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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作时光-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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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愿意出手相助,我等已经感激万分。”张硕喜道:“郡主若有需要我们大理寺的地方,请尽快开口。”
  花琉璃点头,走出张硕的办公屋,外面的大屋子里有几位官员正在抄写卷宗。他们写字的速度极快,不多时便抄了几排字,更有甚者左右开弓,左右手各拿一支笔,在两张纸上誊写。
  不愧是神秘的大理寺,真是卧虎藏龙。
  花琉璃叹为观止,对大理寺心生一股莫名的仰望。
  谢家倒台,乐阳公主闹自杀,后宫的妃嫔们安静极了,就连最爱哭嚎着告状的贤妃,都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宫里,绝不去招惹昌隆帝。
  金珀大皇子和王战战兢兢地跟在太监身后,跨进了宸阳宫正殿的大门。他原本在三天前就要进宫面见昌隆帝的,后来谢家案发,刚走到宫门口的他,就被拦了下来,他在别馆里又等了三天,才等到昌隆帝的再次宣召。
  与金珀皇宫相比,晋国皇宫多了几分婉约与精致,他不敢多看,规规矩矩地行礼,然后献上父皇亲笔书写的国书。
  “令尊客气了,你来我晋国学习,又能花用多少,何需献上一城?”昌隆帝面上露出笑意:“盛情难却,朕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和王心想,您要是不勉为其难地收下,金珀满朝文武也放心不下呀。
  吃了这么大的败仗,金珀已经被打破了胆,胆小者甚至连做梦都在担心花家军会打进皇城。
  “你的封号为和?”坐在旁边的太子看向和王:“这个封号很好,万事以和为贵,贵国国主有这样的感悟,令人感动。孤原本还担心,贵国若是不懂得和平的重要,该如何是好呢。”
  和王听到这话,身子一抖,赶紧道:“在尊贵的晋国陛下感召下,鄙国上下都很热爱和平,绝不敢侵犯他国。”
  “朕与爱子都是热爱和平的人。”昌隆帝欣慰笑道:“贵国有这样的想法,很好。”
  和王欲哭无泪,如果不好的话,是不是要挨打?
  不过得到晋国肯定的答复,和王还是松了口气。按照晋国的意思,只要他们金珀不再冒犯他国,晋国就不会再与金珀发动战争了。
  想明白这一点,和王连连道谢。
  “和王与二皇子很久没见,想来对他很是思念。”
  和王:不,一点都不想。
  “贵国二皇子杀害我国百姓,罪无可赦,看在令尊曾拿数座城池的份上,我国可以不杀他,但他一辈子都要在大理寺天牢里渡过。”太子看了眼面露欣慰之色的和王,嘴角微扬:“但我国并非不讲理之辈,并不会阻拦你们兄弟见面。以后每隔一个月,你都能去大理寺天牢探望二皇子一次。”
  和王先是一愣,随后高兴地谢恩:“多谢尊贵的太子殿下大恩。”
  从小到大,他与母亲遭受二弟母子无数责骂与侮辱。现在他终于有报仇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
  君子骂人,十年不晚!
  和王离开皇宫时,带走了一份恩准金珀使臣离开晋国的手谕。金珀使臣看到这份手谕,喜极而泣。
  在晋国过了近两个月不敢出门,出门就被吐口水的日子,他们终于能够解脱了。当天夜里,他们背着收拾好的包裹,偷偷摸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晋京城。
  “这个鬼地方,我再也不来了。”一位金珀使臣骑在马背上,回头看了眼京城高耸的城墙,心有余悸。
  晋国皇城实在邪门,太邪门了。
  等他们回去以后,一定要对身边的女眷客气一些。见识过晋国的女人后,他们深觉自家最厉害的女眷,都配得上“温柔似水”这个词。
  第二天一早,玳瑁国使臣才知道金珀使臣离京的消息,他们围坐在一起,想着该怎么开口让昌隆帝放他们回国。
  “当初晋国留住我们的借口是要一视同仁,现在金珀使臣都已经离京了,没道理还继续留着我们。”使臣甲急道:“要不我们今日就进宫面见昌隆帝,求请他放我们归国?”
  “你们可知道昌隆帝为什么放人放得那么痛快?”打听消息回来的使臣乙,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两大杯:“金珀不仅把他们大皇子送来了,还送了一座城池给昌隆帝,美其名曰那是大皇子的学费与生活费。”
  当年主动打杀晋国百姓的金珀有多狠,现在的金珀国跪得就有多干脆。
  “金珀与晋国有血海深仇,割城让地也是活该,可咱们又没杀过晋国无辜百姓……”使臣甲忽然一顿,面色沉下来:“你们可还记得,谢家犯下的数条罪状中,有一条是通敌卖国?”
  “与谢家私通的不是金珀?”其他使臣不解:“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使臣甲面色煞白:“我听闻谢家曾提议,让晋国按照我们玳瑁的风俗礼仪,重新定制晋国礼仪规制。你们说,跟谢家私通的,会不会是我们玳瑁的哪位大臣或是……”
  皇子?
  使臣甲看了坐在上首的贺远亭一眼,不敢把剩下的两个字说出来。
  贺远亭看了使臣甲一眼,沉默良久,起身道:“我进宫求见昌隆帝,若是事情不成,我们再另想办法。”
  “殿下,昌隆帝若是不想放我们走,必不会见您,您进宫只会遭遇难堪。”使臣乙道:“公主殿下在宫中学堂念书,不如让她去求一求宫里的贵人,让贵人帮着探一探话?”
  贺远亭苦笑:“受些难堪又如何,只要能让诸位大人平安归国,我也就安心了。”
  使臣们听到这话,感动得红了眼眶。三殿下乃皇后所生的嫡子,为了他们与玳瑁国,真是受尽了委屈。
  使臣们预料得没错,宫里拒绝了贺远亭的求见,理由是昌隆帝最近政务繁忙,请他过几天再来。
  “前两日微臣还在外面看到,晋国太子陪他未婚妻去买首饰。昌隆帝若真有那么忙,身为储君的太子还有空闲陪女人?”
  其余使臣皆沉默下来,一位使臣安慰道:“事情要往好的方面想,万一晋国太子生来就是游手好闲的性子呢?”
  这样,晋国下一代就倒霉了。
  和王还不知道玳瑁的使臣为了离开晋国,连他们金珀都开始偷偷羡慕了。金珀使臣昨天连夜离开,他早上起来以后,就挑出最好的衣服换上,大摇大摆去了大理寺。
  在狱卒的带领下,和王站在了一间老门前。
  他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二弟的身影,心里有些失落。他打扮得这么好看,如果不能刺激二弟,还有什么意义?
  狱长拿着一串钥匙,打开了旁边一间牢房的门,朝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犯人道:“你,出来。”
  “哎!”话痨犯人站起身,拍了拍阿大的肩膀:“哥们,等我回来,再继续跟你讲,我家先祖的光荣事迹啊。”
  阿大无声地对他说了一个“滚”字。
  自从跟这个话痨关在一起,他才知道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被人如此折磨。可他被大理寺废去了丹田,一身武艺不再,打又打不过这个人,只能硬生生忍着。
  他瞥了眼站在牢门外,锦衣华服的和王,翻身躺了下去。
  短暂的安静时光,对他而言,都是无上的享受。
  “老大,你也被关进来了?”
  就在和王还在迷茫的时候,他面前牢房里的大胖子开口说话了。看着这个胖子油汪汪脏兮兮的脸,还有挤成一团的下巴,还有衣衫盖不住的肚子,他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忍不住高身问狱卒:“你们晋国大理寺监牢,还会关野猪妖?”
  “啥叫野猪妖,世上哪来的妖怪?”狱卒抬了抬下巴:“这不就是你弟弟?”
  和王沉默了。
  虽然他看二弟非常不顺眼,但是他的良心告诉他,二弟真没这么丑。
  兄弟二人隔着牢门两两相望,沉默地凝视了一会儿后,和王转身往外走。
  “老大,老大……”阿瓦伸出手臂,试图挽留和王,然而和王越走越快,几乎用跑的速度,远离了阿瓦的视野。
  他怕自己再不跑快一点,就会忍不住在晋国狱卒面前,大笑出声。
  阿瓦隔壁牢房的阿大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话痨回来。当夜晚来临,他忍不住问狱卒,话痨犯人的去向。
  “他啊?”狱卒意味深长地看了阿大一眼:“刑满释放,你以后都不会见到他了。”
  阿大愣了愣:“官爷,大理寺的犯人,能否戴首饰?”
  狱卒轻笑一声,没有回答他,哼了两句曲儿,转身离开。


第137章 绿帽?
  花琉璃去东宫的时候; 发现太子身边多了一个沉默寡言,没有表情的小太监。与东宫其他能说会道的宫侍站在一起; 这个太监显得格格不入。
  更重要的是; 这个太监身材高大,肌肉结实; 看起来不像是太监; 更像是金甲卫穿上了太监袍。
  “他前些日子替孤去办事,昨日才回来。”太子注意到花琉璃的眼神; 主动解释道,“当年他全家被奸妃所害; 是忠臣之后。”
  “原来如此。”花琉璃看向这个太监的眼神温和了几分; 能在一众擅长吹捧的太监里面脱颖而出; 在太子面前争得一席之位,说明此人是有些本事的。
  高壮的太监向花琉璃行了一礼。
  “他似乎不太爱说话?”花琉璃小声道:“因为家中受那位奸妃迫害,这些年一直没有从悲痛走出来?”
  “他家里遭难的时候; 他还未出生。”太子摇头:“想来是前段时间话说得太多,近来不想开口了。”
  花琉璃若有所思:“哦。”
  虽然她根本没有想明白; 但这并不影响她假装明白。
  “郡主。”鸢尾拿着一叠纸走进来,向太子行了一个礼,继续对花琉璃道:“各宫主位; 还有她们身边会写字的女官,笔迹全部在这里。”
  “辛苦我的好鸢尾了。”花琉璃接过这叠纸,快速翻阅起来。
  昨天她跟太后串通好了,以她跟太后娘娘梦到神仙为由; 让宫中会写字的女眷,抄写几句祈福的话,祭烧给仙人,为自己和大晋积攒福气。
  不管这些宫里的女眷们信不信,只要太后表现出对梦境深信不疑的态度,她们都会积极表现。
  谁让陛下不好女色,宫里就那么几位娘娘,宫斗是斗不起来的,大家总要找点热闹的事情做。
  太子知道花琉璃想做什么,两人凑在一起,头挨着头,拿着这些纸张上的字迹,与那封从谢家搜出来的信件字迹一一比对。
  “原来宫里擅书法的女眷这么多。”翻了一半,太子伸手替花琉璃轻轻捏着肩膀:“休息一会儿再看?”
  “等等。”花琉璃抽出一张纸,神情凝重地放到太子面前:“殿下,你看这份。”
  太子拿起来一看,这份祈福书,几乎与那封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两人互相对望一眼,把剩下的祈福书全部翻阅了一遍,又从里面挑出两份字迹有些相似的,但都比不上最开始找出来的那一份。
  花琉璃把信纸与祈福书放在一起:“几乎一模一样。”
  “这份祈福书是谁写的?”太子问。
  花琉璃看了眼落款,表情有些微妙:“是临翠宫的女官。”
  “怎么又跟贤妃牵扯上了?”太子食指轻轻点着桌面,“那个恨贤妃的小太监已经被押送进了监狱,宫里还有谁想把这种勾结谢家的大罪,栽赃到贤妃头上?”
  “殿下,你有没有想过,幕后之人或许已经预料到,你并不相信这事是贤妃做的。”花琉璃把信好好保存起来,等下还要把这个证物还给大理寺的。
  “嗯?”太子挑眉。
  “也许在他的计划里,这是一把他送给你的刀。因为他觉得,你恨贤妃母子,就算你知道这件事不对劲,也会借着这次机会,除掉他们母子。”花琉璃歪了歪头:“可是这么多年你都忍下来了,为什么他会觉得,在这件事上你会忍无可忍?”
  不是她想故意羞辱贤妃母子,而是按照事实说话。按照太子与英王的大脑聪明程度,太子如果想要坑死英王早就坑了,不会留到现在。
  “殿下,你觉得英王对你做什么,你会无法原谅他?”
  “他蠢成那样,我都没要他的命,还有什么是不可原谅的?”太子表情微妙地看了花琉璃一眼:“此事你不用再管,我去跟大理寺那边的人商量。”
  “好。”花琉璃想也不想地点头,她实在不想再面对大理寺张大人那奇怪的眼神了。
  在东宫用完午膳,太子去了宸阳宫,花琉璃准备出宫找嘉敏几位小姐妹玩,刚走到宫门口,就有人唤住了她。
  “福寿郡主。”玳瑁公主娇娇怯怯地走到花琉璃面前,朝她行了一个礼:“这厢有礼了。”
  “公主殿下安。”花琉璃回了一礼,笑问:“公主殿下叫住臣女,是为何事?”
  玳瑁公主紧咬下唇,看起来有些紧张不安,她抬头见福寿郡主笑吟吟地看着她,很是温柔的样子,鼓足勇气道:“我……我来找郡主,有一事相求。”
  “公主请说。”花琉璃笑容不变。
  “听闻金珀国使臣前两日已经启程归国,我斗胆想请郡主帮鄙国使臣问一问,尊贵的昌隆陛下何时恩准鄙国使臣回国?鄙国太子病逝,三皇兄与太子兄弟情深,若是他赶不及参加太子的葬礼,恐会成为他一生的伤心事。”玳瑁公主见花琉璃沉默不言,咬了咬牙,掀起裙摆作势欲跪下,被鸢尾一把拎了起来。
  “公主使不得,您贵为皇族之女,我家郡主受不得您的大礼。”鸢尾轻轻巧巧地把她扶正:“有话您可以慢慢说,能帮的我家郡主自然会帮,若是不能帮,也请公主殿下能够体谅我家郡主。”
  “是我失礼了。”以下跪来逼人同意的手段,玳瑁公主自己也觉得有些抬不起头,可是想着向来温和的三哥,红着眼眶的样子,她只好昧着良心道:“郡主,您是未来的太子妃,在太子与昌隆陛下面前,都很得脸,求郡主帮我这一次。”
  “公主,非我不愿帮你,但我只是领了爵位的外臣之女,不曾在朝中任职,若是插手朝中大事,便是僭越。”花琉璃拒绝了玳瑁公主的请求,满脸忧郁又无助,挤出一个苦涩的笑意道:“公主非我大晋人,不知我这个太子未婚妻有多艰难。”
  鸢尾眉毛抖了抖。
  太后隔三差五送衣服首饰,陛下也常有赏赐下来,东宫上下更是把郡主当成了女主人,加之有两位将军撑腰,郡主病弱的名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也不敢招惹她,这日子可真是艰难得很呢。
  “郡主,你……”玳瑁公主脑子里浮现出无数的念头,比如与太子只是表面恩爱,昌隆帝猜忌花家,或是被京城未出阁的女子排挤等等。
  “我们都是女子,你一定懂我的对不对?”花琉璃轻轻握住玳瑁公主的手,神情更加忧虑:“为了能嫁给我最爱的人,我在宫中如履薄冰。话不敢多说一句,饭不敢乱吃一口,更是不敢惹陛下不满。咱们大晋并不是没有解除皇子婚约的先例,先前为英王殿下订的王妃,就是因为说错了话,被退了婚约。”
  说到这,花琉璃那手帕轻轻抹了一下眼角:“关于贵国的事,我有心想帮忙,可我实在有心无力。太子于我,是血肉,是心灵的寄托,是未来的一切希望,我真的不想落得前一位姑娘的下场。公主殿下,你会原谅我的无能与软弱,对吗?”
  玳瑁公主没想到福寿郡主也这么不容易,她往日只看到太子对福寿郡主的好,倒是忘了皇家规矩森严,伴君如伴虎。福寿郡主身为武将家的女儿,却要嫁给太子,肯定会遭受不少非议与嫉妒。
  想明白这些,她心中内疚不已,怎么能拿这种事去为难这位善良温柔的姑娘?为了嫁给心爱的男子,福寿郡主已经付出了那么多,若是因为他们玳瑁国的事,害得福寿郡主被退婚或是遭到厌弃,岂不是毁了她一辈子?
  “此事我只是随口一说,郡主万莫放到心上。”玳瑁公主越想越愧疚,见福寿郡主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内疚,哄劝了好一会儿,才让福寿郡主没有心理负担地离开。
  “公主,为何您不再劝劝福寿郡主。”身后的婢女见花琉璃走远,急道:“没了福寿郡主帮忙,三殿下那里可怎么办?”
  “宫中女子本就不易,我们岂能因自己的事害了她?”玳瑁公主摇了摇头:“这件事你不必再劝,只能请三皇兄……再想别的办法。”
  皇宫里的日子有多难熬,她比谁都清楚。福寿郡主这般引人怜惜的好姑娘,不该像她那样,没人在意、没人重视,生得不明不白,活得浑浑噩噩。
  “这位玳瑁公主,是个好姑娘。”花琉璃登上马车,叹口气道:“可惜脸皮太薄,心太软,这样的性子太容易吃亏了。”
  “那您何苦要骗她?”鸢尾忍不住问。
  “我这样骗她,是为了她好。”花琉璃挑眉解释:“天子脚下,她一个异国公主与我交谈,定会有人查到她跟我说了什么。一个心软善良的人,可比一个为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讨喜许多。”
  “那倒也是。”鸢尾顿时明白过来:“玳瑁皇帝本来是想把她嫁到咱们大晋,可陛下没有同意玳瑁皇帝的打算,反而让她以学子的身份留在京城。她的身份本就不尴不尬,若是传出一些不好的话,以后的日子更加难熬。”
  “依奴婢看来,那玳瑁的三皇子与使臣都不是好东西,明知道这位公主处境艰难,还让她来向您求情。”玉蓉拿着扇子给花琉璃扇风:“他们不是向来瞧不起女人吗,怎么这会儿倒是打起女人的主意来。可见那个玳瑁皇子也只是表面憨厚老实,心眼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
  “那些真小人好歹坏得明明白白,伪君子才最让人恶心。”玉蓉把玳瑁使臣与三皇子好一通骂后:“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花琉璃笑道:“咱们玉蓉这张嘴,若是去战场与敌军对骂,定能赢下千军万马。”
  她垂下眼睑,不过玉蓉说得对,那位三皇子行事,确实算不得厚道。做哥哥的,对亲妹妹都这么无情算计,平日里的斯文温和恐怕也是装出来的。
  就连太子对英王,都没这么阴损呢。最多也就嘲讽两句,让他破财免灾之类,真正让英王后半辈子都在苦难中渡过的事,却从没干过。
  为了让昌隆帝答应自己与琉璃成婚后,可以休息一个月,太子最近几天在宸阳宫做牛做马,常常忙到夜色降临,才从宸阳宫出来。
  今天照例是如此,他坐在步辇上,途径荷花池,突然听到假山后,有宫女提到了福寿郡主。身边的太监想要上前呵斥,他抬手阻拦了他们。
  他走下步辇,轻手轻脚走到假山后面,听这两个小宫女在小声说些什么。
  “贤妃娘娘原就觉得,福寿郡主像是个装模作样的狐狸精,才拒了她与英王殿下的婚事。没想到她与太子定了婚约以后,还这么不安分。”
  “你说的是不是前几日,英王殿下与福寿郡主在御花园私会的那件事?”
  “竟然还有这事?我说的是福寿郡主参加二公主的樱桃宴,头上还戴着英王送的发钗。”
  “天啊,她怎么能这样?!”
  太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两个宫女:“都是孤惯的,你们有什么意见?”
  两个宫女这才发现,太子竟然就站在她们身后,吓得瑟瑟发抖,语不成句,几欲晕过去。
  “你们是哪个宫的人?”太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面上看不出喜怒。
  两个宫女只是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们不愿意说,东宫的宫侍也能查出来,不一会儿就查出,这两人是临翠宫的宫女。这两人不知道在哪听了谣言,躲在假山后纳凉时,便说了出来。
  “她们都是刚进宫不久的宫女,是临翠宫的粗使宫女。”殿中省掌印太监听说出了事,匆匆带着管事赶了过来。
  除了刚进宫又没脑子的宫侍,谁敢说这种掉脑袋的话。
  “去,把英王请进宫。”太子坐在步辇上,看也不看跪在自己面前的宫女:“这话也让他来听一听。”
  东宫随侍太监心中一紧,忍不住担忧,太子与英王不会打起来吧?
  听到太子叫自己进宫,英王一边在心里骂,一边骑着马匆匆赶进宫。等他赶到,见太子面前跪着两个宫女,绷着脸道:“太子请我来,就是为了看你惩罚人?”
  太子瞥了他一眼,眼神冷极了。看得英王心里有些发虚,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难道宫里又闹出什么跟他有关的事了?
  东宫随侍太监学着这两个宫女的语气,把她们说过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
  “什么御花园?”英王莫名其妙道:“前几日听说福寿郡主在西御花园,我为了避嫌,特意绕了一个大圈,这算什么私会?”
  “还有,别说福寿郡主参加樱桃宴那天戴了什么首饰,我连她穿的衣服是什么样式都弄不清,就记得还挺好看。”说完“好看”两个字,英王察觉太子又看了自己一眼,想到自己确实对福寿郡主有那么些不明不白的心思,于是有些不敢看太子的眼睛:“可不能冤枉我。”
  “福寿郡主那天戴的首饰,确实是你送来的。”太子轻轻敲着步辇扶手。
  英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他从没见过没有绿帽子,主动织一顶给自己戴的男人,他什么时候给福寿郡主送首饰了,这事传到父皇与母妃耳里,他岂不是会被打断腿?
  刚想到这,他屁股就被人重重一踹。回头望去,自家母妃一手叉腰,一手拎着裙摆死死瞪着自己。
  “母妃,我是被冤枉的!”被自家母妃二话不说就踹了一脚屁股,英王有些委屈,这么多人在,他不要面子的么?
  “废话少说,我先打死你这个不安于室的不孝子。”贤妃也心疼自家儿子,可是此时她不打,等太子气得缓过劲儿来,就要由太子来打了。
  想到这,贤妃又是哐哐几脚,一时间鸡飞狗跳,热闹不已。
  等贤妃踢得差不多了,太子才道:“贤妃娘娘,你误会了,此事与大皇兄没有关系。”
  “啊?”贤妃收回抬起来的脚,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子:“此事,当真与他无关?”
  太子略略点头:“只是这两个传谣的宫女,却是从你宫里出来的。”
  “怎么又是本宫?”贤妃忍不住道:“本宫又不是脑子又问题,怎么可能让宫里的仆从跑到外面说明昊给你戴……”
  太子微笑地看着贤妃,贤妃把后面三个字咽了回去。
  “在樱桃宴前,大皇兄曾送给孤一匣子珠宝,孤见那些打磨好的珊瑚珠不错,便让东宫的匠人连夜赶制出几样首饰,送给了未婚妻。”太子笑容更加冷漠:“这本是孤与大皇兄的私事,不知你们从何得知,那珊瑚与英王有关?”
  贤妃不敢置信地看着英王,他得了珠宝玉石不送给她,竟送给太子去讨好花家丫头?
  这样的儿子留着有什么用?!
  两个宫女胆子小,在太子的冷眼凝视下,竟然晕了过去。
  太子转头看英王:“大皇兄,不知你送孤的那盒珠宝,从何而来?”
  英王拍着衣服上的脚印,随口道:“是二皇妹送来的。”
  “哦?”太子抬手示意殿中省的太监,把两个晕倒的宫女带下去,又让东宫随侍搬了几张凳子:“贤妃娘娘,大皇兄,今晚月色正好,我们坐在这里,慢慢赏月,把二皇妹请来一起,人多热闹。”
  英王挥手拍开嗡嗡作响的蚊子,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他扭头看了眼坐在旁边的贤妃,从扇套里取出折扇,打开扇子替贤妃赶蚊子。
  太子抬眸看了母子二人一眼,很快又垂下了眼睑。
  “太子、大皇兄、贤母妃?”二公主匆匆赶过来,看着排排坐的三人,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不是向来不合,站在一块儿都会互扔白眼吗?这会儿竟然没有对骂,没有互相嘲讽,而是心平气和地……晒月亮?
  她抬头望天,今晚的月色有什么特别之处?


第138章 钓鱼
  “二皇妹来了?”太子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坐。”
  二公主偷偷看了眼贤妃与英王; 见他们都不说话,神情疑惑地坐下; 刚坐下就有蚊子朝她脸飞过来; 她连忙用团扇挥开。
  “太子,此事既然是误会; 说开便好了。”贤妃虽不太喜欢福寿郡主; 但福寿郡主是她儿子的救命恩人,又是如花般的年纪; 若因为这种事与太子起了嫌隙,岂不是让她后面大半辈子都过得不顺畅。
  “贤妃娘娘不必多心; 孤与福寿郡主情比金坚; 又岂会因为这点事情; 与她闹得不愉快。”太子身边有太监打扇,有太监捧烛,倒是没受到蚊虫叮咬。他的目光扫过二公主; 手中的玉串被他捻得轻声作响。
  “太子,这手串好生精致。”尴尬的气氛令人窒息; 二公主在这里坐得浑身难受,只好主动找话说。
  “孤也这么觉得。”太子勾起嘴角:“这是福寿郡主送孤的。”
  二公主干笑两声,假装没看出太子是有意显摆。
  尴尬的气氛渐渐流淌; 直到福寿郡主的声音传过来。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贤妃娘娘、英王殿下、公主殿下。”
  “琉璃,来。”太子招手让花琉璃在自己旁边坐下。花琉璃坐下以后,从腰间解下一个香囊:“叫我来的太监,说你在荷塘边赏月; 我想着荷塘边蚊虫肯定多,就带了两个驱蚊香囊来。”
  “我们一人一个。”花琉璃把解下来香囊系到太子腰间,扭头对其他人歉意一笑:“对不住,臣女来之前,以为只有太子殿下一人在此。”
  不等其他人说话,太子率先开口道:“没关系,他们不会介意的,对吗?”
  贤妃等人只能点头,你是太子,我们得罪不起,所以你说什么都对。
  “郡主带来的香囊真好,才这么一会儿,蚊虫就不见了,连奴婢等人都跟着享福了。”东宫的宫侍们又是一顿夸,仿佛花琉璃送来的不是驱蚊香囊,而是什么厉害的物件。
  看着东宫随侍谄媚的嘴脸,英王想嘲讽两句,可是想到他们吹捧的人是不福寿郡主,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吹捧过后,东宫太监把刚才发生的事,向花琉璃说了一遍。
  “那两日从父皇私库里也拿了些宝石出来,加上大皇兄送来的那些,我挑拣色泽最好的那些宝石做成首饰,给你送了过去。”太子握住花琉璃的手:“此事与你无关,只怪那些多嘴多舌的人乱传谣言。”
  “只要殿下信我,其他人的愚蠢之言,我不会放在心上。”花家的女儿,必要的时候可以不拘小节。
  “可臣女有一事不明。”花琉璃扭头看向二公主:“除了二公主以外,还有谁知道,樱桃宴当日,臣女戴的珊瑚钗,曾是英王的东西?”
  二公主面色风云变幻,随后看向身后几名亲信宫女:“你们谁泄露了消息?”
  几个宫女吓得面无人色,通通跪了下来。公主送了英王哪些宝石,除了她们以外,再无他人知晓。现在宫里传出这样的流言,除了她们以外,还有谁更可疑?
  “事关储君婚姻大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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