑身使不上劲儿,因为背上可恶的家伙竟然死死地捏着自己胸前双峰!
    娇嫩的小白兔被控制,就像是蛇被捏住了七寸,让如花失了大半的力气。好在现在情况比之前要好,拼着最后的一点儿气力让头窜出了水面!
    “小竹!救命!救……”
    如花一句话没喊完,又沉到了水里。
    这时,如花离岸边不过四米,绿竹拿来了一根长竹竿伸入了水中。如花在水下抓住了竹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55章 :装了个逼

    几个结伴而行的茶客到了小茶摊前,看着“打烊”字样的木牌不禁皱起了眉头:
    “奇了怪了。今天怎么打烊了?”
    几个茶客都耸耸肩,一副别问我的样子。有人指了指搭到一半的棚子:
    “兴许是棚子没搭好吧?”
    “前些日子不也是?”
    “哎,算了算了,去别家看看。”
    ……
    ……
    老旧简陋的木屋内,李权穿着女人的花布衣裳,缩在木床上打着喷嚏,衣服已经是屋子里能找到的最大号的衣服了,但穿在李权身上还是紧绷着,好似下一刻就要把花布撑破。
    李权扭了扭身子,难受得紧。探头问了问:
    “小竹,我衣服干了没有?”
    木屋里升了一堆火,绿竹坐在旁边用竹竿驾着李权的衣服在火堆旁烘烤。当然,还有如花的衣服。
    绿竹看了看李权,见对方穿女人衣服的样子忍俊不禁,偷笑着回答:“快了。”
    如花则坐在屋子的另一边,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正在擦拭被打湿的头发。也偷偷看了李权一眼,见对方模样也忍不住偷笑起来。心中暗暗嘀咕:
    “这不要脸的家伙,哪儿有半点儿大老爷的样子?整天油嘴滑舌不说,连女人衣服也毫不在乎地穿在身上。没点儿体统,真不知道这人怎么管教下人?”
    如花虽这么想,但心里却觉得跟这样的人相处起来亲切,没有距离感。
    偷笑了片刻,又想到水里的情景,不禁脸红了,气恼地瞪了那坏家伙一眼。
    “初吻算不算没了?”如花一边擦头发一边想着,一想到这些就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对方只是在慌乱中冒犯了自己,不是出于本意,而且对方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事儿找谁说理去?想了无数次,还得吃下这个哑巴亏。
    想到了水下的拥吻,自然而然就会想到上岸之前那双猪爪子对自己做的好事儿,心中更气!
    “不要脸的家伙到底是要多怕死?捏的人家那么痛!”
    感觉到胸前还火辣辣地痛,如花侧身背对着屋内两人,悄悄地伸手解开了胸前衣襟,本就雄伟壮阔的山峰现在却更加挺拔,真可谓一览众山小。只是两座山峰上各自多了一个透红的五指印。看着那坏家伙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犯罪证据,如花就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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